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楚義說完后退一步，在感知自己馬上就要臉紅，他趕緊站到秦以恒身側(cè)視線盲區(qū)處。
說這種話好刺激啊靠。
楚義咽了一下口水，聽秦以恒好像笑了一聲。
啊��！
過了一會兒，他稍稍有些緩過勁兒了，他聽秦以恒問：“那你呢？你加了多少來路不明的微信？”
楚義立馬：“我哪有。”
秦以恒：“昨天下午不就一個�！�
楚義噎住。
他想了想，找準區(qū)別：“不一樣，那個妹妹一看就是想撩你。”
秦以恒：“你怎么確定你認識的那些人不是�！�
楚義：“我……”
楚義說完轉(zhuǎn)頭看秦以恒，而秦以恒一副你怎么好意思說我的表情。
楚義小聲：“我知道了。”
秦以恒心里笑了笑。
抬手很用力地摸了一下楚義的頭發(fā)：“我也知道了。”
第68章
草坪上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
剛才一起來的伙伴和他的女朋友也出現(xiàn)了。
楚義問：“你這個朋友，我該怎么稱呼他？”
秦以恒：“跟著我叫他小鄭。”
楚義：“��？他看起來比我大啊。”
秦以恒：“也叫小鄭，我叫什么你叫什么�！�
楚義點頭：“好的�！�
楚義又問：“他女朋友呢？”
秦以恒搖頭：“不知道�！�
楚義想了想：“前面遇見的時候，他女朋友喊我楚先生，同樣作為你們兩位都附屬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太好吧�！�
秦以恒看楚義：“是嗎？”
楚義：“是的�！�
秦以恒搖頭：“不是，現(xiàn)狀是小鄭想巴結(jié)我，他公司有個項目在我手上，所以只有他主動，我們不用主動，你也不用想著怎么稱呼，尷尬的時候他們自會圓場，你在這個圈里和我地位等同，場面話不用你來考慮，”秦以恒看了一下楚義的眼睛：“懂了嗎？”
楚義點頭：“懂了�！�
話題既然聊到這兒了，秦以恒干脆再交代兩句：“你是秦總的先生，而你的老公恰好挺有本事，”秦以恒視線掃了一圈，回到楚義身上：“這里站著的，你能看見的，你都不用奉上不舒服的笑臉，客氣是禮貌，遷就沒有必要�！�
楚義點頭：“好的。”
楚義轉(zhuǎn)身從附近的桌上拿了兩塊小蛋糕，一塊自己吃，一塊遞給秦以恒。
秦以恒搖頭：“不要�！�
楚義把手收回來，把蛋糕放進嘴里的同時說了句：“不是說愛吃小蛋糕嗎？”
秦以恒看了楚義一眼：“不是這個蛋糕�！�
楚義吃著奶油，差點嗆到。
這兒的蛋糕味道不錯，點綴的水果適度，甜味也適度，楚義兩塊都吃了。
既然秦以恒不吃蛋糕，楚義吃完后就拿起手邊新送來的兩杯果酒，一杯給秦以恒。
秦以恒剛接過，楚義就迫不及待地和秦以恒碰杯。
楚義：“當秦總的先生真好�！�
秦以恒笑了笑：“能和楚先生結(jié)婚，我也很開心�！�
聽起來是客氣的場面話，但兩人都知道的，是出自于本心。
單單只是這么一句話，就足夠讓兩人一飲而盡的。
楚義把果酒喝完放到一旁，突然長嘆一聲：“要是我在我的工作領(lǐng)域里也有你這樣的地位，該有多好。”
秦以恒同樣放下杯子，問：“怎么了？有人欺負你？”
楚義笑：“倒也不能說是欺負，就是和客戶意見不合吧，做設(shè)計這么多年，遇到許多不稱心的事，經(jīng)常卑微得像條狗�！�
秦以恒聽著皺了皺眉頭。
“哈哈哈，”楚義擺了一下手：“隨便抱怨一下，沒什么。”
楚義說完又轉(zhuǎn)頭去拿蛋糕了，看起來不是很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大概是知道這種話題聊了也是白聊，并不能改變現(xiàn)狀，索性不再談。
