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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斑駁的月光散落在屋內(nèi),給昏暗的屋子染上一層朦朧。

    安然拖著歡愉過后酸疼的身子,輕手輕腳的走到桌前,按下電腦的開機(jī)鍵。

    電腦屏幕亮起的那一瞬,安然下意識的看向床上的林霄。

    好在他最近很是疲累,又是歡愛過后,睡眠不似往日那般輕。

    聽到林霄那平穩(wěn)的呼吸聲,安然輕輕舒了一口氣,把目光移回屏幕。

    此刻那枚被她握在掌心的U盤,是她剛剛從林霄文件包中摸出來的,已經(jīng)被她手心沁出的汗弄得有些發(fā)黏。

    莫名有些緊張,以至于她試了兩次,才把U盤插進(jìn)接口。

    文件不多,一眼就看到了她想要的。

    安然心里發(fā)慌,呼吸不暢,壓抑著粗重的呼吸聲。

    將文件拖拽至對話框,顫抖的指尖點(diǎn)了發(fā)送。

    發(fā)送條快速移動著,十秒,九秒,八秒……

    緊握雙拳,卻沒有成功的喜悅,心墜墜的往下沉。

    在時間將要劃到一秒的時候,她慌亂的去點(diǎn)取消,發(fā)送成功的提示音響起,一種絕望涌上心頭。

    啪

    U盤被猛力拔出,牽動著主機(jī)摔落桌下,正處于緊張中的韓碩心臟跟著一顫。

    下意識抬頭,對上了滿目戾氣的男人。

    安然呼吸一窒,轉(zhuǎn)而便是劇烈到要竄出喉嚨的心跳。

    因緊張有些無措,聲音發(fā)顫,你,你,醒了……

    林霄沉著臉盯著表情驚恐的女人,一字一句。

    你在干什么

    我…

    安然三魂丟了七魄。

    林霄的表情太過駭人,看的她冷汗直冒,張了半天嘴也說不出一個字。

    呼吸一滯,強(qiáng)有力的大掌握上她纖細(xì)的脖頸,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

    凌厲嗜血的眼眸,讓她忘了掙扎。

    鉗制住她的那只手再稍一用力,她就會在掌下殞命,他的殘忍冷漠,初識時便知。

    只是在后來的恩寵中被蠱惑,迷了心智,他永遠(yuǎn)都是一只危險的獵豹,她怎就忘了呢。

    墻上的掛鐘嘀嗒作響,沉悶而有力。

    握在他手臂上的力度慢慢減輕,安然的臉漲得通紅。

    就在胸腔里的最后一點(diǎn)氧氣也被消耗殆盡的時候,安然被摔了出去,背脊磕到桌角,疼痛讓她身體扭曲。

    如擱淺在岸邊的魚,猛的被投入水中,顫抖著汲取氧氣,連咳嗽也微弱無力。

    最終安然被關(guān)進(jìn)了一樓的儲藏室里,蜷縮在角落,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她應(yīng)該恨林霄的,但是一年多的相遇,讓她在愛與恨中拉扯,幾乎將她撕裂開來。

    她六歲時就隨父母出國了,她只知道父母搞科研,研究芯片技術(shù),她雖不懂,但也知道他們很厲害。

    他們在國外生活了十四年,期間有很多國內(nèi)企業(yè)高薪聘請他們回國,爸爸卻一直都說,時機(jī)還不成熟。

    后來與顧家的一通電話,讓爸爸決定回國,媽媽試圖阻攔,爸爸只是無奈嘆息。

    是時候該回去了,這份恩情也該還了。

    在爸媽的交談中,她知道了顧家曾救過爸爸的命。

    顧家企業(yè)遇到危機(jī),需要爸爸回去幫一把,所以那時她們一起回了國,也就是兩年前。

    回國后本來一切都很安穩(wěn),但是半年后,家中卻發(fā)生了一場變故。

    爸媽在一場車禍中殞命,失去雙親的悲痛讓她一蹶不振。

    顧家怕她出什么意外,把她接到顧家居住,卻在顧家隱晦對交談中,得知爸媽的死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謀殺。

