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絕命倒計時
我坐在海景房內(nèi)，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暖不了那顆早已冰涼的心。
一年了。
三百六十五天。
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
我像條搖尾乞憐的狗，追在殷溫云身后。
只為求得他一句原諒。
桌上手機屏幕冒著綠光。
滿屏的綠色消息框仿佛在提醒著我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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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
我踉蹌著起身，不是殷溫云，是夭夭。
她發(fā)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殷溫云摟著夭夭，兩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夭夭對著鏡頭比著勝利的手勢，而殷溫云的眼神里是本該屬于我的溫柔。
系統(tǒng)提示音適時響起：
【宿主，殷溫云還是沒原諒你嗎】
【任務馬上要失敗了，你會死的…】
一年前，我和閨蜜夭夭被歹徒襲擊，我不慎落入了水中。
就在被淹死后，我覺醒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給了我一年生命，攻略前男友殷溫云。
任務成功就能活下去，任務失敗就得死。
而我的妹妹夭夭被歹徒抓住，受到了欺辱…
當我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殷溫云面前時。
殷溫云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報警不回去救夭夭，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從此他便恨上了我。
【宿主，只剩下一個小時了。】
2
死亡邊緣的吶喊
系統(tǒng)冰冷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如果殷溫云再不原諒你，任務就會失敗�！�
我抓起手機，顫抖著撥通殷溫云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殷溫云冷淡的聲音。
殷溫云，求你了...我的聲音嘶啞的難聽，就一句我原諒你，哪怕是騙我的也行。我只需要這一句話...
歲禾，你瘋了嗎
殷溫云的聲音里滿是厭惡。
你做了那么惡毒的事，還想讓我原諒你
隔著手機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你自己去外面胡搞，遇到危險，夭夭去救你，你卻丟下她一個人面對那些歹徒。你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嗎！
我著急的說：我解釋過，我當時落水昏迷，醒來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夠了！他打斷我，如果你真的愧疚，就去求夭夭原諒，而不是在這里騷擾我。
說罷殷溫云把手機拋給了夭夭。
電話那頭傳來夭夭甜膩的聲音：歲禾，我不恨你呀。
但是殷溫云他說，沒法接受自己曾經(jīng)愛過這么惡毒的女人。
她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勝利者的炫耀：我們現(xiàn)在很好，請你不要打擾我們。
我沒有胡搞！而且那天你明明看到我落水的！我抓著手機嘶吼，為什么告訴殷溫云我跑了為什么！
你在說什么呀夭夭的聲音帶著哭腔和虛假的困惑。
她摟住了殷溫云的胳膊：溫云哥哥，歲禾又兇我，我怎么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呢。
電話被粗暴地奪走，殷溫云冰冷的聲音刺入我的耳膜。
歲禾，你還要污蔑夭夭到什么時候那天她為了救你被那些畜生...而你呢你跑了！現(xiàn)在還要把責任推給受害者
求你了...我錯了…我無助的蜷縮在落地窗前，低聲哭泣著。
你不原諒我...我真的會死的...
那就死吧。殷溫云淡淡的說，你犯下的罪過，死一百遍也償還不了。
隨后，電話掛斷的忙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
【宿主，還剩三十分鐘】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落地窗倒映著我的臉，那慘白無比，眼睛里還布滿血絲的臉。
這一年來，我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沖著殷溫云和夭夭搖尾乞憐，只為求得殷溫云一個憐憫的眼神。
可殷溫云，現(xiàn)在正用最惡毒的話詛咒我去死。
【宿主，請再嘗試一次...】
連系統(tǒng)都在可憐我。
沒用的。
我輕笑出聲，眼淚卻滾落下來。
他恨不得我立刻消失。
我站在馬路中央，張開雙手。
街道上霓虹閃爍，夜風裹挾著海腥味撲面而來。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夜空。
在身體飛起的瞬間，我聽見系統(tǒng)最后的提示音：
【任務失敗，宿主生命體征終止】
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我的意識漂浮在一片虛無中。
【靈魂狀態(tài)已激活】
【宿主可以觀察人間，但無法干預】
3
靈魂的覺醒
再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飄在殷溫云公寓的天花板上。
他正小心翼翼地捧著插滿蠟燭的大蛋糕走向夭夭。
燭光映照在他溫柔的眉眼間，他輕聲唱著生日歌。
夭夭雙手合十，閉眼許愿。
溫云哥哥，你猜我許的什么愿望
夭夭撲進殷溫云懷里撒嬌，殷溫云縱容地揉著她的長發(fā)：什么愿望
夭夭低聲說：我的愿望是…嫁給殷溫云哥哥。
房間里突然安靜。
殷溫云的動作停止了，手指僵在半空。
夭夭看著殷溫云的反應，眼淚一下子涌出來：殷溫云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我臟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脖子：都是歲禾的錯！要不是她，我不會這樣的，你不會不要我的...
