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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雪影迷局

    大楚王朝,都城臨安,雪落如絮。

    沈雪跪在祠堂冰冷的青石板上,指尖被寒雪凍得發(fā)紫。三日前,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沈月捧著帶血的絲帕,在父親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指控她蓄意推搡,致其小產(chǎn)。

    嫡女無德,跪祠堂思過三日。父親沈明遠(yuǎn)的話如冰錐刺骨,可她分明記得,那日沈月故意在回廊拐角撞上來,袖口暗紋里藏著的朱砂粉末,此刻還殘留在她袖間。

    雪粒子打在窗紙上沙沙作響,沈雪忽然聽見檐角風(fēng)鈴輕顫。抬眼望去,雕花窗欞外閃過一抹月白身影,那人負(fù)手而立,墨發(fā)被風(fēng)雪揉亂,眉間似有三分笑,七分冷。

    沈姑娘好定力。來人踏入祠堂,撣了撣肩頭落雪,腰間玉佩隨動作輕晃,正是當(dāng)今太子身邊的謀士——李乾坤。

    沈雪垂眸避開他審視的目光,指尖卻悄悄攥緊裙角。三日前,她在城西茶寮偶然聽見兩個小廝私語,談及沈月有喜那日,曾與個陌生男子在城隍廟后巷密會。而眼前這人,此刻腰間掛著的玉佩穗子,竟與她在巷口撿到的碎線頭一模一樣。

    太子妃之位空懸三月。李乾坤忽然開口,聲音漫不經(jīng)心,沈姑娘不想知道,為何沈月偏偏選在今日構(gòu)陷你

    銅爐里的香灰突然簌簌掉落。沈雪抬眼,正對上他微挑的眉梢,那雙眼睛似淬了冰的琉璃,映著她眼底驟起的寒芒。她忽然想起半月前,太子曾在元宵宴上多看了她兩眼,那時沈月攥著帕子的指尖,幾乎要絞出血來。

    李公子深夜入閨閣,就為說這些她刻意將閨閣二字咬得極重,指尖卻已悄悄摸向袖中藏著的銀針——這是她昨夜用金瘡藥混著朱砂調(diào)的毒針,專為防不測。

    李乾坤忽然低笑出聲,后退半步避開她的鋒芒:明日巳時,城西典當(dāng)行。沈姑娘若想知道沈月肚子里那野種的生父是誰,不妨來瞧瞧。話音未落,他已旋身躍出窗外,雪地上只留一串極淺的腳印,轉(zhuǎn)瞬被新雪覆蓋。

    次日,沈雪裹著斗篷混在人流中,看著典當(dāng)行二樓雅間的門被推開。沈月的貼身丫鬟小翠扶著個錦衣男子進去,那腰間玉佩在日光下折射出幽藍光澤,正是吏部侍郎家的三公子。

    孩子若是生下來,侍郎府該怎么交代沈月的聲音從窗縫漏出,帶著幾分狠厲,那沈雪若不死,太子妃之位遲早是她的!

    沈雪指尖緊扣窗框,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忽覺肩頭一沉,李乾坤不知何時立在身后,指尖夾著半卷文書:這是他們私通的書信,要嗎

    她轉(zhuǎn)身時,銀針已抵住他咽喉�?裳矍斑@人卻笑得愈發(fā)肆意,指腹輕輕碾過她顫抖的手腕:沈姑娘可知,太子今早收到密報,說沈府嫡女善妒戕害庶妹此刻你父親正在朝堂上請罪呢。

    雪光映得他眼底笑意更盛,沈雪忽然想起前世。上一世她被沈月設(shè)計嫁予商戶之子,難產(chǎn)而死時,正是這人扶著太子站在府門前,看著沈家滿門抄斬。原來一切早有伏筆,他從一開始,就選中了她做這盤棋的棋子。

    合作嗎李乾坤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借我除去政敵,我助你坐穩(wěn)太子妃之位。他退后兩步,將文書拋入她懷中,巳時三刻,御史臺會有彈劾吏部侍郎的奏折。沈姑娘若是想救沈府,最好趕在那之前,讓令尊呈上交印請辭的折子。

    鐘聲從遠(yuǎn)處鐘樓傳來,驚起檐角寒鴉。沈雪捏緊那卷文書,指節(jié)因用力泛白。她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玉牌,背面刻著的暗衛(wèi)二字,此刻正在貼身處發(fā)燙。原來她從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母親留給她的,還有整個暗衛(wèi)營的勢力。

    李公子可知,暗衛(wèi)營最新的密報。她忽然抬眸,眼底寒芒畢露,太子書房第三根廊柱下,埋著三日前你與北疆使者密談的密信。看著他驟然冷凝的臉色,她轉(zhuǎn)身踏入風(fēng)雪,聲音被風(fēng)撕碎卻清晰異常,合作可以,但李公子最好記住——這盤棋,我要做執(zhí)棋人。

    雪越下越大,沈雪摸出袖中銀簪,簪頭孔雀翎羽在風(fēng)中輕顫。這是她今早讓暗衛(wèi)傳來的消息,原來李乾坤并非太子心腹,而是當(dāng)今七皇子安插在東宮的棋子。而她,即將用沈月的陰謀做餌,釣起這滿朝蟄伏的魚。

    御史臺的彈劾奏折準(zhǔn)時遞入皇宮時,沈明遠(yuǎn)的請辭折子也到了皇帝案頭�?粗赣H從朝堂上全身而退的消息,沈雪正對著銅鏡描眉,指尖沾了點口脂,在唇上勾勒出凌厲的弧度。

    忽聞窗外動靜,抬眼只見李乾坤斜倚在梅枝上,指尖轉(zhuǎn)著枚玉佩:沈姑娘果然好手段,不過……他忽然擲來個錦盒,里面靜靜躺著半枚虎符,明日太子要去城郊狩獵,沈姑娘可愿與我共赴一場……獵局

    沈雪打開錦盒,指尖撫過虎符上斑駁的紋路,忽然想起暗衛(wèi)營傳來的密報:七皇子私藏兵符,意圖謀反。她抬頭看他,雪落在他睫毛上,卻融不了他眼底的野火。

    好啊。她將虎符收入袖中,取過案頭金絲軟鞭,鞭梢在雪地上甩出清脆聲響,不過李公子得先告訴我——這虎符,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乾坤挑眉,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頭落雪,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湊近她耳畔,聲音低啞如琴弦,沈姑娘想讓它變成真的,還是假的

    風(fēng)雪卷著梅香撲面而來,沈雪忽然笑了。她握緊軟鞭,任銀簪上的孔雀翎羽在風(fēng)中舒展如刃。這一局,她要讓沈月的陰謀成為引子,讓李乾坤的算計成為跳板,她要踩著這滿朝權(quán)貴的野心,登上那萬人矚目的后位,順便——

