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家人們看這個游戲設(shè)定多離譜！老鴇屬性點全加在罵街上，這能經(jīng)營好青樓笑死！
我對著攝像頭翻了個白眼，順手把游戲里的老鴇角色改名蘇大嘴，彈幕頓時飄過一片哈哈哈。
接下來讓我們試試這個罵遍全城技能——我按下鼠標(biāo)，屏幕上的老鴇立刻叉腰開噴，對面綢緞莊老板的血條唰唰往下掉。
正當(dāng)我準備展示終極技能時，電腦屏幕突然火花四濺。
臥槽——
一陣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
......
蘇媽媽！蘇媽媽醒醒！
臉上冰涼的觸感讓我一個激靈睜開眼，只見一個古裝打扮的少女正用濕毛巾擦我的額頭。
我猛地坐起來，腦袋一陣眩暈。
這是什么cospy現(xiàn)場
環(huán)顧四周，雕花木床、繡花帳幔、銅鏡梳妝臺...這布置怎么這么像我剛才玩的游戲《青樓風(fēng)云》里的場景
媽媽可算醒了，如煙姐姐她們都在前廳等著呢，說今天不給個說法就不接客了。少女焦急道。
等等，她叫我什么媽媽
我連滾帶爬撲向梳妝臺上的銅鏡，里面映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柳葉眉、丹鳳眼，濃妝艷抹，約莫三十五歲上下，頭頂一支晃得人眼暈的金步搖。
這...這不是我游戲里創(chuàng)建的那個老鴇角色嗎！
我穿越了！還穿成了老鴇！我脫口而出。
媽媽說什么丫鬟一臉茫然。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咧嘴。
不是夢！我真的穿進了游戲世界，成了醉花樓的老鴇蘇媽媽！
冷靜，蘇爽，你可是985高材生兼百萬粉主播，什么場面沒見過！
我深吸一口氣：走，帶我去見見那群姑奶奶。
穿過回廊時，我迅速整理著腦海中的記憶碎片。
醉花樓是京城二流青樓，最近生意慘淡，頭牌花魁柳如煙正帶著姑娘們鬧待遇。
一進大廳，我就被眼前的陣仗震住了。
十幾位穿紅著綠的姑娘齊刷刷站著，為首的女子一襲白衣，容貌絕艷卻面帶寒霜。
蘇媽媽，今日若再不提高分成，姐妹們只好另謀高就了。柳如煙開門見山。
好家伙，古代版罷工啊！
我掃視一圈，姑娘們個個面帶期待。
按照游戲設(shè)定，這時候應(yīng)該用威逼利誘技能，但現(xiàn)實可不是點鼠標(biāo)那么簡單。
姐妹們的要求很合理。我一句話讓所有人愣住了，不過提成怎么調(diào)，咱們得好好算算。
我徑直走到賬桌前翻開賬簿，心里一沉——賬面赤字，難怪原主不肯松口。
這樣，我合上賬本，從今天起，接客收入五五分，打賞全歸你們自己。但前提是——我故意拖長聲調(diào)，營業(yè)額提升三成，做不到就恢復(fù)原樣。
姑娘們面面相覷。
柳如煙瞇起眼睛：媽媽此話當(dāng)真
白紙黑字立字據(jù)。我微笑道，不過既然是新規(guī)矩，姑娘們也得接受新培訓(xùn)，比如...我隨手拿起桌上的琵琶，這才藝水平得再提提。
開玩笑，姐大學(xué)可是民樂團的！雖然穿成了老鴇，但現(xiàn)代人的知識可都在！
柳如煙將信將疑地點頭同意。
看著姑娘們散去的背影，我摸了摸發(fā)間的金步搖。
老天爺，你讓我穿越成什么不好，偏是老鴇！
不過既然來了...我嘴角微微上揚。
等著瞧吧，我要讓這醉花樓，不，讓整個京城的娛樂業(yè)見識見識，什么叫做降維打擊！
2
打發(fā)走柳如煙一行人后，我立刻讓丫鬟翠兒帶我去書房。
沒錯，青樓老鴇居然有書房！
雖然推開門后那股霉味差點把我送走。
媽媽要查賬翠兒一臉不可思議，往常不都是王賬房說什么就是什么嗎
從今天起，規(guī)矩變了。
我揮開蜘蛛網(wǎng)，在積灰的書架上找到了賬簿。
翻開第一頁，我的眉頭就皺成了麻花。
這記賬方式也太原始了！收入支出混在一起，連個分類都沒有。
我咬著筆桿，在紙上重新繪制表格，開始整理數(shù)據(jù)。
半個時辰后，真相大白——醉花樓離破產(chǎn)只差一步之遙。
這也太坑了吧！我抓狂地撓著頭，金步搖差點甩飛出去。
按照這個虧損速度，不出三個月，我就得帶著姑娘們流落街頭了。
正發(fā)愁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藍光：
【經(jīng)營系統(tǒng)激活】
【宿主：蘇爽（醉花樓老鴇）】
【當(dāng)前任務(wù)：三天內(nèi)提升10%營業(yè)額】
【任務(wù)獎勵：初級化妝術(shù)技能】
我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到桌角都顧不上疼。
系統(tǒng)！穿越者標(biāo)配金手指！我就說老天爺不會這么殘忍！
媽媽翠兒被我嚇了一跳。
沒事，你去把樓里所有姑娘的資料都拿來，還有，叫那個...小桃過來。
我記得剛才路過走廊時，瞥見一個掃地丫鬟，雖然灰頭土臉的，但骨相極佳。
翠兒瞪大眼睛：小桃她只是個粗使丫頭...
讓你去就去。
趁翠兒去叫人的功夫，我繼續(xù)研究系統(tǒng)。
界面簡潔得像手游：任務(wù)欄、技能樹、倉庫，還有個灰色的商城按鈕點不開。
技能樹里從化妝、儀態(tài)到經(jīng)營管理應(yīng)有盡有，不過現(xiàn)在都是鎖定狀態(tài)。
媽媽找我一個細若蚊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抬頭看去，一個瘦小的女孩低頭站著，衣服寬大得像套了個麻袋，頭發(fā)胡亂扎著，臉上還故意抹了層灰。
但以我閱人無數(shù)的直播經(jīng)驗，這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把頭抬起來。
小桃瑟縮了一下，勉強抬頭。
當(dāng)我對上那雙小鹿般的眼睛時，差點吹出口哨——這眉眼，這鼻梁，絕了！
就是左臉頰有道淺淺的疤痕，不過問題不大。
怎么來的醉花樓
爹欠賭債，把我賣了...小桃聲音越來越小。
多大了
十六。
識字嗎
她搖搖頭，又趕緊補充：但我會算賬！在老家?guī)图Z鋪記過賬。
我眼前一亮，這不就是我要找的人才嗎！
顏值能打，腦子靈光，背景干凈。
從今天起，你不用掃地了。我站起身，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跟我學(xué)做生意。
小桃撲通跪下：媽媽饒命！我、我不接客...
