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昂這貨太不是人
被人輕拍腦袋回過神來,黃品看到來人面色還算和善,并且看打扮級別應(yīng)該是審問他的幾波人中最高的。
這讓以為事情了轉(zhuǎn)機(jī),可還沒等高興上三秒鐘,來人卻突然跟被鬼神附L一樣來了通表演。
沒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又一次被帶著冰冷之意的長劍架在了脖子上。
而且來人臉上再沒了和善,記是怒意的不知道大喝了什么。
看上去好似隨時都會用長劍劃過他的脖子,要了他的性命。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不但再次讓黃品的心跌到谷底,還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根本就沒聽清楚更沒明白說得是什么,只能呆愣愣地看著這人。
看到這名將領(lǐng)好似因?yàn)樗某聊兊酶討嵟�,將長劍向脖子的方向又移動了兩寸左右。
黃品知道這會兒不管說什么都要開口說些。
再這么不讓聲,很有可能真會被這將領(lǐng)給抹了脖子。
“誤會!誤會!”
“我不是戎人狄人,也不是匈奴人,是咱們大秦自已人!”
“我沒有任何敵意,請你相信我!”
“你問問之前的勇士,我連武器都沒有,對軍營沒有任何威脅!”
“我更不會是胡人的奸細(xì),連語言都不通,哪邊我都沒法給帶信兒!”
“我會的很多,在你們這絕對算的上全才,你留著我的命會對…”
“砰!砰!砰!”
……
“鐺!鐺!鐺!”
……
“梆!梆!梆!”
……
不管眼前將領(lǐng)問的是什么,也不管能不能聽懂他說的是什么。
黃品語速飛快地打算盡可能把方方面面都給解釋一下。
正解釋到一半的時侯,軍營驟然響起了鼓聲,隨后是類似敲擊厚鐵盒與木板的聲音。
而聽到這些聲音的傳來,黃品雖然是第一次身處古代的軍營中,也瞬間明白是有敵襲要發(fā)生。
這讓他對眼前將領(lǐng)突然間變臉恍然大悟。
他前腳被抓進(jìn)來,后腳就有人要偷襲,換了誰誰都要懷疑。
來的這個將領(lǐng)沒當(dāng)場一劍給他送走都算是好脾氣的。
不過恍然大悟過后,卻也讓黃品心中愈發(fā)的緊迫。
現(xiàn)在沒動手,不意味著永遠(yuǎn)不動手,必須抓緊解釋清楚。
緩緩舉起雙手,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不耐煩的將領(lǐng),黃品趕忙伸腳在地上寫了‘吾起誓,絕非胡人,也非細(xì)作’,幾個字。
頓了頓,為表示自已真的不是胡人,黃品又飛快的把自已名字寫到了地上。
地上的字L雖然極為怪異丑陋,但王昂還是能判斷出寫的是什么。
抬起目光直視黃品的眼睛,緊盯了幾個呼吸煙王昂猛得一撤劍,對不遠(yuǎn)處看押的更卒道:“帶上他跟著我去轅門!”
先前黃品的語速雖然快,但早有準(zhǔn)備之下王昂聽得極為仔細(xì)。
有些字的語音還是能聽得懂,加之看過用腳寫得字后,打消了在胡人到來之前殺掉黃品的念頭。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他相信了黃品所說,而是打算看看待會兒對陣胡人時,黃品能不能起到作用。
黃品被押著跟王昂走到轅門的這一路,都在用余光打量著營盤里的情況。
發(fā)現(xiàn)方才還無比寂靜的大營在鼓聲響后就跟上了發(fā)條的精密儀器一樣立刻轉(zhuǎn)動了起來。
有的軍卒有條不紊的在登向寨墻,有的軍卒在將馬匹套上車架。
也有軍卒牽出馬匹或是喂些草料或是梳理鬃毛。
之前工地上壘墻得那些人也被叫了出來,在軍卒的看押下將一捆捆箭矢從幾座帳篷里抱出送往寨墻。
不過雖然看著人很多很熱鬧,但整座營盤的軍卒好似并不算多。
黃品將所看到的粗略了估算一下,也就六百左右。
到了轅門旁的營墻停下,想要再仔細(xì)打量營墻上邊有多少兵力時,隨著變臉極快的那名將領(lǐng)的一聲大喝后,整座營盤里的火把與火堆從營墻開始,逐漸全都被熄滅掉。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這個時侯的黑夜就是比后世時黑,即便有月光的照耀,看得也并不是很遠(yuǎn)。
而且就在收回目光的時侯,腳下明顯感覺到了震顫,耳朵里也傳來了沉重的馬蹄聲。
黃品再顧不得計算大營里有多少秦軍,緊張地側(cè)起耳朵朝著大營外仔細(xì)聽起來。
王昂在聽到馬蹄聲后,眉頭就是一緊。
馬蹄聲比預(yù)想傳來的慢上許多,讓他有些懷疑這次來的胡人數(shù)目恐怕不少。
而馬蹄聲還不算太大,腳下的震顫卻異常明顯更讓他篤定這個判斷。
登上轅門旁近一丈高的營墻,微瞇著眼睛盯向黑暗之中十幾個呼吸。
聽到馬蹄聲愈發(fā)沉重響亮,并且方向好似是從東北兩個方向傳來,王昂臉色猛得大變。
東邊可是還有兩處通樣在筑城立縣,且每處也都留有五百邊軍屯兵與五百更卒駐守。
沒有火光示警胡人便突然而至,可見那兩處的袍澤于城旦已經(jīng)遭遇不測。
更為重要的是,能讓到如此,突襲的胡人數(shù)目必不會少。
或許他猜測的萬人都估算的少了。
“高臺舉火!三壯!”
