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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我死于一場可疑的實驗室爆炸。

    當我再次睜眼,消毒水的味道鉆入鼻腔,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重癥病房里。我正掙扎著從麻醉中清醒過來,身邊的儀器發(fā)出單調(diào)的聲響。

    眼前恍惚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劉梅,我那美麗而野心勃勃的妻子。她穿著整潔的白大褂,頭發(fā)精心盤起,正將一份文件遞給我。

    程偉,簽了它。這是唯一的出路。

    我愣住了。這一幕太熟悉了。

    上一世,我在這份文件上簽下了名字——將我潛心研究五年的量子計算模型專利權(quán)全部讓給了劉梅和她的導師張浩文。僅僅三個月后,我在實驗室的爆炸中喪生。

    而那一天,是我兒子一周歲的生日。

    也是劉梅與張浩文偷情被我發(fā)現(xiàn)的第一百天。

    上一世的我執(zhí)著地想挽回婚姻,用自己的科研成果作為交換,妄圖重獲妻子的心。可最終換來的只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而現(xiàn)在,奇跡般地,我回到了那個決定命運的時刻。

    程偉!簽不簽劉梅不耐煩地催促,眼中沒有絲毫對病床上丈夫的憐憫。

    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簽。我聲音嘶啞,接過文件,在上面草草地寫下我的名字。

    劉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她反復檢查了我的簽名,確保沒有任何破綻。

    簽完了,你可以放心了。我平靜地說。

    別想耍花樣。她冷冷地警告,這種時候還是別逞強了。

    念在夫妻一場,我會幫你付這次的醫(yī)療費,但其他的——她頓了頓,別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她轉(zhuǎn)身離去,高跟鞋的聲音在地板上敲出得意的節(jié)奏。

    在清華物理系,我曾是最有前途的量子物理學家之一。我放棄了國外的高薪職位,全心支持劉梅在北醫(yī)的事業(yè)。我用自己的名義發(fā)表了無數(shù)論文,幫她攀上了醫(yī)學研究的高峰。而她,只是將我當作踏腳石。

    從未想過,十年愛情,五年婚姻,換來的只是一紙離婚協(xié)議和一場謀殺。

    護士將熟睡的兒子抱到我的病床旁。我看著他小小的臉龐,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改變我們父子的命運。

    夜深了,窗外的風吹動窗簾,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我強忍著傷痛下床,想去看看兒子是否睡得安穩(wěn)�?蓩雰捍矃s是空的。

    恐慌瞬間席卷全身。我猛地轉(zhuǎn)頭,看見窗邊站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白大褂,手中正抱著我的兒子。

    張醫(yī)生我聲音發(fā)顫。

    張浩文回頭,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程先生,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他站在半開的窗戶旁,懷中是我熟睡的兒子。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你在做什么把我兒子放下!

    我掙扎著向他撲去,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張浩文發(fā)出一聲冷笑,正要開口,門突然被推開。

    劉梅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

    你們在干什么

    2

    劉梅的出現(xiàn)讓病房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張浩文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將我的兒子輕輕放回嬰兒床,笑道:我路過程先生的病房,聽到孩子哭了,不想打擾他休息,就進來幫忙哄一哄。

    他說著看向劉梅,兩人之間似乎有某種無聲的默契。

    程偉!劉梅厲聲說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不好好休息,又在發(fā)什么瘋

    我踉蹌著站直身子,指著張浩文:他抱著我兒子站在窗前,你說他在干什么

    胡說八道!張浩文立刻反駁,我是看孩子哭鬧不止,怕影響你休息才抱起來的。程先生,我知道你經(jīng)歷了那場實驗室事故后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但請不要隨意污蔑一個醫(yī)生的職業(yè)操守。

    劉梅走到張浩文身邊,語氣軟了下來:張醫(yī)生,真是麻煩你了。程偉他最近精神確實不太正常,連著好幾天做噩夢,總說有人要傷害他。

    我冷笑一聲。上一世,我對這個女人的愛蒙蔽了我的雙眼。而現(xiàn)在,我看得一清二楚。

    劉梅,他是誰只是你的導師,還是你的情人

    劉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而張浩文則瞇起了眼睛。

    程偉!你瘋了嗎劉梅尖叫道,張醫(yī)生是我的導師,是醫(yī)院最受尊敬的心外科專家!你怎么能這樣侮辱他

    侮辱我冷靜地反問,那么告訴我,為什么上周四下午三點,你不在醫(yī)院坐診,而是在藍島酒店2308房間

    劉梅的表情凝固了。這是上一世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事情,但當時我選擇了原諒她,自欺欺人地相信她的解釋。

    張浩文上前一步,聲音低沉:程先生,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辭。劉醫(yī)生是我最優(yōu)秀的學生,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詆毀她的名譽,即使是她的丈夫。

    學生我忍不住諷刺,哪有導師會在學生的腰上留下吻痕

    劉梅本能地將手放在了腰間,臉色更加慘白。

    張浩文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他走向我,壓低聲音:程偉,你最好乖乖配合。你已經(jīng)簽了專利轉(zhuǎn)讓協(xié)議,很快就會簽離婚協(xié)議。別忘了,你還指望著我們的資助來完成后續(xù)治療。

    他的話里充滿威脅。上一世的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愚蠢地相信他們會公平分享我的研究成果。而現(xiàn)在,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們的真面目。

    我不需要你們的資助,我平靜地說,我只要我的兒子。

    劉梅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你拿什么養(yǎng)他你的事業(yè)已經(jīng)完了,程偉。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精神不穩(wěn)定的研究員。更何況,孩子自然是跟母親的。

    張浩文補充道: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狀況,法院不會判給你撫養(yǎng)權(quán)的。

    我看著這對狼狽為奸的情人,心中的怒火幾乎將我吞噬。但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爆發(fā)的時候。

    走著瞧。我只說了這三個字。

    張浩文輕蔑地笑了笑,摟著劉梅的腰準備離開。在轉(zhuǎn)身的瞬間,他回頭補了一句:哦,對了,我們已經(jīng)為你安排了新的病房,明天一早就會轉(zhuǎn)移。畢竟,重癥監(jiān)護室的資源很寶貴,不是嗎

    他們離開后,我緩緩走向嬰兒床,看著熟睡的兒子。上一世,我給他取名星星,希望他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閃亮。

    而這一次,我輕聲道:震民,你要像你的名字一樣,堅強如鐵,不被任何人摧毀。

    從今天起,我將與過去徹底訣別。

    3

    第二天清晨,醫(yī)院的走廊上充滿了忙碌的腳步聲。我正準備離開醫(yī)院,一位護士匆匆走進來,告訴我需要先去辦理一些手續(xù)。

    在醫(yī)院大廳的手續(xù)窗口前,劉梅已經(jīng)在等著我,手里拿著一沓文件。她穿著精致的職業(yè)裝,妝容完美,看上去與昨晚狼狽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是離婚協(xié)議,趁熱簽了吧。她冷淡地說,將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協(xié)議顯示房產(chǎn)、車輛全歸劉梅所有,我只需負擔孩子的撫養(yǎng)費。對財產(chǎn)我毫不在意,但有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劉梅。

    撫養(yǎng)權(quán)我不能放棄。我堅定地說。

    劉梅冷笑一聲:你拿什么撫養(yǎng)孩子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甚至連工作都沒有了。

    我可以找新工作。

    誰會雇傭一個被指控有精神問題的研究員劉梅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別忘了,張醫(yī)生已經(jīng)對你的精神狀態(tài)做了評估。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堅持要孩子,他們會用精神不穩(wěn)定的借口阻止我。上一世,我就是這樣被他們一步步逼入絕境的。

    但這一次不同。

    好,協(xié)議我可以簽,但我有個條件。

    劉梅挑了挑眉毛,顯然對我的妥協(xié)感到意外。

    什么條件

    我要每周探望孩子一次,直到他滿三歲。三歲后,我要重新申請撫養(yǎng)權(quán)評估。

    劉梅思考了片刻,應該是在評估我這個要求的威脅性。最終,她點了點頭。

    可以,但每次探望不超過兩小時,必須有我在場。

    我簽下了協(xié)議,心中已有盤算。這只是暫時的讓步,為了贏得時間重整旗鼓。

    劉梅收好文件,臉上流露出勝利的微笑:程偉,你比我想象的要識趣。本以為你會大鬧一場呢。

    沒必要。我平靜地說,既然已經(jīng)回不去了,不如體面地結(jié)束。

    劉梅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冷靜。在她的預想中,我應該歇斯底里地挽留她,就像上一世那樣。

    對了,我又補充道,我需要回去拿一些個人物品。

    什么時候

    今天下午吧,我醫(yī)院的事情處理完就過去。

    劉梅猶豫了一下,隨后點點頭:行,下午我有手術(shù),不在家。鑰匙還是老地方的備用鑰匙。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行漸遠。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劃。這一次,我不會被動挨打,而是要主動出擊。