誰讓你接客了我哭笑不得，我要培養(yǎng)你當(dāng)...當(dāng)助理！差點脫口而出當(dāng)主播。
正說著，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我推開窗一看，好家伙，一群穿紅著綠的女子堵在醉花樓門口，為首的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一身綾羅綢緞，頭上金釵多得能當(dāng)兇器。
蘇大嘴！聽說你醒了怎么，不敢出來見老姐妹了那女人嗓門大得整條街都能聽見。
記憶立刻對上了號——孫二娘，對門紅袖招的老鴇，醉花樓的死對頭！
媽媽，別理她，翠兒緊張道，每次來都沒好事。
我理了理衣襟，露出職業(yè)微笑：開門，迎客。
一樓大廳，孫二娘已經(jīng)自帶BGM地坐在主位上了，身后站著六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明顯是來砸場子的。
哎喲，蘇妹妹氣色不錯啊，孫二娘假笑道，聽說你暈了一整天，姐姐我擔(dān)心得很呢！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孫姐姐消息真靈通，莫非在我這安插了眼線
孫二娘笑容一僵，馬上又恢復(fù)：妹妹說笑了。今天來是想談筆生意——她環(huán)顧四周，醉花樓近來生意不好，不如并入我紅袖招，姐姐保證給你的姑娘們好待遇。
好家伙，這是要收購�。�
我放下茶杯，慢條斯理道：孫姐姐的好意心領(lǐng)了。不過嘛...我故意頓了頓，醉花樓馬上就要改革了，到時候怕是紅袖招的生意都要被我們搶光呢。
哈哈哈！孫二娘大笑，就憑你這幾個歪瓜裂棗她身后的姑娘們也跟著哄笑。
我目光掃過她帶來的精銳，心里有了底——濃妝艷抹，千篇一律，毫無特色。
不如我們打個賭我微笑道，三天后，醉花樓的日營業(yè)額若能超過紅袖招，你就把你們頭牌借我用一個月；若不能，我關(guān)門大吉。
孫二娘眼睛一亮：當(dāng)真
立字為據(jù)。
送走孫二娘一行，柳如煙不知從哪冒出來：媽媽瘋了我們怎么可能三天內(nèi)超過紅袖招
急什么，我胸有成竹，從現(xiàn)在起，全樓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小桃！
在、在！小桃慌慌張張跑過來。
去燒水，準備給姑娘們改頭換面！
當(dāng)天下午，我把所有姑娘召集到大堂。
二十三人，年齡從十五到三十不等，質(zhì)量參差不齊。
但沒關(guān)系，在現(xiàn)代，多少網(wǎng)紅都是包裝出來的！
姐妹們，我拍手道，從今天起，醉花樓要打造全新品牌形象！第一步，人設(shè)重塑！
在眾人茫然的目光中，我開始了我的造星計劃。
柳如煙，高冷才女人設(shè)；春蘭，溫柔解語花；夏荷，活潑俏皮款...每個姑娘都有了自己的定位。
至于小桃，我決定讓她走神秘路線——先保持神秘感，吊足胃口。
第二步，形象升級！我拿出紙筆，開始設(shè)計改良版服飾。
去掉那些艷俗的大紅大紫，改用淡雅色調(diào)，突出個人特色。
最后，技能培訓(xùn)！我擼起袖子，從今晚開始，我親自教大家現(xiàn)代...呃，最新款妝容和禮儀！
姑娘們將信將疑，但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鼓動下，還是勉強配合起來。
深夜，當(dāng)我癱在床上時，系統(tǒng)突然彈出提示：
【發(fā)現(xiàn)可培養(yǎng)人才：小桃（潛力值90100）】
【任務(wù)進度：23天，當(dāng)前營業(yè)額提升5%】
我望著帳頂，嘴角不自覺上揚。
三天超過紅袖招小意思！等我用現(xiàn)代營銷手段降維打擊，讓這些古代人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真正的流量經(jīng)濟！
第三章改造計劃與神秘貴客
挺胸！收腹！肩膀放松！
清晨，醉花樓后院，我手持藤條，面前二十幾個姑娘排成三排，頭頂書本練習(xí)走姿。
已經(jīng)有兩個姑娘的書本掉下來十幾次了。
蘇媽媽，我們又不是大家閨秀，學(xué)這些做什么柳如煙第一千次抱怨，書本在她頭上搖搖欲墜。
問得好！我用藤條輕敲手心，你們覺得客人為什么去紅袖招不來我們這兒
因為她們姑娘漂亮唄。春蘭嘟囔道。
錯！我一拍桌子，因為她們會包裝！從今天起，我們要做差異化競爭。紅袖招走艷俗路線，我們就走高雅路線！
看著姑娘們一臉茫然，我換了個說法：簡單說，就是讓那些文人墨客覺得來我們這兒有面子，不是來嫖的，是來欣賞藝術(shù)的！
可我們不就是干這個的么...夏荷小聲嘀咕。
錯！我們是文化產(chǎn)業(yè)！我差點脫口而出直播行業(yè)，趕緊剎車，總之，信我的準沒錯。小桃，給她們示范一下！
小桃怯生生地走上前。
經(jīng)過昨晚我親自調(diào)教，這丫頭已經(jīng)脫胎換骨。
洗去臉上灰塵，梳了個簡單的垂鬟分肖髻，換上素雅的淡綠色衣裙，活脫脫一個清麗脫俗的小家碧玉。
看好了，我拍拍手，走路要像水一樣流暢。
小桃深吸一口氣，頭頂書本，邁步向前。
她身姿挺拔如青竹，步伐輕盈似踏云，走到盡頭一個優(yōu)雅轉(zhuǎn)身，書本紋絲不動。
哇——姑娘們發(fā)出驚嘆。
我得意地挑眉：怎么樣
媽媽什么時候教的小桃柳如煙眼神復(fù)雜地盯著這個曾經(jīng)的掃地丫頭。
昨晚加練了兩時辰。我拍拍小桃肩膀，勤能補拙，你們誰想學(xué)，我傾囊相授！
這下姑娘們來勁了，一個個爭著要學(xué)。
上午練儀態(tài)，下午教談吐。
我把自己多年直播積累的聊天技巧傾囊相授。
記住，和客人聊天要掌握三不原則：不卑不亢，不爭不搶，不黏不膩。
我在黑板上寫下要點，最重要的是引導(dǎo)話題，讓客人覺得你對他說的每句話都感興趣...
媽媽懂得真多。春蘭一臉崇拜。
我干笑兩聲。
總不能說我是靠這個吃飯的吧
傍晚時分，我親自操刀為姑娘們改造妝容。
古代這些妝容實在太嚇人了——慘白的臉，猩紅的唇，活像女鬼出沒。
粉底要輕薄，眼線要自然...我邊化邊講解，用現(xiàn)有的胭脂水粉盡量調(diào)配出裸妝效果，突出個人特色才是關(guān)鍵，千篇一律有什么意思
正忙著，翠兒慌慌張張跑進來：媽媽，紅袖招的貴客來了！點名要見新花魁！
我手一抖，差點把柳如煙的眉毛畫歪。
這么快就上門踢館了
就說我們還沒準備...等等，我眼珠一轉(zhuǎn)，告訴客人，新花魁正在梳妝，請他稍候。小桃！
小桃嚇得一哆嗦：我、我不行...
你行！我一把拉過她，提前亮相而已，按我教你的來！
一刻鐘后，煥然一新的小桃站在我面前。
淡掃蛾眉，薄施粉黛，一襲月白色留仙裙襯得她如出水芙蓉。
最妙的是左頰那道疤，被我用藥粉調(diào)成花瓣形狀，反倒成了特色點綴。
記住，少說話，多微笑。彈一曲就退場，吊足胃口。我叮囑道，去吧！
我躲在屏風(fēng)后偷看。
大廳里坐著個錦衣公子，背對著看不清臉。
小桃款款出場時，他手中的茶杯明顯頓了一下。
琴聲響起，是簡單的《陽關(guān)三疊》。
小桃指法不算精湛，但勝在情感真摯。
曲終時，那公子竟起身鼓掌。
妙哉！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不知姑娘芳名
奴家...小桃。她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空氣。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好名字！公子笑道，來人，賞！
隨從立刻奉上一錠金子，少說也有十兩。
全場嘩然。
小桃按照我的吩咐，行禮退場，留下驚鴻一瞥。
那公子竟也沒有糾纏，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屏風(fēng)方向，讓我心頭一跳——他發(fā)現(xiàn)我了
客人走后，整個醉花樓都沸騰了。
十兩金子！相當(dāng)于普通姑娘半個月的收入！
媽媽神了！翠兒興奮地數(shù)著錢，那位趙公子還說今晚帶朋友來聽曲呢！
趙公子我挑眉，什么來頭
京城趙家的少爺，據(jù)說家里做絲綢生意的，富可敵國！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磥磲灥酱篝~了。
傍晚，我正檢查姑娘們的準備情況，系統(tǒng)提示突然彈出：
【任務(wù)完成！營業(yè)額提升15%】
【獲得獎勵：初級化妝術(shù)技能】
【新任務(wù)：一個月內(nèi)使醉花樓成為本城第一】
一股暖流涌入腦海，瞬間無數(shù)化妝技巧如醍醐灌頂。
我隨手拿起胭脂，給春蘭改了個妝，效果竟比之前好了三倍不止！
媽媽手藝又精進了！春蘭對著銅鏡左照右照，歡喜不已。
正得意著，翠兒又來報：趙公子到了，還帶了五位朋友！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親自出迎。
大廳里，六位錦衣公子正在品茶。
為首的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劍眉星目，氣度不凡，一看就是領(lǐng)頭的。
這位就是蘇媽媽吧趙公子起身行禮，舉止優(yōu)雅得不像商人子弟，久聞大名。
趙公子客氣了。我福了福身，暗自打量他。
這人雖然面帶微笑，眼神卻深不可測，而且...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今日得見小桃姑娘，驚為天人。趙公子搖著折扇，不知可否再請她獻藝一曲
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我故作遺憾，小桃每日只獻藝一場，以保持狀態(tài)。不如讓我們的柳如煙姑娘...