吩咐了身旁一名軍卒去營盤里的高臺上引燃柴薪示警,王昂舉著長劍快速在營墻上邊奔走邊大喊道:“屯兵與更卒所有蹶張與引強(qiáng)立刻登墻!
殺鼓響后無需聽令,只顧交替射殺便可!
矛戈立于遠(yuǎn)兵之左,鈹戟持盾立于右!”
快速將長短兵種進(jìn)行搭配以后,王昂目光凝視了幾眼黑暗中傳出愈發(fā)響亮馬蹄聲的方向,飛快地回到轅門旁將一個銅牌拋給一名負(fù)責(zé)傳信的軍卒,“帶一伍兵卒從南門出去趕往上郡,將這里……”
命令還未下完,大營南邊突然也傳來了沉重的馬蹄聲,這讓王昂猛得臉色鐵青地收了聲。
扭頭望了望南邊,王昂沉重地呼吸兩下對傳信的軍卒擺了擺手,示意方才的下令作罷。
目光在遠(yuǎn)處與營盤內(nèi)掃視了一圈,王昂看向了墻下側(cè)耳聽著動靜的黃品。
猶豫了一下交代麾下一名百將先盯著圍過來的胡人,王昂便朝著黃品快步走了過來。
將黃品拉著一起蹲在地上,引燃了一支火把,王昂先抬手指了指營外,隨后又指了指大營,用長劍在地上寫字道:“吾乃屯軍五百主,王昂。
胡,不下萬眾。
營眾八千,卒占千數(shù)。
假與不假,汝為白狄之王,退胡兵!
成,立有大功!”
王昂寫的是小篆,其實(shí)里邊有幾個字黃品咬不準(zhǔn)是什么意思,但通過里外的比劃,還是懂了個大概意思。
可意思雖然懂了,黃品卻郁悶的要自閉了。
眼前這名叫王昂的將領(lǐng)太過異想天開,哪個部族會不認(rèn)識自已的族長。
讓他冒充什么白狄王簡直就是大秦版的李鬼遇李逵。
真出去舌戰(zhàn)群胡,不等幫秦始皇搬磚就得身死當(dāng)場。
黃品沒有任何猶豫,指了指營外后連連擺手。
王昂見黃品拒絕,冷冷地?fù)u搖頭。
隨后拉著黃品登上了營墻,并且將火把塞進(jìn)黃品的手里。
朝后快速退了幾步,一手用劍指著黃品,一手拍了拍身旁持盾的鈹手,示意舉盾護(hù)在頭頂。
黃品眼角狂跳地看了看手里的火把,又看了看躲在大盾后邊的王昂,隨后挪動目光看向了黑暗中已經(jīng)傳來胡人嗷嗷怪叫的方向。
對著躲在大盾下的王昂大聲罵了句日你娘后,立刻將身子蹲了下來。
王昂這貨太不是人!
讓他單獨(dú)舉著火把跟個傻叉一樣站在營墻上,就算他想嗚哩哇啦說一堆都沒可能。
況且這個節(jié)骨眼上又有誰能聽他說些什么,唯一的下場就是跟英雄里的無名一樣,身上被射記箭矢。
王昂見黃品居然敢不聽號令蹲下來,兩抹粗眉立刻一揚(yáng),推開大盾目光冰冷地舉劍就要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