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色如墨,江城最奢華的宴會廳燈火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顧念站在角落,手里捏著一杯香檳,目光卻冷冷地掃視著人群中央那對璧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俊美得如同雕刻,女人挽著他的手臂,紅裙如焰,笑靨如花。
他們是今晚的主角——陸霆川,江城商界傳奇,顧氏集團(tuán)的新掌舵人;蘇婉晴,名門千金,陸霆川的未婚妻。
可沒人知道,站在角落的顧念,才是這場婚禮的真正新娘。
顧小姐,陸總請您過去一趟。一個西裝革履的助理低聲在她耳邊說,語氣恭敬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顧念勾唇,冷笑。她放下香檳,踩著高跟鞋,步履從容地穿過人群。裙擺輕擺,簡單的白色禮服在她身上卻顯得格外清麗,仿佛一株在喧囂中獨自綻放的白蓮。
霆川,你找我她走到陸霆川面前,聲音輕柔,帶著幾分戲謔。
陸霆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隨即恢復(fù)冷漠。顧念,今晚的訂婚宴很順利,謝謝你這些天的配合。
配合顧念心底冷笑。
她,顧家私生女,從小被嫌棄的污點,三個月前被顧家強(qiáng)行塞進(jìn)陸霆川的身邊,只因蘇婉晴突發(fā)重病,需要一個替身來維持這場商業(yè)聯(lián)姻的假象。
她扮演了三個月的蘇婉晴,陪陸霆川出席各種場合,甚至連他最私密的商業(yè)機(jī)密都替他守口如瓶。
可現(xiàn)在,蘇婉晴病愈歸來,她這個替身,自然要被掃地出門。
霆川,你這話我可聽不懂。顧念故意裝傻,歪著頭,笑得天真無害,今晚是你的訂婚宴,我不過是來喝杯喜酒,哪里來的什么配合
周圍的賓客投來好奇的目光,竊竊私語。
蘇婉晴的臉色微微一變,挽著陸霆川的手緊了緊,柔聲道:念念,你別開玩笑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幫我照顧霆川這么久,我真的很感激。
朋友顧念差點笑出聲。
蘇婉晴這張溫柔無害的臉,藏著多少算計,她再清楚不過。
三個月前,蘇婉晴明知自己病情不重,卻故意拖延治療,只為讓顧念徹底淪為她的影子。
如今她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宣誓主權(quán)。
婉晴,你這話我可當(dāng)真了。顧念眨了眨眼,笑容更深,既然是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陸總,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陸霆川皺眉,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尋常,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她走向宴會廳旁的小陽臺。
陽臺上,夜風(fēng)微涼,顧念背對繁華的宴會廳,緩緩轉(zhuǎn)過身,直視陸霆川。
陸霆川,三個月,我替蘇婉晴陪你演戲,幫你穩(wěn)住顧氏和陸氏的合作,值不值一個回報
陸霆川眼神微瞇,語氣冷淡:你想要什么
我要顧氏集團(tuán)百分之十的股份。顧念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陸霆川愣住,隨即嗤笑:顧念,你瘋了顧氏的股份是你能肖想的
我瘋沒瘋,你心里清楚。顧念上前一步,逼近他,眼中燃著不甘的火焰,這三個月,我替你擋了多少明槍暗箭你以為顧家那群老狐貍真的相信我是蘇婉晴他們早就懷疑了,是我用自己的腦子幫你穩(wěn)住局面!陸霆川,你欠我的!
陸霆川沉默,目光在她臉上游移,似乎在重新評估這個他從未正眼瞧過的女人。
顧念長得不差,清麗脫俗,可在光芒四射的蘇婉晴身邊,她總是顯得黯淡無光�?纱丝�,她眼中的倔強(qiáng)和鋒芒,卻讓他心頭一震。
顧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聲音低沉,帶著警告。
當(dāng)然知道。顧念笑得肆意,陸霆川,我不只要股份,我還要你親口承認(rèn),這三個月,你對我動過心。
這話如同一顆炸彈,炸得陸霆川瞳孔一縮。他下意識后退一步,聲音冷硬:顧念,別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顧念挑眉,緩緩靠近他,聲音輕得像耳語,那晚在海邊別墅,你喝醉了,拉著我的手喊‘婉晴’的時候,怎么不說自作多情陸霆川,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霆川的臉色徹底變了,俊臉緊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顧念看在眼里,心底卻是一片冰涼。
那晚,她確實陪在他身邊,可他喊的,終究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只是個替身,連感情都是偷來的。
夠了!陸霆川低喝,打斷她的逼問,顧念,適可而止。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無憂,但股份,絕不可能。
顧念盯著他,笑了,笑得眼角泛淚。陸霆川,你果然是個冷血的商人�?上�,我顧念從來不缺錢,我要的,是你給不了的東西。
她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陽臺,白色裙擺在夜風(fēng)中輕揚(yáng),像一只決絕的蝴蝶。
陸霆川站在原地,拳頭緊握,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煩躁。
宴會廳里,顧念徑直走向中央的舞臺,拿過麥克風(fēng),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蘇婉晴的笑容僵在臉上,陸霆川快步走回,眼神陰沉。
各位,很高興今晚能參加陸總和蘇小姐的訂婚宴。顧念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玩味,不過,在祝福之前,我想分享一個小秘密。
全場嘩然,竊竊私語此起彼伏。蘇婉晴臉色煞白,急忙拉住陸霆川的手臂,低聲道:霆川,她要干什么
陸霆川沒說話,目光死死鎖定顧念,像是想將她看穿。
顧念笑得更燦爛,緩緩開口:大家可能不知道,這三個月,站在陸霆川身邊的,不是蘇婉晴小姐,而是我,顧念。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私生女,顧家的替身棋子。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記者的閃光燈瘋狂亮起,賓客們面面相覷。
蘇婉晴身子一晃,險些站不穩(wěn),陸霆川的臉色則陰沉得可怕。
顧念,你在胡說什么!顧家家主顧振華從人群中沖出,怒不可遏,你瘋了不成!
我沒瘋。顧念迎上顧振華的目光,毫不退縮,顧家把我推出來當(dāng)替身,無非是想保住和陸氏的合作�?上�,我不是你們手里的棋子。陸霆川,蘇婉晴,你們欠我的,今天我都要拿回來!
