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熱文 第547章

    1948年清明，蘇州河上的烏篷船搖碎晨霧。

    船娘看見個穿灰布長衫的男人抱著青瓷壇子下船，白發(fā)如雪。

    蔣銘摸著壇身上新刻的"煙"字，想起昨夜在寒山寺求的簽。

    老住持說魂魄若沾了怨氣，需得在江南水氣里養(yǎng)上二十年方能往生。

    檀香裊裊中，他仿佛又見柳如煙站在文學(xué)院廊下，鬢角別著金杏葉。

    碼頭苦力們議論著上海灘最新八卦：蔣家獨(dú)子十年前發(fā)瘋，把祖?zhèn)鞯膮R豐銀行股契全燒了。

    有人說見過他在虎丘塔下埋了個青瓷壇，日日對著枯荷說話。

    細(xì)雨打濕船頭燈籠時，蔣銘走進(jìn)深巷小院。

    八仙桌上擺著涼透的蝦仁餛飩，這是他唯一學(xué)會的江南菜。

    瓷勺碰碗的輕響中，他對著虛空輕笑："今天換了新茶，是你愛的碧螺春。

    "窗外芭蕉葉滴著雨水，恍惚又是那年圖書館的黃昏。

    穿藍(lán)布裙的少女從木梯走下，發(fā)梢染著古籍的沉香。

    1958年霜降，寒山寺后的亂葬崗新添了座無字碑。

    掃墓人常見白發(fā)男子在碑前擺弄碎瓷片，青瓷壇子里的碧螺春總是滿的。

    這日蔣銘摩挲著從蔣公館廢墟挖出的半塊紫檀鎮(zhèn)紙，突然聽見身后枯枝作響。

    二十年過去，那個在雨夜將他鎖進(jìn)閣樓的老管家佝僂著背，懷里抱著褪色的鴛鴦?wù)怼?br />
    "老爺上個月走了。

    "老人顫巍巍跪下，"臨終前說把枕匣還您。

    "蔣銘掀開繡著金線的枕套，霉味里浮出半張泛黃信箋。

    當(dāng)年被他撕碎的《邶風(fēng)》殘頁上，柳如煙的批注依然清晰："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淚痕暈開的墨跡旁，多出幾行陌生的蠅頭小楷——是父親臨終前用注射葡萄糖的手寫下的："錯鑄成，難再悔"。

    暮色漫過荒草時，蔣銘發(fā)現(xiàn)老管家早己斷氣。

    他解下老人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