既如此，不如媽媽陪我們喝一杯趙公子突然打斷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空氣瞬間凝固。
老鴇陪酒雖不稀奇，但這么直白地提出來，明顯是試探。
我笑容不變：承蒙趙公子抬愛，不過老身年紀大了，怕掃了公子雅興。不如讓春蘭...
哈哈哈！趙公子大笑，蘇媽媽有趣得緊！既如此，那就春蘭姑娘吧。
危機暫時解除，但我心里敲響了警鐘。
這個趙公子，絕不是簡單的紈绔子弟。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能穿透這身皮囊看到靈魂似的。
春蘭陪酒期間，我暗中觀察趙公子一行人。
其他五人明顯以他馬首是瞻，言談間時不時流露出恭敬之意。
更奇怪的是，趙公子對姑娘們彬彬有禮，毫無輕薄之舉，反倒是對醉花樓的經(jīng)營模式問東問西。
聽聞蘇媽媽新定了許多別出心裁的規(guī)矩趙公子狀似隨意地問道。
不過是一些小改動。我謙虛道。
有意思。他抿了口酒，我走南闖北，還沒見過這般經(jīng)營青樓的。媽媽從何處學(xué)來這些法子
我心里一緊：家傳秘法，不足為外人道也。
趙公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
臨走時，他又賞了二十兩金子，還特意說：改日再來請教。
送走這尊大佛，我長舒一口氣。
柳如煙湊過來：媽媽，這位趙公子好生奇怪。既不揩油也不調(diào)笑，倒像是來...考察的
我也有同感。
但眼下沒空多想，趁著熱度，我連夜召開員工大會，部署下一步計劃。
從明天起，推出主題夜活動！周一詩詞夜，周二歌舞夜...每天不同花樣。小桃主攻詩詞夜，柳如煙負責(zé)歌舞夜...
姑娘們聽得目瞪口呆，但金子實打?qū)嵉拇碳は�，沒人提出異議。
深夜，我獨自在房中盤點。
系統(tǒng)任務(wù)壓力山大，競爭對手虎視眈眈，還有個神秘的趙公子...前途多艱�。�
不過，當(dāng)我推開窗，看到對面紅袖招門口冷清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孫二娘，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4
什么賣藝不賣身媽媽莫不是瘋了！
清晨的醉花樓大廳，我的話音剛落，就炸開了鍋。
柳如煙拍案而起，其他姑娘們也議論紛紛。就連一向溫順的小桃都瞪大了眼睛。
我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敲了敲桌子：安靜！聽我說完。
咱們醉花樓現(xiàn)在什么處境比俗比不上紅袖招，比雅比不上清音閣，高不成低不就。我環(huán)視眾人，要想出頭，必須差異化競爭！
可不讓接客，我們靠什么吃飯柳如煙冷笑。
錯！不是不讓接客，是不強制接客。我豎起一根手指，愿意的照樣可以，但主打賣藝。我們要做就做最高端的娛樂場所，讓那些達官貴人以能進來為榮！
看大家還是一臉茫然，我決定換個方式。
小桃，你算算，昨天詩詞夜收入多少
小桃翻看賬本：打賞共二十八兩銀子，酒水點心十五兩...
平常接客呢
最好的時候...也就二十兩左右。
看！我一拍手，而且昨天姑娘們多輕松彈彈琴，吟吟詩，陪聊幾句。既干凈又體面，賺得還多！
這下有人開始點頭了。
我趁熱打鐵：從今天起，我們分清倌人和紅倌人。清倌人只賣藝，分成六四；紅倌人照舊，五五分成。
我選清倌人！小桃第一個舉手。
有了帶頭的，陸續(xù)又有七八個姑娘加入。
柳如煙猶豫再三，最終也勉強同意了。
我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盤——頭牌的名聲在外，不怕沒客人私下找她。
還有個重磅消息，我神秘地壓低聲音，三日后舉辦詩詞大會，頭獎一百兩銀子！
姑娘們倒吸一口冷氣。
一百兩相當(dāng)于普通人家兩年的開銷！
媽媽哪來這么多錢柳如煙狐疑地問。
贊助。我得意一笑。
昨晚趙公子臨走時，聽說我的計劃，當(dāng)場表示愿意出這筆錢。
雖然我也納悶他為何如此大方，但有錢不賺是傻子。
散會后，我立刻著手準備。
首先重新布置大廳，撤掉那些艷俗的紅紗帳，換上素雅的竹簾；桌椅全部重新排列，留出中央表演區(qū)；還特意辟出幾個半封閉的雅間，用屏風(fēng)隔開，保證私密性。
媽媽，門口有人找。我正在指揮搬家具，翠兒匆匆跑來。
來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身后跟著五六個混混。
蘇大嘴是吧壯漢斜眼看我，這條街的保護費，每月十兩，交錢吧。
我心頭一緊。
記憶里原主確實交過保護費，但現(xiàn)在每一兩銀子都關(guān)乎生死存亡。
這位大哥，最近生意不好，能否寬限幾日我賠著笑臉。
少廢話！壯漢一腳踹翻旁邊的花盆，今天不交錢，老子砸了你這破樓！
我正盤算是破財消災(zāi)還是硬剛，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好大的威風(fēng)。
回頭一看，趙公子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一襲月白長衫，手搖折扇，面帶微笑卻目光如冰。
壯漢臉色大變：趙、趙...小人不知您在這兒...
滾。趙公子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字。
那群混混立刻屁滾尿流地跑了，速度快得像是后面有惡狗在追。
我目瞪口呆。
這趙公子什么來頭一個字就能嚇退地痞
多謝趙公子解圍。我福了福身，暗自警惕。
舉手之勞。他合上折扇，蘇媽媽的詩詞大會準備得如何了
正在籌備。我試探地問，公子對詩詞也有研究
略知一二。他微微一笑，不知可否提前看看節(jié)目單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他去了書房。
趙公子認真看了我設(shè)計的流程，時而點頭時而皺眉。
這個環(huán)節(jié)設(shè)置不錯，但評委人選...李翰林雖有名氣，卻是個老古板。他指著名單道，不如換成陳學(xué)士，雖年輕但眼光獨到。
我暗暗吃驚。
他對京城文人的了解程度，絕非普通商賈子弟所能及。
公子高見。我記下建議，忍不住試探，不知公子家中做何生意對這些如此熟悉。
絲綢、茶葉...什么都沾點。他輕巧地帶過話題，對了，保護費的事不必擔(dān)心，他們不會再來了。
我還想追問，他卻起身告辭，臨走時又留下一錠銀子，說是贊助費。
奇怪，太奇怪了。
這人明顯另有目的，可圖什么呢
三日后，詩詞大會如期舉行。
沒想到消息傳得太快，醉花樓門口早早就排起了長隊。
有書生，有商賈，甚至還有幾個官員模樣的人。
媽媽，人太多了，裝不下��！翠兒急得團團轉(zhuǎn)。
我當(dāng)機立斷：收門票！一兩銀子一位！
這下連柳如煙都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光是門票就收了近二百兩，扣除獎金和成本，凈賺八十多兩！
大會開始，小桃作為主持人出場。
一襲淡青衣裙，略施粉黛，落落大方的舉止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是個掃地丫頭。
今日以春為題，請各位才子即興賦詩...