她的話擲地有聲,宴會廳內(nèi)掀起軒然大波。
顧念站在舞臺中央,目光掃過每一個震驚的面孔,心底卻異常平靜。
她知道,這一刻,她徹底撕下了替身的標(biāo)簽,也撕開了顧家和陸霆川的偽裝。
可這,只是開始。
她轉(zhuǎn)身,優(yōu)雅地走下舞臺,留下一地嘩然。
陸霆川盯著她的背影,心底那股煩躁越發(fā)強(qiáng)烈。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他從未正視過的女人,或許遠(yuǎn)比他想象的更危險。
夜色更深,顧念走出宴會廳,迎著冷風(fēng),點開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計劃第一步完成了。接下來,幫我準(zhǔn)備好顧氏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顧小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顧念走出宴會廳,夜風(fēng)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一絲涼意,卻吹不散她心底的熾熱。
遠(yuǎn)處,宴會廳的喧囂依然隱約可聞,記者們的閃光燈像夜空中的星火,瘋狂捕捉著這場訂婚宴的驚天八卦。
顧念冷笑,她故意在宴會上撕開替身的真相,就是要讓顧家和蘇婉晴措手不及。
她要的,不僅僅是陸霆川的動搖,更是整個江城上流社會的注目。
一輛黑色邁巴赫悄無聲息地停在她面前,車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下車。
他三十出頭,氣質(zhì)沉穩(wěn),眉眼間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顧小姐,演得不錯,今晚的頭條絕對是你的。
顧念挑眉,認(rèn)出他是電話里的男人——沈墨,江城地下情報網(wǎng)的掌控者,外界只知他是個神秘掮客,卻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沈先生,夸獎留到事成再說。顧氏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準(zhǔn)備好了嗎
沈墨遞過一個文件夾,笑容更深:顧小姐果然雷厲風(fēng)行。顧振華名下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jīng)被我的人盯上。不過,你確定要這么快動手顧家可不是好啃的骨頭。
硬骨頭才啃得香。顧念接過文件夾,翻開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銳利,顧振華這些年靠壓榨我媽和我,攢下不少黑料。沈先生,你的情報網(wǎng)應(yīng)該不缺這些證據(jù)吧
沈墨輕笑,點燃一支煙,吐出淡淡的煙圈:顧小姐,你比我想象中還狠。放心,顧振華的賬本,我已經(jīng)整理好,明天一早就會送到他最怕見的那個人手里。
顧念點頭,合上文件夾,目光投向遠(yuǎn)處的高樓大廈。沈先生,合作愉快。接下來,我要陸霆川親眼看著,他引以為傲的帝國,怎么一點點崩塌。
沈墨瞇眼打量她,語氣帶著幾分試探:顧小姐,我很好奇,你這么恨陸霆川,到底是因為他把你當(dāng)替身,還是因為……你對他動了真心
顧念一怔,笑容僵在臉上。
沈墨的話像一把尖刀,精準(zhǔn)地刺中她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她想起那晚在海邊別墅,陸霆川醉酒后握著她的手,喃喃喊著婉晴的模樣。
那一刻,她幾乎要相信,他眼中的溫柔是給她的。可當(dāng)他清醒后,冷漠的眼神又將她打回現(xiàn)實。
沈先生,多管閑事可不是好習(xí)慣。顧念冷冷開口,轉(zhuǎn)身鉆進(jìn)車內(nèi),送我去南城公寓。
沈墨聳肩,沒再追問,親自開車送她離開。
車內(nèi)安靜,只有引擎的低鳴。
顧念靠在座椅上,閉上眼,腦海中卻不斷閃過陸霆川的影子。
她恨他,恨他的冷漠,恨他的算計,可更恨自己,竟然在三個月的替身游戲里,對他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期待。
南城公寓是顧念的秘密據(jù)點,顧家沒人知道她在這里置辦了一套小房子。公
寓不大,但布置得溫馨,墻上掛著幾幅她親手畫的水彩畫,窗臺上擺著一盆茉莉花,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她推開門,踢掉高跟鞋,換上舒適的居家服,整個人像是卸下了盔甲。
她打開電腦,登錄一個加密郵箱,里面躺著一封新郵件。
發(fā)件人只有兩個字母:K。
顧念點開郵件,里面是一份詳細(xì)的顧氏集團(tuán)內(nèi)部財務(wù)報表,標(biāo)注了多筆可疑資金流向。
她迅速瀏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顧振華這些年在顧氏私吞的資金,足夠讓他身敗名裂。
顧振華,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她喃喃自語,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將報表轉(zhuǎn)發(fā)給沈墨,同時附上一句:明天,找個好時機(jī),讓這些東西見光。
做完這一切,顧念揉了揉眉心,疲憊感席卷而來。
她起身泡了杯咖啡,站在窗前,俯瞰江城的夜景。
手機(jī)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一個陌生號碼。
她皺眉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卻冰冷的聲音:顧念,你今晚的表演很精彩,但你以為,靠這點小把戲就能動搖我
是陸霆川。
顧念心頭一緊,握著手機(jī)的手指微微收緊。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語氣帶著幾分戲謔:陸總,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是舍不得我這個替身
顧念,別裝了。陸霆川的聲音低沉,帶著壓迫感,你今晚在宴會上說的那些話,到底想干什么顧氏的股份,你真以為自己有本事拿
顧念冷笑,走到沙發(fā)旁坐下,翹起腿,語氣悠然:陸霆川,我要的,從來不只是股份。我要你親眼看著,顧家和蘇婉晴怎么在你面前垮臺。至于你,陸總,放心,我會留你到最后慢慢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陸霆川的聲音更冷:顧念,你在玩火。
那就看看,誰先燒死。顧念毫不示弱,掛斷電話,心跳卻有些加速。
她知道,激怒陸霆川是危險的,但他越憤怒,越說明他開始在意她了。
而這,正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她起身,走進(jìn)臥室,打開衣柜,拿出一條藏在最深處的手鏈。那是三個月前,陸霆川在一次商務(wù)晚宴后,隨手送她的。
手鏈很簡單,只有一顆小小的藍(lán)寶石吊墜,可她卻舍不得扔。
顧念盯著手鏈,眼神復(fù)雜,最終將它放回原處,關(guān)上柜門。
第二天一早,江城的財經(jīng)新聞?wù)隋仭?br />
顧氏集團(tuán)董事顧振華涉嫌挪用公款的丑聞被曝光,證據(jù)詳實,指向他多年來通過假賬吞噬公司資金。
顧氏股價應(yīng)聲下跌,股東們炸了鍋,紛紛要求召開緊急會議。
顧振華被記者堵在公司門口,狼狽不堪,面對鏡頭只能支支吾吾。
顧念坐在公寓的沙發(fā)上,刷著新聞,嘴角微微上揚(yáng)。
沈墨的效率比她想象中還高,這份禮物來得正是時候。
她換上一身干練的職業(yè)裝,化了個淡妝,準(zhǔn)備前往顧氏集團(tuán)。
今天的股東大會,她這個私生女必須到場,給顧振華致命一擊。
顧氏集團(tuán)總部大樓,氣氛緊張得像繃緊的弦。
顧念一身黑色西裝裙,踩著高跟鞋走進(jìn)會議室,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股東們竊竊私語,有人認(rèn)出她是昨晚宴會上的替身,眼神復(fù)雜。
顧念,你來干什么顧振華坐在主位,臉色鐵青,額頭冒著冷汗。
顧念微微一笑,優(yōu)雅地坐下,將文件夾放在桌上:顧董事長,我是顧氏的股東之一,出席會議,有什么問題嗎
股東顧振華冷笑,你一個私生女,哪來的資格
顧念不慌不忙,打開文件夾,推到他面前:這是您名下百分之十股份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昨天晚上,您已經(jīng)簽字了。
全場嘩然。
顧振華猛地起身,搶過文件,翻看后臉色煞白:不可能!我什么時候簽過這種東西!
顧念挑眉,語氣平靜:顧董事長,昨晚您喝多了,沈先生陪您聊了聊,您心情好得很,簽字的時候可沒猶豫。
你……顧振華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她卻說不出話。
股東們議論紛紛,有人開始翻看文件副本,確認(rèn)無誤后,目光看向顧念,帶著幾分敬畏。
顧念站起身,環(huán)視全場,聲音清亮:各位,從今天起,我持有顧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董事會的一員。顧振華的丑聞,我相信大家已經(jīng)看到。我提議,立即罷免他的董事長職務(wù),重新選舉。
會議室炸開了鍋,有人支持,有人反對,但顧念毫不在意。
她知道,顧振華的丑聞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人心,而她手里的股份,足夠讓她在這場博弈中占據(jù)主動。
散會后,顧念走出大樓,陽光刺眼,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手機(jī)震動,她低頭一看,是陸霆川發(fā)來的消息:顧念,你以為你贏了一局,別得意太早了。
她勾唇,回了一句:陸總,游戲才剛開始。
顧念站在顧氏集團(tuán)大樓外,陽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挺拔的身。
手機(jī)再次震動,是一條新聞推送:顧振華因涉嫌挪用公款被警方帶走調(diào)查,顧氏集團(tuán)股價暴跌20%。
顧念點開新聞,屏幕上顧振華被記者圍堵的狼狽模樣讓她心底泛起一絲快意。
她關(guān)掉手機(jī),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江城另一端的星輝酒店。