    離開醫(yī)院后,我直接前往了我們共同的家。這是我們婚后一起購買的房子,首付一半是我的積蓄,另一半是劉梅的。

    站在門口,我輸入了熟悉的密碼——我和劉梅相識的日期。

    密碼錯誤。電子鎖發(fā)出冰冷的提示音。

    我又試了一次,仍然錯誤。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輸入了劉梅和張浩文初次見面的日期——他們在一次醫(yī)學會議上相識,劉梅曾無意中向我提起過。

    密碼正確。電子鎖發(fā)出歡迎的聲音。

    我站在門口,苦笑了一下。上一世,我竟然從未懷疑過這個密碼的含義。

    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原本屬于我們家的擺設幾乎全部更換,墻上掛著劉梅和張浩文的合照,他們在馬爾代夫的沙灘上,在瑞士的雪山下,在威尼斯的貢多拉上......照片上的他們燦爛微笑,親密無間。

    而這些地方,都是劉梅曾對我許下承諾,說要一起去卻從未實現(xiàn)的地方。

    上一世,我以為她是真的忙于工作,沒時間陪我旅行�,F(xiàn)在才知道,她只是沒時間陪我而已。

    我走進曾經(jīng)的書房,那里本該放著我的研究資料和筆記本。但現(xiàn)在,書桌上只有張浩文的醫(yī)學著作和劉梅的論文草稿。

    我的東西,一件也沒有留下。

    4

    我站在書房中央,環(huán)顧四周,試圖找到任何屬于我的痕跡。然而,這里就像是被徹底凈化過一樣,沒有一絲我存在過的證據(jù)。

    甚至連我放在抽屜深處的結(jié)婚照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醫(yī)學雜志,張浩文的署名論文,以及一些明顯是用來裝飾的醫(yī)學模型。走廊的墻上,原本掛著的我們的畢業(yè)照被換成了劉梅獨自的榮譽證書和學位證明。

    我走進臥室,情況更糟。床頭柜上擺放著男士的物品——明顯不是我的。衣柜里,我的衣服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套昂貴的男士西裝,尺寸比我的大一號。

    這不僅僅是搬走我的東西,而是徹底抹去我的存在,用另一個男人取代我。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靠在墻上支撐自己。上一世的我,是如何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的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前門打開的聲音。

    我忘了拿病例,就回來取一下......

    劉梅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站在門口,顯然沒料到會在這里遇見我。

    你怎么進來的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用密碼。我平靜地回答,看來你們的紀念日很特殊啊。

    劉梅的臉色變了,但很快恢復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來這里干什么我們說好下午的。

    我想看看我的東西還剩下多少。我環(huán)視四周,看來是一件也沒留下。

    劉梅不屑地笑了:那些破爛有什么好留的張醫(yī)生說了,搬進來的東西隨我處理。

    搬進來我故作驚訝,他已經(jīng)住在這里了

    劉梅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眼神閃爍:只是偶爾過來......

    別裝了,我打斷她,床頭柜上的剃須刀,衣柜里的西裝,浴室里的男士洗漱用品,沙發(fā)上的領(lǐng)帶......這哪里是偶爾過來的樣子

    劉梅的表情變得冰冷:那又怎樣我們很快就會結(jié)婚,他提前住進來有什么問題

    結(jié)婚我冷笑一聲,你們倒是計劃得很周全。

    程偉,劉梅上前一步,語氣變得強硬,你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這套房子歸我。你現(xiàn)在就是在非法闖入,如果你不馬上離開,我就報警了。

    我靜靜地看著她,這個曾經(jīng)我深愛的女人,現(xiàn)在在我眼中如此陌生。

    我會走,但我的研究資料呢我的筆記本,我的硬盤

    扔了。劉梅毫不猶豫地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草稿紙有什么用占地方。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些資料是我多年的心血,里面有許多未成形的想法和構(gòu)思,甚至包括我最新的量子計算模型的草稿。

    你知道那些東西對我有多重要。我?guī)缀跏且е勒f出這句話。

    重要劉梅嗤笑一聲,如果真的重要,你就不會輕易簽下專利轉(zhuǎn)讓協(xié)議。說到底,那些東西不過是一堆廢紙。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現(xiàn)在,請離開我的家。

    我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的情緒。憤怒對現(xiàn)在的我沒有任何幫助。我需要冷靜,需要一個計劃。

    好,我走。我向門口走去,經(jīng)過劉梅身邊時,我停下腳步,低聲說: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每周探望孩子一次。

    劉梅冷笑道:當然,約定就是約定。下周六下午兩點,醫(yī)院兒科大廳見。

    我點點頭,走出了這個曾經(jīng)的家。

    門在我身后關(guān)上,我聽到劉梅撥打電話的聲音:喂,張醫(yī)生是我......他剛才來過家里了......不,沒有......他已經(jīng)走了......好的,我知道了......

    我站在電梯前,心中思緒萬千。他們以為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但他們錯了。

    我的腦子里還有最重要的東西——我的知識和我的決心。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們得逞。

    5

    離開家后,我徑直前往了北京國家科研院。這座高聳的玻璃鋼結(jié)構(gòu)大樓是我曾經(jīng)工作的地方,也是我上一世失去一切的起點。

    我用通行卡刷開研究院的大門,意外地發(fā)現(xiàn)卡仍然有效。保安認出了我,友好地點頭致意�?磥韯⒚泛蛷埡莆倪沒來得及撤銷我的權(quán)限。

    乘電梯到達量子物理研究部門,熟悉的環(huán)境讓我感到一絲安慰。我直接走向了部門主任梁教授的辦公室。

    梁教授是我在研究院的導師,也是我在學術(shù)上最尊敬的人。上一世,當我決定放棄研究支持劉梅時,是梁教授極力勸阻我,但我沒有聽。

    我敲響辦公室的門,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簦赫堖M。

    推開門,梁教授正埋頭在一疊論文中。他抬起頭,看到是我,眼中閃過驚訝。

    程偉你不是在住院嗎

    今天剛出院,我走進辦公室,梁教授,我想和您談談。

    梁教授摘下眼鏡,示意我坐下。他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學者,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但眼神依然銳利。

    我聽說了那場實驗室事故,真是太危險了。還好你沒有大礙。

    我苦笑一聲:不止是實驗室事故,梁教授。我的婚姻也結(jié)束了。

    梁教授顯然早有預料,輕輕嘆了口氣:我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但說實話,這也許不是壞事。

    您曾經(jīng)警告過我。我真誠地說,我應該聽您的勸告。

    五年前,當我宣布要辭去研究員職位,全職支持劉梅的醫(yī)學研究時,梁教授曾明確表示反對。他認為我在量子物理領(lǐng)域有極大潛力,放棄等于自毀前程。

    梁教授搖搖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我想重返研究院工作,我直接說出我的目的,但我知道這很難,畢竟我放棄了之前的職位。

    梁教授沉思片刻:確實不容易。你離開的這五年,量子計算領(lǐng)域發(fā)展迅速,很多新的理論和技術(shù)已經(jīng)問世。而且,目前研究院并沒有合適的職位空缺。

    我點點頭,這在我的預料之中。

    不過,梁教授突然說,德國慕尼黑工業(yè)大學的量子研究中心正在招聘研究員。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你。

    德國這是我沒想到的方向。

    他們需要什么條件我問道。

    主要是量子計算和量子信息處理方面的專業(yè)知識。我記得這正是你的專長,雖然你中斷了幾年,但基礎應該還在。梁教授遞給我一張名片,這是他們中心主任的聯(lián)系方式,你可以直接聯(lián)系他,就說是我推薦的。

    我接過名片,心中涌起一絲希望。離開中國,遠離劉梅和張浩文,也許正是我需要的新開始。

    謝謝您,梁教授。但還有一個問題——我的兒子。

    梁教授的表情變得嚴肅: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誰

    暫時歸劉梅,我解釋道,但我有探望權(quán),而且三年后可以重新申請評估。

    梁教授點點頭:這樣的話,你可以先去德國站穩(wěn)腳跟,然后再考慮孩子的問題。

    我思考著這個建議。離開意味著暫時見不到震民,但這可能是保護他的最好方式。如果我留在這里,面對劉梅和張浩文的勢力,我?guī)缀鯖]有機會爭取到撫養(yǎng)權(quán)。

    還有一件事,梁教授突然說,你的那個量子計算模型專利,聽說你已經(jīng)轉(zhuǎn)讓給別人了

    我心頭一緊:是的,我簽了轉(zhuǎn)讓協(xié)議。

    可惜了,梁教授搖頭嘆息,那個模型有很大的潛力。不過,既然已經(jīng)簽了,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沒有告訴梁教授,那個簽字是在我半昏迷狀態(tài)下完成的,也沒有說那個模型實際上還有一半內(nèi)容只存在于我的腦海中。

