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晶吊燈在頭頂輕輕搖晃，碎光落在每個人臉上，像是給這間宴會廳蒙上一層虛偽的濾鏡。
我端著香檳杯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江臨和蘇媛并肩說笑。他低頭看她時眼里帶笑，眉眼溫柔得像極了從前看向我的模樣。
晚晚。周旭不知什么時候湊過來，語氣帶著幾分試探，你真要答應他
我沒說話，只是抿了一口酒。喉嚨里泛起酸澀，不是酒，是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苦澀。
你也知道，他跟蘇媛從小一起長大……周旭頓了頓，壓低聲音，這事也就是走個過場，你要真答應了，反而顯得太不懂事。
我轉頭看他，目光平靜，不懂事的是誰，還不一定。
他一愣，隨即干笑兩聲，哈哈，也是。不過你要是不鬧一鬧，別人還以為你多不在乎他呢。
我笑了下，沒再理他。
江臨朝這邊走來，西裝挺括，步伐穩(wěn)健。他走到我面前站定，伸手接過我手中的杯子，別喝太多，對你身體不好。
我盯著他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修長干凈。曾經(jīng)牽著我走過很多路的手，如今已經(jīng)不再屬于我。
我同意離婚。我說。
他說什么
我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很快又被笑意取代，你說什么
我說，我同意離婚。我重復一遍，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見。
整個宴會廳忽然安靜下來。
有人碰倒了高腳杯，玻璃碎裂的聲音格外清晰。
蘇媛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江臨的臉色也變了，笑容凝固在嘴角。
你怎么……突然……他聲音有些啞。
你不是等這一天很久了嗎我問，何必裝作驚訝。
我沒有。他皺眉，我只是覺得……你還愛我。
我望著他，良久才輕笑出聲，愛
笑聲越來越大，幾乎控制不住。
你以為我還會上當?shù)诙螁嵛揖従忛_口，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傻子，會相信你的每句話
江臨沉默了。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林晚是不是瘋了江臨對她多好啊。
就是啊，聽說他們青梅竹馬，感情多深啊。
誰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針。
我聽得很清楚，卻不惱。
我要的不多。我繼續(xù)道，房子歸你，車子歸你，公司股份我也不要。我只要自由。
至于孩子……我停頓了一下，看著江臨驟然緊繃的臉，如果有的話，也不會是你的。
這句話落下，全場嘩然。
江臨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我甩開他，冷冷地看著他，你心里有數(shù)。
他咬牙，臉色鐵青。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環(huán)視四周，你們以為我真的那么蠢
那年我流產(chǎn)，是因為你在車上接到了蘇媛的電話；去年我發(fā)燒住院，你卻陪她在國外度假；前天晚上，你明明說加班，可我在監(jiān)控里看到你進了她的公寓。
我一個個說出來，像在審判他們。
你們演得太久了。我冷笑，可惜，我已經(jīng)醒了。
江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蘇媛站在遠處不敢靠近。
林晚！他終于怒吼一聲，你到底想怎樣
我看著他，眼神平靜得不像話，我想怎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再是你劇本里的女主角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一陣騷動，有人低聲驚呼，有人議論紛紛，還有人試圖追上來勸我。
但我沒有回頭。
走出酒店大門那一刻，夜風撲面而來，吹亂了我的發(fā)絲。
我站在臺階上，仰頭望向夜空。
星星很亮，月亮也很圓。
就像我們初遇那天一樣。
那時我十六歲，他在操場上打籃球，汗水順著脖頸滑進衣領，陽光灑在他身上，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記得我當時偷偷寫了一封信，藏在他的課本里，落款只寫了一個喜歡你很久的人。
后來他找到我，笑著說：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那時候我以為，他會是我一生的光。
直到他親手將我推進黑暗。
我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
手機震動起來，是沈墨的消息。
【你還好嗎】
我回了個嗯。
【我在停車場等你�！�
我點點頭，抬腳朝停車場走去。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路燈昏黃地照著地面。
我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回頭看去，是江臨。
他站在不遠處，神情復雜。
你就這么恨我他問。
我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不恨你，我只是終于看清你了。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如果你后悔了，還可以回來。他說。
我笑了，再見吧，江臨。
我轉身繼續(xù)往前走。
這一次，他沒有再追上來。
我上了沈墨的車，系好安全帶。
他看了我一眼，你做得很好。
我沒說話，只是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接下來你想去哪兒他問。
我睜開眼，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輕聲道：回家。
車緩緩駛入夜色中。
而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車窗外的霓虹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像是城市的眼睛，冷漠而安靜地注視著這座城市里每一個破碎的靈魂。