星輝酒店是江城商界名流常聚的場所,今天卻格外安靜。
顧念推開頂層包廂的門,沈墨已經(jīng)等在那里,手邊放著一杯威士忌,眼神帶著幾分戲謔。顧小姐,顧振華這顆棋子倒得比我預(yù)計的還快。接下來,你打算怎么玩
顧念坐下,接過他遞來的紅酒,輕抿一口,語氣平靜:顧振華只是開胃菜。顧氏的爛攤子,我會接手,但陸霆川和蘇婉晴,我要他們徹底出局。
沈墨挑眉,眼中閃過一抹興趣:陸霆川可不是顧振華,他手里的陸氏集團(tuán)固若金湯。你確定有把握
有沒有把握,試試才知道。顧念放下酒杯,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推到沈墨面前,這是陸氏近期收購案的內(nèi)部資料,涉及一筆海外資金的灰色交易。沈先生,你的情報網(wǎng)應(yīng)該能幫我把這塊石頭扔進(jìn)陸霆川的池子里,掀點浪花吧
沈墨翻開文件,快速掃了幾眼,吹了聲口哨:顧小姐,你這手筆可不小。陸霆川要是知道你動了他的命脈,估計得氣瘋。
氣瘋最好。顧念冷笑,他不是喜歡把我當(dāng)棋子嗎那就讓他嘗嘗,被棋子反噬的滋味。
沈墨合上文件,靠在椅背上,語氣多了幾分認(rèn)真:顧念,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陸霆川不是普通人。他的底牌,肯定比你想象的多。你這么步步緊逼,小心把自己搭進(jìn)去。
顧念目光微閃,沈墨的話讓她心底一沉。
她知道,陸霆川的冷酷和城府,遠(yuǎn)超她的預(yù)料。
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
從三年前母親去世,她被顧家踩在腳底,到三個月前被迫當(dāng)替身,她受夠了被人擺布的日子。
這一次,她要握住自己的命運(yùn),哪怕遍體鱗傷。
沈先生,風(fēng)險我自己擔(dān)。顧念站起身,語氣堅定,三天后,陸氏的收購案新聞會爆出來。麻煩你確保它登上各大頭條。
沈墨點頭,目送她離開,眼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情緒。
離開酒店,顧念沒有回公寓,而是去了江城郊外的一處墓園。
夕陽西下,墓園靜謐得讓人心安。她在一塊簡樸的墓碑前停下,碑上刻著顧清婉之墓。
那是她母親的名字,一個被顧家拋棄、卻始終溫柔愛她的女人。
顧念蹲下身,輕輕擦去墓碑上的灰塵,聲音低�。簨�,我做到了。顧振華完了,顧家也快垮了。你放心,我會讓所有欺負(fù)過我們的人,都付出代價。
她從包里拿出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眼眶微微發(fā)紅。
母親去世時,她只有十八歲,孤零零地站在醫(yī)院走廊,顧家連葬禮都沒給辦。
是她用打工攢下的錢,買了這塊小小的墓地。她發(fā)誓,總有一天,要讓顧家后悔。
離開墓園,天色已暗。顧念回到公寓,打開電腦,繼續(xù)研究陸氏的資料。
加密郵箱里又多了一封郵件,依然是K發(fā)來的。
這次,郵件里是一段視頻,畫面模糊,但能聽清對話——陸霆川和一個陌生男人在討論一筆海外投資,語氣中透著幾分隱秘。
顧念反復(fù)看了幾遍,心跳加快。
這段視頻若是公開,足以讓陸霆川的收購案徹底崩盤。
她迅速將視頻下載,加密保存,同時回復(fù)K:繼續(xù)盯著陸霆川,任何風(fēng)吹草動,我都要知道。
接下來的三天,江城商界風(fēng)起云涌。
顧氏集團(tuán)因顧振華的丑聞陷入混亂,股東們內(nèi)訌不斷,顧念趁機(jī)聯(lián)合幾位中小股東,穩(wěn)住了局面。
與此同時,沈墨按照計劃,將陸氏收購案的灰色交易爆料拋出,瞬間引爆輿論。
陸氏股價波動,合作伙伴紛紛觀望,陸霆川被推上風(fēng)口浪尖。
顧念坐在公寓里,刷著新聞,手機(jī)卻突然響起。
她一看,是蘇婉晴的號碼。她挑眉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蘇婉晴帶著哭腔的聲音:顧念,你到底想干什么霆川現(xiàn)在焦頭爛額,你滿意了
顧念冷笑,語氣輕慢:蘇小姐,我不過是還了你們欠我的債。怎么,替身剛翻身,你受不了了
你……蘇婉晴哽咽,聲音帶著幾分絕望,顧念,你別忘了,你再怎么折騰,也只是個私生女!霆川愛的是我,你永遠(yuǎn)比不上我!
是嗎顧念聲音更冷,那就讓他繼續(xù)愛你吧,愛到一無所有。
她掛斷電話,心底卻沒有想象中的暢快。
蘇婉晴的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她知道,陸霆川對蘇婉晴的感情,是她永遠(yuǎn)無法觸及的禁區(qū)。
可她為什么要觸及她要的,從來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崩潰。
夜深人靜,顧念站在窗前,手中握著那條藍(lán)寶石手鏈。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吊墜,腦海中閃過陸霆川醉酒那晚的模樣。
她突然用力攥緊手鏈,指節(jié)發(fā)白,最終將它扔進(jìn)抽屜,狠狠關(guān)上。
三天后,陸氏集團(tuán)召開緊急新聞發(fā)布會。
顧念特意換了身低調(diào)的灰色套裝,戴上墨鏡,混在記者群中,親眼看著陸霆川站在臺上,面對鏡頭侃侃而談。
他依然俊美無瑕,西裝筆挺,可眼底的疲憊卻藏不住。
關(guān)于近期收購案的傳聞,我代表陸氏澄清,所有交易合法合規(guī)。陸霆川聲音沉穩(wěn),目光掃過臺下,帶著幾分冷厲,有人惡意抹黑陸氏,我會追究到底。
顧念站在人群后,勾唇冷笑。
她知道,陸霆川在強(qiáng)撐。
他的收購案已經(jīng)因為爆料陷入停滯,海外資金鏈斷裂,他再怎么澄清,也掩蓋不了損失。
發(fā)布會結(jié)束,記者散去。
顧念正要離開,卻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
陸霆川站在她面前,眼神冷得像冰:顧念,你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陸總,發(fā)布會很精彩。顧念摘下墨鏡,笑得從容,不過,遮得了一時,遮不了一世。你說呢
陸霆川上前一步,逼近她,聲音低沉:顧念,你以為靠這些小手段,就能扳倒我你太天真了。
天真顧念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陸霆川,我從不天真。小手段當(dāng)然不夠了,后面拭目以待。
data-faype=pay_tag>
她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決絕。
陸霆川站在原地,拳頭緊握,心底的煩躁如潮水般涌來。
顧念回到公寓,打開電腦,準(zhǔn)備繼續(xù)部署下一步計劃。
加密郵箱里卻多了一封新郵件,K的語氣罕見地急促:顧念,收手吧。陸霆川的底牌已經(jīng)亮出,你再往前走,會引火燒身。
顧念盯著郵件,眉頭緊鎖。她知道,K從不危言聳聽。
可她也清楚,到了這一步,她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
她回復(fù)了一句:繼續(xù)。
K的警告像一顆石子,砸在她平靜的計劃上,激起層層漣漪。
陸霆川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她知道,陸霆川能在江城商界屹立不倒,絕不只靠顧氏和蘇家的支持。
他的背后,必然藏著更深的力量。
可她已經(jīng)走得太遠(yuǎn),停下來,等于前功盡棄。
手機(jī)震動,屏幕上跳出一個陌生號碼。
顧念皺眉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女聲:顧念,我是林若雪。陸霆川讓我給你帶句話,明天中午,華庭酒店頂層,他想和你談?wù)劇?br />
林若雪顧念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陸霆川的首席助理,沉默寡言,卻總能處理他最棘手的事務(wù)。
她冷笑,語氣平靜:陸總想談什么是投降,還是繼續(xù)威脅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林若雪的聲音依舊冷淡:顧小姐,陸總說,這是一次機(jī)會。你來,或者不來,后果自負(fù)。
顧念握著手機(jī),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她知道,這不是簡單的邀請,陸霆川在逼她現(xiàn)身,逼她暴露底牌。
她掛斷電話,走到窗前,目光投向遠(yuǎn)處的華庭酒店。
那座金碧輝煌的大廈,像一只蟄伏的巨獸,等著吞噬一切靠近的獵物。
她轉(zhuǎn)身,打開抽屜,拿出那條藍(lán)寶石手鏈。
吊墜在燈光下折射出幽藍(lán)的光芒,像極了陸霆川的眼睛——冷漠,卻又藏著讓人沉淪的深邃。
她攥緊手鏈,心底的某個角落隱隱作痛。
她恨他,可這份恨里,為什么還摻雜著她不愿承認(rèn)的情愫
顧念,你沒資格動心。她低聲自語,將手鏈扔回抽屜,狠狠關(guān)上。
第二天中午,華庭酒店頂層餐廳。
顧念一身深藍(lán)色連衣裙,氣質(zhì)清冷卻不失優(yōu)雅。
她推開包廂門,陸霆川已經(jīng)坐在窗邊的位置,面前擺著一杯紅酒,眼神深邃如海。
他身后,林若雪安靜地站著,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
顧念,你膽子不小。陸霆川開口,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嘲諷,剛掀了顧氏,又來動陸氏。你真以為,自己能翻天
顧念坐下,優(yōu)雅地拿起菜單,點了一杯檸檬水,語氣輕慢:陸總,翻不翻天,你不正在看著嗎收購案的爛攤子,收拾得怎么樣了
陸霆川眼神一冷,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顧念,別裝了。我知道是你和沈墨聯(lián)手,把那些爆料捅出去的。你想讓我身敗名裂,可惜,你低估了我。
顧念心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陸總,你這么自信,不如說說,你的底牌是什么讓我也開開眼。
陸霆川冷笑,從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推到她面前:看看這個,顧念。你會后悔,選了我做對手。
顧念翻開文件夾,里面是一份詳細(xì)的調(diào)查報告,記錄了她與沈墨的每一次接觸,甚至包括她與K的加密郵件往來。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陸霆川怎么可能查到這些K的身份,連她自己都不完全清楚!