別做傻事！殷溫云一把抱住她，刀子當啷掉在地上。
他聲音發(fā)抖：我會負責...我會永遠陪著你。如果你想結(jié)婚，我們就結(jié)婚。
他緊緊摟著夭夭，像抱著易碎的玻璃：別嚇我...我不能再看你出事了。
我想笑卻笑不出聲。
殷溫云，你怕她出事。
那我呢我死了，你不害怕嗎
記憶突然翻涌起來，把我?guī)Щ亓耸畾q那年冬天。
那年冬天，天特別冷。
我們?nèi)齻�人蜷縮在孤兒院的儲藏室里瑟瑟發(fā)抖。
夭夭盯著窗外漂亮的蛋糕店，小聲嘟囔。
我聽說有家的孩子過生日都能吃到蛋糕，要是我也能吃上生日蛋糕就好了。
她眸子垂的低低的：可惜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不知道還能過幾個生日。
殷溫云拍了拍夭夭的頭。
別說喪氣話，以后我一定成為最好的醫(yī)生，治好你的�。�
我和殷溫云撿了一周的廢品，手都凍裂了，換了個小的可憐的蛋糕。
夭夭生日那天，殷溫云把蛋糕推給我倆。
你們吃，他笑著說，我看著就行。
夭夭卻非要我們一人咬一口。
殷溫云假裝咬下去，實際上一口都沒動，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假裝咬了幾口。
云哥哥以后娶我好不好夭夭咬著蛋糕，開心的問殷溫云。
殷溫云用手指輕輕敲她腦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
他一邊笑，一邊偷偷看向我，我瞬間羞紅了耳根。
殷溫云電話響起，回憶戛然而止。
溫醫(yī)生！，器官捐獻中心來電話，夭夭小姐的適配心臟到了！需要盡快手術(sh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動，殷溫云的身體晃了一下。
手術(shù)前一天晚上。
殷溫云去安排夭夭住院，我飄到了醫(yī)院的草坪上。
去年這個時候，我還和殷溫云在草坪上吃便當。
那他看我的眼神還滿是溫柔，他會愧疚地低著頭說：對不起歲禾，最近都在幫夭夭做復健，都沒時間好好陪你，還總讓你吃便宜的便當。
而我笑著搖頭，只要能和殷溫云在一起，吃什么都是人間美味。
正當我回憶時，突然看到一個白裙子的女生躲進了樹林。
我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夭夭。
我跟了過去，看見他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
男人帶著口罩，捂得很嚴實，看不出是誰。
夭夭語氣不悅：不是說了，不要再來找我。
男人聲音啥陰狠：現(xiàn)在我的人被關(guān)在局子里，你才給五萬，這事沒完。
夭夭咬著牙低聲說：等我嫁給殷溫云，他是醫(yī)生有的是錢，到時候我再給你。
那我再等你一個月。
男人緊張的向四周瞧了瞧，見沒有異動，便匆匆離開了。
我陷入了沉思，本以為夭夭為了爭寵，才騙了殷溫云。
看來事情沒那么簡單。
4
真相的裂痕
是第二天。
我隨著殷溫云來到了手術(shù)室。
我的身體被推進來時，臉上和身上都被蓋著藍綠色無菌單，只露出一截手腕。
殷溫云正在戴手套，突然盯著我的手腕發(fā)呆。
護士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溫醫(yī)生
他輕聲問護士：怎么突然有供體了
護士一邊整理手術(shù)臺，一邊說：剛發(fā)生的車禍，死者才23歲，生前簽了器官捐獻同意書。
長的還挺漂亮的，真可惜。
23歲殷溫云皺了皺眉頭。
準備開胸。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手術(shù)足足做了三個小時，做完后，殷溫云終于松了口氣。
他換下了手術(shù)服，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夭夭的病床前。
溫云哥哥，你來了。
夭夭才剛蘇醒，聲音還帶著倦意。
殷溫云注視著她，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你沒事就好，我來看看你，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去處理一下捐贈者的遺體。
夭夭突然變了臉色，隨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揪住殷溫云的袖口：殷溫云哥哥...我胸口好疼...
