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功反派的一天
“不帶這樣的吧？”
陸程文快瘋了：“我啥都沒干，也沒打算干壞事，主角來干啥呀？寫書得長腦子吧？反派沒干壞事，男主來找什么茬兒��？”
系統(tǒng)：“哦哦，很抱歉，您不打算對冷清秋做點什么嗎？”
“我藥廠里有價值六億多的殘次品等著我去連夜銷毀，我對她做什么？我哪有時間�。俊�
系統(tǒng)：“哦哦，那邊是……我看看……是徐雪嬌在那里呢……就是說，您打算同時對兩位女主出手，嗯嗯，明白了，您是要提升男主龍傲天的救援難度，收到！順帶一提，這是個高招！”
“你收到個屁！我沒打算對任何人出手，我就是去銷毀藥材！藥材！殘次品的藥材！”
系統(tǒng)：“這樣��？這樣劇情不太好看的說，我們這邊還是希望您能積極一點，對待女主多一些不良動機(jī)，這樣男主那邊的劇情才比較好啟動起來呢�！�
“你給我聽著！”陸程文極力保持理智，要和系統(tǒng)講道理：“龍傲天他愛啟動不啟動，老子是死活不會再動了！我對女主沒興趣，任何一個女主都沒興趣，明天我就把她們倆都搞定，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搞定？您這里提到了‘搞定’這個詞，我明白了！就是說，您這邊是打算明天再對兩位大女主出手，而且絕對是喪心病狂、惡貫滿盈、喪盡天良、滅絕人性的那種是嗎？”
陸程文哭了：
“大姐，放過我吧！我死六次了，每次都老慘了。你就讓我茍活一陣子行不行？這倆女的我都不會碰的，話說你能不能讓她們不要老圍著我轉(zhuǎn)悠？我不是主角�。∷齻兊男蓍e時間不是應(yīng)該和男主龍傲天在一起……就……各種曖昧……各種……養(yǎng)眼啥的嗎？說到底現(xiàn)在第一天劇情就崩成這樣，你們有直接的責(zé)任好吧！”
“宿主搞錯了呢，實際上，這里的所有人、事、物都是真實發(fā)生的，我們這邊只是作為監(jiān)督和觀察的角度而存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針對于您的劇情推進(jìn)、能力提升和有限度的場外溝通。男主、女主做什么、去哪里、親近誰，我們都是控制不了的，也沒興趣控制�！�
陸程文一瞬間突然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
“真實的？都是真實的？也就是說……我肯定是做了什么……讓她們故意跟我摻和在一起的事情……不對啊，我啥都沒干啊！”
“冷清秋那里我要退婚，是她不干，晚上也是她來找的我�！�
“徐雪嬌……徐雪嬌那里，龍傲天要下黑手我給攔下了，難道她知道啦？不對啊，她不應(yīng)該知道啊。藥廠里……她似乎很確定我會銷毀不合格的藥品……”
系統(tǒng)打斷道：“順帶提醒您，熬過首日可成功領(lǐng)取首日大禮包！”
“首日大禮包，好物多多，實惠多多！首日大禮包，將成為您作死路上的助力，讓您盡情開展和男主的對抗劇情，在被拍死之前，享受極致的爽快體驗，做到死而無怨、含笑九泉！”
陸程文搖著頭：“你是真狗�！�
……
把冷清秋先安頓好，在一個干凈的客臥里讓她睡下，自己叫上趙剛火速趕往藥廠。
死就死吧。
閻王要我三更死，系統(tǒng)也絕對不會留我到五更。
但是如果按照系統(tǒng)的提示，那這里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系統(tǒng)是凌駕于這個世界之上的高智慧生物群？他們不會干涉、或強(qiáng)行改變這個世界的邏輯和運行，是這個意思嗎？
不管怎么說，過了今天再說，首日大禮包的廣告打的不錯，聽得我熱血沸騰的，雖然有點盼著我死的意思，但是只有拿到了才有資格活下去。
龍傲天，老子跟你卯上了！
你想拍死我？
我就不信了，老子就一點兒壞事都不干，見到你就跪下，你好意思拍死我？
……
流程很順利。
幾方監(jiān)督下，成批的成藥涌入了粉碎機(jī)，變成了渣滓廢料，由第三方當(dāng)做廢品回收。
事情的全過程，陸程文一直在監(jiān)督。
徐雪嬌也跟著熬夜，監(jiān)督全過程。
徐雪嬌很認(rèn)真，每個細(xì)節(jié)都沒放過，當(dāng)然，其他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也是一樣。
大家都很緊張，也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陸程文看著最后一批藥材變成了廢品，嘴角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呼，也算是老子做了點好事吧？】
陸程文苦笑想著：
【不管怎么說，這批藥被銷毀了，就沒人會受到傷害。如果我明天就要死在這個世界里，最起碼，我今天也做了點有意義的事情�！�
【值了！】
徐雪嬌在不遠(yuǎn)處，看著陸程文的側(cè)顏，聽到這些十分震驚。
這個家伙，要死了嗎？
是因為要死了，所以突然轉(zhuǎn)性了，變成了好人了嗎？
不可能吧，他是陸程文啊，有專業(yè)的私人醫(yī)生團(tuán)隊掌握他們?nèi)业慕】禒顩r，如果有人出了大問題，那個團(tuán)隊不可能一直這么安靜��！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這個家伙……傷感起來，還挺像個憂郁王子的呢。
“徐總�！�
“�。俊毙煅⿱哨s緊回頭。
工程師欣慰地點點頭：“都做完了�！�
“知道了�！�
藥監(jiān)局的領(lǐng)導(dǎo)去和陸程文握手。
“陸總，我知道要做這樣的決定，需要極大的勇氣和道德作為支撐，沒人知道明天第九藥廠會面臨什么樣的暴風(fēng)雨。但是作為一個醫(yī)藥人，我想代表我們?nèi)w同仁，對您這個決定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謝�！�
陸程文微笑：“沒你們想的那么嚴(yán)重，大不了藥廠關(guān)門，我被媒體罵成臭狗屎而已。”
領(lǐng)導(dǎo)笑了，拍拍陸程文肩膀：“那我們這邊就收工了，有任何需要，聯(lián)系我們�！�
“謝謝，大家都辛苦了�！�
天已經(jīng)快亮了。
遠(yuǎn)處的天際，已經(jīng)有一抹霞光慢慢升起。
陸程文累透了。
穿越過來的第一天，他躲避了兩次和主角龍傲天的直接沖突；和兩個大女主分別見面兩次，都做到了保持距離，盡可能地摧毀相互之間的聯(lián)系紐帶。
雖然都不太成功，但是自己還活著，腿還在，這就是好消息。
加班一夜的人紛紛走出去啟動自己的車子回家休息。
陸程文疲憊地走到車子跟前，此時張總監(jiān)走到了陸程文跟前：“陸總。”
“哦，張總監(jiān)啊，我好累，有事明天說吧，好吧？”
張總監(jiān)苦笑一下：“我就一句話�！�
陸程文郁悶得不行，他真的沒心思對付這些家伙了。
“好好好，你趕緊說，我累透了。”
“謝謝您�！睆埧偙O(jiān)給他深鞠一躬，直起身來，眼角濕潤，笑容欣慰：“明天我會辭職的，您不用擔(dān)心。”
張總監(jiān)轉(zhuǎn)身要走，陸程文叫住了他：“你等下。為什么辭職？”
“我……”
陸程文明白了，這一次他“害”自己損失了幾個億，所以要辭職。
陸程文笑了：“張老師，您是我們九廠的定海神針，今天這批藥如果不是您，后果我都不敢想。您不能辭職。您走了，以后再有這種事誰給我通風(fēng)報信？誰幫我糾正錯誤？就算您討厭我，覺得我不是人，對九廠總有些感情吧？那些患者，那些需要真正的好藥、靈藥的病患，需要您留在這里，幫他們把關(guān)。”
張總監(jiān)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人話會從陸程文嘴巴里說出。
他震驚無比，又感動非常。
“陸總，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一句，以前我對您有誤解，我給您道歉，今天這件事，您真的是讓我開了眼了，從今以后……”
“行了行了行了……”陸程文道：“張老師，我真的沒力氣接受您的道歉或者感謝了。休息好，明天繼續(xù)工作。我累了，咱們有話明天說好吧？我今天過得太糟了。”
“哦，那、那好，您早點休息�！�
陸程文呼出一口氣，趙剛豎起大拇指：“少爺，您真牛！剛剛演得恰到好處�！�
陸程文面無表情：“是嗎？”
“絕對的奧斯卡影帝級別的表演，那老張頭都快哭啦！”
“閉嘴，開車�！�
“是！”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程文哥哥，這就走啦？”
陸程文都拉開車門了，扭頭一看，徐雪嬌站在不遠(yuǎn)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了好一會兒了，剛剛自己和張總監(jiān)的溝通她都看到了。
“挺會收買人心的嘛�！毙煅⿱傻溃骸斑@下張老師估計要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陸程文額頭貼在車門框上先緩了五秒鐘，然后抬起頭：“不管你要干啥，明天再說，我今天啥也不干了，有本事你讓龍傲天現(xiàn)在就來打死我！”
“你怎么總提那個人？”徐雪嬌也打了個哈欠：“天都亮了，請我吃早餐�！�
陸程文看著她搖頭，平靜地道：“明天，發(fā)布會結(jié)束。要么你把股份都轉(zhuǎn)給我，要么我把股份都轉(zhuǎn)給你。從此以后咱們老死不相往來，誰也不認(rèn)識誰，可以吧？”
徐雪嬌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抽什么風(fēng)，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啦？
他為什么這么煩我？
徐雪嬌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
從小到大，喜歡跟自己玩兒的男孩子一車皮一車皮的，哪個不是夸自己貌若天仙、聰慧動人？
這家伙怎么看自己跟看見臭狗屎一樣？
徐雪嬌不高興了：“你為什么突然這么煩我？”
陸程文拉開車門：“不知道，不重要，再見�！�
說完也不回話，鉆進(jìn)去就閉目養(yǎng)神：“趙剛，回家�！�
看著陸程文的車子開走。
徐雪嬌委屈得都不行了。
這個死人頭，肯定有問題！
小時候總騙我要給我當(dāng)醫(yī)生，現(xiàn)在怎么可以這樣子對人家？
你要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我偏纏著你！煩死你！
陸程文回到家里，脫掉外套扔地上，整個身子直挺挺地?fù)湎氯ィ肯戮退恕?br />
日上三竿。
陸程文終于有點兒要醒過來的意思了，手臂無意識地動了動，不自覺地落在了一處軟綿綿的小山丘上。
嗯？
抓了兩下，還挺軟和。
什么玩意兒？
睜開眼。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