    她瘋了般想要知道是誰,顧家拗不過她,最終告訴她,是林家所為。

    她為報仇,讓顧家為她隱瞞真實身份,把她送到林家公司,送到林霄身邊。

    安然設(shè)法得到林霄的信任,讓他對她感興趣,可是這場游戲中沉淪的又何止林霄,還有安然。

    既然網(wǎng)已撒出,總是要收的。

    城南那個項目,林家傾盡所有,只要把那份致命的文件發(fā)給顧家,林家將如傾倒的大廈,翻身已是不易,爸媽的仇也將得報。

    她恨林霄,最初的恨,在后來一年多的相處中,開始夾雜其他情愫,不再那么純粹。

    每每午夜夢回,都是她報復(fù)林家以后,林霄如鬼魅一般,向她索命。

    聲聲喝斥著,為什么。

    她累了,真的累了,這一切也終于結(jié)束了,與之而來的還有法律的制裁。

    她事先咨詢過律師,泄露公司機(jī)密這種情況,不會被判太重,最多七年。

    *

    庭審現(xiàn)場。

    宣判如下,全體起立。

    被告人安然犯泄露商業(yè)秘密罪,且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處五年有期徒刑,并處罰金一千三百九十八萬。

    被告人安然,剛才宣讀的判決你是否聽清楚了

    安然眉目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聽清楚了。

    是否上訴

    她眼睫垂下,映出陰影,四下死寂一般。

    不上訴。

    安然的律師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宣判結(jié)束,林霄利落起身,沒再看安然一眼。

    安然看著他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

    林霄,我們兩清了。

    林霄沒有回頭,更沒有駐足。

    癡心妄想。

    四個字聲音不大,卻字字鉆入她耳膜,激蕩著她的神經(jīng)。

    *

    四年半后,因為表現(xiàn)良好,安然提前半年出獄。

    鐵器刺耳的聲音,監(jiān)獄厚重的大門被打開。

    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開門的警員不咸不淡的囑咐了一句。

    安然輕聲應(yīng)了,抬腿跨過監(jiān)獄的門檻。

    她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剛下過雨,淡淡的土腥味鉆入鼻端。

    不好聞,但正是這個味道,讓安然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慢慢復(fù)活。

    身后的大門吱呀一聲又被合上,伴隨著鐵門撞擊的聲音。

    那被關(guān)住的是她不愿再被提及的記憶,痛和屈辱。

    雨過天晴,天邊掛著一道彩虹,奪目而自由,而安然卻從來沒自由過,身和心。

    看守所門口空無一人,她自嘲一笑,不知道自己還在希冀什么,怎么會有人來接她

    四年半的時間,有什么是不能被遺忘的呢。

    心還是頓頓的疼,又是為什么呢

    她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之前的住處,是林霄曾經(jīng)買給她的,或許早就被他賣掉了吧。

    但安然還是存了一點(diǎn)希望,身上只有幾百塊錢,她無處可去。

    進(jìn)了電梯,按了12樓,她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手心已經(jīng)微微冒汗了。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她猶豫片刻才踏出電梯。

    入目卻是一怔,防盜門上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墻角密密麻麻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當(dāng)初貼的對聯(lián),已經(jīng)泛白卷邊。

    如果這里已經(jīng)不屬于她了,那么她就有理由繼續(xù)恨著那個人。

    但是……

    安然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目的,給她留下了這棟房子,但卻該慶幸,她無需露宿街頭。

