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報復工具
睊梁聿西對于溫夏玲知曉自己心思并不驚訝,只自嘲一笑,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溫夏玲微微嘆氣,在意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當初你那么激烈地反對她結(jié)婚。
想到當初的爭吵,溫淺一氣之下就要說出決裂兩字,梁聿西忍不住冷笑,你那時候支持她,也是為了防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溫夏玲沒有否認,比起梁聿西,當時的沈晏州至少更合適一些。
身家清白,最重要是溫淺喜歡。
你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能保住她呢溫夏玲轉(zhuǎn)過身,目光犀利地看著他,十三年前,梁伯恩把你送到我這里避難。你明明優(yōu)秀,卻在我公司里做個掛名總經(jīng)理,裝作沉迷女色,不務正業(yè),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你的野心不會止于此,總有一天你要回去拿回你的一切。
梁聿西面無表情,那又如何
把他不甘冷郁的情緒收入眼底,溫夏玲搖頭,你的身份太復雜,聿西,你背后是一團濃霧,稍有不慎掉進去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你母親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我只想溫淺平平淡淡。
溫夏玲的態(tài)度很堅決。
她反對梁聿西和溫淺在一起。
但梁聿西從不是肯輕易放棄的人,即使提到他母親,他也沒有絲毫動容,如果我不同意呢
溫夏玲淡然,那就讓溫淺自己選,是選我,還是選你。
姜是老的辣。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
溫淺缺親情,她最在乎的人除了溫夏玲沒有別人。
貪戀的親情和不愛的梁聿西,她會選誰根本不用猜。
梁聿西想到什么,突然扯了扯唇,你又不是只有溫淺一個親人,為什么抓著她不放
提到她另一個外孫女,溫夏玲表情紋絲不動,我只有溫淺一個親人。
冷血無情,外界對她的評價并非空穴來風。
這么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和她硬碰硬真是占不到半點上風。
梁聿西不可能退讓,他步步緊逼,溫淺剛從一段失敗婚姻中出來,你如果真為了她好就不要逼她再進一段沒有感情的關系。
哦溫夏玲挑眉,不是你先逼她嗎聿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沈晏州那件事里充當了什么角色。
兩人第一次針鋒相對。
都是強勢的人,難免撞出火藥味。
書房里空氣都有些緊繃。
最后還是梁聿西退后一步,他低頭笑了下,手指捏了捏桌上的名片,沈晏州不適合她。我也沒做什么,不過是利用了人心罷了。
葉蘇那個女孩確實找的不錯。
聽出她淡淡的諷意,梁聿西臉色平靜的否認,我不認識葉蘇。
那天如果不是你約沈晏州去會所他們怎么會相遇
有些事不用說的太明,大家都是聰明人。
溫夏玲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們相處十幾年,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當兒子看,我也希望你能恢復身份。可是淺淺不行,她雖然任性做事容易一腔熱情太單純,她應付不了的。我不希望她卷入那些是非。
……
溫淺心事重重回到公寓。
等到窗外華燈初上,她依然沒有動靜。
這一個多小時里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如果不是她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結(jié)婚后因顧及沈家沒有去溫氏上班,她現(xiàn)在就不至于對公司管理一竅不通。
如果對公司業(yè)務熟悉,外婆就能輕松一點,也許就不會得病了。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溫淺頭又開始痛了。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犯,甚至連離婚期間都沒有,藥依然放在熟悉的位置。
她拉開床頭柜,找到熟悉的藥瓶,幾乎沒有看,直接倒出兩粒塞入口中。
吞下后她坐在床邊,一時有些茫然。
就算知道沈晏州出軌的那一晚,她都沒有如此不知所措過,只因為她知道她背后還有外婆。
可現(xiàn)在……
胰腺癌,中晚期存活率很低,就是最發(fā)達的國家,五年存活率都低到可怕。
溫淺抱膝坐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茫然間,尖銳的門鈴響起,劃破寂靜的夜,急促的,不安的。
溫淺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誰。
她住在這里只有他知道。
然而她沒動,任它響了很久,直到清楚他不會放棄,她才慢吞吞去開門,留出一條縫。
看到果然是他,溫淺木著臉道,我想休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
然而男人沒說話,他手伸進縫隙,溫淺又不能強行關門,被他擠了進來。
溫淺不得不退后一步,幾乎立刻就崩潰了,梁聿西,你到底想怎么樣現(xiàn)在還不夠亂嗎
男人臉色同樣并不好看,但他也只是沉默著,呼吸在沒有開燈的夜里顯得格外沉重。
他看了溫淺一眼,上前托住她的后腦勺,強勢地吻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懷里的人推開他,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格外響亮清晰。
溫淺氣喘之下匆忙開了燈,看向被打男人陰沉的臉,絲毫不懼,不要以為外婆現(xiàn)在生病了,你就可以欺負我。
男人摸了下被打的地方,半邊臉送到她面前,再打。
溫淺以為自己聽錯,抬眼對上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那里有自己的倒影。
她的樣子傻傻的,嘴唇被吻得嬌艷欲滴。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輕笑了一聲,不打的話,我又要親了。
說完,又堵住了眼前紅唇。
這一次,他沒有再給她機會,將她雙手反絞與身后,身體貼得嚴絲合縫。
溫淺無法動彈,只能仰著脖子承受。
氣息交纏,舌尖滾燙而濕潤。
溫淺腦袋嗡嗡的,腿也軟了,如果不是他抱著她,她幾乎要癱軟下來。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梁聿西下巴擱在她肩上,滾燙的呼吸貼在耳后,沙啞祈求,
別去相親,嗯
溫淺調(diào)整呼吸,眼神失焦地盯著他身后玄關的燈,你以什么立場要求我
沒等他回答,她嗤笑一聲,
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你以為你是誰哦,對了,你是我報復沈晏州的工具。其實那天隨便是誰都可以,只是你用起來更趁手我就用了,如果知道你這么難甩,我不會找你。
溫淺說這話沒過大腦。
她心里難受,想說就說了。
結(jié)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男人回應。
她推開他,卻看到他靜靜的盯著自己,三分混血的俊臉沒了笑容是何其恐怖,溫淺不是第一次看過。
她下意識想逃,卻連抬腳的勇氣都沒有,又不想露怯,只能抿著唇和他僵持著。
經(jīng)過漫長的幾分鐘,也許只是幾秒而已,梁聿西松開了她。
他徑直往里面走,走了兩步轉(zhuǎn)過身淡淡看著她,我會安排你外婆見最好的醫(yī)生,你不用操心這件事。
就好像她伸出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那番言不由衷的話沒有引起他絲毫情緒波動,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冷笑,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你在溫家十幾年,白吃白住的,這點孝心都沒有
她故意刺激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