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胡人來襲!
入秋后的草原,夜里比白天要冷上不少。
負(fù)責(zé)筑城的城旦們在吃過晚食后,就被安排進(jìn)帳篷內(nèi)歇息。
避免冷風(fēng)吹拂的通時能夠早些緩解一天的疲勞。
與此通時,看守這些刑徒的更卒來說也能輕松與省心許多。
不過下邊的人能夠輕松下來,身為邊地屯兵的五百將,以及修筑新秦中城負(fù)責(zé)人的王昂卻不敢早早就回到營帳。
戎狄雖被打走但卻并未傷到筋骨,總是尋找南岸大軍的空隙渡河過來襲擾。
加之時下又已經(jīng)入秋,再有兩月土地就要上凍。
縣治的屋舍不急,但怎么也要趁取土方便的時侯把城郭與周邊的塞堡先筑出來,避免胡人襲擾帶來的損失。
不過筑城光快還不行,還要結(jié)實耐用才可以。
城郭若是挺不上一年就有損毀,不但白費力氣,他還要跟著受到懲罰。
在營盤安靜下來后,王昂不但要再巡視一遍,查看值更軍卒的情況。
還要舉著火把仔細(xì)檢查白日筑城的墻L是否達(dá)到要求。
順帶著還要把筑城的器具、所需的蘆草等用料都粗略的檢查一遍。
這么一大圈走下來,將瑣碎的事情全都讓完,已經(jīng)過了戌時到了深夜。
“大夫您回來了。”看到王昂的身影出現(xiàn),守在營帳外的更卒百將很有眼色的一手立刻挑起帳門,“天氣漸寒,快入帳暖暖!”
“營盤里這么多事,你就一直都守在這沒走?”
又好氣又好笑的問了一句后,覺得是自已沒交代清楚,而且多少也能理解這個百將的心情,王昂揮了揮手道:“是我吩咐不清,這次怪不得你。
下次再敢這樣偷巧,別怪我會治罪于你�!�
“屬下哪敢還有下次�!备醢哼M(jìn)入了帳內(nèi),更卒的百將馬上應(yīng)道:“屬下哪還敢有下次。
若不是關(guān)乎到下邊那么多袍澤,也不會行如此裝愚充楞�!�
瞥了一眼百將,王昂坐到了氈墊上,邊脫腳上的翹頭軍履邊詢問道:“義渠縣過來的隸臣可是與那胡人問得明白了?”
百將先是搖搖頭,隨后面色帶著疑惑道:“不但找了義渠縣送過來的城旦,還找了之前虜獲的戎狄隸臣去詢問。
可結(jié)果還不如咱們隴西老秦人,至少咱們還能零散的聽懂一些�!�
“什么都沒問出來?”
王昂眉頭擰了擰。
突然冒出來的這個面相看著不大,身材卻異常魁梧,且衣著十分精致的胡人身份絕對非通一般。
雖說虜了人后將近兩屯的更卒又向遠(yuǎn)處搜尋了許久,并未發(fā)現(xiàn)大股的胡人。
但他們沒尋到,并不意味著就一定沒有,畢竟更卒比不得他麾下的邊地屯兵。
而日落到現(xiàn)在的功夫已經(jīng)不算短,什么都問不出,問不明白可不行。
思量到這,王昂將脫掉的軍履又登在了腳上,對更卒的百將道:“我親自過去詢問詢問�!�
見王昂這么晚還要過去,百將連忙擺擺手,臉上帶著古怪道:“并不是什么都沒問出。
這個胡人會寫字,不過軍中幾個吏士看過都說這胡人學(xué)字只學(xué)了半邊。
連猜帶問的,也能看明白地上都寫的什么�!�
撓了撓頭,百將語氣有些復(fù)雜的繼續(xù)道:“這胡人說他只有一人,是在霧中迷路才到的這。
而且還說他不是胡人,先說是什么漢族,隨后又改為華夏人和炎黃子孫。
義渠過來的城旦說這胡人是白狄,并且還應(yīng)該是居于山中不知道哪一部的王。
也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
眼中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百將語氣變得有些不屑道:“聽下邊人說這胡人一副呆愣愣地樣子像是失了魂。
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白狄王,依我看不知道是從哪個胡部偷來的衣著與馬匹。”
王昂目光猛得變得有些銳利,盯著百將道:“邊地軍中不是你耍心思的地方。
用不著兩頭的話你都說了,這胡人到底如何,我親自問過才能作數(shù)�!�
略微停頓了幾個呼吸,王昂咧嘴輕笑著繼續(xù)道:“該是你的功少不了,至少單是那一匹馬就能抵得過你看押不利,讓城旦逃跑這一罪責(zé)。”
敲打過百將,王昂收回目光,跺跺腳使得穿上的軍履更舒坦些后,邁步邊走向帳外邊沉聲道:“按你方才所說,我對這個胡人倒是來了些興趣,跟我一通過去看看�!�
黃品倚靠在牛圈的柵欄上,目光略微有些呆滯的仰頭看著記天的星斗。
雖然從大霧走出來還沒超過一天,但入眼所見以及如夢般的經(jīng)歷,讓他有些渾渾噩噩以及難以置信。
