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這般模樣,哪還有剛才的半分心虛,分明只有滿滿的得意和諷刺!
她是故意裝的!
蕭凌策的心頓時(shí)沉到了谷底。
他忽然覺得很多事情好像都理順了——最開始他和郁先生的計(jì)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車隊(duì)像往年一樣正常出發(fā),他再安排行刺,再讓刺客攀咬老七,一切都順理成章。就算事情敗露,沒能成功誣陷老七,也絕對牽扯不到他的頭上來!
可是,偏偏蘇棠和老七故意把所有馬車都弄成了一樣的,他不知道父皇究竟坐在哪里,就必然需要布防圖!
他們甚至故意給了他一張假圖,再讓他自己偷到真圖,如此一來,他就絕對不會再有懷疑,只會自信滿滿的動手。
他甚至在看完真圖之后自己繪制了一張,連夜把原圖放回去,就是為了不引起老七和蘇棠的懷疑。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故意讓他偷到真圖的!
蘇棠,這個(gè)賤人,竟然在真圖上抹了鎏金黃!
他們是故意的......
今日這一切,都是一個(gè)早就設(shè)計(jì)好的局!
“蘇、棠!”
他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gè)字,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云淺對上他的目光,幾不可察的彎了下唇,眼底卻是湛湛冷光。
恨嗎?
恨就對了。
當(dāng)初她身中數(shù)刀,被云芷依踹下懸崖的時(shí)候,比他還要恨。
他現(xiàn)在承受的這一點(diǎn),又算什么?
何況,她都還沒怎么動手呢,若不是他自己居心叵測非要陷害睿王府,又怎么會中了她的計(jì)?
“凌王怎么這么看著我?”
她幽幽的道:“難不成,你的手上雖有鎏金黃的痕跡,可你并沒有去國庫支取過此物?”
蕭凌策勃然大怒,“本王是沒有支取過,那又怎么樣?現(xiàn)在本王合理懷疑,是老七支取了鎏金黃,故意把鎏金黃弄在本王手上,借機(jī)誣陷本王!今日這一切,都是睿王府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
“混賬!”
然而這一次開口的卻不是云淺,而是景帝。
他揚(yáng)手指著蕭凌策,氣得身體都在發(fā)抖,“事到如今,你還敢說出這種詭辯之詞?朕罰你禁足在家,老七又何曾見過你一面?”
枉他剛才還險(xiǎn)些信了這個(gè)混賬的話!
可是到頭來,竟然又是另一次的欺騙!
“你派人行刺朕,還誣陷你的親弟弟謀逆,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景帝怒不可遏,“樊缺,把他給朕拉下去,綁起來嚴(yán)加看管,等到回京之后立刻打入宗人府,交由宗人府處置!”
“父皇!”
蕭凌策臉色煞白,終于慌了神。
以往犯錯,父皇會打他板子、罰他禁足——那都只是些小打小鬧,即便身體上受一點(diǎn)傷,即便彰顯著父皇的怒火,但也代表父皇沒有真的跟他計(jì)較,還愿意給他機(jī)會!
可是現(xiàn)在,父皇沒有打他,反而要直接把他交給宗人府——那就是當(dāng)真要秉公處理了!
派人行刺皇帝,誣陷老七謀逆,這兩條罪下來,那可是死罪啊!
“父皇......”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眶發(fā)熱,“兒臣是清白的,兒臣真的沒有見過什么布防圖啊,求您相信兒臣!”
皇后懵懵的看了半天,直到此刻也終于回過神來,踉蹌著沖動帝王面前,“皇上不要啊......”
她慌亂道:“兒子做錯了事,您罰他就是了,為什么要把他扔去宗人府呢?那是用來對付外人的地方,我們自家的事,就不能在自家解決嗎?臣妾保證,回去之后臣妾一定狠狠教訓(xùn)他,重打他五十個(gè)板子,就像上次您對太子一樣,好不好?”
玉貴妃本來沒想說話。
雖然看到老三和皇后倒霉,她心里十分暢快,可太子最近剛剛鬧出那種事,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平點(diǎn)為好。
可是沒想到,皇后竟然主動提起太子的事......
她一聽就忍不住了,“皇后娘娘這話就不對了,皇族哪來的家事?皇上可是一國之君,他的安危關(guān)系著社稷安危,那就是國事!”
雖然沒有直說對如何對付老三,但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