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月白,你若敢死朕定要你蘇府滿門陪葬,
城門樓上,他瘋了般對著那一襲紅衣的女子怒吼著,微微顫抖的聲音中卻夾雜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恐,
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怕那女人真的就這么消失了,盡管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他騙不了自己的心,他喜歡蘇月白,更愛她至深,也恨她入骨,只因她是蘇家女。
我看著朝我奔來的男人,眼底卻是一片死寂,要她全家陪葬我還有全家嗎三位兄長皆戰(zhàn)死沙場,父親含冤入獄,母親瘋癲,就連最疼愛我的祖母也被氣的吐血身亡,蘇府上下百余口,死的死散的散,我哪里還有家
原本我以為那個男人是我的救贖,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會好的,但是到頭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才是那個將蘇家推向深淵的劊子手,不僅兄長戰(zhàn)死沙場是他一手策劃的,就連父親被冤入獄也是他的手筆,
原本我還想問個答案,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他是南耀的皇帝,他想要誰死,誰又能活得下去,
大紅嫁衣在風(fēng)中飛舞,三千青絲披散肩頭,絕美的臉上滿是決絕,縱身而下的瞬間,我看到蕭澤雙眸赤紅的朝著我撲來,甚至想要跳下來抓住我,可惜被身邊護(hù)衛(wèi)給攔住了。
蕭澤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我從城墻上落下,鮮血流了大片,與大紅色的嫁衣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凄美,蕭澤看著那漸漸失去生機(jī)的身體,只覺喉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出,便暈了過去。
我并沒有看到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因?yàn)槲沂钦娴乃懒耍庾R不知道消失了多久,后來,渾渾噩噩中我好像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到了七皇叔,
那個風(fēng)光霽月恣意灑脫,二十八歲仍孑然一身的七皇叔,記憶里,七皇叔每次見她似乎總帶著淺淡又溫和的笑,溫潤有禮卻又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夢里的七皇叔卻似鐵面羅剎一般,剛從邊關(guān)歸來,攜著一身肅殺之氣,提著劍一路殺到蕭澤的寢宮,與他大打出手,質(zhì)問蕭澤為什么沒有保護(hù)好她。
那是我第一次見七皇叔那樣動怒,而且竟然是為了我,七皇叔手持七尺長劍傷了蕭澤,最后又與御林軍打了起來,我眼看著他被御林軍一箭刺穿胸膛,身上也被砍了無數(shù)下,急得驚呼出聲。
七皇叔,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又活了過來,準(zhǔn)確的說我是重生了,重生到了十四歲那年,蕭澤還未被立太子之時,當(dāng)今皇上一共有六位皇子三位公主,大皇子蕭靖,仁善賢明,溫文爾雅,乃是中宮所出,
二皇子蕭凜也是清風(fēng)朗月一般的少年英才,謀略才智皆出挑,乃是白貴妃所出,也是諸多皇子中最受寵的一個,
不管是立太子還是最后的繼承大統(tǒng),作為良妃所出的三皇子蕭澤都是比不過的,更別說皇上的其他幾個皇子也都是各個優(yōu)秀,但是最后他還是被封為了太子。
我分明記得我十四歲這年的蕭澤還只是后宮里一個并不被重視的皇子,這一年的蕭澤不過十五歲,有大皇子蕭靖和二皇子蕭凜在,蕭澤根本就是個小透明,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蕭澤才在朝堂嶄露頭角的
來不及想太多,我快速起身,跑出屋子,院子里熟悉的場景讓她瞬間鼻尖一酸。
二哥三哥正在演武場練劍,路過的下人見到我都屈膝行禮,小丫頭喜兒一路小跑著跟在我身后。
小姐,您慢點(diǎn),小心摔著
我顧不得太多,看見還是少年模樣依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兩個哥哥,瞬間紅了眼眶,二哥,三哥
我哭著撲進(jìn)他們懷里,渾然不顧兩人滿身的汗臭味。
二哥月兒,你這丫頭,這是怎么了
三哥可是有誰欺負(fù)你了快跟三哥說,三哥給你報(bào)仇去
我這般模樣許是真的嚇到兩位哥哥了,兩人直接扔了手中的劍安撫著她,我搖了搖頭,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真好,哥哥們都還在。
我本是將軍府的嫡女,不僅有爹娘祖母疼愛,還有三個將我捧在手心的哥哥,若不是蕭澤,我本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
二哥三哥,我沒事,就是突然想抱抱你們了
我抱著兩人的胳膊撒嬌,宛如小時候那般,兩人聞言這才松了口氣,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還這般沒羞沒臊的,也不怕人笑話
二哥拉開我的手臂,嗔了我一眼,三哥也抽出自己的胳膊,嘿嘿一笑不是三哥不給你抱,實(shí)在是三哥身上都是汗臭味,怕熏著你,要不你聞聞,都腌入味了
三哥作勢將衣袖朝她湊過來,我下意識躲開,然后撲哧一聲笑了,哼,三哥欺負(fù)人,不跟你們玩了,我去看看娘和祖母
我爹這會應(yīng)該是不在家,所以我只能先去看看祖母和娘親,記憶中娘親和祖母住的院子并不遠(yuǎn),但是今日不知怎的,她覺得自己跑了好久才到,
看到正在屋子里侍弄花草的娘親,我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真好,娘親還是記憶中溫柔嫻靜的模樣,笑起來的樣子還是那樣好看。
娘
我撒嬌著撲進(jìn)娘親懷里,倒是嚇了李氏一跳,她在蘇月白屁股上輕拍一下,笑罵道你這皮猴子,總是這般莽撞,這以后嫁了人可怎么辦,京中閨秀,你看哪個似你這般上躥下跳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將軍府是養(yǎng)了只小潑猴呢,
我娘嘴上數(shù)落著我,眼底卻一片慈愛,滿京都誰不知道,將軍府的掌上明珠是個灑脫隨性,無拘無束的,
曾經(jīng)也有不少人背地里議論過蘇月白太過隨性,粗魯,蘇家雖然是將門,但武將在京中并不如文臣吃香,那些自持滿腹經(jīng)綸的書香門第也大多是看不上武夫的,
只是礙于蘇將軍身份顯赫,地位更是非同一般,所以那些人自然也只是敢背地里說說。
我爹是朝中出了名的火爆脾氣,說他可以,說他女兒,那他絕對要跟人家拼命的,以至于我在京中一眾閨秀中雖然不受歡迎,但是卻也并沒有人敢議論我什么。
娘,女兒不想嫁人,只想一輩子陪著爹爹娘親
我躲在娘親懷里撒嬌不肯起來,李氏輕拍著我的后背,一如小時候哄我入睡那般,我祖母進(jìn)來的時候,便看到母女倆正抱在一起,
你們倆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就在這上演母女情深,這是存心氣我這個老婆子沒有閨女
蘇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進(jìn)屋子,我見到是祖母,心中頓時酸澀一片,腦海里都是當(dāng)初祖母死不瞑目的樣子,我的祖母,在家中遭逢巨變時也曾力挽狂瀾,但是到底是年紀(jì)大了,遭不住接連的打擊,最后被氣得吐血身亡,
心底的恨意似乎在瘋狂的生長,在我重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我這一世與蕭澤不死不休,
祖母,
我走過去給了老人一個大大的擁抱,老夫人嘆息一聲,拍了拍她的肩頭,乖孩子,好好的,怎么還哭了
祖母拿帕子給我擦著眼淚,但是那淚水好似決堤的水一般,越擦越多,怎么都止不住一樣,最后我怕嚇到祖母才生生止了眼淚。
祖母,昨個我做了個夢,夢到將軍府遭逢巨變,哥哥和爹都出事了,夢到祖母也.....
