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見到謝彧
O^不多時,有個身形高挑,舉止端莊的女子進來,屈膝行禮:奴婢見過三奶奶。
徐婠:你是
奴婢文鳶,是世子爺身邊伺候的。前幾日,奴婢身上有些不爽利,怕沖撞了世子和奶奶的大婚,回家養(yǎng)病去了。文鳶說,早知道昨日就該回來的,也能勸著些世子爺。讓奶奶受委屈了!
這女子生得很好,舉止大方,語言溫柔,首飾不多,打扮質(zhì)樸,但一身桃紅色褙子配上白綾裙,卻也將她襯得別有一番嫵媚柔美。
身邊伺候的徐婠感覺此女有種女主人的姿態(tài),有些不解,你是他的妾室
……并非妾室。文鳶沒想到她居然問得如此直白,哽了一下,說,奴婢是女使。
哦!徐婠笑道,那定是管事的大丫鬟。
文鳶笑道:咱院里的管事媽媽,是世子爺?shù)娜槟钢軏寢�。這院里一應(yīng)大小事宜,都是周媽媽做主的。
徐婠點頭: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文鳶說:世子爺打發(fā)奴婢們來取他的東西,不知可否叨擾奶奶片刻
徐婠:嗯,進來收拾吧。
文鳶再次行禮,出門叫了其他人,一共四個大丫鬟,并兩個身量較小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一起進了新房,將謝鳳麟的衣物鞋襪全都打包走了。
……
李娘子和墨小只被羅夫人身邊的媽媽叫去,回來時都面露暢快之色。
什么情況徐婠問她們。
小只輕快地說:我們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羅夫人罰了那孫婆子三個月月銀,還說,再有下次,要將她趕走!
徐婠問她:你呢你動手了,她又怎么說你
墨小只:她跟我說,除非是主人遇到危險,否則,國公府這種人家,不能輕易動手。如果再有下次,將我一塊發(fā)賣了!我就說:‘我又不是您的奴才,您憑什么發(fā)賣我我只管護著我們奶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再敢欺負她,我照樣——’然后李娘子拉著不讓我說了。但是我離開羅夫人院子后,聽到她跟心腹說:‘都怪那個孽障!’可見這夫人跟謝鳳麟那混蛋不同,是個通情理的!
李娘子也說:沒錯,夫人沒有為難我們,只說,來了國公府,就要守國公府的規(guī)矩,說讓我多教教小只。還說,以后有事去找她,不要胡來蠻干。
徐婠點頭:回頭,我要好生感謝她的寬宥才是。
李娘子頷首:明天早上去敬茶,奶奶要好生表現(xiàn)才是,這樣國公爺和夫人以后才會更加護著您。
徐婠:嗯。
第二天一大早,李娘子就親自過來給徐婠打扮。
穿上精美的睛藍雪緞襕衫,戴上青梔金笄步搖,再細細地做了妝容,李娘子細細端詳徐婠,卻眉頭緊皺,對自己的手藝卻并不滿意,說:怎么回事不怎么好看呢
徐婠對鏡照了照:挺好看的��!比我昨日的新娘妝還好呢!
李娘子搖頭,坐看右看,說:我知道了!奶奶的容貌,天生麗質(zhì),不施粉黛便勝過一切堆脂弄粉!我不該給奶奶擦粉描眉的!重來重來!
重新折騰了一頓,李娘子總算滿意,問小只和萱珠:怎么樣
兩人都呆呆地望著徐婠,好一會,墨小只說:李娘子,你太會了!你把咱奶奶打扮得真好看!
萱珠:不是李娘子把奶奶打扮得好看,是奶奶本就生得好看!溫潤如玉,清澈如水,神韻天然,不可方物!再長大兩三歲,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墨小只瞅了萱珠一眼:萱珠,你是故意的嗎平時不愛吭聲,這會夸起人來四個字四個字不帶重樣的,襯得我笨嘴拙舌,只會說‘好看’二字。
萱珠捂嘴笑:小只姑娘,你也很可愛呢!而且你還是個武林高手,我們現(xiàn)在特別喜歡你,見到你,就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墨小只被她夸高興了,自得地說:那倒是沒錯,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們?nèi)ァ?br />
徐婠笑:行了,走吧!小只跟我過去就行了,你們留下看家。
……
謝鳳麟大約還有幾分孝心,怕氣壞羅夫人的緣故,這天倒是異常老實,也換了身新衣服,主動過來找徐婠,帶她去羅夫人的正房主院去敬茶。
不過他的嘴還是那般損,見了她,掃了幾眼,扭過頭去不想多看一眼的模樣,說:丑死了!
徐婠想著終于可以見到謝彧了,沒與他一般計較。
正房堂屋大門中開,徐婠在外頭就一眼看到了鎮(zhèn)國公夫婦。
羅夫人渾身充滿著世家大族嫡女養(yǎng)成的雍容貴氣,容貌大氣美麗,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不經(jīng)意中又透出幾分嫵媚,膚色如雪,英氣逼人。
可以想見,當(dāng)她年輕之時,是怎樣的傾城絕色。
只可惜,中年發(fā)福了。
微胖的身形,微垂的胸脯,微凸的肚腩,遍布歲月的痕跡。
坐在她旁邊的,就是權(quán)傾天下的鎮(zhèn)國公:謝彧。
中等的個頭,黝黑的膚色,樸實的容貌。
跟羅夫人相比,他的長相著實普通,但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城府和氣勢撐著,夫妻兩人并列而坐,看起來倒也般配。
徐婠忍不住看了身邊的謝鳳麟一眼。
他完美繼承了他親爹親娘的優(yōu)點,皮相當(dāng)真算得上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謝彧的子女們,跟他完全沒法比。
看我做什么!謝鳳麟目視前方,小聲地兇她,看路!等會摔個狗吃屎,丟人死了。
徐婠的嘴巴幾乎沒動,但卻有聲音傳入謝鳳麟耳中:我發(fā)現(xiàn),你們家,你是最好看的。
哼!那是當(dāng)然!
謝鳳麟心里究竟是有幾分得意的,帶著徐婠一起進了屋子。
父親,母親。謝鳳麟行禮,徐婠也跟著行禮。兒子攜新婦來敬茶。
嗯。羅夫人微笑說,今天是個良辰吉日,正好。
弟妹。卻是坐在旁側(cè)的一個中年婦人突然出聲問道:照規(guī)矩,本該昨日敬茶,為何挪到了今日
前天晚上,鳳麟喝多了。羅夫人說,昨兒早上起不來。
呵!那位婦人明顯不信,頗有意味地笑了一聲:當(dāng)真他新婚之夜回房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了,也沒見怎么醉呀!
羅夫人:婚宴上用的是咱自家酒莊里頭上好的窖酒,想必后勁大。
婦人:可我怎么聽說,鳳麟新婚之夜,到那萬花樓去了說是還穿著一身喜袍呢!
羅夫人略有些心虛地回答:大嫂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混話根本沒有的事!
不是我說你!那位大嫂語氣卻重起來,你這個做娘的,就是拎不清!他去萬花樓,也不是一個人偷摸去的,在那呼朋喚友,高談闊論,那么多人都見到了,外頭早已傳遍,你還幫他遮掩
羅夫人強作的鎮(zhèn)定龜裂,神色極為難堪。
這位長輩。突然,徐婠輕柔地開口,萬花樓之事,著實冤枉我夫君了。
那婦人看向徐婠,眼神跟歹毒的鉤子似的上下刮過她,微微冷笑:新婦才過門一日,尚未敬茶,倒插起長輩的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