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親人
傅敏握住了云子墨的手臂,笑容之中含著無數委屈:“哥……四公子,算了吧,姐姐只是太生氣了,她平素不是這樣的�!�
“做什么又叫我四公子了?”云子墨回過神來,無限憐愛地說道:“我是你哥哥,她說一句話你就怕成這樣,哥哥都不叫了?”
“你也太善良了,還幫著她說話。”云子墨看著傅敏的滿臉淚痕,只覺心疼的不得了。
這個蘇汐瑤,當著他的面都這樣陰陽怪氣,都不知道背過旁人去,在私底下她是怎么欺負折磨敏敏的。
還好,他及時找到了妹妹。
而后云子墨轉向蘇汐瑤的視線就變得兇狠無比:“你給敏敏道歉!”
“我生來愚笨,不會與人道歉�!碧K汐瑤似笑非笑地看傅敏一眼:“況且她這么善良,懂得為別人著想,哪里舍得我給她道歉,對不對?”
“姐姐——”傅敏傷心難抑地喚了一聲,那眼中又是委屈又是傷痛,竟然眼皮一翻,朝著一旁軟軟栽過去。
“敏敏!”
云子墨大驚,連忙將她扶住。
他們本來就是站在馬車邊上,傅敏也是朝著馬兒倒過去的,云子墨一著急,動作就有些大,馬兒受了驚,忽然立了起來。
蘇汐瑤因為慣性使然,后腦撞到了車上的銅香爐,從車廂后跌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小姐——”彩月跳下車去撲到蘇汐瑤身前,連忙把人扶了起來。
蘇汐瑤柳眉緊蹙,臉色有些白,卻抓了抓她的手:“沒……我沒事,就是有點暈……”
“敏敏都被你氣的昏過去了!”云子墨氣憤地瞪著蘇汐瑤,“真不知道世上怎么有你這種惡毒的姐姐!”
蘇汐瑤有些艱難的起身。
她發(fā)髻亂了,后腦一陣陣的發(fā)懵。
這會兒雨已經下的有些大了,她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衣衫臟亂,十分狼狽。
她冷漠看著云子墨。
少年也對她怒目而視,眼底含著明顯的厭惡和排斥。
這就是和云家的人第一次見面。
他被傅敏一點點把戲就騙的暈頭轉向。
而這個人,還是自己血脈意義上的親人。
蘇汐瑤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沒有傷心,只是覺得愚蠢。
一旁的彩月忿忿不平地說道:“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哪有那么容易昏——你這么擔心,不然就讓我家小姐幫她看一眼啊,我家小姐醫(yī)術高超,是不是昏過去了一眼就知道!”
“得了吧!”云子墨把傅敏抱在懷中,“你家小姐巴不得她不好,怎么可能認真幫她看?我府上自有大夫,用不著你們!”
彩月嗆聲道:“你有大夫還干什么發(fā)帖子請我家小姐來?”
“她可不是我請的!”云子墨厭惡地瞪著蘇汐瑤,“我本來就覺得她浪得虛名,醫(yī)術也不怎么樣,是大哥非要請她的,今日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你不必進府了!”
“你這樣的人能有什么好醫(yī)術!”
蘇汐瑤冷笑,正要說話,身后忽然有馬蹄的聲音響了起來。
幾人回過頭去,只見身后停了一輛掛著八角燈籠的馬車,威武的禁衛(wèi)軍分列兩側。
蘇汐瑤眼眸微動,夜焰塵怎么來了?
……
冷驍朝著馬車邊靠了靠:“是蘇家的那位,瞧著摔得不輕。”
馬車里的夜焰塵已經順著微開的車簾,將方才的一幕都看在眼中。
馬車停下,夜焰塵面無表情地下車。
冷驍立即打了一把黑傘擋住雨絲。
玄黑色的袍袖揮擺,夜焰塵步履穩(wěn)健地往臺階上邁。
蘇汐瑤原本是要對著云子墨撂下狠話的,但被忽然出現的夜焰塵打斷,視線也便不受控制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夜焰塵的余光掃到了她脖子里露出來的那個玉船,周身瞬間僵硬。
那個東西。
他前世連哄帶騙還哀求,讓她戴在身上,哪怕一次。
可她每一次回應他的,不是面無表情就是冷笑,后來甚至氣憤地砸成了碎片。
他卻在深夜里,親自將那些碎片都撿回來,想把那玉船給粘起來。
可是玉碎難全,又怎么能粘的起來。
她現在竟然把它珍而重之地戴在脖子上?
夜焰塵的腳步停了下來。
離得近了,她身上的狼狽更加清楚。
夜焰塵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瘋了一樣地想要沖出去抱她,把那個敢欺負她的人扭斷了脖子!
那是他放在手心里頭寵著護著,擦破一點油皮他都要心疼好久的人啊。
可是瞬間,元昊死無全尸的樣子出現在眼前。
他硬生生地壓下了那一抹沖動,無法釋放的情緒在心里急速發(fā)酵,在他眼底形成了一股濃烈的風暴。
夜焰塵神色陰郁地看著云子墨:“四公子懷中的這位姑娘真是身嬌體弱,說幾句話也能昏倒?不過四公子不要怕,本王身邊的冷云醫(yī)術極好,不如讓她幫小姐看看�!�
“這……”云子墨便是遲鈍些,也感受到了夜焰塵身上的冷氣,遲疑地說:“只是昏倒而已,就不必麻煩殿下了,我送她進去找府上的大夫看過就好。”
“一點也不麻煩!”夜焰塵冷冷道:“冷云,你來看看!”
不等云子墨又說話,夜焰塵就問:“四公子信不過旁的大夫,本王身邊的人應該可以信得過吧?”
這話一出,云子墨也不好說什么。
他也很擔心傅敏的情況,便小心地把傅敏扶好,等著那冷云上前來。
傅敏臉色蒼白的埋在云子墨的懷中,實則心里翻江倒海。
這個“殿下”的聲音冷的像是要殺人,實在是太過不善。
現在怎么辦?
她既然是昏倒了,當然不可能自己醒來,否則豈不是說自己就是裝的?那必定在云子墨這兒失去好感。
可要是不醒來……也不知道那冷云會怎么看,怎么說?
鼻息之間有一股藥香浮動,她甚至都沒有聽到腳步聲,卻明白必定是那冷云到了。
傅敏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裝下去,打定主意,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自己都“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