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黃品,黃天賜,專職作奸犯科的郡尉!
因緊張與忐忑而渾身顫抖的不單淳于越一個。
甚至可以說是每家的學士與弟子都有這副樣子的。
而之所以會不堪成這樣,緣由也很簡單。
大秦本就重法,萬事由律法裁定。
是不是故意停下不前,這些人心里最清楚。
若是來的只是九原官吏,他們頂多受到斥責,甚至有可能也是勸說。
而來了這么多騎士,顯然九原那邊是準備用強硬的手段待他們。
法不責眾,在九原這里根本就不存在。
此外,能被遷往九原的,又有哪一個不知道宮宴上發(fā)生的事情。
黃品與淳于越本就有仇,如今人家又是九原郡尉。
可以說他們的所作所為是正往人家的刀口上撞。
加之以黃品那暴躁的性子,有極大的可能是輕罪能給治成重罪,重罪能給治成要命的罪。
面對這種境況,各家的學士與弟子怎么可能不后悔,不生出忐忑與害怕。
而一想到若是早間起來便繼續(xù)趕路,不與儒學那幫家伙廢話,境遇將大為不同。
后悔與忐忑之余,各家對淳于越等儒學之人更為怨恨。
當疾馳而來的騎士由遠及近,看清數(shù)目比之前料想的還要多。
至少有三千之數(shù)不說,距離五十丈遠時還一左一右的包圍上來將所有人都給圍住。
雖然在距離十丈左右之時,騎士們紛紛勒馬停下。
但長鈹與長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著的駭人寒芒。
停下來便一動不動的騎士們更是面無表情,且眼中投過來的目光也不帶一絲的感情。
好似隨時都會揮動著兵器刺殺過來。
這讓被團團圍住的各家學士與學子愈發(fā)心涼。
尤其是看到位于騎士正中,身形又極為顯眼。
很容易就被認出是誰的黃品投射過來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仿佛是將他們看做了死物。
這種壓迫與冷漠,讓各家學士與弟子更是緊張到要窒息。
而且黃品與騎士們只是靜靜地冷眼看著他們,良久不發(fā)一言。
各家弟子更是感覺每一個呼吸都好似極為漫長,備受煎熬。
就在到了崩潰邊緣,已經(jīng)有人開始向淳于越那邊投過去滿含怨恨的目光時。
各家學士與學子突然看到黃品猛得揮了一下大手。
所有人心中咯噔一下的同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隨后有的人臉色如喪考妣,有的人臉色灰白的閉上了眼睛,也有的人怒目而視。
更有人張開嘴巴或是準備與黃品辯駁,或是要對淳于越一眾儒學之大罵。
甚至是還有人緊緊握住了手杖,準備與騎士拼殺。
不過卻看到隨著黃品的揮手,與想象中的騎士沖殺過來并不相同,只有幾個下馬的騎士猛得從后邊竄了出來。
而這幾個騎士有扛著案幾的,有拿著筆墨與朱砂的,也有扛著厚厚一摞紙張的,就是沒一個拿著冰刃的。
很明顯這根本不是要對他們下手的樣子。
這一幕讓一眾學士與學子心中長舒一口氣的同時,有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并且下意識的生出一股若有若無的以后萬萬不能招惹黃品的心思。
“即便與諸位大多數(shù)都未見過,我想你們也該能猜出來�!�
各家學士與弟子的表情變化,黃品盡收眼底。
這些人的表現(xiàn)其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并沒有想象中的有人主動沖出來破口大罵,為了搏得名聲而主動赴死。
但仔細想想,這又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哪一家的弟子,首先都是個人,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而且這個時候的儒學,還沒發(fā)展到不管皇帝對錯與否都以故意罵皇帝為榮的變態(tài)地步。
黃品對這個下馬威取得的結果還比較滿意。
不過想要按他謀劃的方向去走,就不能給這幫人過多的思考時間。
在這幫家伙剛剛放松下來后,立刻大喝了一句。
將各家的學士與弟子的目光全都拉過來后,黃品磕馬向前走了幾步,面無表情的繼續(xù)輸出道:“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再報上一遍名諱與官職。
黃品,黃天賜!
大秦九原郡,專職郡內(nèi)靖平以及處置作奸犯科的郡尉!”
加重語氣說過郡尉的職責,黃品抬手環(huán)指各學之人,語氣變得有些發(fā)冷道:“我即便是出身胡地,上古先賢的典籍沒讀過多少。
可也知道不教而誅是為虐的道理。
給你們留了辯解的工夫,可你們無一人出言發(fā)生。
可見你們對自己觸犯的律法心知肚明�!�
將手臂放下,黃品故意用冰冷的目光環(huán)視一遍各學之人,面無表情地繼續(xù)道:“不過此次不會按抗令之罪處罰你們。
但這不意味著你們不會受到責罰!
也不意味著對你們是在姑息養(yǎng)奸!
也同樣不意味著是在對你們自以為的法不責眾在妥協(xié)。
更不意味我不敢殺你們!
而是念在你等都是飽學之人且成才不易,才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將手握在刀柄一把將長刀抽出,黃品露出不屑的表情,“若是覺得我在說大話嚇唬人,盡管邁步出來試一試我這刀能不能斬下人頭。”
將目光落在淳于越等儒學那幫家伙身上,黃品用鼓勵的語氣道:“其實這是一次名垂千古的好機會。
也是凸顯我的暴虐以及大秦律法嚴苛的機會。
這么好的機會可千萬不要錯過了,更不該違背心中堅信的至理。
若是錯過了,不但顯不出某些人的忠信與對自己學說的捍衛(wèi),還要乖乖的聽我安排�!�
黃品目光的落點以及說得這番話,讓除了儒學那幫人,其他幾家之人全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再一次向淳于越投去厭惡目光的同時,也有膽大之人開始小聲咒罵。
原本緊張到針落可聞的氣氛,變得略微有些騷動起來。
黃品帶著騎士過來,與原先預料的根本不一樣,本來讓淳于越十分驚愕與忐忑萬分。
可沒想到黃品居然沒借此發(fā)難,沒有治罪下來。
心里剛剛松了一口氣,結果黃品卻來了這么一手。
這簡直是在殺人誅心。
這讓淳于越的惱怒與羞憤暫時壓制住了忐忑與恐懼。
將一直低著的頭抬起,將目光投向黃品。
可剛與黃品戲謔中帶著冰冷地目光相對視,淳于越瞬間想起宮宴那日被打的場景。
并且還感覺被打掉牙齒的地方,仿佛也有冷風在向嗓子里吹。
這讓淳于越身體抖動了一下的同時,腦海中也劃過這個半胡兒是真想殺他,也真敢殺他的想法。
并且這個想法在腦海里怎么也揮之不去。
只是兩三個呼吸的工夫,淳于越因惱羞成怒生出的勇氣便消散的一干二凈,忐忑與恐懼再次彌漫在心頭。
不但不敢再與黃品相對視,還猛得低下了頭。
更不堪的是,所在之處的地上逐漸出現(xiàn)了水漬。
一旁攙扶著淳于越的鄧行見狀,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愕,隨后變?yōu)榱送纯唷?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