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當(dāng)年車禍
確定三人都是鬼后,我第一想法是送它們下去,這可是走陰人的職責(zé),可是又一想,今晚是來弄清送喪隊伍事件的,還不能打草驚蛇。
辦正事要緊!
想證明眼前這三位是鬼,其實還有個法子。
我掃視三個鬼,后退了兩步,然后緩緩掏出降魔杵。
當(dāng)我把降魔杵舉過頭頂,頓時感到一股涼意透過手心傳遍全身。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老頭和兩個殺馬特女孩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哪里還有一點(diǎn)活人的模樣,死死盯著我舉起的降魔杵,慢慢向后退。
我又緩緩舉起手機(jī),我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都沒影子。
這下百分百確定他們?nèi)齻是鬼無疑!
殺又不能殺,如果它們不肯離開,我似乎也沒辦法。
下一秒,我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
三個人不停后退,直到消失到了墻里。
剛才在一樓時,徐半仙三人莫名其妙不見了,隨后就在二樓發(fā)現(xiàn)了兩個殺馬特魂魄。
再之后是乞丐老頭。
殺馬特青年和乞丐老頭似乎還不認(rèn)識。
兩件事是不是有關(guān)系呢?
如果有關(guān)系,就說明徐半仙三人的不見和三個魂魄先后出現(xiàn)有關(guān)。
在匯海制藥廠的經(jīng)歷提示了我。
匯海制藥廠和殯儀館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都是死過很多人的地方,陰氣都極重。
那晚和今晚有點(diǎn)類似,楊玉靜也是眨眼睛莫名其妙消失不見的。
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時,她其實就在原地。
當(dāng)時我之所以看不見她,并非她離開了,而是強(qiáng)大的陰氣把我們分開到了不同的維度空間。
此后我能找到她,大概是因為那些冤魂離開了,或者降魔杵的出現(xiàn)。
這么一想,我再次舉起降魔杵,涼意再次通過手心傳遍全身。
我就這么舉著,從二樓回到一樓,果然看到走廊盡頭躺著三個人。
蹲到三人身前,摸了摸,人只是暈厥了,和那晚楊玉靜一樣。
“徐半仙——”
我使勁在徐半仙的臉上拍了拍,他渾身一顫,睜開了眼。
“怎么了?你……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躺樓道睡著了?”徐半仙撓了撓頭皮,一臉茫然。
趕緊又把老劉和郭鵬飛拍醒,倆人睜開眼都是一臉懵,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躺在樓道里。
三人最后的記憶是跟在我身后走出那間屋,之后的事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三個人站起來后還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暫時不能告訴他們事實。
廢樓太詭異,還是先離開再說。
重新回到郭鵬飛辦公室,我拐彎抹角向他描述了兩個殺馬特青年的樣子。
郭鵬飛沒什么印象,可老劉作為總務(wù)人員,記得殯儀館接了這么兩具尸體,好像是前天還是大前天。
“是兩個藝術(shù)學(xué)院的大學(xué)生,我記得他們同學(xué)說他倆加入了一個殺馬特協(xié)會還是殺驢特組織,參加活動時從五樓摔了下來,當(dāng)場就死了�!�
我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尸體呢?現(xiàn)在還在殯儀館?”
“在呢!牽扯到賠償事宜,倆學(xué)生家人起訴了這個亂七八糟的什么組織,可能要打官司,估計一時半會兒尸體還火化不了�!�
聽到這里我已然心中有數(shù)。
倆人死了還不到七天,魂魄并未被陰差帶走,也就跟著尸體留在了殯儀館。
或許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也可能活著是殺馬特,死后還繼續(xù)想當(dāng)“SB”鬼,看到我三更半夜出現(xiàn)在廢樓,以為找到同類了。
至于黑瘦老乞丐是誰,我有個猜測,只是一時半會沒法驗證。
四個人重新圍著茶幾坐好,但誰也沒有喝酒劃拳的心思。
“徐大師,今晚你是怎么回事��?”
老劉終于忍不住,開始質(zhì)疑徐半仙。
徐半仙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倒也不解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一直在琢磨殺馬特青年和乞丐老頭的事,他們應(yīng)該不是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
殺馬特青年可能就是因為尸體還在殯儀館,魂魄隨之留在了這里,誤解了我夜探廢樓的目的,才冒出來湊熱鬧的。
屬于偶然遇鬼現(xiàn)象。
老乞丐應(yīng)該也死在了殯儀館,另外他提到了三年前那次車禍,我有個大膽猜測——送喪隊伍進(jìn)入廢樓,就是想讓人碰到老乞丐,然后獲悉車禍的事。
我再大膽點(diǎn)猜,今晚看到的十幾個穿著孝衣的魂魄就是三年前來奔喪的濱州人。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
算算時間,他們死了都超過了三年,為啥還沒下去呢?
心中有執(zhí)念?
或者他們的死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想到這些,我趕緊打斷老劉和徐半仙的無聊扯皮。
“老劉,三年前出過一次特大車禍,一車十幾個人沖進(jìn)了黃河,全都淹死了,后來尸體被送到了咱們殯儀館,你知道這事?”
老劉和郭鵬飛同時回答“知道”。
我趕緊轉(zhuǎn)頭看向郭鵬飛:“郭館長,這到底怎么一回事�。磕苷f說?”
“咋不能說啊!”郭鵬飛輕輕嘆了口氣,“當(dāng)時咱們市死了個高校校長,老家是濱州的,倆兒子都在咱們油城市上班,一商量,決定就在咱們殯儀館開追悼會,通知了老家的人,他們雇了一輛車來油城�!�
老劉又接著講述。
“都是沒出五服的家人,也巧了!當(dāng)日黃河大橋安裝限高欄桿,封了橋,只能繞浮橋,結(jié)果悲劇就這么發(fā)生了,經(jīng)過浮橋時,也不知道路太顛簸還是車況不好,汽車直接沖出浮橋,一頭扎進(jìn)了黃河里�!�
“是意外?”
“應(yīng)該吧!殯儀館只要尸體,不管死因�!�
郭鵬飛又接過話茬:“當(dāng)時我記得派出所還來我們館調(diào)查過這事,后來怎么樣就不知道了�!�
聽他提到派出所,我反而覺得這事容易弄清楚了。
誰讓咱所里有人呢!可以等天亮后問問馮紅林。
眼看著時間到了凌晨三點(diǎn),他們?nèi)硕祭У霉愤B天,我該問的也基本問完了。
郭鵬飛本想給安排到殯儀館職工宿舍將就一宿,我覺得心中膈應(yīng),徐半仙也死活不干。
郭鵬飛又提議開車送我們。
這個點(diǎn),殯儀館門口也不好打車,我們就同意了。
郭鵬飛開的是老式桑塔納2000,這車明顯和市殯儀館館長身份不相稱。
車出了殯儀館,我以聊天的方式描述了老乞丐的樣子,誰知不等我說完,郭鵬飛猛地一個急剎車。
徐半仙正昏昏欲睡,猝不及防,腦袋重重磕到了車玻璃上。
“哎喲!這是……這是要人命�。 �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開車的郭鵬飛扭過了頭,用十分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坐在我身側(cè)的老劉也用同樣的眼神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