我嗚咽著到底是沒敢說太多,但是老夫人似乎也明白了我為何突然變得這樣情緒敏感了,她輕聲安撫著,
傻丫頭,你也說了,那是個夢,夢里的事都做不得真的,你看,祖母這不是還好好的前幾日你爹還讓宮里的御醫(yī)給看了看,說祖母身體好著呢,活到八九十都不成問題,
祖母輕聲開解我,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還是趴在老夫人腿上不肯起來,
晚上的時候,我躺在床上梳理著當(dāng)初曾被我忽略的東西,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在讓蕭澤有機(jī)會傷害我的家人,
我記得十四歲那年的宮宴,我和爹娘一起進(jìn)宮,卻因?yàn)樵诤呂刽~的時候意外落水,后來被恰巧路過的蕭澤所救,本就是少女懷春的年紀(jì),在那樣窘迫的情況下,遇到了面如冠玉俊美非凡的少年郎,我自然難免心動,也正是因?yàn)槟谴蔚男膭樱覀兒髞聿艜辛嗽S多的交集。
而蕭澤的崛起,我記得好像是在那次爹爹詢問過我,可曾對蕭澤有意后不久,那時候我尚且懵懂,根本分不清對蕭澤到底是年少的悸動,還是真的愛意心起,難不成那時候蕭澤之所以崛起,是爹爹在背后推波助瀾了嗎
當(dāng)今皇上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身體卻早已積勞成疾,我記得十五歲那年朝堂便已經(jīng)開始暗潮涌動,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黨派之爭開始浮出水面,但是那時候的三皇子卻依舊沒有什么動作,
直到一年后,也就是我十六歲那年,大皇子和二皇子因?yàn)楸澈髣萘χg的明爭暗斗,被牽扯其中,皇帝發(fā)現(xiàn)后狠狠處罰了二人,并且不久后便立了三皇子蕭澤為太子,
同年,蕭澤被立太子后不久我便被賜婚給了太子,好在蕭澤一心想要穩(wěn)固太子之位,所以并沒有急著迎娶我進(jìn)門,而我爹也想著在多留我一些時間,這一拖便是兩年,
兩年后皇帝突然駕崩,蕭澤繼位,但是因?yàn)橄鹊坌聠剩允挐捎滞七t了三年未立我為后,反倒是后宮妃嬪一個個被抬進(jìn)宮里,而我這個太子妃卻成了笑話一樣的存在,
三年的時間里,我三位兄長接連戰(zhàn)死沙場,父親也被冤入獄,娘親瘋癲,祖母被氣死,而我,在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才等來了那場遲來的大婚,
我本以為成為他的皇后,自己便可以為爹爹洗清冤屈,便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但是卻不想,真正害我家破人亡的,卻正是眼前之人,
臨死,我都不知道蕭澤究竟為何要?dú)⑽胰遥侨缃褚磺卸疾恢匾�,既然上天給了我重新來過的機(jī)會,那我就要手刃蕭澤,絕對不讓上輩子的事再次發(fā)生。
上一世,我因?yàn)槭挐上矚g溫柔嫻靜的姑娘,而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武功,這一世我要好好練武,將來才能手刃仇敵。
兩個哥哥對于我的勤奮自然是樂見其成,雖然他們也想妹妹嬌嬌軟軟的,但是為了以后不被欺負(fù),還是會武功他們才更放心。
我三個哥哥個個武功高強(qiáng),俊美不凡,而我自然也是生的極美,即便是在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京都,我也是個中翹楚,唯一能與我相比的,怕是也只有京都第一才女,丞相府的大小姐楚蘭心了,
楚蘭心,想起這個名字,我忍不住咬緊了后槽牙,楚蘭心與我自幼便不對付,她也是蕭澤登基后封的第一個貴妃,當(dāng)初楚心蘭曾找過我,說她與蕭澤早就情投意合,之所以蕭澤會娶我也不過是看中了我爹手中的權(quán)勢罷了,
當(dāng)初我還是不信的,如今想來,倒是我太傻了,
小姐,尚書府家的悠然小姐來了,
喜兒笑著從外面走進(jìn)來,蘇月白一愣,許久才想起來,趙悠然,我曾經(jīng)玩的最好的小姐妹,后來因?yàn)槭挐上訔壼w悠然粗魯,怕自己跟著她也沾染了惡習(xí),所以便讓我不許跟趙悠然來往,兩人竟然就這樣疏遠(yuǎn)了。
幾日前趙悠然便派人遞了帖子,說要邀我一同游湖,趙悠然算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閨中密友,且與她性情相投,也是那種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我簡單收拾了一番后便匆匆出了門,出了府便能看到趙悠然的馬車就停在大門口。
我?guī)е矁褐苯由狭笋R車,一見到我,趙悠然顯得格外高興,拉著我的手便開始唧唧喳喳的聊了起來。
小白,我總算是見到你了,再不出去走走,我都要被我娘給逼瘋了,你知道嗎,他們竟然逼我繡花,那繡花針就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我都捏不住,
我跟我娘說,讓我學(xué)繡花還不如讓我跟著你學(xué)練劍呢,結(jié)果被我娘給關(guān)了三天禁閉,還抄了整整三天的女戒,寫的我手都要廢了,啊,對了,你聽說了沒,睿王要回京了,聽說這次又打了勝仗,而且聽說皇上要給睿王賜婚了,
趙悠然說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又扯到了睿王身上,說著雙手捧心,一副花癡的模樣,沒辦法,誰讓睿王的魅力太大了呢,
睿王,七皇叔,蕭北辰,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我只覺得心臟好似突然被一雙大手抓住了一般,猛然緊縮,想到前世為我殺紅了眼的男人,我只覺心疼的厲害,
他....睿王何時回京
趙悠然脫口而出三日后啊,這你都不知道嗎就是不知道皇上準(zhǔn)備給睿王賜婚哪家的小姐,
她語氣中滿是遺憾,好似恨不得那人就是她一般,京中大半未出閣的閨秀哪個對睿王不是虎視眈眈,只可惜,睿王一心撲在戰(zhàn)場上,根本無心兒女情長。
他不會定親的,
我呢喃了一句,趙悠然疑惑出聲什么
前世他凱旋歸來,皇上也是給他賜婚,周閣老家的掌上明珠,也是當(dāng)朝新貴周尚書的親妹妹,周家小姐周婉婷,但是被他拒婚了,
他以邊關(guān)敵寇未除,無心兒女情長為由,拒絕了皇上的賜婚,皇上也是極為疼愛這個最小的皇弟的,所以倒也沒有勉強(qiáng),這件事后來便也作罷了。
和趙悠然出門游玩了一日,果然心情也好了許多,但是回來后我依舊勤加苦練,越發(fā)的將練武之事放在心上了。
蘇將軍知道后也是沒有阻攔,反而給自家女兒又找了幾個武功不錯的師父。
睿王回京那日,城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我和趙悠然在人群中根本站不住腳跟,沒一會便被人給沖散了。
喜兒一直喊著小姐,小姐,但是最后還是沒能抓住我,兩人走著走著就被擠散了,我沒辦法,只能借著輕功一躍上了酒樓的二樓,可惜二樓也擠滿了人,我只能堪堪落在二樓的房檐上,好在我今日遮了面,要不然明日我拋頭露面還爬墻的事,少不得又要被傳的人盡皆知了,
我站在高處看到了被擠得站不住腳的趙悠然,還有朝她拼命揮手的喜兒,我無奈扶額,只能朝兩人都指了指酒樓的樓梯口,示意兩人往那邊走。
還不等她們擠出來,我便看到那道路的盡頭,城門口的方向有人影緩緩走來,數(shù)不清的馬蹄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音,道路兩旁的百姓雖然擁擠,但是誰也不敢越過那兩道警戒線去,兩道負(fù)責(zé)把守相迎的士兵站的整整齊齊,