    看看這只藏在暗影里的謀士,究竟能不能,陪她一起,在這亂世風(fēng)雪中,走出一條血路。

    雪停了,檐角冰棱斷裂,墜入雪地發(fā)出清響。沈雪轉(zhuǎn)身走向廊外,金絲軟鞭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那是太子的狩獵隊伍即將出發(fā)。而她,即將帶著半枚虎符,踏入這場精心策劃的獵局。

    李乾坤望著她的背影,指尖輕輕摩挲著袖中另一枚虎符。他忽然低笑出聲,原來這看似柔弱的嫡女,竟藏著這樣的鋒芒。也好,這盤棋,終于有了真正的對手。

    風(fēng)掠過梅林,卷起一片殘紅。兩個身影,一明一暗,在這雪后的清晨,走向各自的戰(zhàn)場。而大楚王朝的棋盤,才剛剛開始,落子。

    接下來圍繞狩獵展開新的情節(jié),在狩獵過程中,沈雪和李乾坤利用虎符制造混亂,沈月也趁機搞事情...

    第二章:獵場迷局

    城郊獵場,秋草黃得發(fā)白,馬蹄碾碎薄霜。

    沈雪著一身騎裝,外罩猩紅斗篷,腰間懸著的金絲軟鞭隨馬顛簸輕晃。太子李恪騎著汗血寶馬從她身側(cè)掠過,目光在她泛紅的耳尖上停留片刻:沈姑娘今日可帶了弓箭

    她垂眸撫過鞍邊錦囊,里面裝著的不是箭矢,而是半枚虎符。昨夜暗衛(wèi)來報,七皇子的人已混進狩獵隊伍,而李乾坤此刻正陪著太子查看獵場布置,袖中藏著的另一半虎符,怕是要在這深山里鬧出動靜。

    臣女不善弓馬,只帶了軟鞭防身。她撥弄鞭梢,余光瞥見林子里閃過的月白色衣角——沈月穿著湖藍襦裙,正與小翠躲在樹后竊語,發(fā)間步搖墜著東珠,正是吏部侍郎府送的禮。

    忽聞號角聲起,獵場四面圍網(wǎng)合攏。太子縱馬向前,沈雪故意落后幾步,待人群散開,才輕扯韁繩拐進西側(cè)松林。雪地上新鮮的馬蹄印蜿蜒向深處,她摸出袖中火折,在樹皮上燒出三道焦痕——這是暗衛(wèi)營的聯(lián)絡(luò)信號。

    沈姑娘好興致。熟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李乾坤斜倚在樹杈上,指尖拋著枚青銅哨子,七皇子的人已控制了獵場北面的烽火臺,太子此刻怕是以為遭遇了山匪。

    軟鞭突然甩向他咽喉,卻被他輕巧避開。沈雪看著他落地時濺起的草屑,忽然注意到他靴底沾著的朱砂——與沈月陷害她時用的一模一樣。

    李公子果然好手段。她冷笑,先讓沈月用朱砂假孕,再借我之手扳倒吏部侍郎,如今又想借狩獵之亂逼太子交出兵符。鞭梢卷起他腰間玉佩,扯斷穗子時,里面掉出半張密信,不過您忘了,暗衛(wèi)營的信鴿,比您的人快上三分。

    李乾坤挑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密信上。那是七皇子寫給北疆的密函,提及今日獵場將有意外。他忽然輕笑,伸手撥開她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沈姑娘既然知道了我的底牌,不如猜猜——我為何要帶你到這里

    話音未落,林外忽然傳來驚呼。沈月的聲音帶著哭腔:太子殿下,沈雪她、她拿鞭子威脅我!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太子帶著侍衛(wèi)闖入時,正看見沈雪的軟鞭抵在沈月咽喉,而李乾坤站在她身側(cè),袖中虎符露出一角。

    沈雪,你這是何意太子皺眉,手按上腰間佩劍。

    沈雪忽然松手,軟鞭垂地。她轉(zhuǎn)身時,從錦囊里摸出那半枚虎符,在陽光下轉(zhuǎn)了個圈:回太子殿下,臣女方才在林中發(fā)現(xiàn),有人意圖用假虎符調(diào)兵。目光掃過李乾坤瞬間凝固的臉色,她指尖撫過虎符紋路,巧的是,這假虎符的紋路,與七皇子府上的護軍印一模一樣。

    林子里響起抽氣聲。沈月臉色煞白,下意識往太子身后躲,卻被小翠扶住的手突然攥緊——那丫鬟袖中滑出個竹筒,正是傳遞密信的物件。

    太子明鑒!沈雪忽然跪下,聲音里帶著泣音,妹妹有喜那日,臣女曾在城隍廟后巷看見她與吏部侍郎家公子私會,今日又發(fā)現(xiàn)她與七皇子的人暗中聯(lián)絡(luò)!這虎符……怕是他們用來構(gòu)陷臣女的!

    沈月猛然抬頭,眼中閃過驚惶:你胡說!明明是你……話未說完,已被小翠死死捂住嘴。那丫鬟忽然推開她,轉(zhuǎn)身就往林子里跑,卻被沈雪的軟鞭纏住腳踝,摔在太子馬前。

    搜她身上。太子冷著臉開口。

    竹筒里的密信展開時,沈月已癱坐在地。信上字跡赫然是七皇子的筆跡,提及今日獵場之事,還附了沈月與侍郎公子的定情信物。李乾坤站在陰影里,指尖輕輕摩挲著袖中真正的虎符,忽然聽見沈雪壓低的聲音:李公子是不是很好奇,為何密信會在小翠身上

    他抬眼,正對上她眼底的狡黠。原來這女子一早便讓暗衛(wèi)掉包了小翠的竹筒,將計就計把七皇子的密信放了進去,而真正的假虎符,此刻正躺在她方才燒過的樹洞里。

    太子,沈府管教不嚴(yán),臣女愿意替父領(lǐng)罪。沈雪叩首時,瞥見李乾坤袖中若隱若現(xiàn)的玉佩。那是她昨夜讓暗衛(wèi)仿造的七皇子信物,故意讓他偶然撿到,好引他入局。

    太子盯著地上的密信,忽然伸手扶起沈雪:沈姑娘深明大義,何罪之有倒是這七弟……他聲音漸冷,轉(zhuǎn)頭吩咐侍衛(wèi),封鎖獵場,任何人不得出入。

    李乾坤看著沈雪被太子帶走的背影,忽然低笑出聲。他摸出樹洞里的假虎符,指尖撫過上面粗糙的紋路——這分明是用七皇子府的護軍印拓印的,可方才在太子面前,她卻能面不改色地指認(rèn)這是七皇子的兵符。

