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dāng)BA。
夜已經(jīng)深了,但外面仍時不時有人走動,我不敢貿(mào)然出去。
就在這時,我身上又產(chǎn)生了那種觸電的感覺,疼得我面目扭曲。
可屋里除了她又沒別人,心中暗罵,你在裝睡。
清晨,外面?zhèn)鱽砉u報曉的聲音,她從床上爬起來。
“昨晚睡得怎么樣?”
我緊咬著牙,心想像個死人一樣,連翻身都不行,這種感覺能好嗎?
她下床的時候故意踩了我一腳。
聽聲音,她好像是在換衣服準備出門。
該死!男人的條件反射,我居然睜開了眼睛。
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而且睜眼的瞬間就像是用裸眼去直視太陽,眼睛頓時暴盲。
火辣的灼燒感,比那種觸電的感覺還要痛苦十倍。
我終于明白她之前為什么一直不睜眼了。
同時也感嘆,那晚她去派出所幫我解圍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痛得渾身顫抖,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而且這種顫抖又引發(fā)連鎖反應(yīng),身上也開始難受了。
她注意到了我。
“笨蛋,有那么好看嗎�!�
說著趕緊用棉被把我捂住,痛苦的感覺才漸漸緩解,但眼睛卻一時難以恢復(fù)。
她出門了,我爬起來對著梳妝臺的銅鏡照了照。
發(fā)現(xiàn)左眼腫得跟燈泡似的。
昨晚我留在桌上的那張紙,我寫的字居然全都消失了。
但她又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
大概意思是說,在這里我沒辦法和她說話,包括用文字或其他信息載體。
另外又說,這地方很混亂,讓我白天的時候千萬別出去。
要是閑得無聊,就學(xué)著她之前一樣。
做飯就不必,但她每天換下的衣服倒是不少。
這里的人全都穿古裝,換一次,里里外外脫下來一大堆。
我心說想讓我給你當(dāng)保姆是不可能的。
得知她現(xiàn)在安然無恙,我也可以放心了,得趕緊想辦法回去才行。
但聽她之前的意思,是她讓那些抬棺匠把我?guī)У竭@兒來的,要回去應(yīng)該也只能靠她了。
不能說話,不能寫信。
我得想個辦法讓她明白我的心思才行。
天黑前兒,她回來了。
見到屋里的景象,一時大驚。
“你……你這個變態(tài),讓你洗衣服,你把我的衣服穿在身上干什么?”
我把她之前那身紅喜袍原封不動穿在自己身上,甚至還用她的脂粉在臉上化了妝。
她在我的身邊坐下。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就算穿上這衣服也回不去的。
而且你給我起了名字,想不負責(zé)任嗎?”
我心說這是什么道理,我要是碰了你的身體,你讓我負責(zé)我認了。
憑什么我給你起了名字就得對你負責(zé)?
在她這里,似乎名字比她的清白更重要。
我覺得這可能就是個借口,她根本不想讓我回去。
清早,她梳洗打扮,準備出門。
“楊天一,你瘋了么!”
我心道寫在紙上的字會消失,可畫那種沒有信息含義的圈圈叉叉卻是沒事。
她花了半個時辰才把臉洗干凈。
“你想玩是吧,我陪你�!�
我心說你隨便畫吧,反正我又不用出門。
不送我回去,我就讓你以后不得安寧。
我整人的手段可太多了,而她除了畫王八,就是在我臉上放襪子,主要是根本沒有殺傷力。
這晚,我趁她睡著,一手拿剪刀,一手撩起她的頭發(fā)。
突然身上有些難受,知道她還沒睡著。
于是趕緊躺下。
她從床上爬起來,在我耳邊說道:“楊天一,你真的就那么想回去嗎?
好吧,我成全你。
但是送你離開之前我有一個請求,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心想她這是想害死我?
之前只是偷瞄了一眼就差點瞎掉,不過為了回家,豁出去了!
我猛地睜開眼,準備承受痛苦。
可奇怪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我動了動手腳,仍然是安然無恙。
燭光下,兩人四目相對。
說起來我們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可先前她是尸體,這段時間我是尸體。
從來沒有這樣對視過,這種感覺很奇妙。
我有些難以置信。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記住你�!�
“楊雪晴�!�
“不,我是問你本來的名字�!�
她搖了搖頭,本來沒有名字?
我們第一次對視,第一次說話。
她似乎滿足了,領(lǐng)著我走出房間。
就和我猜想的一樣,外面是一處大宅子。
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全都穿著古裝。
在這里,我似乎才是一個異類。
她帶著我來到街上。
青石鋪就的老街,周圍掛了些紅燈籠,但路上卻不見人影。
四個穿黑布衣的抬棺匠,抬著一口空棺材停在我們面前。
她用手絹包了一些碎銀子遞給抬棺匠。
“麻煩你們了。”
又對我說道:“楊天一,有緣再見�!�
語氣很是傷感。
我躺進棺材,像是一具將要被下葬的尸體。
顛簸了一刻鐘左右,外面的抬棺匠似乎太無聊,開始交談。
“她死定了吧�!�
“當(dāng)然,嫁給灰老爺,卻又不是清白身,被發(fā)現(xiàn)之后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這臭小子,可真是害人不淺�!�
我聽著覺得有些奇怪,敲了敲棺材板。
“喂,你們是在說我嗎?”
抬棺匠不應(yīng)聲了。
我有些氣憤,直接一腳踹開棺蓋爬出來。
“你們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抬棺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額,我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里去,時間不多了�!�
我望了望四周,發(fā)現(xiàn)周遭是一片荒山野嶺。
濃霧飄蕩,十步之外就看不清東西了。
見我愣愣地不動。
“我說,上巳馬上就要過了,你到底走不走呀?”
我皺起眉頭。
“上巳,三月三不是剛過了嗎,怎么又到上巳了?”
抬棺匠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懂呀,這里半個時辰相當(dāng)于你們那里一天,十五天差不多就是一年。
你仔細想想,在這里是不是已經(jīng)待了半個月了,可不又到上巳節(jié)了嗎�!�
我心中大驚,怎么會有這種事兒。
以前聽過神話,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里怎會是十五天一年?
我想起當(dāng)初我?guī)丶沂巧纤裙?jié),那晚他們來接女尸也是上巳節(jié)。
如此看來,只有上巳這一天兩個地方的人才能來往。
難怪我剛才睜著眼睛與她對話也沒事。
我只有半個時辰時間,要是過了,就又得再等十五天。
我正要回到棺材讓他們趕緊把我送回去,可想起他們的話。
“灰老爺是誰?”
“這里最有權(quán)勢的人,也是那女人的未婚夫�!�
抬棺匠告訴我,那天晚上他們抬棺材經(jīng)過我的燒烤店。
看似出殯,其實是出嫁。
結(jié)果我把抬棺匠打跑了,新娘子落在外面。
他們只得等十五天,但外面實際是一年,才能再來接新娘子。
而且這個地方對女人清白的定義和外面不一樣。
這里的女人嫁人之前都沒有名字,新婚的洞房花燭夜,由丈夫為其起名。
從此她就成為丈夫的附屬。
要是嫁人之前,被別的男人起了名字。
那這就相當(dāng)于婚前失了清白,后果非常的嚴重。
不止進不了婆家的門,就連娘家,也不會再要她。
我聽得吃驚,難怪她之前一直給我提什么名字的事兒。
“可是怎么知道一個女人婚前是否被人起過名字?”
“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