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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辭在裴行止出門時,離開了家。
什么都沒拿,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去哪。
甚至避開了沿途的所有監(jiān)控。
裴行止回去時,發(fā)現(xiàn)溫辭不在家,他目光在家里環(huán)過家里,發(fā)現(xiàn)溫辭任何東西都沒有少時,提起的心逐漸落下。
他坐在沙發(fā)上等了一個小時,期間不斷看手機,溫辭都沒有回復他消息。
當他心底的不安越發(fā)濃重時,他再次給溫辭發(fā)去消息。
但屏幕上赫然而立的紅色感嘆號,瞬間刺疼了他眼睛。
他立馬給溫辭打去電話。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接連打了五六個,都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裴行止的心再次陷入谷底,接連兩世失去溫辭的絕望籠罩著他。
他焦急給助理撥過去:現(xiàn)在,立刻,去查溫辭今天的行蹤。
助理的電話回過來的很快:霍總,只查到溫小姐走出小區(qū)大門,之后周邊所有的監(jiān)控都沒有拍到她的身影。
裴行止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溫辭在躲他。
可他跨越千年時空就是為她而來,又怎么能讓自己再次失去她。
裴行止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閃爍著瘋狂之色。
他開著一輛顏色鮮艷的跑車在盤山公路上疾馳,時速飆到了200碼。
他用陌生的手機號給溫辭發(fā)去視頻,底下配著一句話——
辭辭,給你一個小時到這里,如果不出現(xiàn),我就帶著霍瑾行的身體一起離開。
溫辭收到陌生短信時,人正在普華寺禮佛。
看到短信的瞬間,她整個人仿佛被定住。
裴行止知道她在意霍瑾行,不可能無動于衷,所以在用霍瑾行的身體來逼她出現(xiàn)。
她不出現(xiàn),他就拉著霍瑾行一起去死。
溫辭胸膛劇烈起伏,最終她放下手中的佛珠,踏出了佛堂。
再次出現(xiàn)在裴行止面前時,那輛顏色鮮艷的跑車,半個車身已經(jīng)懸掛在陡峭的懸崖邊,搖搖晃晃,但凡再往前一寸,整個車就會徹底墜落下去。
而裴行止坐在駕駛位,眼底沒有絲毫的懼意,有的只是偏執(zhí)和瘋狂。
他唇角掛著溫柔的笑:辭辭,我就知道你會來。
溫辭聲音平靜:裴行止,退回來。
好。他輕笑:等會回家,我做你愛吃的水煮魚。
在裴行止向后退回來的時候,溫辭緩步走到了懸崖邊。
她扶著邊上的石頭坐了下來,腳下懸著萬丈高空。
聽到身后砰的關(guān)門聲時,她平靜的聲音隨著山風送到裴行止耳畔。
裴行止,其實我沒告訴你,我恢復了前兩世的記憶,你講的悲情故事里,每一樁每一件事我都記得。
我曾說過,你若負我,我們便天各一方,生生世世不復相見。
所以無論有沒有這兩世的傷害,在你娶公主為妻那天,我們之間的緣分就徹底斷了。
溫辭轉(zhuǎn)過頭,只見裴行止臉上血色盡失。
她朝他笑了下:我現(xiàn)在是以妾室溫辭的身份和你告別,裴行止......但愿來生不相見。
裴行止踉蹌著后退一步,緊緊握著拳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重新滲出血來。
他聲音帶著凄涼:所以辭辭,你是在逼我離開嗎
溫辭回過頭,望向薄霧漫漫的懸崖山谷,聲音輕的風一吹就散。
是。
她啞了聲音:如果你不離開,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之后溫辭沒有再回頭,她輕輕晃著腿,在寂靜懸崖邊哼唱著歌。
歌聲混著山上的涼風,曲調(diào)變得愈發(fā)悲涼,涼到溫辭眼尾泛了紅。
良久良久,她都沒有再回過頭。
直到轟然一聲,人栽倒在地的聲音響起,溫辭不成調(diào)的歌聲戛然而止。
她伸手摸摸了臉上的冰涼。
原來淚水早已斷了線。
裴行止,三世的糾葛,但愿世世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