殷溫云用手輕輕扶著她，試著讓她冷靜下來：沒事的，手術(shù)很成功，只是術(shù)后正常反應。
護士匆匆趕來檢查監(jiān)護儀數(shù)據(jù)，她瞥了眼殷溫云側(cè)臉：溫醫(yī)生，數(shù)據(jù)一切正常，可能是病人情緒波動引起的胸悶。
殷溫云哥哥，你別走陪著我，好嗎。夭夭哭的梨花帶雨。
好，你先別著急，小心傷口。
殷溫云皺著眉頭對護士說：遺體那邊交給劉醫(yī)生吧，我這有事，走不開。
護士點頭走了出去。
殷溫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得告訴歲禾，他低聲說著拿出手機，她一直很擔心你的心臟問題。
不要！夭夭把臉埋進他懷里，我剛剛做了個噩夢，我夢見那些人追著我跑，歲禾姐姐就站在旁邊冷冷的看著我，我好害怕...
夭夭，別亂想，歲禾不是故意的，她當時也許是太害怕了。
【宿主，他竟然替你說話，殷溫云心里還是有你的。】
我的心好像被捏住一般生疼。
窗外，夜色如墨。
我飄在天花板角落，看著殷溫云機械地撫拍夭夭，哄她入睡。
凌晨三點，夭夭終于睡著，殷溫云輕手輕腳走到走廊。
他換了衣服，來到蛋糕店，買了個精美的蛋糕。
【他買蛋糕干什么】
我搖了搖頭，繼續(xù)跟著殷溫云，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他竟然提著蛋糕，來到了我家門口。
【宿主，他是不是原諒你了】
我還是沒有回答。
殷溫云抬起手，指節(jié)懸在門前，微微發(fā)顫，卻遲遲沒有敲下去。
他的呼吸很沉，像是要把某種情緒蓋下去。
而后，他忽然收回手，低頭盯著蛋糕盒。
我在干什么……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
【宿主，他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死了
。】
系統(tǒng)輕嘆了一聲。
殷溫云又抬頭看了一眼我的窗戶——黑漆漆的，沒有光。
她大概睡了……殷溫云自言自語，像是在給自己一個離開的理由。
最后，他轉(zhuǎn)身要走時，手機響了。
喂，是殷溫云先生嗎
電話那頭是公式化的聲音。
這里是公安局。歲禾女士是你的朋友嗎，她今天遭遇車禍身亡，我查了，她沒有親人，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您的...
殷溫云愣住，蛋糕盒掉在地上，奶油撒了一地。
喂，殷溫云先生，您還在嗎您方便來領(lǐng)一下她的遺物嗎
殷溫云趕到公安局時，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警察遞給他一個透明袋，里面裝著我的手機。
她...在哪殷溫云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她哦，你說遺體，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了。警察翻著文件，她簽了捐贈協(xié)議，挺難得的，年紀輕輕就想得這么開。
殷溫云突然抓住警察的胳膊：哪家醫(yī)院
市院啊，怎么了
殷溫云狂奔出警察局，回到了醫(yī)院，瘋了一般的翻找著材料。
最后，他看著那張熟悉的手術(shù)記錄擺在面前。
【供體信息】
姓名：歲禾
年齡：23歲
主刀醫(yī)生：殷溫云
心臟摘除時間：19:37
…
他跌跌撞撞跑進病房，看著睡熟的夭夭。
監(jiān)測儀上，我的心臟在她胸腔里規(guī)律地跳動著。
溫醫(yī)生護士長走過來。
殷溫云突然抓住護士長的肩膀：那顆心臟...那顆心臟是歲禾的...