一身銀色鎧甲身披紅色斗篷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走近,陽光下,鮮衣怒馬的少年,眉宇之間皆是意氣風(fēng)發(fā)恣意灑脫,俊美的容顏五官深邃,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潭,清澈中又透著幾分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犀利,
目光交匯的瞬間,我好似被一眼看穿了一般,露出些許慌亂,隨后便是一陣心煩意亂。
伴隨著女子們的歡呼聲不少的香囊和手帕紛紛朝著蕭北辰扔去,可惜都被蕭北辰躲了過去,落在了地上,那些手帕和香囊自然都是那些姑娘對蕭北辰表達(dá)愛意的一種方式,大齊民風(fēng)還算開放,所以對女子并不算太過苛刻,
睿王,看這里,看這里,睿王,奴家好喜歡你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我一回頭便看到一個臉上長著一顆大痦子的女子,竟然從二樓朝著蕭北辰的方向跳去,看這弧度,不出意外的話正好可以撲到蕭北辰懷里,
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沒搭對,竟然一把抓住了那要往下跳的女子,而且剛好抓的是后脖頸的衣領(lǐng),女子本就穿的單薄,再加上那衣服料子并不算太結(jié)實(shí),以至于我剛抓到她沒多久,就聽到刺啦一聲,衣服被撕裂的聲音,然后那女子便直挺挺的從二樓摔了下去,徑直落在了一樓的青石板地面上,
我下意識的一縮脖子,忍不住為那姑娘默哀了一下,看那摔得四仰八叉的樣子,應(yīng)該很疼吧
我眼看著所有人都朝我這看來,嚇得轉(zhuǎn)身就要跑,誰知腳下瓦片太過光滑,再加上剛從抓那姑娘的時候站的太靠邊,腳下一個打滑,
還不等我站穩(wěn),那片瓦片竟然被踩空,落了下來,我毫無防備的摔落下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想著這下完了,剛從還說那姑娘摔得慘,只怕自己這下也要被糊地上了。
還不等我做好心理建設(shè),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落入了一個略帶些涼意的懷抱,睜開眼,對上的便是蕭北辰那微微含笑的眸子,
七.....七皇叔
我下意識叫出口,語氣中竟帶了幾分自己都未察覺的委屈與驚慌,
蕭北辰凝眉,這丫頭怎么突然喊自己七皇叔了一般只有皇家子弟才會這般稱呼他。
我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喊了他七皇叔,瞬間慌亂了起來,我...
我正要解釋,誰知蕭北辰卻開口道你與婉寧關(guān)系不錯,隨她喚我一聲七皇叔倒也可以
二公主蘇月白這才想起來,我與二公主蕭婉寧關(guān)系不錯,小時候也經(jīng)常進(jìn)宮找她玩的,因?yàn)槭捦駥幍哪稿亲约旱囊棠福晕液屯駥幾杂妆汴P(guān)系不錯,可惜,前世蕭澤繼位后不久婉寧便被嫁去和親了,只希望這一世她能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
多謝七皇叔搭救
我紅著臉道謝,然后眼看著蕭北辰朝我禮貌的點(diǎn)頭,然后便放下我上馬離開了。
蕭北辰離開了許久我才回過神來,前世并沒有發(fā)生今日的插曲,因?yàn)榍笆牢以谶@一日根本沒有出來。
我摸著自己臉上的面紗,一時間有些好奇,蕭北辰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
爹爹說,蕭北辰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我?guī)讱q的時候便經(jīng)常見蕭北辰來府上跟爹爹請教兵法,后來上戰(zhàn)場爹爹也曾帶過他許久,
所以我和蕭北辰其實(shí)并不陌生,只是每次見到蕭北辰都是禮貌又疏離的,跟我簡單寒暄幾句,然后就離開了,
但是前世的七皇叔為何會在我死后那般瘋狂的為我報(bào)仇我想不通,但是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睿王大勝歸來,皇上在宮里給他舉辦了慶功宴,邀了所有官員及家眷一同參加,我作為將軍府唯一的小姐,自然也是要去的,
前世,我就是在這次的宮宴上發(fā)生了意外,然后被蕭澤給救了,這次我倒是要看看,當(dāng)年的這次意外到底是真的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再次進(jìn)入這個深墻大院,我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激動與欣喜,有的只是對皇權(quán)的敬畏與滿心的恨意,
小白
剛進(jìn)入宮宴,我便看到了趙悠然,她正激動的朝自己招手,蘇夫人朝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讓我過去吧,我便跟著趙悠然走了,而我娘也跟那些朝中官員的女眷一起閑聊去了,
至于兩個哥哥,自然也是找那些公子哥們?nèi)チ奶旌染迫チ�,晚宴還要許久,所以他們這會都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趙悠然拉著我找了一處涼亭,她的丫鬟不知從哪弄來了一盒子點(diǎn)心,擺了出來,趙悠然激動的道,
小白,快嘗嘗,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學(xué)了好幾日呢,最近我娘總算不逼著我學(xué)繡花了,我說想學(xué)點(diǎn)心,她還給我找了個專門做點(diǎn)心的大師傅教我,你快嘗嘗,這些可都是我一大早起來做的,就是為了帶給你嘗嘗的。
合著你是拿我來試毒的我輕笑著捻起一塊梅花狀的淡粉色糕點(diǎn)輕輕咬了一小口。
說真的,味道還不錯,趙悠然在做糕點(diǎn)方面可見還是有些天賦的,就是可惜太噎人了。
咳咳,我一口下去差點(diǎn)被噎死,好在喜兒眼疾手快的給我倒了杯茶水,我牛飲了一口才緩過勁來。
小白,你沒事吧我這桃花糕是不是做的太干了
趙悠然幫我拍了幾下,我緩過來后才開口道還好,許是我吃的急了,
那你在試試這個,這個棗仁酥絕對好吃,
趙悠然說著又拿起一塊棗仁酥遞給我,然后一臉期待的看著她,我無奈,只能笑著咬了一口,嗯,這個好吃,甜而不膩,香酥可口
真的嗎那以后我還做給你吃,你在試試這個,
趙悠然好似找到了知音一般高興地合不攏嘴,我想著以后怕是有口福了。
我當(dāng)是哪家小姐這般不知禮數(shù),宮宴還未開始竟然就吃上了,卻不想原來竟然是你們兩個,
兩人吃的正開心,卻見穿的花枝招展的一群人便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為首的赫然就是楚蘭心和周婉婷,而剛才說話的自然就是和她不對付的楚蘭心,
趙悠然頭也不回的看向我凝眉道小白,我好像聽到狗叫了,你聽到了沒
我認(rèn)真點(diǎn)頭聽到了,好像還是只母狗
兩人一唱一和,根本不搭理楚蘭心,楚蘭心氣急。
你們才是......哼,簡直粗鄙不堪,都說物以類聚,如今看來果真不假,哼,
楚蘭心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到底是大家閨秀,那個狗字她終究還是說不出口,但是心中卻已經(jīng)將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其他小姐也都是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哪里見過這般張口就罵人是狗的,一時間也是有些不悅的看向兩人。
楚蘭心,你是豬嗎一直在這哼哼什么有事說事,沒事一邊涼快去,
