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衣服 綠衣服
善惡終有報,天地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楊明浩88年出生,今年35歲,算起來還是這兩個怨嬰的生物學父親。
兩個怨嬰的母親都是長相漂亮,身材絕佳,但家境貧寒的農村大學生,先后被楊明浩的花言巧語和金錢炮彈攻陷。
原本都是天真單純的女孩,被楊明浩拿下時,都還不到20歲。
楊明浩家就他一個男孩,家境又不是一般的好,自然受到百般寵溺。
不管大錯小錯,家里都能出面擺平。
這小子從十幾歲便到處獵“艷”,十多年間,毀在他手里的女孩,怎么也有大幾十。
可能自己不是上學的料,羨慕嫉妒恨,這小子有個癖好——喜歡搞大女大學生肚子。
倆怨嬰的母親就是他特殊癖好下的受害者。
更可氣的是,兩個怨嬰母親懷上他們的時間,間隔不到一個月。
簡直是畜生�。�
原本就是單純的農村女大學生,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時,已經(jīng)幾個月下去了。
恐懼,慌張,沒了主意,肯定第一時間想和楊明浩商量怎么辦。
和天下所有提上褲子便不認賬的渣男一樣,楊明浩扔下一萬塊錢,便玩起了人間蒸發(fā)。
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拉黑,女孩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助,隨后是絕望。
遭遇這種事又不能和父母、同學商量,等到她們去醫(yī)院打胎,時間又過去了一兩個月。
胎兒已經(jīng)很大了。
見此情景,醫(yī)生護士也很惋惜!
都是健康的男孩,而且已經(jīng)成形。
胎兒超過了三個月,打胎的傷害和風險極大,弄不好女人會永遠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而且也相當于做了一次月子,多多少少都會留下后遺癥。
這還不考慮以后對她婚姻生活的影響。
雖然已經(jīng)是二十一世紀,可還有很多男同胞在乎他們娶進家的媳婦是不是處女。
即便不在乎是不是處女,可肯定在意是否打過胎。
如果這段歷史一旦被之后的老公發(fā)現(xiàn),她的婚姻定會出現(xiàn)無法愈合的裂痕。
要么離婚。
否則將就一輩子。
總之,難得善終。
同樣可憐的還有被打掉的孩子。
冥界有規(guī)定,胎死的孩子在下一世是不能重新投胎為人的,只能進入畜生道,下輩子當只狗貓,也許是蒼蠅蚊子。
所以這兩個怨嬰趁著沒被陰差帶走,來報復害了自己和母親的渣男。
原本我答應幫孫菲菲救楊明浩,此時又答應兩個怨嬰的請求。
答應別人時很容易,也很痛快,只需兩片嘴一吧嗒就行了,可答應完呢?
想想還真沒好辦法,實在有些頭大。
看來只得請下面的力量幫忙——我想到的張大海。
兩個怨嬰不再施加迫害,病床上昏迷的楊明浩傷情也就穩(wěn)住了。
當然對孫菲菲和她刁鉆的婆婆可不能實話實話。
在我一再承諾下,婆媳倆才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因為有事,今天我特意早到了一小時。
把事情大概和張大海說了一遍。
“小事!別忘了你下面可有人!”
說著他伸手要過我手機。
“先拉你進個微信群,也學著跟前輩們長長見識!”
“啥群��?”
“好了!自己看看吧!”
拿回手機,掃了一眼,看到群名后,我先是嚇一跳,緊接著忍不住笑了:“地府微信群?這群名真霸氣!”
聽明白明天該怎么做后,覺得心里更舒坦了。
看看時間換班還早,又沒顧客,張大海便和我聊起天來。
他給我講了雜貨鋪的歷史。
算起來這家店開了有上百年了,清末民初就有,不過那時候是茶館。
當時的走陰人還有個更高大上的稱呼,叫靈魂擺渡人。
鬼走陰,人走陽,靈魂擺渡穿陰陽。
他還告訴我,走陰人有不少忌諱,就說我們雜貨鋪,有幾種顧客必須特別注意。
除了上次他提到的渾身紅裝的顧客進店后,千萬不能搭理,最好是假裝看不見。
此外,還有另外兩類顧客。
如果是渾身黑色的顧客進店,不管他買什么,都不能收錢,還得高接遠送,態(tài)度恭恭敬敬,不過這類人只有初一和農歷十五才可能出現(xiàn)。
第三種就是渾身綠衣服的,招待綠衣服顧客需更謹慎,因為他們多半會不給錢,而且脾氣暴躁,如果綠衣服顧客動手打人,或是搶東西,可以用刀捅死。
好在穿綠衣服的顧客只有雷雨天才可能出現(xiàn)。
另外張大海還提醒我,別看雜貨鋪內面積不大,可內藏乾坤,只要是顧客說出的商品,一定能找到。
第四次上夜班,心情已大不一樣,我對雜貨鋪銷售員的工作也有了新的認識。
咋說呢!能干上這工作我挺自豪的。
話又說回來,這工作也不是誰想干都能干上的,畢竟我下面有人!
今晚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而且是個繁星點點的晴朗夜,不用擔心有黑衣服或綠衣服顧客進店。
至于紅衣服顧客,已經(jīng)領教了,其實不足為懼!
和前三晚的情況一樣,十點后開始上顧客了。
今晚干得很輕松,我還特意觀察進來的每一名顧客。
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先后觀察了十來個。
發(fā)現(xiàn)這些顧客的臉色分兩種,要么是慘白色的,要么是鐵青色的。
果然都不是活人臉色。
顧客們買的物品大都簡單,有買梳子的,買鏡子的,買衣服的……
我似乎也觀察出一個簡單規(guī)律——顧客下去前缺啥買啥。
很快到了凌晨四點半。
眼看就到凌晨五點了,張大海說過,一般情況下,凌晨五點公雞一打鳴,就不會再來顧客。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我正準備去里屋床上躺會兒。
這時候店門開了。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看到倆人的樣子,我睡意瞬間全無。
男的身上纏著電線,脖子更是纏了好幾層。
女人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左胸部位還插著一根竹簽子。
更讓我覺得詫異的是這倆人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
難不成這是倆活人?
不應該�。�
倆人一瘸一拐地走到柜臺前。
男的手里端著個沉甸甸的鐵炒勺,鍋里還冒著熱氣,倆人走近一些后,我立刻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味。
使勁聞了聞,這是豬頭肉的氣味。
算上今晚,我也在這家雜貨鋪連續(xù)上了四天夜班,此前進店的顧客都是空著手來,而這人卻抱著個熱氣騰騰的鐵炒勺。
我踮腳往鍋里一瞅,果然是半鍋熱氣騰騰的豬頭肉。
這就怪了,抱著半炒勺豬頭肉來我們陰陽雜貨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