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熾燈在頭頂嗡嗡作響,林小滿第無數(shù)次核對完收銀機(jī)里的零錢,腰酸背痛地直起身子。電子鐘顯示晚上十點,商場的中央空調(diào)依舊開得十足,可她單薄的工作服卻被冷汗浸透。
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是催款短信。助學(xué)貸款的還款日期又到了,而這個月扣除房租水電,她的工資卡上只剩下三百塊。想起早上母親在電話里的咆哮:隔壁王阿姨家女兒都生二胎了,你還在外面瞎混!林小滿捏緊手機(jī),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出租屋里彌漫著泡面的味道,林小滿窩在發(fā)霉的沙發(fā)上刷著短視頻。屏幕里光鮮亮麗的網(wǎng)紅們穿著大牌,在高檔餐廳自拍,而她剛下單的拼多多九塊九包郵T恤還在快遞路上。要是能穿越就好了......她對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去古代當(dāng)王妃,不用還貸款,不用看人臉色......
穿越大逃殺啟動
冷水灌進(jìn)鼻腔的瞬間,林小滿本能地劇烈嗆咳,咸腥的鐵銹味在舌尖炸開。她想抬手擦臉,卻發(fā)現(xiàn)手腕被粗糙的麻繩捆得生疼,粗糲的纖維深深勒進(jìn)皮肉�;椟S的油燈光線下,幾張布滿溝壑的面孔籠罩在陰影里,像極了電影里的食人魔。
嬸、嬸娘......原主殘存的恐懼順著神經(jīng)末梢瘋狂蔓延,林小滿喉嚨發(fā)緊。那個舉著木桶的胖女人突然將木桶狠狠砸在地上,震得茅草屋頂簌簌掉灰:裝什么糊涂!李家的花轎子時三刻就到,五十兩銀子的聘禮夠買你十條賤命!
林小滿的瞳孔猛地收縮。原主記憶如走馬燈般閃現(xiàn):這個滿臉橫肉的婦人叫王桂花,此刻身后站著的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是她花錢雇來的人販子。原主三天前撞破他們倒賣山民的勾當(dāng),被灌了摻巴豆的粥折磨得奄奄一息,直到她穿越過來。
我、我肚子疼!林小滿突然蜷起身子,在草席上翻滾起來,疼死了......要去茅房......
王桂花狐疑地湊近,腐臭的氣息噴在林小滿臉上:少給我耍花樣!等過了門,有的是法子治你!話雖這么說,到底還是讓人解開了她的腳鏈。
林小滿剛踉蹌著站起來,突然抓起墻角的碎陶片,寒光一閃抵住自己咽喉。所有人都愣住了,她卻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誰敢過來,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們看!到時候李家追究起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反了天了!王桂花抄起門后的掃帚撲過來,卻在離她半米處停下——林小滿手上的陶片已經(jīng)刺破皮膚,鮮紅的血珠順著脖頸滴在粗布衣襟上。
讓我去茅房。林小滿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死死盯著人販子腰間的匕首,不然大家都別想好過!
僵持間,遠(yuǎn)處突然傳來狗吠。林小滿趁機(jī)一腳踹翻火盆,茅草屋內(nèi)頓時濃煙滾滾。她在混亂中摸到墻角的木凳,朝著油燈狠狠砸去。黑暗瞬間吞噬一切,尖叫聲、咒罵聲和重物倒地聲此起彼伏。
林小滿憑著記憶摸到門邊,卻被人從身后揪住頭發(fā)。她反手將碎陶片扎進(jìn)那人手臂,聽著慘叫聲趁機(jī)奪門而出。月光下,崎嶇的山路像條盤踞的巨蟒,她赤著腳狂奔,腳底被碎石割得鮮血淋漓,身后的叫罵聲卻越來越近。
抓住那個賤人!別讓她跑了!
林小滿突然拐進(jìn)一片荊棘叢,尖刺劃破臉頰也渾然不覺。當(dāng)她看到山澗閃爍的銀光時,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冰冷的溪水瞬間沒過頭頂,她屏住呼吸,任由湍急的水流將自己沖走。
不知過了多久,林小滿在下游的淺灘上醒來。渾身濕透的她躺在鵝卵石上,望著漫天繁星發(fā)怔。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溪水里撿來的碎瓷片,鋒利的邊緣讓她突然笑出聲——現(xiàn)代社畜穿越成待宰羔羊不,從現(xiàn)在起,她要做執(zhí)刀的人。
林小滿蜷縮在巖洞深處,牙齒打著寒顫。濕透的粗布衣裳貼在身上,與傷口的血痂粘成硬塊。洞外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搜捕聲,她抓起塊尖銳的燧石,在洞壁上劃下第三道刻痕——這是她逃出生天后的第三天。
肯定是順著溪水漂走了!洞外傳來王桂花的咒罵,那賤人腳上有傷,跑不遠(yuǎn)!
林小滿屏住呼吸,目光掃過腳邊的野果堆。穿越前啃過無數(shù)本野外生存手冊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她摘下顆紅艷艷的野莓,用衣襟反復(fù)擦拭后塞進(jìn)嘴里。酸澀的汁水在舌尖炸開,讓她想起便利店打折的果脯。
要是能把這些做成零食...她喃喃自語,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山洞里散落的碎陶片、溪邊柔韌的柳條、漫山遍野的野果——這些在村民眼里無用的東西,在她這個經(jīng)濟(jì)學(xué)畢業(yè)生眼中,分明是現(xiàn)成的產(chǎn)業(yè)鏈!
出來!再不出來放火燒山了!人販子的吼聲震得巖壁發(fā)顫。林小滿握緊腰間的燧石刀,悄悄摸向洞后的暗河。冰涼的河水漫過膝蓋時,她聽見上方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
等等!這有血跡!
林小滿猛地扎進(jìn)水里,順著暗流奮力游動。肺部幾乎要炸開時,她終于浮出水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片隱秘的山谷。陽光穿透藤蔓,在滿地的野山楂上灑下金色光斑,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酸甜氣息。
天無絕人之路。她抹了把臉上的水,突然聽見草叢里傳來窸窣聲。警覺地抄起石塊轉(zhuǎn)身,卻對上一雙清澈的鹿眼。野鹿嘴里叼著串紅瑪瑙般的果實,歪著頭打量她。
你也來覓食林小滿笑了,要不我們合作你帶我找野果,我把它們變成好吃的。她掰下一小塊隨身攜帶的干糧,遞到野鹿嘴邊。
當(dāng)晚,林小滿在山坳里升起篝火。用藤蔓編的簡易架子上,串著洗凈的野果正在烘烤。濃郁的果香引來了幾個巡山的獵戶,為首的年輕漢子盯著她手中焦香四溢的果干,喉結(jié)動了動:姑娘,這是什么
叫它炭烤果脯。林小滿撕下一塊遞過去,用野果和蜂蜜做的,酸甜開胃。
獵戶咬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比鎮(zhèn)上的蜜餞還帶勁!怎么賣
用獵物換。林小滿指了指他腰間的野兔,一只換十串。
交易達(dá)成的瞬間,林小滿聽見了金幣碰撞的幻響。她望著遠(yuǎn)處隱隱綽綽的縣城燈火,在心里盤算:野果收購價十文錢一筐,制成果脯能賣五十文;獵戶手中的獸皮、山貨,又能在縣城換到稀缺的食鹽和香料......
姑娘,這果子山谷深處還有更多。獵戶突然開口,只是有熊瞎子守著......