驚訝了陸霆川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從容,顧念,你的盟友沒告訴你,我在江城的情報網(wǎng),比沈墨的更深。你以為K是你的救命稻草可惜,他早就被我盯上了。
顧念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合上文件夾,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陸霆川,你費(fèi)盡心思查我,就為了在這嚇唬我如果你的底牌只是這份報告,那我勸你,還是早點認(rèn)輸。
陸霆川瞇眼,目光在她臉上游移,似乎在評估她的底線。
他突然起身,走到她身旁,低聲道:顧念,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收手,離開江城,我可以放你一馬。否則,你會輸?shù)靡粺o所有。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帶著淡淡的木質(zhì)香水味,讓顧念心跳亂了一拍。
她猛地站起,后退一步,冷笑:陸霆川,威脅對我沒用。你想玩,那就玩到底。
她轉(zhuǎn)身離開,步伐堅定,卻感覺背脊發(fā)涼。
陸霆川的話,像一把懸在她頭頂?shù)睦麆�,隨時可能落下。
她知道,這場博弈,已經(jīng)進(jìn)入最危險的階段。
離開酒店,顧念立刻撥通沈墨的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起,沈墨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顧小姐,陸霆川找你了
你知道顧念皺眉,語氣帶著幾分質(zhì)問,沈墨,陸霆川查到了我和K的聯(lián)系。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沈墨低聲道:顧念,我勸你一句,陸霆川的底牌,比你想的更可怕。K那邊,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
失聯(lián)顧念心頭一震,停下腳步,什么意思
意思是,K可能已經(jīng)被陸霆川控制。沈墨的語氣沉重,顧念,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繼續(xù)硬碰硬,要么抽身離開。我可以幫你安排后路。
顧念握著手機(jī),指尖冰涼。她突然想起K的最后一封郵件,那句引火燒身的警告。
難道,K早就知道自己會暴露還是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被控制了
她咬緊牙關(guān),聲音冷硬:沈墨,我不走。陸霆川想讓我怕,我偏不讓他如意。
掛斷電話,她站在街頭,江城的車流在她身邊川流不息。她知道,K的失聯(lián),意味著她失去了最重要的情報來源。
確實陸霆川的底牌,遠(yuǎn)比她想象的更深不可測。
接下來的兩天,顧念幾乎沒合眼。
她一方面穩(wěn)住顧氏的局面,聯(lián)合股東們重組董事會,另一方面暗中調(diào)查K的下落。
沈墨的情報網(wǎng)全力運(yùn)轉(zhuǎn),卻只挖到零星線索——K的真實身份,可能與陸霆川的海外合作伙伴有關(guān)。
第三天晚上,顧念正在公寓整理資料,門鈴?fù)蝗豁懫稹?br />
她皺眉,起身開門,卻見林若雪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封信。
顧小姐,陸總讓我把這個給你。林若雪語氣冷淡,將信遞給她,轉(zhuǎn)身離開。
顧念關(guān)上門,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行字:今晚十點,江邊碼頭。來,或者后悔一輩子。
她盯著那行字,心跳加速。
陸霆川這是在逼她攤牌。
顧念換上一身黑色風(fēng)衣,戴上帽子,開車直奔江邊碼頭。
夜色濃重,碼頭冷清,只有幾盞路燈灑下昏黃的光。
她下車,遠(yuǎn)遠(yuǎn)看見陸霆川站在一艘游艇旁,身后跟著幾個黑衣人。
顧念,你果然來了。陸霆川轉(zhuǎn)過身,眼神冷得像冰,我還以為,你會嚇得躲起來。
顧念冷笑,雙手插兜,緩緩走近:陸霆川,你這么大陣仗,就為了嚇我說吧,K在哪
陸霆川瞇眼,揮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退下。
他走到她面前,低聲道:顧念,你真是個麻煩的女人。K他在我手里,但你,永遠(yuǎn)別想見到他。
顧念心頭一緊,強(qiáng)裝鎮(zhèn)定:陸霆川,你抓了K又怎么樣你的收購案已經(jīng)崩了,陸氏的根基在動搖。你以為,你還能翻盤
陸霆川突然笑了,笑得讓她心底發(fā)寒。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錄音筆,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鱽鞬的聲音:顧念,陸霆川的底牌,是他的海外盟友。他們控制了江城一半的資金流,你斗不過他。收手吧。
顧念的臉色瞬間煞白。她盯著錄音筆,聲音顫抖:你……你逼他說的
逼陸霆川冷笑,顧念,K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你以為你能算計我從你踏進(jìn)這場游戲的那一刻,你就輸了。
顧念后退一步,腦子里一片空白。
K是陸霆川的人她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底牌,竟然都在陸霆川的掌控之中
她突然覺得,腳下的碼頭像在塌陷,將她拖入無盡的深淵。
不,絕不可能,難道他在詐我
顧念,我說過,你會輸?shù)靡粺o所有。陸霆川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卻帶著致命的壓迫,現(xiàn)在,告訴我,你還有什么牌
顧念猛地甩開他的手,眼中燃起最后一絲倔強(qiáng):陸霆川,你贏不了的!你以為,我會求饒
顧念快步走向黑暗,碼頭的冷風(fēng)刮過她的臉頰,像刀子般刺骨。
她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陸霆川的目光如影隨形,沉重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K的事情像一塊巨石,壓在她心頭,將她精心搭建的計劃碾得粉碎。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聰明,足夠狠辣,可在陸霆川面前,她依舊不夠。
她鉆進(jìn)車內(nèi),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jié)發(fā)白。
車內(nèi)的安靜讓她腦海中的思緒更加混亂。
K如果是陸霆川的人,這意味著她所有的行動,從與沈墨的合作到顧氏的股權(quán)爭奪,都在陸霆川的監(jiān)視之下。
她甚至懷疑,沈墨是否也隱瞞了什么。
手機(jī)震動,屏幕上跳出沈墨的號碼。
顧念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語氣冷硬:沈墨,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K的事,你知道多少
電話那頭,沈墨的聲音少了往日的戲謔,帶著幾分沉重:顧念,我剛收到消息,K確實被陸霆川控制了。我的情報網(wǎng)也被他滲透,損失不小。你現(xiàn)在在哪
碼頭。顧念咬牙,目光掃向車窗外的江面,陸霆川剛跟我攤牌,K從一開始就是他的人。這是不是真的沈墨,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藏了什么
沈墨沉默了幾秒,低聲道:顧念,我沒背叛你。但我承認(rèn),我低估了陸霆川。他的海外盟友,比我想象的更強(qiáng)。我勸你,趁現(xiàn)在還有退路,離開江城。
離開顧念冷笑,聲音里帶著幾分自嘲,沈墨,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我毀了顧振華,動了陸氏的根基,陸霆川會放過我
沈墨嘆了口氣:顧念,你不是非要魚死網(wǎng)破。陸霆川想要的,是你的屈服。只要你低頭,他不會趕盡殺絕。
低頭顧念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甘的怒意,沈墨,我顧念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踩在腳下。你讓我向陸霆川低頭不可能!