秦以恒是看出來了，即使楚義光芒萬丈，優(yōu)秀到他想捧在手心舉起來向大家炫耀，可楚義卻從不這么想。
他安于現(xiàn)狀，走一步算一步，并不習(xí)慣不喜歡別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想要撫平他的傷疤也好，想要給他無盡的夸獎也好。
楚義的回應(yīng)總是逃避，但又怕對方傷心，又笑又從容地把話題岔開。
他只想做人群中渺小又普通的那個。
卑微得像條狗。
楚義不自信。
秦以恒不由的，想起楚義的童年來。
“還要酒嗎？”楚義又拿了一瓶：“還是果汁？”
秦以恒直接把楚義手上的酒接過去，聽楚義說：“我喝果汁。”
秦以恒沒喝酒，只是拿著，他問楚義：“不稱心的客戶多嗎？”
楚義聽著把杯子放下來點，轉(zhuǎn)頭笑著看秦以恒：“怎么還在想這個事。”
秦以恒還是說：“以后那種合不來的客人就不要合作了�！�
楚義搖頭：“能這么任性就好了。”
秦以恒：“可以的。”
楚義笑：“不可以的秦總，真這樣下去會沒工作的�！�
秦以恒：“我養(yǎng)得起你�！�
楚義笑起來：“不是這個意思。”
秦以恒突然不懂得怎么表達自己的想法。
其實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這一路走來也知道創(chuàng)個業(yè)有多難，當然他也知道，合不來的客戶就算了的這種想法，是萬萬不能有的。
但在他眼里，楚義不可以。
一想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人刁難楚義，他就很難受。
他的寶貝為什么要受這種委屈。
秦以恒摸摸楚義的頭發(fā)：“以后太辛苦了就不要勉強，不要太看別人臉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現(xiàn)在有我了�！�
楚義緩緩地抿了一下唇。
秦以恒繼續(xù)說：“也不要再說自己像狗的話了�！�
楚義眨眨眼，有什么在心底泛濫。
楚義：“好啊。”
要不是現(xiàn)在人這么多，楚義真的很想當場親秦以恒一口。
這邊兩位膩膩歪歪的，殊不知，周圍一群人都等待著機會上前和秦總說話。
這些人里，有些是第一次和秦以恒合作，有些是老伙伴，但今天，秦以恒第一次攜伴到場。
當然，這位楚先生的身份，大家一目了然。
幾個禮拜前，秦總突然發(fā)了條結(jié)婚的朋友圈，就已經(jīng)驚了一片。
這天直接把人帶出來，更是看傻了一群人。
一本正經(jīng)又高冷的秦總，和自家先生膩歪起來。
真是甜到大家都頂不住。
可頂不住是頂不住，眼睛又忍不住偷偷往那邊瞄。
從會議室里出來沒多久，楚先生就過來了，兩人一直在這兒說說笑笑的，終于見著停了，看著能上去搭話了，秦總突然揉楚先生的頭，自家人還碰杯，喝完酒兩人又開始繼續(xù)說說笑笑。
秦總也不知道說了什么，楚先生笑這么開心。
打擾好像也不是不能打擾，這兩位其實也沒干什么，但看著就插不進去。
觀望了一會兒，突然有個人終于等不及了，拿起紅酒走了過去，直接站在秦以恒身邊。
“秦總好啊，我是方客的銷售部總經(jīng)理鄧海�！�
秦以恒轉(zhuǎn)頭看他：“你好�！�
既然來了人，楚義就不再說話，乖乖地站到秦以恒身邊。
接下來下面的事就和楚義無關(guān)了。
來找秦以恒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和秦以恒喝酒的人也越來越多。