現(xiàn)場氣氛熱烈，參賽者爭先恐后。
我特意安排的幾個托兒也起到了帶節(jié)奏的作用。
趙公子坐在雅間里，不時點頭微笑。
活動進行到一半，突然出了狀況。
一個醉醺醺的富商硬要拉柳如煙陪酒，還動手動腳。
老子花了錢，摸兩把怎么了富商嚷嚷著。
柳如煙臉色煞白。
按照新規(guī)，她完全可以拒絕，但這人明顯不好惹。
我正要上前解圍，趙公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富商身后。
這位兄臺，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富商回頭正要罵人，突然像見了鬼似的，酒都嚇醒了：您、您怎么在...
滾。又是一個字。
富商連滾帶爬地跑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我心中的疑云更重了。
活動圓滿結(jié)束，醉花樓名聲大噪。
當(dāng)晚收入創(chuàng)下新高，是平時的三倍還多！
媽媽，咱們成功了！小桃興奮地數(shù)著銀子。
我正得意，柳如煙冷著臉走過來：媽媽好手段。不過那小丫頭片子才學(xué)了幾天，就騎到我頭上去了
各有所長。我淡淡道，你是歌舞雙絕，她是詩詞過人，何必比較
呵，走著瞧。柳如煙甩袖而去。
我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但沒想到報復(fù)來得這么快。
第二天一早，小桃哭著來找我：媽媽，我的演出服被人剪壞了！
箱子里那件月白留仙裙被剪得七零八落，明顯是故意的。
更糟的是，今晚就是小桃的主場演出，臨時再做一件根本來不及。
別急，我有辦法。我安撫小桃，心里已鎖定嫌疑人。
我翻箱倒柜找出一匹素紗，憑借現(xiàn)代服裝知識，直接裁剪成簡約大方的希臘風(fēng)長裙。
沒有時間精細縫制，就用暗扣和系帶固定。
最后在破損處故意做出撕裂效果，反倒有種別樣的美感。
這...能行嗎小桃忐忑不安。
相信我，這叫殘缺美。
我給她梳了個松散的發(fā)髻，配上這身破裙子，活脫脫一個跌落凡塵的仙子。
當(dāng)晚效果出奇地好。
小桃一出場，滿座皆驚。
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zhì)，與以往青樓女子的艷俗形象截然不同。
打賞如雨點般拋來，其中最大的一份——不用猜也知道是趙公子送的。
活動結(jié)束后，我把柳如煙叫到密室。
裙子的事，你知道多少我單刀直入。
她面不改色：媽媽這話什么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我盯著她的眼睛，你是頭牌，我尊重你。但小桃是我的心血，誰敢動她，就是跟我過不去。
柳如煙冷笑：媽媽為了個丫頭，要跟我翻臉
不是翻臉，是講規(guī)矩。我放緩語氣，你的分成照舊最高，出場費再加三成。但有一點——別碰小桃。
威逼利誘下，柳如煙勉強答應(yīng)了。
但我知道，這場暗斗才剛剛開始。
深夜，我獨自在房中算賬。系統(tǒng)提示突然彈出：
【當(dāng)前進度：1530天，醉花樓知名度提升至50%】
【特別提示：關(guān)鍵人物趙公子好感度+20】
我愣住了。
好感度這系統(tǒng)還有這功能
趙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被系統(tǒng)標(biāo)記為關(guān)鍵人物
推開窗，望著對面紅袖招黯淡的燈火，我忍不住笑了。
孫二娘，你以為抄襲我的活動就能翻身太天真了！
5
選秀大賽小桃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
就是才藝比拼，讓全城的姑娘都來參加。我在紙上畫著流程圖，海選、復(fù)賽、決賽，最后選出醉花樓才藝之星！
距離系統(tǒng)任務(wù)截止還有二十天，我必須再下一劑猛藥。
這幾天我暗中觀察了京城的娛樂活動，除了喝酒聽曲就是賭博，單調(diào)得令人發(fā)指。
媽媽，這能行嗎翠兒憂心忡忡，讓外人參賽，萬一...
就是要讓外人參加！我一拍桌子，這樣才能擴大影響力。冠軍獎勵一百兩銀子，保證全城轟動！
說干就干。
我親自撰寫了宣傳文案，讓小桃?guī)е媚飩內(nèi)ジ鞔蟛桊^酒樓分發(fā)。
為了造勢，我還特意編了首朗朗上口的宣傳曲，讓姑娘們走到哪唱到哪。
三天后，醉花樓門口排起了長隊。
不僅有各家青樓的姑娘，還有不少良家女子戴著面紗來報名。
看來一百兩銀子的誘惑力遠超預(yù)期。
媽媽，紅袖招也派人來了！翠兒緊張地指著隊伍中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
我瞇眼一看，果然是紅袖招的頭牌香蘭。
孫二娘這是要砸場子啊！
來者是客。我微微一笑，按規(guī)矩辦事。
海選現(xiàn)場熱鬧非凡。
我借鑒《達人秀》模式，設(shè)置了三個評委：小桃代表專業(yè)，請來的陳學(xué)士代表文化，而我自己則負責(zé)商業(yè)價值評估。
下一位，紅袖招香蘭姑娘！
香蘭扭著水蛇腰走上臺，一曲《霓裳羽衣舞》確實功底不凡。
但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實在倒胃口。
舞技不錯，但缺乏創(chuàng)新。我故意點評，三年前就見你跳這個，現(xiàn)在還是老一套
香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陳學(xué)士給了高分，但我和小桃默契地壓了分，確保她進不了前三。
海選持續(xù)了整整三天，選出二十位選手進入復(fù)賽。
這期間醉花樓人流量暴增，光是酒水收入就翻了兩番。
復(fù)賽前夜，我正忙著設(shè)計舞臺效果，趙公子突然來訪。
蘇媽媽好大的手筆。他搖著折扇笑道，這選秀大賽，京城百年未有之盛事。
趙公子過獎了。我給他斟了杯茶，不知公子可有興趣當(dāng)決賽評委
榮幸之至。他欣然應(yīng)允，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媽媽要當(dāng)心，樹大招風(fēng)。
我心頭一凜：公子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
紅袖招近日與官府走動頻繁。他輕描淡寫地說，另外...媽媽可曾注意有個穿灰衣的男子，每日必來，卻從不參與，只是觀察
我確實注意到那個怪人，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管事來物色小妾。
那是孫二娘的侄子，在衙門當(dāng)差。趙公子抿了口茶，媽媽行事，還需謹慎些。
我暗自記下這個人情。
送走趙公子后，我立刻調(diào)整了決賽安防，還特意在幾個關(guān)鍵位置安排了人手盯梢。
復(fù)賽當(dāng)天，我故意在后臺大聲指導(dǎo)姑娘們：記住啊，決賽要穿素色，越素越好！現(xiàn)在流行性冷淡風(fēng)！
余光瞥見一個丫鬟鬼鬼祟祟地偷聽，我認得是紅袖招的人。
忍住笑，我繼續(xù)胡說八道：妝容也要慘白，最好像生病一樣，這叫病態(tài)美！
等那丫鬟溜走，小桃不解地問：媽媽，真要那樣打扮
當(dāng)然不。我狡黠地眨眨眼，等著看好戲吧。
決賽當(dāng)日，整個醉花樓被圍得水泄不通。
我特意請來鼓樂隊造勢，還設(shè)計了紅毯入場儀式，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紅袖招的姑娘們果然個個慘白著臉，穿著素得像喪服，活像一群女鬼。
而我們的選手則按實際計劃，穿著鮮艷但不艷俗的改良漢服，妝容精致有氣色。
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孫二娘在臺下臉都綠了。
比賽高潮是小桃的壓軸表演。
我教了她一段融合現(xiàn)代舞元素的古典舞，柔美中帶著力量感，看得全場鴉雀無聲。
此舞只應(yīng)天上有啊！陳學(xué)士拍案叫絕。
毫無懸念，小桃奪冠。
當(dāng)我把一百兩銀子的大獎交到她手中時，這丫頭哭成了淚人。
媽媽，我...我不知道怎么報答...