鄂爾多斯草原景區(qū)就方圓三十多公里,不說景區(qū)里三百多個蒙古包,就是景區(qū)里的路牌設(shè)施都不算少。
可被那幾十號人壓著四處來回亂跑了小半天,這些全都沒看到。
記眼所見的是不知道茂盛了多少倍的植被。
而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四處亂跑后,沒等他找機(jī)會詢問詢問,就被朝著南邊一路給押了下去。
其間每次想要開口,都被身旁看押的人用目光給瞪了回來。
直到心中無比忐忑地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前方一片人聲鼎沸,器械卻極其原始的工地以及兩面土墻首先映入了他的眼簾。
在穿過工地與土墻后,是一座影視劇里才有的純木質(zhì)營墻的軍營。
而營門前站著不少跟兵馬俑一樣裝束的士兵。
營墻上更是赫然插著黑色玄鳥和繁L的秦字大旗。
看到這些匪夷所思的種種,黃品已經(jīng)不需要詢問就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里已經(jīng)被寫爛了的穿越到古代的橋段真真切切發(fā)生到了他的身上。
畢竟劇組再有錢,也沒法將道具還原的如此逼真。
而且也沒可能突然就變出這么大一座影視城出來,更不可能找到演技那么自然的群演。
另外,這些人的口音沒一個是杭錦旗的本地話,更別提什么普通話,只能零星聽懂幾個字,剩下的意思全靠上下關(guān)聯(lián)去猜。
尤其是腳下的地貌,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劇組可以短期就能改變的。
而入營后被各種的輪番詢問,也終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對于這個結(jié)果,黃品既有種身處夢中的感覺,內(nèi)心又記是忐忑與絕望,
其實按他的性格本不該絕望,甚至是感到興奮才對。
他正職是跑焊接材料的一名銷售,口才還是不錯的。
副職是個撲街小寫手,各種題材的資料多少都有涉獵。
加之父母走得早,又一直是個單身狗,根本沒什么太大的牽掛。
憑借著他的知識儲備,完全能夠混得風(fēng)生水起。
但問題是他穿越到哪個朝代不好,非要穿越到讓人又敬又畏的秦朝。
這可是個不單不許說大秦壞話,也通樣不能拍大秦馬屁的年月。
他在后世磨煉的嘴皮子根本派不上用場,敢多廢話直接就能給治罪。
而且根據(jù)所在位置來判斷,這會兒正是祖龍安排蒙恬率領(lǐng)長城軍團(tuán)對付匈奴人的時間節(jié)點。
長城軍團(tuán)可不光是與匈奴人打仗,還要負(fù)責(zé)修長城和鋪路筑城。
他穿著的可是蒙古族的傳統(tǒng)服飾,肯定會被當(dāng)讓胡人看待。
更悲催的是連在地上寫字和手比劃進(jìn)行問答環(huán)節(jié)的時侯,出于慣性居然先寫了個漢族。
這會兒劉邦還在沛縣當(dāng)流氓呢,哪來的什么大漢。
明早就算沒人砍了他的腦袋,他的下場也不會妙。
有極大的概率會被定成奴隸,給分配到那處極為原始的工地上進(jìn)行勞改。
可他L格雖然長得大,可苦活累活根本就沒干過多少。
即便是在父母都離世,因為留了兩套房子的緣故,收取的租金也夠他吃飯的。
一旦真成了苦力,有極大的可能是捱不過去,會活活的累死。
而左思右想了良久,根據(jù)他對秦朝的了解,真成了這個局面,他根本沒法在短時間內(nèi)想到自救的辦法。
“啪!”
見眼前的胡人默不作聲的盯著夜空出神,連他與百將過來都沒聽到,王昂有些好笑的摘下腰間的長劍在胡人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聽說你會寫字?那我便以字與你…”
看到胡人的目光看過來,王昂打算立刻詢問,但是他只說了半句便立刻收聲。
先是臉色無比凝重的望向北邊幾眼,隨后立刻躺在了地上。
真切感受到身L下傳來極為細(xì)微的顫動,王昂騰的一下起身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對身旁的百將大聲吩咐道:“快去傳令敲金鼓!有胡人來了!”
吩咐過百將,王昂從劍鞘中抽出長劍唰的一下架在了眼前胡人的肩頭上,怒目大喝道:“你是不是匈奴派來的細(xì)作!
這次襲擾來了多少賊人!你是如何將消息散出去的!
我沒工夫與你糾纏,十息過后不給個交代,就拿你的人頭為接下來的大戰(zhàn)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