    離開梁教授辦公室時,我的心情復雜但充滿決心。德國的機會是一條出路,但在離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解決。

    首先,我需要了解我的研究到底被劉梅和張浩文利用到了什么程度。其次,我需要確保我能夠定期見到我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防止上一世的悲劇再次發(fā)生。

    6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為離開中國做準備。我聯(lián)系了德國的研究中心,得到了積極的回應。在梁教授的推薦下,他們對我的專業(yè)背景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只需要我通過視頻面試和提交一份研究計劃就可以初步確定職位。

    同時,我也在悄悄收集劉梅和張浩文的活動信息。我租了一間小公寓暫住,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院的公共區(qū)域工作,晚上則研究德語和準備面試材料。

    周六下午,我準時到達醫(yī)院兒科大廳,等待與震民的第一次探望。劉梅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才出現(xiàn),懷中抱著我的兒子。

    抱歉,臨時有個手術(shù)。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歉意。

    我伸手想抱震民,但劉梅后退了一步。

    探望可以,但孩子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我壓抑住心中的怒火,點點頭:好,那我們?nèi)嚎频挠螒騾^(qū)吧。

    游戲區(qū)是一個開放的空間,有各種適合嬰幼兒的玩具和墊子。我們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劉梅終于把震民交到我手中。

    兒子在我懷里笑了,那純凈的笑容讓我心中的陰霾稍稍散去。我輕輕抱著他,感受著他的溫暖和重量,仿佛在確認某種真實。

    你最近在忙什么劉梅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找工作,我簡單回答,梁教授推薦我去德國一個研究中心。

    劉梅挑了挑眉:德國你要離開中國

    是的,下個月就走。我輕聲說,同時逗弄著震民,看著他咯咯笑起來。

    劉梅皺起眉頭:那孩子怎么辦

    我們的協(xié)議是每周探望,我看著她,但如果我在德國,顯然無法做到。所以我想提前安排一些時間,多陪陪他。

    劉梅思考了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對她來說,我離開中國意味著少了一個麻煩,但同時也意味著震民失去了父親的陪伴。

    也許這樣更好,她最終說道,孩子不需要一個漂泊不定的父親。

    我沒有反駁,只是繼續(xù)和震民玩耍。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辯的時候。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兒科大廳的門口——張浩文。他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那種居高臨下的笑容。

    劉醫(yī)生,急診科有個緊急會診,需要你過去一下。他走過來,目光在我和震民之間掃視。

    劉梅立即站起身:好的,馬上過去。然后轉(zhuǎn)向我,時間到了,把孩子還給我。

    才過了20分鐘,我指出,我們約定的是兩小時。

    急診優(yōu)先,張浩文冷冷地說,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

    我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知道這是他們的計謀,故意縮短我與兒子的相處時間。

    那好吧,我輕輕親了親震民的臉頰,將他交給劉梅,下周同一時間我會再來。

    劉梅抱起震民,迅速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叫住她,我想問一下,我的那個量子計算模型,你們打算怎么使用

    張浩文的表情變得警惕起來:那已經(jīng)不關(guān)你的事了,程先生。專利權(quán)已經(jīng)轉(zhuǎn)讓,你無權(quán)過問。

    我只是好奇,我聳聳肩,畢竟那是我花了五年時間研究的成果。

    好奇心有時候會害死貓,張浩文意味深長地說,尤其是當貓已經(jīng)沒有九條命的時候。

    他的威脅含義不言而喻。

    劉梅瞪了他一眼,顯然不贊成他如此明顯的威脅。她轉(zhuǎn)向我,語氣緩和了些:那個模型現(xiàn)在歸醫(yī)院科研部門所有,正在評估其在醫(yī)學影像處理方面的應用價值。

    我點點頭,裝作接受這個解釋的樣子。但我知道事實并非如此。量子計算模型雖然能應用于醫(yī)學影像處理,但它的真正價值在于信息加密和解密領(lǐng)域,特別是在數(shù)據(jù)安全方面。

    張浩文摟住劉梅的肩膀,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程先生,既然你要去德國,就好好準備吧。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大家各自安好。

    他們轉(zhuǎn)身離去,震民趴在劉梅肩上,小手向我揮動,似乎在告別。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心中的決心更加堅定。這一次,我不會輕易放手。

    7

    那天晚上,我回到租住的小公寓,腦海中回放著與震民短暫的相聚。雖然只有短短二十分鐘,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卻如此強烈。我無法想象再次失去他的痛苦。

    我打開電腦,登錄了郵箱。德國方面已經(jīng)發(fā)來了正式的面試邀請,時間定在下周三晚上九點,北京時間凌晨三點。時差是個問題,但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不規(guī)律的工作時間。

    正當我準備回復郵件時,手機振動起來。是一條來自梁教授的短信:

    【程偉,明天上午十點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我心中疑惑,回復道:【好的,教授,明天準時到�!�

    第二天上午,我提前半小時到達了梁教授的辦公室。令我意外的是,辦公室門口站著一位年輕女性,約莫二十五六歲,穿著簡單大方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手中拿著一份文件。

    你好,請問你是程偉博士嗎她主動問道。

    是的,我是程偉。

    我是梁悅,梁教授的女兒。她伸出手,爸爸有事臨時出去了,讓我先接待你。

    我和梁悅握了握手,心中有些驚訝。我知道梁教授有個女兒,但從未見過。她的氣質(zhì)沉穩(wěn)干練,眼神中透著一種學者特有的敏銳。

    你好,梁小姐。你父親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量

    梁悅點點頭,打開辦公室的門示意我進去:是關(guān)于你的專利轉(zhuǎn)讓的事情。

    我的心猛地一跳。

    進入辦公室后,梁悅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我:這是你簽署的專利轉(zhuǎn)讓協(xié)議的復印件,請你看一下。

    我接過文件,仔細查看。這確實是我在醫(yī)院病床上簽署的那份協(xié)議,將我的量子計算模型專利權(quán)轉(zhuǎn)讓給北醫(yī)附屬醫(yī)院。

    有什么問題嗎我問道,不明白她的意圖。

    梁悅指著文件的落款處:注意簽署日期。

    我定睛一看,心頭一震。協(xié)議上的日期是我入院后第三天,而不是我清醒后簽字的那天。

    這不對,我皺眉道,我是在住院第五天才簽的字,當時劉梅親自拿著文件來的。

    梁悅的眼中閃過一絲勝利的光芒:我就知道。這份協(xié)議是偽造的,或者至少日期是篡改的。

    可是......我一時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我確實簽了字,即使日期有誤,協(xié)議應該還是有效的。

    梁悅搖搖頭,拿出另一份文件:根據(jù)醫(yī)院的記錄,你在入院后第三天仍然處于重度昏迷狀態(tài),醫(yī)療記錄上明確標注你無法進行任何形式的決策。這意味著,即使你的簽名是真的,在法律上也是無效的。

    我愣住了。上一世,我從未仔細檢查過協(xié)議的日期,也沒有想過利用這一點來挽回我的專利權(quán)。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的我不解地問。

    梁悅微微一笑:我是律師,專攻知識產(chǎn)權(quán)法。爸爸告訴我你的情況后,我就猜測可能存在法律漏洞。經(jīng)過調(diào)查,果然如此。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梁教授走了進來。

    看來悅兒已經(jīng)告訴你了,他微笑著說,我們可以通過法律手段挑戰(zhàn)這份協(xié)議的有效性。

    我深吸一口氣,思考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機。挑戰(zhàn)協(xié)議意味著與劉梅和張浩文正面對抗,這可能會給我爭取撫養(yǎng)權(quán)帶來更大的困難。但另一方面,如果能奪回專利權(quán),我就能掌握更多的主動權(quán)。

    如果我們挑戰(zhàn)協(xié)議,需要多長時間我問道。

    梁悅回答:至少幾個月,如果對方強力反抗,可能需要一年或更長。

    我沉思片刻,做出了決定:我想先去德國,站穩(wěn)腳跟后再考慮這個問題。

    梁教授點點頭:這是明智的選擇。而且,他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德國的法律環(huán)境可能對你更有利。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德國提起訴訟,可以避開劉梅和張浩文在國內(nèi)的人脈網(wǎng)絡。

    還有一件事,我猶豫片刻后說道,我擔心他們會阻止我見兒子,甚至可能......我沒有說完,但他們都明白我的意思。

    梁悅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可以幫你起草一份法律文件,詳細規(guī)定你的探望權(quán)。如果他們違反,將面臨法律制裁。

    謝謝,我真誠地說,這對我意義重大。

    梁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程偉,你是我最優(yōu)秀的學生之一�?吹侥阆萑脒@樣的處境,我很痛心。但記住,真正的科學家永遠不會被一時的挫折擊倒。

