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黃河要出事了
好在倆人電話都打通了,似乎也都在等我的電話。
我把車停在黃河大酒店門前,徐半仙和于波先后走了出來。
兩人上車后,我問徐半仙:“想吃啥?不會還是鐵鍋燉大鵝吧?”
徐半仙嘿嘿一笑:“不!今晚想吃魚�!�
“吃魚?吃什么魚啊?”
“黃河大鯉魚!”
我接他出來吃飯,其實是想問他些事,吃什么無所謂。
“既然想吃魚,那我?guī)闳吃魚的好地方!”
我說的好地方是上次波多瑪利亞姐妹回櫻花國前,我?guī)麄兂缘哪羌颐麨辄S河口野鯽魚湯的小飯店。
“老徐,于波和我一樣也莫名其妙有了陰陽眼,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原因�。俊�
徐半仙扭頭瞥了一眼于波。
“春天到了,冰雪融化,萬物復蘇,種子發(fā)芽,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徐半仙說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這話我聽不懂,但是看得出他對于我這么問并沒有絲毫的驚訝。
“老東西,你怎么還咬文嚼字起來了呢?能不能說得簡單?直白點?通俗易懂點?”
徐半仙嘿嘿一笑,直接轉過身對著于波:“不如讓我給你看看手相吧!”
“行啊!”
于波沒有絲毫猶豫,憨乎乎地伸出手。
“喲!老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給人看手相,還以為你盡管活了一百多歲,卻并不精通此道呢!”
老徐也沒有反駁或者解釋,而是用右手握著于波的手,左手輕輕的捋著胡須,瞇縫著雙眼。
只過了不到半分鐘,我明顯看到徐半仙渾身一怔,同時臉色變了。
“怎么了,老徐?”
我趕緊問。
“沒什么!”
他聲音也變了。
很明顯,徐半仙這是看出了什么,但又不方便說,大概是當著于波的面才不方便的。
既然這樣,當著于波的面我也不再多問,還是待會兒悄悄找機會問問徐半仙吧。
汽車很快到了位于黃河大堤下的黃河口野鯽魚湯飯店。
這地方屬于河口鎮(zhèn),半個世紀年前這一片的居民大都以捕魚和曬鹽為生,日子過得相當緊巴,直到八十年代后,很多南方的投資商涌入,而且海產(chǎn)品價格與日逐增,這里的人才慢慢富裕起來。
“小伙子,是你呀!”
店老板一眼就認出了我。
“大哥,最近生意挺好的吧?”
“托你的福,因為上次你送給我們的那些魚,我們小兩口不但多賺了幾萬塊錢,還間接宣傳了小店,這幾周我們的生意好多了,收入翻了倍。”
說著話,老板娘也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當然也是一番千恩萬謝。
“我們現(xiàn)在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晚上十點前就沒關過門�!�
“是�。≈肮瓦^一個跑堂的,他一人實在忙不過來,上一周又雇了個廚師和一個跑堂的�!�
說完兩口子就朝著我咧嘴笑。
看得出這兩口子雖然是開飯店的生意人,卻很實在。
“那很好��!今晚就看著給我們弄幾道菜吧!我們就吃魚,別的不吃�!�
“好!今晚我請客,給幾位精心做幾道好菜——我還有藏了十幾年的52度馬場酒,也拿出來給你們喝�!�
吃什么菜,喝什么酒我并不在意,但人家店老板這么熱情,我肯定得先表示感謝。
三個人在包間坐好后,我開門見山問起徐半仙。
“老徐,還是想問問我朋友吳敬可的事,你到底能不能想出辦法?”
“辦法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
“可你也沒告訴我具體怎么做��!”
“我只是個凡人,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做,總之,你如果在陰間能找到那幾位,得到那種神秘巫蠱術法的可能性就很大�!�
氣得我只想破口大罵。
“你這不等于什么都沒說嘛!我如果能找到他們,還和你在這里扯什么淡呀!”