她掛斷電話,猛踩油門,車子沖進(jìn)夜色。
她的心像被撕裂成兩半,一半是熊熊燃燒的怒火,一半是冰冷的絕望。
她知道,繼續(xù)斗下去,可能真的會一無所有。
可她也清楚,停下來,等于向命運(yùn)認(rèn)輸。
車子在江城的大街小巷穿梭,最終停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這是她母親生前住過的地方,顧念偶爾會來這里,尋找一絲慰藉。
她推開樓道門,爬上五樓,打開一間狹小的出租屋。
屋子里陳設(shè)簡單,只有幾件舊家具和一張母親的照片,掛在墻上,笑容溫柔。
顧念站在照片前,眼眶發(fā)熱。
她輕聲道:媽,我是不是走錯了我想為你討回公道,可現(xiàn)在,我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照片里的母親依舊笑著,沒有回答。
顧念閉上眼,腦海中閃過這些年的屈辱——顧家的冷眼,陸霆川的漠視,蘇婉晴的挑釁,還有K的事情。
她突然睜開眼,眼中燃起一抹決絕的光芒。
陸霆川,你想讓我輸?shù)靡粺o所有那就試試看,誰先倒下。她喃喃自語,轉(zhuǎn)身離開出租屋,步伐堅定。
回到公寓,顧念打開電腦,重新整理手頭的所有資料。
K的失蹤讓她失去了部分情報來源,但她還有顧氏的股份和沈墨的有限支持。
她知道,陸霆川的海外盟友是他的最大底牌,如果能找到他們的弱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她撥通一個新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顧小姐,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周叔,我需要你幫我查一個人。顧念的聲音冷靜,陸霆川的海外合作伙伴,姓霍,背景不干凈。你在海關(guān)那邊有人脈,能不能挖出點東西
周叔是她母親生前留下的舊友,曾在海關(guān)工作多年,退休后仍有些門路。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顧小姐,姓霍的我聽說過,是個狠角色。你確定要碰他
確定。顧念毫不猶豫,周叔,時間不多,麻煩你盡快。
掛斷電話,她靠在沙發(fā)上,閉上眼。
疲憊像潮水般涌來,可她不敢讓自己停下。
陸霆川不會給她喘息的機(jī)會。
第二天一早,江城的商界又掀起波瀾。
陸氏集團(tuán)宣布暫停海外收購案,理由是內(nèi)部調(diào)整,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陸霆川在為爆料風(fēng)波止損。
與此同時,顧氏集團(tuán)的新董事會正式成立,顧念以百分之十股份的身份,成功當(dāng)選執(zhí)行董事。
顧念坐在顧氏的會議室,面對股東們的質(zhì)疑,表現(xiàn)得游刃有余。
她知道,這些人并不真正信任她,但顧振華的倒臺讓他們別無選擇。
她利用這個機(jī)會,迅速整合顧氏的資源。
中午,周叔的電話打來,語氣急促:顧小姐,查到了�;艏以诤M庥袔坠P非法資金,通過陸氏的空殼公司洗白。我把證據(jù)發(fā)到你郵箱,但你得小心,霍家不是好惹的。
顧念掛斷電話,立刻打開郵箱。
證據(jù)詳實,涉及霍家與陸氏的多筆交易,足以讓陸霆川的海外盟友陷入麻煩。
她迅速將文件加密,轉(zhuǎn)發(fā)給沈墨,附上一句:盡快讓這些東西見光,但別暴露我。
沈墨回復(fù)很快:顧念,你這是要跟陸霆川拼命了。我會安排,但你自己小心。
顧念關(guān)掉電腦,起身換上一身黑色西裝。
她明白,霍家的證據(jù)一旦曝光,陸霆川的處境會更加艱難,但她也會徹底激怒他。
接下來的博弈,將是真正的生死較量。
當(dāng)晚,顧念接到林若雪的電話,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顧小姐,陸總請你今晚八點,去陸氏頂樓辦公室。他有話跟你說。
顧念冷笑:陸霆川還真是鍥而不舍。告訴他,我會去。
八點,陸氏集團(tuán)頂樓。
顧念推開辦公室的門,陸霆川站在落地窗前,背對她,手中拿著一杯威士忌。
辦公室昏暗,只有桌上的臺燈灑下微光,映出他冷峻的側(cè)臉。
顧念,你比我想象的更頑強(qiáng)。陸霆川轉(zhuǎn)過身,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帶著幾分復(fù)雜,霍家的證據(jù),是你弄出去的
顧念坦然坐下,翹起腿,語氣平靜:陸總,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不要誣陷好人。我聽說,只是聽說,明天一早,霍家的丑聞就會上頭條。你的盟友,可能保不住了。
陸霆川瞇眼,緩緩走近她,聲音低沉:顧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霍家倒了,陸氏會受重創(chuàng),但你,也會成為他們的目標(biāo)。
目標(biāo)顧念冷笑,站起身,直視他的眼睛,陸霆川,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全身而退。你不是想讓我輸?shù)靡粺o所有嗎那就看看,誰先一無所有。
陸霆川沉默,目光在她臉上游移,似乎想從她眼中找出破綻。
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得讓人心底發(fā)寒:顧念,你真是個瘋女人。既然你想玩到底,那就別怪我不留情。
他按下桌上的電話,沉聲道:林若雪,進(jìn)來。
林若雪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遞給陸霆川。
他接過,扔到顧念面前:看看這個,顧念。這是你最后的警告。
顧念翻開文件,臉色瞬間煞白。文件里是一份詳細(xì)的調(diào)查,指向她母親當(dāng)年的死因。
顧清婉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被顧振華設(shè)計,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
而陸霆川,竟然早就知道這一切。
你……顧念的聲音顫抖,指尖幾乎嵌入紙張,陸霆川,你早就知道我媽的死因,為什么不告訴我
陸霆川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平靜:顧念,我留著這份證據(jù),是為了控制顧振華。現(xiàn)在,它用來控制你,效果更好。
顧念猛地站起,眼中燃著怒火:陸霆川,你無恥!
無恥陸霆川冷笑,逼近她,顧念,這個世界,從來不講公平。你想復(fù)仇,我就給你機(jī)會。但代價,是你自己選的。
顧念盯著他,心像被撕裂。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冷得像冰:陸霆川,你會后悔的。
顧念轉(zhuǎn)身離開,走出陸氏集團(tuán)大樓,鉆進(jìn)車內(nèi),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她一直以為,母親的死是顧家長期冷暴力導(dǎo)致的抑郁癥發(fā)作,可現(xiàn)在,陸霆川告訴她,那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而他,竟然早就知道這一切,卻將真相攥在手里,像一張隨時可以打出的王牌。
顧念閉上眼,腦海中閃過母親最后的模樣。
那年她十八歲,母親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臉色蒼白,嘴角卻帶著一絲釋然的笑。
她說:念念,別恨,活下去,活得比他們都好。顧念一直以為,母親是累了,選擇了安眠藥來結(jié)束痛苦。
可現(xiàn)在,她才知道,母親是被害死的。
手機(jī)震動,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電話那頭傳來陸霆川低沉的聲音:顧念,忘了告訴你,文件里還有一份錄音。顧振華親口承認(rèn),他是怎么給你母親下藥的。想聽聽嗎
顧念的心猛地一縮,聲音顫抖:陸霆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簡單。陸霆川的語氣平靜,卻帶著致命的壓迫,明天中午,顧氏董事會,你宣布退出,交出股份。然后,離開江城。我保證,顧清婉的死因,永遠(yuǎn)不會有人知道。
顧念咬緊牙關(guān),眼中燃著怒火:陸霆川,你用我媽的死威脅我你不配!