    我點點頭,感受到久違的支持和力量。離開時,梁悅遞給我她的名片,承諾會繼續(xù)關(guān)注我的案子。

    走出研究院大樓,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我感到一種奇怪的輕松。雖然前路依然充滿挑戰(zhàn),但至少我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了。

    8

    德國的面試非常順利。雖然是凌晨三點,但我的精神狀態(tài)出奇地好。面試委員會對我的研究方向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特別是當我詳細解釋了我的量子計算模型在信息安全領(lǐng)域的應用前景時,他們明顯被吸引了。

    面試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錄用通知。慕尼黑工業(yè)大學量子研究中心提供的待遇超出了我的預期——優(yōu)厚的薪資,靈活的研究環(huán)境,以及協(xié)助辦理長期工作簽證和居留許可。

    與此同時,梁悅已經(jīng)為我起草好了關(guān)于探望權(quán)的法律文件,我們約定在我下次探望震民時交給劉梅。

    這一周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周六,我再次來到醫(yī)院兒科大廳等待與震民的會面。

    這一次,劉梅準時出現(xiàn)了,懷中抱著睡得正香的震民。

    他剛吃完奶,睡著了,她低聲說,可能要等一會兒才會醒。

    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兒子。震民在我懷中微微動了動,但沒有醒來,繼續(xù)甜甜地睡著。

    劉梅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德國的事情定下來了嗎她突然問道。

    嗯,下個月出發(fā)。我輕聲回答,不想吵醒震民。

    劉梅點點頭,似乎松了口氣:那挺好的,對大家都好。

    我注視著她,試圖在她的表情中讀出什么。這個女人曾經(jīng)是我最親密的人,現(xiàn)在卻如此陌生。她真的認為我離開對大家都好嗎還是只是對她和張浩文好

    在我走之前,有件事需要跟你說清楚。我從口袋里取出梁悅起草的法律文件,這是關(guān)于我對震民的探望權(quán)的法律約定。

    劉梅皺起眉頭,接過文件快速瀏覽: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嗎

    這只是為了確保我即使在德國,也能保持與兒子的聯(lián)系。我平靜地說,每個月視頻通話不少于四次,每年至少回國探望兩次,每次不少于兩周。

    劉梅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你真的有必要這么正式嗎我們可以私下協(xié)商這些事情。

    就像上次我們約定兩小時,結(jié)果只給了我二十分鐘那樣協(xié)商嗎我反問道。

    劉梅咬了咬嘴唇,沒有反駁。

    而且,我繼續(xù)說道,我聽說你們準備搬到上海去。如果是真的,我更需要這份法律保障。

    劉梅驚訝地看著我: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這不重要,我輕輕搖晃著懷中的震民,他開始有醒來的跡象,重要的是,無論你們?nèi)ツ睦�,我都有�?quán)與我的兒子保持聯(lián)系。

    劉梅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點頭:好吧,我會簽這份文件。但我需要先讓律師看一下。

    當然,我同意道,下周我們見面時可以簽署。

    震民這時醒了過來,睜開了他那雙好奇的眼睛。看到我,他咯咯地笑了起來,小手拍打著我的臉。

    嘿,小家伙,我輕聲說,爸爸在這兒呢。

    就在我和震民互動時,劉梅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表情變得緊張:我需要接這個電話。

    她起身走到幾步外,壓低聲音開始通話。盡管如此,我還是隱約聽到了只言片語:

    是的,已經(jīng)起草好了......不,還沒有提交......他知道了我們要去上海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顯然,電話那頭是張浩文,他們正在討論某個計劃。

    劉梅掛斷電話后回來,臉上帶著假裝的微笑:我需要回辦公室一趟,有個急診病例。你可以和震民待夠兩小時,然后把他送到五樓的護士站。

    我點點頭,心中對她突然的慷慨感到懷疑。

    劉梅離開后,我抱著震民在兒科游戲區(qū)玩耍,享受著與兒子相處的每一分鐘。兩小時很快過去,我依照約定將震民送到了五樓護士站。

    護士接過震民,微笑著說:劉醫(yī)生說她一會兒就來接孩子。

    我親了親震民的額頭,依依不舍地離開。走出醫(yī)院大門時,我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進入了地下停車場——張浩文。

    出于直覺,我決定跟上去看看。我保持安全距離,看著他走向一輛黑色奔馳,打開后備箱,放入一個文件箱,然后駕車離開。

    我迅速攔了一輛出租車,指示司機跟上那輛奔馳,但保持一定距離。

    車子行駛了約二十分鐘,最終停在一棟高檔公寓樓前。張浩文下車,從后備箱取出文件箱,走進大樓。

    我讓出租車停在路邊,自己走向那棟公寓樓。通過門衛(wèi)的名單,我確認了這里確實是張浩文的住所。

    看來,盡管他們已經(jīng)在我的家中同居,張浩文仍然保留著自己的公寓。這引起了我的好奇——他為什么需要兩個住所

    我在附近的咖啡店坐下,思考著下一步行動。我的直覺告訴我,張浩文的公寓可能藏著他們不希望我發(fā)現(xiàn)的秘密。

    而我,決定找出這個秘密。

    9

    接下來的幾天,我悄悄調(diào)查了張浩文的公寓情況。通過與公寓樓保安的閑聊,我得知張浩文幾乎每天下午都會來這里待幾個小時,然后離開。奇怪的是,劉梅從未出現(xiàn)在這個地址。

    這讓我更加確信,這個公寓隱藏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周三下午,我按照計劃來到了張浩文的公寓樓下。通過觀察,我已經(jīng)掌握了他的日常規(guī)律——每天下午三點到五點,他會在公寓內(nèi)待兩個小時,然后離開,可能是去醫(yī)院值晚班。

    我在咖啡店坐下,耐心等待。果然,下午五點零五分,張浩文匆匆走出公寓大門,鉆進他的黑色奔馳,駛離了街區(qū)。

    這是我的機會。

    我走向公寓樓,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物業(yè)檢修證件——這是我通過研究院的關(guān)系臨時偽造的。

    你好,我是來檢查1703室的水電線路的。我對門衛(wèi)說,張先生剛才打電話報修。

    門衛(wèi)狐疑地看了看我和我的證件:張醫(yī)生剛剛離開,他沒有提過這事。

    我聳聳肩:可能是他太忙了忘記告訴你。你可以打電話問他,但他應該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如果水電問題得不到及時解決,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住戶。

    門衛(wèi)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好吧,你去吧,但別耽誤太長時間。

    我感謝他的配合,乘電梯上到17樓。站在1703室門前,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準備好的萬能鑰匙。這是我從一個老朋友那里借來的,他在安保公司工作。

    開鎖比我預想的要困難,但最終還是成功了。我輕輕推開門,迅速閃身進入,然后關(guān)上門。

    公寓內(nèi)部裝修簡約現(xiàn)代,但明顯很少有人居住的痕跡�?蛷d幾乎沒有個人物品,廚房一塵不染,冰箱里只有幾瓶礦泉水。

    這更像是一個辦公場所,而非住所。

    我小心翼翼地搜索著,最終在書房發(fā)現(xiàn)了我想要的東西。一整面墻的文件柜,里面整齊地排列著各種文件夾和資料。

    我快速瀏覽著標簽,很快找到了標記為量子計算模型應用的文件夾。打開它,里面是我的研究成果的完整復印件,以及一系列基于我的模型開發(fā)的新應用方案。

    但令我震驚的是,所有文件上的作者名都被改成了張浩文和幾個我不認識的人的名字。我的名字完全消失了。

    他們不僅竊取了我的研究成果,還打算徹底抹去我作為原創(chuàng)者的痕跡。

    繼續(xù)搜索,我在另一個文件夾中發(fā)現(xiàn)了更令人不安的東西——一份標題為海外技術(shù)轉(zhuǎn)讓協(xié)議的文件。瀏覽內(nèi)容后,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張浩文打算將我的量子計算模型技術(shù)出售給一家外國公司,金額高達數(shù)百萬美元。協(xié)議上的日期顯示,交易將在下周完成。

    我迅速用手機拍下了這些文件的照片,作為證據(jù)。正當我準備離開時,書桌上的一個文件夾吸引了我的注意。它被標記為程偉檔案。

    我打開文件夾,里面是關(guān)于我的詳細資料——從大學成績單到醫(yī)療記錄,甚至包括我與劉梅的婚姻記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還有一份詳細的心理分析報告,上面寫著操縱策略和弱點利用等詞語。

    這一切都表明,劉梅和張浩文對我的背叛不是一時沖動,而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他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利用我的研究成果,然后拋棄我。

    我的手開始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拍照記錄證據(jù)。

    突然,我聽到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有人回來了!

