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睜開眼的瞬間,刺骨的寒意就啃噬著我的骨髓。
粗糙的樹藤深深勒進腕骨,將我的身體懸吊在離地三米的囚籠里。
月光像冰冷的刀刃,透過柳枝縫隙割在我單薄的白麻衣上——這不是我的衣服。
喲,人類醒了。
那聲音像砂紙磨過巖石,激起我脊椎一陣戰(zhàn)栗。
月光下,柳樹的陰影里立著一個高大的輪廓。
銀白色的毛發(fā)覆蓋著他極具性張力的肌肉線條,在月色中泛著金屬般的冷光。
當他邁步時,我看見了那雙眼睛——
琥珀色的豎瞳在黑暗中燃燒,是野獸捕食時才有的眼神。
我,這是哪里
我的嗓音破碎得像被砂礫磨過一般。
他忽然縱身躍起,利爪扣住籠邊。
那張臉猛地逼近,近到我能在他的瞳孔里看見自己蒼白的倒影。
高挺的鼻梁投下鋒利的陰影,呼出的熱氣帶著松木與鐵銹的味道,灼燒著我的臉頰。
會說獸語的人類。
他犬齒寒光一閃,真是有趣的獵物。
記憶在腦中炸開。
實驗室的白光,破碎的試管,還有那道將我吞噬的銀色漩渦。
放我下去!
我掙扎時,樹藤滲出暗紅的汁液,像在品嘗我的恐懼。
他低笑,利爪刺入我耳邊的木欄:小東西,在銀狼部落,人類只配當飼料。
月光在他銀白的睫毛上跳動,我看見那瞳孔深處有什么東西在翻涌。
不全是殺意。
狼戰(zhàn)。
他忽然報出自己名字,兇狠的眼神讓我心頭一震。
好好記住。之后的日子里你會經常聽到這個名字。等到月圓之時,你會哭著喊它!
鋒利的指尖劃過我脖頸的脈搏。
你的腳鏈是我用體溫融化的銀打造的。
他吻著我滲血的腳踝,這樣你就永遠有我的味道了。
柳枝忽然沙沙作響,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中。
只有纏繞在腳踝上的銀色鐵鏈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還殘留著野獸的體溫和味道。
2
第三天,我終于被放下來活動筋骨。
腳踝上拴著一條黑色的鐵鏈。
人類,別想著逃跑。
看守我的狼人青年灰影兇狠地說道,首領特別交代道,要看緊你。不能讓你跑了!
我低頭假裝溫順,實則暗中觀察這個部落。
木質結構的房屋圍成圓形,中央是篝火廣場。
雌性狼人們正在晾曬獸皮,幼崽們追逐打鬧著。
一切都像遠古人類的生活那么正常,除了他們身上保留的獸耳、尾巴和利爪。
首領為什么討厭人類我試探地問灰影。
灰影的耳朵警覺地豎起,二十年前人類王國背信棄義,毒殺了我們上一任首領。
他壓低聲音,上一任首領就是狼戰(zhàn)大人的父親。
我心頭一震。
遠處,狼戰(zhàn)正在訓練場指導年輕的狼人們訓練和戰(zhàn)斗。
他只穿著一條皮褲,結實的胸肌上布滿傷痕,汗水在銀白色毛發(fā)上閃閃發(fā)亮。
當他示范一個過肩摔時,腰腹的肌肉線條完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看夠了嗎
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狼戰(zhàn)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后,胸膛幾乎貼到我的后背。
剛訓練完的炙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時胸膛的起伏。
我只是好奇。
他冷笑道,手指繞起我一縷黑發(fā)把玩。
人類的好奇心,通常會害死貓……或者人類自己。你聽說過吧
他的氣息噴在我耳畔,讓我渾身發(fā)麻。
就在我以為要被身后這個狼人懲罰時,一個幼崽跌跌撞撞跑進來,抱住狼戰(zhàn)的腿。
首領大人!我的小牙好疼,嗚嗚嗚!