傻丫頭，這是你應(yīng)得的。我拍拍她的肩，心里也一陣感慨。
誰能想到一個月前，她還是個掃地丫頭呢
賽后慶功宴上，趙公子遲遲未走。
等其他客人都散了，他忽然提議：月色正好，媽媽可愿陪趙某小酌一杯
按規(guī)矩老鴇不該陪客，但這位金主爸爸實在得罪不起。
我讓翠兒在后院涼亭備了酒菜。
蘇媽媽不是普通人。酒過三巡，趙公子突然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公子何出此言
選秀大賽這等奇思妙想，京城無人能及。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媽媽經(jīng)營青樓的手法，與當(dāng)世截然不同。
雕蟲小技罷了。我干笑兩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聽聞邊關(guān)戰(zhàn)事又起，公子怎么看
本想隨便找個話題，沒想到趙公子竟侃侃而談，從軍事布防到糧草調(diào)度，分析得頭頭是道，連朝中幾個派系的明爭暗斗都了如指掌。
這哪是商人子弟能有的見識
我越聽越心驚，面上卻不露分毫。
公子高見。我給他斟滿酒，不過這些話，與我一個婦道人家說，怕是不妥吧
蘇媽媽若真是尋常婦人，趙某也不會說這些了。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夜風(fēng)微涼，月光下的趙公子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貴氣。
我不禁看呆了。
媽媽看什么他忽然湊近，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撲面而來。
沒、沒什么。我慌忙后退，差點打翻酒杯。
他輕笑一聲，沒再追問。
我們就這樣對坐飲酒，直到東方泛白。
送走趙公子后，系統(tǒng)提示如約而至：
【任務(wù)進度：2530天，醉花樓知名度75%】
【獲得獎勵：舞蹈精通】
【新提示：關(guān)鍵人物趙公子好感度+30】
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些信息，翠兒就慌慌張張跑來：媽媽，不好了！城里出瘟疫了！
6
瘟疫我手里的茶杯差點掉地上。
翠兒氣喘吁吁：官府貼出告示了，說是寒熱癥，已經(jīng)死了十幾個人！城南都封了！
寒熱癥聽癥狀像是瘧疾或者傷寒。
我立刻召集所有姑娘開會。
從現(xiàn)在起，醉花樓暫停營業(yè)。
我斬釘截鐵地說，所有人不得隨意外出，每日用醋熏蒸房間，喝的水必須燒開...
姑娘們面面相覷。
在這個時代，很少有人理解病菌傳播的原理。
媽媽，不過是個小風(fēng)寒...柳如煙不以為然。
會死人的！我厲聲道，誰不聽令，立刻趕出去！
見我動真格的，大家才重視起來。
我按照現(xiàn)代防疫知識，制定了嚴格的措施：分餐制、勤洗手、房間通風(fēng)、疑似癥狀立即隔離...
忙到傍晚，我突然想起趙公子。
他離開時似乎有些不適，該不會...
翠兒，去趙府打聽一下，看趙公子是否安好。
翠兒很快帶回噩耗：趙公子高燒不退，趙府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
我心一沉。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傷寒死亡率極高。
雖然理智告訴我不該冒險，但想到趙公子多次相助，我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
備車，我去看看。
媽媽！翠兒大驚，萬一傳染...
照我說的做。
趙府大門緊閉，我敲了半天才有個老仆開門。
聽說我是醉花樓的，他直接就要關(guān)門。
我能救你家公子！我抵住門，告訴我癥狀是不是高熱、頭痛、渾身無力可能還有皮疹
老仆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傷寒！我擠進門：帶我去見他，我有辦法！
趙公子躺在內(nèi)室，臉色潮紅，已經(jīng)陷入昏迷。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大夫怎么說
說是邪熱入體，開了方子，可公子喝不下去...老仆抹著眼淚。
我檢查了藥方，是傳統(tǒng)的清熱解毒方劑，方向沒錯，但劑量太輕。
我加重了幾味主藥，又加入現(xiàn)代醫(yī)學(xué)證實有效的幾味草藥。
按新方子煎藥，再準備大量淡鹽水和糖水。
接下來的三天，我寸步不離地守著趙公子。
物理降溫、補充電解質(zhì)、定時服藥...所有能想到的現(xiàn)代護理手段都用上了。
第三天夜里，趙公子終于退燒了。
我累得趴在床邊睡著，朦朧中感覺有人輕撫我的頭發(fā)。
睜眼一看，趙公子正凝視著我，眼神溫柔似水。
媽媽為何冒險相救他聲音虛弱，卻清晰無比。
你幫過我，我?guī)突啬悖旖?jīng)地義。我故作輕松，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趙某銘記于心。
這一刻，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往那種探究和玩味，而是帶著真摯的情感。
公子好生休養(yǎng)。我慌忙抽回手，我...我該回去了，樓里還有事。
回到醉花樓，我才知道大事不妙。
柳如煙趁我不在，煽動部分姑娘質(zhì)疑我的領(lǐng)導(dǎo)，說什么為了個外人置大家于危險之中。
媽媽，她們太過分了！小桃氣呼呼地說，如煙姐居然說您...說您...
說我什么
說您攀高枝，想當(dāng)趙家姨娘...
我氣得笑出聲來。
好個柳如煙，這是要造反啊！
正要去找她算賬，系統(tǒng)突然彈出提示：
【緊急提示：發(fā)現(xiàn)皇家信物！】
【關(guān)鍵人物趙公子真實身份：四皇子趙天翊】
【任務(wù)難度升級：請謹慎處理與皇室關(guān)系】
我如遭雷擊。
趙公子是...皇子！難怪氣度不凡，難怪對朝政了如指掌！
腦海中閃過照顧他時的種種細節(jié)：那件里衣上隱約的龍紋刺繡，腰間玉佩的獨特形制，甚至連他說話時那種不自覺的威嚴...
媽媽您怎么了小桃擔(dān)憂地問。
沒事...我強自鎮(zhèn)定，去把柳如煙叫來，就說我要開會。
柳如煙姍姍來遲，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看來是覺得抓住了我的把柄。
聽說姐姐對我有意見我直接開門見山。
妹妹不敢。她假笑道，只是姐妹們擔(dān)心，媽媽整日往趙府跑，萬一染了病回來...
所以你就煽動大家造反我冷笑，柳如煙，你以為沒有我，醉花樓還能有今天
媽媽言重了。她不甘示弱，姐妹們只是想要個公道。
好，那我就給你們公道。我一拍桌子，從今天起，愿意跟我干的，分成提高一成；不愿意的，門在那邊，不送！
柳如煙沒料到我會這么強硬，一時語塞。
對了，我補充道，忘了告訴你們，趙公子真實身份是...
我故意壓低聲音，說出一個名字。
柳如煙臉色瞬間慘白。
不...不可能...
愛信不信。我聳聳肩，不過要是得罪了貴人，后果嘛...
沒等我說完，柳如煙已經(jīng)跪下了：媽媽救我！我一時糊涂...
其他姑娘見狀，也紛紛表態(tài)效忠。
危機暫時解除，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果然，第二天官府就派人來查封醉花樓，理由是聚眾滋事，傳播疫病。
領(lǐng)頭的正是那個灰衣男子——孫二娘的侄子。
他得意洋洋地宣布：奉知府大人令，醉花樓即刻關(guān)閉，所有人不得外出！
姑娘們亂作一團。
我站在樓梯上，看著官兵們貼封條，心里卻異常平靜。
因為我知道，某個貴人不會坐視不管...
7
官兵的封條剛貼上醉花樓大門，街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且慢！
一匹駿馬飛馳而至，馬背上的人一襲玄色錦袍，腰間玉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瞇起眼睛——是趙公子！不，現(xiàn)在該叫他趙天翊了。
灰衣男子顯然認出了來者，臉色瞬間煞白：四、四殿下...
全場嘩然。
姑娘們瞪大眼睛，柳如煙直接癱坐在地上。
我強裝鎮(zhèn)定，但手心已經(jīng)沁出汗水。
趙天翊翻身下馬，動作利落瀟灑。
他看都沒看那灰衣男子一眼，徑直走到我面前：蘇媽媽受驚了。
我正要行禮，被他一把扶�。翰槐囟喽Y。
轉(zhuǎn)身面對官兵，趙天翊的氣勢陡然一變，不怒自威：誰給你們的膽子，查封本王特批的文化示范點
文化...示范點灰衣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小的不知...
醉花樓乃本王微服考察民間文化的重要場所，你們這是要斷本王的耳目趙天翊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
灰衣男子撲通跪下：殿下明鑒！是知府大人聽信讒言...
