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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早已失貞

    是蕭璟。

    他不知何時進(jìn)了沈府內(nèi)宅,此刻正大搖大擺倚坐在她榻上。

    蕭璟只說要她去他宅邸,故而云喬從未想過他會闖進(jìn)她臥房。

    外頭的奴才來來往往,云喬都不知曉他是怎么闖進(jìn)來的。

    她怕被外頭仆從察覺,慌忙闔上房門,背抵在門環(huán)上。

    緊張地問:“你……你怎么來了?”

    “給你上藥�!笔挱Z搖著手中的瓷瓶,挑了挑眉峰道。

    云喬緩步走向他,身形搖晃,步履艱難。

    瞧著她這副可憐姿態(tài),蕭璟輕笑了聲,拽著她手腕就把人拉到膝上。

    云喬驚呼出聲,又怕被外頭的仆從察覺,慌忙咬唇壓著聲音。

    那蕭璟卻伸手抵在她唇上,低聲命令道:“不許咬�!�

    他行事慣來霸道,又把云喬當(dāng)做自己的物件。

    云喬有求于他,也畏懼他京城權(quán)貴的身份,眼下輕易不敢違背他意思,只得乖乖張開檀口,未曾再咬著唇上皮肉。

    溫?zé)崽鹉伒臍庀拇烬X泄出,浸著蕭璟手指。

    他指腹在她唇上揉了揉,見她難受地蹙眉,才朗聲笑著,托著她身子顛了顛,抬了抬下顎示意她道:

    “去榻上跪趴著,這般坐在懷里,如何能上藥�!�

    云喬心里知曉他定不會只是簡單上藥,卻也知拗不過他,便依言跪伏在榻上。

    她難得這般乖順,蕭璟自是滿意。

    夏日單薄睡裙裹在身上,露出后頸處惹眼的白膩膚色。

    蕭璟閉了閉眸,才勉強(qiáng)壓下眼底欲色,手指伸進(jìn)瓷瓶里扣了塊兒藥膏來涂到她身上。

    上藥的時間并沒多長,可蕭璟額上竟?jié)B出了薄汗。

    他將傷藥扔在榻上被衾里,暗道真是給他自個兒找罪受。

    側(cè)身坐在榻邊,隨手拿起一旁的杯盞。

    杯盞里是滿著的,觸手也并無溫度,蕭璟想著應(yīng)當(dāng)是一盞冷茶,便端起茶盞,送到口邊,想著喝下解了身上燥熱。

    榻上的云喬剛上好藥挺起身子,正拉過被蕭璟扔在一旁的衣裙,預(yù)備系上衣帶,不經(jīng)意抬眼時卻瞧見蕭璟端著茶盞送到口邊。

    她意識到他手中那盞茶杯里裝的是什么,當(dāng)即漲紅了臉,慌忙開口攔他。

    “別……別喝!那不是……”云喬急得話也說得斷斷續(xù)續(xù),連系好衣帶都顧不得,就急急下了床榻,伸手想要奪下他手中的杯盞。

    而蕭璟已然飲了口那杯盞中的東西……

    茶盞里的水意,微甜,卻無茶水苦澀。

    蕭璟隱約猜到手中茶盞里究竟是何物,略怔了怔。

    待瞧見她漲紅臉攔他的模樣,心下猜測更是得到驗證。

    此時他只飲了一口,眼前云喬來攔他,便靜等著她近前伸手。

    卻在她踮著腳夠他手中杯盞時,目光直直鎖著她眼眸,猛然昂首,將杯盞中的東西一飲而盡。

    空了的杯盞被他隨手扔在案幾上,瓷杯叮當(dāng)聲響,像是他的笑音。

    有幾滴水意還掛在他唇角。

    偏偏蕭璟還勾著唇笑,目光落在云喬身前那方才被他壓在榻上上藥,擠出水意污了的衣襟上。

    云喬羞得無地自容,氣得身子都打顫。

    隨手撿起一旁茶盞蓋子就砸在他身前。

    “你……你不要臉!”

    她氣急罵他,自以為兇神惡煞。

    可蕭璟瞧見眼前羞紅了臉,濕透前襟的小婦人,卻覺這罵聲,既嬌又媚。

    他喉間溢出笑意,抬手觸了觸她衣襟前濕意,在徹底惹急了她前一瞬移開,又順著下去給她系好衣帶。

    逗她道:“夫人好心備下此物,放涼了留給我解渴消暑,我不喝,豈非辜負(fù)夫人款待�!�

    他自然猜得到這是什么東西,也清楚并非云喬有意,而是他自己誤飲,卻還是存心調(diào)笑云喬。

    云喬被他氣得發(fā)急,打落他的手,知道他故意捉弄,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被他氣得背過身坐在床上,一個勁罵他。

    “明明是你,你都喝出來那是……,眼瞧著我去攔你,竟故意當(dāng)著我的面喝個干凈……你……你渾蛋!”

