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老頭臉頰上肌肉跳動，今日林千雪大舉屠刀六親不認，避免這孽障繼續(xù)生事林老頭暫時妥協(xié)了，只想著過幾天再想個法子把錢收回來。
“既然阿爺不反對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王喜梅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林千雪從她這一堆錢里抽出了一大半，當即抓住抽錢的手，“千雪，三兄弟不是一人一份嗎？你干啥子從我這拿錢。”
“三嬸，你年紀輕輕的怎么就不記事，我提醒你一句三叔當初頂了我爹的工作不要給錢��！
看在兄弟的份上才收你兩百塊錢，利息都沒和你算，你走出門問一問兩百塊錢得一個工作劃不劃算。
你要是不給錢那就把工作還回來，錢不給工作不還要上天啊，做人不要太自私，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化肥廠鬧得三叔下崗�！�
這王八犢子壞得很，王喜梅不情不情不愿松開了手。
林千雪拿出一張紙快速寫了幾行字，“來，在證明上面簽個字摁個手印，我爹因為家庭原因?qū)⒐ぷ髯尳o三叔，三叔給了我們兩百塊錢補償，往后他的工作名正言順再也沒有人說嘴了。”
王喜梅早就默認工作是她男人的，結(jié)果陳年舊賬被翻還被訛了一大筆，她早上就不該多嘴！
林千雪等王喜梅簽字摁手印之后說道：“我聽說化肥廠集資分房這次有三叔的名額，林家還沒分家錢財都是共有的，阿奶這里有多少錢我心里有數(shù)，到時候三叔要是從阿奶這里拿錢，為了公平也得給大伯父和我家分錢，以前我爹傻我可不傻。
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咱們家出了林絹這樣的敗類也不知三叔分房的名額保不保得住。
三嬸你瞪著我干什么？誰讓你命不好攤上作惡多端的小姑子，如果沒分到房那也是林絹連累的，看我天上就能掉下房子。大伯母比你還慘，堂哥堂姐攤上這么一個殺人犯姑姑，高中可算是白讀了往后說親都難�！�
王喜梅心臟一抽一抽的疼，林奶比她還不痛快，五臟俱焚！怒火滔天！
第24章
林奶下跪，林綠茶反殺
公安沒有搜查到證據(jù)卻生出了一場家庭鬧劇，準備收隊張?zhí)m花兩口子回家了，肚子里孩子沒事只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原來是一場誤會并不存在投毒事件，不過孕婦吃艾葉灰不衛(wèi)生，林奶也被教育了一頓就放了回家。
女兒被抓、自已被關(guān)押半天、回家就又痛失錢財，簡直是噩夢人生！老大老三藏了巨額私房錢背刺她傷透了她的心，平白無故少了四百塊割肉放血不過如此！林奶怒火沖天林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只聽過肉包子打狗，吃進肚子里的肉哪能吐出來，三房統(tǒng)一戰(zhàn)線咬死不松口。
不僅如此，大房和三房為了自已的利益，已經(jīng)打算和林絹徹底劃分界限。
一對三林奶落入下風破口大罵。
“阿奶，你先省省力氣，與其糾結(jié)幾百塊錢的事情，倒不如想一想小姑，你猜她這次會面臨什么罪名？”
林老頭吹胡子瞪眼，“夠了！千雪你要成心氣死你阿奶嗎？”
“阿爺你多慮了，阿奶罵人中氣十足，地府不急著抓她去充軍�！�
句句戳心窩，林奶被氣得半死，恨意深深，若是眼神能殺人林千雪早已經(jīng)輪回幾次了。
偏偏她又說不過死丫頭，絹子又不能不管，“老二，絹兒是你親妹，你就眼睜睜看著她送死。”
林父站在女兒身邊，沉默的低著頭。
林奶哆嗦著手指著林父，“老二，你狠心！你是真的狠心��！要是知道你這么狠心，當初生你的時候我就一把掐死你，省的你氣死我。
鳥都知道孝順父母，你連個畜生都不如，絹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我一頭撞死！林孝生，逼死親生母親我看大隊有幾個人看得起你�！�
林奶尋死膩活，林父握著拳頭心底一寸一寸發(fā)寒，“娘！做錯事的人是林絹！”
林千雪看著她爹難過，更加的憎恨林奶�！鞍⒛棠阆脲e了，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只會覺得阿奶養(yǎng)出林絹這樣心腸歹毒的敗類，干出喪盡天良的事情被抓，敗壞林家門風和損害紅旗公社的聲譽，阿奶覺得羞愧難當決定一頭撞死向死去的林家列祖列宗懺悔。阿奶養(yǎng)女不教因林絹而死，休想三觀不正把臟水潑我爹頭上。
我爹沒必要愧疚，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阿奶成心想死誰能攔得住。畢竟尋死的法子這么多，一頭撞死、一瓶敵敵畏藥死、一根繩子吊死、跳河里淹死......