    暮色漫過山林時,獵場中央燃起篝火。沈雪坐在太子下首,看著被押進來的七皇子,忽然注意到他腰間玉佩穗子,與李乾坤那日在祠堂的碎線頭一模一樣。原來這兩人,從一開始就是共謀,而她,不過是他們用來扳倒太子的棋子。

    沈姑娘似乎很怕孤太子忽然湊近,聲音里帶著幾分醉意。他身上有濃重的酒氣,顯然喝了不少。

    沈雪后退半步,手觸到腰間軟鞭。遠(yuǎn)處傳來狼嚎,她忽然想起李乾坤臨走前塞給她的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子時,西坡。

    太子殿下醉了。她福了福身,正要退下,卻被太子攥住手腕。他指尖用力,眼中閃過陰鷙:沈雪,你以為孤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從你在祠堂遇見李乾坤開始,孤就知道,你們想拿七弟做餌,釣出孤的兵符!

    話音未落,帳外忽然傳來巨響。一支箭矢破帳而入,擦著太子耳邊釘入立柱。沈雪趁機甩開他的手,抽出軟鞭護在身前,卻見李乾坤帶著十幾個黑衣人闖入,手中握著的,正是真正的兵符。

    太子殿下,許久不見。他晃了晃兵符,身后黑衣人已將帳中侍衛(wèi)制住,您以為七皇子是我的主子不,他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幕后之人,此刻正在城北等著接您的兵符呢。

    太子臉色驟變,忽聞帳外殺聲震天。沈雪這才驚覺,原來李乾坤根本不是七皇子的人,他從一開始,就想借太子和七皇子的爭斗,坐收漁利。而她,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用來引太子露出兵符的棋子。

    沈姑娘,要不要跟我走李乾坤忽然伸手,眼中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只要你點頭,今后這大楚的江山,有你一半。

    軟鞭在掌心纏了兩圈,沈雪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暗衛(wèi)營只效忠真正的明君。她抬眼望向帳外,月光下,太子的親兵正與黑衣人廝殺,而遠(yuǎn)處的西坡上,暗衛(wèi)營的燈籠正連成一條線,如一條潛伏的蛇,等待致命一擊。

    李公子說錯了。她忽然笑了,軟鞭突然甩向他持兵符的手,這江山,從來不是你我的,而是……話音未落,帳外傳來馬蹄聲,暗衛(wèi)營的統(tǒng)領(lǐng)帶著百人精銳闖入,手中捧著的,是真正的皇家兵符。

    李乾坤瞳孔驟縮,看著沈雪從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手中接過兵符,終于明白自己算錯了一步——原來這女子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手中的兵符是假的,而真正的兵符,一直藏在太子最信任的暗衛(wèi)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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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子以為,我為何會在祠堂對你示弱沈雪撫摸著兵符上的蟠龍紋,眼中寒芒畢露,因為我要讓你以為,我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卻忘了,暗衛(wèi)營的職責(zé),從來都是……清君側(cè)。

    帳外傳來七皇子被俘的消息,李乾坤忽然仰天大笑。他擦去嘴角血跡,看著沈雪手中的兵符,忽然低嘆:原來從祠堂那夜起,你就猜到了我的身份。那銀針上的毒,根本不是金瘡藥混朱砂,而是能讓人暫時內(nèi)力盡失的迷藥。

    沈雪挑眉:李公子現(xiàn)在才想明白可惜太晚了。她揮手示意暗衛(wèi)拿下他,卻見他忽然拋出個煙霧彈,趁亂抓住她手腕,躍出帳外。

    夜風(fēng)裹挾著血腥氣,李乾坤帶著她躍上一棵古樹,低頭時,正對上她眼中的冷靜。他忽然松開手,任由她的軟鞭纏住自己脖頸:沈雪,你知道嗎我從未想過,會栽在一個女子手里。

    她指尖收緊,卻在看見他眼底那抹釋然時,忽然猶豫。遠(yuǎn)處,太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篝火旁,暗衛(wèi)營已將叛軍清理干凈。而她手中的兵符,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fā)燙。

    為什么幫我她輕聲問。

    李乾坤輕笑,指尖拂過她發(fā)間銀簪:因為我想看看,這大楚的天空下,究竟是龍椅上的人說了算,還是……他忽然湊近她耳畔,執(zhí)棋的人說了算。

    話音未落,他已躍下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沈雪攥緊兵符,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忽然想起母親留給她的玉牌背面,除了暗衛(wèi)二字,還有一行極小的字:見虎符如見君。

    原來,這半枚虎符,從來不是假的。而她,從接過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是這盤棋的執(zhí)棋人。

    獵場的篝火漸漸熄滅,東方泛起魚肚白。沈雪整理好衣裝,帶著兵符走向太子。身后,暗衛(wèi)營的燈籠依次熄滅,如同一場盛大的謝幕。

    而她知道,這一局,她贏了。

    但她更清楚,這不過是開始。大楚的朝堂,還有更多的陰謀與算計,等著她去破解。

    至于那個消失在夜色中的謀士——

    沈雪摸了摸袖中他遺留的玉佩,忽然輕笑。

    下次再見,又會是怎樣的棋局呢

    風(fēng)掠過山林,卷起一片落葉。她踩著晨霜向前,猩紅斗篷在身后揚起,如同一道燃燒的火焰,照亮這即將破曉的天空。

    接下來寫沈雪回到皇宮后,憑借兵符獲得太子信任,開始參與朝政,同時李乾坤暗中布局,準(zhǔn)備卷土重來...

    第三章:鳳儀棋局

    金鑾殿上,蟠龍柱映著晨光,沈雪跪在丹陛之下,掌心的兵符壓得生疼。昨夜獵場之亂后,太子以護駕有功為由,特許她出入宮禁。此刻殿中重臣交頭接耳,目光紛紛落在她猩紅裙裾上——這是大楚開國以來,首位被允許參與朝議的女子。

    沈姑娘可對北疆防務(wù)有見解太子李恪擲下軍報,聲音里帶著試探。羊皮卷上朱砂圈著甘州防線,正是七皇子私通外敵的鐵證。

    沈雪展開暗衛(wèi)營連夜繪制的地圖,指尖點在玉門關(guān)外的戈壁:甘州守軍看似精銳,實則半數(shù)是七皇子安插的舊部。若要換防,需得用……她忽然抬眼,望向階下攥著笏板的吏部尚書,用那些兩袖清風(fēng)、與皇子們無瓜葛的干吏。