滾回去告訴李知府，明日早朝，本王要親自問他個瀆職之罪！
官兵們屁滾尿流地跑了，連封條都來不及撕。
趙天翊這才轉(zhuǎn)向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蘇媽媽，借一步說話
我把他引到后院涼亭，讓翠兒備了上好的龍井。
手指微微發(fā)抖，茶水差點灑出來。
怎么，知道本王身份，就怕了趙天翊接過茶盞，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手背。
不是怕，是...我搜腸刮肚想找個合適的詞，是震驚。四皇子殿下為何要隱瞞身份
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他輕啜一口茶，倒是蘇媽媽，見到皇子不該行大禮嗎
我撇撇嘴：剛才不是行過了
那也算禮他忽然湊近，本王可是救了你的醉花樓。
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藥香，讓我心跳加速。
這太危險了！我趕緊后退一步，正色道：殿下大恩，蘇爽銘記于心。不知這文化示范點是...
即興發(fā)揮。他爽朗大笑，不過從今日起，它就是真的了。
我瞪大眼睛。
皇家認證的青樓這放在整個歷史上都是炸裂的存在！
怎么，不愿意
愿意是愿意...我猶豫道，只是這樣一來，殿下與青樓牽扯在一起，恐怕對名聲...
本王在乎那些趙天翊擺擺手，倒是你改造青樓的手法，很是有趣。那些新奇的點子，從何處學(xué)來
我心里一緊�？偛荒苷f來自二十一世紀吧
家學(xué)淵源。我含糊其辭，我父親曾游歷西域...
趙天翊似笑非笑，顯然沒全信，但也沒追問。
我們又聊了些經(jīng)營細節(jié)，他對我提出的會員制主題包廂等概念大為贊賞。
蘇媽媽若為男子，必是經(jīng)世之才。他感嘆道。
這話聽著別扭。
我忍不住反駁：女子就不能有經(jīng)世之才了
失言了。他竟坦然認錯，本王的意思是，朝中那些老頑固，怕是不會接受女子議政。
聊到日暮西沉，趙天翊才起身告辭。
臨走時，他突然問道：三日后太后壽辰，城中取消宵禁，醉花樓可有什么活動
正要籌備一場通宵詩會。
甚好。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屆時或有貴客臨門，媽媽好生準備。
送走趙天翊，醉花樓立刻炸開了鍋。
姑娘們圍著我又驚又喜，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
媽媽早就知道趙公子是皇子
咱們真的成了皇家產(chǎn)業(yè)
會不會有圣旨下來啊
我抬手示意安靜：從現(xiàn)在起，醉花樓升級改造！所有人加班加點，三日內(nèi)必須煥然一新！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幾乎沒合眼。
我重新設(shè)計了整個樓面的格局：一樓大廳改為開放式表演區(qū)，二樓設(shè)六個主題包廂，分別以梅蘭竹菊琴棋書畫命名；后院辟出花園茶座，還請了專門的樂師團隊。
最重磅的是推出了會員制：預(yù)存一百兩銀子成為金卡會員，享受專屬服務(wù)和折扣。這在現(xiàn)代司空見慣，但在古代絕對是革命性的創(chuàng)舉。
太后壽辰當(dāng)日，整個京城張燈結(jié)彩。
醉花樓門口掛上了恭賀太后千秋的牌匾，還特意請了舞獅隊助興。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醉花樓賓客盈門，連走廊都站滿了人。
我正忙著招呼客人，突然門口一陣騷動。
貴客到！
人群自動分開，趙天翊身著正式朝服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華服老者。
老者面容威嚴，但眼中帶著好奇，正打量著醉花樓的陳設(shè)。
我心頭一跳。
這氣度...該不會是...
蘇媽媽，這位是家父。趙天翊的介紹證實了我的猜測。
當(dāng)朝天子竟微服私訪我的青樓！
我腿一軟就要跪下，被趙天翊一個眼神制止。
趙老爺光臨寒舍，蓬蓽生輝。我強作鎮(zhèn)定，行了個萬福禮。
聽聞此處別具一格，特來見識。老皇帝和藹地說，但目光如炬，似要看穿我的靈魂。
我親自引他們到最好的琴字包廂，安排了最雅致的茶點和最得體的姑娘——小桃和柳如煙。
柳如煙見到老皇帝，激動得差點暈過去，被小桃暗中扶住。
聽聞蘇媽媽改革青樓，頗有新意。老皇帝開門見山，不知是何緣由
我深吸一口氣：回趙老爺?shù)脑�，女子謀生已是不易，何必再自輕自賤奴家以為，賣藝不賣身，同樣可以立足。
哦老皇帝挑眉，可青樓自古就是...
自古如此，便對嗎我壯著膽子反問，若女子能憑才學(xué)體面謀生，誰愿出賣肉體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這可是封建社會！我居然在教訓(xùn)皇帝
出乎意料，老皇帝沒動怒，反而若有所思。
趙天翊適時插話：父親，不如先欣賞表演
那晚的演出是小桃精心準備的《霓裳羽衣舞》改良版，融入了我教的現(xiàn)代舞元素。
老皇帝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結(jié)束時竟起身鼓掌。
妙！此舞只應(yīng)天上有！
演出后，老皇帝又詢問了許多經(jīng)營細節(jié)，對我的回答頻頻點頭。
臨走時，他意味深長地對趙天翊說：翊兒眼光不錯。
這句話讓我徹夜難眠。
什么叫眼光不錯是指經(jīng)營才能，還是...別的什么
第二天，系統(tǒng)提示如約而至：
【任務(wù)完成！醉花樓成為京城第一】
【獲得獎勵：商業(yè)智慧提升】
【最終任務(wù)開啟：做出真正改變時代的抉擇】
我正琢磨這個最終任務(wù)是什么意思，翠兒慌慌張張跑來：媽媽，出大事了！朝中大臣聯(lián)名上書，說四皇子出入青樓有損皇家顏面！
8
聽說宰相大人當(dāng)廷痛斥四皇子，說要廢了他的親王之位呢！翠兒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聽來的消息。
我手中的茶杯咔嗒一聲落在桌上。
事情鬧大了！
還有...聽說宰相提議給四皇子指婚，要他娶自己的女兒...
我的心猛地一縮，像被無形的手攥住。
指婚趙天翊要結(jié)婚了
媽媽您臉色好差...
沒事。我強自鎮(zhèn)定，去把姑娘們都叫來，開會。
等所有人到齊，我宣布了新的管理規(guī)定：從即日起，醉花樓實行更嚴格的身份核查，增設(shè)女護衛(wèi)隊，所有服務(wù)明碼標(biāo)價...
媽媽，這是為何小桃不解地問。
樹大招風(fēng)。我苦笑，咱們現(xiàn)在掛著皇家示范點的名頭，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正說著，門外一陣騷動。
趙天翊又來了，這次穿著便服，但眉宇間的陰郁遮都遮不住。
我把他引到內(nèi)室，親自沏了安神茶。
殿下不該這時候來。我低聲道，風(fēng)口浪尖上...
怕什么他一飲而盡，本王行事，何須看那些老頑固臉色
話雖如此...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聽說宰相要指婚
趙天翊眼神一凜：消息傳得真快。
他站起身踱到窗邊，不錯，父皇已經(jīng)松口了。
不知為何，胸口一陣刺痛。
我機械地續(xù)著茶水，不敢抬頭。
蘇爽。他突然連名帶姓叫我，聲音異常鄭重，若本王有個提議，你可愿一聽
殿下請講。
假死脫身，換個身份做本王的謀士。
他轉(zhuǎn)身直視我的眼睛，以你的才智，不該埋沒在這煙花之地。
我震驚地抬頭，對上他熾熱的目光。
這...這是要帶我走
殿下，這太冒險了...
本王都安排好了。他急切地向前一步，找個病死的女尸替你，你改頭換面后住進我別院。沒人會懷疑...
那醉花樓呢這些姑娘呢我下意識反問。
趙天翊愣了一下，顯然沒考慮這么多：自然有人接手...