我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卻睡不著。腦海里一遍遍回放剛才的畫面——江臨站在宴會廳中央，臉上寫滿錯愕與不甘，蘇媛驚慌失措地躲在角落，周旭在一旁訕笑著打圓場。
他們以為我會哭，會鬧，會求他回頭。
可我沒有。
我終于不再是那個被他們操控情緒的提線木偶了。
沈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開著車。車載音響放著一首老歌，旋律溫柔，歌詞卻像在嘲笑我曾經(jīng)的天真。
你還記得這首歌嗎他忽然開口。
我睜開眼，哪首
《慢慢喜歡你》。他說，我們高中時你最喜歡的。
我笑了笑，是啊，那時候覺得愛情就該慢慢來，細水長流。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我頓了頓，我覺得，有些人根本不配擁有慢慢來的資格。
沈墨沉默了幾秒，輕輕嘆了口氣。
車子駛入小區(qū)，停在我家樓下。
你上去休息吧。他說，明天我再來找你。
我點頭，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卻被他叫住。
林晚。
我回頭看他。
他眼神認真，別太拼，照顧好自己。
我沒說話，只是沖他笑了笑，然后關上門，走進夜色中。
電梯緩緩上升，鏡面倒映出我的臉。
蒼白，疲憊，但眼神堅定。
回到家，我換上睡衣，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階段任務，系統(tǒng)已激活。】
我盯著那條信息，手指微微收緊。
系統(tǒng)
我重生前就知道有這個東西，只是我一直以為那是里才有的設定。
原來是真的。
我翻身坐起，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關于江臨的一切資料。
新聞、社交賬號、工作履歷……
直到凌晨兩點，我才找到一條可疑的信息——
【某神秘組織招募情感操控者，完成任務可獲得巨額報酬�！�
我點進去，頁面跳轉到一個加密論壇，里面有很多類似的任務記錄，有人負責修復感情，有人負責破壞婚姻，還有人專門制造誤會和沖突。
我翻到最下面，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江臨】已完成任務：【林晚·破局】
任務描述：誘導目標主動提出離婚，并確保其徹底放棄對男主的感情。
獎勵：500萬
+
情感自由度提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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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聲，把頁面截圖保存。
果然，連他的愛都是假的。
他不是不愛我，而是根本沒打算真的愛我。
他只是在完成任務。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林小姐，我是蘇媛的朋友。對方語氣客氣，她說想請你去咖啡館聊聊，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我看了眼日歷，正好今天下午沒事。
好啊。我說，幾點
三點，星悅咖啡館。
掛斷電話后，我換了身衣服，化了淡妝，準時赴約。
咖啡館里人不多，蘇媛已經(jīng)坐在靠窗的位置等我。她穿著一條淺藍色連衣裙，看起來溫婉動人，像極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林晚。她見我進來，微笑著起身迎接，謝謝你愿意來。
我坐下，點了杯拿鐵，淡淡地看著她，你找我什么事
她笑容不變，就是想跟你聊聊天，畢竟我們也認識這么多年了。
我挑眉，你不怕我罵你
她輕笑，你覺得有用嗎
我看著她，忽然意識到——
她知道我重生了。
或者說，她也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壓低聲音：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她眨眨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江臨的任務。我直視她的眼睛，你是他的搭檔吧
她的笑容終于裂開了一道縫。
你果然知道了。她放下杯子，神情變得冷淡，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我冷笑，是嗎
你以為你能改變什么她輕蔑地看著我，江臨不會回頭，你也逃不出這場游戲。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你說得對。我說，我確實逃不出這場游戲。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繼續(xù)道：但我可以讓你出局。
她臉色變了，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我慢悠悠地說，如果我把這段對話公開，江臨還會不會繼續(xù)信任你
她咬牙，你敢
試試看。我舉起手機，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你剛剛跟我說了什么。
她瞪著我，嘴唇緊抿，半天沒說話。
我知道她在權衡利弊。
蘇媛。我忽然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才是那個被利用的人
她一愣。
你以為你在幫他，其實你只是個工具。我冷冷地說，就像我一樣。
她臉色煞白，猛地站起身，我走了。
我看她匆匆離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知道，她一定會去找江臨。
而我，只需要等著他們自亂陣腳。
走出咖啡館時，天已經(jīng)黑了。
我走在街上，耳機里播放著那首《慢慢喜歡你》，心里卻一片清明。
我不是來挽回過去的。
我是來清算未來的。
夜風拂過臉頰，帶著初春的涼意。我站在街角等紅燈，耳機里那首《慢慢喜歡你》還在循環(huán)播放。
慢慢喜歡你，慢慢的親密。