林小滿眼中閃過精光,將最后一串果脯塞進(jìn)他手里:明晚,帶些信得過的兄弟來。我們一起——虎口奪食。
當(dāng)篝火漸熄,林小滿枕著裝滿野果的藤筐入眠。夢中,她看見無數(shù)金元寶從天而降,而在元寶堆成的山峰頂端,站著個身穿玄衣的俊美男子,正舉著塊晶瑩剔透的冰塊向她挑眉。
破曉時分,林小滿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她扒開藤蔓縫隙,只見五匹快馬正朝著山谷疾馳而來,為首的玄衣男子腰間玉佩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赫然是她夢中出現(xiàn)的身影。
王爺,就是這里!隨行侍衛(wèi)的喊聲驚飛了林間雀鳥。林小滿渾身血液凝固,原主記憶里鎮(zhèn)北王蕭景琰的名號如驚雷炸響。傳聞這位王爺手握重兵,卻因追查鹽稅貪腐案,與朝中半數(shù)官員結(jié)怨。
野鹿突然從灌木叢竄出,叼住她的衣角拼命拉扯。林小滿當(dāng)機(jī)立斷,將昨夜烘烤的果脯塞進(jìn)懷里,順著鹿群開辟的小路狂奔。身后傳來蕭景琰低沉的命令:分散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荊棘劃破她的臉頰,林小滿卻在跌進(jìn)一處斷崖時突然停住。崖壁凹陷處長滿灰綠色的苔蘚,這不正是現(xiàn)代用來隔熱保溫的天然材料她扯下藤蔓捆住苔蘚,目光掃過崖底潺潺的溪流——若能引水下山,再用竹筒搭建簡易制冷裝置......
找到了!侍衛(wèi)的驚呼打斷她的思緒。林小滿將苔蘚包袱甩向相反方向,自己則屏息躲進(jìn)瀑布后的水簾洞。透過水流,她看見蕭景琰彎腰撿起她故意遺落的半塊果脯,指尖摩挲著上面焦糖化的紋路:能想出這種吃法的人,有意思。
夜幕降臨時,林小滿帶著獵戶們摸到熊窩。她將摻了草藥的米酒倒入陶碗,對阿虎笑道:等熊瞎子醉倒,我們就去采它守護(hù)的冰漿果。這種只生長在寒潭邊的野果,果肉竟帶著天然的冰涼氣息,簡直是制作冰飲的絕佳原料。
正當(dāng)眾人滿載而歸時,林間突然亮起數(shù)十盞孔明燈。蕭景琰倚在棗紅馬上,折扇輕點她懷中的冰漿果:本王找了你三天,原來在這偷熊瞎子的寶貝。他忽然湊近,雪松混著硝煙的氣息撲面而來,聽說你能用野果換獵物,可愿與本王做筆大買賣
林小滿后退半步,燧石刀已握在掌心:王爺想要什么
你方才在崖壁采摘的苔蘚,還有...蕭景琰的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竹筒,能讓溪水變冷的法子。他展開袖中密報,上面用朱砂圈著京城權(quán)貴私設(shè)冰窖的地圖,本王要在半月后的端午宴上,讓那些蛀蟲看看,真正的制冰奇術(shù)該是什么模樣。
林小滿瞳孔驟縮。這分明是個危險的棋局,但想到能借此打通京城商路,她突然笑了:可以。不過我要三成利潤,外加...她舉起沾滿樹汁的手,王爺?shù)脦臀覕[平王家鋪子。
蕭景琰眼中閃過贊賞,摘下腰間玉佩拋給她:明日午時,城西驛站。若你能做出讓本王滿意的冰飲,這玉佩便是定金。
看著遠(yuǎn)去的馬隊,阿虎憂心忡忡:姑娘,王爺怕是在利用你...
做生意本就是相互利用。林小滿摩挲著溫潤的玉佩,想起白天崖底的溪流。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趕在端午前搭建出簡易制冰裝置——畢竟比起王府的賞賜,她更想要掌控整個大燕朝的冰飲生意。而此刻,蕭景琰在馬背上展開她遺落的草圖,上面密密麻麻標(biāo)注著冷熱循環(huán)系統(tǒng),不禁輕笑出聲:有趣,本王倒要看看,你還藏著多少驚喜。
驛站馬廄里,林小滿將最后一塊隔熱苔蘚塞進(jìn)竹筒夾層。她額頭沁著汗珠,面前擺著用陶片打磨的冷凝管,溪水正順著傾斜的竹槽緩緩流入下方的儲冰池。蕭景琰倚在門框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將搗碎的冰漿果倒入木盆,竹扇攪動間,白霧竟從盆底升騰而起。
這是...冰隨行的侍衛(wèi)瞪大了眼睛。大燕朝歷來以硝石制冰,不僅成本高昂且產(chǎn)量稀少,眼前這姑娘僅憑溪水和藤蔓竟造出了冰!
林小滿用荷葉托著冰鎮(zhèn)果酪遞過去,指尖還沾著碎冰渣:王爺嘗嘗這叫寒潭雪酪,用冰漿果打底,混著野蜂蜜和糯米粉。
蕭景琰嘗了一口,微蹙的眉峰突然舒展。冰涼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開,竟比宮中御廚的手藝還要精妙三分。他放下瓷碗,目光掃過簡陋卻精巧的制冰裝置:說說你的計劃,如何在半月內(nèi)造出百斤冰
關(guān)鍵在循環(huán)二字。林小滿蹲下身,用樹枝在地上畫出草圖,利用地勢差引水,通過多層隔熱竹筒降溫,再將融化的冰水引流回上游。只要保證水源不斷,就能持續(xù)制冰。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不過,這需要大量人力和材料...
本王會調(diào)撥民夫,所需銀錢從鹽稅結(jié)余中支取。蕭景琰突然逼近,溫?zé)岬暮粑鼟哌^她耳畔,但你得留在王府,親自督造冰窖。
林小滿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木架,陶罐里的野果滾落一地:王爺不怕我趁機(jī)逃跑
你不會。蕭景琰彎腰撿起一顆野梅,指尖擦過她手背,從你用果脯換獵物開始,本王就知道,你想要的遠(yuǎn)不止幾兩銀子。他將野梅塞進(jìn)她嘴里,酸甜的汁水爆開,幫本王扳倒那些貪官,整個京城的商路,都任你馳騁。
三日后,王府后院。林小滿站在新搭建的冰窖前,指揮民夫搬運竹筒。突然,一道艷麗的身影闖入視線——丞相之女蘇婉柔提著食盒,嬌笑道:聽聞王爺尋了個制冰的村姑,特意來瞧瞧。她掀開食盒,露出里面用硝石制成的冰雕,比起這種粗陋玩意,還是宮里的冰更...
蘇姑娘可知硝石制冰有多浪費林小滿打斷她,捧起一塊晶瑩的冰塊,我這冰取自天然,不僅成本低廉,還能循環(huán)利用。她將冰塊放入盛滿溫水的銅盆,眨眼間水面便結(jié)出薄霜,王爺要辦的是惠民冰宴,可不是炫富的把戲。
蘇婉柔臉色驟變,正要發(fā)作,蕭景琰的聲音突然傳來:林姑娘說得對。他大步走來,目光在林小滿身上停留片刻,明日起,冰宴籌備由林姑娘全權(quán)負(fù)責(zé)。蘇姑娘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待蘇婉柔跺著腳離開,林小滿松了口氣,卻被蕭景琰突然拉近:倒是伶牙俐齒。不過...他指尖劃過她被曬得發(fā)紅的臉頰,本王的人,還輪不到別人欺負(fù)。
半月轉(zhuǎn)瞬即逝。端午當(dāng)日,京城貴胄齊聚王府。當(dāng)林小滿掀開冰窖大門,眾人頓時倒吸冷氣——百丈冰墻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冰雕的鳳凰栩栩如生,連尾羽上的露珠都清晰可見。
這...這怎么可能戶部侍郎盯著冰墻上的廉潔二字,額頭滲出冷汗。蕭景琰舉杯輕笑:多虧林姑娘的奇思妙想。來,嘗嘗這清廉飲。
林小滿站在廊下,看著眾人爭相品嘗她調(diào)制的冰飲。突然,一只溫?zé)岬氖指采纤模好魅针S本王進(jìn)宮面圣,陛下想見見這位制冰奇人。
她轉(zhuǎn)頭,撞進(jìn)蕭景琰深邃的眼眸。夕陽為他鍍上一層金邊,恍惚間竟與夢中那個舉著冰塊的身影重疊。林小滿心跳漏了一拍,卻故作鎮(zhèn)定地抽回手:王爺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商路。
蕭景琰低笑出聲,將一枚刻著鎮(zhèn)北王府商隊的腰牌塞進(jìn)她掌心:本王說話算話。不過...他湊近,溫?zé)岬臍庀⒘脫苤陌l(fā)絲,等這件事了結(jié),你也該算算,欠本王多少人情了。
夜色漸深,林小滿握著腰牌站在王府高墻下。遠(yuǎn)處傳來百姓的歡呼,她望著掌心的冰涼,嘴角勾起一抹笑——這,不過是她商業(yè)版圖的第一步。而在她身后,蕭景琰倚在廊柱上,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這場始于利益的交易,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滋生出別樣的情愫。
次日清晨,林小滿換上一身淡青色襦裙,銅鏡里的少女雖未施粉黛,卻難掩眼中的自信與靈動。馬車駛?cè)牖蕦m,紅墻黃瓦間,她深吸一口氣,握緊了腰間的王府腰牌。
乾清宮內(nèi),陛下端坐在龍椅上,目光如炬地打量著下方的林小滿:聽聞你不用硝石,就能制冰
林小滿福身行禮,聲音清脆:回陛下,小女利用地勢與自然之物,搭建循環(huán)制冰之法,不僅成本低廉,且可源源不斷。說著,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竹筒冰盒,掀開盒蓋,絲絲寒氣撲面而來。
陛下微微頷首,眼中露出贊賞之色:好!若此法能推廣,夏日百姓便可少受酷暑之苦。朕封你為五品女官,協(xié)助工部推廣制冰之術(shù)。
此言一出,殿內(nèi)頓時議論紛紛。御史大夫站出奏道:陛下,此女出身低微,驟然封官,恐難服眾!