看到這種矯揉造作的女人,趙悠然就忍不住想懟,就算回去她娘罰她,她也要先罵過癮了再說。
我簡直想說,姐妹,好樣的。
楚蘭心,每次都貼上來找罵,難不成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從小到大楚心蘭每次來找事都會被我和趙悠然給罵走,但是這人偏偏也不嫌煩,每次都貼上來,要不然趙悠然也不會罵她罵的這么順口了。
偏偏每次楚心蘭只能扔下一句狠話,然后灰溜溜的走了,但是一有機(jī)會她還是會湊上來。
蘇月白,咱們走著瞧,有你們付出代價(jià)的那一天
楚心蘭氣得面色發(fā)白,然后放下一句狠話便握著拳頭離開了,沒辦法,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她能怎么辦偏偏自己爹還沒人家爹厲害,她就是想告狀她爹也幫不了她啊。
趙悠然見她又灰溜溜的走了似乎早已習(xí)以為常,
宴會要天黑后才會開始,所以大家閑來無事幾乎都在各自找各自的小伙伴聊天,蕭婉寧找來的時候,我和趙悠然正在看那幫小姐們吟詩作賦,彈琴跳舞,她們倆就像兩個看客,跟那些人格格不入,
蕭婉寧找過來時,說要帶她們?nèi)ズ吙村\鯉,前一世她也是被婉寧拉去的,雖然她不知道婉寧為何會帶她去湖邊,但是她卻無比肯定,婉寧不會害她,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我還是跟著去了,
到了湖邊,婉寧給了我們一人一碗魚食,黃昏下,我們?nèi)齻站在岸邊的石頭上,看著湖中那成群結(jié)隊(duì)的錦鯉,因?yàn)橐稽c(diǎn)魚食而翻騰著相互搶食。
就在這時,又來了一群人,男女都有,她們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來,與前世相同的場景,她們走過來看著湖里翻騰的錦鯉,對著那些錦鯉開始指指點(diǎn)點(diǎn)有說有笑,
那些人我大多都認(rèn)識,都是京都的官家小姐,即便不經(jīng)常出門也難免因?yàn)橐恍┨厥獾膱龊蠒龅�,比如今日這樣的宮宴,
但是這些人與她似乎都并無過節(jié),難不成前世她真的是被人不小心擠下去的嗎
就在我觀察之際,突然感覺有人似乎走近了我身后,我此時已經(jīng)十分靠近水邊,但凡有人稍微推一下,我必定落水,
但是好在這次我有了防備,在那人哎呦一聲,身子撞過來的瞬間,我瞬間避開身子,然后便看到一個女子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呀,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快來人啊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呼救聲,然后我便看到蕭澤從不遠(yuǎn)處的拐角處和幾個同伴一起朝這邊走來,一起同行的似乎還有自己的兩個哥哥,
蕭澤幾乎幾個箭步便沖了過來,根本都沒看落水的是誰,便沖下去將人給救了上來,
我故意將自己隱沒在人群里,所以蕭澤跳下去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我,但是我卻注意到了,
蕭澤在看到自己救得人竟然是王嫣兒時,明顯的眼中閃過了氣惱,原本抱著王嫣兒的姿勢也改為了抓著她的后脖衣領(lǐng)。
而且將人救上來后便直接就交給了宮人,前世,我被救后,蕭澤可是抱著我許久沒有撒手,要不是自己兩個哥哥提醒,蕭澤怕是根本沒有松手的意思,但是如今看來,也許當(dāng)初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白,蕭澤下意識的將目光看了過來,看到我的瞬間,蕭澤露出一抹羞赧的笑容,隨后便回自己寢宮去換衣服去了,湖邊的小插曲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二哥三哥見她在這邊,便走了過來。
月兒,你怎么也在這,你沒事吧
二哥三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蘇月白搖頭,我沒事,二哥三哥,你們怎么會跟三皇子在一起還來了這邊
二哥蘇文祁道原本我們是在涼亭品茶閑聊的,三皇子加入后沒一會便說這邊風(fēng)景不錯,便邀我們一同來看看,所以就過來了
我聞言沉了眸子,果然,這一切都是早有預(yù)謀,三皇子心思深沉,并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你們平日盡量不要單獨(dú)與他往來,
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兩個哥哥,趙悠然聞言竟然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白說得對,二哥三哥,我爹爹也曾告誡過我哥,不要跟幾位皇子走的太近,
蘇文祁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件事我們心里有數(shù),事關(guān)重大,你們兩個萬不可在談及此事,當(dāng)心被有心之人聽到,
我和趙悠然點(diǎn)頭,見蕭婉寧走過來幾人這才不在說這些話題,蘇文祁和蘇文晟兩人先離開了,
我則和趙悠然蕭婉寧一起去了晚宴,宴會即將開始了,所有人都朝著宴會廳走去,伴隨著絲竹聲想起,舞姬在大殿的中央已經(jīng)開始翩然起舞。
我剛在自家娘親身邊入座,一抬頭便對上了七皇叔幽深的眸子,就在我疑惑七皇叔為何會看我的時候,卻只見七皇叔已經(jīng)別開目光,那清冷矜貴的樣子,好似從來不曾往這邊看過一般。
我只覺心間好似被貓兒撓了一下,不痛不癢,卻又有種異樣的感覺。
所有人就坐,后皇上和皇后娘娘才姍姍來遲,兩人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一個威武霸氣,威嚴(yán)不茍言笑,一個高貴典雅,儀態(tài)端莊,分明還是那么年輕的樣子,但是為何短短幾年便病逝了呢,難道皇上和皇后的死也并不是意外嗎
我心中煩亂,一不留神竟然端了哥哥的酒杯,一飲而盡,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充斥著味蕾,嗆的我面紅耳赤,偏偏又怕殿前失儀不敢大聲咳嗽,兩世加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喝酒,卻不想竟然是這般味道,
我捂著嘴巴,憋得小臉通紅只能跟娘親說了一聲,便偷偷出了大殿,喜兒原本想跟出來的,但是我擔(dān)心動靜太大引人注意,所以便沒讓她跟來,好在大家的目光都被大殿中央的歌舞所吸引,所以倒是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開。
咳咳咳,
剛出大殿我便狠狠咳了幾聲,但是那辛辣的感覺似乎還是沒有散去,而且我感覺自己的臉好燙,好像發(fā)熱了一般,腦袋也暈乎乎的,
難不成自己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雖然從未喝過酒,但是自家爹爹那可是出了名的能喝,三個哥哥也都是能喝酒的,自己就算是女兒家,秉著虎父無犬女的原則,自己也不該是一杯就醉吧
我甩甩腦袋,感覺前面不遠(yuǎn)處的涼亭似乎都變成了兩個,我正想著去那涼亭里休息一會,卻不想看似近在咫尺的涼亭我卻走了好幾步都沒到,
就在我想加快腳步的時候,卻一頭撞進(jìn)了一個懷抱,我下意識抬頭,對上的便是男人深邃黝黑的眸子。
七皇叔
我口齒不清的喚了一聲,然后便整個人掛在了蕭北辰的身上,蕭北辰凝眉看著宛如小貓一般掛在自己身上的小丫頭,只覺得渾身都是僵硬的,這丫頭竟然還是這般迷迷糊糊的。
丫頭
他低聲喚了一句,聲音十分好聽,眼看著我要滑落下去,他下意識的一把托住我纖細(xì)的腰肢,