歌詞像一把鈍刀，一下下戳著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我想起十六歲那個夏天，江臨穿著白襯衫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我掉在操場上的課本。
你的書。他說，下次小心點。
我接過課本，低著頭不敢看他，謝謝。
他笑了笑，眼睛彎彎的，你叫林晚對吧
我點頭。
我叫江臨。
那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說話。
后來我們成了同桌，他總是偷偷給我?guī)г绮�，會在我睡覺時幫我蓋外套，會在下雨天撐傘送我回家。
我記得有一次我發(fā)燒住院，他守了我一整夜，第二天眼睛都是紅的。
你傻啊我問他，值得嗎
他笑著說：值得。
那時候我相信了。
我相信他會陪我走到最后。
可現(xiàn)在想來，那些溫柔，那些體貼，是不是也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紅燈轉綠，我收回思緒，抬腳過馬路。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沈墨的消息。
【你在哪】
我回了個位置。
【馬上到�！�
沒多久，他的車就停在我身邊。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他看了我一眼，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我說，就是有點累。
他沒再問，只是默默發(fā)動車子。
你知道蘇媛的真實身份嗎我忽然開口。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你是說……系統(tǒng)的事
我點頭。
他沉默了幾秒，才低聲說：我知道一點。
他們不是普通人，他說，他們是情感操控者，專門誘導目標完成特定任務。
江臨的任務是讓你主動提出離婚，并徹底放棄對他的感情。
而蘇媛……她是監(jiān)督員，負責確保任務順利完成。
我冷笑，難怪她那么有恃無恐。
沈墨看了我一眼，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棋子。
他沒說話，只是輕輕握緊了我的手。
車子駛入小區(qū)，停在我家樓下。
上去休息吧。他說，明天我再來找你。
我點點頭，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卻被他叫住。
林晚。
我回頭。
他眼神認真，別太拼，照顧好自己。
我沖他笑了笑，嗯。
回到家，我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睡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手機忽然又震動起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恭喜宿主完成第二階段任務，獎勵：100萬
+
情感自由度提升20%】
【下一階段任務：讓目標產(chǎn)生強烈愧疚情緒，時限：7天】
我盯著那條信息，手指微微收緊。
原來如此。
我只是一個任務對象。
而他們以為我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
很好。
我翻身坐起，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關于系統(tǒng)的更多信息。
直到凌晨三點，我才找到一個關鍵線索——
【情感操控者的弱點：一旦任務失敗，情感自由度將被強制歸零，所有記憶清除。】
也就是說，如果我能讓他們失敗……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江臨的電話。
林晚。他聲音低沉，昨晚蘇媛跟我說了一些事。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她說你去找她了。他說，還錄音了。
你想怎么處理
我輕笑，你覺得呢
他沉默了幾秒，語氣忽然變得柔和，林晚，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我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里卻一片冰冷。
談什么我問，談你怎么利用我完成任務還是談你跟蘇媛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嘆了口氣，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那你告訴我，我直視著鏡子中的自己，你有沒有哪怕一刻是真的愛我
他沒有回答。
我不需要答案了。
江臨，我緩緩開口，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束了。
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掛斷電話后，我拿起包，出門去見一個人。
沈墨已經(jīng)在咖啡館等我。
你來了。他抬頭看我。
我坐下，點了杯拿鐵，低聲說：我決定了。
他挑眉，什么決定
我要反擊。我看著他，我要讓他們輸?shù)脧氐住?br />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你確定
我點頭，我受夠了被人操控人生。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那你想怎么做
我拿出手機，打開錄音，第一步，讓他們以為任務還在繼續(xù)。
第二步，我冷笑，等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一舉擊潰。
沈墨看著我，忽然笑了。
你變了。他說。
是啊。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但我終于看清了這個世界。
我們坐在咖啡館里，計劃著接下來的每一步。
而我清楚地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我站在醫(yī)院門口，手里攥著一張化驗單。
白底黑字的孕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懷孕了
我下意識地按住小腹，心跳亂了節(jié)奏。
這不該發(fā)生的。