林小滿不慌不忙地答道:大人可知,如今京城冰價幾何尋常百姓別說用冰解暑,就連買塊冰飲都要花去半月口糧。小女的制冰之法,正是為了讓冰不再是權(quán)貴的專享。
正說著,殿外突然傳來喧嘩聲。蘇婉柔在一眾宮女的簇?fù)硐拢焊邭鈸P(yáng)地走了進(jìn)來:陛下,民女聽聞有人在殿上大放厥詞,特來見識見識。她瞥了林小滿一眼,冷笑一聲,村姑就是村姑,也敢在皇宮里賣弄!
林小滿還未開口,蕭景琰已上前一步:蘇姑娘這是何意莫非對陛下的旨意不滿
蘇婉柔臉色一白,連忙跪下:民女不敢!只是制冰之術(shù)事關(guān)重大,怎能教給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村姑
經(jīng)驗林小滿突然輕笑出聲,蘇姑娘可知,硝石制冰不僅耗費巨大,且殘渣會污染土地而我的方法,取自自然,還能反哺自然。她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這是詳細(xì)的制冰手冊,已在民間試用,成效顯著。
陛下接過手冊翻閱,龍顏大悅:好!林姑娘不僅制冰有術(shù),還心系百姓。朕意已決,此事就這么定了!
蘇婉柔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退朝后,她攔住林小滿的去路:別以為有陛下和王爺撐腰,就能高枕無憂。這京城,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待的!
林小滿挑眉一笑:蘇姑娘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聽說丞相府最近在鹽稅上有些不清不楚
蘇婉柔臉色驟變: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王爺心里清楚。林小滿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勸蘇姑娘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下一個被查的,說不定就是丞相府。
夜幕降臨,林小滿獨自站在王府花園中。月光灑在身上,她望著天上的明月,思緒萬千。突然,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蕭景琰走到她身邊,手中端著一杯冰鎮(zhèn)果酒:今日在朝堂上,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林小滿接過酒杯,輕抿一口:王爺別忘了,我們的交易還沒結(jié)束。
蕭景琰突然伸手,將她耳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本王從未忘。不過...他的目光變得溫柔,在本王心里,你早已不是交易的對象。
林小滿心跳漏了一拍,卻還是別開臉:王爺慎言,小女可不想卷入朝堂紛爭。
蕭景琰輕笑出聲:放心,有本王在,沒人能傷害你。他頓了頓,明日,陪本王去趟城郊,那里有個商隊,本王想交給你打理。
林小滿眼中閃過驚喜:當(dāng)真
金縷迷局
林小滿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沿,月光在冰鎮(zhèn)果酒表面碎成粼粼波光。蕭景琰的體溫透過衣袖傳來,她卻突然輕笑一聲,將酒杯往石桌上重重一放:王爺這話可就見外了,若無利益牽扯,小女何德何能入您法眼
你明知本王...蕭景琰話音未落,她已側(cè)身躲開,發(fā)間茉莉香掠過他鼻尖。林小滿彎腰拾起滾落在地的野梅,雪白皓腕在夜色中如月光流淌:不如談?wù)勆剃犖乙叱煞旨t,外加自主經(jīng)營的實權(quán)。
蕭景琰喉頭微動,伸手欲攬她腰肢,卻只攥住一片滑落的衣袂。林小滿狡黠地晃了晃手中玉佩:王爺該不會想用兒女情長,折了我這真金白銀的買賣吧她忽然湊近,溫?zé)釟庀⒎鬟^他泛紅的耳垂,畢竟在這世上,能咬人的可不只是猛獸——
話音被遠(yuǎn)處傳來的馬蹄聲打斷。暗衛(wèi)單膝跪地呈上密信,蕭景琰展開的瞬間,臉色驟變。林小滿瞥見信上朱砂字跡,心中警鈴大作:可是丞相府又有動作
比那更棘手。蕭景琰將信箋付之一炬,余燼落在她淡青色裙擺,西域使團(tuán)提前進(jìn)京,點名要見識能讓盛夏結(jié)冰的奇人。他的指尖突然扣住她手腕,明日宮宴,你若能技驚四座,商隊之事,本王依你便是。
林小滿挑眉掙脫,從袖中掏出算盤撥弄:王爺可聽好了——制冰展示需二十車冰塊、百個雕花冰盞,還要三十名侍女專門伺候。算珠碰撞聲清脆悅耳,這些花銷,得從王爺私庫里出。
你倒是會趁火打劫。蕭景琰咬牙輕笑,卻解下腰間鎏金荷包丟給她。林小滿接住時,觸到荷包內(nèi)側(cè)暗繡的并蒂蓮,耳尖微微發(fā)燙,面上卻不動聲色:多謝王爺慷慨,小女定讓使團(tuán)知道,大燕朝的冰,比西域的雪蓮更值錢。
次日宮宴,林小滿身著金線繡冰紋的襦裙,站在三丈高的冰雕鳳凰下。當(dāng)她將調(diào)配好的薄荷露倒入冰盞,白霧瞬間升騰成祥龍形狀,席間驚呼四起。西域使臣盯著杯中游動的夜光水母,拊掌大笑:聽聞大燕有位冰仙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林小滿余光瞥見蕭景琰端坐在首座,玄色錦袍襯得眉眼愈發(fā)深邃。她款步上前,盈盈下拜:陛下,此冰飲名曰星河落九天,愿祝我朝與西域商貿(mào)永通。不過...她故意停頓,目光掃過滿座權(quán)貴,制作如此冰飲耗費巨大,若無足夠銀錢支持...
準(zhǔn)了!皇帝大笑打斷,朕特批工部銀庫,專供林女官制冰之用!
退宴后,林小滿在御花園被蕭景琰攔住。他將她抵在冰廊立柱上,雪松氣息裹挾著灼熱體溫:好個欲擒故縱,拿整個朝堂當(dāng)你的生意場
林小滿指尖劃過他胸前盤扣,笑得狡黠:王爺不是說,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她突然貼近他耳畔,其實小女所求不多——冰雕折射的冷光映在她眼底,不過是讓全天下的人,都心甘情愿為我的冰,掏光荷包罷了。
蕭景琰喉結(jié)滾動,正要吻上那蠱惑人心的紅唇,她卻靈巧地轉(zhuǎn)身避開,裙裾掃過他發(fā)燙的手背:王爺可別忘了承諾,明日我便要接管商隊。月光下,她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畢竟在小女眼里,萬兩黃金可比甜言蜜語實在多了!