    殿中傳來倒抽冷氣聲。吏部尚書的胡須抖了抖,顯然聽懂了她話里的鋒芒——七皇子一黨未除盡,朝堂之上,誰的袖子里沒有沾過皇子們的墨

    退朝時,中書令王大人攔住她:沈姑娘年紀(jì)輕輕,怎的如此熱衷于朝堂紛爭女子終究該……話未說完,已被她軟鞭尾端掃過袖口,幾片金箔紋落在青磚上。

    王大人袖口的金線,與七皇子府貢品清單上的蜀錦一模一樣。她壓低聲音,若想保住烏紗帽,最好在申時三刻前,將歷年收受的賄賂清單送到我府上�?粗铣俭E然慘白的臉,她拂袖而去,金絲軟鞭在廊下甩出清脆聲響。

    暮春的風(fēng)裹著柳絮,沈雪站在御花園假山上,看著湖面游船劃過。船頭立著個青衫男子,正往水里撒魚食,正是消失了半個月的李乾坤。

    沈妃娘娘近來很忙啊。他拋著魚食,眼角余光掃過她腰間新佩的玉牌——那是太子親賜的鳳儀令牌,可調(diào)動后宮禁軍。

    軟鞭瞬間纏住他脖頸,沈雪卻在觸及他脈搏時愣住——這具身體里,竟沒有半分內(nèi)力。她想起獵場那夜,他被暗衛(wèi)射中肩頭,難道……

    別緊張,不過是假死三日。李乾坤轉(zhuǎn)身,露出頸側(cè)淡淡的疤痕,那日你用的毒針,我早有防備。倒是你,短短半個月就成了太子心腹,手段了得。

    湖面上忽然掠過一群白鷺,驚起漣漪。沈雪摸出袖中密信,正是今早暗衛(wèi)截獲的北疆密報,上面蓋著李乾坤的私�。航忉屢幌�,為何北戎可汗的密信會有你的印記

    他挑眉接過信紙,就著火折子點燃:沈姑娘可知,太子看似信任你,實則在你府中安了三個暗樁火星映著他眼底的戲謔,昨夜你與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密談時,窗外的影子,可是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

    腰間令牌突然發(fā)燙,沈雪這才驚覺,自己竟疏忽了最淺顯的道理——伴君如伴虎。她看著李乾坤指尖的灰燼,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過:真正的棋手,從不會把棋子只放在明處。

    你想要什么她松開軟鞭,聲音放柔。

    李乾坤忽然貼近她耳畔:三日后,端午宴。太子會拿出鎮(zhèn)國之寶‘星夜琉璃盞’宴請群臣,而我……他退后兩步,從袖中摸出枚琉璃珠,與盞中夜明珠一模一樣,想要你幫我,換盞里的珠子。

    沈雪盯著那珠子,忽然想起典籍記載:星夜琉璃盞內(nèi)藏機關(guān),若用假珠替換,盞中會流出劇毒鶴頂紅。而太子,向來有宴席上試菜的習(xí)慣。

    你想借我之手殺太子她冷笑,然后扶持傀儡皇帝,自己做幕后權(quán)臣

    他攤手:沈姑娘果然聰明。不過你以為,太子真的會讓你活著參與朝議昨日你在朝堂上彈劾吏部尚書,斷的可是他豢養(yǎng)多年的錢路。湖風(fēng)掀起他衣擺,露出里面暗紋——竟是北疆特有的狼頭刺繡,再說了,你以為暗衛(wèi)營真的只效忠皇室

    話音未落,遠(yuǎn)處傳來鐘響。沈雪摸出懷中母親的玉牌,背面暗衛(wèi)二字在暮色中泛著幽光。她忽然想起十歲那年,母親帶她見過一位蒙面人,那人腰間掛著的,正是與李乾坤相同的狼頭玉佩。

    三日后,我會在琉璃盞里下毒。她忽然開口,但你要告訴我,暗衛(wèi)營的真正主人,是不是……

    李乾坤忽然按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寫下一個字。沈雪瞳孔驟縮,正要追問,他已躍下假山,混入游人之中。湖面倒映著漫天晚霞,她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忽然想起太子書房那幅《狩獵圖》——畫中騎馬的少年,竟與李乾坤有三分相似。

    端午宴那日,太極殿燈火通明。沈雪身著華服,袖中藏著李乾坤給的琉璃珠,看著太子命人捧出星夜琉璃盞。盞中夜明珠流轉(zhuǎn)著幽藍光芒,與她手中的假珠幾乎一模一樣。

    今日請諸位愛卿共賞國寶。太子笑著舉起琉璃盞,先干為敬。

    沈雪指尖攥緊假珠,卻在即將替換時,瞥見殿角陰影里閃過的狼頭玉佩。她忽然想起李乾坤掌心的字——恪,那是太子的名諱。原來,他才是暗衛(wèi)營真正的主人,而七皇子與李乾坤的謀反,不過是一場用來清洗朝堂的戲碼。

    琉璃盞觸到太子唇邊的瞬間,沈雪忽然揮袖打翻酒盞。紅色液體潑在金磚上,竟騰起陣陣青煙——果然是劇毒。殿中頓時大亂,太子勃然變色,卻在看見她袖中假珠時,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沈雪,你這是何意他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氣。

    她跪下叩首,將假珠呈上:啟稟太子,臣女方才發(fā)現(xiàn),有人意圖用假珠替換琉璃盞,毒害殿下!目光掃過人群中臉色微變的李乾坤,她繼續(xù)道,而這假珠上的紋路,與北疆狼衛(wèi)的圖騰一模一樣!

    殿中嘩然。李乾坤忽然輕笑,從袖中摸出真珠:沈姑娘果然好手段,不過……他將珠子放入琉璃盞,盞中立刻浮現(xiàn)出大楚地圖——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機關(guān),太子殿下早就知道有人想下毒,所以讓沈姑娘做這枚餌,引出藏在暗處的狼衛(wèi)細(xì)作。

    太子忽然鼓掌,緩步走到沈雪身前:沈姑娘果然沒讓孤失望。你可知道,為何孤會允許女子參與朝議因為只有你,能讓那些老臣們露出真面目。他伸手扶起她,指尖在她耳畔低語,而李乾坤,從來不是敵人——他是孤的孿生弟弟,當(dāng)年為了制衡七皇子,送去北疆的暗棋。

    沈雪猛然抬頭,對上李乾坤似笑非笑的目光。原來一切都是局中局,她以為自己是執(zhí)棋人,卻不知早在祠堂相遇時,就已經(jīng)是太子棋盤中的關(guān)鍵一子。

    現(xiàn)在,該處理這些細(xì)作了。太子揮揮手,暗衛(wèi)從四面八方涌出,將席間神色慌張的官員拿下。沈雪看著李乾坤摘下青衫,露出里面的皇子服飾,忽然想起母親的玉牌——原來暗衛(wèi)營效忠的,從來不是某個皇子,而是真正有能力守護大楚的人。