七皇叔,你不要死,不要
我靠在他懷里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小嘴一張一合,含糊不清的說著要他不要死,蕭北辰只覺心中柔軟的一塌糊涂,那一年,她似乎也是這般,為了等她爹爹回來竟然在院子里就睡著了,他來找蘇將軍的時候便看到她抱著膝蓋窩在墻角睡著,低聲囈語,那可愛的樣子像極了乖巧的貓兒,
放心,七皇叔不會死的,
他輕聲安撫了她一句,她好似聽到一般,然后就那樣靠在他懷里睡著了,蕭北辰擔(dān)心她著涼,便脫了自己的外袍給她披上,然后讓人喚了蘇文祁出來,
我只覺得自己睡了一個很沉的覺,似乎還做了夢,夢里我見到了七皇叔,七皇叔一臉寵溺的看著我,喚我丫頭,而我竟然沖過去抱住了七皇叔,
七皇叔身上似乎有股淡淡的清冽香味,我說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聞,幾乎一整夜那味道都縈繞在鼻尖,揮散不去,直到早上醒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竟然抱著七皇叔的外袍睡了一宿。
小姐,你可算醒了
喜兒見我醒來連忙遞過來一碗醒酒湯,她看著那醒酒湯,感覺真的是對那醒酒湯最大的侮辱,就喝了那點(diǎn)酒,我用得著醒酒湯嗎
我沒事了,不用喝這個,
喜兒見我確實(shí)是沒事了,倒也沒有在勉強(qiáng),我揉了揉眉心,然后將那被我揉的皺巴巴的外袍給拿了起來,昨晚的事我自然不是一點(diǎn)都不記得的,至于這外袍我更是一眼便看出了是蕭北辰的,畢竟昨晚見他穿了。
小姐,這衣服要不要奴婢先拿去洗洗
喜兒見她對著衣服發(fā)呆便想著到底是外男的衣服,自家小姐抱著總歸是不好的,要不是昨晚小姐抱著這衣服死活不肯撒手,只怕老爺少爺昨晚就把這衣服給拿走了!
這衣服先放這吧,回頭遇到睿王了我在還給他!
我并沒有讓喜兒拿走衣服,喜兒倒是也沒多想,畢竟睿王跟我可是差著輩呢!
喜兒走后我偷偷打了水將那衣服親手給洗了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發(fā)什么神經(jīng),竟然會想著親手幫七皇叔洗衣服,
衣服洗干凈晾干后,我還親自去了一趟睿王府把衣服送去,結(jié)果竟然沒能見到七皇叔人,
我有些失落,但是第二日七皇叔竟然讓人給她送了回禮,是一些姑娘家的首飾,整整一大盒,說是感謝我歸還衣服,說真的,這理由我都覺得牽強(qiáng),但是不知為何卻莫名覺得欣喜。
那日宮宴過后,我本以為暫時不會跟蕭澤有什么牽扯了,卻不想蕭澤竟與我兩個哥哥關(guān)系越發(fā)親近起來,偶爾還會來府上做客,只要有心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對我有意,只不過礙于我還小罷了。
此后一年,蕭澤與我的交集越發(fā)多了起來,京都開始流言四起,說三皇子看上了蘇將軍家的女兒,蕭澤也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跟蘇將軍表露過自己的心思,
那日我爹下朝,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了自己的婚事,他問自己可有心儀之人,又問自己覺得三皇子如何,我不答反問道爹,若是我和蕭澤在一起了,你會暗中幫他上位嗎
我的話讓他一怔,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月兒為何會這般問
他擰眉,有些詫異的看向我。
爹,您先回答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目光堅(jiān)定,但是我爹卻沉默了,我知道,我爹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看來,前世蕭澤的上位果然是因?yàn)榈陌抵蟹龀郑沁@一世,沒了爹爹的扶持,蕭澤還能坐上那個位置嗎
我不敢肯定,也不敢賭,
爹,我不會嫁給蕭澤,不僅不會嫁給他,我還十分的恨他,而且他也并不似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無害,
我一番話讓蘇將軍大為震撼,在他心里女兒一直都是不諳世事的,但是如今他在看女兒,卻發(fā)現(xiàn)他的小姑娘不知何時竟然已經(jīng)悄然長大了。
月兒,你為何會這般說
難不成女兒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蕭澤的小心思其實(shí)他多少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但是蕭澤跟他保證他對女兒是真心的,
雖然他深知后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也不想女兒一輩子蹉跎在深宮,但是蕭澤說得對,他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一柄劍,這劍柄他自然是要握在自己手中的,
他的女兒,這輩子注定了是要進(jìn)宮的,即便不是蕭澤,也會是大皇子二皇子,但是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都不如他這個三皇子好把控,將女兒嫁給他無疑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蕭澤許了女兒后位,但是若是女兒不稀罕,那他自然也是支持的。
爹,蕭澤之所以與我走得近其實(shí)就是為了拉攏你,而且為此他不惜算計(jì)我,您覺得這樣的人是良配嗎
我說的言辭鑿鑿,蘇將軍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兒的,他擔(dān)憂的看向我月兒,三皇子為難你了
您放心,他并沒有得手,女兒早就防備著他,所以躲開了,但是女兒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爹爹也要小心著些,不要一口將他回絕,否則惹急了他,我怕他做出對爹爹不利的事,
我深知,蕭澤就是一頭蟄伏的狼,誰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反撲,所以在抓住他的命門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蘇將軍到底是混跡朝堂多年的,我這般一說,他便有了盤算不必?fù)?dān)心,爹這邊不會有事,若真的如你說的這般,那你日后可要小心了,以免被人算計(jì)!
父女倆聊了一會后我便回了自己院子,剛回去不久,我便收到了蕭北辰的飛鴿傳書,這一年我跟七皇叔一直有聯(lián)系,剛開始是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后來我便跟他聊了皇上身體的事。
我想知道,皇上的病到底是人為的,還是真的是積勞成疾,所以便讓七皇叔暗中查了一下。
再過三年皇上就要暴斃了,不可能這時候還毫無征兆!
打開書信,我果然看到七皇叔的信中提到皇上從去年開始便有咳血的毛病,但是一直沒敢聲張,今年似乎更嚴(yán)重了些,但是為了朝堂穩(wěn)固,所以這件事皇上下令封了口,任何人都不知道!
我看完信便直接燒了,心中卻想著,若是這時候皇上身體便已經(jīng)出了問題,那三年后的突然暴斃便也說的通了!
看來,皇上的死與蕭澤并沒有關(guān)系,
一年一度的乞巧節(jié)快到了,蕭澤提前幾日便讓人送了帖子,想邀我一起游玩,但是被我給婉拒了,
我本以為蕭澤生性高傲,不會在糾纏,卻不想他那日竟然邀了兩個哥哥一起去游玩,他畢竟是皇子,兩個哥哥推拒不開便只能應(yīng)下!