狼戰(zhàn)的表情瞬間柔和,眼神里閃爍著憐憫。
他蹲下身查看幼崽的嘴巴,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這一刻,那個冷酷的戰(zhàn)士的一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關心族人的首領。
去找巫醫(yī)要些藥草。
他頓了頓,轉向我。
語氣溫和地問道,人類,你會治病嗎
我點點頭。
我好歹曾是醫(yī)學院學生。
于是我被帶到一個生病的幼崽面前。
簡單的檢查后,我認出這癥狀基本是牙齦發(fā)炎。
跟人類牙齦發(fā)炎一模一樣的癥狀。
用草藥漱口后,小家伙很快安靜下來。
謝謝人類姐姐。
幼崽的母親感激地握住我的手,毛茸茸的觸感讓我心頭一軟。
狼戰(zhàn)站在門口,目光復雜地看著這一幕。
當我經過他身邊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明天開始,你負責照料藥草園。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別讓我后悔這個決定,小人類。
他的嘴幾乎擦過我的耳垂,讓我渾身戰(zhàn)栗。
3
藥草園成了我在狼族中唯一的避風港。
這里種植著各種奇特的植物,有些甚至在藍星球上也有相似品種。
我每天小心照料它們,同時偷偷收集可能有用的草藥藏起來。
滿月那晚,我被一陣騷動驚醒。
幾個狼人戰(zhàn)士匆匆跑過,抬著一個不斷抽搐的幼崽。
害,又是這種怪�。�
灰影焦急地說,第三個了。
我悄悄跟去,看到狼戰(zhàn)半跪在幼崽身邊,面色凝重。
小狼崽口吐白沫,情況危急。
巫醫(yī)不在,要明早才能回來。雌性狼人大聲痛哭道。
我認出這是植物中毒的癥狀。
環(huán)顧四周,我在墻角處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紫色小花。
是狼尾葵!
沒記錯的話,它的根莖可以解毒。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我已經沖過去挖出根莖,擠汁滴入幼崽口中。
攔住她!
一個狼人大喊喝止我。
我被撲倒在地,雙眼卻死死盯著幼崽。
幾分鐘后,抽搐停止了。
狼戰(zhàn)金色的瞳孔緊縮。
他一把將我拉起,拖進旁邊的小屋。
門被狠狠關上,我的后背抵在墻上。
他高大的身軀籠罩著我,一只手撐在我耳邊的墻上。
不會是要壁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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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危險而低沉,愚蠢的人類,你是怎么知道用那種草
我咽了咽口水,能清晰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氣息。
夾雜著松木、鐵銹和某種野性的味道。
在讀研期間,我自己研究過植物學。
話還沒說完。
他的鼻翼微動,湊近我的頸側,說道: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月光草。
他靠的很近,我能感覺他的呼吸聲。
什么
我驚訝地反問道。
狼戰(zhàn)沒有解釋,只是松開我:沒什么,明天我?guī)闳地方。
那晚我輾轉難眠,腦海中全是他靠近時熾熱的呼吸,還有那雙在黑暗中發(fā)光的金色眼睛。
4
第二天,狼戰(zhàn)帶我去了一個隱秘的山谷。
滿月高懸,照亮了谷底一片發(fā)光的藍色花海。
月光草只在滿月時開花,是我們部落的圣物。
我驚訝地看著這些發(fā)光植物,伸手想觸摸,卻被他攔住。
小心!