    她罵來罵去也就那幾個字眼,蕭璟聽來不痛不癢,全當(dāng)調(diào)笑捉弄她的情趣。

    云喬氣得厲害,罵完他后,越想越委屈,難受地掉眼淚。

    蕭璟聽得哭音,心道這女人當(dāng)真是水做的,動不動就掉眼淚。

    他搖頭失笑,落坐在云喬身側(cè),捏著她肩膀,逼著她側(cè)身面向自己。

    抽出身上帕子給她拭淚。

    布料粗硬的帕子擦在云喬臉上,不消片刻就有了幾道紅痕。

    云喬疼得蹙眉,扭著頭躲避,抬手推他。

    蕭璟瞧見她臉上被自己帕子擦出的紅痕,想起上回佛寺里用的這帕子,也在她身上擦出了紅痕。

    他啞然低笑,遂收了帕子換上指腹。

    蕭璟微涼的指腹撫過她溫?zé)岬难畚矞I珠,話音帶笑:

    “夫人這臉蛋和身上倒是一般的生嫩,稍稍碰一碰,就泛紅,難不成渾身皆是豆腐做的,力道重些就能捏碎�!�

    云喬被他逗弄著,愈發(fā)生氣,橫眉瞪了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推搡他。

    邊推邊道:“你別碰我……”

    見真惹急了她,蕭璟這才收了調(diào)笑捉弄,姿態(tài)正經(jīng)地捏著她肩頭,問她:“當(dāng)真不讓碰?若是不碰,可怎么教你房中之事。”

    云喬的確是想跟著他學(xué)一學(xué)男女之事,好討得夫君寵愛,為女兒和自己在這沈家宅院里爭得一席之地。

    可蕭璟這人,行事太過不管不顧,無論是昨夜還是今朝,他這做派,哪里像是好心教她,倒似是只為存心占她便宜。

    云喬昨日便有不滿,今日被他這般存心逗弄,更是疑心他并非真心教自己,索性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你……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教我,無非就是存心要占我便宜罷了�!�

    這話倒是說中了蕭璟目的。

    他的確不是真心想教云喬,無非是借著這由頭,好哄騙云喬罷了。

    就算真教了云喬,蕭璟也只肯讓她把從他這學(xué)的東西,好生用在他身上,伺候得他舒心爽利,哪里會愿意讓云喬在他這處學(xué)了房中事卻去討好她那不中用的夫君。

    只是這真心話,是萬萬不能當(dāng)著云喬的面承認(rèn)的。

    蕭璟面不改色地扯謊,哄騙云喬道:

    “夫人這話就錯了,我雖有些許私心,卻也是真心想教夫人的。夫人放心,只要你跟著我學(xué)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必定能讓你討得你那夫君歡心。”

    蕭璟這話,便似是吊在云喬眼前的一塊兒裹著蜜糖的砒霜。

    勾著她迷怔,蠱惑她犯戒。

    云喬噙淚抬首,扯著他衣袖問:“此言當(dāng)真?”

    蕭璟挑眉頷首,應(yīng)道:“自然當(dāng)真�!�

    聽得蕭璟言之鑿鑿,云喬卻略有些喪氣。

    “我也知道我不得夫君寵愛,也不盼著能在府里長久得寵,無非……無非就是想,讓我夫君,每月里,能有個一兩日,留在我房中。”

    現(xiàn)下孩子尚幼,并不記事,若是日后長成,家中還是這般寵妾滅妻,只怕女兒要受那數(shù)不盡的委屈。

    云喬唯有想法子,從夫君處爭得一些寵愛,才能讓女兒來日在家中,莫要因她這個娘親無用受人欺凌罷了。

    她低聲絮語,話音真心,眼里都是失落。

    讓人瞧著便覺,她真是盼著能讓沈硯,一月里,有個一兩日在她房中,便能知足,似乎極為渴望那夫君的寵愛,活脫脫的一個深閨寂寞婦人。

    蕭璟也不知曉她這番話全是為著女兒考慮,以為她當(dāng)真就是受不住長年累月的深閨寂寥孤枕衾寒。

    聽著眼前這女子口口聲聲說著要她那不中用的夫君一月里有個一兩日進(jìn)她房中,心底說不出的煩躁,冷笑了聲,捏著她下顎的手漸用力。

    “這一月里,只一兩日,如何夠呢?又怎么能解夫人深閨寂寞?”