陸霆川冷笑:顧念,配不配,你說了不算。十二點,顧氏大樓,我等你的決定。
電話掛斷,顧念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胸口劇烈起伏。
她清楚,陸霆川的威脅遠(yuǎn)不止表面。
顧母的死因若公開,不僅會毀掉顧振華,還會讓顧氏集團(tuán)徹底崩盤。
她好不容易奪來的股份和董事地位,將化為烏有。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母親的死因一旦曝光,輿論會如何解讀
母親的清白,她最后的尊嚴(yán),都會被踩在腳下。
她開車回到公寓,推開門,徑直走向書桌,打開陸霆川給她的文件。
里面除了調(diào)查報告,還有一張U盤。她猶豫片刻,將U盤插入電腦,點開唯一的音頻文件。
顧清婉那個賤人,太礙事了。顧振華的聲音從音箱里傳出,帶著幾分醉意,她以為我不知道,她偷偷攢錢,想帶顧念離開江城哼,我在她藥里加了點料,她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顧念的眼淚奪眶而出,手指死死攥住桌角,指節(jié)發(fā)白。
錄音還在繼續(xù),顧振華的聲音越發(fā)得意:陸霆川,你得謝謝我。顧清婉一死,顧氏的麻煩就沒了。你想要的合作,我隨時能給。
錄音戛然而止,顧念的呼吸急促,她終于明白,陸霆川為何能用這份證據(jù)控制她。
顧振華的錄音不僅證明了他謀殺了顧母,還暴露了陸霆川當(dāng)年的默許。
陸霆川不是主謀,但他知情不報,甚至利用顧母的死,換取了顧氏的商業(yè)支持。
這份錄音一旦公開,陸霆川的聲譽(yù)將毀于一旦,但他顯然有辦法應(yīng)對,而顧念,卻會失去一切。
她起身,走到窗前,江城的夜景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
她突然想起,十八歲那年,她曾在母親的葬禮上發(fā)誓,要讓顧家付出代價。
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復(fù)仇之路,好難。
門鈴響起,顧念擦掉眼淚,打開門。
沈墨站在門外,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夾,眼神復(fù)雜:顧念,我聽說陸霆川找你了。他用了什么手段
顧念冷笑,接過文件夾,語氣平靜:他用我媽的死威脅我,讓我退出顧氏,離開江城。
沈墨皺眉,語氣沉重:顧念,陸霆川的底牌比我們想的更深。我剛收到消息,霍家的資金已經(jīng)開始反撲,陸氏的危機(jī)正在化解。你現(xiàn)在繼續(xù)斗下去,勝算很低。
顧念翻開文件夾,里面是霍家最新的資金流向,顯示他們正在通過第三方公司,秘密注資陸氏。
她合上文件夾,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沈墨,勝算低,不代表沒有。霍家的資金既然敢動,我就有辦法讓他們后悔。
沈墨盯著她,半晌,低聲道:顧念,你真的不怕死
怕。顧念坦然一笑,笑容里帶著幾分蒼涼,但我更怕,活得像個懦夫。
沈墨嘆了口氣,將一個U盤遞給她:這是我最后能幫你的�;艏乙还P非法資金的證據(jù),涉及海外毒品交易。如果你要用,小心點,霍家不會放過你。
顧念接過U盤,點頭:謝謝,沈墨。如果我輸了,你就當(dāng)從沒認(rèn)識我。
沈墨沒有再勸,轉(zhuǎn)身離開。
顧念關(guān)上門,將U盤插入電腦,快速瀏覽證據(jù)。
第二天中午,顧氏集團(tuán)大樓。
顧念一身黑色西裝,氣質(zhì)冷冽,走進(jìn)會議室。
股東們已經(jīng)到齊,陸霆川坐在主位旁,眼神冷漠,像在等待她的投降。
蘇婉晴也在,挽著陸霆川的手臂,眼中帶著幾分挑釁。
顧念坐下,環(huán)視全場,聲音清亮:各位,今天的會議,我有兩件事要宣布。第一,顧氏的財務(wù)漏洞,已經(jīng)由我親自整改,未來三個月,集團(tuán)將恢復(fù)正常運(yùn)營。
股東們竊竊私語,有人點頭,有人質(zhì)疑。
陸霆川瞇眼,語氣低沉:顧念,別浪費(fèi)時間。你的決定呢
顧念勾唇,目光直視他:陸總,別急。第二件事,才是重點。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U盤,插進(jìn)會議室的投影設(shè)備。
屏幕亮起,顯示出一份詳細(xì)的資金流向圖,指向霍家的非法交易。
會議室瞬間炸了鍋,股東們面面相覷,陸霆川的臉色鐵青。
顧念,你瘋了!陸霆川猛地起身,眼中燃著怒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當(dāng)然知道。顧念站起身,迎上他的目光,陸霆川,你用我媽的死威脅我,以為我會屈服可惜,你錯了。我不僅要顧氏,還要你和霍家,一起陪葬!
她按下遙控器,屏幕切換到顧振華的錄音。
顧振華的聲音在會議室回蕩,字字如刀。
股東們嘩然,陸霆川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蘇婉晴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顧念冷笑,轉(zhuǎn)身離開會議室,留下身后一片混亂。
她知道,這一步,徹底點燃了戰(zhàn)火。
霍家不會放過她,陸霆川也不會。
但她不在乎了。
她要的,從來不是勝利,而是讓所有傷害過她和母親的人,付出代價。
顧念走出顧氏集團(tuán)大樓,陽光刺眼,她卻感覺不到溫暖。
她鉆進(jìn)車內(nèi),手機(jī)震動,屏幕上是一個未知號碼。
她皺眉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幾分陰冷:顧小姐,你膽子不小,敢動霍家的東西。給你個建議,趕緊離開江城,否則,你活不過三天。
顧念冷笑,語氣平靜:霍先生,威脅我之前,先看看自己的賬本干不干凈。你的資金鏈,我已經(jīng)交給媒體,明天一早,你會很忙。
對方沉默片刻,隨即低聲咒罵,掛斷電話。
顧念靠在座椅上,閉上眼,心跳卻有些加速。
她知道,霍家不是顧振華那種空架子,他們的勢力遍布江城乃至海外,動他們,等于自掘墳?zāi)埂?br />
可她別無選擇——陸霆川用母親的死因逼她,她只能用更狠的手段還擊。
車子開到南城公寓,顧念剛下車,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樓道口的路燈壞了,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道陰影一閃而過。
她握緊包里的防狼噴霧,加快腳步上樓。
推開公寓門,她迅速反鎖,打開燈,檢查每個角落。
房間一如既往的安靜,可她心底的不安卻越發(fā)強(qiáng)烈。
她打開電腦,登錄加密郵箱,里面躺著一封新郵件,沒有發(fā)件人,只有一行字:顧念,霍家已經(jīng)動手,保護(hù)好自己。
她皺眉,郵件的語氣不像K,也不像沈墨。
她迅速回復(fù):你是誰但郵件如石沉大海,沒有回應(yīng)。
顧念揉了揉眉心,疲憊感席卷而來。
她起身泡了杯咖啡,站在窗前,俯瞰江城的夜景。
手機(jī)突然響起,是沈墨的號碼。
她接起,沈墨的聲音急促:顧念,你在哪霍家的人已經(jīng)放出風(fēng)聲,要你的命。你現(xiàn)在必須離開公寓!
離開顧念冷笑,語氣帶著幾分倔強(qiáng),沈墨,我要是走了,霍家和陸霆川就贏了。我不會讓他們?nèi)缫狻?br />
顧念,你瘋了!你用自己命在賭沈墨的聲音罕見地帶了幾分怒意,霍家的手段,你根本應(yīng)付不了!聽我的,我已經(jīng)安排了一輛車,在你公寓后門,十分鐘后接你走。
顧念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桌上的U盤上。
那是她最后的底牌——霍家非法資金的完整證據(jù),還沒來得及全部公開。
她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沈墨,謝謝你,但我有我的計劃�;艏乙獊�,就讓他們來。
她掛斷電話,將U盤插進(jìn)電腦,迅速將證據(jù)打包,上傳到一個匿名云盤,同時設(shè)置了定時發(fā)布。
如果她出事,這些證據(jù)會在24小時后自動發(fā)送到各大媒體。
做完這一切,她換上一身黑色運(yùn)動裝,頭發(fā)扎成馬尾,準(zhǔn)備迎接霍家的危險。
凌晨一點,公寓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顧念站在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見幾輛黑色SUV停在樓下,幾個黑衣人下車,動作迅捷地分散開來。
她心頭一緊,知道霍家的人來了。
她關(guān)掉燈,握緊防狼噴霧,悄悄打開公寓門,溜進(jìn)樓道。
她的計劃很簡單——引開這些人,爭取時間讓證據(jù)見光。
樓道里靜得出奇,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在回響。
她剛下到三樓,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低喝:站��!
顧念猛地轉(zhuǎn)身,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逼近,手里握著一把匕首。
她毫不猶豫,按下防狼噴霧,對方捂著眼慘叫。
她趁機(jī)沖下樓,推開后門,鉆進(jìn)夜色。
身后,更多的腳步聲追來,像一群獵犬,緊咬不放。
顧念跑進(jìn)一條小巷,心跳如鼓。
她知道,單靠自己,很難甩掉這些人。
她掏出手機(jī),撥通沈墨的號碼,低聲道:沈墨,我在南城老街,霍家的人追來了。你的車在哪
老街西口,黑色轎車,快!沈墨的聲音急促,顧念,堅持住,我馬上到!
顧念咬牙,朝西口跑去。
巷子盡頭,一輛黑色轎車亮起車燈,她沖過去,拉開車門鉆進(jìn)去。
沈墨坐在駕駛座,猛踩油門,車子沖出巷子,甩開身后的追兵。
顧念,你沒事吧沈墨一邊開車,一邊掃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幾分擔(dān)憂。
暫時沒事。顧念喘著粗氣,靠在座椅上,沈墨,霍家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設(shè)了定時發(fā)布。如果我出事,明天一早,媒體會炸。
沈墨皺眉,語氣沉重:顧念,你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推�;艏液完戹�,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顧念苦笑,目光投向車窗外的夜色,但我別無選擇。沈墨,如果我死了,幫我把真相告訴所有人。我媽的死,不能白費(fèi)。
沈墨沉默,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
車子在江城的高速路上飛馳,暫時甩開了追兵。
顧念閉上眼,腦海中閃過母親的笑臉,還有陸霆川那雙冷漠的眼睛。
她突然覺得,復(fù)仇的代價,比她想象的更重。
車子開到一個廢棄倉庫,沈墨停下車,低聲道:這里暫時安全。顧念,你好好想想,接下來怎么辦。
顧念點頭,下車走進(jìn)倉庫。
里面空蕩蕩的,只有幾盞昏黃的燈。
她靠在墻邊,掏出手機(jī),點開云盤,確認(rèn)證據(jù)的定時發(fā)布已經(jīng)設(shè)置好。
凌晨三點,倉庫外傳來一陣引擎聲。
顧念猛地站起,沈墨已經(jīng)沖到門口,低聲道:不好,霍家的人追來了!
