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千里之外的楚義自然不知道秦以恒在想什么。
而飛云公司發(fā)來的那封郵件，他已經(jīng)看了不下三遍。
很想接，又不知道當(dāng)接不當(dāng)接。
最后還是因為今天的工作沒有做完，才強行叫自己把郵箱關(guān)了。
今天工作不多，楚義難得的能和兩位員工一起下班。
三個人聊著天，邊等著小展把門關(guān)上，然后一起朝外走。
小展和蓉蓉都是坐地鐵來上班的，算著時間，楚義說：“我送你們回家吧�！�
雖然不順路，但也不太遠。
但楚義說完，才想起來，今天他并沒有開車過來。
繼而，他想到，他現(xiàn)在是擁有一個司機的人。
“好啊老大。”蓉蓉立馬答應(yīng)下來。
小展也不客氣：“謝謝老大�！�
兩人說完就想朝楚義平常停車的地方走，但楚義叫住了他們：“不是那邊，在這邊�！�
蓉蓉和小展停下步伐，順著楚義的手看去，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一輛車旁邊。
車他們是熟悉的，老大老公的車嘛。
所以，這是？
兩人對視一眼，蓉蓉先笑了出來：“懂了，老大秀恩愛來著。”
楚義：“……”
小展也重復(fù)：“懂了，老大秀恩愛來著�！�
楚義：“……”
楚義干干笑一聲。
這次還真不是故意的。
蓉蓉和小展家都只是地鐵幾站的距離，很快就送到家了。
兩人在車上時，會和楚義聊聊天，他們一走，車頓時安靜了下來。
楚義摸出手機玩了一會兒，心里想著秦以恒，不知道他那邊的工作結(jié)束了沒有。
“小陳，”楚義把手機放口袋，問：“秦以恒他經(jīng)常加班嗎？”
小陳：“今年加班少了，以前每天都加班的�！�
楚義點點頭，感嘆：“挺辛苦的。”
小陳笑了笑：“飛云開創(chuàng)初期更累，秦總的胃病也是那時候犯的。”
楚義癟了一下嘴，腦子突然浮現(xiàn)了當(dāng)初秦以恒的模樣。
又累又孤獨，犯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
“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秦總作息也正常了很多，公司發(fā)展很穩(wěn)定，”小陳笑了笑：“也成家了，真的很成功。”
楚義點頭：“他確實優(yōu)秀。”
小陳搭話：“楚先生也不差的，您和秦總很登對。”
楚義：“是嘛。”
小陳：“是的�！�
楚義把手機放下，眨眨眼睛，搓手等待。
等待小陳以他的視角，說幾句秦總很在意楚先生的話。
但等了好久，小陳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好吧。
果然總裁身邊的人都是助攻這個定律，不一定全正確。
楚義不自禁地挑了挑眉，自己笑起來。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楚義想著無聊，碰了車上的屏幕，問小陳：“有歌嗎？”
小陳搖頭：“沒有，秦總在車上不聽歌的�！�
楚義：“好吧�！�
楚義想了想，要不自己討個糖吃吧。
他問小陳：“我可以把我的歌單導(dǎo)進去嗎？”
小陳啊了一聲，一副要答應(yīng)又不敢答應(yīng)的樣子，最后說：“我覺得還是問一下秦總比較好�！�
楚義繼續(xù)問：“你覺得他會答應(yīng)嗎？”
小陳：“我不知道。”
楚義笑起來。
討糖失敗。
因為惦記著這件事，楚義下車和小陳說謝謝再見了之后，拿出手機立馬給秦以恒發(fā)了條消息。
楚義：我到家了
消息過去，楚義才把門外的鐵門打開，秦以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聲控?zé)粢擦亮似饋怼?br />
“今天這么早？”秦以恒在那邊問楚義。
楚義不急著進去，慢慢悠悠地走著踢著：“是啊，今天工作不多�！�
秦以恒：“到家里了？”
楚義搖頭：“沒有，”楚義問：“你呢？”
秦以恒：“我也下班了�！�
楚義笑著嗯了聲，他看著前面的門，想了想，說：“我現(xiàn)在換密碼吧，怎么重置？”
秦以恒在那邊教：“按三下星號鍵�！�
楚義低頭按三下星號鍵。
大概是秦以恒那邊聽到了這邊的滴滴聲，沒等楚義繼續(xù)問，秦以恒又開口了：“輸入舊密碼，輸完按井號鍵。”
楚義輸入。
秦以恒：“現(xiàn)在輸入新密碼，兩遍，每一次結(jié)束都要按井號鍵�！�
楚義嗯了聲，繼續(xù)操作。
“好了�！背x說：“你回來要記得密碼改過了，別到時候被鎖在門外。”
