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變態(tài)碎尸
郭鵬飛了解事情始末后,直接蔫了,愣在當場好久沒能說出話。
他和老劉的關系我很清楚,表面上他是一館之長,是老劉的領導,可私下里他卻視老劉為兄長,殯儀館內都是老劉在出工出力,操心勞神。
緩過神,他把馮紅林喊到辦公室,十幾分鐘后,倆人才一起出來。
此時已經是暮色時分,我跟著刑警隊一起回了派出所。
路上我心里忐忑不安。
總感覺這件事還沒完,不知道女鬼會不會就此罷休。
“對了,聽小陳說上午時,你去所里找過我?”
因為殯儀館老劉的事,我情緒也到達了低谷,他不提,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奧!想問問吳呈呈的案子,結果和拘留室值班的兩個大哥聊天時,知道老劉出了事,才著急去了殯儀館。”
馮紅林雙眼布滿血絲,整個面色發(fā)暗,看得出疲憊不堪。
“這事基本已經定案,兩位心理專家正在出具報告!”
“奧?怎么判的?”
“既不能判刑也不能無罪釋放!”
“這是啥意思?既不能關,也不能放,那是個什么狀態(tài)?”
“我稱之為特殊的監(jiān)禁,其實就是限制部分自由,讓他生活在我們的可控范圍內,并且能清楚他的日常活動軌跡!”
“明白了!兩個心理學家就不擔心?”
“擔心什么?”
“吳呈呈的善惡人格同時存在于他腦海,而且它能自由切換?”
馮紅林苦笑著搖搖頭:“這已經超出我們刑警的職責和能力范圍了,人我們抓到了,可提供的證據(jù)也都提供完畢,剩下的就交給那些專家和法院吧!”
“嗯!”
這話說得沒毛病。
“剛剛又發(fā)生了兩次性質十分惡劣殺人碎尸案,今天上午我們開會就是在討論分析這案子�!�
“聽小陳提過,被害的都是女性,碎尸過程非常殘忍!”
馮紅林輕嘆:“何止是殘忍,簡直是變態(tài)!死者生前先被侮辱,然后碎尸,根據(jù)法醫(yī)尸檢,她們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被碎尸的。”
聽得我菊花一緊。
看著自己被碎尸,不疼死也得嚇死。
“這么說兩次碎尸案,很可能是同一個兇手?”
“嗯!我們已經立案調查了�!鳖D了一頓,馮紅林把頭歪向我,壓低了聲音,“殺人和碎尸這還不是影響最惡劣的,最惡劣的是兇手沾著死者的血,在現(xiàn)場留下了兩個阿拉伯數(shù)字“10”和“9”。
這一幕很熟悉��!
我看著馮紅林,還沒等再次開口,他先問我:“是不是覺得和我當年在濟城經歷的‘撲克牌碎尸案’類似?”
“對!我也剛想說這案子!”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接下來很快會發(fā)生第三次,第四次……如果不及時破案,可能會有10個少女被害,這是赤裸裸的對警方分挑釁。”
倆人說著話,派出所大門已經出現(xiàn)在了視線中,馮紅林的手機響了。
馮紅林掃了一眼,立刻拿起來向我展示來電號碼:“高向陽打來的!已經夠忙的了,千萬別再添新亂子!”
苦笑一聲后,接起來了電話。
我沒聽清電話對面的高向陽說了什么,就聽到馮紅林說了聲“好!高董,我馬上過去一趟。”
掛掉手機,馮紅林向我解釋:“害高國峰的幕后之人抓到了,考慮到影響,高向陽不想將此事鬧大,讓我去商量一下怎么處理好�!�
“事情大概也已經知道了,還真是巧了,也是老劉!”
“老劉?高向陽最信任的管家劉希利?”
“嗯!上午我就是從高家直接去的派出所,當時老劉已經跑了,看來還是當天就被抓了回來�!�
“既然這樣,兄弟干脆一起去吧!”
“行啊!”