顧念咬牙,從包里掏出一把小型防身電擊器,遞給沈墨:你走,我來拖住他們。
顧念!沈墨抓住她的手臂,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瘋了你一個人怎么對付他們
沈墨,我不走。顧念甩開他的手,眼中燃著決絕的光芒,這是我的戰(zhàn)爭,你已經(jīng)幫了我太多。走!
沈墨盯著她,半晌,狠狠咒罵一句,轉(zhuǎn)身沖向后門。
顧念深吸一口氣,握緊電擊器,站在倉庫中央,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倉庫大門被撞開,幾個黑衣人沖進(jìn)來,為首的男人冷笑:顧小姐,你跑得挺快。可惜,路到頭了。
顧念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平靜:霍家派你們來,就這點本事告訴你們老板,他的賬本,明天會讓全世界都知道。
為首的男人瞇眼,揮手示意手下圍上來。
顧念毫不退縮,按下電擊器,刺耳的電流聲在倉庫回蕩。
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后的戰(zhàn)斗,但她不后悔。
就在黑衣人逼近的瞬間,倉庫外傳來一聲巨響,刺眼的車燈照亮了夜空。
一輛黑色邁巴赫沖進(jìn)倉庫,車門打開,陸霆川走下來,眼神冷得像冰。
夠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霍家的人,退下。
黑衣人們對視一眼,緩緩?fù)撕蟆?br />
顧念盯著陸霆川,心跳加速。
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陸霆川,你來干什么顧念握緊電擊器,聲音顫抖,看我怎么死
陸霆川走近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帶著幾分復(fù)雜:顧念,我說過,你會輸?shù)靡粺o所有。但我沒說,要你的命。
他轉(zhuǎn)頭,看向為首的黑衣人,語氣冷硬:告訴霍先生,顧念,我來處理。
黑衣人猶豫片刻,點頭離開。
倉庫重新陷入安靜,只剩顧念和陸霆川對峙。
顧念冷笑,眼中帶著不甘:陸霆川,你又想玩什么把戲用我媽的死威脅我還不夠,現(xiàn)在還要裝救世主
陸霆川沉默,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半晌,低聲道:顧念,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把霍家的證據(jù)銷毀,退出顧氏,我放你走。
顧念盯著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泛淚:陸霆川,你真可笑。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她舉起電擊器,指向他,聲音冷得像冰:陸霆川,我的證據(jù),已經(jīng)定時發(fā)布。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明天。
陸霆川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顧念,你非要逼我
逼你顧念甩開他的手,眼中燃著熊熊怒火,陸霆川,是你逼我走上這條路!是你讓我媽白死,是你的陸氏!現(xiàn)在,你還想讓我低頭做夢!
她猛地沖向倉庫門口,陸霆川一把拉住她,將她按在墻上。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眼中帶著幾分復(fù)雜:顧念,你贏不了我。為什么不放過自己
顧念盯著他,淚水滑落,卻咬緊牙關(guān):陸霆川,我寧可死,也不會放過你。
陸霆川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半晌,他突然松開手,后退一步,語氣冷硬:顧念,你真是個瘋女人。你以為,毀了霍家,毀了陸氏,你就能贏你會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顧念冷笑,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迎上他的目光,陸霆川,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能全身而退。我要的,是你和顧家,跪在我媽的墳前認(rèn)錯!
陸霆川的瞳孔猛地一縮,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沉默。他轉(zhuǎn)過身,背對她,低聲道:顧念,最后一次機(jī)會。銷毀證據(jù),離開江城。我可以保證,你和你母親的名聲,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顧念盯著他的背影,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澀。
她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醉酒的夜晚,陸霆川拉著她的手,喊著婉晴的名字。那一刻,她幾乎要相信,他的心底有她的影子。可現(xiàn)在,她才明白,那不過是一場幻夢。他愛的,永遠(yuǎn)是蘇婉晴,而她,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陸霆川,你不配提我媽。顧念哭的聲嘶力竭,你早就知道顧振華害死她,卻幫他隱瞞真相。你以為,你的施舍,能讓我低頭做夢!
她猛地沖向倉庫門口,陸霆川反應(yīng)極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
兩人僵持在昏暗的燈光下,呼吸交錯,氣氛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顧念,你非要逼我陸霆川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怒意,你以為,霍家的證據(jù)公開,你就能全身而退霍家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又怎樣顧念甩開他的手,眼中淚光閃爍,卻倔強(qiáng)地?fù)P起下巴。
陸霆川沉默,目光在她臉上游移,似乎在尋找她的底線。
半晌,他突然冷笑:好,顧念,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掏出手機(jī),按下一個號碼,低聲道:林若雪,進(jìn)來。
倉庫大門再次打開,林若雪走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遞給陸霆川。
他接過,扔到顧念腳下:看看這個,顧念。這是你母親當(dāng)年的醫(yī)療記錄。顧清婉的死,不只是顧振華的手筆,你,也有份。
顧念的臉色瞬間煞白,她蹲下身,顫抖著撿起文件。
文件里是一份醫(yī)院的用藥記錄,顯示顧母服用的安眠藥中,混雜了一種罕見的鎮(zhèn)靜劑,而這種鎮(zhèn)靜劑的來源,竟然是顧念十八歲時,從一個地下渠道購買的。
她當(dāng)時只想幫母親緩解失眠,卻沒想到,那批藥被顧振華利用,成了謀殺的工具。
這不可能……顧念的聲音顫抖,指尖幾乎嵌入紙張,我沒想害她……我不知道……
陸霆川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平靜卻帶著致命的壓迫:顧念,你買的藥,給了顧振華機(jī)會。你以為,你的復(fù)仇有多干凈你的手,也沾了你母親的血。
顧念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猛地抬頭,眼中燃著怒火:陸霆川,你無恥!你故意挖出這些,逼我你以為我會信
信不信,你自己看。陸霆川指了指文件,醫(yī)院的記錄,藥販的口供,都在里面。顧念,你可以繼續(xù)鬧,無論你信不信,但我都會讓它變成真的,你母親的死,會變成你和顧振華的合謀。你愿意背這個罪名
顧念的身體一晃,險些站不穩(wěn)。
她盯著文件,腦子里一片混亂。
她想起十八歲那年,母親徹夜失眠,她四處求藥,只想讓她睡個好覺。
她不知道那批藥是不是真的被顧振華利用,成了害死母親的兇器。
可現(xiàn)在,陸霆川卻用這份真相,想要將她推入深淵。
陸霆川,你贏了。顧念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絕望,你用我媽的死,徹底毀了我。
陸霆川的眼神微動,似乎閃過一絲不忍,但他很快恢復(fù)冷漠:顧念,銷毀霍家的證據(jù),退出顧氏,我放你走。否則,這份文件,會讓你死了都一輩子抬不起頭。
顧念沉默,淚水滑落,卻沒有擦去。
她突然笑了,笑得蒼涼決絕且瘋狂:陸霆川,你以為,我會在乎名聲我改變主意了,我就是要真相大白。霍家的證據(jù),會按時發(fā)布。你和顧振華,都逃不掉。
她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倉庫門口。
陸霆川站在原地,拳頭緊握,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突然開口:顧念,你會后悔的。
顧念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聲音冷得像冰:陸霆川,后悔的,不會是我。
她推開倉庫大門,迎著夜風(fēng),消失在黑暗中。
陸霆川盯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林若雪走上前,低聲道:陸總,要不要派人跟著她
不用。陸霆川冷冷開口,她走不了多遠(yuǎn)。
顧念漫無目的地走在江城的街頭,夜色深沉,路燈昏黃。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文件里的內(nèi)容——她買的藥,成了母親死亡的幫兇。
這個真相,像一把刀,狠狠刺進(jìn)她的心。
她恨顧振華,恨陸霆川,可現(xiàn)在,她連自己都開始恨。
手機(jī)震動,是一條匿名短信:顧念,霍家的追殺已經(jīng)開始,保護(hù)好自己。
她皺眉,短信的語氣與之前的郵件相似,但依舊沒有署名。
她沒有回復(fù),將手機(jī)揣回兜里,加快腳步,朝南城老街走去。
老街的巷子幽深,顧念剛拐進(jìn)一條小巷,就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猛地轉(zhuǎn)身,兩個黑衣人已經(jīng)逼近,手里握著匕首。
她毫不猶豫,按下防狼噴霧,同時拔腿就跑。
可巷子盡頭,另一個黑衣人堵住了去路。
顧小姐,霍先生請你走一趟。為首的男人冷笑,緩緩逼近。
顧念咬牙,握緊電擊器,背靠墻壁,眼中燃著最后的光芒:想讓我死那就試試,誰先倒下。
就在黑衣人撲上來的瞬間,一道刺眼的車燈亮起,一輛黑色轎車沖進(jìn)巷子,車門打開,沈墨跳下來,手里握著一把槍:都給我滾!