    我迅速關(guān)上文件夾,將它放回原位,然后環(huán)顧四周尋找藏身之處。書房沒有隱蔽點,唯一的選擇是嘗試從另一個出口逃離。

    我輕手輕腳地走向臥室,希望從那里的窗戶或陽臺找到出路。就在這時,公寓門開了,張浩文的聲音傳來:

    我忘了帶重要文件,很快就回來。你在車里等我就行。

    這意味著他不會待太久,但我必須立即找到出路。

    臥室的陽臺連接著消防樓梯。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迅速打開陽臺門,小心翼翼地爬上消防樓梯。就在我即將離開視線范圍時,聽到臥室內(nèi)傳來張浩文的咒罵聲。

    他發(fā)現(xiàn)有人闖入了。

    我加快速度沿著消防樓梯下行,心臟狂跳。當我到達底部時,遠遠看到張浩文正在陽臺上向下張望。

    我迅速鉆進附近的小巷,然后繞道離開了這個區(qū)域。

    安全之后,我檢查了手機中的照片。盡管匆忙,但大部分關(guān)鍵證據(jù)都拍攝得相當清晰。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張浩文和劉梅的犯罪行為,以及他們對我的系統(tǒng)性欺騙。

    現(xiàn)在,我有了翻盤的籌碼。

    10

    回到公寓后,我立即聯(lián)系了梁悅,向她發(fā)送了我在張浩文住所找到的證據(jù)照片。

    【這些照片證明他們不僅偽造了專利轉(zhuǎn)讓文件,還計劃將技術(shù)非法出售給外國公司。我該怎么處理這些信息】我在短信中寫道。

    梁悅很快回復:【證據(jù)很有價值,但獲取方式可能不合法。我們需要小心使用。你現(xiàn)在安全嗎】

    這是個好問題。如果張浩文發(fā)現(xiàn)是我闖入了他的公寓,他和劉梅可能會采取極端措施。但我不想嚇唬梁悅,于是回復:【暫時安全。他們不知道是我拿走了證據(jù)�!�

    【好的。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動。明天上午到我辦公室來,我們詳細討論�!�

    第二天上午,我按約定來到梁悅的律師事務所。她的辦公室位于金融區(qū)的一棟高層建筑中,裝修精致而專業(yè)。

    這些證據(jù)非常有力,梁悅看完我?guī)淼乃姓掌笳f道,但正如我昨晚所說,獲取方式存在法律問題。

    那我們能怎么辦我問道,眼睜睜看著他們出售我的技術(shù)

    梁悅思考片刻:我們可以嘗試一種策略。不直接使用這些照片作為證據(jù),而是利用它們指引我們找到可以合法獲取的證據(jù)。

    她解釋道,我們可以向法院申請對張浩文和劉梅的資產(chǎn)和通信記錄進行調(diào)查,理由是懷疑他們利用偽造文件轉(zhuǎn)讓專利權(quán)。一旦獲得授權(quán),我們就可以合法地獲取與那份海外技術(shù)轉(zhuǎn)讓協(xié)議相關(guān)的證據(jù)。

    問題是,梁悅補充道,這需要時間,而根據(jù)你拍到的文件,交易將在下周完成。

    我陷入沉思。一旦技術(shù)被出售給外國公司,即使我們最終證明專利權(quán)被非法轉(zhuǎn)讓,也很難挽回損失。

    有沒有可能阻止交易完成我問道。

    梁悅點點頭:有一種方法。我們可以向法院申請臨時禁令,阻止任何與你的量子計算模型相關(guān)的交易,直到專利權(quán)爭議解決。但這需要提供充分的理由。

    我可以提供開發(fā)過程中的原始筆記和早期設計稿,我說,這些都是我個人保存的,證明我才是真正的發(fā)明者。

    這很好,梁悅贊同道,再加上醫(yī)院記錄證明你在簽署協(xié)議時處于昏迷狀態(tài),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申請臨時禁令。

    我們立即開始準備申請材料。梁悅效率極高,當天下午就向法院提交了申請。

    與此同時,我決定提前向德國方面說明情況,告知他們我正在經(jīng)歷的法律糾紛,以免日后影響我在那里的工作。

    慕尼黑工業(yè)大學的負責人不僅表示理解,還表達了對我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支持。他們甚至提出可以為我提供法律援助,因為我的研究對他們的項目有重要價值。

    正當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時,我接到了劉梅的電話。

    周六的探望取消了,她直接說道,我們要帶震民去上�?赐腋改�。

    我立即警覺起來:我們有約定的,劉梅。你不能隨意取消。

    只是這一次,她的語氣不容置疑,下周補給你。

    掛斷電話后,我感到一絲不安。劉梅的突然改變計劃很可能與張浩文公寓被闖入有關(guān)。他們可能察覺到了危險,準備采取行動。

    我立即給梁悅發(fā)了短信,告知這一情況。她回復道:【法院已經(jīng)受理了我們的申請,預計明天會有結(jié)果。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但我無法平靜。如果他們真的帶震民離開北京,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尤其是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劃被揭穿。

    我決定冒險一試。我給劉梅發(fā)了一條短信:

    【我知道你和張浩文計劃出售我的技術(shù)給外國公司。我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并向法院申請了臨時禁令。如果你現(xiàn)在帶震民離開北京,我會立即向警方報案,指控你們涉嫌技術(shù)竊取和非法出售�!�

    這是一步險棋,但我必須保護震民的安全。

    很快,劉梅回電話了,聲音中充滿憤怒和恐慌:你在胡說什么什么技術(shù)出售

    不用裝了,劉梅,我冷靜地說,我知道一切。你們策劃了整個陰謀,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的研究成果。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是劉梅壓低的聲音: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我回答,不要帶震民離開北京,遵守我們的探望約定。同時,立即停止任何關(guān)于出售我技術(shù)的談判。

    這不可能,劉梅反駁道,交易已經(jīng)談妥了,違約金高達數(shù)百萬。

    那就面對法律后果吧,我堅定地說,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證據(jù)。

    電話另一端傳來張浩文的聲音,似乎他一直在旁邊聽著。劉梅與他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后回到電話前:

    好吧,周六的探望照常進行。其他的事情,我們需要當面談。

    沒問題,我同意道,但記住,如果你們試圖玩花招,后果自負。

    掛斷電話后,我立即聯(lián)系了梁悅,告知了這一發(fā)展。她表示會立即加快法院程序,爭取在周六前獲得臨時禁令。

    接下來的兩天,我?guī)缀醮绮讲浑x研究院,確保自己的安全。我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即將到來。

    11

    周六上午,法院的臨時禁令終于下達。梁悅親自送來了文件,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恭喜,程偉,她說,法院接受了我們的申請,暫時凍結(jié)了與你的量子計算模型相關(guān)的所有交易,直到專利權(quán)爭議解決。

    這是一個重大勝利,但我知道真正的挑戰(zhàn)還在后面。

    下午兩點,我準時來到醫(yī)院兒科大廳等待與震民的會面。出乎意料的是,劉梅和張浩文一起出現(xiàn)了,震民被劉梅緊緊抱在懷中。

    我們需要談談,張浩文上前一步,聲音低沉,但不是在這里。

    我警惕地看著他們:我們可以在這里談,有很多人在場,更安全。

    張浩文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們會對你做什么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劉梅看了看周圍,然后說:我們?nèi)タХ葟d吧,就在醫(yī)院對面的那家。那里也有很多人。

    我考慮了一下,點頭同意。至少在公共場所,他們不會輕易采取過激行動。

    咖啡廳內(nèi),我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劉梅將震民交給我,我驚訝地接過兒子,輕輕抱在懷中。震民今天特別安靜,只是好奇地看著我,偶爾抓住我的手指。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張浩文開門見山。

    我將臨時禁令文件放在桌上:我要我的專利權(quán)回來,以及我的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張浩文瞥了一眼文件,臉色變得陰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個臨時禁令會讓我們的交易泡湯,損失數(shù)百萬。

    那不是我的問題,我平靜地說,那是你們偷竊我的研究后果自負。

    劉梅插話道:程偉,我們可以談一個妥協(xié)。我們給你一部分交易金額,作為額外的補償。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看著她,不敢相信她仍然試圖用金錢解決問題:這不是金錢的問題,劉梅。這是關(guān)于正義,關(guān)于我多年心血的研究成果。

    少來這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張浩文不屑地說,你當初簽署轉(zhuǎn)讓協(xié)議時怎么沒想過正義

    因為我當時以為我能挽回我的婚姻,我直視著劉梅,我愚蠢地認為,如果我犧牲自己的研究,你會回心轉(zhuǎn)意。

    劉梅避開了我的目光,低頭看著咖啡杯。

    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我繼續(xù)說,我不會再讓你們利用我。要么你們主動放棄偽造的專利權(quán),要么我們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張浩文的表情變得猙獰:你以為僅憑一個臨時禁令就能贏嗎我們有足夠的資源和關(guān)系拖垮你,直到你放棄。