我搖搖頭，心亂如麻。
一方面，離開這里，以全新身份生活，還能常伴他左右...這誘惑太大了。
另一方面，醉花樓是我的心血，姑娘們信任我，我怎能一走了之
殿下厚愛，蘇爽感激不盡。我最終艱難地說，但請容我考慮幾日。
趙天翊面露失望，但也沒強求：三日后我派人來聽回信。
臨走時，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蘇爽，本王...我是真心的。
他的手心很燙，那溫度一直灼到我心里。
那一夜，我輾轉(zhuǎn)難眠。
系統(tǒng)界面在眼前閃爍：
【最終任務(wù)：做出真正改變時代的抉擇】
【提示：選擇將決定故事走向】
我盯著天花板，思緒萬千。
假死脫身看似完美，但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我走了，醉花樓會怎樣那些姑娘會怎樣更重要的是，以一個虛假的身份活在陰影中，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黑眼圈召集核心成員——小桃、柳如煙和翠兒，將趙天翊的提議和盤托出。
媽媽要走小桃瞬間紅了眼眶。
我還沒決定。我苦笑道，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出乎意料，最先開口的是柳如煙：媽媽若要走，我不攔著。但請想想，您當(dāng)初為何要改革醉花樓
我愣住了。
是啊，當(dāng)初不就是想讓這些女子有個體面的活路嗎
媽媽教我們自尊自愛，小桃輕聲說，若您一走了之，醉花樓遲早變回老樣子...
翠兒更是直接跪下：媽媽，帶我們一起走吧！
我眼眶發(fā)熱，趕緊扶起她：傻丫頭，這么多人怎么可能...
話說到一半，我忽然頓住。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
等等...如果...如果不是逃走，而是轉(zhuǎn)型呢
轉(zhuǎn)型三人異口同聲。
對！把醉花樓徹底轉(zhuǎn)型為正規(guī)的文化場所！我越說越興奮，我們可以開女子學(xué)堂，教歌舞才藝，也教讀書算賬...甚至可以幫女子創(chuàng)業(yè)！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xiàn)，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我連夜起草計劃書，將現(xiàn)代職業(yè)培訓(xùn)學(xué)校的模式與古代實際結(jié)合，設(shè)計了一套完整的轉(zhuǎn)型方案。
第三天，趙天翊如約而至。
聽完我的想法，他沉默良久。
你寧愿留下當(dāng)老鴇，也不愿跟我走他聲音低沉，帶著受傷的情緒。
不是不愿，是不能。我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殿下，若我今日一走了之，與那些始亂終棄的負心漢有何區(qū)別這些姑娘信任我，我不能辜負她們。
可青樓終究是...
所以要轉(zhuǎn)型！我急切地展開計劃書，您看，我們可以...
趙天翊仔細了我的方案，表情逐漸從失望轉(zhuǎn)為驚訝，最后竟露出一絲欽佩。
蘇爽啊蘇爽，他搖頭感嘆，你總是能出乎本王意料。
那殿下愿意支持嗎
這計劃確實比假死脫身更穩(wěn)妥。他沉吟道，不過朝中阻力不小...
若能得到皇上首肯呢
趙天翊挑眉：你倒是敢想。忽而一笑，不過...太后壽辰那日，父皇對你印象頗佳�；蛟S...
我們促膝長談至深夜，敲定了許多細節(jié)。
臨走時，趙天翊突然問道：若本王真娶了宰相之女，你會如何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但面上不露分毫：自然是祝殿下百年好合。
口是心非。他輕哼一聲，竟有幾分少年賭氣的模樣，等著瞧吧。
送走趙天翊，系統(tǒng)提示突然彈出：
【最終任務(wù)進度更新：選擇已初步確定】
【特別提示：關(guān)鍵人物好感度達到90100】
我摸著發(fā)燙的臉頰，心潮起伏。
這個好感度...是什么意思
趙天翊他...真的對我...
沒等我想明白，翠兒慌慌張張跑來：媽媽，不好了！紅袖招的孫二娘帶著一群人來鬧事，說我們搶了她家生意！
9
孫二娘帶人砸場子我拍案而起，叫上所有護衛(wèi)，前門集合！
翠兒卻攔住我：媽媽，他們?nèi)硕鄤荼�，還帶了家伙...
我冷靜下來，迅速盤算對策。
硬拼肯定吃虧，報官又來不及...突然，我靈光一現(xiàn)。
去，把姑娘們都叫到后院，再把咱們的貴客專用通道打開。
所謂貴客專用通道，是我為了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設(shè)計的秘密走廊，直通隔壁茶樓。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
前門已經(jīng)傳來打砸聲和孫二娘的叫罵：蘇大嘴！滾出來！搶生意搶到老娘頭上了...
我整了整衣襟，從容不迫地走向前廳。
孫二娘帶著十幾個打手，正在砸大廳擺設(shè)。見我一個人出來，她獰笑著逼近。
喲，終于敢露面了
孫姐姐好大的火氣。我故作鎮(zhèn)定，有話好好說嘛。
說個屁！她啐了一口，你勾引四皇子，騙來什么皇家認證，搶走我紅袖招多少客人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她抬手就要扇我耳光，我正要躲閃，大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放肆！
這聲音如雷霆炸響，震得整個大廳瞬間安靜。
所有人齊刷刷回頭——老皇帝身著便服站在門口，身后跟著一臉陰沉的趙天翊和幾名侍衛(wèi)。
孫二娘不認識皇帝，但認得四皇子，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殿、殿下...
老皇帝龍行虎步走進來，目光如電掃視全場：青天白日，聚眾鬧事，好大的膽子！
我趕緊跪下：民婦參見...
免禮。老皇帝一擺手，轉(zhuǎn)向?qū)O二娘，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撒野
孫二娘腿一軟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趙天翊冷聲道：父皇，此人是紅袖招老鴇，因嫉妒醉花樓生意，特來尋釁。
父皇二字一出，孫二娘直接癱了。
老皇帝厭惡地皺眉：來人，拖下去送官！
侍衛(wèi)立刻將孫二娘一干人等押走。
老皇帝這才轉(zhuǎn)向我：蘇氏，朕微服私訪，不想竟撞見這等事。京畿治安，是該整頓了。
我心跳如鼓，大氣不敢出。
皇帝親臨，這可是天大的事！
陛下圣明。我深施一禮，民婦惶恐，不知陛下駕臨...
朕聽聞你要辦女子學(xué)院老皇帝開門見山，可有詳細章程
我心頭一跳。
趙天翊竟已經(jīng)將我的計劃告訴了皇帝
回陛下，確有初步設(shè)想。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請容民婦取來計劃書。
老皇帝被請到雅間，我奉上連夜趕制的《女子職業(yè)培訓(xùn)學(xué)院規(guī)劃》。
他仔細翻閱，時而點頭時而皺眉。
教女子讀書算賬尚可理解，這創(chuàng)業(yè)指導(dǎo)是何意
回陛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已不合時宜。我壯著膽子解釋，若女子能憑一技之長謀生，誰愿賣身為娼民婦以為，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老皇帝若有所思：想法不錯，但推行起來阻力不小。朝中那些老頑固...
父皇，趙天翊突然插話，兒臣以為可先在醉花樓試點，若成效顯著再推廣。如此既不觸動現(xiàn)有體制，又能探索新路。
老皇帝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我，忽然笑了：翊兒倒是熱心。那眼神，分明看穿了什么。
君臣二人密談片刻，老皇帝最終拍板：準了。醉花樓即日起轉(zhuǎn)型為女子學(xué)堂，朕會派兩名女官協(xié)助。至于經(jīng)費...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天翊一眼，翊兒既如此上心，就從你府上撥吧。
趙天翊欣然應(yīng)允。
送走皇帝后，他長舒一口氣：好險。幸虧父皇今日心情好。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濕透：殿下何時將計劃告訴陛下的
昨夜。他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我就知道父皇會感興趣。
那...宰相千金的事
趙天翊笑容一滯：暫時壓下了，但...他沒說完，但我懂。
政治婚姻，哪那么容易推掉
三日后，圣旨正式下達，醉花樓更名為京師女子職業(yè)培訓(xùn)學(xué)院，由我任首任院長。
原醉花樓姑娘可自愿留校任教或離校創(chuàng)業(yè)，學(xué)院將教授詩文、算賬、女紅、歌舞等課程，特別優(yōu)秀者還可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經(jīng)商等技能。
消息一出，全城轟動。
開業(yè)當(dāng)天，報名者絡(luò)繹不絕，不僅有風(fēng)塵女子，還有不少平民家的女兒。
就在我忙得腳不沾地時，趙天翊突然深夜造訪，臉色異常凝重。
出什么事了我心頭一緊。
宰相逼婚。他頹然坐下，父皇...妥協(xié)了。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親耳聽到還是如遭雷擊。
我強忍心痛，給他倒了杯茶：殿下打算怎么辦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他直視我的眼睛，你知道的，我...
