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她的唇很軟
人群議論紛紛。
宋芙正在此時開口,私奔什么私奔我姐姐乃是阮家大小姐,豈會做出私奔那種有辱家風(fēng)之事
秦公子光明正大地請了媒人提親,兩家的婚事正在商洽之中,何須私奔
這話一出,周圍人自然紛紛附和。
私奔的謠言自也不攻自破。
有宋芙和阮瑜的阻攔,那些匆匆趕來的巡城官兵此刻倒是變得很尷尬。
但他們很快就尋到了理由,厲聲說:此人污蔑二皇子殿下,罪不可赦,我們需得將此人帶走審問。
說著,那人便手一揚(yáng),帶走!
且慢。秦子宣吐了不少血,此刻面色蒼白,說話卻還擲地有聲。
他看著官兵,大人怕是誤會了,我方才并未提及二皇子。
他字字句句,全沒提及二皇子。
說二皇子的,那可是圍觀人群,但此刻在這的百姓眾多,早已分不清是誰說的。
巡城官兵再囂張,也不可能將這么多人都抓走。
民憤且不提,監(jiān)牢里也關(guān)不下這么多人。
百姓們紛紛出言力挺秦子宣,是啊,他可沒指名道姓。
有官兵在,百姓們的話到底收斂了許多,沒再說什么嘲諷之言,免得當(dāng)真被抓走。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宋芙和阮瑜很快將秦子宣帶走。
因著秦宅昨夜走水,化為飛灰,所以秦子宣再次被送到了阮家。
秦子宣身上并沒受什么傷,只需洗掉身上的雞血就好。
剛將秦子宣送到從前的院子,管家便匆匆來報,大小姐,昨日有人想悄悄出府,現(xiàn)人已抓住。
阮瑜已經(jīng)聽管家說了昨日宋芙的安排。
她遞給宋芙一個感激的眼神,道:阿芙,多虧你。
雖然阿芙一直喊她阮姐姐,可在有些事上,她才是更被照顧的那一個。
宋芙輕輕搖頭,阮姐姐,這件事……
我自己去吧。阮瑜聲音輕柔,卻透著堅(jiān)定。
從昨晚的事之后,她好似一下長大了,她想,她應(yīng)該學(xué)會單獨(dú)面對這些事。
宋芙點(diǎn)頭,肯定地看著她,好。
阮瑜隨著管家離開。
一道身影落在她身邊。
宋芙側(cè)眸,微怔,影……她下意識地喊出一個字,又戛然而止。
頓了頓,問:您怎么來了
程鈺垂眸看她一眼,眼底帶著幾分無奈,你尋我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宋芙:……
明白了,指責(zé)她過河拆橋。
她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道: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想著您日理萬機(jī),一定很忙……
程鈺的眼神微微暗了幾分。
在知道他真實(shí)身份之前,宋芙對他是不用您字的。
無論程鈺還是影司使。
今日的事,當(dāng)真是多謝您了。宋芙認(rèn)真道謝。
她的話被程鈺打斷,就這一句嗎
宋芙頓了頓,她的確有很多想跟程鈺說的。
當(dāng)初武安侯府的事,后來抓文光的事,她都可以清楚地知道,程鈺的立場是與二皇子對立的。
而影司使,似乎還在查當(dāng)初藏鋒谷的事。
畢竟她上次可是在影司使的屋里瞧見了藏鋒谷一案的卷宗。
她還想讓江十八去偷卷宗來的,只是江十八一直忙著別的事,到現(xiàn)在都還沒給她成功偷到。
但如今她知道,這兩人其實(shí)是一個人。
是不是證明……程鈺也在查藏鋒谷的事
這并非沒有可能。
程鈺是三年前藏鋒谷一戰(zhàn)中唯一幸存之人。
程鈺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應(yīng)是有許多話想說。
他道:回去聊。
好。
宋芙?jīng)]有猶豫,點(diǎn)頭應(yīng)下。
宋芙與阮家的下人說了一聲,便與程鈺一道離開了阮家。
定王府。
自從收拾了問心堂的三人之后,定王府安靜得讓宋芙有些不適應(yīng)。
兩人直奔程鈺的書房。
屏退下人,兩人面對面坐下。
程鈺燒水煮茶,屋內(nèi)很快有茶香彌漫開。
初秋下午陽光從窗戶灑進(jìn)來,正落在兩人身上。
宋芙看著程鈺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碧玉茶壺,為她斟茶。
只覺得這一幕美好得不像話。
她一抬眸。
他周身都好似披上了一層金色微光,連被微風(fēng)輕輕吹動的頭發(fā)絲都在發(fā)光。
宋芙的心里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些許異樣的情愫。
她在看程鈺。
程鈺也在看她。
她著一身紅色,襯得她肌膚雪白,墨發(fā)垂落,杏眼清澈,此刻眼里全是他。
若宋芙的心像被微風(fēng)拂過的湖面,被吹起漣漪。
那程鈺的內(nèi)心便是風(fēng)起浪涌的大海,翻滾著,咆哮著,好似能淹滅一切,表面卻還算平靜。
宋芙被程鈺的眼神看得耳尖發(fā)燙。
她眼神一轉(zhuǎn),下意識端起面前的茶杯,就要喝茶。
啊。
一聲驚呼。
是宋芙。
她喝茶的動作太快太猛,甚至忘了這茶是滾燙的。
但有人記得。
比她茶杯更快碰到她嘴唇的,是程鈺的手。
宋芙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诔题曊菩�,帶著些許潮氣。
程鈺只覺得掌心有些癢,甚至連被滾燙的茶水潑到,都不覺得疼。
宋芙也是一愣,心跳砰砰加速。
兩人對視,眼神又飛快別開,程鈺的喉嚨滾動了下,收回手。
宋芙忙放下茶杯,看見程鈺的手背被滾燙的茶水燙得通紅。
你被燙到了。宋芙蹙眉,她忙起身,我去拿燙傷膏……
屋里有。程鈺輕聲說。
宋芙忙在他說的地方拿到了燙傷膏,走到程鈺身邊。
別動!
她動作輕柔地將燙傷膏涂抹在程鈺的傷處,動作溫柔認(rèn)真。
一邊涂,她一邊道:這件事都怪我,是我不好……
程鈺沒說話。
只看著她,看著她的唇。
好想堵住她的嘴。
一定很軟。
畢竟他剛剛也碰到了。
他手掌微蜷,掌心好似還殘留著宋芙柔軟唇瓣的觸感。
別動。
宋芙拉住他的手,聲音溫柔。
程鈺到底是沒做什么僭越的事。
宋芙擦好藥,長出一口氣,再次回到她的位置坐下。
程鈺,謝謝你。
宋芙出言道謝。
剛剛……宋芙心情有些復(fù)雜,都不知該怎么措辭。
程鈺倒是漫不經(jīng)心,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