    當(dāng)她輕輕推開那扇緊閉已久的門,屋內(nèi)熟悉的擺設(shè),讓那塵封了四年多的記憶撲面而來。

    她怔怔的站了好久,那些記憶的碎片在腦中閃過,最終定格在她入獄的那一天。

    將屋子打掃干凈,已是暮色,才想起自己一天沒吃飯了。

    在樓下點(diǎn)了份餛飩。

    用手機(jī)扒拉著招聘信息,總得找份工作來維持生計,攢夠了錢她就出國,離開這里。

    忽然一聲脆響,一旁的凳子被踹翻,緊接著桌子被猛地掀翻,還有那碗來不及吃的餛飩應(yīng)聲落地。

    破碎的瓷片把她的腳踝劃破,滲出了血珠。

    安然手里還舉著筷子,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慢慢抬起頭,她竟出奇的平靜。

    怎么不認(rèn)識啦,沒想到你居然提前出來了。

    猥瑣油膩的男人,俯身湊到安然面前,滿身的酒氣。

    老子還以為要再等上半年呢。

    這人安然認(rèn)識,她入獄之前曾借林霄的手,收拾過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他今天的突然出現(xiàn),她早就把這事給忘了。

    安然從地上抽了張紙巾,去擦腳踝的傷口。

    找我有事嗎

    張彪嗤笑。

    掏出一把蝴蝶刀,在手里把玩著,那晃動的刀刃,隨時都有可能朝安然刺去。

    安然擦了幾下,那血還是往外流著,安然不再理會。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長得還有幾分姿色。

    張彪說著咂了下舌,瞇眸看著安然,滿臉的色欲讓人作嘔。

    他用蝴蝶刀挑起了安然的下巴,利刃再遞進(jìn)一分就能劃破她的脖頸。

    安然看著眼前猥瑣的男人有些反胃。

    林霄玩過的女人應(yīng)該差不了,不知道哥幾個有沒有興趣玩玩兒啊

    說著朝身后的幾個男人哈哈的笑著。

    周圍幾個男人一聽,不約而同跟著哈哈大笑。

    還是彪哥疼我們,哈哈哈。

    四周一群圍觀的人,有的隱晦的笑著,有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

    安然掃了一眼,呵,最不缺的就是觀眾。

    安然打掉眼前的那只咸豬手,小心的躲過刀尖。

    你嗅覺還挺靈敏。

    她才出來一天就被找上門來。

    聞言張彪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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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臭婊子。

    一只大掌襲來,安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猛的掀翻在地。

    膝蓋被磕在青石地面上,又麻又疼。

    給你臉了是不是,老子今天玩死你。

    想起曾經(jīng)差點(diǎn)折在這女人手上,胸口似積壓了一團(tuán)火,看她越發(fā)不順。

    張彪跨步上前直接扯起安然頭發(fā),上去就是兩耳光。

    面頰上火辣辣的疼。

    賤貨。

    被扯的頭皮發(fā)麻,疼痛也激發(fā)了她反擊意識,手在地上胡亂的摸著。

    突然張彪臉上劇痛襲來,他下意識的松開了揪住安然頭發(fā)的手,伸手去摸疼痛處,一手濡濕。

    看到韓碩手里的瓷片,怒氣升騰,猩紅了眼。

    媽的,找死!

    發(fā)頂?shù)牧Φ老Вn碩踉蹌著往前跑,驚慌之下,踩到什么東西,一聲骨頭錯位的脆響,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安然咬牙死死撐著想要站起,她已經(jīng)看到張彪身邊那幾人,向她沖過來了。

    張彪也緊隨其后,面目猙獰。

    腳上的刺痛讓她重重跌回地面。

    臭婊子,你倒是跑啊。

    氣瘋的張彪抓著韓碩的頭發(fā)撞向地面。

    溫?zé)岬囊后w順著臉頰流下,已經(jīng)疼到麻木。

    見她不再掙扎,薅住頭發(fā),用力拉扯著往路邊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無一人敢上前。

    一個中年男子往前剛邁出兩步,就被身旁的女子拉了回去。

    被拖行至一輛車前,眼看就要被塞進(jìn)車內(nèi),安然拼盡全力的把著車門,大聲喊著救命,試圖拖延一下時間。

    張彪見狀有些不耐煩了,正要上前把安然塞進(jìn)車內(nèi),突然一個槍管抵住了張彪的頭。

    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真刀見過,真槍屬實沒見過,張彪顫抖著將手舉過頭頂。

    饒命,饒命……

    持槍的男人瞥了安然一眼。

    要不要饒你,還要看安小姐的意思。

    安然眸光冷然,她不認(rèn)識這個人,更不知幕后之人是誰,心里存了分忌憚。

    這時幾人已將松開,安然站直身子,用手抹掉額頭上的血,視線明朗了一些。

    見安然不語,男人扣動扳機(jī),砰,的一聲。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張彪大腿處,血汩汩的往外流,人已經(jīng)疼的滿地打滾。