是歲禾小姐提供的供體，我以為你知道。護士長疑惑的看著殷溫云。
一個月前夭夭和歲禾來做了配型，你難道不知道嗎
【宿主，殷溫云終于知道夭夭說謊了�！�
夭夭醒來時，殷溫云頂著凌亂的頭發(fā)和漆黑的眼圈坐在床頭。
殷溫云哥哥，你嚇到我了。夭夭怯生生的說。
殷溫云這回沒有送來關(guān)心，他盯著夭夭問：夭夭，你知道這顆心臟是誰的嗎
夭夭眨了眨眼，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是...歲禾的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哀傷。
你早就知道殷溫云狠狠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殷溫云哥哥，你捏疼我了。夭夭奮力的抽回手腕，歲禾姐姐...一個月前就來找過我。
夭夭低下頭：她說...這是她欠我的。
為什么不告訴我...殷溫云的聲音支離破碎。
我想告訴你的，可是她求我不要說...她說這是她最后能為我做的事了...
夭夭天真的眨著眼：殷溫云哥哥，你不是希望她去死嗎
這個問題像刀子一樣扎進殷溫云的心臟。
殷溫云想起自己在最后那通電話中說讓她去死。
是我害死了她...殷溫云跪倒在病床前，額頭抵著冰冷的床欄，就在我掛斷電話后...她就去了馬路中央自殺了。
夭夭的手輕輕撫上殷溫云的頭發(fā)，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云哥哥別難過...歲禾姐姐一定是想通了。她用這種方式贖罪...我們該替她好好活著...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夭夭的臉上。
殷溫云抬起頭，突然覺得這張熟悉的臉變得無比陌生。
他想起小時候，歲禾總是把最后一塊糖讓給夭夭；
想起每次夭夭犯病，歲禾都會整夜守在床邊...
贖罪殷溫云慢慢站起身，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歲禾…真的需要贖罪嗎。
夭夭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換上哀戚的神色：云哥哥，你是不是還在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歲禾姐姐也不會...
夭夭，我需要冷靜一下。殷溫云起身出了病房。
溫云哥哥！病房里響起夭夭的喊叫。
可這回殷溫云并沒有再理她。
5
心碎的真相
深夜，殷溫云的公寓里，他從遺物袋拿出我的手機打開。
鎖屏是我們?nèi)嗽诠聝涸旱暮嫌啊?br />
他顫抖著點開短信箱，里面全是被他拒收的消息。
第一條
三個月前
殷溫云，我今天去監(jiān)獄見了那天襲擊我們的混混了。他在派出所承認，是有人付錢讓他們演戲...但并不知道主使是誰。我懷疑這事有蹊蹺，求你了，接我電話好不好
第十條
一個月前
今天去做了心臟配型。醫(yī)生說我和夭夭的的器官匹配很成功，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你呢你知道了會是什么心情..
第十六條
半個月前
殷溫云，我已經(jīng)把所有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了你名下，我想死了，但我的錢還沒花完…好吧，其實我說謊了，我不想死，我想陪你一起白頭到老。
第二十七條（車禍前6小時）
我在那套海景房，就是你第一次說愛我的地方，我不知道該做什么了，要怎么你才肯原諒我，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最后一條（車禍前1小時）
最新一條是發(fā)給夭夭的：
我把心臟給你，你把殷溫云還給我好不好
殷溫云的眼淚砸在碎裂的屏幕上，正好模糊了歲禾的笑臉。
他瘋了一樣翻找手機，卻在草稿箱里看到一段視頻——是歲禾站在馬路中央最后的自拍：
殷溫云，視頻里的她笑得像小時候那樣甜，你看，這里的夜空和我們那時候一樣。
我們雖然沒見面，但是我們都在一片星空下，這么想，我感覺就像你在我身邊一樣。
鏡頭轉(zhuǎn)向夜空，又轉(zhuǎn)回她淚流滿面的臉：我用命賭你會不會心疼...看來...我輸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們都活的很痛苦，但要是...要是我把心臟給她，這一切就能結(jié)束了
視頻突然黑屏，傳來壓抑的哭聲。
殷溫云把手機貼在胸口，整個人滑坐在地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顫抖著拿起手機打開聊天記錄。
我好奇的湊過去看，他正死死盯著我的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那是我和夭夭的聊天記錄。
屏幕上面是我和夭夭的聊天記錄：
[23:15]
夭夭：歲歲救命！我喝多了在BLUE夜店后巷。
[23:16]
歲禾：別喝了！馬上到！
