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爸爸趕到警局已經(jīng)是凌晨,滿臉焦急地詢問情況。</p>
“尸體是在哪發(fā)現(xiàn)的?死亡多久了?”</p>
王隊看著爸爸襯衫上還有沒來得及擦拭的蛋糕殘渣,滿臉歉意。</p>
“剛剛發(fā)現(xiàn),警車是下午才送回來的。我們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送車來的人,可他早就被打暈扔進了臭水溝里,路上的監(jiān)控正好也在檢修,根本沒有線索。”</p>
“這么明目張膽地把尸體送到警局里,簡直就是對警方權(quán)威的極大挑釁!”</p>
兇手的囂張成了扎進眾人心里的刺。</p>
爸爸面色沉重。</p>
這時王隊沉聲道:“很抱歉耽誤你給倩倩過生日了�!�</p>
聽見我的名字,爸爸肅然的目光閃過厭惡和濃重的恨意。</p>
“誰給那個殺人兇手過生日?別在我面前提她!”</p>
我飄在一邊,破碎的心痛到麻木。</p>
從媽媽死的那天開始,我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父親。</p>
他搬去了另一套房子里,重新給自己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女兒。</p>
和我一樣大。</p>
我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之前,他正在給養(yǎng)女慶祝十八歲的生日。</p>
父親不愿意給我這個他眼里的兇手一絲溫暖,卻能在媽媽忌日當天給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養(yǎng)女慶祝。</p>
如果知道是我這個兇手破壞了他精心準備的生日宴,或許他會更恨我。</p>
可我心里總對抱有父親一絲希望,希望他看見我死的那刻,原諒我......</p>
王隊一愣,想說什么,卻被爸爸打斷。</p>
“帶我去看看尸體,現(xiàn)在就尸檢!”</p>
他是全市最厲害的刑警,曾經(jīng)和媽媽一起破獲了無數(shù)刑偵大案。</p>
從踏進門那一刻開始,整整兩天兩夜。</p>
我的尸體終于被拼湊了七七八八。</p>
卻唯獨少了右手。</p>
爸爸對著拼湊的尸體嘆息,雜亂的線索讓他摸不清頭腦。</p>
案件兩天沒有半分進展,他疲憊的眼底滿是血絲,接著伸手點了根煙。</p>
“死者應(yīng)該剛剛成年,但長期營養(yǎng)不良,骨骼細小,全身多處骨折,全是足夠致命的傷口,那里被嚴重撕裂,可以看出死前遭遇了非人的虐待,骨節(jié)縫隙里卡了許多煙頭.......”</p>
“現(xiàn)在尸體沒有右手,很可能是因為右手留下了兇手的線索。”</p>
聽見法醫(yī)的尸檢結(jié)果,王隊忍不住怒罵。</p>
“他奶奶的!一幫牲口!這也能算人?”</p>
爸爸抬眼,無力地開口:“并且他們一直在用藥物讓受害者死前保持清醒,所以受傷的時候,死者還有意識.......”</p>
在場的所有警察都被這句話震驚,這樣慘無人道的報復手法近乎滅絕人性!</p>
我心底泛起陣陣酸澀。</p>
爸爸真的很厲害。</p>
整整8個小時,我清醒地看著兇手在我身上留下道道傷痕。</p>
看著她為了掩人耳目,點燃一根根煙頭塞進我身體的每一處縫隙。</p>
又用棍棒造成迷惑視線的撕裂傷。</p>
我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寸皮膚被割裂。</p>
爸爸,媽媽,我真的好疼......</p>
爸爸卻忽然在下一秒撫上我的脖子。</p>
我頓時呼吸一滯。</p>
要發(fā)現(xiàn)了嗎?</p>
媽媽生前送給我的項鏈,我從來沒有摘下過。</p>
“這里似乎有擦傷,死者很可能被細繩勒住了脖頸。”</p>
我面上浮起苦笑,這才想起。</p>
項鏈早就被她扯斷,現(xiàn)在脖頸上除了刀痕和硫酸腐蝕的痕跡,什么也沒有。</p>
在場的警官都死死皺起眉頭。</p>
這應(yīng)該是十年來第二個慘案。</p>
之前那個變態(tài)兇手已經(jīng)在十年前被當眾擊斃,可民憤卻足足一年才勉強平息。</p>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個兇手引起的恐慌。</p>
他接連殺了上百個兒童,那時為了我的安全,爸爸在外查案,媽媽就請假在家里寸步不離地陪伴我。</p>
那也是我關(guān)于爸爸媽媽的溫暖,最后的記憶。</p>
眼前爸爸伸手拿過從尸體縫隙里取出的煙頭,遞給王隊后肅然道:</p>
“查一下看看上面有沒有DNA殘留,現(xiàn)在不好判斷這個在死者體內(nèi)多久,有沒有被體液沖刷掉,但這是唯一的線索。”</p>
說完,他扭頭看向另一邊。</p>
“再看看最近有沒有人來報案,如果報警家里的女孩失蹤,就多注意一下�!�</p>
“死者的的血液已經(jīng)送去數(shù)據(jù)比對,但結(jié)果估計要起碼三天才能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