    也許吧,我聳聳肩,但在此期間,你們的交易無法完成,聲譽也會受損。更重要的是,我停頓了一下,我有更多證據(jù)可以交給警方。

    張浩文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什么證據(jù)

    關(guān)于你們?nèi)绾蜗到y(tǒng)性地操縱我,如何偽造文件,如何計劃將國家技術(shù)非法出售給外國公司。我語氣平淡,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

    劉梅的臉色變得蒼白:你在胡說什么我們沒有——

    別裝了,我打斷她,我知道一切。我知道你們早在我住院前就開始策劃,我知道你們修改了轉(zhuǎn)讓協(xié)議的日期,我甚至知道你們對我做的心理分析報告,上面寫著如何利用我的弱點。

    震民這時在我懷中動了動,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我輕輕安撫他,然后繼續(xù)說:

    我要的很簡單:撤銷專利轉(zhuǎn)讓,給我兒子的共同撫養(yǎng)權(quán)。如果你們同意,我不會追究其他責任。如果不同意,我會將所有證據(jù)交給警方和媒體。

    張浩文和劉梅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在權(quán)衡利弊。

    給我們點時間考慮,劉梅最終說道,這事關(guān)重大,不能草率決定。

    你們有三天時間,我回答,周二之前給我答復。

    談話結(jié)束,他們起身準備離開。當劉梅伸手要接回震民時,我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記住,如果你們試圖帶震民離開北京,或者對我采取任何行動,后果自負。

    她默默點頭,接過震民,匆匆離開。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但這一次,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12

    在與劉梅和張浩文會面的第二天,我接到了梁教授的電話,說有重要事情需要當面談。

    來到研究院,梁教授的辦公室里氣氛凝重。梁悅也在場,表情嚴肅。

    出什么事了我問道,心中已有不祥的預感。

    梁教授嘆了口氣:張浩文向大學紀律委員會舉報你學術(shù)不端,聲稱你的量子計算模型實際上是抄襲他的早期研究。

    什么我難以置信,這太荒謬了!他是醫(yī)學專家,對量子物理一竅不通!

    我們都知道這是誣告,梁悅平靜地說,但他提供了一些看似有力的證據(jù),包括日期早于你研究的筆記和設計草圖。

    偽造的,我堅定地說,肯定是偽造的。

    梁教授點點頭:當然是偽造的。但紀律委員會必須調(diào)查每一個正式舉報,這會給你帶來麻煩,特別是在你即將赴德國之際。

    我開始明白他們的策略了。他們無法強行推進技術(shù)轉(zhuǎn)讓交易,就試圖破壞我的聲譽和事業(yè)前景。如果學術(shù)不端的指控成立,我不僅會失去在德國的工作機會,還可能在學術(shù)界被永久除名。

    我們該怎么辦我問道,感到一絲絕望。

    梁悅冷靜地分析: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威脅你放棄專利權(quán)爭議和撫養(yǎng)權(quán)訴求。他們知道這些指控即使最終被證明是虛假的,調(diào)查過程也會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可能導致你錯過去德國的機會。

    我絕不會放棄,我堅定地說,無論代價是什么。

    梁教授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所以我們已經(jīng)準備了反擊計劃。

    他解釋道,作為量子物理領(lǐng)域的權(quán)威,他將出面為我的研究成果作證,證明那些理論和設計獨特性,不可能是抄襲的結(jié)果。同時,梁悅將收集證據(jù),證明張浩文的早期研究是偽造的。

    最重要的是,梁悅補充道,我們需要反擊。不能只是被動防守。

    她建議我向紀律委員會提交一份詳細的舉報,指控張浩文和劉梅偽造證據(jù)、誣告陷害,并提供我們收集的所有證據(jù)作為支持。

    這樣做的好處是,梁悅解釋,紀律委員會必須同時調(diào)查兩個案件,而不僅僅是針對你的指控。這會給我們爭取時間,并將壓力部分轉(zhuǎn)移到他們身上。

    我贊同這個策略,立即著手準備材料。梁教授幫我聯(lián)系了幾位在量子物理領(lǐng)域的權(quán)威專家,請他們審閱我的研究并提供專業(yè)意見。

    同一天下午,當我們正在忙碌時,我收到了劉梅的短信:

    【我們接受你的條件。放棄專利轉(zhuǎn)讓,給你共同撫養(yǎng)權(quán)。但你必須撤回對張醫(yī)生的所有指控,并保證不再追究此事�!�

    我將短信給梁悅看,她思考片刻后說:這太輕易了。他們一定有后招。

    我同意她的判斷。劉梅和張浩文不可能這么容易就妥協(xié),尤其是在涉及巨額利益的情況下。

    我們需要更謹慎,我說,在正式協(xié)議簽署前,不要放松警惕。

    我回復劉梅:【需要正式的書面協(xié)議,由律師見證。明天上午十點,在梁悅律師事務所見面�!�

    劉梅很快回復同意了。

    那天晚上,我回到租住的公寓,發(fā)現(xiàn)門鎖被撬開的痕跡。我警惕地推開門,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一片狼藉——抽屜被翻出,文件散落一地,電腦不見了。

    這明顯是一次有針對性的入侵,目標是我可能保存的證據(jù)。幸運的是,所有重要證據(jù)都存儲在了云端,并且已經(jīng)交給了梁悅保管。

    我立即報警,警方來記錄了案情,但我知道他們不太可能找到真兇。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到達律師事務所,將入室盜竊的事告訴了梁悅。

    這證實了我的懷疑,她嚴肅地說,他們在玩雙重游戲。一方面表面妥協(xié),另一方面試圖銷毀證據(jù)。我們必須格外小心。

    十點整,劉梅和張浩文準時到達。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帶來了自己的律師,一位看起來精明干練的中年人。

    談判開始了。雙方律師詳細討論協(xié)議條款,包括專利權(quán)的歸還、共同撫養(yǎng)權(quán)的具體安排、以及各種保密和免責條款。

    整個過程中,張浩文幾乎不發(fā)一言,但他的眼神冰冷,透露著深深的怨恨。劉梅則不時插話,試圖為自己爭取更多利益。

    最終,在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激烈討論后,一份協(xié)議草案形成了。主要內(nèi)容包括:專利權(quán)完全歸還給我;震民的撫養(yǎng)權(quán)在他三歲前由劉梅主要負責,我有固定的探望權(quán);三歲后改為共同撫養(yǎng);我承諾不追究他們之前的行為;他們承諾撤回對我的學術(shù)不端指控。

    我需要時間審核這份協(xié)議,梁悅說,最早明天才能定稿簽署。

    張浩文律師點頭同意,但提出一個附加條件:在正式簽署前,程先生必須先撤回向紀律委員會提交的材料,以示誠意。

    不可能,我立即拒絕,協(xié)議簽署后我們同時撤回各自的指控。

    雙方僵持不下,最終達成妥協(xié):我們同意在第二天上午十點前完成所有程序,包括簽署協(xié)議和撤回指控。

    會議結(jié)束后,梁悅私下對我說:明天之前一定要保持警惕。他們很可能在最后時刻�;ㄕ小�

    我點頭,心中隱隱的不安感越來越強。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德國方面的電話,告知我工作簽證已經(jīng)獲得批準,他們希望我最遲于下周開始工作。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但我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往往是勝利前的最后關(guān)頭。

    13

    第二天早上,我比約定時間提前一小時到達律師事務所。梁悅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候,正在仔細檢查協(xié)議的最終版本。

    有什么問題嗎我問道,注意到她緊鎖的眉頭。

    協(xié)議本身沒有問題,她抬起頭,但我昨晚收到消息,張浩文已經(jīng)將部分技術(shù)資料電子版發(fā)送給了那家外國公司。

    我心頭一震:這違反了法院的禁令!