殿下。我打斷他，此事關(guān)乎朝局穩(wěn)定，不可意氣用事。
冷靜分析利弊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
我詳細梳理了宰相一派的勢力分布，聯(lián)姻的利弊得失，甚至提出了幾條妥協(xié)方案。
趙天翊越聽眼神越復(fù)雜：蘇爽，你就...一點也不在乎
我在乎得要死！但這話不能說。
殿下，有些事不是在乎就能改變的。我勉強笑了笑，再說，我們現(xiàn)在是合作伙伴了，不是嗎
他猛地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我可以抗旨！大不了...
別傻了。我輕聲說，您是要做大事的人，何必為兒女情長耽誤前程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這簡直是在把他往外推！
趙天翊停下腳步，眼神銳利如刀：蘇爽，你當(dāng)真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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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嘴唇不敢回答。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最終，他長嘆一聲：罷了。你的建議，我會考慮。
送走趙天翊，系統(tǒng)提示突然彈出：
【最終任務(wù)進度：90%】
【特別提示：關(guān)鍵抉擇將影響結(jié)局】
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一方面，女子學(xué)院剛剛起步，前途無量；另一方面，我的心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系在了那個不該愛的人身上。
第二天清晨，我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進宮面圣。
憑借皇帝賜的令牌，我順利進入皇宮。
老皇帝在御書房接見了我，似乎早料到我會來。
為了翊兒他開門見山。
我跪伏在地：民婦斗膽，請陛下收回成命。
哦老皇帝似笑非笑，你可知抗旨是何罪
民婦不敢抗旨。我抬起頭，只是想為四殿下分憂。宰相聯(lián)姻，無非是為鞏固權(quán)勢。若另有途徑達成此目的...
說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將醞釀已久的政治改革方案和盤托出——包括削弱相權(quán)、平衡朝中派系、甚至建立初步的科舉制度。
這些都是現(xiàn)代歷史證明有效的治國之策。
老皇帝聽完，久久不語。
最后，他意味深長地問：蘇氏，這些想法，真是你自己想的
回陛下，民婦幼時曾隨家父游歷西域，見識過異國制度...我編了個半真半假的故事。
罷了。老皇帝擺擺手，你且退下。此事...朕會再考慮。
三天后，奇跡發(fā)生了——指婚詔書被撤回，改為由趙天翊主持新設(shè)立的文教司，專門負責(zé)教育改革，包括我的女子學(xué)院。
更令人震驚的是，宰相居然沒有激烈反對。
后來才知道，老皇帝用我提出的科舉制方案換取了宰相的妥協(xié)——宰相門生眾多，科舉對他更有利。
系統(tǒng)提示如約而至：
【最終任務(wù)完成度：120%】
【超額完成任務(wù)：改變時代軌跡】
【獎勵將在結(jié)局解鎖】
女子學(xué)院正式開學(xué)那天，趙天翊親自到場剪彩。
趁眾人不注意，他低聲道：今晚別睡，等我。
10
月上中天，我獨自在后院涼亭等候。
想什么呢趙天翊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我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到他一身夜行衣，英姿勃發(fā)，月光下更顯俊朗。
殿下這是...做賊去了我打趣道。
比那刺激。他笑著坐下，我剛從宰相府出來。
什么我差點打翻茶杯，您...
別緊張。他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我去退婚的。
我瞪大眼睛：宰相同意了
不僅同意，還感謝我呢。趙天翊得意地說，老頭子發(fā)現(xiàn)他失散多年的嫡孫女了。
誰
你絕對猜不到。他湊近，神秘兮兮地說，是小桃。
什么！我驚得站起來，這...這怎么可能
趙天翊詳細解釋了來龍去脈——原來小桃脖頸上的月牙胎記是宰相家族女性特有的標(biāo)記。
那日學(xué)院開學(xué)，小桃在更衣時不慎露出胎記，被宰相夫人一眼認出。
十五年前上元節(jié)，小桃被人販子拐走，一直杳無音信。趙天翊說，如今祖孫相認，老頭子高興壞了，哪還顧得上指婚的事
我恍然大悟：難怪小桃天生有種貴族氣質(zhì)...
所以，趙天翊突然握住我的手，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了。
阻止...什么我心跳加速。
這個。他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卷黃絹——竟是圣旨！
父皇已經(jīng)同意，封你為文成夫人，主管女子教育。他深情凝視著我，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還可以有個附加身份。
什么身份
四皇子妃。
我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這...這是求婚在古代皇子向一個老鴇求婚
殿下，這不合規(guī)矩...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規(guī)矩是人定的。他毫不在意，再說，你現(xiàn)在是學(xué)院院長，朝廷命官，誰敢說三道四
我還想說什么，他突然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蘇爽，我心悅你。不是作為皇子對臣屬，而是趙天翊對蘇爽。
月光下，他的眼神真摯熾熱，讓我無處可逃。
這一刻，所有的顧慮、所有的理智都土崩瓦解。
我...我也...話未說完，眼淚先流了下來。
趙天翊輕輕擦去我的淚水，將玉佩放在我手心：這是母妃留下的，只傳給兒媳。
我握著溫潤的玉佩，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系統(tǒng)...
什么
沒什么。我搖搖頭，露出真心的笑容，我愿意。
趙天翊欣喜若狂，一把將我擁入懷中。
就在這一刻，系統(tǒng)提示如煙花般在眼前綻放：
【終極獎勵解鎖：穿越選擇權(quán)】
【你可以選擇回到現(xiàn)代，或留在當(dāng)前時空】
【選擇不可逆，請慎重決定】
我僵住了�；氐浆F(xiàn)代
這是我從未想過的選項。
這里有我的事業(yè)，我的愛人，我改變的一切...
怎么了趙天翊察覺到我的異常。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白：天翊，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其實我...
我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和盤托出，包括系統(tǒng)、任務(wù)，以及現(xiàn)在面臨的選擇。
出乎意料，趙天翊并不驚訝：我早猜到你非同尋常。
他握緊我的手，無論你做什么選擇，我都尊重。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你選擇回去，請帶我一起。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反正你去哪我去哪。
我噗嗤一笑，心中的大石頭突然落地。
這個選擇，其實從來就不難做。
我選擇留下。我在心中默念。
系統(tǒng)界面閃爍幾下，漸漸淡去：
【選擇確認】
【終極獎勵發(fā)放：時空融合】
【你將保留現(xiàn)代知識，徹底融入當(dāng)前時空】
【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某種枷鎖被解開了。
我知道，從此刻起，我不再是穿越者蘇爽，而是真正屬于這個時代的蘇爽。
決定了趙天翊緊張地問。
嗯。我主動吻上他的唇，這輩子賴定你了。
一年后，京師女子學(xué)院培養(yǎng)出第一批畢業(yè)生。
她們有的成為女醫(yī)，有的開辦繡坊，甚至有人組建了首個全部由女性組成的商隊。
社會對女子的偏見正在一點點改變。
我和趙天翊的婚禮簡單而隆重。
老皇帝親自證婚，小桃——現(xiàn)在該叫林小姐了——做我的伴娘。
婚后，我保留了文成夫人的封號，繼續(xù)主持學(xué)院事務(wù)。
至于醉花樓原址，被改造成了京師文化中心，定期舉辦詩會、畫展和戲劇表演，成為京城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某個夜晚，我和趙天翊在曾經(jīng)的涼亭對酌。
微醺之際，他突然問：爽兒，若有來世，你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笑道：還是做你的妻子，不過...換個身份吧。
什么身份
當(dāng)紅主播怎么樣我狡黠地眨眨眼。
趙天翊一臉茫然，我哈哈大笑，吻上他疑惑的眉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