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墨小只臉上怪異的笑容

    J謝彧將賣身契還給他們以后，他們從奴籍變成了平民，對于家族興旺，子孫出息的欲望達(dá)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謝彧承諾他們，只要他們跟著謝氏干，他們的子孫，有機(jī)會入謝氏族學(xué)上學(xué)，不想走文舉的，也可以推薦他們拜師習(xí)武。

    無論文武，只要他們的子孫能考上，謝彧就會將他們視作自己人，加以提拔。

    即便考不上，文能讀書識字，武能保家護(hù)院，機(jī)會也比普通平民多得多。

    謝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他的承諾在老師傅們心里的份量，是羅夫人一介女流之輩，給多少錢也買不到的。

    還有一個緣故。

    老師傅們在鎮(zhèn)國公府底下干了十幾年，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

    他們清楚地知道，以后，陳氏是謝鳳麟的。謝氏，是謝儉謝俊的。

    他們認(rèn)為，謝鳳麟那不靠譜的玩意兒早晚完蛋，到時候他們也跟著倒霉。

    而謝儉和謝俊，一官一商，正是興旺發(fā)達(dá)之像，跟著他們干，心里踏實(shí)，有盼頭。

    ……

    萱堂。

    羅夫人找了謝鳳麟、徐婠、青澤去商議。

    他是個聰明人。羅夫人揉著眉心，很懂得抓我的弱點(diǎn)，也懂他們想要什么，甚至都不用多付一文錢，僅憑空口承諾，就把他們的心抓得牢牢的。但凡要走的，離開之心非常堅(jiān)決。青狀師，鳳麟，婠婠，你們有什么辦法嗎

    謝鳳麟問：他們走了，我們陳氏就不能運(yùn)轉(zhuǎn)了嗎難道最核心的配方、圖紙之類的，不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

    羅夫人說：核心配料，核心圖紙，自然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只是，每個工坊，都需要有經(jīng)驗(yàn)的老師傅坐鎮(zhèn)指揮，這種積年累月的經(jīng)驗(yàn)，也是不可替代的，與配方、圖紙、材質(zhì)這些，同等重要。而且，即便我們要培養(yǎng)新的骨干力量，也是需要他們這些老師傅費(fèi)心帶出來。

    徐婠：從外面再招熟手呢

    羅夫人犯愁：高價挖人，或許能挖到一些，但是也會得罪同行的，我們陳氏如今的聲譽(yù)本就不好，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再得罪同行，絕對會麻煩纏身，得不償失。

    對！青澤也說，最好就是要留住他們，否則，陳氏的工坊定會問題百出。等于給謝氏的興起鋪路。

    謝鳳麟問：母親可有辦法，讓他們離開的時間拖延到十一月

    羅夫人看向青澤：青狀師說過，他們的勞務(wù)契約簽到了年底，他們現(xiàn)在走，要付違約金。可以通過這個暫時留住他們。

    徐婠：違約金會很多嗎謝——國公爺應(yīng)該會幫他們支付吧

    青澤說：我猜，國公爺并不懂得契約條款的重要性。怕是隨便從別家工坊找來一份勞務(wù)契約，直接拿來用了。里頭的違約條款全都是對工坊有利的。如果他們堅(jiān)持要在年前離開，我可以讓他們賠得傾家蕩產(chǎn)。四五十個人，國公爺也未必支付得起。我猜，他會選擇等待。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月，距離契約到期，只剩三個多月，他何必掏那一大筆違約金

    謝鳳麟說：那就用這個留住他們，等到了十一月，再做打算。

    羅夫人納悶：為什么是十一月

    謝鳳麟?yún)s搖頭不肯說：無論是讓他們看在主仆多年的份上，還是以違約責(zé)任相威脅，你們盡管去拖延時間。到時候，或許會有逆轉(zhuǎn)。

    ……

    夫妻兩人從萱堂回到瑾明園，墨小只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手上拿著一支看起來頗為貴重的寶石發(fā)釵，溜進(jìn)了屋里，再讓萱珠守在外面看著別有人來，說：剛剛有個好玩兒的事兒！你們想聽嗎

    謝鳳麟皺著眉頭說：什么事笑得像個變態(tài)似的！

    墨小只：嘿嘿！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是會偶遇到菊清，你們知道菊清是誰嗎

    謝鳳麟：大哥身邊的丫鬟。

    墨小只：對，就是她！她對我特別好，說特別仰慕我，喜歡我，想跟我做朋友，得了什么好吃的還會專門送過來給我。

    徐婠：這段時間總有人找你，是她呀

    就是她！這一來二去的吧，我也跟她熟了。墨小只說，今天她又找我，說北苑的菊花開了，特別好看。讓我陪她一起去看菊花。你們猜，我在那兒碰見了誰

    徐婠笑：謝儉。

    誒三奶奶真是神算吶！墨小只驚奇地說，那謝儉找了個理由把菊清給打發(fā)回去拿東西，然后就跟我嘮上了。

    徐婠：嘮些什么

    墨小只：他問我家里幾口人，父母做什么營生，未來有什么打算。

    徐婠：你怎么說的

    墨小只：我就照實(shí)說唄！我跟他說我家里有三口人，我爹是個打鐵的，我娘藥罐子不離身，未來嘛……我一個丫鬟，能有什么未來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就看三奶奶怎么安置我吧。

    徐婠微笑。

    墨小只的父親，是她的六師叔。

    六師叔是個鑄劍師，這民間有點(diǎn)來歷的寶劍，基本上都是他練廢扔了不要的。

    他們幾個晚輩覺得扔了可惜，拿下山賣，賣了好多錢。

    當(dāng)然，說他是打鐵的，倒是一點(diǎn)沒錯。

    而小只的娘，是她的九師叔，是個藥師。門派里頭用的那些奇怪的藥，基本上都是她煉制的。

    說她藥罐子不離身，也的確沒有撒謊。

    他又說，我長得好看又可愛，還有一身好功夫，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墨小只又說，他還說，如果我想，我可以有一個很好的前程！

    徐婠指著她手上的寶石發(fā)釵：你手上拿的這只發(fā)釵，不會是他送給你的吧

    墨小只晃晃發(fā)釵：就是��！他又問我有什么愛好我想了半天想不出有什么愛好，就說我喜歡吃。他就說以后有什么好吃的，要給我?guī)А?br />
    然后他又掏出了這個發(fā)釵，說這是他買來準(zhǔn)備送給大奶奶的，大奶奶卻說這個顏色太過粉嫩，不適合她的年紀(jì)。他順手就把發(fā)釵插到了我頭上，說瞧著還挺適合我的。

    他給你你就收著了謝鳳麟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她。

    這主子賞賜的，為什么不要墨小只反駁：這上頭鑲的是寶石呢！

    謝鳳麟：你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嗎

    墨小只：嗯……他錢太多燒得慌

    謝鳳麟：他看上你了！想納你為妾。

    墨小只：啊……看上我了！他長得跟謝彧似的！居然想娶我還讓我給他做妾嘔！世子爺，您成功惡心到了我！

    長得跟謝彧似的，這叫什么話

    謝鳳麟搖頭：以后不要再跟菊清來往了。

    墨小只笑得很乖：世子爺，三奶奶，你們放心好了！我有數(shù)！

    ……

    羅夫人和青澤成功把老師傅們留下了。

    雖然他們的積極性遠(yuǎn)不如以前，但好歹能夠維持正常運(yùn)轉(zhuǎn)，危機(jī)暫時解除。

    大約青澤也成功惹到了謝彧父子，他很快招來了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