    一只大手伸到安然面前,她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因為害怕身體本能讓她往后退了一下。

    她莫名的想逃,那滲人的寒意遍布全身。

    腳下一用力,那鉆骨的痛讓她不敢再半分。

    *

    星城別墅。

    安然不安的坐著,太陽穴脹痛無比,她攏了攏滿是褶皺且破了一些的衣服。

    門無聲的開合。

    怎么,里面時興這副打扮嗎

    熟悉的嗓音勾起了太多的回憶,安然身側(cè)的手寸寸握緊,直到指甲刺進(jìn)掌心才壓抑住脊背的顫抖。

    林霄一步步逼近。

    還是說,你本就如此放蕩。

    玩味的笑聲鉆進(jìn)鼓膜,看向噙著笑的男人,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抵觸,憎恨,恐懼,夾雜著羞恥,安然嗓音干澀,你……

    冰涼的手指挑起她下頜。

    林霄覷她因為緊張凹陷的鎖骨,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如豺狼審視獵物,目光凌厲。

    張媽,帶去洗洗。

    安然并沒有拒絕,她這個樣子確實有些難堪。

    他今晚為什么要救她,他們彼此都應(yīng)該恨之入骨才對,她只怕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氤氳的濕氣給沐浴過后的人,灑上了一層朦朧美。

    望著鏡中的自己,額上的傷有些血肉模糊,上面的砂礫已經(jīng)被水沖刷掉。

    臉頰因為熱水的原因,紅腫的有些厲害。

    穿上張媽給準(zhǔn)備的睡衣,他這經(jīng)常會有女人過來吧。

    自嘲一笑,不管這衣服是哪個女人的,總是要穿的,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打開浴室門。

    坐在沙發(fā)上的林霄,邪肆的審視著沐浴過后的安然。

    安然穩(wěn)了穩(wěn)心神,艱難的開口。

    今天,謝謝你。

    嘶啞的嗓音如空曠山谷激蕩的回聲,遙遠(yuǎn)而清晰。

    林霄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手指隨意的叩擊著桌面。

    這個動作安然再熟悉不過,握了握拳,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向門口走去。

    難道和那些人還沒玩夠

    握上門把手的手,驀的頓住。

    強(qiáng)大的氣壓,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隴上她的。

    安然因羞辱與憤怒,胸膛劇烈的起伏,V領(lǐng)的真絲睡衣描繪著美好的曲線。

    大掌的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四年多的時間,一千多個日夜,似乎并沒在她臉上染上什么風(fēng)霜。

    手指撩開她額上的發(fā)絲,指腹按上那外翻的皮肉,安然疼的一聲悶哼,下巴上的那個大掌讓她無法躲閃,沒有一丁點(diǎn)的憐香惜玉。

    低頭嗅著她沐浴過后的清香,白嫩的皮膚,好像一掐就能流出水來。

    欲吻不吻的距離,幾年不見,性子越來越刁了,看來在里面沒怎么吃苦頭。

    安然的身子微不可覺的一顫,她在里面吃盡了一生的苦頭與屈辱,本該獲得重生的,卻原來不是。

    吻上她的紅唇,溫軟的觸感,讓他想要需索更多。

    安然頭偏向一邊,拒絕著他的觸碰,清冷艷麗的一張臉,帶著倔強(qiáng)。

    林霄本就晦暗的眸,更是如黑夜的潭,深不見底。

    不乖

    帶著男人不屑一顧的冷哼聲。

    在經(jīng)歷過一些事之后,她無法再和他做最親密的事,身和心都在叫囂著抵抗。

    林霄卻并不勉強(qiáng),坐到沙發(fā)上,姿態(tài)隨意。

    摸了支煙點(diǎn)上,淡淡的煙草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過來。

    雖不愿,但畢竟現(xiàn)在被捏在他手里,在這個時候卻不敢違逆他的意。

    在他對面找了個較遠(yuǎn)位置坐下。

    怕我

    長指彈掉煙灰,翹著二郎腿,手搭在膝蓋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安然盡量控制情緒,卻并沒有抬頭看他,為什么幫我。