嘴上雖然罵著,可我心里也清楚,盡管徐白仙已經(jīng)活了一百二十幾歲,可畢竟是凡人,怎么可能對陰間之事了如指掌呢!
這件事還是再從長計議吧!
又想到徐半仙剛才給于波算卦的事,我腦中冒出個支開于波的好辦法。
“波,你去和店老板說一聲吧!魚湯不要太咸,另外出鍋前稍微放一點香菜”
于波離開后,我趕緊湊到徐半仙身前,頭歪到他耳朵邊,壓低了聲音問:“老徐,你和我說實話,剛才是,是看出什么了?”
徐半仙放下手中的筷子,瞥了一眼包間門外,然后朝我點了點頭。
“快說��!”
急得我又想罵他。
“他的生命線已經(jīng)斷了!”
“什么意思?你是說他即將……”
沒等我說完,便被徐半仙擺手打斷了。
“不是即將,而是已經(jīng)——按照手相看,他半個月前已經(jīng)死了�!�
“啥?”
驚得我直接站了起來。
“你是說于波現(xiàn)在是個死人?”
徐半仙搖了搖頭:“你眼又不瞎,看不出他就是個大活人?”
被徐半仙這么一懟,我一下人子有點懵。
是�。〉谝淮卧陔s貨鋪見到于波時,就確定他是個活人了,以我現(xiàn)在的眼力,絕對不可能看錯。
我正想再問,聽腳步聲于波已經(jīng)走到了包間外。
“馬子,沒想到你現(xiàn)在成為有錢人后,連吃飯都講究了,以前可不這樣��!”
說罷,于波笑著坐到了我旁邊。
這話又勾起了我的回憶。
是��!上初中那會兒我吃飯從不挑,有啥吃啥,即便是那次因為于波把飯費都輸光了,我用熱水泡涼饅頭也沒覺得怎樣。
那幾年,我平時吃的也不好,每周開學前奶奶總是蒸一大碗咸菜,多放油,給我塞到罐頭瓶子里,這能頂我半周的菜。
當然,這罐頭瓶子咸菜我都是和于波這小子分享。
他家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雖然父母都在,可身體都不好,家庭收入單一,花錢的口子又多,生活費不夠了還得蹭我咸菜吃。
說白了那時候吃飯不是不挑,是沒挑的資本。
我現(xiàn)在吃飯也不挑食,應該是那時候養(yǎng)出的習慣,只是于波不知道我喊他出去另有目的。
老板先端上一大條紅燒鯉魚,然后是一大盆黃河鯽魚湯。
雖然黃河鯉魚名聲在外,清朝自雍正往后更是成為皇帝專供,可肉質(zhì)最好的還是黃河里的野鯽魚。
一般河道湖泊中的野鯽魚長不大,而且偏瘦,刺還多,可能黃河特殊的水質(zhì)原因,這河中的鯽魚不但能長到兩斤多,還肥大,魚刺相對也少。
尤其是用半斤左右的鯽魚做魚湯,魚肉呈金黃色,魚湯好似牛奶一般,既鮮又香。
據(jù)說古代北方的達官貴人,甚至皇帝都喜歡用黃河鯽魚湯醒酒。
即便是喝得酩酊大醉,只要喝一碗黃河鯽魚湯,不但身體不會難受,還有醍醐灌頂?shù)纳裥А?br />
可惜黃河鯽魚的數(shù)量不是很多,這種魚也極其難捕捉,所以知道“內(nèi)幕”的人少之又少。
老板兩口子給整了一桌子菜,除了魚還有鐵板河蚌和小河蝦——雖然都是小米蝦,可嚼起來嘎嘣脆,別有一番滋味。
一杯酒下肚,徐半仙忽然停下看著我。
“你就沒覺得奇怪,我為什么忽然想吃魚?”
“我咋知道�。‰y道想吃魚還得必須有啥原因?”
我反問徐半仙。
“我是想看看這條河——今晚黃河要出事了!”
徐半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