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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緊,害怕醫(yī)生說出什么讓姐姐傷心的話來,剛剛想說些什么轉移話題,門口就傳來了劉野墨的聲音。
他說:姐姐,孤兒院那邊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我們什么時候把笙笙哥送回去啊
到嘴邊的話語止住,指甲瞬間刺進手心,身體如墜寒窯,冷到顫抖。
姐姐她,不要我了,要把我,送回那個地獄一樣的孤兒院!
我伸手,拔下手背的輸液針管,光著腳,下床就要往外走。
我的動作太快,以至于眾人都沒來得及阻止,還是姐姐率先反應過來,攔住了我。
笙笙,你又要干什么你不是剛剛答應姐姐要乖一點的嗎
姐姐的聲音,很無奈,很疲憊,好像我現(xiàn)在之于她,是個拖累,是個包袱。
姐姐從來不會和笙笙這樣說話的,所以,有沒有可能,是笙笙找錯姐姐了。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越想心情越雀躍。
于是我推開眼前的人,像是發(fā)現(xiàn)了驚天大秘密一樣,興奮的告訴她:我不是你弟弟,我是李鈺笙,我姐姐叫李鈺雪,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姐姐怔愣在原地,眼中茫然,輕輕的問我:笙笙,你怎么了
我卻自樂于發(fā)現(xiàn)的真相,更是高興了起來。
對了,孤兒院,我是應該回孤兒院,姐姐說過,她要接我回去的,萬一姐姐去了,我不在怎么辦
說著話,我就要往外走,卻被姐姐抱的結結實實:笙笙,你又怎么了你別再嚇姐姐了好不好姐姐最近真的很累很累......
我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皺眉不滿,伸手去掰她的手腕:你放開我,姐姐說了,不能給陌生人抱的......
鬧騰了好一番,我終究還是被人按到了病床上。
剛剛自稱我姐姐的人,和一群白大褂都出去了。
我躺在病床上,好奇的打量著打扮的和小王子一樣的人。
他看著我,面色復雜,喊我:笙笙哥,你別再折騰姐姐了,她已經(jīng)夠辛苦的了。
我皺眉,糾正他:那是你姐姐,不是我的姐姐,笙笙的姐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從來不會那樣和笙笙說話的。
劉野墨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他看著我,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皺眉,思索了好久,也沒有把他和我認識的人對上號,于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他似乎很緊張,雙手死死的捏緊了衣擺:你剛剛,是不是想要回孤兒院
我興奮的點頭,問他:你能送我回去嗎我怕姐姐找不到我傷心。
對方看著我,嘴角的笑止也止不住:好,我送你回去,你去等自己的姐姐。
我覺得對方真是一個好人,感激的對他笑著:謝謝你,等我等到姐姐了,一定會帶著姐姐一起來感謝你的。
對方聲音倉促:不要......,你永遠都別再出現(xiàn),就是對我最大的謝意了。
病房門又被人從外打開,這次進來的,是一個沒見過的白大褂。
聞畫姐,你怎么會在這你不是出國參加醫(yī)學研討會了嗎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白大褂沒有理會男生的話,只是上前,要給我檢查。
我有些害怕,瑟縮的往后退去,對方動作一頓,而后嗓音輕柔,哄小孩一樣的溫和:別害怕,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姐姐和你說過的,要聽醫(yī)生的話,對不對
我眼睛一亮,姐姐確實說過這話,于是我乖乖的按照對方的要求,不動彈了。
聞畫姐,他現(xiàn)在好像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要把他送回去,那姐姐就又只有我一個弟弟了,我們還會和之前一樣了,聞畫姐,你之前答應過我......
出去。白大褂冷著臉,吼了一聲。
......我討厭你,連你也開始偏心了。那男生愣住,而后吼了一句。
之后捂著臉,哭著摔門跑走了。
我擔心的看向面前的白大褂,眉眼間滿是不贊同:剛剛的弟弟是個好人,他還答應幫我找姐姐,你不能吼他的。
白大褂眼中,是我看不懂的復雜神色,她突然開口詢問:孤兒院,好嗎
我想了想,搖頭:不好的,會挨打,可疼可疼了,還會餓肚子,要洗衣服,還要去裝騙子乞討要錢,會被人撕扯衣服......
白大褂匆匆開口,打斷了我的話語:不好,為什么還要回去
我奇怪的看她一眼,理所當然道:因為要等姐姐呀。
白大褂說不出話來了,給我打了一針,不多久,腦子就迷糊起來。
隱約間,聽見她說:對不起,下輩子,做牛做馬,我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