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租房不對勁
塵歸塵，土歸土，哪來的還得哪去。
小夫妻離開前，哭成了淚人，尤其是男人。
他放心不下自己年邁的老娘。
直到我答應幫她料理老娘的事，他才千恩萬謝地停止啜泣。
大齙牙離開前告訴我，他老娘只有三個月陽壽，這就是命，不可抗拒的命運。
這樣也好，省得一個孤獨老人獨自承受年邁和失去親人的悲痛。
對于有的人，死亡是寧靜的夜晚，可讓人無憂地安眠，死亡是一種解脫，從此了無牽掛。
就在光門再次消失時，我手機連續(xù)響起兩聲提示音。
拿起一看，頓時就樂了。
“恭喜你順利完成任務，獲得12陰德�！�
“恭喜你順利完成任務，獲得10陰德�！�
一下子就多了22陰德，收獲不少�。に剂艘幌�，應該是剛才外賣小哥和小夫妻兩次任務的獎勵。
天亮了，我打開店門透透氣，望著晨曦，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外賣小哥是可恨的，他放了火，害了人。
他也是可悲的，承受不住底層生活的壓力，最終一失足成千古恨。
同時他也是可憐的，因為自己的沖動，留下了孤兒寡母在人間，如果得知自己老公，自己爸爸是放火殺人犯，會作何感想？
會不會影響以后的生活呢？
人吶，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拿出手機，隨意地點開今日頭條。
翻了幾下，一則剛剛發(fā)布的當?shù)匦侣勎宋摇?br />
“海寧路忽然發(fā)生火災，一外賣小哥為救人身亡。”
這是標題。
標題下面是一張火災現(xiàn)場的照片，亂七八糟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我已經(jīng)猜到這就是外賣小哥“自編自導”的火災事故，只是這標題寫的不夠準確。
再看內(nèi)容。
大意是昨天傍晚，海寧路一所銷售電子商品的小商場忽然發(fā)生火災，有八人被困火災中，名叫張石磊的外賣小哥不顧個人安危，沖入大火中，連續(xù)救人，最終因體力不支，喪生于火海中。此外，還有三人喪生于本次火災中。
張石磊？
原來外賣小哥叫張石磊！
看來報道這篇新聞的記者沒弄清事情真相。
新聞是凌晨一點多發(fā)的，此時下面已經(jīng)跟了上百條評論，清一色的紛紛點贊叫好，滿滿的正能量。
拉到最下面，竟然是本市法制報記者發(fā)布的。
法制報算是比較權(quán)威的媒體單位，也算是刑警和法證的話筒，在沒有明確結(jié)果前，不應該發(fā)布這樣的新聞。
反過來想，既然它們發(fā)出了，那就是已經(jīng)向警方認證過。
看來警方只知道張石磊沖進火災救人，不知道這場火就是他放的。
這樣也好！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被認定為意外對大家都有好處。
三名死者家屬僅僅是傷心，卻不會憤恨。
張石磊已經(jīng)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被抓進了地獄，這樣一來，他的家人就不會受到牽連，應該還能得到一筆撫恤金，這樣倒是個不錯的結(jié)果。
吳敬可來上班后，我便騎著她電動車去附近小區(qū)轉(zhuǎn)了轉(zhuǎn)，必須盡快租個房子。
來到一家中介，剛把租房條件說完，手機便響了。
一看竟然是李文康打來了。
看到他的號碼，我第一反應是關于小兩口案子的事。
果然，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了李文康的驚呼聲。
“兄弟，你太神了�。 �
“奧？怎么了！”
“根據(jù)你提供的線索，警方找到了那條褲子，還在褲子口袋里找到了一張建設銀行的卡，已經(jīng)鎖定了嫌疑犯，現(xiàn)在正在抓捕中。”
“那太好了！”
“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這……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啊！”
“連猜帶分析——女人被脫了褲子，這很正常，大家都知道為了啥，可男的也沒穿褲子，這肯定屬于不正�，F(xiàn)象，另外我在鐵門上發(fā)現(xiàn)過衣服纖維，猜測肯定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在爬墻時掛爛了褲子，再加上我想象，就得出了這么個結(jié)論�！�
“我靠！兄弟簡直是當代的福爾摩斯��！”
“碰巧而已！之前很喜歡看《法證先鋒》和《偵緝檔案》，這樣的電視劇看多了，也學了點破案思路�！�
我隨口應付著，李文康倒是也沒質(zhì)疑。
“李哥，可千萬別說是我發(fā)現(xiàn)的呀！”
“我沒說——可是，這多不好意思，就好像我搶了兄弟的功勞一樣！”
“對于你來說是功勞，對我而言可是麻煩！”
“那行！抽空請你吃飯�。 �
“好！”
扣掉電話，心情大好，也就不計較多幾百元的房租了，在海寧小區(qū)對面河寧小區(qū)租了個三室一廳。
中介介紹說這房子很新，家具電器一應俱全，房主人去年剛裝修，因為工作調(diào)動才著急出租的。
看完后我很滿意，干脆打了輛車回去把東西收拾了一下。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除了剛買的筆記本，就幾件衣服和被褥，至于其它的，沒必要搬過去。
房子真不錯，還是精裝修，簡直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正常情況下，這種品質(zhì)的租房每月要貴五六百，可是中介以這個價格租給我，卻也很高興，就好像賺了我大便宜一樣。
一共五層，我租的三層。
往樓上搬東西時，看到路邊大樹下有幾個老太太閑坐著聊天，一看就是附近的街坊，我本著搞好領里關系的想法，主動上去打招呼。
老太太們也很熱情，一眼就看出我是新搬來的租戶。
“小伙子長得很精神，租的那一戶�。俊�
“10號樓1單元302。”
誰知我話剛說完，幾個老太太的臉色同時變了，然后齊刷刷地用異樣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這是怎么了？”
幾個人紛紛站了起來，有的說要去接孫子，有的說鍋里還燉著肉。
很明顯都是臨時找的借口。
一眨眼的工夫，所有人都跑光了。
什么情況？剛才還那么熱情，這臉色變得也忒快了。
躥騰了大半天，我早已身心俱疲，也沒多想，提著兩個大包上了樓。
往床上一躺，奶奶的！竟然還是席夢思。
這幾天沒睡個好覺，又加上今天找房搬家，躺在新床上迷迷糊糊的還真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暮色十分，我也不著急，反正從租房到雜貨鋪也不過七八分鐘車程。
下了樓，發(fā)現(xiàn)這個點已經(jīng)有很多人家開了燈，騎上吳敬可的電動車，隨意地一扭頭，就發(fā)現(xiàn)個奇怪的現(xiàn)象，這附近其它樓上都有很多人家中亮起了燈，唯獨我租的這棟一戶也沒有。
整棟樓就像個巨大的黑棺材。
這是咋回事！
難道整個一棟樓現(xiàn)在只有我自己住？
又想起租房時，接待員的態(tài)度和之前樓下老太太們奇怪的舉止，隱隱的覺得似乎哪里不對勁。
回到雜貨鋪，我把租到房子的事告訴了吳敬可。
她竟然很羨慕我。
“等我發(fā)了工資，也去租個房！”
“你家不是離著不遠么？”
“是不遠！可我哥哥結(jié)婚了，都住在一塊兒，有些不大方便，尤其是晚上。”
我沒琢磨她這話，隨口反問：“晚上都睡覺了，有啥不方便的！”
誰知我這話說完，吳敬可竟然咬著下嘴唇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