林小滿接管鎮(zhèn)北王府商隊那日,特意換上一身剪裁利落的藏青勁裝。腰間的鎏金算盤隨著步伐輕晃,在一眾目瞪口呆的管事們注視下,她利落地甩出賬本:從今日起,所有往來賬目,須得三日內(nèi)呈到我案頭。
話音未落,一名滿臉絡(luò)腮胡的老掌柜冷笑道:姑娘年紀(jì)輕輕,怕是不知商道兇險。林小滿挑眉,從袖中摸出塊晶瑩的冰魄:聽說胡掌柜上個月走私私鹽,獲利三百兩她將冰魄在對方眼前晃了晃,若把這消息告訴鹽鐵司...
胡掌柜臉色驟變,撲通跪地: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正當(dāng)林小滿整頓商隊時,一封加急密信送到手中。展開信箋,上面只畫著斷裂的冰錐與滿地碎銀——是有人要對她的冰飲生意動手了。
深夜,林小滿獨自來到冰飲鋪。推開店門,卻見滿室狼藉,冰塊散落一地。角落里,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冷冷開口:勸你識相些,別壞了別人財路。
林小滿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個小巧的琉璃瓶,輕輕搖晃:知道這是什么嗎她將琉璃瓶湊近燭火,里面的液體泛著詭異的幽藍(lán),西域奇毒蝕骨散,沾之即亡。她突然將琉璃瓶拋向黑衣人,對方慌忙閃避,卻聽見她在身后輕笑:逗你玩的。
黑衣人惱羞成怒,揮劍刺來。林小滿靈活地躲過,順手抓起一把冰糖撒向?qū)Ψ窖劬�。趁著黑衣人慌亂之際,她抄起柜臺后的算盤,對著對方腦袋狠狠砸去。
�。『谝氯藨K叫一聲,落荒而逃。林小滿拍了拍算盤,嘟囔道:這年頭,連打劫都這么不專業(yè)。
第二日,林小滿讓人在冰飲鋪門口掛起新招牌:凡舉報搗亂者,賞銀百兩!消息一出,市井百姓紛紛充當(dāng)起眼線,再也無人敢來鬧事。
與此同時,蕭景琰看著暗衛(wèi)送來的消息,又好氣又好笑。他來到冰飲鋪,看著正在算賬的林小滿,突然伸手按住她的算盤:本王的王妃,何時學(xué)會用算盤打人了
林小滿白了他一眼:王爺不是說要我自主經(jīng)營我這叫合理自衛(wèi)。她突然湊近,溫?zé)岬臍庀哌^他耳畔,不過...若王爺肯借些暗衛(wèi)給我...
蕭景琰喉結(jié)滾動: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他卻還是點頭應(yīng)下,但你得答應(yīng)本王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蕭景琰突然將她摟入懷中,聲音低沉:今夜,陪本王去看花燈。
林小滿心跳漏了一拍,卻還是推開他:王爺可真會挑時候,我忙著數(shù)銀子呢。她晃了晃手中的賬本,畢竟,銀子可比花燈實在多了。
蕭景琰無奈地笑了笑,卻也不惱:好,本王等你數(shù)完銀子。他轉(zhuǎn)身離去,嘴角卻勾起一抹寵溺的笑,不過,本王有的是時間。
林小滿指尖飛速撥動算盤,燭火將鎏金算珠映得發(fā)燙。賬冊上跳動的數(shù)字突然被陰影覆蓋,她頭也不抬:王爺要看賬本,明日再來。
誰說本王要看賬蕭景琰的聲音裹著溫?zé)峋茪猓蝗粚⑺麄人轉(zhuǎn)過來按在桌案上。玄色衣袍掃過賬本,他的拇指摩挲著她泛著薄汗的后頸,城西醉仙樓被人包下,專為銷毀你冰飲鋪的秘方。
林小滿睫毛輕顫,卻反手勾住他的玉帶:所以王爺來當(dāng)救兵她突然咬開他領(lǐng)口的盤扣,在鎖骨處落下輕如羽毛的吻,不如先借我三千兩銀票我自會讓那些人血本無歸。
蕭景琰喉間溢出低笑,猛地扣住她手腕按在桌面。月光穿透窗欞,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墻上:林小滿,你當(dāng)本王是錢莊他的鼻尖擦過她泛紅的臉頰,但看在你昨夜用算盤砸人的份上...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暗衛(wèi)單膝跪地呈上密函,林小滿瞥見西域商隊四字,頓時掙脫蕭景琰的桎梏:是那群使臣!他們私下勾結(jié)商戶,要壟斷京城香料生意!
她抓起算盤塞進(jìn)袖中,裙擺翻飛間已掠至門口。蕭景琰看著她決然的背影,突然揚(yáng)聲:本王的三千兩,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三日后,西域商隊的香料鋪前擠滿百姓。林小滿手持?jǐn)U音竹筒——這是她用竹筒改造的喊話神器,正笑得明艷動人:各位可知,這些香料里摻了毒蘑菇粉她舉起裝著黑色粉末的琉璃瓶,而小女的冰飲鋪,即日起推出免費試飲,但凡中毒者,醫(yī)藥費全包!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西域商人暴跳如雷,卻見林小滿突然湊近他們,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狡黠:其實還有個法子——她從袖中掏出燙金契約,與我合作,保你們賺得盆滿缽滿。
當(dāng)夜,蕭景琰踏入冰飲鋪時,正撞見林小滿數(shù)著成箱的銀票。她歪頭一笑,指尖夾起一錠銀子拋向空中:王爺來得正好,該算利息了。
他突然欺身上前,將她困在錢箱與胸膛之間:本王要的利息,可不是銀錢。他的唇擦過她耳畔,明日城郊馬場,陪本王賽馬。輸了...他咬住她耳垂,就把自己賠給我。
林小滿心跳如擂鼓,卻反手將銀票塞進(jìn)他領(lǐng)口:賭注太小,若王爺輸了,就把鎮(zhèn)北王府的金庫鑰匙交出來。她突然在他唇上輕啄,畢竟在小女眼里,金庫里的寶貝,可比王爺誘人多了。
蕭景琰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溫?zé)岬暮粑鼟哌^她泛紅的耳尖:林小滿,你倒是越來越貪心了。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若本王應(yīng)下,你當(dāng)真敢要
林小滿突然伸出舌尖,輕輕舔過他的指尖,看著他瞳孔驟然收縮的模樣,狡黠地笑道:王爺可是金口玉言,難不成要反悔她故意貼近他耳畔,吐氣如蘭:還是說...王爺其實根本沒把握贏我
激將法蕭景琰猛地將她抱起,轉(zhuǎn)身抵在冰涼的墻上,本王縱橫馬場十余年,還沒人能在馬背上贏過我。他的手掌順著她腰線緩緩下滑,不過看在你如此有興致的份上,本王可以給你個機(jī)會——
什么機(jī)會林小滿睫毛輕顫,卻仍強(qiáng)作鎮(zhèn)定。
明日賽馬,三局兩勝。蕭景琰咬住她的下唇,若你贏了,金庫鑰匙歸你;但若你輸了...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除了把自己賠給本王,還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暫時保密。蕭景琰突然松開她,理了理被弄亂的衣襟,不過可以給你個提示——他俯身湊近,在她頸間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與終身大事有關(guān)。
林小滿感覺臉頰瞬間滾燙,卻還是硬著頭皮道:王爺就這么有把握她伸手勾住他的腰帶,將一枚銀票塞進(jìn)他懷中,先拿著,就當(dāng)是我預(yù)付的賭注。
蕭景琰看著手中的銀票,挑眉道:這就算利息
當(dāng)然不是。林小滿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快速啄了一下,這才是利息。不等他反應(yīng),她已靈巧地從他懷中掙脫,明日午時,城郊馬場,王爺可別遲到。
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蕭景琰輕撫著嘴唇,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月光下,他展開那張銀票,卻發(fā)現(xiàn)背面寫著一行小字:若王爺故意放水,利息加倍。
他忍不住大笑出聲:林小滿,本王真是越來越期待明天了。
次日正午,城郊馬場。
林小滿身著一身紅色勁裝,英姿颯爽地騎在馬上。當(dāng)她看到蕭景琰騎著那匹通體雪白的汗血寶馬出現(xiàn)時,故意高聲道:王爺這坐騎,看著倒是威風(fēng),可惜中看不中用。
蕭景琰策馬靠近,伸手挑起她一縷發(fā)絲:嘴硬的小狐貍,等下輸了可別哭鼻子。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林小滿突然一夾馬腹,駿馬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第一局,我先贏為敬!