    林霄眼眸在一瞬間冷了下來,勾出個讓人膽寒的笑。

    背叛過我得人,我喜歡把她捏在手里。

    那森冷的語氣,如同黑暗煉獄里爬出一只手,遏住她的喉嚨。

    果然,他沒這么好心。

    安然頓覺寒意遍體,她怎么會天真的以為他不計前嫌呢。

    林霄起身將手里的煙捻滅,走到她身邊。

    雙手撫上靠背,將她圈禁在其中。

    當(dāng)然還要看你表現(xiàn)。

    嘲弄浮上眼眸。

    她覺得那笑有些滲人,身子向后挪了挪,頂在靠背上,無處可躲。

    安然淡漠的看著他,我們之間兩清了。

    林霄不以為然,屈指在她臉上刮了下。

    清,那筆罰金怎么算。

    是,被判入獄的時候,一并罰的還有一千多萬的罰金,她沒錢。

    我會慢慢還的。

    呵。

    男人邪魅的嗤笑。

    還,拿什么還,做什么工作可以掙一千多萬。

    安然被他的話噎住。

    但他說的也確實沒錯,她一個有前科的人,現(xiàn)在找工作都困難。

    乖乖在我身邊,委屈你

    瞇眸審視著垂眸的小女人。

    還有拿我當(dāng)替罪羊,這筆賬要怎么算呢

    安然猛的抬起頭,因為離的太近,差點(diǎn)磕到他的下巴。

    你說什么

    真拿我當(dāng)冤大頭了。

    看著安然驚訝不可置信的樣子,眼尾染了笑意,這樣游戲才有意思嘛。

    我林家想要的東西,都是光明正大的拿,只有陰溝里的老鼠才會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當(dāng)頭一棒,讓她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他什么意思,難道當(dāng)年車禍的始作俑者不是林家。

    但是林家才是受益最大的。

    她不信,不信自己居然報復(fù)錯了人,他在騙她,一定是。

    林霄看她迷茫的樣子有些好笑。

    想明白了嗎

    一聲嗤笑。

    指著你這腦袋也想不出什么原委。

    的確,她一時有些亂,也有些煩躁。

    我該走了。

    作勢要起身,但那鐵般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走,可以,但是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記得要還。

    *

    第二天一早,安然打了輛車直奔市區(qū)公安局。

    林霄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和她到他身邊的目的,他的那句替罪羊讓她有了疑心,不管他是有意開脫還是當(dāng)年的事非林家所為,她都要自己去查一查。

    當(dāng)年要爸爸回國的是顧家,那么顧家……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應(yīng)該不會,顧家對她們家有恩。

    公安局

    曹警官找出了當(dāng)年的檔案,這個案件經(jīng)手人已經(jīng)被調(diào)離到其他地方,他當(dāng)時只是聽說過這個案件,對當(dāng)年的事有點(diǎn)印象。

    安小姐,當(dāng)年記錄在案的,車子是撞到山體滑下的巨石,因碰撞起火產(chǎn)生的爆炸,只是……。

    曹警官說著,看了眼臉色煞白盯著檔案看的安然。

    只是巨石附近并沒有剎車的痕跡,當(dāng)時……

    安然猛的抬頭,想到一個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問題,她總以為那天下雨爸爸沒有看清路,所以才會撞上,如今,沒有剎車的痕跡,會不會剎車被人動了手腳。

    這個當(dāng)時也考慮過,并把車子送去檢測,并沒有檢測出剎車失靈。當(dāng)晚下了很大的雨,能見度較低,是這場事故的主要原因。

    安然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精神有些恍惚,她仿佛被丟在了一個暗室里,四面不見光。