秦以恒：“好�！�
楚義順道把門打開，想起剛剛的事，問秦以恒：“我可以把我的歌單導(dǎo)到你的車上嗎？”
秦以恒毫不思考：“可以�！�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怎么現(xiàn)在還在問我這種問題，這些小事你自己決定就好�！�
楚義開心起來：“還是要問一下的，萬一你不喜歡聽歌呢，你里頭空空的�！�
秦以恒語氣不在乎：“你喜歡聽就行�！�
楚義：“好，我明天就弄。”
楚義說著就到了家里，他把門關(guān)上，然后把燈開了起來。
接著……
“哇！”
楚義突然驚訝起來。
而他驚訝的聲音傳到了電話那頭，很明顯地聽到秦以恒笑了一聲。
楚義的眼前，鞋柜上，放了一排籃球公仔，每個公仔一個姿勢，個數(shù)剛好是一個球隊。
這么擺著，就好像在歡迎楚義回家。
“你，你，”楚義超開心：“你什么時候弄的？”
秦以恒：“早上�！�
楚義蹲了下去，保持下巴和鞋柜一樣的高度，把空著的那只手搭在鞋柜邊上，近距離看著公仔，回憶早上。
然后他回憶起，確實在出門時，他已經(jīng)到了車上，許敬和秦以恒很久才出來。
“原來早上你在弄這個啊�！背x語氣興奮。
秦以恒：“對。”
楚義又問：“是你的想法嗎？”
秦以恒：“許敬的�！�
楚義縮了一下腦袋。
他就知道。
秦以恒：“許敬說這樣很可愛，”秦以恒不太確定，問楚義：“可愛嗎？”
楚義連忙回答：“可愛�！�
太可愛了。
被一個球隊歡迎回家，誰的心不軟！
秦以恒：“可愛就好�！�
反正沒人，楚義抓起一個公仔就是一頓蹦跳，然后他再小聲說：“謝謝老公�！�
他的老公嗯了聲，聽起來并沒有多開心，還說：“我有事問你。”
楚義沒感受到秦以恒的情緒，又換了個公仔拿著：“你說�！�
秦以恒：“你對我的公司有什么不滿嗎？”
楚義把公仔放下一些，愣到：“什么？沒有啊�！�
秦以恒：“今天我的下屬給你發(fā)了個合作郵件，你看到了嗎？”
楚義：“看到了，下午發(fā)來的，原來你知道這件事啊�！�
“知道，”秦以恒說完立馬就問：“不愿意和我合作？”
好熟悉的語氣。
楚義頓時回想到某天夜里，秦以恒也用這樣的語氣問他。
不讓我碰？
楚義疑惑起來。
原諒他再說一次。
不是啊這位哥哥。
你是失憶了嗎？
為什么每次到頭來，他反而是被質(zhì)問的那一個。
第53章
和上次一樣，楚義很耐心地，把秦以恒當(dāng)時的話重復(fù)一遍：“你那時說我們工作領(lǐng)域不同，希望不要互相干擾�！�
那邊的秦以恒瞬間頓住了。
他是有說過這句話沒錯。
他，說過這種話？
秦以恒思考了幾秒，才說：“我想我當(dāng)時對我們之間的距離判斷有誤，”他一本正經(jīng)，并詢問楚義：“允許我的想法改變嗎？”
楚義自然是：“允許的，你說�！�
秦以恒摸了一下眉心，直接了當(dāng)：“我想和你合作。”
楚義本來晚上就想和秦以恒商量這種事，既然秦以恒這么說了，他當(dāng)然是答應(yīng)下來：“好啊。”
秦以恒稍稍仰頭，問楚義：“我之前還說了什么？”
楚義輕輕吸了一口氣。
哥哥，你說的可多啦。
“你說睡覺的時候不要動不要碰到你不要發(fā)出聲音，說我們的工作不要互相打擾，阿姨來家打掃的時候，你說家里只要一個人就夠了，還說兩個人同時在家辦公的時候，我不能在你身邊，會打擾到你�！�
楚義不知道怎么的，像是背書一般，把這些全說了出來。
原來他記得這么清，這么在意的啊。
他說完這些，把時間留給當(dāng)初定規(guī)定這些的秦先生。
秦先生那邊，停頓了很久。很久很久。
然后他說：“我怎么這么難相處。”
楚義當(dāng)場笑了出來，笑聲太大，秦以恒都聽到了。
秦以恒也跟著笑了一下：“我改一下�！�
楚義問：“改什么？”
秦以恒說：“都不對，都得改�！�
楚義再故意問：“怎么改��？”
秦以恒認真道：“睡覺可以動，可以碰到我，也可以發(fā)出聲音�！�
楚義繼續(xù)：“還有呢？”
秦以恒：“我希望我們接下來能有許多合作。”
楚義：“還有呢？”
秦以恒：“我在家的時候是希望你能陪我的，你在我身邊我感覺很好，工作也比較順利。”
楚義在電話那頭握拳咬牙做無聲的慶祝。
是糖是糖是糖！
然后再嚴肅道：“好的�！�
秦以恒問：“還有嗎？”
楚義想了想：“我暫時只想到這些�！�
秦以恒：“好，”他說完又補道：“要是還有這類問題，及時和我溝通，我改。”
楚義：“好啊。”
多讓人開心的一段對話，楚義和秦以恒聊完這些，突然俯身把鞋柜上的所有公仔都堆在一起，然后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