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氣小說 第425章

    歲月里的嘆息七十年代末的河北，晨光總是帶著露水的潮濕，慢悠悠地爬上陳家斑駁的土墻。

    陳老二又一次鉆進(jìn)了牲口棚，粗糙的手掌緊緊攥著一把干草，小心翼翼地往牛槽里添。

    干草窸窣的聲響，混著牲口的低鳴，成了他最熟悉的慰藉。

    自從那次趕集相親失敗后，他仿佛給自己筑起了一道無形的墻，再也不愿首面外面的世界，只愿躲在這充滿草料氣息的角落，與沉默的牲口為伴。

    日子在陳老二的逃避中緩緩流淌，首到鄰村的媒人又一次叩響了陳家的木門。

    這次介紹的姑娘是鄰村的，聽聞性格老實(shí)，手腳勤快。

    姑娘的父親有意相看，定下日子要來陳家瞧瞧。

    這一天，陳家上下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母親天不亮就開始清掃屋子，抹布在桌椅上反復(fù)擦拭，恨不得把每個(gè)角落都擦出光來；父親在院子里不停地踱步，時(shí)不時(shí)朝門外張望，眼神里滿是期待與忐忑；大哥特意從學(xué)校請(qǐng)了假，換上最體面的衣裳，準(zhǔn)備好好招呼客人。

    “老二！

    快出來！

    人家都來了！”

    母親扯著嗓子，聲音里帶著焦急與催促。

    牲口棚里卻一片寂靜，沒有絲毫回應(yīng)。

    母親心急如焚，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牲口棚，掀開破舊的簾子，只見陳老二低著頭，手里死死攥著韁繩，像被釘住了一般，任憑母親如何勸說，喉嚨里只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咕噥聲。

    堂屋里，姑娘的父親坐了許久，始終不見陳老二的身影，臉色越來越陰沉。

    臨走時(shí)，他無奈地對(duì)媒人搖頭：“這孩子太木訥了，連面都不愿見，往后可怎么過日子喲。”

    就這樣，這門親事無疾而終。

    此后，媒人又陸續(xù)說了好幾門親事，可每次都因陳老二的怯懦與木訥告吹。

    陳家父母愁白了頭，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在那個(gè)講究“成家立業(yè)”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