    現(xiàn)場照片那塊石頭不是很大,下雨天可能會看不到,爸爸做事一向謹(jǐn)慎小心,開車也一樣,沒有剎車痕跡又是為什么呢

    她已經(jīng)以家屬的身份申請重啟這個案件,但是需要上級的批準(zhǔn)才行。

    當(dāng)年她只顧著傷心,卻忽略了很多,如果再去調(diào)查更是難上加難。

    心不在焉的走著,刺耳的電話鈴聲,把她嚇了一跳。

    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有一瞬的煩躁,還是收拾好了心情接聽了電話。

    顧叔叔。

    顧成海低磁的嗓音從聽筒傳出。

    小碩,你出來了是嗎

    嗯。

    中午回家吃飯吧。

    韓碩莫名的想拒絕。

    電話那頭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

    你阿姨也十分掛念你。

    掛掉電話,安然呆怔良久,那個曾經(jīng)收留她的顧家,真的如表面一樣無害嗎。

    安然磨蹭了好久,到顧家時已經(jīng)快十二點(diǎn)。

    顧成海和李婉瑩如從前一樣熱情,只是如此熱情的二老,安然卻總覺得是虛情假意,她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情緒。

    飯桌上她提出重新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車禍,顧成海笑著附和。

    安然,你如果不放心那就再查查,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林家那邊你不用怕。

    安然笑著應(yīng)和,一頓飯吃的也算其樂融融。

    飯后安然并沒有多留,李婉瑩本打算讓安然搬回顧家,被她婉拒。

    李婉瑩又囑咐,云楊,你送安然回去吧。

    顧云楊是顧家的長子,年齡與安然相仿。

    李婉瑩拉著安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安家在剛回國那段時間,顧家與安家交往過密。

    兩家也曾在飯桌上提過兩家結(jié)親一事,但是那段時間研究所很忙,后來就被擱置了。

    后來安爸出事后,顧家再沒提過此事,安然知道顧家的身份與地位,顧云楊要娶的是門當(dāng)戶對的姑娘。

    對于與顧家的親事,安然并無感。

    車子緩慢行駛著,車內(nèi)一片安靜,剛出顧家沒多遠(yuǎn)。

    在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我還有事先不回去。

    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顧云楊略一遲疑,安然已經(jīng)開門下車。

    雖然沒有證據(jù)證明爸爸的車禍跟顧家有關(guān),但林霄的話卻在她心底打了個死結(jié)。

    頂著正午的太陽,安然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這時一輛布加迪停在她身側(cè),車上下來的是昨晚幫他的那個男人,他是林霄的人。

    看到他安然的神經(jīng)有些緊繃。

    安小姐,林總有請。

    她本能的想拒絕,包里的電話突然響起。

    是林霄,猶豫兩秒還是接起。

    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晚會,我讓皮闊去接你。

    冷漠的語氣不容拒絕,沒等安然回答,對方就掛斷了。

    他口中的皮闊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抵觸情緒剛一冒頭,就想起或許林霄知道當(dāng)年爸爸車禍的事情,遂沒有拒絕,上了皮闊的車。

    皮闊帶她做了頭發(fā),又挑了一件禮服。

    一通折騰下來天已經(jīng)暗了,皮褲把她送到宴會廳外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問。

    我們不等林霄嗎

    皮闊遞給她一張入場卡片。

    安小姐這是入場卡,林總那邊有點(diǎn)事,晚點(diǎn)過來,您可以先去宴會廳等他。

    安然接過卡片,應(yīng)了聲。

    她不想太早進(jìn)去,怕遇到認(rèn)識的人,以免尷尬。

    就在附近的花園里,溜達(dá)著順便等林霄。

    她今晚穿了一條絳紫色晚禮服,本就白皙的皮膚,襯的更顯嫵媚妖嬈。

    喲!這不是安大秘書嗎

    安然之前是在林霄的公司上班,做他的秘書。

    安然返身去看,是徐老六。

    曾陪林霄出席活動的時候見過幾次,是一個供應(yīng)商的老總,黑白通吃。

    在這兒站著干嘛呀,是在等魚上鉤嗎

    這話羞辱的意味十足,徐老六又是一臉猥瑣,讓安然厭惡十足。

    瞥了眼宴會廳入口,林霄還沒來,自己孤身一人,不敢貿(mào)然惹了徐老六。

    徐總,好久不見。

    安然不動聲色的打了個招呼。

    林霄不要你了嗎,今天怎么孤身一人呢

    聽他言語上的侮辱,安然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本想轉(zhuǎn)身離開,卻被男人死死的抓住手腕。