    是的,但他們很狡猾,沒有正式簽署轉(zhuǎn)讓協(xié)議,只是分享研究成果。梁悅解釋道,技術(shù)上很難定性為違法行為。

    這意味著,即使我今天拿回專利權(quán),部分核心技術(shù)可能已經(jīng)泄露。但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太遲,我只能繼續(xù)推進計劃。

    十點整,劉梅、張浩文和他們的律師準時到達。令人意外的是,他們還帶來了震民。

    看到兒子,我的心立即軟了幾分。震民在劉梅懷中好奇地看著周圍,似乎對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很感興趣。

    開始吧,張浩文迫不及待地說,時間寶貴。

    簽署儀式開始了。雙方律師逐頁檢查協(xié)議,然后在指定位置簽字。當輪到我簽署最后一頁時,張浩文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簡短地說了幾句,然后掛斷,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有什么問題嗎梁悅警覺地問。

    沒有,張浩文平靜地說,只是醫(yī)院的一點小事。

    我繼續(xù)簽字,完成了最后一頁。協(xié)議正式生效。

    接下來,我們需要同時向紀律委員會提交撤回指控的申請。梁悅已經(jīng)準備好了文件,我簽署后,她打電話確認文件已經(jīng)通過電子郵件發(fā)送。

    張浩文的律師做了同樣的事情,確認他們也已撤回對我的指控。

    好了,我長舒一口氣,一切都結(jié)束了。

    但張浩文的笑容讓我感到不安。

    不完全是,他說,你可能贏得了專利權(quán)和撫養(yǎng)權(quán),但你的職業(yè)生涯已經(jīng)完了。

    什么意思我警惕地問。

    就在剛才,你的那份量子計算模型的核心算法已經(jīng)被發(fā)布在了網(wǎng)上,成為了公開資源。張浩文輕蔑地笑道,沒有排他性的專利保護,你的研究還有什么商業(yè)價值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竟然將我的研究成果公開發(fā)布,這樣一來,雖然我仍然是發(fā)明者,但技術(shù)已經(jīng)不再具有專利保護的獨特性和商業(yè)價值。

    梁悅迅速在筆記本電腦上搜索,然后點點頭,證實了張浩文的說法。我的核心算法確實已經(jīng)被匿名上傳到了一個開源代碼平臺。

    這違反了協(xié)議!梁悅憤怒地說。

    張浩文的律師搖頭:協(xié)議只規(guī)定歸還專利權(quán),沒有禁止分享研究成果。而且,這個行為發(fā)生在協(xié)議正式簽署前。

    從法律角度看,他們鉆了空子,但道德上無疑是惡劣的。

    我沉默片刻,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笑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擊垮我

    張浩文皺眉:你的研究已經(jīng)沒有商業(yè)價值了,德國的職位可能也保不住了。

    你錯了,我平靜地說,你們公開的只是初級算法,真正的核心部分只存在于我的腦子里。那部分我從未寫進任何文件,因為我一直擔心會被竊取。

    張浩文和劉梅的表情凝固了。

    事實上,我繼續(xù)說,你們的行為反而幫了我�,F(xiàn)在我可以基于這個公開的算法,合法地發(fā)布完整版本,并以自己的名義申請新的專利。你們不僅沒有毀掉我的事業(yè),反而為我鋪平了道路。

    這當然有一部分是虛張聲勢,但確實有一定事實基礎。我的確保留了一些關(guān)鍵的改進和擴展,那些才是模型的精髓所在。

    劉梅的臉色變得蒼白:你在詐我們

    不,我只是告訴你們事實。我站起身,走到劉梅面前,輕輕撫摸震民的臉頰,我下周就要去德國了,但會按照協(xié)議定期回來看望震民。

    張浩文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保持了沉默。他知道,在法律層面上,他們已經(jīng)沒有更多籌碼了。

    對了,我補充道,我會定期匯報震民的撫養(yǎng)費用,希望你們能按時轉(zhuǎn)賬。

    會議結(jié)束后,我最后一次擁抱了震民,承諾很快回來看他。劉梅的態(tài)度明顯軟化了許多,可能是因為她終于意識到,這場爭斗中沒有真正的贏家。

    走出律師事務所,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雖然遭受了背叛和損失,但我保住了最重要的東西——我的尊嚴,我的兒子,以及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一周后,我踏上了飛往德國的航班,開始了人生的新篇章。

    14

    時光如水,轉(zhuǎn)眼已是三年后。

    德國慕尼黑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順利得多。我在量子研究中心迅速站穩(wěn)了腳跟,不僅完善了我的量子計算模型,還開發(fā)了一系列基于該模型的實用應用程序。

    正如我當初所說,那些被張浩文公開的初級算法反而為我的進一步研究提供了便利。我在此基礎上申請了多項新專利,并發(fā)表了一系列高水平論文,在國際學術(shù)界建立了聲譽。

    而最令我欣慰的是,我與震民的關(guān)系一直保持良好。雖然相隔萬里,但我每周都會通過視頻與他通話,每年也按約定回國探望兩次,每次至少兩周。令人驚訝的是,劉梅在這方面表現(xiàn)得相當配合,甚至有時候會主動延長我的探望時間。

    至于張浩文,據(jù)說他因為那次失敗的技術(shù)交易損失了大量金錢和信譽,不得不離開北醫(yī),去了一家私立醫(yī)院工作。他和劉梅的關(guān)系也逐漸疏遠,最終分道揚鑣。

    今天是震民的三歲生日,按照協(xié)議,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實行共同撫養(yǎng)。我特意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回到北京準備接震民去德國住一段時間。

    飛機緩緩降落在首都機場,熟悉的城市景象映入眼簾。這三年來,我每次回國都能感受到北京的變化——更多的高樓,更便捷的交通,更現(xiàn)代化的設施。

    但我的心思不在這些變化上,而是專注于即將與震民的重聚。

    我乘坐出租車直接前往劉梅的住所。她已經(jīng)搬離了我們曾經(jīng)的家,住進了一套新的公寓,位于北京西郊的一個高檔小區(qū)。

    按響門鈴后,劉梅親自開了門。三年的時間在她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眼角的細紋增多了,神情也不再那么鋒利。

    你來了,她淡淡地說,示意我進門,震民還在午睡,大概再過半小時就會醒。

    我點點頭,走進客廳。房間布置得溫馨而簡約,墻上掛著許多震民的照片,從嬰兒到現(xiàn)在的小男孩,記錄了他成長的每一個階段。

    要喝點什么嗎劉梅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尷尬。

    水就好,謝謝。

    我們坐在客廳里,氣氛有些沉默。三年的時間并沒有完全消除我們之間的芥蒂,但至少雙方都學會了保持禮貌。

    德國怎么樣劉梅突然問道,似乎是為了打破沉默。

    很好,我簡單回答,工作順利,生活也不錯。

    劉梅點點頭:我看到了你最近發(fā)表的那篇論文,在《Nature》上。恭喜你。

    我有些驚訝她會關(guān)注我的學術(shù)成就:謝謝。

    對不起,她突然說道,聲音很低,為了一切。

    我沒想到會聽到她的道歉,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我不是要為自己辯解,她繼續(xù)說,我們做的事情確實很過分。但我希望你知道,我真的很后悔。

    我沉默片刻,然后說: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F(xiàn)在我們唯一需要關(guān)心的是震民的未來。

    劉梅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很聰明,和你小時候一樣。喜歡思考,喜歡問為什么。

    他會喜歡德國的,我說,那里有很多適合孩子的博物館和科學中心。

    我相信他會的,劉梅微笑道,我已經(jīng)幫他準備好了行李,包括他最喜歡的玩具和書。

    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臥室方向傳來:媽媽

    劉梅立即起身:我去看看他。

    片刻后,她牽著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震民比視頻通話中看起來更高一些,穿著藍色的T恤和牛仔褲,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我。

    震民,劉梅輕聲說,爸爸來接你了。

    震民怯生生地看著我,然后突然綻放出笑容:爸爸!

    他跑過來撲進我的懷抱,那種純粹的喜悅和信任讓我心頭一熱。盡管相隔萬里,盡管只有短暫的相聚,但血脈相連的紐帶從未斷裂。

    嘿,小家伙,我緊緊抱住他,生日快樂!想不想去德國看看爸爸工作的地方

    震民興奮地點點頭:想!媽媽說那里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我抬頭看向劉梅,她微笑著點點頭。在那一刻,我感到過去的怨恨似乎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們會在一個月后回來,我對劉梅說,如果你想,可以隨時通過視頻看看他。

    謝謝,她輕聲說,然后蹲下來和震民道別,乖乖聽爸爸的話,好嗎

    震民點點頭,親了親媽媽的臉頰。

    收拾好行李,我們準備離開。在門口,劉梅突然叫住我:程偉,我聽說梁教授的女兒現(xiàn)在也在德國工作

    我點點頭,有些驚訝她會知道這件事:是的,梁悅在慕尼黑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

    劉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震民。

    我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但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會的。

    牽著震民的手,我們離開了公寓,迎接新的開始。生活并非總是公平,但它給予了我第二次機會,讓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和幸福。

    而這一次,我不會再浪費它。

    15

    回到德國后,震民很快就適應了新環(huán)境。慕尼黑的生活節(jié)奏比北京緩慢許多,綠地和公園隨處可見,空氣清新,非常適合孩子成長。

    我租住的公寓位于大學附近的一個安靜社區(qū),有兩個臥室,一個客廳和一個小書房。震民對自己的新房間特別興奮,尤其是當他發(fā)現(xiàn)窗外就是一個兒童游樂場時。

    爸爸,這里真的很漂亮!他經(jīng)常這樣感嘆。

    工作日,我會送震民去國際幼兒園,放學后由研究中心提供的保姆照顧他,直到我下班回家。周末則完全屬于我們父子倆——博物館、動物園、科學中心,或者簡單地在英國花園里野餐。