黑衣人對視一眼,猶豫片刻,迅速撤退。
沈墨沖到顧念身邊,抓住她的手臂:顧念,你沒事吧
顧念喘著粗氣,搖了搖頭,聲音低�。荷蚰阍趺椿貋砹�
我不放心。沈墨皺眉,語氣帶著幾分怒意,顧念,你非要把自己逼死霍家的人,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顧念苦笑,目光投向巷子盡頭的夜色,但我停不下來。沈墨,霍家的證據(jù),會在明天早上八點發(fā)布。幫我盯著點,別讓陸霆川攔截。
沈墨沉默,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低聲道:顧念,你值得更好的結(jié)局。
結(jié)局顧念自嘲一笑,沈墨,我從沒想過有好結(jié)局。我只想,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轉(zhuǎn)身,朝巷子深處走去。沈墨站在原地,握著槍的手微微收緊,最終沒有追上去。
凌晨五點,顧念回到南城公寓。
她打開電腦,確認(rèn)霍家的證據(jù)已經(jīng)進(jìn)入倒計時發(fā)布。
她知道,陸霆川和霍家不會坐以待斃,但她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拿出那條藍(lán)寶石手鏈,輕輕摩挲著吊墜。
媽,對不起。她低聲喃喃,眼淚滑落,我沒能保護(hù)好你,但我會讓他們,都為你陪葬。
天邊泛起魚肚白,顧念關(guān)上電腦,換上一身白色連衣裙,像是要迎接最后的審判。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江城郊外的墓園。
那里埋著她的母親,顧清婉,也是她復(fù)仇的起點。
她要見母親最后一面,無論結(jié)局如何,她想告訴她,自己沒有認(rèn)輸。
墓園靜謐,晨風(fēng)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顧念在顧清婉的墓碑前停下,蹲下身,輕輕擦去碑上的露水。
碑上的照片依舊溫柔,母親的笑容像一束光,刺痛了她的眼眶。
媽,我做到了。顧念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哽咽,顧振華完了,陸霆川和霍家也快了�?晌摇赡軟]法陪你了。
她從包里拿出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指尖顫抖。
陸霆川的威脅、母親死因的真相、霍家的追殺,像一座座大山,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可她不后悔。
從十八歲母親去世,她被顧家踩在腳下,到三個月前被迫當(dāng)替身,她早已習(xí)慣在絕境中咬牙前行。
手機(jī)震動,屏幕上跳出一個陌生號碼。
她皺眉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顧小姐,霍家已經(jīng)鎖定了你的位置。十分鐘內(nèi),離開墓園,否則,后果自負(fù)。
顧念冷笑,語氣平靜:霍先生,急什么你的賬本,馬上就會讓全世界看見。想殺我來吧。
她掛斷電話,關(guān)掉手機(jī),目光重新落在墓碑上。
她知道,霍家的人很快會追來,但她不在乎了。
她只想在這最后時刻,陪陪母親。
遠(yuǎn)處傳來引擎聲,幾輛黑色SUV停在墓園入口,幾個黑衣人下車,朝她逼近。
顧念站起身,背對墓碑,手中握著電擊器,眼中燃著決絕的光芒。
她沒有跑,也沒有躲,只是靜靜地等著。
為首的男人冷笑,手中匕首閃著寒光:顧小姐,你挺有種啊。可惜,霍先生不喜歡麻煩。
顧念勾唇,聲音冷得像冰:麻煩你們霍家,才是最大的麻煩。
就在黑衣人逼近的瞬間,一輛黑色邁巴赫沖進(jìn)墓園,車門打開,陸霆川走下來,氣場冷厲。
他掃了一眼黑衣人,沉聲道:霍家的人,退下。顧念,我來處理。
黑衣人對視一眼,猶豫片刻,緩緩?fù)撕蟆?br />
顧念盯著陸霆川,心跳加速。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再次出現(xiàn)。
陸霆川,你又來干什么顧念握緊電擊器,聲音顫抖,看我怎么死,還是繼續(xù)威脅我
陸霆川走近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帶著幾分復(fù)雜:顧念,我說過,我不要你的命。但你,非要逼我。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到她腳下:這是顧清婉的完整醫(yī)療記錄,還有顧振華的口供。我可以銷毀它們,讓你母親的死因,永遠(yuǎn)埋在黑暗里。只要你,銷毀霍家的證據(jù)。
顧念的手顫抖,淚水滑落。
她抬頭,眼中燃著怒火:陸霆川,你早就知道我媽的死因,卻用它換利益你還是人嗎
陸霆川沉默,目光在她臉上游移,似乎閃過一絲不忍。
他低聲道:顧念,這個世界,沒有干凈的贏家。我給你選擇,要真相,還是要活下去。
顧念冷笑,將文件撕得粉碎,碎片在晨風(fēng)中飄散。
陸霆川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聲音低沉:顧念,你非要魚死網(wǎng)破
她猛地沖向墓園入口,陸霆川反應(yīng)極快,一把拉住她,將她按在墓碑旁。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眼中帶著幾分復(fù)雜:顧念,你贏不了我。為什么不放過自己
就在這時,墓園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幾輛警車沖進(jìn),警笛刺耳。
沈墨從一輛車上跳下來,手里握著一份文件,朝陸霆川喊道:陸霆川,霍家的證據(jù),已經(jīng)交給警方。你的海外盟友,跑不了了!
陸霆川的臉色瞬間煞白,他松開顧念,轉(zhuǎn)身看向沈墨,眼中燃著怒火:沈墨,你敢背叛我
沈墨冷笑,揮手示意警察上前:陸霆川,背叛是你自己選錯了路。顧念,把真相交給我,是她最后的底牌。
顧念愣住,目光投向沈墨。
她沒想到,沈墨會在關(guān)鍵時刻出手,更沒想到,他會直接報警。
她突然覺得,胸口的巨石輕了幾分,可心底的酸澀卻更濃。
警察上前,將陸霆川圍住。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顧念,低聲道:顧念,你沒有贏。我等著你后悔。
顧念沒有回應(yīng),目光落在母親的墓碑上。
警察帶走陸霆川,沈墨走近她,低聲道:顧念,霍家的證據(jù),已經(jīng)公開。陸氏和霍家,都完了。你……沒事吧
顧念搖了搖頭,聲音低�。荷蚰�,謝謝你。
她轉(zhuǎn)身,跪在墓碑前,淚水滑落:媽,我做到了。顧振華完了,陸霆川也完了�?晌�,為什么一點都不開心
沈墨沉默,站在她身后,沒有說話。
晨光灑在墓園,顧念的白色裙擺在風(fēng)中輕揚(yáng),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她知道,真相大白了,可她的心,卻空了一塊。
幾天后,江城商界徹底炸了鍋。
霍家的非法資金被曝光,陸氏集團(tuán)因牽連崩盤,陸霆川被警方拘留,顧振華的謀殺罪名也被正式立案。
顧氏集團(tuán)在顧念的帶領(lǐng)下,勉強(qiáng)穩(wěn)定,但她卻宣布辭去董事職務(wù),將股份全部捐給慈善機(jī)構(gòu)。
她站在江城的碼頭,手中握著那條藍(lán)寶石手鏈,目光投向遠(yuǎn)處的江面。
沈墨站在她身旁,低聲道:顧念,你真的要走
顧念點頭,聲音平靜:沈墨,江城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想,去一個沒人認(rèn)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將手鏈扔進(jìn)江水,目送它沉入深處。
轉(zhuǎn)身,她拖著簡單的行李箱,走向遠(yuǎn)處的渡輪。
她的背影孤單卻堅定,像一株在風(fēng)暴中依舊挺立的草。
(PS:強(qiáng)行大結(jié)局\(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