    她掙扎兩下,但是力量懸殊沒有掙脫。

    這時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林霄,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瞧著這邊。

    安然也挑眉看了回去。

    他這是干嘛,想讓她求他,還是想看她出丑。

    拉扯中,安然見掙不脫,抬腳就往徐老六腳上踩去。

    這一腳屬實踩得不輕,痛的徐老六收回了手,臉上卻已是怒不可遏。

    安然趁機(jī)往林霄那邊跑去,保安聽到了動靜,紛紛往這邊趕來,徐老六此刻也是怒紅了眼。

    快快快,把她給我抓回來!

    保安不敢輕舉妄動,來這里的都是貴客,兩把都不敢得罪。

    徐老六身邊的兩個保鏢,已經(jīng)先一步朝安然追去。

    還有兩三步就跑到林霄身邊的時候,肩膀被狠狠的摁住。

    安然見情況不妙,也有些慌了,祈求的目光看向林霄。

    林霄眉骨微揚(yáng)卻未置一詞,一臉你們繼續(xù)的樣子。

    兩個保鏢也跟人精一樣,見林霄不管,扭著安然往回走。

    此時,徐老六腳上的疼痛已經(jīng)緩解了很多,但嘴上還是罵罵咧咧。

    見安然被抓回來,氣的咬牙,他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里當(dāng)眾受過這樣的恥辱。

    今天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老六說著就招呼兩人把安然帶走,安然見狀也只能識時務(wù)一些。

    林霄救我!

    聞言徐老六的手一頓,掃視著圍觀的人,在看到林霄的一剎眸光閃過一絲懼意。

    林家如今可謂只手遮天,誰都不敢得罪,但見林霄沒有任何表示,徐老六也放下心來。

    壓低了聲音,湊到韓碩耳邊。

    他是不會管你的,一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覺得他會救你嗎

    安然回頭看向林霄,他正悠哉悠哉的抽著煙,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安然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谷底沉,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栽在這個煤氣罐手里了。

    她被扭送到一輛車上,徐老六也緊隨其后上了車。

    安然心里咒罵著,嘴里卻不敢出聲了,剛才逞口舌之快,報應(yīng)來得還真是快。

    車門被緩緩關(guān)上,一并被關(guān)上的還有她心底殘存的最后一點(diǎn)希望。

    一只大掌擋住了那即將被關(guān)閉的車門。

    徐總要把我的人帶哪去啊

    徐老六渾身一僵。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霄,他明明剛才沒有阻止的。

    怎么,舍不得還給我。

    徐老六呵呵笑著掩飾面上的尷尬。

    怎么會,既然是林總的人……

    說著看向安然,示意安然下車。

    她乖巧的從車?yán)镢@出來,小心翼翼的挪到林霄身側(cè)。

    徐總,好久沒聊了,一起喝一杯吧。

    凌厲的眉眼,卻不像說的那么簡單。

    徐老六此刻有些發(fā)怵了。

    不了,不了。

    說完晚宴也不參加了,一溜煙不見了。

    林霄隨意的抽了口煙,吐出的煙霧,噴灑到安然臉上。

    她本能的想要躲閃,身體一晃又定在了原地,訕訕的笑著,一臉狗腿的樣子。

    好玩嗎

    安然真是有冤沒處申啊,她招誰惹誰了,明明就是那個煤氣罐找茬,并且還是林霄的人把她帶到的這里,要說有責(zé)任那他林霄也得負(fù)連帶責(zé)任。

    她心里嘀咕嘴上卻不敢說,謝謝你啊。

    林霄看著她心口不一的樣子,有些無奈,還真是個惹事精。

    *

    宴會廳

    宴會開始后,安然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吃著甜點(diǎn),折騰了一下午還真是累了。