他的大手包裹住我的,它們有神奇的力量。
我們指尖相觸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暖流竄過我的全身。
狼戰(zhàn)似乎也感覺到了,因為他松開手,耳朵不自然地抖了抖。
為什么帶我來這我問。
他沉默片刻:因為你能聽懂獸語,能辨認藥草,這非常不正常。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類。
他銳利的目光直視我,你是誰,小人類
我正想回答,突然腳下一滑。
狼戰(zhàn)反應極快,一把摟住我的腰。
我們跌坐在花叢中。
他結實的胸膛緊貼我的后背,他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笨手笨腳的人類。
他低聲說,呼吸噴在我耳后,激起一陣戰(zhàn)栗。
我想掙脫,卻被他按�。簞e動。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臉頰,摘下一朵月光草別在我耳后。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果然你和它有某種聯(lián)系。
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那雙金色眼眸中的敵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
月光下,他的輪廓英俊得令人窒息,嘴唇線鋒利性感。
這一刻,有什么東西在我們之間悄然改變。
5
回到部落后,一個驚人的消息傳到我耳里。
雪豹族公主葉霜華來訪。
我看到她第一眼就感到不安。
葉霜華美得驚人,銀白色的皮毛光滑如緞,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族氣質。
她徑直走向狼戰(zhàn),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難道這是獸人間的問候方式
我父親同意了聯(lián)姻。
她甜蜜地說,眼睛卻冷冷地掃過我,只要你在月圓之夜完成儀式。
我的胸口感到發(fā)悶。
聯(lián)姻
所以狼戰(zhàn)有未婚妻
這事以后再說。狼戰(zhàn)皺眉,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
當晚的宴會上,葉霜華故意坐在狼戰(zhàn)身邊,時不時用尾巴纏繞他的手臂。
我躲在角落,卻還是被她注意到了。
這就是那個人類俘虜
她輕蔑地問,聽說她會治病真是笑話。
狼戰(zhàn)沒有接話,但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與我對視,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宴會后,我獨自在藥草園整理藥材。
突然,我感到一陣刺痛從手臂傳來。
原來是葉霜華,不知她何時出現(xiàn),利爪在我手臂上留下三道血痕。
離我的未婚夫遠點,人類。
她在我耳邊低語,獸人永遠不會愛上你們這種低等生物。
我正要反駁,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夠了。
狼戰(zhàn)站在月光下,面色陰沉。
葉霜華立刻換上甜美的笑容:我只是來認識一下這位特殊的人類。
回去。
他命令道,聲音不容置疑。
葉霜華離開后,狼戰(zhàn)走到我面前,抓起我流血的手臂。
我以為他要懲罰我,卻見他低頭舔過傷口。
獸人的唾液竟然有止血作用。
溫熱的觸感讓我全身發(fā)麻的感覺。
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小聲問,你是他的未婚夫你們要結婚
狼戰(zhàn)的手頓了頓:我們是政治聯(lián)姻。
他抬起我的下巴,金色眼眸在月光下深邃如潭,但這不妨礙我想要別的...
他的嘴離我的只有幾寸,我倆的呼吸聲相互交錯。
我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
就在這時,警報聲突然響起——黑狼族偷襲!
6
狼戰(zhàn)瞬間變回戰(zhàn)斗狀態(tài),銀白色的毛發(fā)覆蓋全身。
命令我,給我待在屋里!
但我沒聽他的。
當看到受傷的狼人們被抬進來時,我本能地開始幫忙處理傷口。
戰(zhàn)斗持續(xù)到黎明。
當狼戰(zhàn)終于回來時,他的右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染紅了銀色毛發(fā)。
他喘著粗氣,笨蛋人類,不是讓你別出來嗎
我沒理會他的責罵,直接拉他坐下處理傷口。
當我的手指擦過他結實的腹部時,他肌肉猛地繃緊。
輕點,小東西。
他嘶聲道,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
我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用一種危險的眼神盯著我,金色眼眸中燃燒著我從未見過的火焰。
空氣突然變得燥熱,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
怕了
他輕笑,尖銳的犬齒閃著寒光。
沒有...
我發(fā)出柔弱的聲音。
他抓起我的手腕,將我拉近:撒謊。
我們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就在我以為他要吻我時,門外傳來灰影的聲音:首領!葉霜華公主受傷了!