而夭夭告訴殷溫云的版本是，我在夜店和帥哥喝酒醉倒，她去接我。
他繼續(xù)往下翻，更多的信息躍入眼簾：
[23:45]
歲禾：夭夭你在哪后巷沒人啊
[23:46]
歲禾：我好像看到幾個人影，你在那嗎
[23:47]
夭夭：對，你快過來。
[23:47]
歲禾：他們在追我！我前面是湖水，夭夭快報警！
他彎下腰，大口喘息，額頭抵在冰冷的茶幾上。
她真的掉水里了...她沒撒謊...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淹沒了他的理智。
那天之后，林夭夭哭訴著說蘇歲禾丟下她逃跑，導致她被那群混混抓住。
而渾身濕透的蘇歲禾只是蒼白著臉重復我掉水里了，卻無法提供更多細節(jié)。
殷溫云放下手機，原來夭夭真的會騙他。
他站在原地，眼鏡反光遮住了眼神，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殷溫云回到林夭夭的病房時，天已微亮。
林夭夭正坐在床上，看到他進來，臉上立刻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溫云哥哥！你去哪了我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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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溫云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她。
夭夭，殷溫云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全知道了，歲禾沒有欠你的，而你卻心安理得的拿了他的心臟
殷溫云把我的手機扔在了夭夭面前。
夭夭對你像親妹妹一樣，你為什么這么對她。
夭夭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看著殷溫云冰冷的目光，突然笑出了聲。
為什么她歪著頭，因為不公平！。
她從小就有健康的身體，而我只能拖著這顆破心臟茍延殘喘；
她長得漂亮，所有人都喜歡她；
她明明和我一樣是孤兒，卻總能得到最好的東西！
最嫉妒的，是她得到了你的愛！所以我，要毀了她！
殷溫云的手在身側(cè)攥緊，指節(jié)發(fā)白：所以那天的事...是你設計的
林夭夭的笑容擴大，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是啊，我花錢雇了那群混混，本來只是想把她弄臟了，那樣你就不會要她了...
她若有所思，輕聲說：誰知道她那么笨，真的掉進水里了。不過這樣更好，她丟下我逃跑的罪名就坐實了。
殷溫云吼道：你害她差點淹死！
知道啊，她像是在回憶一件很好笑的事，我還知道她昏迷了一整晚，第二天才醒過來�？上�...她醒來后說什么都沒人信了。
她突然咯咯笑起來：最可笑的是你，殷溫云。明明是你自己不相信她，現(xiàn)在卻來怪我
殷溫云像是被人當胸捅了一刀。
林夭夭舉起手機：你憑什么指責我。
她到死都在求你回頭看她一眼，林夭夭指著殷溫云可你呢你親口對她說那你就去死吧。
別說了！殷溫云猛地后退一步，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不是我害死她的，林夭夭一字一頓地說，是你，殷溫云。是你親手殺死了最愛你的那個人。
但結(jié)果不是很好嗎你終于不恨她了，而我現(xiàn)在...有她的心臟了。
殷溫云后退一步，仿佛面前是條毒蛇：夭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當然知道！夭夭突然抱住了殷溫云，從小到大，你的目光永遠追隨著她！明明我更需要你！我有心臟病，我活不長...可她呢她健康、漂亮，所有人都喜歡她！
歲禾...殷溫云跪坐在地面，額頭抵在冰冷的瓷磚上，淚水無聲滑落。
夭夭看著地上的殷溫云：歲禾死了，我輸了，溫云，你報警吧。
對，報警。殷溫云顫抖著起身，目光呆滯，不對，你騙我，歲禾沒死…
你瘋了殷溫云！她死了！夭夭疑惑的看著呆愣的殷溫云。
殷溫云緩緩的靠近夭夭，手按在了她的傷口上，夭夭痛的尖叫起來。
你看，她的心還在跳你怎么能說她死了呢
殷溫云突然咧開嘴笑了，他死死的盯著夭夭：她只是在躲著我，她不肯原諒我。
夭夭看著他露出了驚恐的眼神。
6
永別的告別
三天后，殷溫云站在蘇歲禾的墓前。
她推著夭夭，夭夭坐在輪椅上，安靜的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
歲禾，夭夭現(xiàn)在天天都在好好吃藥，她變乖了，不會在惹你生氣了。
歲禾，你的心臟我養(yǎng)的很好，你什么時候才能原諒我。
歲禾…
殷溫云興奮的在我墓前說個不停。
【宿主，殷溫云瘋了�！�
我看著他嘆了口氣。
我看夠了，讓我離開吧。
【好的宿主，下輩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