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蕭景琰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小狐貍,本王會讓你知道,跟我打賭,從來都沒有退路。他輕喝一聲,白馬如閃電般追了上去。
馬場博弈
馬蹄揚(yáng)起的沙塵中,林小滿故意讓韁繩松了半寸。蕭景琰的白馬擦著她的坐騎掠過,玄色衣袍帶起的風(fēng)掀動她鬢角碎發(fā)。她立刻勒住馬,捂著腳踝發(fā)出驚呼:哎呀!
白馬驟停在終點線前,蕭景琰猛地轉(zhuǎn)身,看見她歪坐在馬鞍上的模樣,瞳孔驟然緊縮:怎么回事
方才被樹枝刮到了...林小滿咬著下唇,指尖揪著裙擺,王爺果然厲害,我...我認(rèn)輸便是。她偷偷觀察著對方緊繃的下頜線,心里卻在暗笑——現(xiàn)代職場上哄甲方的柔弱戰(zhàn)術(shù),在古代果然也管用。
蕭景琰翻身下馬,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溫?zé)岬氖终莆兆∷哪_踝時,林小滿差點沒忍住抖了抖——這人掌心的溫度簡直要把她燙傷。疼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指腹輕輕按壓她的足踝,可有傷到骨頭
沒...就是有點麻。林小滿眨著眼睛,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王爺贏了第一局,金庫鑰匙...是不是可以先押在我這兒
蕭景琰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狡黠眉眼,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故意的
哪有~她突然湊近,在他嘴角飛快啄了一下,王爺這么聰明,怎么會被我騙到不等他發(fā)作,立刻揚(yáng)鞭抽打馬背,第二局,現(xiàn)在開始!
駿馬飛馳間,林小滿聽見身后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林小滿!她笑得花枝亂顫,風(fēng)灌進(jìn)喉嚨里都是甜的。余光瞥見蕭景琰的白馬追了上來,她突然扯下腰間的絲巾拋向空中。
彩綢翻飛間,蕭景琰下意識伸手去接。就是這剎那的分神,林小滿的坐騎已經(jīng)沖過終點。她翻身下馬,晃著手中的金庫鑰匙模型:王爺,這鑰匙...我就先笑納了
蕭景琰捏著絲巾走到她面前,嘴角似笑非笑:用美人計贏本王,算什么本事他突然將她抵在馬車上,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不過既然你想要鑰匙...
林小滿心跳如擂鼓,卻還是舉起算盤抵住他胸口:三局兩勝,現(xiàn)在我可還沒贏定。她故意壓低聲音,指尖劃過他鎖骨處的薄汗,王爺要是現(xiàn)在反悔...我就把利息漲到十倍。
你威脅本王蕭景琰咬住她耳垂,聽著她倒抽冷氣的聲音,突然笑出聲,第三局,比馬術(shù)障礙賽。他指著遠(yuǎn)處立著的梅花樁和火圈,若你能安全通過,金庫鑰匙雙手奉上。
林小滿望著那些危險的障礙物,眼底閃過一絲猶豫。蕭景琰卻突然托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唇:怕了現(xiàn)在求饒,本王可以考慮...
誰怕了!她突然跨上他的白馬,王爺?shù)慕饚�,我要定了!韁繩剛握緊,卻聽見身后傳來輕笑。
蕭景琰按住她握韁繩的手,貼著她耳畔低語:這匹踏雪認(rèn)生。他握住她的手緩緩用力,不如...本王教你
林小滿感受著腰間環(huán)著的手臂,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她咬著牙擠出一句:算...算你贏了!不過利息...還是要加倍!
好。蕭景琰在她發(fā)頂落下一吻,明日,本王親自帶你去開金庫。他突然將她抱起,轉(zhuǎn)身走向馬車,現(xiàn)在,該算算你欠本王的...情債了。
金匙迷情
馬車車廂內(nèi),林小滿被蕭景琰抵在軟墊上,鎏金車簾外漏進(jìn)的碎光在他眉眼間流轉(zhuǎn)。她指尖勾住他胸前盤扣,突然狡黠一笑:王爺打算怎么算這筆情債用金庫里的金子抵債如何
你就知道銀子。蕭景琰咬了咬她的耳垂,伸手從袖中掏出枚金燦燦的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這個不等林小滿伸手,又將鑰匙藏回懷中,先回答本王一個問題——你早就知道踏雪只聽我的命令,故意認(rèn)輸?shù)模遣皇?br />
林小滿眨了眨眼睛,指尖劃過他胸膛:王爺這么聰明,何必拆穿她突然翻身坐起,跨坐在他腿上,不過三局兩勝,我好歹贏了一局。按規(guī)矩,是不是該先兌現(xiàn)部分獎賞
蕭景琰喉結(jié)滾動,手掌扣住她的腰:想要什么
先借我五百兩銀票。林小滿從袖中掏出算盤快速撥動,城南綢緞莊要盤店,正是抄底的好時機(jī)。見他挑眉,立刻俯身咬住他下唇,王爺要是不借,我就...
就用美人計蕭景琰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zé)岬奈锹湓谒i骨處,林小滿,你這招對本王用得太頻繁了。他的聲音混著灼熱氣息,不過看在你這么愛財?shù)姆萆?..
話音未落,馬車突然劇烈顛簸。蕭景琰眼疾手快護(hù)住她的后腦,卻聽見外面?zhèn)鱽戆敌l(wèi)的稟報:王爺!前方發(fā)現(xiàn)丞相府的馬車,正在往城郊運送不明貨物!
林小滿猛地推開他,眼中閃過精光:是香料!之前西域商隊被我截胡,蘇文遠(yuǎn)肯定想走私香料扳回一局!她抓起算盤塞進(jìn)腰間,王爺,這可是個賺錢的好機(jī)會!
蕭景琰看著她發(fā)亮的眼睛,無奈地笑了:你眼里就只有銀子嘴上這么說,卻已牽過她的手往車外走,不過這次,本王要收分成。
兩人策馬追至山谷時,正見丞相府的馬車停在廢棄的廟宇前。林小滿摸出改造過的竹筒擴(kuò)音器,突然放聲喊道:蘇大人深夜走私,就不怕陛下知道
黑暗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蘇文遠(yuǎn)從廟宇沖出來,臉色慘白:林小滿!又是你壞我好事!
蕭景琰拔出佩劍,寒光映著他冷峻的臉:蘇大人私通外商,該當(dāng)何罪他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林小滿,王妃說,這些貨物該怎么處置
林小滿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算盤,笑得明艷動人:充公太便宜他了。不如...她故意停頓,拍賣!所得銀兩分作三份,一份充作國庫,一份賞給揭發(fā)有功的百姓,剩下一份...她挑眉看向蕭景琰,王爺和我平分
蘇文遠(yuǎn)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們...你們這是官商勾結(jié)!
蘇大人說錯了。林小滿突然湊近他,壓低聲音道,這叫合理利用資源。她晃了晃腰間的金庫鑰匙,就像王爺?shù)慕饚�,遲早也是我的。
蕭景琰看著她自信張揚(yáng)的模樣,忍不住摟住她的腰:本王的東西,早晚都是你的。他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不過現(xiàn)在,先去把銀子賺了。
月光下,林小滿望著滿載香料的馬車,眼中閃爍著比金子還耀眼的光芒。她知道,在這個世界里,她不僅要賺得萬貫家財,更要讓所有人知道——林小滿三個字,就是財富的代名詞。而身邊這個縱容她、護(hù)著她的男人,或許才是她最大的意外之財。
香料拍賣會在三天后盛大開場,林小滿特意將場地設(shè)在鎮(zhèn)北王府的演武場。巨大的冰雕香爐中升起裊裊白霧,將琳瑯滿目的香料襯得如夢似幻。她身著金線繡著算盤紋樣的錦袍,手持拍賣槌站在高臺上,目光掃過臺下坐立不安的蘇文遠(yuǎn),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第一份香料,特級龍涎香,起拍價——她故意停頓,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西域商人咬牙叫價。
兩千兩!蕭景琰倚在主位上,漫不經(jīng)心地舉起號牌,目光卻牢牢鎖在林小滿身上。
蘇文遠(yuǎn)突然拍案而起:你們這是串通好的!