我原本是不想去玩的,但是趙悠然一個人無趣,便非要拉了我一起,卻不想剛出去沒一會便遇到了一伙匪徒,武功十分高,饒是我身手再好也無法在護(hù)著悠然和喜兒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最后她為了掩護(hù)喜兒和悠然離開,被他們給抓了,其實(shí)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些人分明就是沖著我來的。
這女人長得真漂亮,走,帶回去給老大當(dāng)壓寨夫人,
那些匪徒說著便將我綁了帶走了,好在悠然他們脫身后便立馬就去搬救兵了,而且還湊巧遇到了蕭澤和蘇文祁兩兄弟,聽說妹妹被人綁走了,兩人瞬間就怒了,讓喜兒回去搬救兵后兩人便直接追了出去,蕭澤說他回去先帶上人再去救人,要不然速度太慢根本跟不上!
兩人哪里還顧得上蕭澤,直接就朝著綁匪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被人扔在馬背上一路顛簸著到了一處山寨,雖然這些人看起來是土匪,但是我心中卻直覺此事與蕭澤有關(guān)。
那土匪頭目沒一會便走了進(jìn)來,見我長得這般漂亮當(dāng)即便露出猥瑣的目光,還真是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妞竟然不能碰,
小娘子,你乖乖聽話,爺保準(zhǔn)溫柔一點(diǎn),
他一臉猥瑣的湊了過來,一口大黃牙差點(diǎn)把我給熏吐了,那男人在懷里摸了摸,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個粉色藥丸,直接給我塞進(jìn)了嘴巴里,
帶著點(diǎn)土腥味的藥丸惡心的我想吐,可惜那土匪竟然早防著我這一手,在我脖子上掐了一把,我一個不備那藥丸便已經(jīng)被我給咽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么
只看那人笑的樣子便不難猜出不是什么好東西,
男人嘿嘿一笑自然是能讓你欲仙欲死的好東西!
男人說罷便開始給我松綁,看樣子是篤定了我逃不掉了!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給自己把繩索解開,然后還不等男人反應(yīng)過來,我手起刀落,男人已經(jīng)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好在我在腿上綁了把匕首,以防萬一,如今倒是當(dāng)真派上了用場。
我甩甩頭,腳下一個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倒在地,沒想到那藥效這么快,拿起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疼痛瞬間讓我感覺清醒了不少,
砰!
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蕭澤一身肅殺之氣的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蘇姑娘,你沒事吧蕭澤作勢便要去扶我,卻被我后退一步躲開了。
看到來人的瞬間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蕭澤,你還真是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前世因?yàn)樽约涸缭绫阆矚g了蕭澤,所以根本沒有發(fā)生如今的這些事,他這是狗急跳墻了
為了得到她,得到她爹的支持,竟然不惜找人綁架她,還給她下藥,難不成她以為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她便非他不嫁了不成
滾開,別碰我!
我手持著匕首,又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然后將匕首對著蕭澤,不許他靠近。
蘇姑娘,別怕,我是蕭澤,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蕭澤以為她是神志不清把他當(dāng)成了壞人,卻不知我那些話正是對他說的!
我不敢動,怕藥效加劇,因?yàn)槲腋杏X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了,身上那異樣灼熱的感覺讓我害怕,比起死,我其實(shí)更怕被蕭澤這樣的畜生觸碰,我看著手中的匕首,腦子里卻盤算著此時能殺死蕭澤的可能性占幾成。
我想好了,若是當(dāng)真控制不住自己了,那我臨死也要拉蕭澤陪葬。
蕭澤沒想到我會這般剛烈,寧愿劃傷自己也不愿失去清白,但是他時間不多了,所以也顧不得我身上的傷,直接撲上去就要去搶我手中的匕首,蕭澤雖然也會武功,但是到底是身份尊貴的皇子,所以武功并不算高,再加上我不要命似的發(fā)狂,蕭澤一時間竟然都無法近身。
我手中匕首幾次都險(xiǎn)些刺中蕭澤,可惜都被他躲開了,我此時頭腦發(fā)暈,完全是靠傷害自己帶來的疼痛來保持清醒,身上的力氣也沒剩多少,所以想要傷到蕭澤并不容易,
就在我心底生出絕望之時,蘇月白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蕭澤身后的門似乎被人一腳給踹開了,蘇月白看不清那人是誰,只是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迷糊間似乎還聽到了二哥三哥焦急的叫喊聲,
是二哥三哥來救她了,
蕭北辰?jīng)_進(jìn)來的時候便看到蕭澤正要去拉扯我,他大步上前一把推開蕭澤,直接將我抱了起來,小丫頭渾身是血,面色慘白,身上還燙的嚇人,
來不及多說什么蕭北辰直接抱著我準(zhǔn)備離開。
七皇叔,
蕭澤叫住他,剛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他抱著蘇月白似乎不合適吧,卻不想蕭北辰只冷眼掃了他一眼便抱著蘇月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蘇文祁和蘇文晟顧不上蕭澤也都跟了上去,
蕭北辰抱著在他懷里絲毫不老實(shí)的小丫頭急沖沖就回了睿王府,小丫頭很顯然是中了藥,葉云棲的醫(yī)術(shù)很好一定可以救她。
葉云棲,快滾出來,
他剛回府便大聲喊著,葉云棲剛要睡覺就被他一嗓子給嚇得睡意全無,一出來就看到他抱著個姑娘往屋里跑。
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葉云棲自然要跟去看看的,誰知剛進(jìn)去就被蕭北辰給一把拉到床邊。
她被人下了藥還受了傷,快救她,
蕭北辰那焦急又不容拒絕的語氣讓葉云棲一頭霧水。
你這是從哪拐回來的小丫頭這很顯然是被人下了春藥了,這玩意哪需要我這個神醫(yī)出馬你自己不就給解了,瞧瞧這水靈靈的小模樣,及笄了嗎
葉云棲剛想說一句這么小你也下得了手,一回頭便對上了蕭北辰那陰沉的面色,嚇得他連忙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
熱,好熱,
蘇月白扭動著身子,開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嚇得葉云棲連忙給她先施針讓她昏睡過去,開玩笑,他還是第一次見蕭北辰這么緊張一個人,還是個女人,他要是不趕緊把人治好了,葉云棲覺得蕭北辰能活剝了他!
迅速給他壓制住藥性后,葉云棲才敢給她包扎胳膊上的傷口,看著那傷口葉云棲都傻眼了,作為大夫。他自然一眼便能看出那些傷是這丫頭自己劃得,為了保持清醒把自己給傷成這樣,也是個狠人�。�
葉云棲回頭,卻看到蕭北辰正擰眉看著他處理傷口,嚇得他手下一抖,藥都上歪了!
好在蕭北辰并沒說話,但是那眼神,他怎么感覺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嚇人呢!
三下五除二包扎好傷口,蘇文祁和蘇文晟也終于趕來了,見自家妹妹已經(jīng)包扎好了傷口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月兒她沒事吧
蘇文祁走上前看向葉云棲,葉云棲揚(yáng)眉本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你還信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但是還是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好在那藥不是什么太過陰毒的無解之藥,人也送來的及時,
見葉云棲這般說他才放心。
像蕭北辰道了謝兩人便準(zhǔn)備帶蘇月白回去了!
