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你真是變了
丁雨薇面露憂戚,你去江城那天,我媽和我爸就吵了一架,原因是我媽無意中發(fā)現(xiàn)我爸和他同學的聊天記錄。
同學的聊天記錄陳常山一時沒回過味,和同學聊天這有什么問題
關(guān)鍵那是個女同學。丁雨薇道,就是上次她女兒調(diào)動的那個女同學。
是她。陳常山一愣,咱爸和她還有聯(lián)系。
丁雨薇點點頭,如果僅是聊天記錄也就算了,關(guān)鍵我爸從秦州回來以后,整個人好像都變了,天天在家里嘮叨,男人不能無職無權(quán)無錢,否則就什么都不是。
我媽本來就反感聽這一套,天天被他嘮叨,心情就不好,再看到聊天記錄,兩人就嗆起來,我媽把電話打到我這,我過去調(diào)解了半天,兩個人才偃旗息鼓。
沒想到今天又吵起來,我媽氣得連飯也沒吃,就直接帶著丫丫來咱家了。
丁雨薇說完,又聲長嘆。
陳常山沉默片刻,爸從秦州回來后,我也感覺爸有變化,不像以前那樣心態(tài)平和了。
他和同學的聊天記錄,你看了嗎
丁雨薇道,看了,雖然沒有太曖昧的話,我也相信我爸的解釋,他和那個同學并沒有過份舉動。
可那個同學好像特善解人意,明顯比我媽溫柔,我媽在我爸面前一直很強勢,我爸突然遇到一個溫柔的女人,我媽再繼續(xù)保持強勢,以我爸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真擔心有一天,他們的婚姻真會出現(xiàn)問題。
丁雨薇眼圈紅了,顯然她不想看到那一幕。
陳常山也不想看到,雨薇,你想怎么辦
丁雨薇看向陳常山。
陳常山也看著她道,咱們是夫妻,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
丁雨薇嗯聲,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現(xiàn)在在家里,我爸最聽你的。
你去勸勸我爸,不要再和那個女同學聯(lián)系了,我爸一直無職無權(quán),我媽也沒嫌棄過他。
兩人相濡以沫到現(xiàn)在不容易,都快退休的人了,干嘛還要把自己折騰的那么累,兩人就不能好好繼續(xù)過下去嗎。
只要我爸不再和那個女同學聯(lián)系,向我媽道個歉,以后也不要再在家里嘮叨那些話。
一切就都能回到從前。
丁雨薇滿眼期待。
陳常山點點頭,行,我現(xiàn)在就過去。
說完,陳常山起身走向屋門。
常山。丁雨薇道。
還有事陳常山問。
丁雨薇咬咬嘴唇,你工作本來就很忙,我知道萬悅城的事對你壓力很大,縣里很多人都盯著你。
回了家,你應該放松放松,可是我爸媽的事還需要你出來調(diào)解,我心里真是。
陳常山笑著打斷她的話,雨薇,家和萬事興,既然我是家里人,家里出了問題,我就有責任站出來。
你踏實在家里待著,照顧好媽和丫丫,我一會兒就回來。
丁雨薇點點頭,把陳常山送出門。
陳常山到了樓下,深吸口氣,丁長遠啊丁長遠,出了趟秦州,讓你心態(tài)飛了。
我一個副縣長,自從結(jié)婚后,在男女的事上都謹言慎行,從沒有讓自己老婆負氣離家。
你一個工會的小干部,無職無權(quán),居然和女同學玩起了曖昧,把自己老婆氣出家門。
早知如此,當初調(diào)動,我就不該幫你辦,女同學看你沒辦事能力,也就不會再搭理你,給你溫柔。
可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
只能亡羊補牢。
陳常山快步出了小區(qū),到了丁長遠家,輕敲了兩下門,門里沒有回應。
陳常山又重重敲了兩下。
屋里才傳出丁長遠的聲音,你不是不回來了嗎,那你永遠別回來。
丁長遠以為馮娟回來了。
陳常山一笑,丁長遠你真是變了,變強勢了,敢和老婆這么說話,爸,是我,常山。
是常山啊。丁長遠口氣立刻軟下來,你等一下,我馬上開門。
很快,門開了,丁長遠出現(xiàn)在門內(nèi),往陳常山身后看看。
陳常山道,爸,別看了,就我一人,雨薇和我媽都沒來。
丁長遠嗯聲,把陳常山讓進屋。
屋里煙味濃烈,客廳茶幾上擺著兩個菜,一瓶酒,手機放在旁邊。
陳常山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丁長遠剛才一邊喝酒吃菜,一邊打電話和人聊天。
常山,快坐下。丁長遠把陳常山讓到沙發(fā)邊,又遞給陳常山支煙,聽雨薇說你今天從江城回來了,項目的事辦完了
陳常山接過煙,沒辦完,我回縣里是處理些別的工作,過兩天,還去江城。
丁長遠在陳常山對面坐下,常山,當初你就不應該負責萬悅城這個項目,縣里人都知道這個項目不好辦,萬悅城肯定是青云的。
你負責了就頂如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最后會影響你仕途。
我知道這事晚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早勸你。
趁現(xiàn)在項目剛啟動,你趕緊往出推還來得及,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去江城了,誰愿意去誰去。
丁長遠一副老江湖的樣子。
陳常山卻覺得可笑,心想,你懂個六啊,自己根本不想與丁長遠在這個話題上進行探討,爸,我工作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今天來,是想談談您和我媽的事。
正沉醉在指點迷津的丁長遠聞言,立刻臉色難看,常山,這事不怨我,是你媽的心眼太小。
我和同學的聊天記錄,雨薇也看了,很正常的聊天,上次就解釋清楚了,可你媽還是不依不饒,今天又拿聊天記錄說事。
她是非要把家搞散才罷休。
其實我知道她找茬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就是嫌我一直無職無權(quán),也沒掙到錢,她跟著我受委屈了,才借題發(fā)揮。
我如果現(xiàn)在是個局長,縣長,她肯定不敢這么對我。
我在單位受窩囊氣,回家還受窩囊氣,我真是受夠了。
丁長遠把手里煙重重丟在地上,頭上支棱起的兩根白發(fā)像蟋蟀的長須一樣抖動。
陳常山心想,丁雨薇說得沒錯,問題就出在丁長遠身上。
爸,我能看看那聊天記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