林小滿搖了搖手中的鎏金牌匾:蘇大人別忘了,這是陛下欽點的公拍。她突然壓低聲音,眼中閃過寒光,倒是蘇大人,不好好在家閉門思過,還有閑心來這兒
就在競價膠著時,一名侍衛(wèi)匆匆上臺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林小滿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各位,有位神秘買家送來一件寶物,要與最后一份香料置換——她展開錦盒,里面躺著一把鑲嵌著紅寶石的金庫鑰匙,鎮(zhèn)北王府內(nèi)庫的鑰匙,各位覺得值多少
蕭景琰挑眉:本王倒是不知,自己的鑰匙何時成了拍賣品
王爺?shù)蔫匙自然珍貴。林小滿朝他眨了眨眼,不過聽說王爺內(nèi)庫里藏著能號令天下商行的密契,小女實在好奇。她轉(zhuǎn)向臺下,現(xiàn)在開始競價,香料加鑰匙,底價——
五千兩!蘇文遠(yuǎn)紅著眼怒吼。
一萬兩!西域商團(tuán)的首領(lǐng)拍案。
林小滿突然放下拍賣槌:既然兩位如此爭執(zhí)不下,不如——她將鑰匙拋給蕭景琰,又把香料清單塞給蘇文遠(yuǎn),蘇大人拿香料抵債,西域使團(tuán)用商路份額置換。王爺,您看這算盤,打得可還響
蕭景琰接住鑰匙,突然起身逼近她:本王的東西,你倒是擅作主張。他的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不過...本王看重的人,果然沒讓我失望。
拍賣會散場時,林小滿正在清點銀票,蕭景琰突然將她拉進(jìn)內(nèi)室,反鎖房門�,F(xiàn)在,該算算你私賣本王鑰匙的賬了。他將她抵在冰涼的門板上,用銀子,還是...他的唇擦過她的脖頸,用別的
林小滿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一疊銀票塞進(jìn)他領(lǐng)口:王爺不是說,情債要用特別方式償還她突然咬住他的下唇,不過在此之前...她掏出新繪制的商鋪分布圖,先聽聽我的連鎖冰飲鋪計劃這次,我要開到西域去!
蕭景琰看著她眼中燃燒的野心,忍不住笑出聲。他奪過她手中的圖紙拋向空中,銀票與圖紙紛飛間,他的吻如急雨落下:先還了本王的情債,再談你的銀子!
林小滿在紛飛的銀票與圖紙中偏頭躲過蕭景琰的吻,指尖輕點他胸口:王爺可知西域商隊為何急著壟斷香料她從散落的賬簿里抽出張泛黃的輿圖,燭火映得圖上標(biāo)記的商路紅線如蜿蜒血痕,他們盯上了漠北金礦,想用香料鋪作掩護(hù)。
蕭景琰的動作驟然頓住,鷹隼般的目光掃過輿圖:你何時查到的
就在蘇文遠(yuǎn)走私那晚。林小滿將算盤珠撥得嘩嘩作響,那些香料箱底都刻著北斗紋,和三年前漠北盜礦案的標(biāo)記如出一轍。她突然湊近,溫?zé)釟庀⒎鬟^他耳畔,王爺若想一鍋端,不如...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輕響。蕭景琰反手抽出佩劍,卻見林小滿早將琉璃瓶握在掌心——里面裝著的根本不是毒粉,而是辣椒粉混著螢火蟲磷粉。她狡黠一笑,揚(yáng)手將粉末灑向暗處:出來吧,躲躲藏藏可不是君子所為。
火光驟亮的剎那,三個蒙著面的黑衣人現(xiàn)出身形。為首者盯著林小滿手中的算盤,聲音沙�。汉脗伶牙俐齒的丫頭,壞了我們的財路!
林小滿突然嬌弱地往蕭景琰懷里一倒,玉指輕顫著指向?qū)Ψ剑和鯛�,他�?..他們欺負(fù)我!蕭景琰差點沒繃住表情,懷中的人明明在掐他腰間軟肉,嘴里卻帶著哭腔:人家好不容易算出金礦的路線...
金礦黑衣人瞳孔驟縮,你怎么會知道...話未說完,林小滿已抄起算盤砸向?qū)Ψ绞滞�,蕭景琰同時揮劍刺出�;鞈�(zhàn)中,她故意讓發(fā)簪甩落,青絲如瀑垂落肩頭,在火光中更顯楚楚可憐。
王爺救我!她躲在蕭景琰身后,偷偷將沾著熒光粉的手帕塞進(jìn)黑衣人袖中。待暗衛(wèi)將刺客制住,她才紅著眼眶撿起發(fā)簪:都怪我,非要摻和這些危險事...
蕭景琰看著她戲精附體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拎起她后領(lǐng):裝,接著裝。他突然湊近她耳畔,不過本王倒是好奇——滾燙的唇擦過她耳垂,你還藏著多少這樣的柔弱戲碼
林小滿反手勾住他脖頸,將帶血的算盤抵在他胸口:王爺若想知道,不如...她突然壓低聲音,用漠北金礦的開采權(quán)來換不等他回應(yīng),已轉(zhuǎn)身走向昏迷的刺客,玉足輕踢對方腰間:這位爺,北斗商會的賬,該好好算算吧
林小滿將密信湊近燭火,火光照亮信箋上北斗商會的暗紋,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她突然轉(zhuǎn)身,把密信拍在蕭景琰胸前:王爺,這可是扳倒西域商會的鐵證。不過...她指尖劃過他喉結(jié),如此大功,小女要占七成。
蕭景琰扣住她手腕,將人抵在墻上:貪得無厭。他的拇指摩挲著她泛紅的唇瓣,就不怕本王黑吃黑
王爺舍得林小滿突然仰起頭,在他下巴輕咬一口,沒了我,誰幫您找出金礦的隱秘商道她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羊皮卷,上面歪歪扭扭畫著沙漠里的仙人掌標(biāo)記,知道這些帶金刺的仙人掌,指向哪里嗎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暗衛(wèi)單膝跪地:王爺!西域商會的人劫走了刺客,還放火燒了城西碼頭!
林小滿瞳孔驟縮,突然掙脫蕭景琰:不好!他們要毀了藏在船底的香料賬本!她抓起算盤就要往外沖,卻被蕭景琰一把攬住腰肢:本王的王妃,何時學(xué)會沖鋒陷陣了
王爺若是再攔著,那些賬本可就化作灰燼了!林小滿在他懷里掙扎,發(fā)間茉莉香混著煙火氣,到時候拿什么證據(jù)去堵御史臺的嘴
蕭景琰突然將她抱起,闊步往外走:記住,你是本王的人。他躍上戰(zhàn)馬,帶著她疾馳而去,就算要冒險,也得本王護(hù)著你。
火光沖天的碼頭,林小滿看著西域商人將成箱的賬本拋入火海,突然摘下腰間玉佩:王爺,用這個!她將玉佩遞給蕭景琰,玉佩背面有我改良的速燃粉配方,只要撒在逆風(fēng)處...
蕭景琰挑眉一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他揚(yáng)手將粉末撒出,火勢果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逼西域商人的退路�;靵y中,林小滿趁機(jī)混進(jìn)人群,從一個管事懷中搶過賬本。
抓住她!西域商會首領(lǐng)怒吼。林小滿提著裙擺狂奔,卻在轉(zhuǎn)角處被人攔住。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里面用金線繡的鎮(zhèn)北王府徽記:你們敢動王爺?shù)娜?br />
趁對方一愣神的功夫,她抄起路邊攤販的搟面杖,對著那人腦袋狠狠敲下去。蕭景琰趕來時,正撞見她叉腰站在一堆倒地的侍衛(wèi)中間,裙擺沾著灰,卻笑得燦爛:王爺,賬本到手了!