蕭北辰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丫頭擰眉道她的傷有些重,云棲,你跟過去在觀察幾日,等她好些你再回來!將府上的白玉凝脂膏也給這丫頭帶回去兩瓶,姑娘家,手臂上不能留了疤,
葉云棲……你這是又是送人又是送藥的是鬧哪樣是他不值錢還是那千金難求的白玉凝脂膏不值錢
呵呵,好,我正有此意,
他干笑兩聲然后默默去收拾自己的行醫(yī)箱。
那就多謝睿王了!
蘇文祁和蘇文晟跟睿王關(guān)系并不陌生,所以道了謝便也不再客氣了,收拾好后便帶著自家妹妹還有葉云棲回了家。
我這一次昏睡了很久,只覺得似乎睡了個很長的覺,還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夢里到處都是尸體,還有鮮血,我看不清周圍的情景,卻能感受到自己手上那還帶著余溫的液體,鼻尖彌漫的是濃稠的血腥味,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祖母,
我一聲聲的呼喚著,但是卻沒人回應(yīng)我,空蕩蕩的大宅里,除了滿地的尸體便只有呼嘯的夜風(fēng),我冷的渾身發(fā)抖,在抬頭,我好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七皇叔....
我跌跌撞撞的朝著那道身影跑去,卻一次次落空,不知跑了多久,我終于看清了周圍的景物,那是我的家,是將軍府,而那滿地的尸體都是將軍府的家仆和婢女,還有我的親人。
不,不要,我痛苦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轉(zhuǎn)身卻看到了渾身是血的七皇叔,看著昔日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如今為我落得慘死的下場,我再也承受不住痛哭出聲,
七皇叔.....
月兒,沒事了,別怕,娘在呢
我突然驚叫著從床上坐起,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嚇得李氏一把將我抱住,只以為我是夢魘了,
我胸口起伏著大口喘氣,后背出了一層的薄汗,面色更是蒼白的可怕,原來竟然是夢,或許是前世的執(zhí)念太深,我自重生后便經(jīng)常會夢到家人慘死的一幕,還有七皇叔那渾身是血的樣子,看來,一日不殺蕭澤,她便一日寢食難安。
娘,我沒事了,嘶~
我剛要起身安慰娘,卻不想胳膊上的傷疼的我渾身一抽,當(dāng)時為了保持清醒,我可是下了狠手的,所以傷口必然很深。
李氏見她扯到了傷口,立馬扶她躺下,千萬別亂動,你身上的傷很重,葉神醫(yī)說你還得修養(yǎng)一段時間,
葉神醫(yī)
是她知道的那個葉神醫(yī)嗎
李氏點(diǎn)頭嗯,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是睿王和你二哥三哥把你救回來的,睿王不僅救了你,還讓葉神醫(yī)幫你看病,葉神醫(yī)守了你三天,他說今日你便會醒,所以便先回去了。
神醫(yī)葉云棲,性子傲嬌脾氣古怪,但是一手醫(yī)術(shù)卻是出神入化,長得也是風(fēng)度翩翩,和睿王是至交好友,沒想到七皇叔竟然會讓他給自己醫(yī)治,
娘,那些劫匪最后如何處置的
蕭澤是趕在七皇叔前面到的山寨,蕭澤原本的盤算便是假借土匪之手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為了讓自己能嫁給他,甚至不惜讓那些劫匪對自己下藥,若不是自己意志堅(jiān)定,只怕等哥哥們趕來,看到的就是自己和蕭澤衣衫不整的戲碼了,更嚴(yán)重的或許蕭澤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也未可知,
說起這個,李氏便氣的咬牙切齒,那些人都被三皇子的人給絞殺了,三皇子說他也是追著那些劫匪上山的,可惜他去晚了一步,他到的時候你已經(jīng)被人下了藥,而且為了保持清醒,還拿刀傷了自己,你二哥三哥也說他們趕到的時候看見你正在自殘,三皇子正在攔著你,三皇子為了救你也受了傷,
為了救她蕭澤還真是有臉說,沒能殺了蕭澤倒真是可惜了,但是來日方長,我就不信自己殺不了他。
我被劫一事并未被傳開,礙于我的名聲,我爹直接將這件事壓了下來,再加上有睿王暗中幫忙,所以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蕭澤雖然有心借這件事促成他們兩個的親事,但是我爹并不買賬,所以蕭澤也只能在做打算。
這一年大齊的朝堂發(fā)生了不少的變動,我身為一個閨閣女子并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卻知道爹爹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了,他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雖然我曾提醒過爹爹要獨(dú)善其身,不要參與皇子的內(nèi)斗,但是我更清楚,朝堂之上并不似我想的那般簡單,有時候也并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用站隊(duì)的,
皇上的身體最后終究還是沒能瞞住,也是因?yàn)榛噬习l(fā)病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了,爹爹說那次皇上在早朝的時候便咳血了,所以這件事即便想瞞也是瞞不住了。
朝中局勢風(fēng)云變幻,七皇叔也似乎越來越忙了,給我的書信都少了很多,而我最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一邊忙著練武,一邊還要籌謀如何扳倒蕭澤,
次年,大皇子蕭靖和二皇子蕭凜的內(nèi)斗雖然不斷,但是并未如前世那般被責(zé)罰,反倒是蕭澤暗中培養(yǎng)的一些暗衛(wèi)和謀士最后被皇上查了出來,皇上一怒之下將蕭澤關(guān)了禁閉,蕭澤此時怕是還不知道正是他這次被關(guān)禁閉,便讓他錯失了太子之位。
蕭澤被關(guān)禁閉后不久,皇帝便病情加重,朝堂之上到處都是請求皇上立太子的聲音,皇上自然也知道自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便直接立了大皇子蕭靖為太子,身為中宮嫡長子,大皇子被立為太子算是水到渠成。
隨著蕭靖被立為太子,一切算是塵埃落定,我本以為蕭澤這次算是翻身無望了,卻不想是我高興的太早了。
蕭靖被立太子不足半年,便發(fā)現(xiàn)身子出了問題,我收到蕭靖信箋的那日,也是頗為意外,我一年前便與蕭靖有了書信往來,蕭靖能夠被立太子,自然少不了我也摻和了一腳,但是我卻沒想到,蕭澤竟然這么快就對蕭靖下了手。
蕭靖說他最近總覺得身子虛的厲害,所以便找了太醫(yī)診脈,卻不想這一查,太醫(yī)竟然說他身子虧空的厲害,此生怕是子嗣無望,他向來潔身自愛,后院更是也只有兩個通房丫鬟,被立太子后才娶了太子妃,如今年紀(jì)輕輕,竟然說他身子虧空的厲害,豈不是變相告訴世人他作風(fēng)不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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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太子,不能有后,那便意味著不能為皇家繁衍子嗣,這樣的太子無異于空有其名,更可氣的是,這件事如今已經(jīng)滿朝皆知,蕭靖即便想瞞也瞞不住了。
蕭靖這顆棋算是廢了,蕭澤,看來想要你死還真是不容易。
入夜后,我剛準(zhǔn)備睡下,便察覺到院子里有動靜,我戒備的起身,眼看著一道黑影進(jìn)了我的屋子,剛出手便被那人一把擒住了手腕。
是我
七皇叔
大半夜的他怎么會過來