秦以恒說的不假，他在身邊也體會得真切，這些人無一不是來露臉的，三句兩句不離自己正在進行或?qū)⒁獑拥捻椖浚瑢η匾院惝吂М吘�，一副想要秦以恒賞臉的姿態(tài)。
有些人，還順道把他也拉了進去，天花亂墜地夸著。
楚義是有點不習(xí)慣的。
但秦以恒看起來不是，楚義覺得秦以恒在縱容別人夸他。
聽得他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
人來人往，來來去去，來說話的人終于漸漸散去。
等到有點空閑，楚義才靠過去一點，用肩膀碰秦以恒。
楚義小聲說：“秦總好忙啊�！�
秦以恒腦袋朝楚義那邊歪了一下，也小聲：“小場面�！�
楚義被逗得笑起來。
時間不早了，許敬那邊的工作正好結(jié)束，從樓上走了下來。
大概是看出來楚義已經(jīng)待膩了，秦以恒不再久留，和合資方的人道了別，就帶著楚義離開。
一同離開的還有小鄭，到了會場門口，眼見秦以恒就要上車，小鄭連忙過去。
“秦總，”小鄭笑呵呵的：“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我明天就要走了，這幾天謝謝秦總的照顧�！�
秦以恒對小鄭笑笑，摟了一下楚義的腰：“家里這位在，不太方便�！�
小鄭繼續(xù)笑著：“那行，那下次我去A市再找秦總喝茶�！�
秦以恒點頭：“好。”
小鄭客客氣氣地和秦以恒握手，和楚義握手，再和許敬握手，最后才離開。
上了車，楚義問秦以恒：“是真的不方便，還是不想和小鄭吃飯？”
秦以恒：“不想和小鄭吃飯。”
楚義笑：“利用我啊。”
秦以恒敲了一下楚義的腦袋：“說什么呢�！�
楚義表現(xiàn)得大方：“沒事，隨便利用。”
秦以恒認真解釋：“這兩天小鄭雖然一直在我跟前，實則我根本沒照顧他什么，不用吃這頓飯�！�
楚義點頭。
秦以恒：“不能給他一種已經(jīng)討好了我的感覺�！�
楚義嘖了兩聲。
秦以恒笑：“怎么了？”
楚義：“巴結(jié)秦總好難�！�
秦以恒抬手握了一下楚義的手：“別人難�！�
楚義聽著立馬靠近一點，對秦以恒眨眼睛，明知故問：“誰簡單？”
秦以恒：“你�！�
楚義繼續(xù)：“那秦總晚上賞臉嗎？我請你吃飯�！�
秦以恒欣然應(yīng)下：“好�！�
楚義晚上不僅請秦以恒吃了飯，還和秦以恒一起看了一場燈展。
拍了很多燈的照片，也拍了很多秦以恒的照片，回來的路上，楚義一臉滿足。
只可惜這次沒有把相機帶過來。
“你可以當模特了秦以恒�！�
到了酒店房間，楚義還在感嘆：“我大學(xué)約拍過幾個朋友，最帥的都沒有你帥�！�
秦以恒低頭看了楚義的手機，不太在意地應(yīng)了聲嗯。
楚義突然問：“要是我在大學(xué)的時候約你拍照片，你賞臉嗎？”
秦以恒想了想：“大概率拒絕�！�
楚義扶著秦以恒的手笑起來：“哈哈，我就知道�！�
在這次的假設(shè)里，被秦以恒拒絕的楚義并沒有多難過。
相反，他倒覺得正常的很。
這才是秦以恒嘛。
時間不早，楚義不再留戀手機里的人，從衣柜里拿了自己的睡衣準備去浴室。
但他拿好衣服一轉(zhuǎn)頭。
秦以恒正在他眼前接電話。
和剛才燈展的秦以恒又不太一樣，酒店溫暖的燈從他身上打下，他單手插著口袋，側(cè)對著楚義低著頭，雙唇緊閉，認真思考，整個人溫柔無害極了。
楚義又掏出了手機，把這一幕柔和的秦以恒記錄在了手機里。
恰恰好，楚義剛拍完，秦以恒的電話就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