回王府的馬車上,林小滿得意地翻閱賬本,突然被蕭景琰扣住手腕:該算算利息了。他將她壓在軟墊上,用金礦開采權(quán)抵債如何
王爺這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林小滿指尖劃過他胸膛,不過...她突然摟住他脖頸,在他唇上輕啄,看在王爺今晚這么英勇的份上,分你三成。
蕭景琰咬了咬她耳垂:三成本王要的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你的全部。
林小滿心跳漏了一拍,卻還是推著他起身:先把商會的事解決了再說。她晃了晃賬本,明日早朝,我要讓那些人血本無歸。
月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蕭景琰看著她眼中跳動的野心,忍不住笑了。
次日早朝,乾清宮內(nèi)氣氛凝重。林小滿身著五品女官服,手持賬本立于殿下,余光瞥見蘇婉柔藏在袖中的帕子正微微發(fā)顫。
陛下,臣有要事啟奏!林小滿出列,聲音清亮,西域商會勾結(jié)朝中權(quán)貴,借香料生意掩蓋漠北金礦走私!說著,她將賬本高舉過頭頂,這里面詳細(xì)記錄了他們與北斗商會的交易往來!
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御史大夫皺著眉頭道:空口無憑,僅憑一本賬本,如何能證明
自然有證!林小滿朝蕭景琰使了個眼色。暗衛(wèi)即刻呈上從刺客身上繳獲的密信,以及昨晚在碼頭收集的物證。當(dāng)看到密信上北斗商會的暗紋時,幾位大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蘇婉柔突然站出來,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陛下,這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林小滿輕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個琉璃瓶,里面裝著帶金刺的仙人掌:蘇姑娘可知,這種仙人掌只生長在漠北金礦附近昨日在西域商會的馬車上,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少。她轉(zhuǎn)向陛下,臣懇請陛下派人徹查!
陛下龍顏大怒:即刻派人前往漠北!若情況屬實,嚴(yán)懲不貸!
退朝后,蘇婉柔攔住林小滿的去路,眼中滿是怨毒:你別得意太早!
林小滿湊近她耳邊,輕聲道:蘇姑娘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昨夜有人看見丞相府的馬車出現(xiàn)在碼頭呢�?粗K婉柔臉色驟變,她滿意地?fù)P了揚(yáng)下巴,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王府,林小滿正準(zhǔn)備清點繳獲的財物,蕭景琰突然從身后摟住她:本王的小財迷,這次賺了多少
還沒算呢。林小滿掙扎著要去拿算盤,不過漠北金礦一旦開采,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蕭景琰將她轉(zhuǎn)過來,認(rèn)真道:小滿,金礦之事兇險,我已安排暗衛(wèi)保護(hù)你。
林小滿心里一暖,卻還是嘴硬:王爺這是小瞧我我自己也能保護(hù)好自己。她突然狡黠一笑,不過要是王爺愿意借我些精兵,我倒是不介意分你點股份。
蕭景琰無奈地笑了:你啊,眼里就只有銀子。他突然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但本王眼里,只有你。
林小滿感覺臉頰發(fā)燙,連忙推開他:少貧嘴,快去幫我算算金礦的開采成本!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蕭景琰嘴角勾起寵溺的笑。他知道,這個女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財富。而在這場錢權(quán)交織的博弈中,他們注定要攜手同行,書寫屬于他們的傳奇。
接下來的日子,林小滿忙得腳不沾地。她不僅要監(jiān)督金礦開采,還要拓展商路。蕭景琰雖然嘴上抱怨她只愛銀子,卻總是默默幫她解決各種難題。
一日,林小滿正在商會處理事務(wù),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只有一張畫著骷髏的紙條,和半截帶金刺的仙人掌。她皺起眉頭,將紙條遞給蕭景琰: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順利開采金礦。
蕭景琰眼神一冷:放心,有本王在,沒人能傷害你。他握緊她的手,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漠北。
林小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卻還是笑道:王爺這是怕我私吞金子
本王怕的是...蕭景琰突然將她拉入懷中,怕你這個小財迷,為了銀子連命都不要。
馬車在荒漠中顛簸前行,林小滿掀開錦簾,漫天黃沙裹挾著滾燙的氣流撲面而來。她轉(zhuǎn)頭看向閉目養(yǎng)神的蕭景琰,突然將一粒冰鎮(zhèn)過的葡萄塞進(jìn)他嘴里:王爺嘗嘗,這是用改良后的車載冰匣凍的。
蕭景琰舌尖嘗到酸甜涼意,睜眼便看見她得意的笑。他突然伸手將她拉進(jìn)懷中,溫?zé)岬暮粑鼟哌^她耳畔:倒是會享受,本王的軍費是不是都被你挪去造冰匣了
話音未落,馬車突然劇烈震動。林小滿探出頭,只見前方沙丘后沖出數(shù)十騎蒙面馬賊,彎刀在烈日下泛著森冷的光。來得正好。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從車廂暗格里取出自制的火藥爆竹——用竹筒塞滿硫磺與碎石的簡易武器。
蕭景琰正要拔劍,卻被她按住手腕:讓我來。林小滿探出身,精準(zhǔn)地將爆竹擲向馬賊隊伍。轟然巨響中,馬匹受驚嘶鳴,炸起的沙塵遮天蔽日。趁著混亂,她指揮王府侍衛(wèi)呈扇形包抄,自己則摸出袖中暗藏的辣椒煙霧彈。
小心!蕭景琰突然攬住她腰身往后一拽,一支利箭擦著她發(fā)梢飛過。他眼中閃過怒意,長劍出鞘瞬間削斷三支羽箭,玄色衣袍在風(fēng)沙中獵獵作響:誰準(zhǔn)你冒險的
林小滿卻狡黠地沖他眨眼,摸出一把撒著熒光粉的銅錢撒向空中:王爺看!在陽光折射下,閃爍的光點如星子墜落,將馬賊逃竄的方向照得一清二楚。蕭景琰看著她眼中跳動的興奮光芒,無奈地嘆了口氣,揮劍追了上去。
入夜,篝火映照著臨時搭建的營地。林小滿蹲在沙地上,用樹枝畫著金礦開采圖,突然被人從身后圈住。蕭景琰下巴抵著她發(fā)頂,聲音帶著一絲沙�。航袢諡楹稳绱嗣ё�
我這是戰(zhàn)術(shù)。她舉起手中的算盤晃了晃,用最小的成本換取最大的收益。算盤珠碰撞聲清脆悅耳,而且...我知道王爺一定會護(hù)著我。
蕭景琰扳過她的臉,在她唇上落下懲罰性的一吻:下次再敢以身犯險,就把你鎖在王府。他的手指突然撫上她腰間的傷口——方才躲避偷襲時被劃傷的,疼不疼
林小滿反手勾住他脖頸,將一枚刻著滿字的金幣塞進(jìn)他掌心:傷口換金幣,值了。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王爺要是愿意用別的方式補(bǔ)償...
話音被遠(yuǎn)處傳來的馬蹄聲打斷。暗衛(wèi)疾馳而來,呈上一封密函。林小滿借著篝火看清內(nèi)容,瞳孔驟縮:是朝中有人買通了漠北守軍,要斷我們的水源!
蕭景琰將她護(hù)在身后,眼中寒芒畢露:敢動本王的人,他們還不夠格。他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她,明日,本王要你留在營地。
不行!林小滿抓起算盤別在腰間,水源是金礦命脈,我有辦法!她展開一張羊皮卷,上面畫著錯綜復(fù)雜的管道與蓄水池,用陶管引地下泉水,再用冰塊降溫減少蒸發(fā),只要...