    話音帶著煩躁,也裹著調(diào)弄。

    蕭璟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云喬被他話語惹得臉色羞紅。

    手推在他胸膛,罵道:“你……你胡說什么……”

    自新婚過去后,一年到頭,云喬和沈硯也沒多少夫妻房事,有女兒那次,是近兩年間,她和沈硯唯一一次。

    也許是那沈夫人給沈硯服下那藥的效用,又或者是云喬被沈夫人逼著服了幾年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助孕湯藥的緣故,這兩年里只有那一回,云喬卻也懷了身孕。

    云喬十五及笄嫁人,如今恰好五載,今年正是雙十年歲。

    眼下剛剛生育了孩子后不久,原本就窈窕的身子,也愈加豐滿,推著蕭璟時,前領(lǐng)本就微微濕著的衣襟,更是透了幾分。

    蕭璟瞧得眼熱,眉眼無聲濃沉了幾分,到底還是沒表露出來。

    瞧上的獵物,自然得徐徐圖之,未上鉤的魚,自然得費些耐性。

    蕭璟喉頭微滾,略壓了壓火氣,又繼續(xù)誘哄云喬。

    他面上裝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姿態(tài)溫和,動作輕柔地給她擦著眼淚。

    待得將她臉上淚水擦凈后,垂眸瞧著眼前衣衫不整,一副可人憐愛模樣的云喬,俯身同她身子挨著,緩聲道:

    “好好好,是我胡說,夫人慣來正經(jīng),從未想過跟人學(xué)些榻上手段,更不曾想著勾著人進(jìn)你被衾……”

    蕭璟話越說越過分,云喬又羞又急。

    “你……”

    她想要罵他,卻又嘴笨尋不得什么話來反駁。

    倒是蕭璟,言語逗弄她一番后,勾著她臉頰撫過她頰邊,將她臉上被粗硬帕子擦出的紅痕揉散后,妥帖給她系好衣裙,

    裝出正經(jīng)模樣,溫聲道:“你急什么,先莫要想著罵我,你且放心就是,只要你好生聽話,一心向?qū)W,在下必定讓夫人,得償所愿,學(xué)成出師�!�

    云喬聽著他斬釘截鐵的話語,心下也意動。

    猶豫地問:“那……要多久方能學(xué)成?”

    蕭璟見魚兒上鉤,挑了下眉,緩聲道:“至多一年半載即可�!�

    一年半載,算不得久。

    云喬咬唇沉思,蕭璟瞧她意動,微微吐了口氣,話音沉緩,又道:“不過,這一年半載里,你得記著,只許我碰你,不許沈硯近你的身。”

    這……

    沈硯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近身或是有什么再正常不過,怎么他卻不許,真是好生奇怪。

    眼瞧著云喬眼底神色,蕭璟笑意微冷,掐著她下顎,目光直視著云喬這雙極為漂亮的眼眸。

    語帶威脅道:“我可不喜歡我床上的女人,時不時,沾著旁人的痕跡。至多一年半載,我便會離開揚(yáng)州,屆時你們夫妻如何,我自然不會干涉�!�

    至多一年半載,私鹽案也該告破,屆時沈家滿門都難活命,即便沈硯再想近她的身,也早成了鬼魂,有心無命罷了。

    蕭璟這人一貫霸道,碰個有夫之婦已是罕見,若是這婦人還要跟她那夫君在他眼皮子底下你儂我儂,他是決然瞧不得的。

    這才有此一言。

    蕭璟是虎視眈眈的中山狼,可不是這世間少有的大善人。

    世上又有哪個男子,會真心教著自己榻上的女人,討好旁的男子。

    今日一番言語,無非都是想哄著云喬,心甘情愿和他偷情罷了。

    云喬卻被他言語哄騙,看不清真相。

    想著,即便眼前這男人確有不軌之心,可若是能幫到自己,總也是好的,何況,只需一年半載,他又不是揚(yáng)州人士,自會離開此地。

    心下猶豫,暗中思量。

    內(nèi)室靜寂,只聽到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突的,有風(fēng)吹進(jìn)內(nèi)室,將桌案上的一卷書,吹到了地上。

    書卷啪嗒落地,云喬心頭一跳,目光不自覺看過去,瞧見書皮上的《女戒》二字。

    那是自少年時,便抄了數(shù)不清多少遍的書,也早成了幾乎要刻進(jìn)她骨子里的規(guī)訓(xùn)。

    蕭璟側(cè)眸順著她視線,也瞧見了那本《女戒》。

    低笑了聲,貼著她溫?zé)岬哪橆a,緩聲道:

    “佛寺早已失貞,在你這夫君家中的假山里,同他隔著一道石墻與我偷情,夫人不也歡愉?此時再想這些戒律規(guī)訓(xùn),未免太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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