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對趙佗的態(tài)度
捧著溫度在十度左右的涼白開,黃品的眉頭幾經(jīng)舒展,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
零陵縣城是跨過南嶺的最后一處縣城,是重要的節(jié)點位置。
雖然談不上太繁華,但臨靠湘水的渡口還算的上熱鬧。
雖然沒有治療內(nèi)熱的硝石,但硝土卻不難找,畢竟這里還算熱鬧。
可按照古法制冰操作了一溜十三招,并沒能成功。
這讓黃品感到有些意外。
瓷器與搪瓷的制作比這個要復雜的多都弄出來了。
弄個穿越里爛大街的橋段居然會失敗。
先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一通狂吹,多少有點下不來臺。
“這水真的涼下來了�!�
白玉身為黃品的枕邊人,只看黃品的神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摸了摸大木盆里的木碗,故意驚呼一聲后,白玉做出一副極為崇拜的樣子繼續(xù)道:“果然還得是夫君,那些方士連夫君一成的本事都沒有。”
“和塔米稚學的?”
抬起頭看向?qū)⑶榫w價值給提供到拉滿的白玉,黃品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鼓鼓囊囊之處,“別跟她學。”
將木碗拿出起身讓屋外的短兵給陽滋送去,黃品轉(zhuǎn)過身對白玉道:“若是你原本的樣子我不喜歡,咱倆怎么能結(jié)為夫妻�!�
白玉迎著黃品的目光故意挺了挺胸膛,抿嘴笑道:“沒說你臉皮薄。
更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一路上要陪著陽滋,且還是在船上。”
起身拉著黃品一起坐下,白玉抬手揉了揉黃品的臉頰,輕聲繼續(xù)道:“最初與你相識時,還有些少年樣子。
但在河西尋了你之后,發(fā)現(xiàn)你的心思愈發(fā)的重。
即便是過了冠禮的年歲,還是不想見你這么苦累�!�
將頭靠在黃品的肩上,白玉閉上眼睛,嘴角勾了勾道:“我現(xiàn)在最想過的日子,就是在河南地的時候�!�
“這不還是在怪我�!�
應了一聲,黃品一手按在白玉的上邊,一手探向下邊。
但是摸到一個長條狀后,黃品好似被當頭澆了涼水,無比郁悶道:“我是真不該生出半點愧疚。
又開始管殺不管埋。
信不信要不是打不過你,非得把你屁股抽開花。”
白玉握住黃品的大手,咯咯笑道:“偏趕到這幾日�?康搅懔辏@怎么怪得我。”
朝著屋外先努努嘴,隨后白玉湊到黃品的耳旁,語氣帶著誘惑道:“知曉你喜歡豐腴的。
四季她們幾個已經(jīng)不是之前瘦弱的模樣,已經(jīng)長開了。
不若我叫過來一個?”
黃品按在白玉的下巴上輕輕一推,沒好氣道:“當個人行嗎,說完話還故意往耳朵眼里哈氣。”
白玉美眸斜了一眼黃品,輕聲道:“我比你還急,你惱什么。”
頓了頓,白玉輕輕輕嘆一聲繼續(xù)道:“她們幾個雖然都是隸妾。
可跟著咱家久了,眼皮子不是一般的高。
再跟著你我,以后更沒法成家。
你總歸該有個打算�!�
黃品起身又拿出一個木碗裝滿水邊放進大盆里,邊郁悶道:“是放還是給許個婚配用不著問我,琢磨旁的事情我還琢磨不過來呢�!�
白玉湊到大木盆跟前,邊看著黃品往里倒硝石邊搖頭道:“又不給名分,沒與你說笑�!�
黃品眉頭皺了皺,抬眼看著白玉道:“你是我最親近之人,和我還用這樣繞彎子?”
白玉眨了眨美眸,做出憨憨的樣子道:“被你看出來了?”
見黃品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白玉先是噘噘嘴,隨后正了正神色,緩聲道:“你現(xiàn)在不光火氣有些大,還有些聽不得勸。”
“原來是為了這個�!�
將硝石袋子放下,黃品指了指案幾上的一份簡書道:“以后有什么話就直說,這樣拐彎抹角的我火氣會更大。
還有,你的直覺沒錯,在嶺南我就是要行事霸道些。
趙佗我沒工夫見他,也不想見他。”
白玉歪頭愣愣地看了一陣黃品,疑惑道:“南�?な撬谥髡悴辉撆c他仔細詢問詢問?
況且他的出身并非大氏,回了咸陽也能所照應。
你不見不送,已經(jīng)不是霸道,而是有些無禮了�!�
黃品對趙佗這個人,心里還是比較復雜的。
這家伙的政治眼光確實不錯,行事也足夠果斷。
但是同化工作做的太不到位了。
方方面面的落后,意味著越人極為容易調(diào)教。
說是一張白紙并不過分。
就看執(zhí)筆人如何去書寫。
可趙佗割據(jù)后又當又立,使得越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王,得了秦漢方方面面的技術(shù),卻打心里又不認同中原。
而錯過這個最佳融合的黃金時機,禍根就一直延續(xù)了兩千年。
如果真有實力且認同中原,戰(zhàn)亂時問鼎中原,黃品會佩服沒別的可說。
問題是期間得勢的一些本土跳梁小丑,說什么與中原是南北朝。
更不要臉的說珠三角是他們的固有之地。
特么的珠三角是南越與西甌人,且一直都沒動地方,跟駱越有個毛的關(guān)系。
純純的不孝子。
到了后世還時不時的跳出來惡心爹一下。
之所以跟政哥提出把趙佗也給弄回去,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再次發(fā)生。
而且對趙佗只是有些埋怨,并沒什么看不上的意思。
但他剛到零陵,居然就有趙家的人登門,這就讓黃品心里非常不舒服。
這意味著趙佗的手伸的極長,一直都在觀察朝堂的動態(tài)與內(nèi)地的消息。
割據(jù)嶺南未必就是臨時起意。
而黃品有這種猜測,并不是胡亂琢磨。
正是如白玉所說的出身。
趙佗小戶起家,如果回咸陽只能做個雜牌將軍。
若是一直留在嶺南,雖然從文職上來看官職并不算高,但在軍中卻是名副其實的二把手。
任囂的身子骨自打進入嶺南就不大好。
而趙佗做了兩次攻打百越的副將,只要熬倒了任囂,嶺南必然由他主政。
最主要的是,眼下趙佗領兵前往象郡說是發(fā)動對駱越的又一次進攻,倒不如說是在作秀。
在為他今后更進一步增加籌碼。
留著趙佗在,他不管做什么都會遭到掣肘。
聽了白玉的勸慰,黃品走到案幾前用力拍了拍簡書,冷冷一笑道:“給送來這個才是真正的無禮。
他一個龍川令盯著零陵做什么�!�
坐到案幾之后,黃品目光冷冽的繼續(xù)道:“我?guī)Я诉@么多人過來可不是來玩的。
南海郡的官吏,該換的都會換掉。
還有,趙佗最好是得了詔令后痛快些的回咸陽。
若是磨磨蹭蹭的,我不介意真的見他一面。
打斷他的腿讓人送他快些回去�!�
見白玉還是皺著眉頭,黃品神色緩和下來道:“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我對趙佗的態(tài)度,是在向越人傳達今后的制策會有轉(zhuǎn)變。
更是在告訴他們,今后的嶺南是由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