好。蕭景琰突然打斷她,伸手將她凌亂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本王陪你一起。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但你要答應(yīng)我,半步都不許離開我身邊。
月光灑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林小滿望著遠(yuǎn)處起伏的沙丘,突然想起現(xiàn)代那個在便利店打工的自己。那時的她為了三百塊發(fā)愁,如今卻能在這異世翻云覆雨。而身邊這個男人,早已成了她商業(yè)版圖里最不可或缺的籌碼——比黃金更珍貴,比權(quán)柄更穩(wěn)固。
清晨的漠北營地,林小滿指揮著民夫搭建陶管引水系統(tǒng)。烈日炙烤下,她的額角沁滿汗珠,卻仍專注地調(diào)整著管道坡度。蕭景琰手持涼傘站在一旁,眼神中滿是心疼與無奈——他執(zhí)意要幫忙,卻被她以不懂工程為由拒絕。
王爺,看!林小滿突然指著汩汩流出的清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只要再用冰塊給管道降溫,就能保證水源不被蒸發(fā)!她轉(zhuǎn)頭吩咐侍女將儲存的冰塊運來,卻沒注意到遠(yuǎn)處沙丘上閃過的黑影。
入夜,營地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林小滿沖出帳篷,只見無數(shù)火把如毒蛇般蜿蜒而來。蕭景琰長劍出鞘,將她護(hù)在身后:是漠北守軍!他們竟敢違抗軍令!
林小滿握緊算盤,目光掃過敵軍陣型。突然,她扯下腰間的熒光絲巾拋向空中:王爺,攻他們右翼!那里火把最稀疏!在熒光指引下,王府侍衛(wèi)如利刃般切入敵陣。她趁機(jī)摸出隨身攜帶的閃光彈——用鎂石和硫磺制成的簡易照明武器。
強(qiáng)光驟亮的瞬間,敵軍陣腳大亂。林小滿看著混亂的戰(zhàn)場,突然心生一計。她指揮侍女將剩下的冰塊全部砸碎,混入提前準(zhǔn)備好的辣椒粉,制成冰霧彈。隨著一聲令下,帶著辛辣氣息的冰霧彌漫開來,敵軍士兵紛紛咳嗽不止,睜不開眼。
撤!快撤!敵軍將領(lǐng)慌亂地喊著。林小滿正要松口氣,卻瞥見一道寒光直逼蕭景琰后背。小心!她幾乎是下意識地?fù)淞诉^去,手臂被利刃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蕭景琰轉(zhuǎn)身時,正看見她蒼白的臉色。他的眼中瞬間布滿血絲,揮劍將偷襲者斬于馬下。誰準(zhǔn)你...他的聲音發(fā)顫,撕下衣襟為她包扎傷口,本王說過,不許你離開我身邊!
林小滿強(qiáng)忍著疼痛笑道:王爺這是心疼了她舉起染血的算盤,不過我的算盤可沒打錯,這次受傷,王爺要加倍補(bǔ)償。
蕭景琰看著她逞強(qiáng)的模樣,又氣又急,卻只能將她緊緊摟入懷中:你若敢死,本王就踏平這漠北,讓所有人陪葬!
就在這時,一道信鴿落在林小滿肩頭。她拆開密信,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是京城傳來的消息,蘇文遠(yuǎn)聯(lián)合御史臺彈劾我們,說我們私吞金礦,意圖謀反!
蕭景琰眼神一冷:哼,雕蟲小技。他抱起林小滿走向帳篷,先處理傷口,明日一早,我們回京。
林小滿靠在他懷中,思索著應(yīng)對之策。她知道,這場博弈遠(yuǎn)未結(jié)束。朝堂上的暗流,比漠北的風(fēng)沙更加兇險。但她從不畏懼,因為她不僅有精明的頭腦,更有蕭景琰這個堅實的后盾。而這一次,她要讓那些妄圖算計她的人,血本無歸。
在回京城的馬車上,林小滿半躺在蕭景琰懷中,看著他專注地為自己換藥。燭光下,他的側(cè)臉俊美而堅毅。王爺,她突然開口,你說我們這次回京,該怎么反擊
蕭景琰動作一頓,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敢動你,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準(zhǔn)備。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放心,一切有我。
林小滿卻搖搖頭,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不,這次我要親自出手。蘇文遠(yuǎn)不是說我們私吞金礦嗎那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她湊到蕭景琰耳邊,輕聲說出自己的計劃。
蕭景琰聽后,眼中露出贊賞的笑意:好,就依你。本王倒要看看,那些跳梁小丑還能耍出什么把戲。
馬車?yán)^續(xù)在夜色中前行,林小滿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已經(jīng)盤算好了下一步棋。
回京的馬車剛駛?cè)腈?zhèn)北王府,林小滿便被蕭景琰抱進(jìn)了內(nèi)室。大夫為她處理傷口時,她還不忘指揮侍女將從漠北帶回的金礦樣本鎖進(jìn)密室。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你的金子。蕭景琰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里滿是無奈與寵溺。
林小滿狡黠地眨眨眼:王爺不是常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些可都是咱們反擊的資本。她突然抓住蕭景琰的手,不過現(xiàn)在,我要王爺先兌現(xiàn)一個承諾。
什么承諾
保護(hù)我周全。林小滿收起玩笑的神色,認(rèn)真道,這次蘇文遠(yuǎn)來勢洶洶,朝中彈劾我們的奏章怕是已經(jīng)堆成山了。她從枕下摸出一張密報,聽說陛下已經(jīng)起了疑心。
蕭景琰展開密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將密報付之一炬,沉聲道:明日早朝,本王親自去面圣。
不。林小滿按住他的手,這次我們按計劃行事。你先稱病不出,我去會會那些彈劾我們的大臣。
胡鬧!蕭景琰皺眉,你一個女子,如何應(yīng)對那群老狐貍
正因為我是女子,他們才會輕敵。林小滿掏出算盤,快速撥動算珠,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首先,我們要讓陛下知道,金礦的開采對國家有多重要;其次,要找出蘇文遠(yuǎn)勾結(jié)外敵的證據(jù)...
她正說著,突然被蕭景琰一把摟進(jìn)懷里。你總是這樣,蕭景琰的聲音悶悶的,什么都自己扛。他低頭看著她,眼中滿是心疼,小滿,你不是一個人。
林小滿心里一暖,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我知道。所以,我需要王爺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陪我演一場戲。林小滿在他耳邊低語,一場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大戲。
三日后,林小滿身著一襲火紅嫁衣,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滿朝文武嘩然,蘇文遠(yuǎn)更是跳出來指責(zé):陛下!鎮(zhèn)北王不知廉恥,竟讓一介女子穿嫁衣上朝,成何體統(tǒng)!
林小滿不慌不忙地行了個禮,聲音清亮:陛下,民女今日穿嫁衣,是要向陛下請婚。
請婚陛下皺眉,你要嫁給何人
鎮(zhèn)北王蕭景琰。林小滿話音剛落,殿內(nèi)再次炸開了鍋。
蕭景琰適時出現(xiàn),一身玄色婚服,氣度不凡。他走到林小滿身邊,握住她的手,朗聲道:陛下,臣與小滿情投意合,愿結(jié)為夫妻。此次金礦之事,臣愿以大婚為證,若有半點私心,愿受天譴!
林小滿拿出一份計劃書:陛下,這是金礦的開采與通商計劃。有了金礦的收益,不僅能充盈國庫,還能開通西域商路,讓我朝子民受益。而這一切,都需要陛下的支持。
陛下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又翻看了計劃書,神色緩和下來:既然如此,朕就準(zhǔn)了你們的婚事。但金礦之事,須得從長計議。
退朝后,蘇文遠(yuǎn)攔住兩人:林小滿,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guān)!
林小滿湊近他,低聲道:蘇大人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我手中可是有你勾結(jié)西域商會的鐵證。她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這塊玉佩,可是從西域商會首領(lǐng)身上得來的。
蘇文遠(yuǎn)臉色驟變,踉蹌著后退幾步。蕭景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摟著林小滿離開。
回到王府,林小滿終于松了口氣。蕭景琰將她摟進(jìn)懷里:累壞了吧
只要能解決問題,再累也值得。林小滿抬頭看著他,不過王爺,你這婚求的,是不是太隨意了些
蕭景琰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不滿意他突然單膝跪地,取出一枚刻著龍鳳呈祥的金戒,林小滿,你我相識于微末,攜手歷經(jīng)風(fēng)雨。往后余生,本王愿與你共掌山河,同數(shù)金銀。你,可愿嫁我
林小滿眼中泛起淚光,將手伸了過去:我愿。不過...她狡黠地一笑,王爺要答應(yīng)我,以后王府的金庫,都由我掌管。
蕭景琰起身將她抱起,笑道:都依你。我的王妃,以后我們的天下,由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