    宴席散去時,月已上梢。沈雪站在宮門前,看著李乾坤走來,忽然輕笑: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李乾坤’,而太子……是你的替身

    他挑眉:聰明。當(dāng)年父皇為保我們兄弟平安,將雙生子的秘密隱瞞,讓皇兄做明面上的太子,而我……他摸了摸狼頭玉佩,在北疆建立暗衛(wèi)分營,替他清掃障礙。

    夜風(fēng)帶來荷花清香,沈雪望著未央宮的飛檐,忽然明白為何母親會把暗衛(wèi)玉牌交給她——原來早在二十年前,暗衛(wèi)營就已經(jīng)在為真正的明君鋪路。

    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她問。

    李乾坤忽然湊近,眼中帶著星辰般的笑意:皇兄準(zhǔn)備冊立你為太子妃,而我……他退后兩步,朝她拱手,會以‘鎮(zhèn)北王’的身份,替你守住大楚的邊疆。

    沈雪摸出腰間軟鞭,鞭梢卷起他一縷發(fā)絲:鎮(zhèn)北王那我這個太子妃,今后怕是要與你好好‘合作’了。

    他大笑轉(zhuǎn)身,月光將身影拉得老長:沈雪,記住了——這盤棋,才下到中局。而你我,終將成為這大楚的……

    執(zhí)棋人。她接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墻轉(zhuǎn)角,忽然握緊手中的琉璃珠。珠中倒映著漫天星斗,如同大楚的萬里河山,等待著真正的主人。

    晨鐘響起時,沈雪踏上馬車。車簾落下的瞬間,她看見宮墻上的曙光——那是新的一天,也是新的棋局的開始。

    而她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陰謀詭計,她都將與這對孿生皇子一起,在這風(fēng)云變幻的朝堂上,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路。

    因為他們,才是真正的執(zhí)棋人。

    接下來圍繞太子妃冊封大典展開,大典上出現(xiàn)北疆使團獻禮暗藏殺機,或者舊貴族勢力暗中破壞,同時李乾坤(鎮(zhèn)北王)押送糧草回京,與沈雪產(chǎn)生新的交集....

    第四章:金冊迷局

    五月初六,太子妃冊封大典。

    朱雀大街鋪著三丈寬的紅氈,沈雪坐在鎏金輦轎中,指尖攥著鎏金冊寶。冊寶邊緣刻著的蟠龍紋與她袖中暗衛(wèi)玉牌紋路吻合,這是昨夜鎮(zhèn)北王李乾坤秘密送來的信物——見龍如見衛(wèi),意味著從今往后,暗衛(wèi)營明面上歸屬于她。

    娘娘,前方是宣德門。侍女輕聲提醒。

    輦轎忽然顛簸,沈雪透過紗簾,看見北疆使團的車隊正抬著貢品經(jīng)過。為首的使臣頭戴狼首金冠,腰間掛著的彎刀與李乾坤在獵場用過的一模一樣。她摸出袖中密信,上面是暗衛(wèi)最新急報:北疆可汗次子率三百死士混入使團,貢品箱中藏著毒箭。

    停轎。她掀開轎簾,鎏金步搖隨動作輕晃,本宮要親自查驗北疆貢品。

    使臣臉色微變,卻不得不示意開箱。最頂層是皮毛與珠寶,沈雪指尖撫過狐裘,忽然在夾層中摸到冷硬的金屬——正是毒箭的尾羽。她抬眼時,恰好看見使團中有人袖口微動,那暗紋正是北疆狼衛(wèi)的標(biāo)志。

    這些貢品……她忽然輕笑,竟比本宮的妝奩還重,莫不是藏了什么寶貝話音未落,軟鞭已卷起最底層的木箱,箱蓋翻開的瞬間,幾十支淬毒弩箭折射出冷光。

    街道上頓時大亂。使臣拔刀相向,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暗衛(wèi)制住。沈雪站在輦轎前,看著李乾坤策馬而來,他身著鎮(zhèn)北王鎧甲,身后跟著的正是暗衛(wèi)營的精銳。

    太子妃受驚了。他翻身下馬,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這些狼衛(wèi)細(xì)作,本王替你解決。

    弩箭破空聲驟起,沈雪本能地?fù)]鞭擋開,卻見李乾坤袖中射出銀針,精準(zhǔn)封了刺客的穴位。兩人背靠背而立,軟鞭與銀針交織成網(wǎng),將突圍的死士一一放倒。

    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她避開一刀,鞭梢卷住刺客手腕。

    他輕笑:想看看太子妃的應(yīng)變能力。忽然扣住她腰肢旋身,躲過背后射來的冷箭,不過看來,我的太子妃比我想象中更厲害。

    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遠(yuǎn)處傳來禁軍的馬蹄聲。沈雪看著李乾坤鎧甲上濺到的血跡,忽然想起昨夜他托暗衛(wèi)送來的信,末尾畫著的狼頭咬著龍尾——那是暗衛(wèi)營死士就緒的信號。

    貢品車下的機關(guān)被打開時,露出一箱箱偽造的太子妃金冊。使臣咬碎口中毒囊前,惡狠狠地瞪著沈雪:你們以為冊封大典就能坐穩(wěn)后位大楚的江山,遲早是我們的!

    鎏金冊寶在掌心發(fā)燙,沈雪忽然明白為何北疆人會偽造金冊——真正的太子妃金冊里,藏著能調(diào)動西北駐軍的密令。她抬頭望向宣德門,太子正站在城樓之上,目光與她相撞時,微微頷首。

    冊封大典在太極殿繼續(xù)。沈雪跪在蒲團上,聽著贊禮官宣讀冊文,忽然注意到左側(cè)列位的老臣們,手中笏板上刻著的云紋與偽造金冊上的紋路相似——這些舊貴族,竟與北疆暗中勾結(ji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詔書聲未落,殿外忽然傳來巨響。鎮(zhèn)北王的親衛(wèi)闖入,呈上一封血書——西北大營副將叛變,率五萬大軍逼宮。太子臉色凝重,而沈雪看著血書上的朱砂印,忽然想起李乾坤鎧甲內(nèi)側(cè)的暗紋,與那印泥的紋路分毫不差。

    臣請率軍平叛。李乾坤出列,鎧甲上的狼首圖騰在燭火下泛著兇光。

    老臣們交頭接耳,中書令王大人忽然上前:鎮(zhèn)北王剛回都城,此時出兵怕是……話未說完,已被沈雪截斷。

    鎮(zhèn)北王乃大楚戰(zhàn)神,若連他都不能平叛,難道要讓那些貪生怕死的文臣去她舉起鎏金冊寶,本宮以太子妃之名,準(zhǔn)許鎮(zhèn)北王調(diào)用暗衛(wèi)營精銳!

