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的練兵之法可不好學(xué)
雖然已經(jīng)夜幕低垂,但借著月光還是能將營寨的輪廓看個大概。
轅門、角樓什么都有,是一座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營盤。
而且并沒有聞到煉焦的氣味,顯然是焦?fàn)t已經(jīng)挪到了別的地方。
對于這一點(diǎn),黃品尤為滿意。
土法煉焦的污染可不小,焦炭再值錢也沒人命值錢。
“這里的地勢可不利守,怎么在這還筑了一座營盤。”打量了一陣,王昂疑惑的嘀咕一句,扭頭看向黃品,“這是你安排的?”
看到寶鼎從打開的轅門迎出來,黃品對王昂揮揮手,邊磕馬前行邊開口道:“不在這里設(shè)營,可沒處去弄烏薪,更沒法得了冶鐵的烏炭。”
“都尉,軍侯,你們回來了。”快步走過來,寶鼎對兩人抱拳行禮后牽住了黃品的馬韁,“今日恰巧打了只黃羊,正烤著呢�!�
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見除了叫門的王靈,后邊只跟著王紀(jì)與十幾個生面孔,寶鼎疑惑道:“黃蕩他們和白家的幾個小子怎么沒跟過來�!�
王昂笑著接口道:“你倒是惦記那幾個吵鬧的小子。
不過你就打了一只羊,他們?nèi)羰沁^來你覺得你還能吃上肉嗎?”
黃品倒是樂于見著這些人親近,笑吟吟的解釋道:“他們趕著大車,回來的要慢些,估計還要再等個半月左右�!�
目光在營盤內(nèi)掃了掃,見里邊布置的也同樣井井有條。
黃品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從大黑馬上跳了下來,邊梳理大黑馬的鬃毛邊對寶鼎繼續(xù)道:“有句話叫好飯不怕晚。
他們趕著的大車上可裝著的都是絲繒。
雖說最好的都留在了少府,可雜繒少府卻回給的更多。
到時每人都分上一布。”
寶鼎面上立刻一喜,將馬韁交給隨行的更卒,嘿嘿笑道:“雜繒也是繒,先謝過都尉的賞賜了�!�
“都是該得的。”將腰間郡尉的官印舉在寶鼎的眼前,黃品笑瞇瞇道:“今后你就是五百主了�!�
寶鼎看了官印,瞪大了眼睛驚愕道:“您升為郡尉了?”
“不光是升了郡尉,還被封為安登君,更是被陛下收為假子�!迸牧伺氖终疲醢簩毝σ惶裘�,“你沒跟錯人,今后說不得軍侯之職都能當(dāng)?shù)��!?br />
寶鼎被王昂的話驚得將嘴巴張得老大,緩了好半晌才無比興奮的躬身行禮道:“就知道公子非池中物,屬下恭賀公子封君!”
黃品摩挲了幾下大黑馬的馬頭,對寶鼎搖搖頭道:“先別急著恭賀。
安登縣那邊我沒停留,安登塞也同樣沒進(jìn)去。
上番結(jié)束的更卒,除了你那兩屯,還有多少留下的�!�
寶鼎沒急著答話,而是隨意從一名麾下的腰間抽出了長刀,嘿嘿一笑道:“除了戰(zhàn)死的,全都留下來了。
現(xiàn)在我們是拿著九原刀的戍卒,不再是更卒�!�
黃品之前預(yù)料最多有一半的更卒會留下,沒想到居然全都選擇留在安登。
這些更卒眼下在戰(zhàn)力上比不上屯卒,但勇氣可一點(diǎn)不差。
只要訓(xùn)練的強(qiáng)度上來,戰(zhàn)力完全不是問題。
這對他而言可以說是個意外之喜。
目光在寶鼎的幾個麾下身上掃了掃,黃品詢問道:“不給家里商量商量?莫不是他們硬勸才留下來的吧。”
“這邊的耕田不但分的可比家里多多了,還有月錢可拿。
哪里還用商量,已經(jīng)傳信家里秋收后就過來�!�
“回去了可碰不到公子這樣的上官,留在這里可回去強(qiáng)多了�!�
“公子放心,寶鼎可是跟我們一地出來的,他可不敢逼迫我們。”
“公子不用多慮,是我們自愿留下的。
今后這里日子不但能過得好,回去了也沒法給戰(zhàn)死的袍澤報仇�!�
聽了幾人的答話,黃品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都愿留下,那我便不多問�!�
目光再次在營內(nèi)的營帳掃了掃,黃品吩咐道:“既然已經(jīng)都是戍卒,將各屯長與百將都叫過來�!�
寶鼎卡巴卡巴眼睛詢問道:“惡祛與半狐那邊的也叫來?”