我和江臨……最后一次是在三天前。
那天晚上他來找我，說想談談。我本不想見他，可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說。
我們坐在客廳里，氣氛沉默而壓抑。
林晚。他忽然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吵架嗎
我記得。
那年我剛考上大學，他去了國外進修。我們異地戀，聯(lián)系越來越少。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在社交平臺上發(fā)了一張合照，身邊是蘇媛。
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說只是朋友聚會。
我不信，我們大吵一架，冷戰(zhàn)了一個月。
后來他回來找我，說對不起，說他只是一時糊涂。
我原諒了他。
現(xiàn)在想想，那不過是他們?nèi)蝿盏囊徊糠帧?br />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問他。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我只是……想找回以前的感覺。
我冷笑，你覺得可能嗎
他沉默。
江臨。我站起身，有些東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來了。
他沒有挽留，只是低聲說：我知道。
然后他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月經(jīng)遲了。
我買了驗孕棒，結果是兩條杠。
我又去做了B超，醫(yī)生確認了——
我懷孕了。
我站在醫(yī)院走廊上，心里一片混亂。
這個孩子，是意外，也是轉機。
如果他們以為我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那么……
我可以利用這個孩子，讓他們放松警惕。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江臨的號碼。
喂他接得很快。
我懷孕了。我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說什么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懷孕了。我重復一遍，你的孩子。
他呼吸急促，你……你是怎么……
怎么我冷笑，你不記得三天前的事了嗎
他沒說話。
你想怎么辦我問。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溫柔，林晚，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和孩子。
我盯著窗外，嘴角微微揚起，好啊。
他松了口氣，謝謝你，林晚。
我掛斷電話，靠在墻上，閉上眼。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一定覺得任務還有救，只要我能繼續(xù)配合，他就能完成任務，拿到獎勵。
可惜，他錯了。
第二天一早，江臨就來了我家。
他看起來一夜沒睡，眼里布滿血絲。
昨晚我跟系統(tǒng)申請了延期。他說，他們同意了。
我挑眉，多久
一個月。他看著我，只要你能順利生產(chǎn)，任務就算完成。
我點點頭，好。
他露出一絲笑意，林晚，這一次我真的會好好對你。
我沒有回應，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纖細的手指，曾經(jīng)被他緊緊握著，走過無數(shù)個夜晚。
如今，卻只想將他推向深淵。
你先回去吧。我說，我想休息。
他點頭，走之前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僵在原地，卻沒有躲開。
我要讓他相信，我真的動搖了。
他離開后，我立刻給沈墨發(fā)了消息。
【計劃進行到第二階段�！�
他很快回復：【你確定要這么做】
【嗯�！课一亓藗�字。
【別怕，我在�！�
我收起手機，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天空。
陽光很好，照在身上卻不暖。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江臨會更加頻繁地出現(xiàn)，試圖修復我們的關系；蘇媛也會來探口風，看看我是否真的回心轉意。
而我會一步步引他們?nèi)刖帧?br />
直到最后，親手揭穿他們的謊言。
夜幕降臨，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手機震動起來，是江臨的信息。
【，林晚�！�
我沒回。
黑暗中，我輕聲說：，再也不見。
我懷孕的消息像一顆石子，投進了死水般的平靜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江臨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他每天早上送早餐來我家，晚上陪我去散步，周末帶我去產(chǎn)檢。他甚至辭去了公司的一部分職務，只為能多陪我一會兒。
林晚，有一次他在廚房里煎蛋時忽然說，我想搬回來住。
我沒有回答。
他繼續(xù)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我真的變了。我會是個好父親，也會是個好丈夫。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里一片清明。
他在演戲。
他知道任務還有機會完成，所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讓我相信——他是真的回頭了。
可惜，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會為幾句甜言蜜語心動的女孩了。
我走進去，拿起包，我要出門了。
他轉身看我，去哪兒
見個朋友。我說。
誰他語氣忽然冷了幾分。
沈墨。我直視著他，怎么，有問題嗎
他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平靜，沒有，只是……最近外面不太安全，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我笑了，那你跟我一起去