    殿中嘩然。太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開口:準(zhǔn)奏。鎮(zhèn)北王,平叛之后,孤要親自為你接風(fēng)。

    李乾坤領(lǐng)命退下時,與沈雪擦肩而過。她聽見他極低的聲音:金冊第三頁,夾層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夜深入定,沈雪獨坐東宮,翻開鎏金冊寶。第三頁的龍鳳紋下,果然有個暗格,里面藏著半卷羊皮紙——是當(dāng)年先皇后的懿旨,上面蓋著的玉璽印,竟與李乾坤的狼頭玉佩吻合。

    原來……她指尖輕顫,終于明白為何暗衛(wèi)營會效忠鎮(zhèn)北王。先皇后臨終前,早已將暗衛(wèi)營一分為二,明面上的歸太子,而真正的精銳,一直由孿生皇子中的暗子統(tǒng)領(lǐng)。

    窗外傳來夜鶯啼鳴,沈雪摸出袖中李乾坤留下的狼頭玉佩,與冊寶暗格比對。紋路嚴(yán)絲合縫,竟組成一幅完整的大楚地圖——這才是真正的鎮(zhèn)國之寶,能調(diào)動全國暗衛(wèi)的密鑰。

    五更天,鎮(zhèn)北王的軍隊開拔。沈雪站在城樓之上,看著李乾坤的帥旗在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他忽然勒馬回望,鎧甲上的狼首與她冊寶上的蟠龍遙遙相對,竟像是天生一對。

    娘娘,該換朝服了。侍女輕聲提醒。

    沈雪摸著冊寶暗格里的狼頭玉佩,忽然輕笑。原來從冊封大典開始,一切都是他們早已布好的局——偽造的金冊引出舊貴族,西北大營的叛變不過是試金石,而她這個太子妃,正是要在這亂局中,將暗藏的釘子一一拔除。

    傳本宮令,她轉(zhuǎn)身走向內(nèi)殿,聲音里帶著冷肅,宣吏部尚書進宮,本宮要親自核查西北駐軍的糧餉清單。

    陽光穿過殿角的琉璃窗,在金磚上投下斑斕光影。沈雪看著手中的狼頭玉佩,忽然明白,這盤棋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奪權(quán),而是為了讓大楚的江山,真正握在能守護它的人手中。

    而她,作為太子妃,作為暗衛(wèi)營的新主人,終將與那對孿生皇子一起,在這波譎云詭的朝堂上,下出一盤前所未有的大棋。

    因為他們的目標(biāo),從來不是龍椅,而是這萬里河山,永固長安。

    接下來寫鎮(zhèn)北王平叛歸來,在慶功宴上,舊貴族設(shè)下鴻門宴,表面上臣服,實則在酒中下毒,同時偽造太子與鎮(zhèn)北王不和的密信,試圖挑撥兄弟關(guān)系.....

    第五章:宴夜驚瀾

    鎮(zhèn)北王班師回朝那日,朱雀大街?jǐn)[滿了犒軍的酒肉。沈雪站在宮門前,看著李乾坤的戰(zhàn)馬踏過紅毯,鎧甲上的狼首圖騰染著未干的血漬,卻在見到她時,眼底閃過一絲柔軟。

    太子妃可曾想過本王他翻身下馬,聲音里帶著調(diào)侃,卻在遞上捷報時,指尖快速在她掌心劃過——這是暗衛(wèi)營的密語,酒有毒。

    慶功宴設(shè)在太液池畔,月光倒映在水面,如同碎銀。太子李恪親自為鎮(zhèn)北王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流轉(zhuǎn),沈雪盯著那酒杯,想起今早暗衛(wèi)送來的消息:御膳房的陳公公昨夜與中書令密會,而他手中的銀酒壺,正是二十年前先皇后遇刺時的同款。

    此次平叛,多虧皇弟。太子舉杯,這杯酒,孤敬你。

    李乾坤抬手欲接,卻被沈雪按住手腕。她取出袖中銀針,插入酒中,針尖瞬間變黑。殿中頓時寂靜,老臣們的臉色在燭火下忽明忽暗,中書令王大人的胡須抖得愈發(fā)厲害。

    太子明鑒!王大人忽然跪地,這酒是臣讓陳公公準(zhǔn)備的,可、可臣不知有毒��!

    沈雪看著他膝頭迅速蔓延的水跡,忽然輕笑:王大人這是嚇尿了還是……她揮袖打翻他面前的食案,露出下面藏著的密信,這封偽造的‘太子與鎮(zhèn)北王不和’的密信,也是你‘不知’的

    密信上的字跡與太子筆跡分毫不差,卻在落款處露出馬腳——真正的太子會在恪字最后一筆頓筆,而這封信上卻是直筆。李乾坤掃過信箋,忽然拔劍抵住王大人咽喉:說,誰讓你做的

    老臣顫抖著指向角落的紫衣男子——那是北疆可汗的質(zhì)子,數(shù)月前剛被接入京。質(zhì)子忽然掀翻桌案,甩出袖中軟劍,卻被沈雪的軟鞭纏住手腕。她看著他耳后隱約的狼頭刺青,忽然想起暗衛(wèi)營的情報:北疆暗樁已滲透到皇室宗親身邊。

    原來你才是棋子。她收緊軟鞭,可你以為,殺了太子和鎮(zhèn)北王,北疆就能得逞

    質(zhì)子忽然仰天大笑:大楚的皇子們果然情深義重,可你們忘了——他忽然咬碎口中毒囊,鮮血從嘴角溢出,你們的皇后娘娘,可是我北疆的公主!