    震民學東西很快,德語和英語都進步神速。他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總是不停地問為什么,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書房工作,震民悄悄推開門,睡眼惺忪地走進來。

    爸爸,我做了一個夢,他小聲說,夢見我們?nèi)齻人在一起玩。

    三個人我問道,將他抱到膝上。

    嗯,你、我和媽媽,他天真地說,我們一起去公園,很開心。

    我心頭一緊,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和劉梅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無法回到從前,但我不想讓震民因此感到困擾。

    有時候大人之間的事情很復雜,我輕聲解釋,但無論發(fā)生什么,爸爸和媽媽都非常愛你。

    震民點點頭,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他靠在我胸前,很快又睡著了。

    我抱著他回到他的房間,輕輕將他放在床上�?粗焖哪橗嫞野底园l(fā)誓,無論如何都要給他一個幸福的童年。

    日子一天天過去,震民在德國的時間即將結(jié)束。按照協(xié)議,他需要回到北京,和劉梅住一段時間,然后我們再次輪換。

    就在準備返程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是張浩文。

    程偉,他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聽起來疲憊而蒼老,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聽我說話,但這事關(guān)重要。

    我警惕地問:什么事

    劉梅生病了,他直接說道,癌癥晚期,醫(yī)生說最多還有半年時間。

    我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盡管過去有那么多恩怨,但聽到這個消息,我仍然感到一陣心痛。

    她知道嗎我最終問道。

    知道,張浩文回答,她不想讓震民知道,但她希望能在最后的時間里多陪陪他。

    我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我們明天就回去,我會和震民多住一段時間,讓他能多陪陪她。

    謝謝,張浩文的聲音有些哽咽,還有一件事......劉梅想修改撫養(yǎng)協(xié)議,希望在她......之后,震民能由你全權(quán)撫養(yǎng)。

    這是我沒想到的。按照原協(xié)議,如果一方無法履行撫養(yǎng)義務,震民的撫養(yǎng)權(quán)應該由劉梅的父母接管,而不是直接轉(zhuǎn)給我。

    為什么我忍不住問道。

    張浩文沉默片刻,然后說:因為她知道,你才是能給震民最好生活的人。

    掛斷電話后,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思緒萬千。

    第二天,我?guī)е鹈癯孙w機返回北京。在機場,劉梅來接我們。她看起來比一個月前憔悴了許多,但強撐著精神,對震民微笑著。

    媽媽!震民興奮地撲向她,德國真的好玩!爸爸帶我去了好多地方!

    劉梅緊緊抱住他,眼中含著淚水:真的嗎那你給媽媽講講,好嗎

    看著他們,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在返回劉梅的公寓的路上,震民一直興高采烈地講述著在德國的見聞,劉梅則專注地聽著,不時發(fā)出驚嘆。

    到達公寓后,劉梅請我單獨談談。

    張浩文告訴你了她直接問道。

    我點點頭:他告訴我了。我很抱歉。

    劉梅搖搖頭:不需要道歉。這可能是對我的懲罰,對我做過的一切的懲罰。

    不要這么想,我說,生病不是懲罰。

    她微微一笑:你一直都是這樣,即使在我們最糟糕的時候,你也從不真正恨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沉默。

    關(guān)于撫養(yǎng)權(quán),她繼續(xù)說,我已經(jīng)讓律師準備好了文件。我希望震民能和你在一起。你能給他最好的教育和生活。

    我會照顧好他的,我保證道,但我也會確保他記得你,記得你有多愛他。

    劉梅的眼中流下淚水:謝謝你,程偉。我欠你太多。

    她擦干眼淚,又回到那個堅強的劉梅:現(xiàn)在,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震民身上。我想和他一起度過每一天。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和諧。白天,劉梅和震民一起玩耍、學習;晚上,我接手照顧震民,讓劉梅休息。

    張浩文偶爾會來訪,但他始終保持距離,似乎是在贖罪。

    有一天晚上,當震民已經(jīng)睡著,劉梅邀請我一起喝茶。

    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時的樣子嗎她突然問道。

    我點點頭。那時的我們,年輕、充滿夢想,相信愛情可以戰(zhàn)勝一切。

    我有時會想,她輕聲說,如果當初我沒有被野心蒙蔽,沒有背叛你,我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可能會很不一樣,我回答,但過去的事已經(jīng)無法改變。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未來。

    劉梅微笑著看著我:你總是這么理性,這么堅強。你知道嗎那是我最初愛上你的原因之一。

    我們安靜地喝著茶,回憶著過去,思考著未來。在那一刻,所有的恩怨似乎都已煙消云散,只剩下對共同創(chuàng)造的生命的責任和愛。

    答應我,劉梅最后說,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震民。讓他知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是被愛的。

    我握住她的手,鄭重地點點頭:我保證。

    16

    劉梅的病情惡化得比醫(yī)生預估的要快。三個月后,她已經(jīng)無法離開醫(yī)院。盡管如此,她仍然堅持每天見到震民,即使只有短短的時間。

    震民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什么,變得比以前更加安靜和體貼。他會給媽媽畫畫,講在幼兒園學到的新知識,或者只是安靜地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

    一天下午,當我送震民回家后,張浩文在醫(yī)院門口攔住了我。

    程偉,我想和你談談,他說,神情復雜,關(guān)于過去的事情。

    我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好吧。

    我們走到醫(y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各自點了一杯咖啡。

    我欠你一個道歉,張浩文開門見山,為了我所做的一切。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醫(yī)學專家現(xiàn)在看起來蒼老而疲憊。

    劉梅的病讓我重新思考了很多事情,他繼續(xù)說,我們當初所做的一切......是錯誤的。為了野心和欲望,我們傷害了無辜的人。

    我沉默片刻,然后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這不意味著我能忘記過去。

    張浩文點點頭:我理解。我只是想說,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為了彌補......

    照顧好劉梅,我打斷他,這是你現(xiàn)在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張浩文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我會的。還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那個海外技術(shù)轉(zhuǎn)讓,最終沒有成功。

    什么意思

    法院的臨時禁令之后,我們確實嘗試了其他方式出售技術(shù),甚至公開了部分算法。但正如你所說,那只是初級部分,沒有真正的價值。張浩文解釋道,最終,外國公司發(fā)現(xiàn)這一點,取消了交易,并要求巨額違約金。那幾乎毀了我。

    我不知道該為此感到高興還是同情。

    命運有時候真的很諷刺,張浩文苦笑道,我們試圖竊取的東西最終變成了燙手山芋。而你,從零開始,卻取得了真正的成功。

    我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過去的恩怨已經(jīng)沒有意義,重要的是向前看。

    兩周后的一個凌晨,我接到了張浩文的電話。他用哽咽的聲音告訴我,劉梅已經(jīng)離世,走得很安詳。

    我立即趕到醫(yī)院,看到張浩文站在病房外,眼睛紅腫。

    她走了,他低聲說,最后想見的人是震民,但我不忍心在半夜把孩子叫醒。

    我走進病房,劉梅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著了。我坐在床邊,握住她已經(jīng)變冷的手,心中涌起無盡的感慨。

    我們曾相愛,曾互相傷害,最終又在生命的終點找到了某種和解。

    安息吧,劉梅,我輕聲說,我會照顧好震民,讓他知道他有一個愛他的母親。

    葬禮在三天后舉行,簡單而莊重。震民站在我身邊,穿著小西裝,緊緊握著我的手。他太小,還不能完全理解死亡的含義,但他知道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

    爸爸,他在葬禮結(jié)束后問我,媽媽去了天堂嗎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是的,她去了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但她會一直看著你,愛著你。

    震民點點頭,眼中含著淚水但沒有哭出來。他比同齡的孩子要堅強得多。

    一周后,我和震民收拾好行李,準備返回德國。按照劉梅的遺愿,震民的撫養(yǎng)權(quán)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給了我。

    在機場,張浩文來送行。他蹲下身,與震民道別。

    照顧好自己,小家伙,他輕聲說,也照顧好你爸爸。

    震民點點頭,給了張浩文一個小小的擁抱。

    張浩文站起身,向我伸出手:祝你們一切順利。

    我握住他的手,點點頭。在那一刻,過去的恩怨似乎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飛機起飛后,震民靠在我肩上,安靜地看著窗外的云層。

    爸爸,他突然問道,我們以后還會回來嗎

    當然會,我回答,這里是你的根,永遠都是。

    震民滿意地點點頭,很快就在我的肩上睡著了。

    我注視著他熟睡的面容,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生活給了我們重重的打擊,但也給了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而這一次,我會牢牢把握住這個機會,為我們父子創(chuàng)造一個更好的未來。

    在高空之上,飛機穿越云層,朝著新的生活飛去。過去的痛苦和背叛已經(jīng)成為歷史,前方是充滿希望的明天。

    我想起了三年前給兒子改的名字——震民,堅強如鐵,不被任何人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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