“你們是戍卒,他們便不是了?”翻了一眼寶鼎,黃品沒好氣兒道:“不用試探了,就是給你們都提提官爵。”
寶鼎不但對黃品的態(tài)度絲毫不以為意,還高興的‘噫嘻’一聲。
“還傻站著干什么,快去把屯頭以上的人都叫來。”
見幾個麾下還杵著,寶鼎先是大喝了一句。
略微想了想,指著眼前的營帳對黃品道:“公子先進(jìn)去等等。
夜里已經(jīng)營禁,我也跟著去叫人,馬上就回來。”
黃品知道寶鼎這是急著跟人分享喜悅,連揮了幾下手示意同意。
“郡兵你打算都從這出?”望著寶鼎跑開的背影,王昂抬手指向陽山道:“九原可是有三十多縣,別處你不外等等?”
黃品知道王昂是什么意思,搖搖頭道:“除了河南地的幾縣,其他各縣連城都還沒筑。
等架子全都搭起來,最快也是明年的事。
再者還有郿縣那邊過來的屯田軍,暫時用不到從各縣都抽人手。”
頓了頓,黃品對王昂笑了笑,繼續(xù)道:“郡兵戰(zhàn)力也分高下。
這營盤里的,我可是打算練成不亞于屯卒的強(qiáng)兵�!�
王昂摸了摸下巴的短須,不太贊同黃品的打算,“你這么弄九原可就有些亂了,而且也不合規(guī)矩。”
“這有什么可亂的,無非就是戍卒成了九原的屯卒�!�
抬腿跺了跺腳下的地,黃品臉色一正道:“別忘了這里可是邊郡。
再者我是縣尉,不是屯軍的將領(lǐng),只能練郡兵�!�
王昂再次搖搖頭,“我當(dāng)然知道你只能練郡兵。
可你不覺得你麾下的郡兵不但有些多,還以郿縣為主嗎?
更何況若是郡兵都能主動出去迎戰(zhàn),那還要屯卒做什么。
陛下給你天子劍是不假,但你也不能這樣亂來�!�
“我只是說郿縣的屯田軍會來,而沒說會歸我統(tǒng)轄。
這里千人的郡兵,你覺得兩千的數(shù)目對九原多嗎?
四千之?dāng)?shù)的郡兵都練成騎士,面對胡人也還是略顯單薄。
五千……”
“停,你說得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王昂眼角亂跳著打斷黃品,哼哼了兩聲道:“你再接著說說下去,怕是郡兵要漲到十萬之?dāng)?shù)。
你若真想統(tǒng)兵,不如直接給陛下傳信再回到屯軍。
在這鼓鼓秋秋的,你不嫌累?”
黃品嘆了口氣道:“只要活著就沒有不累的,無非就是累的不一樣罷了。
而且現(xiàn)在累點(diǎn),總比將來流血丟命要強(qiáng)�!�
王昂咧咧嘴,“怎么又來了,不是說了該頭疼的是那幫宵小嗎�!�
郁悶的嘆息一聲,王昂轉(zhuǎn)移話題道:“還是說說你如何練兵吧,之前可從沒見你主動說過這個。
你那心思多,看看能不能跟著學(xué)學(xué)練兵之法�!�
黃品嘿嘿一樂,“我的練兵之法不太好學(xué)。”
見王昂臉上帶著疑惑與不滿,黃品聳聳肩道:“可不是誆你。
我練的兵太費(fèi)錢,大秦能養(yǎng)上一支都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