微弱的月光透過窗子灑進(jìn)來,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那熟悉的味道卻莫名的讓我心安。
我下意識后退半步,腰間卻突然被一雙大手?jǐn)堊�,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被人攔腰抱起,
我們出去聊
他說著已經(jīng)帶著我出了院子,幾個起落便已經(jīng)飛出了很遠(yuǎn),我的腰肢纖細(xì),被他隨手一勾便能整個圈住。
我一直都知道七皇叔的輕功很好,但是卻不想已經(jīng)登峰造極至此,帶著我似乎飛了很遠(yuǎn)都沒有落下,
月光下,我能看到他俊朗的側(cè)臉,他的腰身精壯有力,靠在他懷里似乎格外有安全感,前世的自己肯定是眼瞎了,竟然放著七皇叔這樣的絕世好男人不要,非要去碰蕭澤那樣的禽獸。
緊緊抱著七皇叔,直到一處湖邊,七皇叔才抱著我落下來,蕭北辰看著懷里的小丫頭,將我從他懷里揪了出來。
你和蕭澤有仇
雖然是詢問,但是他語氣中卻帶著肯定,我抬頭看他,疑惑道為何這般問
蕭北辰在我額間彈了一下,疼得她齜牙叫喊,唔,好疼
你還知道疼皇權(quán)之爭你都敢插手,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語氣中帶著責(zé)備,還有擔(dān)憂與無奈,我看著他好看的眉眼,一時間竟呆了七皇叔,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好看
他伸手擋住她那雙靈動惑人的眸子,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本王既然來找你,那定然是已經(jīng)都知道了,你還想瞞著本王不成
他語氣中帶著威嚴(yán)與霸道,聽得我心如擂鼓,七皇叔生的真好看,若是能看一輩子該多好。
我一時間看的分神,似乎并未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在這里說他,難免煞風(fēng)景,難不成,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蕭北辰負(fù)手而立,一身的清冷矜貴,不然應(yīng)該說什么
他反問一句,
如此良辰美景,孤男寡女,自然是應(yīng)該談情說愛啊,饒是我在怎么大膽,說了這番話還是不免紅了臉,卻不想七皇叔比我還要矯情,他竟然干咳兩聲別過臉去了,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jì),懂什么是情愛嗎他語氣中帶了幾分戲謔,
我探過頭去看他,我才不小了,今年都十六了,已經(jīng)及笄了,去年還有媒人上門提親了呢,七皇叔與我日日互通書信,還送我禮物,我以為七皇叔與我早就算互通心意了,卻不想,竟然是我誤會了,
我說著慢慢低下頭,語氣中帶著失落,作勢便要轉(zhuǎn)身離開,原本只是想逗逗七皇叔的,卻不想腰間突然被人一把勾住,
蕭北辰掐著我纖細(xì)的腰肢將我抵在湖邊的柳樹上,我感覺自己的腳尖都是懸空的,還來不及驚呼出聲,下一秒唇瓣便被人堵上了。
唔...
我嚇得瞪大了雙眼,七皇叔.....竟然親了她
只是瞬間的觸碰,卻讓我慌了神。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他附在她耳畔輕聲詢問,
自然.....知道。
我話音剛落,回應(yīng)我的便是深深的一吻,好在七皇叔似乎是怕嚇到我,所以并沒有太過分,將我送回來的時候,我還感覺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但是腦海里卻不停的回蕩著他臨走時說的話。
那個人,我替你解決,不需要你親自出手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她不知道七皇叔知道多少,他也并沒有再問什么,但是既然他說出了那番話,便足以說明他知道了自己想要蕭澤死,并且愿意幫她解決蕭澤。
我并沒有拒絕,蕭澤不管是死在她手里還是死在七皇叔手里,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
兩年后,皇帝駕崩,太子蕭靖即位,當(dāng)初蕭靖的太子之位,因?yàn)樘渝耐蝗挥性卸W×�,后來小皇孫誕生后,皇上還親自為小皇孫滴血驗(yàn)親,證實(shí)了他的皇家血統(tǒng),流言也算不攻自破,后來先皇駕崩,蕭靖登基為帝,后宮嬪妃接連傳來喜訊,至此蕭靖當(dāng)初無法有后的流言才算不攻自破。
而蕭澤當(dāng)初給蕭靖下毒一事被查出,蕭靖念極手足之情所以留他一命,但是卻被貶為了庶民。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蕭靖當(dāng)初確實(shí)是被蕭澤下毒,無法在有子嗣,但是我忘了,葉云棲這個神醫(yī),
有他在,蕭靖那點(diǎn)毒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是七皇叔讓葉云棲治好了蕭靖,至于蕭澤下毒的事被查出來,其實(shí)也并不是真的查到了什么證據(jù),
畢竟蕭澤也不傻,怎么可能還留下什么證據(jù)給他們,只不過七皇叔想要他死,蕭靖得知了真相自然也想他死,所以證據(jù)什么的,完全可以捏造出來,反正結(jié)果是這樣就好了。
京郊的破廟里,蕭澤宛如大夢初醒,一直以來他都不懂,為何蘇月白會避他如蛇蝎,直到昨晚他做了那個夢,才算徹底明白過來,與其說那是個夢,他倒是覺得那更像他的前世,上一世他不僅負(fù)了蘇月白,還害了她全家,所以,這一世的蘇月白又怎么還會愛上他
蕭澤,欠下的債,終歸是要還的
月兒,我是真的愛你的,能死在你手中,我也算無憾了,蕭澤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想到前世自己愛她至深,卻也傷她至深,蕭澤只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我手中長劍出鞘,本想一劍殺了蕭澤,但是卻被七皇叔給攔住了,我說過,何需臟了你的手
他將長劍拿走,反手便直接插入了蕭澤的心臟,隨后一把火點(diǎn)了那破廟,
蕭澤死了,我心中的怨念也徹底消失了,大哥回京的時候,新帝蕭靖為我和七皇叔賜了婚,
大婚當(dāng)日,十里紅妝,紅霞漫天,七皇叔給了我一場盛大的婚禮,前世,我有太多遺憾,這一世,我只希望家人安好,希望與相愛之人白首不離。
大婚當(dāng)晚,當(dāng)看著七皇叔朝我走來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想到前世七皇叔的慘死,我今生只想好好愛他。
怎么還哭了
蕭北辰走過去為她擦了眼淚,
七皇叔,我愛你
蕭北辰哭笑不得,這傻丫頭,稱呼是不是要改改了
聞言我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才想起來,我竟然還在喚他七皇叔,許是叫習(xí)慣了,又或許是因?yàn)槲覍η笆赖钠呋适逵刑嗟倪z憾,所以我才一直喜歡喚他七皇叔,但是如今已經(jīng)成親,確實(shí)不能在喊皇叔了。
阿辰
這一聲阿辰,蕭北辰只覺得心都酥了,終于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蕭北辰覺得此生足矣。
娘子,為夫還是想聽你喚相公,
蕭北辰直直的看向我,
或許是因?yàn)樾叩�,我遲遲喊不出那一聲相公,蕭北辰也不勉強(qiáng),拿過合巹酒遞給我,喝了合巹酒,他們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蕭北辰緩緩湊近,卻在那一吻還未落下時,聽見我低聲喃喃了句相公,
床幔落下,紅燭在寂靜的夜里噼啪作響,伴隨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給這夜色憑添了幾分情調(diào)。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