狼戰(zhàn)咒罵一聲,不得不放開我。
臨走前,他在我耳邊低語:這事沒完,小人類。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心跳如雷。
7
葉霜華的傷勢不重,但她堅持要狼戰(zhàn)這幾天陪著她。
接下來幾天,我只能遠遠看著他們在一起,胸口悶得發(fā)疼。
我早該知道的,一個獸人首領怎么可能對人類俘虜產生感謝
滿月再次來臨,我獨自在藥草園發(fā)呆。
突然,一個熟悉的氣息靠近——狼戰(zhàn)。
跟我來。他簡短地說。
我們再次來到月光谷。
這次花海更加茂盛,整片山谷籠罩在藍色的光暈中。
葉霜華的事...他欲言又止。
你不用解釋。
我強裝鎮(zhèn)定,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狼戰(zhàn)突然轉身,雙手捧住我的臉:不,你不明白。
他的拇指擦過我的唇,這些天我滿腦子都是你,小人類。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獸人一生只會有一個真正的伴侶。
他低聲說,額頭抵著我的,我的心選擇了你,雖然這很瘋狂。
月光下,他的眼睛溫柔得不可思議。
我鼓起勇氣,踮起腳尖輕吻他的唇角。
這個簡單的接觸卻像點燃了導火索,狼戰(zhàn)低吼一聲,將我緊緊摟住。
他的吻強勢而熾熱,尖牙小心地避開我的唇舌。
當他的大手探入我的衣襟時,我渾身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
你真美,
他在我頸間低語,像月光一樣。
我們在花海中纏綿,月光草在身下發(fā)著微光。
當他進入我時,疼痛與快感同時襲來,我咬住他的肩膀,留下淺淺的牙印。
我的,
他粗喘著說,動作卻異常溫柔,你是我的,小人類。
8
我以為幸福終于降臨,卻低估了葉霜華的恨意。
三天后,當我獨自在河邊洗衣時,被她的人抓住。
他們把我拖到部落邊緣,葉霜華冷笑著亮出利爪。
你以為偷走他的心就贏了
她在我臉上劃出一道血痕,獸人永遠不會真正接受人類。
就在她要下殺手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響起——狼戰(zhàn)來了。
他瞬間擊倒所有護衛(wèi),將葉霜華按在地上。
你敢動她,我要你全族跟著陪葬。
葉霜華臉色慘白:為了個人類你瘋了!長老會永遠不會同意!
那就試試。
他一把將她甩開,轉身將我抱起。
回到他的木屋,狼戰(zhàn)小心地為我處理臉上的傷口,眼中滿是心疼。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我搖搖頭,主動吻他。
這個吻很快變得火熱,當我們再次結合時,比第一次更加契合。
他的尾巴纏繞著我的腿,毛茸茸的觸感讓我忍不住輕笑。
笑什么
他懲罰性地頂了一下。
沒什么,
我摟住他的脖子,只是覺得很幸福。
狼戰(zhàn)的眼神柔軟下來,吻了吻我的額頭:睡吧,我的小人類。明天我會向全族宣布我們的關系。
我依偎在他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安然入睡。
9
第二天,整個部落炸開了鍋。
首領要娶人類
這違背傳統(tǒng)!
一個會獸語的人類,她會帶來厄運的!
長老們激烈反對,葉霜華在一旁冷笑。
狼戰(zhàn)站在我身邊,寸步不讓。
她是我的伴侶,
他宣布道,聲音響徹全場,誰反對,就是反對我。
場面一度劍拔弩張。
就在僵持不下時,一群幼崽突然跑過來圍住我——都是我曾經醫(yī)治過的。
晚晚姐姐是好人類!小狼崽們嚷嚷著。
這出乎意料的聲援讓長老們動搖了。
最終,大長老嘆了口氣:如果她能通過月圓之夜的儀式考驗,我們就接受她。
狼戰(zhàn)握緊我的手:什么考驗
獨自在圣地度過一夜,大長老說,如果月光草接受她,我們就承認這段姻緣。
當晚,我被帶到月光谷中央。
狼戰(zhàn)擔憂地看著我: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搖搖頭,踮起腳熱烈地擁吻他:等我回來。
我獨自坐在花海中,起初很害怕。
但漸漸地,月光草的光芒包圍了我,溫暖如春。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位銀發(fā)老者對我微笑。
歡迎回家,孩子。他說完便消散在月光中。
天亮時,狼戰(zhàn)第一個沖進來,看到安然無恙的我時,幾乎喜極而泣。
你做到了,小人類。他緊緊抱住我。
大長老檢查后宣布:月光草接受了她的氣息。從今天起,她是我們的一員。
葉霜華憤然離去,但沒人在意了。
狼戰(zhàn)當眾為我戴上獸牙項鏈——獸人求婚的信物。