他一愣，隨即搖頭，不用了，你自己小心點。
我點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陽光明媚，空氣卻沉悶得讓人窒息。
沈墨在咖啡館等我。
怎么樣他問。
我把手機遞給他，錄音發(fā)給你了。
他接過手機翻看，眼神逐漸凝重，他們真的以為任務還能完成。
是啊。我靠在椅背上，輕聲說，他們在等我生下孩子。
沈墨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打算什么時候反擊
等他們最放松的時候。我喝了口咖啡，越快越好。
他點頭，我已經(jīng)查到了蘇媛的藏身之處，她最近經(jīng)常去城東的一棟別墅。
系統(tǒng)也在那邊。他說，如果能找到他們的核心數(shù)據(jù)，就能徹底摧毀他們。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你知道嗎你真的很適合做這種事。
他挑眉，什么意思
冷靜、理智、擅長布局。我說，你不像是在幫我復仇，更像是在執(zhí)行一場精心策劃的行動。
他笑了笑，沒否認。
那是因為，他低聲說，我也曾被他們傷害過。
我一愣。
我妹妹也是系統(tǒng)的目標。他說，她沒能逃出來。
我看著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他一直在我身邊，為什么他會知道這么多關于系統(tǒng)的秘密。
所以你是來救贖她的我問。
他點頭，也是來救你的。
我們對視片刻，誰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我打破沉默，明天晚上，我會讓他們放松警惕。
怎么做
我會主動聯(lián)系江臨，告訴他我原諒他了。我說，然后……讓他帶我去見系統(tǒng)負責人。
沈墨眼神一亮，你是想混進去
沒錯。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們想讓我生下孩子完成任務，那我就讓他們親眼看著——我是怎么毀掉這個任務的。
第二天晚上，我撥通了江臨的電話。
我想見你。我說。
他聲音立刻溫柔起來，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家。
他掛斷電話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快。
十分鐘后，他敲響了我的門。
我打開門，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頭發(fā)披散，妝容精致。我看著他，眼里帶著笑意。
你今天……真好看。他有些局促地說。
進來吧。我側身讓他進屋。
他走進來，目光落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你找我有事
我點點頭，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輕輕握住他的手。
江臨，我柔聲說，我想通了。我不想再生氣了，也不想再恨你了。
他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我點頭，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對我和孩子。
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我一定會的！林晚，謝謝你給我機會。
我看著他眼里的光，心里卻沒有一絲波瀾。
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求你。我說。
你說。
我想見見系統(tǒng)的人。我說，我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脫離他們了。
他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如常，你想見他們
嗯。我點頭，我只是……想確保我和孩子的未來不會受到干擾。
他沉默了幾秒，終于點頭，好，我?guī)闳ァ?br />
但他們不會輕易讓你進去。他說，你需要一個理由。
什么理由
就說……你想加入他們。他說，只要你通過考核，就能成為正式成員。
我笑了，那我該怎么做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先讓他們看到你的誠意。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說，我準備好了。
那天晚上，他開車帶我去了城東的別墅區(qū)。
一路上我都在暗中觀察路線，記下了所有出入口的位置。
車子停在一棟黑色鐵門前，他按下車窗，對著攝像頭說了句：江臨，帶新成員報到。
門緩緩打開。
我們駛入別墅區(qū)，停在一棟三層小樓前。
他下車繞到我這邊替我開門，小心點，這里人很多。
我點頭，跟著他走進屋子。
屋內(nèi)燈光昏暗，墻上掛著各種任務記錄的照片。
有人看到我們進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是誰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走過來。
這是我妻子。江臨介紹，林晚。
男人上下打量我，聽說你要加入
是的。我點頭，我想試試。
男人笑了，很好，歡迎你。
然后他看向江臨，帶她去測試室。
江臨臉色微變，現(xiàn)在
越快越好。男人說。
江臨咬了咬牙，朝我點了點頭。
我跟著他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封閉的房間。
進去吧。他說。
我推門而入。
房間里坐著三個人，中間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女人。
林晚。她看著我，聲音冰冷，歡迎你參加系統(tǒng)測試。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心里卻無比清晰——
這一關，我必須過。
因為我知道，只要過了這一關，我就能接觸到系統(tǒng)的核心數(shù)據(jù)。
而那時……
就是他們崩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