    殿中嘩然。沈雪猛然轉(zhuǎn)頭,看向太子身后的皇后娘娘。那人臉色慘白,指尖緊緊攥著絹帕,而帕角的刺繡,正是北疆特有的雪蓮花紋。她忽然想起,先皇后去世那年,皇后剛滿十六,被選秀入宮,而她的母族,確實有北疆血統(tǒng)。

    皇后,可有此事太子聲音冷得可怕。

    皇后忽然跪地,淚水劃過妝容精致的臉:陛下,臣妾知錯!但臣妾從未想過害您,只是……只是母族來信說,若不配合,就會屠了臣妾的外祖家!她取出懷中密信,這是最后一封,讓臣妾在慶功宴上動手,可臣妾實在不敢……

    沈雪接過密信,掃過上面的內(nèi)容,忽然注意到落款日期——正是鎮(zhèn)北王班師的前一日。她抬眼看向李乾坤,卻見他微微搖頭,顯然這也是意料之外的變數(shù)。

    來人,將皇后軟禁于坤寧宮。太子揮手,眼中閃過痛楚,至于其他同黨……他看向渾身發(fā)抖的王大人,全部下獄,候?qū)彙?br />
    宴席不歡而散時,已是子時。沈雪獨自坐在太液池邊,看著水中月影,忽然聽見身后腳步聲。李乾坤卸了鎧甲,只著白色中衣,腰間狼頭玉佩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猜得出是誰在幕后推動嗎他在她身邊坐下,聲音里帶著疲憊。

    她摸出皇后的密信,指尖劃過雪蓮花印章:北疆可汗的孿生弟弟,當(dāng)年被先皇擊敗后不知所蹤,傳言他易容潛藏在中原,改了個漢名……

    王承恩。李乾坤接口,中書令的表字,正是承恩。

    湖面上忽然傳來夜梟的啼叫,沈雪打了個寒顫。原來最不起眼的老臣,竟是北疆潛伏最深的棋子。她想起王大人方才被拖走時,眼中閃過的狠厲,那分明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該有的眼神。

    明日早朝,我會彈劾王承恩。她握緊軟鞭,但需要證據(jù)。

    李乾坤忽然從袖中摸出個錦囊,里面是幾縷灰白色的頭發(fā):這是從王大人書房暗格里找到的,送去暗衛(wèi)營驗過,此人至少五十歲,而北疆那位‘二皇子’,今年整五十。

    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沈雪忽然發(fā)現(xiàn),褪去鎧甲的他,竟與太子有七分相似。雙生子的秘密,或許朝中早已有人察覺,只是不敢說破。

    你怕嗎她忽然問,怕有一天,太子會忌憚你的權(quán)勢,對你下手

    他轉(zhuǎn)頭看她,眼中倒映著漫天星斗:從決定做暗子的那天起,我就知道結(jié)局。但只要大楚安穩(wěn),百姓安康,我是生是死,又有何妨

    風(fēng)掠過湖面,卷起她一縷發(fā)絲。沈雪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真正的暗衛(wèi),心中只有家國,沒有自己。原來李乾坤早已將自己的命,賣給了這萬里河山。

    我不會讓你死。她輕聲說,因為我還要你,陪我下完這盤棋。

    他挑眉,忽然輕笑:太子妃這是在關(guān)心本王

    她甩鞭濺起水花,站起身:鎮(zhèn)北王想多了。本宮只是需要你,做這盤棋中最鋒利的刀。

    轉(zhuǎn)身時,卻被他抓住手腕。他湊近她耳畔,聲音低�。荷蜓冗@一切結(jié)束后,你可愿……

    話音未落,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策馬而來,呈上一封血書——西北大營再次告急,而這次的叛軍,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領(lǐng)頭的竟是太子當(dāng)年的伴讀。

    李乾坤松開手,接過血書掃過,忽然冷笑:看來北疆人知道棋子敗露,開始狗急跳墻了。

    沈雪看著他重新系上鎧甲,忽然伸手替他整理領(lǐng)口:此去小心。若遇危險,就用這個。她將暗衛(wèi)玉牌塞進他掌心,見牌如見我,暗衛(wèi)營會不惜一切護你周全。

    他握著玉牌,眼中閃過復(fù)雜神色,最終只是點頭:等我回來,繼續(xù)下這盤棋。

    馬蹄聲漸遠(yuǎn),沈雪望著他消失在宮墻拐角,忽然想起質(zhì)子臨死前的話�;屎笫潜苯鳎怪幸延腥齻月的龍嗣,這個孩子,將來會是大楚的隱患嗎

    月光忽然被烏云遮住,湖面上泛起層層漣漪。沈雪摸出袖中從王大人書房帶出的玉佩,那是枚普通的羊脂玉,卻在對著月光時,顯出暗紋——是一幅北疆地圖,上面用朱砂標(biāo)著幾個據(jù)點。

    她握緊玉佩,轉(zhuǎn)身走向東宮。不管前方還有多少陰謀,她都要一一破解,因為她是太子妃,是暗衛(wèi)營的主人,更是這大楚江山的守護者。

    而那對孿生皇子,不管是明面上的太子,還是暗處的鎮(zhèn)北王,都將與她一起,在這波云詭譎的朝堂上,書寫屬于他們的傳奇。

    因為他們的使命,從來不是個人的權(quán)位,而是讓這大楚王朝,永固如金湯。

    接下來圍繞西北叛軍清君側(cè)的旗號展開,叛軍宣稱太子寵信妖女(沈雪)、鎮(zhèn)北王功高震主,要求廢太子妃、削鎮(zhèn)北王兵權(quán)。同時,皇后腹中胎兒被證實有北疆血統(tǒng),引發(fā)立儲危機....

    第六章:天璣迷蹤

    新政推行大典當(dāng)日,天壇祈年殿外祥云繚繞。沈雪身著華服,手持玉圭立于壇下,看著太子將祭天文書投入燎爐。老臣們按品階排列,戶部尚書卻在焚香時,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向香爐底座——那是昨夜暗衛(wèi)發(fā)現(xiàn)的機關(guān)。

    吉時已到,天降祥瑞!太常寺卿突然驚呼。

    眾人抬眼,卻見一只白鶴銜著錦緞自云間掠過,錦緞飄落祭臺,上面朱砂大字赫然是女主干政,國將不國。太子臉色驟變,而沈雪盯著那只白鶴,發(fā)現(xiàn)它腳爪綁著的金鈴,正是西域商人用來馴鳥的器物。

    這是妖邪!吏部侍郎趁機跪倒,上天警示,太子妃不可參與新政!

    軟鞭在掌心纏了兩圈,沈雪忽然躍上祭臺,扯下錦緞用火折子點燃。紙灰紛飛中,她露出里面的暗紋——竟是舊貴族私鑄錢幣的模本。人群中傳來抽氣聲,她抬眼望向戶部尚書,卻見他已悄悄退到隊列末尾。

    所謂‘祥瑞’,不過是有人怕新政斷了他們的財路!她揚起錦緞殘片,此緞用的是江南織造局專供皇室的云紋錦,而能拿到這種錦緞的……目光掃過臉色煞白的老臣們,只有在座的各位大人。

    鎮(zhèn)北王忽然越眾而出,手中拎著個被打暈的小童:這孩子今早被人塞了金錠,讓他在祭天時放飛白鶴。而買通他的人,他指尖劃過小童袖口的油漬,身上有胭脂鋪的玫瑰香。

    沈雪立刻想起,戶部尚書之妻昨日剛從悅香樓定做了十斤玫瑰香粉。她朝暗衛(wèi)使了個眼色,幾個黑衣人瞬間將尚書按倒在地。搜身時,從他靴底夾層摸出枚私鑄的銅錢,上面紋路與錦緞暗紋分毫不差。

    陛下,臣冤枉!尚書磕頭如搗蒜,是、是中書令張大人讓臣這么做的!

