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也配?
嬤嬤忙不迭點頭,蕭璟抬步踏出了內室。
示意嬤嬤跟上。
外頭已經入夜,
蕭璟立在清輝明月里,縱使盛怒,仍是滿身威嚴從容。
他走遠了些,看了眼殿門的方向。
“膳食茶水,三餐定時,她不肯用,就硬灌。
找個力氣大的宮女,待會兒將她抱到榻上。
冬日天寒,她衣衫單薄睡在磚石地上,餓不死也得凍死�!�
他話落,沒再多言,便抬步離開。
嬤嬤立在原地,暗暗思量蕭璟的意思。
他不愿主動來此見云喬,聽聞云喬絕食,卻還是過來硬逼著人用了膳食。
起碼,眼下是絕舍不得人死的。
有不舍就好,有不舍,便有重新寵愛的機會。
嬤嬤心下安慰自己,稍稍松了口氣,更加想著好生伺候照料云喬,萬萬得勸云喬熬過這一遭。
她畢竟是宮里的嬤嬤,可不想跟著一個失寵后枯死后宮的女人。
若是可以,嬤嬤自是希望云喬振作起來,日后入宮封妃,連帶著自己這個伺候她的嬤嬤,也能有個好前程。
她抹了把汗,忙入內去守著云喬,又喊了宮女來,抱云喬到榻上,硬拿了被衾裹著人。
這一日一夜的地磚涼意,果真讓云喬受了寒。
當晚就發(fā)起了高熱,一連數日高燒不退。
嬤嬤有心想讓云喬和殿下和好如初,也拿著云喬高熱病著的事,去求見過蕭璟,想讓蕭璟來瞧瞧云喬。
可蕭璟自那日離開后,即便聽嬤嬤提及云喬病著,也只是吩咐了太醫(yī)盯著伺候,自己卻再未踏足云喬居住的寢殿。
這幾日,嬤嬤和伺候的宮女,依著蕭璟的意思,每日三餐茶水,硬逼著云喬用。
太醫(yī)熬的湯藥,也不落地硬灌。
幾日下來,人雖沒多少生氣,到底不似那日一般只有死氣。
又過了十余日,云喬燒徹底退了,風寒也大好了。
嬤嬤總算留住了云喬性命,終于松了口氣。
可這幾日,蕭璟一次都沒來過。
她想去向蕭璟稟告云喬近況,也都被蕭璟內侍擋了回來。
內侍道:“主子說了,人只要沒死,不必來稟�!�
話說的絕情,也不肯來瞧云喬一眼。
他不來,云喬倒是還算平靜些。
嬤嬤卻是急得不安。
明里暗里讓人打聽殿下近日是不是政務繁忙抽不開身,卻聽聞這幾日政務松散了些,殿下今日召了那宮中皇帝昔日賜下的女人進了書房伺候。
嬤嬤如遭雷擊,臉白了又白。
蕭璟一慣不愛女色,在碰到云喬之前,連教導皇子房中事的宮女,都沒碰過。
自遇到云喬后,也只有一個云喬而已。
嬤嬤還指著云喬日后復寵,入宮封妃呢,乍然得知蕭璟召了別的女人去書房伺候,可不擔心嘛。
可主子瞧上誰,要幸誰,哪是她一個嬤嬤能置喙的。
除了唉聲嘆氣,怒云喬不爭外,也是束手無策。
嬤嬤聽內侍說起那女子被召入書房伺候筆墨,立在蕭璟書房外頭,又聽得里頭女娘嬌笑音。
咬牙暗恨,心里唾罵了聲,疾步走了。
想著云喬那姑娘是良家女,性子也刻板。哪里及得上那實打實在江南風月地養(yǎng)出來的女子會討好男人。
嬤嬤人走遠,內侍入內稟告。
“主子,人走了�!�
蕭璟手捏著一杯溫酒,低眸瞧著杯盞中酒水。
淡聲道:“讓太醫(yī)多熬些養(yǎng)身的湯藥,病去如抽絲�!�
只這一句,不再多提。
立在他身側伺候的女子,柔身近前,嬌聲問:“誰病了啊,后殿的姐姐嗎?”
蕭璟眉峰微冷,掃了眼跟前嬌笑著的女人。
“她沒有妹妹�!�
聲音雖帶笑,眼底卻是冷的。
那女子嘟了嘟唇,識趣兒的沒再提云喬。
蕭璟昂首飲盡杯中酒,她忙又添了一盞。
一杯又一杯。
從午后時分,喝到月上中天。
蕭璟酒量不差,倒沒真醉。
只是眼底也有些酒意迷離。
伺候酒水的女子笑得嫵媚,眉眼都是風情。
前幾日聽聞那位姑娘失寵,她使了銀子打聽了蕭璟行蹤,特意在他回宮路上撞了上去。
蕭璟多看了她兩眼,后來她便被管事安排到了書房伺候。
只是這位殿下,好似石頭一般,整日埋首政務,除了每日要見給那姑娘看診的太醫(yī)一面,旁的時候都撲在了奏折上,任她如何費心,他只當她是書房的擺件。
久而久之,她都要覺得,那日路上他多看自己那兩眼,是她的幻覺了。
直到昨日,太醫(yī)又來了一趟后,蕭璟才從政務中抽身。
今日竟命下人送了酒水來。
蕭璟書房都是內侍,并無宮女,只她一個破例被管事安排了來,管事許是也有心提拔她想結個善緣,便安排她來伺候酒水。
殿下倒是沒拒絕,接了她送的酒壺時,還要她笑了笑給他瞧。
她乖乖笑了,勾著的唇,滿是瀲滟風情,同從前在樓里媽媽教的一般無二,最勾男人。
誰知殿下卻在瞧見她笑容后,眼底立刻就冷了下來。
他雖沒說什么,這自小學著揣摩男人心思的女子,卻立刻就知道,他沒看上她的笑。
花樓多年,她這笑,可從未折戟,便是在宮里,也沒哪個娘娘比她笑的更勾人。
殿下卻不滿意。
她沒見過那被殿下養(yǎng)在后殿的寵姬,此時卻難免有些好奇。
是生得多美的女娘,手段又是多厲害,竟真迷的殿下,跟瞧不見別人似得。
眼瞧著蕭璟眼里有了些迷離酒意,她大著膽子貼著他身子,手臂也攀在了他肩頭。
自個兒解了腰帶,握著蕭璟的手,伏在他脖頸,輕吻了下,檀口吐氣如蘭。
“殿下……”
蕭璟手中仍拿著酒盞,玉冠正襟而坐,未曾推開她。
那女子見他未曾拒絕,心頭大喜。
急切的貼著他脖頸又吻了下。
留下了兩個疊在一起的口脂印。
蕭璟雖未有動作,眼底卻壓著極濃的冷。
脖子上的女人唇齒觸感,只讓人覺得惡心。
他沒動欲,一點都沒有。
可那女子毫無所覺,以為他默許自己親近。
嬌聲誘惑道:
“殿下,奴長在花樓里,學過不少伺候人的手段,殿下喜歡人婦,不就是喜歡知情識趣,懂風情的嗎,奴也會兒……而且,奴雖養(yǎng)在花樓,卻沒被破過身,這身子,比那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婦人,自是要干凈……奴的身子,心里,都只有殿下一個人,斷然不似那嫁過人的婦人,由身到心,都讓旁人碰過,才給了殿下……”
話音未盡,方才那不推不拒,由著她親近的男人,突地掐住了她脖子。
“你也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