    安然只知道,這次的晚宴主要是宣布林家新研發(fā)的產(chǎn)品,她覺得有些奇怪,干嘛不去發(fā)布會宣布,而是在晚宴上宣布呢。

    安然本來一心吃東西的,當(dāng)聽到主持人說的那句,……安教授車禍案從未停止調(diào)查……

    她整個人都木了,手中的叉子還懸在空中,嘴里的蛋糕也忘了吞咽。

    有知道安然的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安然身體已經(jīng)開始有些顫抖,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仔細(xì)去聽主持人的話。

    我們今天請到了當(dāng)年負(fù)責(zé)此事的薛警官,接下來由薛警官來為我們介紹一下此次案件。

    我雖后來被調(diào)去其他地方工作,但有人委托我暗中調(diào)查此事,我覺得任何事情也都應(yīng)該還原他的真相。當(dāng)年的那塊石頭,并非山體滑坡所致,而是有人為之,多次走訪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作案的是兩人,而且是慣犯,他們多次截路劫財,事發(fā)當(dāng)日兩人因下雨而沒有埋伏在事發(fā)地,事后兩人得知出了人命就逃到了其他地方,且很長一段時間不再作案……

    后面的話安然聽不到了,她只覺得耳邊是震耳的雨聲和爸媽的呼救聲。

    原來她一直都被人當(dāng)槍使了,四年多的牢獄之災(zāi),一個個的不眠之夜,為什么都是他們安家。

    安然有些站立不穩(wěn),她大口的呼吸著,她想大聲呼喊,卻感覺世界一片白茫茫。

    她整個人向后傾倒,卻沒有感受到預(yù)期的疼痛。

    安然再次醒來時,房間中只有微弱的光。

    醒了,要不要喝點(diǎn)水。

    聽聲音安然也知道這人是誰,她打量一下房間,是醫(yī)院。

    快天亮了,餓了嗎,要不要吃點(diǎn)東西

    安然哪有心思吃東西,兇手抓起來了嗎

    抓起來了。

    林霄的聲音幾乎是哄慰,他知道這時的安然最脆弱。

    最初他知道安然帶著目的而來,不過一場游戲,陪她玩玩又如何,可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動了別的心思。

    后來面對她的背叛,他很是憤怒,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想不通,為什么她就不能開口來問問呢,而是選擇相信顧家。

    他任由法律對她的制裁,不管不問,但隨著那場車禍的真相露出水面,他想她了,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他找關(guān)系讓她提前出獄,這許久以來的思念,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才有了歸宿。

    他開始后悔讓她在里面呆這么久了,他更知道這不聞不問的背后是他怯懦,他怕查不出事情真相,怕不能用有力的證據(jù)證明自己與她父母的車禍無關(guān)。

    如今看到病床上的她,心里卻很踏實。

    安然出院后,在林霄那里調(diào)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同時等待著審判的結(jié)果。

    這幾年以來她一直失眠,身體如今也很差。

    林霄給找了最好的中藥調(diào)理,那一段時間是兩人最安逸的時光,林霄推掉了大多數(shù)工作和應(yīng)酬,一有時間就陪著安然。

    判決書下來后,安然一直以來的執(zhí)念才得以放下。

    我想去看看他們。

    林霄痛快答應(yīng),好。

    第二天一早兩人驅(qū)車來到墓地,安然沒有讓林霄陪同,獨(dú)自來到墓前把判決書燒了。

    爸、媽,我可能真的很笨,不分善惡……

    安然說著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半句,她心底的陰霾不會隨著這份判決書而消失,只會變得更加沉重。

    直到晌午安然才紅著眼眶從山上下來,林霄把她摟入懷里,輕拍著她單薄的背。

    林霄謝謝你,我要走了。

    他最害怕的事還是要來的,無論怎樣都留不住她了嗎

    不能留下來嗎

    安然沒有說話,但答案顯而易見。

    *

    安然出國的那天,林霄沒有去送,因為他不想和她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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