我的伴侶,他宣布,然后在我耳邊低語,我的至愛。
10
月圓之夜,我們舉行了結合儀式。
我穿著白色獸皮裙,狼戰(zhàn)一身傳統(tǒng)裝束,銀白色的毛發(fā)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當他咬破我的指尖,我也咬破他的手指,血液交融時,一股奇異的暖流涌遍我的全身。
現(xiàn)在你有了我的力量,他低聲說,壽命也會與獸人相同。我們的后代也會繼承狼族強大的基因。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意味著我能活幾百年,永遠陪伴他。
儀式后,他帶我來到我們的新家——一間比原來大得多的木屋。
剛關上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住我,雙手熟練地解開我的白色衣帶。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我的伴侶。他粗喘著說,尾巴興奮地搖晃。
這一夜,我們盡情探索彼此的肉體。
他的尖牙輕輕劃過我的肌膚,引起陣陣戰(zhàn)栗;
而我的指甲抓撓他的后背,讓他發(fā)出愉悅的低吼。
當我們最終結合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契合,仿佛靈魂都融為一體。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縫灑落,我躺在他毛茸茸的臂彎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你后悔嗎
他低聲輕語道,手指纏繞著我的黑發(fā)。順著我的發(fā)絲,向我的后背摸下去。
我抬頭親吻他的下巴:永遠不會。
狼戰(zhàn)滿足地嘆息,將我摟得更緊里。
睡吧,我的小人類。我們有一生的時間做愛做的事。
我微笑著閉上眼睛,縱享著野獸般狂歡的絲滑。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我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白熾燈光像刀子般扎進瞳孔。
心跳恢復!血壓穩(wěn)定!陌生的喊聲刺破耳膜。
消毒水的氣味取代了松木香,金屬器械的碰撞聲覆蓋了柳葉摩挲的沙響。
我顫抖著摸向脖頸——沒有獸牙項鏈,只有心電監(jiān)護儀的電極片黏在鎖骨處。
蘇晚能聽見我說話嗎
導師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視野里,鏡片反射著冷光,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三天我在獸人部落度過了三個月!
指尖還殘留著厲戰(zhàn)銀白色毛發(fā)的觸感,唇上似乎還印著他臨別時滾燙的溫度。
我發(fā)瘋般扯掉輸液針頭,鮮血在消毒巾上綻開暗紅的花。
月光草,柳谷...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人類,我得回去……
鎮(zhèn)靜劑!
有人高喊。
冰涼的液體涌入血管,將我的掙扎溺斃在黑暗里。
再次清醒時,窗外正下著雨。
病床旁的手機亮起,鎖屏是實驗室合影——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孩,真的是我嗎
指尖劃過相冊,突然在最近刪除里發(fā)現(xiàn)一張陌生照片:月光下的柳樹枝條,纏繞著銀白色毛發(fā)。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這不是夢!
導師推門而入,遞來一份檢測報告。
他推了推眼鏡,說道,你當時離爆炸源最近。但奇怪的是,你衣服上發(fā)現(xiàn)的纖維含有未知哺乳動物的DNA序列。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淚痕。
我摸向耳后,那里本該別著月光草的位置,此刻正隱隱作痛。
導師調出監(jiān)控錄像,還有更奇怪的。爆炸瞬間的畫面里...
視頻定格在刺目白光中,我的身影竟分裂出銀白色的重影,像極了獸化形態(tài)。
午夜的值班室,我偷偷打開樣本柜。
當離心機里的血液樣本在紫外線下泛起熟悉的藍光時,我咬住手背才沒叫出聲——這是月光草的藥效反應。
雨聲中忽然傳來抓撓玻璃的聲響。
窗臺上,幾道新鮮的爪痕在月光下閃著銀輝,旁邊躺著半片柳葉,葉脈里滲出的汁液,正緩緩組成獸人文字:
【等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