汽車掉頭后,我給楊玉靜發(fā)了條短信,告訴她可能不回家吃晚飯了。
見到我跟在馮紅林身后進院,高家父子挺驚訝,趕緊小跑著迎出來。
“馬先生能來,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進屋后,就看到癱軟在地上的老劉,四周圍著幾個彪悍的西裝男。
此時的老劉滿臉是血,身上衣服更是臟得不成樣子,眼神渙散,精神萎靡。
見老劉這樣子,馮紅林皺了皺眉頭。
“高董,違法的事您可不能干�。 �
高向陽“嗯”了一聲:“放心吧!馮隊,我心里有數(shù),絕對不會讓你為難,也不會違法。”
“到底怎么一回事,還請高董詳細說一遍!”
“好!”
高向陽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聽完后,我唏噓不已。
殯儀館的老劉是悲劇人物。
眼前的老劉也差不多情況。
年少有為,意氣風發(fā),白手創(chuàng)業(yè),妻子溫柔,子女可愛。
典型的成功人士!
在他準備拓展商業(yè)版圖時,遇到了為期三年的呼吸道傳染疾病流行,結果酒店業(yè)和餐飲業(yè)受到重創(chuàng),老劉也因為資金鏈中斷,被迫四處掏錢。
其實老劉的商業(yè)思路是完全沒問題的,無奈天不隨人愿,剛開始他并未氣餒,堅信只要挺過這次天災,后面的路會順風順水。
事實可能也真的如此!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因為經濟形勢一片蕭條,各銀行也出臺了相關的資金收縮政策,他跑了七八家銀行,愣是沒能貸出款。
最后無奈,又想找其它大企業(yè)拆借。
在正常的情況下,大企業(yè)之間拆借資金,幫助對方渡過難關,也是常見的商業(yè)互助方式。
只不過介于當前形勢,本市的幾個商業(yè)大佬也是自身難保,只有高向陽有這個能力幫他度過難關。
于是他找到了高向陽,想請他幫忙。
倆人雖然都是油城市商界的翹楚,但彼此并未太多交集。
結果被高向陽直接拒絕了。
因為高向陽判斷出了即將出現(xiàn)的商業(yè)局面,他計劃利用好這次經濟危機,在關鍵時候出手抄底,進行收購,大賺一筆。
在商言商,他這種做法絲毫沒錯,也不觸犯法律,有違道德。
商人嘛!當然是以賺錢為目的,以利益最大化為自己的選擇。
至于幫忙或者說做好事,那肯定是在不觸及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
高向陽沒有出手幫他,這再正常不過了。
更不幸的是,老劉的老婆因為老劉的事,患上了抑郁癥。
在得知老劉沒能籌到錢,即將破產時,扛不住巨大的壓力,選擇帶著一雙兒女自殺了。
當時老劉差點瘋掉,也準備選擇自殺隨老婆孩子而去。
當時他人已經站到了天臺上,準備一躍而下,徹底和今生今世的一切告別。
可被冷風一吹,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覺得如果這樣死了,太對不起老婆孩子。
他把一切責任都怪在了向陽的頭上,認為是高向陽不肯幫忙,才導致自己家破人亡的,他望著夜空,暗暗發(fā)誓,今生今世一定要為老婆孩子報仇。
于是這個長達幾十年的復仇計劃開始了。
從天臺下來的老劉脫胎換骨,他忍氣吞聲地把自己名下的所有產業(yè)低價出售給了高向陽,并且成了高向陽的管家。
這些年他始終忍氣吞聲,表面上兢兢業(yè)業(yè),暗地里積蓄力量,就是為了等待一個讓高家家破人亡的機會。
遇到那個奇怪的苗族人后,這個機會他終還是等到了。
他開始了所謂的復仇。
設想一下,如果我沒有出現(xiàn),高國峰的死應該會被定義為意外或者靈異事件。
沒有人,再多的錢也就沒意義了,高家也就完了。
高向陽當著老劉的面說完這一切,轉身問他:“我高向陽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卻恩將仇報,置我于死地,現(xiàn)在還有什么解釋的?”
老劉身體動了一下,然后開了口:“我愿賭服輸!這件事的確是我錯了,我的講述中,有件事還是對董事長有所隱瞞了�!�
“什么事?”
高向陽冷冷地問。
“如果當年我一咬牙,從陽臺上跳下去,也不至于承受這些年的痛苦——其實當時我一只腳已經邁了出去,就在這時候,一個和尚出現(xiàn)了,他勸住了我,并且給我灌輸了報仇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