    提到已伏誅的張大人,沈雪忽然注意到人群中閃過的紫袍身影——那是已故中書令的幕僚,本該在半月前就被遣散回鄉(xiāng)。她揮鞭纏住那人腳踝,卻見他咬破毒囊,臨死前目光死死盯著祈年殿的寶頂。

    鎮(zhèn)北王皺眉望向?qū)氻敚鋈怀槌雠鍎S去。一聲脆響,寶頂瓦片碎裂,掉出個青銅羅盤,上面刻著的星象圖,正是二十年前前朝覆滅時的熒惑守心之相。

    天象局!太子震怒,來人,把欽天監(jiān)正給孤抓來!

    暮色降臨時,欽天監(jiān)大牢里燭火搖曳。監(jiān)正跪在地上,抖著呈上一本密卷:陛下明鑒,這些‘祥瑞’都是舊貴族們出錢讓小人偽造的,他們說……說只要動搖民心,就能逼太子妃退位。

    沈雪翻著密卷,忽然在最后一頁看到鎮(zhèn)北王的生辰八字,旁邊批注著天煞孤星,宜早除之。她抬眼看向倚在牢門旁的李乾坤,卻見他正把玩著羅盤,指尖停在天璣星位上。

    天璣星主掌財富,看來他們最在意的,還是錢。他輕笑,太子妃可還記得,新政中最觸怒他們的條款

    她當(dāng)然記得——廢除貴族免稅特權(quán),清查全國田畝,這兩條斷了多少人的財路。指尖劃過密卷上的江南鹽商字樣,她忽然想起暗衛(wèi)營今早送來的急報:揚州鹽運使昨夜溺斃,庫房里的官鹽少了三成。

    明日去江南。她合上密卷,本宮要親自查查,這鹽稅里究竟藏了多少貓膩。

    鎮(zhèn)北王挑眉:臣弟護送太子妃南下。皇兄,都城就交給你了。

    太子點頭,卻在他們轉(zhuǎn)身時,忽然開口:雪兒,此去小心。江南士族盤根錯節(jié),他們……聲音漸低,帶著幾分難掩的擔(dān)憂。

    沈雪回頭,看著燭火在他臉上投下的陰影,忽然明白他未說完的話——江南士族,曾是先皇后的母族,而那些舊貴族,說不定還藏著更驚人的秘密。

    三日后,江南水路。

    畫舫在運河上緩緩而行,沈雪憑欄遠(yuǎn)眺,看著兩岸良田萬畝,卻想起暗衛(wèi)回報的畝產(chǎn)十石,稅賦卻按五石算的荒唐事。鎮(zhèn)北王身著便服,坐在船頭釣魚,釣竿卻遲遲未動——他在等,等那條藏在水下的大魚。

    娘娘,前方是甘露寺。侍女指著遠(yuǎn)處飛檐,聽說寺中求子很靈驗,許多貴族夫人都來上香。

    求子沈雪皺眉,忽然想起密卷里提到的甘露寺住持與鹽運使私交甚好。她示意停船,帶著鎮(zhèn)北王換上尋常服飾,混入進香的人群。

    寺內(nèi)香火鼎盛,住持見到他們時,眼神明顯一滯。沈雪注意到他袈裟下露出的玉佩——正是江南士族特有的玉蟬,而蟬翼上的紋路,與私鑄銅錢上的如出一轍。

    施主面相貴重,可要點盞長明燈住持引他們到后殿,卻在關(guān)門時,從袖中摸出把匕首。

    鎮(zhèn)北王反手扣住他手腕,卸力的同時,沈雪已用軟鞭纏住他脖子:住持大師這是何意難道怕我們發(fā)現(xiàn),寺里藏著的私鹽

    話音未落,暗衛(wèi)已從房梁躍下,搬開佛像,露出后面的密室。里面堆滿了白花花的官鹽,每袋上都打著揚州府的火漆印。住持臉色死灰,忽然跪地:這些都是鹽運使讓小人藏的,他說……說太子妃若來查,就推到鎮(zhèn)北王身上!

    沈雪與李乾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然。原來舊貴族們不僅偽造祥瑞,還想借江南私鹽案,將臟水潑到鎮(zhèn)北王身上,離間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

    大師可知,她松開軟鞭,私藏官鹽者,按律當(dāng)斬。但本宮可以給你個機會——取出密卷中江南士族的名單,指認(rèn)這些人中,誰參與了私鹽買賣。

    住持顫抖著指認(rèn)出三個名字,其中竟有太子外祖家的遠(yuǎn)親。沈雪握緊名單,忽然想起母親曾說過,暗衛(wèi)營的初代主人,正是死于江南士族的毒酒。原來這盤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

    離開甘露寺時,天色已晚。鎮(zhèn)北王站在船頭,看著運河上往來的商船,忽然開口:知道為何他們要選‘熒惑守心’的天象嗎因為二十年前,先皇就是借這個天象,逼前朝皇帝退位的。

    沈雪轉(zhuǎn)身,看著他被夕陽染成金色的側(cè)臉:所以他們想故技重施,讓百姓以為當(dāng)今太子也是‘暴君’,該被取代

    他點頭,指尖劃過羅盤上的天璣星:但他們忘了,天璣星還有另一個寓意——重整山河,立新朝綱。

    夜風(fēng)帶來荷花的清香,沈雪摸出袖中從住持那里得來的玉蟬,忽然輕笑:看來我們的新政,要從江南開始,動真格的了。

    鎮(zhèn)北王轉(zhuǎn)頭看她,眼中閃過贊賞:太子妃想怎么做

    她將玉蟬拋入水中,看著漣漪擴散:明日讓暗衛(wèi)放出消息,就說鎮(zhèn)北王在江南強搶民女,激起民憤。然后……她握緊軟鞭,本宮要看看,這些舊貴族,敢不敢在百姓面前,露出真面目。

    他挑眉:好主意。不過……忽然湊近她耳畔,若真激起民憤,本王可要靠太子妃護著了。

    她甩鞭濺起水花,轉(zhuǎn)身走向船艙:鎮(zhèn)北王放心,本宮的軟鞭,向來只打該打的人。

    船篷外,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交纏在一起,如同棋盤上的兩顆棋子,雖分黑白,卻共掌乾坤。

    而沈雪知道,這場與舊貴族的博弈,才剛剛開始。但她不怕,因為她有最鋒利的刀,最穩(wěn)固的后盾,還有——

    一顆要讓大楚改天換地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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