真正自殺想死的人被發(fā)現(xiàn)時尸體都涼了，反而是那些尋死膩活聲勢浩大鬧幺蛾子的比誰都舍不得死，進一回醫(yī)院就能夠達成目的，你怎么不去搶銀行��！阿奶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戲班子出身這么會唱戲。
我剛剛差點忘記了絕食也可以自殺還能省口糧，這個不用一刀切堅持不下去了咱還可以隨時喊停，要不阿奶晚上你試一試？”
試你個大頭鬼！林奶心里一百句mmp，自殺威逼大戲徹底唱不下去了，直接被林老頭拉回房間去了。
林千雪攪合一通，林父心情暖了不少，“滑頭。”
“爹，不必因為我阿奶傷心，有的人天生薄涼自私成性是捂不熱的，你還有我和娘。阿奶不在意你，我們在意，你可是我們的頂梁柱。剛才阿奶也就做做樣子，她可舍不得死�！�
林千雪朝著林奶房間喊了一句，“阿奶，以后你別折騰我爹了，你去折騰三叔堂哥堂姐他們，他們是高材生，你不也常說他們有出息最是孝順，你一開口孝子賢孫絕對見不得你難過上趕著替你排憂解難�！�
第二日，林奶一改往昔尖酸刻薄，一早上沒有罵人，可眼中恨意藏不住。
林千雪萬萬沒想到林奶舍得下臉和她玩道德綁架，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對她跪了下來。
“千雪，千錯萬錯都是阿奶的錯，是阿奶沒有教好絹子，阿奶這就給你跪下，求你饒過絹子這一次吧，別送她去死��！阿奶這把老骨頭替絹子給你認錯，你要是覺得不解恨，阿奶就一直跪倒你原諒為止�！�
一個年邁的長輩悔恨的捶打自已胸口，聲淚俱下的給孫女下跪，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這一帶過往祠堂盛行頗為看重輩分和資歷，長輩可以不慈晚輩卻不能不孝會被戳脊梁骨的。人們的感情很復雜，很多時候更是墻頭草同情弱者，林母看著其他人對女兒指指點點，這一刻她真的恨毒了林奶。
唱戲的遇上對手了！林千雪當即痛苦的捂著胸口，虛弱的左退了一步避開林奶。
“阿奶，你為什么總要逼我？小姑一生氣就控制不住自已，以前只是打我罵我我也認了，如今變本加厲開始殺人。我們村子里還有不少小孩，這次是我差點無辜殞命下次又不知道是誰？小姑已經(jīng)瘋魔了，哪怕為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我也不能昧著良心改證詞，包庇罪犯那是和國家作對�！�
林千雪靠在林母身前，虛弱無力，“娘，我的胸口好疼，上次溺水后醫(yī)生說要我靜養(yǎng)，阿奶給我下跪我會不會折壽？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要不是胳膊被女兒掐了一下，林母都不敢相信，當即配合女兒，“娘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才甘心，千雪身體不好你還要不斷刺激她，哪里不好跪偏偏要在人前跪，要是不答應你就是不孝，你這是借著大家逼死人啊。你也別跪了我給你跪下，求你們母女大發(fā)慈悲放我們一馬！我真是造了什么孽攤上這么一個婆家，我的千雪你可千萬別有事，不然娘也不活了。”
林千雪瞥見人群中的大伯母，“娘你別哭，我這輩子已經(jīng)這樣了，只是可憐我那堂哥堂姐，林家這么一個大火坑往后誰敢結(jié)親啊�！痹倏礋狒[就燒死你！
張?zhí)m花恨不得掐死林千雪，不得不站出來勸人，“娘，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
“娘，我的胸口好痛，喘不過氣來了�！苯颖P俠來了趕緊閃人。
第25章
千雪溶于水，八字輕命太薄
林母心領(lǐng)神會，“千雪你可千萬別有事啊，娘這就送你去醫(yī)院你撐著點�！�
哭聲悲戚令人動容，墻頭草又倒方向了同情千雪丫頭。難怪林絹壞，林婆子骨子里狠不顧兒孫死活，以后可得遠著點。
林千雪巧妙脫身，林奶跪在地上起也不是，跪又白跪，唱戲唱砸了一把老臉都丟光了。
無人之際，林母氣道：“你阿奶真是--”歹毒！要不是女兒機靈，今天就要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娘，阿奶腸子淺、脾氣躁愛打罵人，最多也就尋死膩活威脅人，這才一晚上是想不出將人架在火上烤，這樣迂回又毒辣的辦法的�！�
跪地求人從不是林奶的風格，這絕對是林老頭慫恿的！
“娘，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相信我很快就會分家，大伯母和三嬸不會允許林絹耽誤自家前程的�！�
以前利益一致他們和起伙欺負二房，如今因利益分崩離析折騰的便是林老頭和林奶。
“娘，我們?nèi)ヒ惶顺抢镔I輛自行車�！�
林母有些跟不上女兒的腦回路，自行車不僅要一百五六十塊錢還要自行車票，不過家里的錢是女兒爭取來的買了就買了。
“買輛自行車也好，以后出門方便，你嫁人給你當嫁妝。”
買自行車有錢有票還不夠，一車難求相當不好買，林千雪失望不已。
柳宗鎮(zhèn)拎著兩包糕點出來，林千雪打了聲招呼。
“柳大哥，真巧，你也在供銷社。”
“我替我娘買兩包糕點�！�
柳宗鎮(zhèn)救過林千雪一次，林母見人一次就感激一次，柳宗鎮(zhèn)不得不扯開話題，“林同志，嬸子，你們來供銷社買什么？”
“買自行車，供銷社這邊沒了得等下個月，到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排得上�！绷智а┘绨蛩讼聛恚@樣的大件必須有出處，不然直接交易所購買便宜又方便。
“自行車？”
供銷社有些稀少的貨難買，那是因為內(nèi)部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供銷社直接對外說賣完了。
柳宗鎮(zhèn)見小姑娘軟塌塌的肩膀提不起精神，下巴尖尖看著更瘦了，“我去幫你問一問�！�
柳宗鎮(zhèn)將手上的糕點交給林千雪，向柜臺走去。
供銷社員工非常為難，倉庫里有自行車而且還是三輛，可這都是人提前打了招呼的。
若是常人沒有就沒有了，可眼前這人上次來買自行車和主任有說有聊的，萬一他在主任面前問一句不就戳穿了嗎？供銷社員工有些不舍收進口袋里的好處。
“原本是沒有的，有幾個人早上打招呼說回家拿錢，到現(xiàn)在都沒有過來可能是不要了，鳳凰牌的自行車一百五十塊錢外加一張自行車票�！�
柳宗鎮(zhèn)風骨峭峻，招呼林千雪過去。
林千雪交完錢和票，興高采烈的推著一輛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出供銷社。
“柳大哥，這次真的多虧了你�！睕]點關(guān)系自行車都買不了。
“幫了我這么多次忙，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苯o錢生份請人吃飯又不妥當，林千雪瞥見柳宗鎮(zhèn)車把手掛著的兩包糕點，“柳大哥，伯母喜歡吃甜口的還是咸口的？”
感謝不了你那就感謝你老母。
柳宗鎮(zhèn)挺鼻薄唇，“我娘喜歡軟口的�！�
這好辦，老式雞蛋糕就是軟口的。
林千雪推著自行車向前走，遠處傳來一陣哭聲，行人紛紛避讓路邊上的一些人家將小孩提回家大門掩上。
“我的龍啊，你咋就這么狠心，突然舍了父母就這么走了啊，你還沒有結(jié)婚連個孩子都沒有，到了那邊孤苦伶仃的可怎么好。老天真不開眼，為什么偏偏是我兒子，我一把年紀沒什么好活了，該讓我替我兒子死啊�！�
一個憔悴的中年女人紅腫著眼睛拍打著棺材哭天搶地，身后有人扶著免得她哭暈過去。
這是遇上了送葬，哭聲悲戚令人心里難受。
林母立即推了女兒一下，示意她拐進弄堂，“柳家后生趕緊進來避著點�！�
一眾人的穿著粗布披著白巾腰間捆著一根稻草繩，一路哭過去。
在家里跪了半小時，陳金秀心疼疲憊的女兒，“等你表哥的后世安頓好了，我?guī)慊丶��！?br />
“母親，我想留在外公家�！甭愤^弄堂時扭頭看了一眼，眼神陰郁又空洞，仿佛表哥死亡于她而言不痛不癢。
弄堂口擠了好幾個人，柳宗鎮(zhèn)體型高大將林千雪擋在了里面，直至哭聲漸遠，大家這才唏噓不已走了出來。
“這老陳家今年也是不走遠，都快年尾了還出現(xiàn)這樣的禍事，聽說定了親只能正月結(jié)婚，人說沒就沒�！�
“可不是，陳家多旺的人家足足十二個金孫，那些生不出兒子的人家時常去他家求小孩子衣裳。”
“最可憐的還是女方，冷不丁的人沒了你說以后可咋整，還多了個克夫的名聲�！�
......
“飛來橫禍，陳家有難了�！庇袀�老頭嘀咕了一句。
正準備推自行車離開的林千雪回頭看了一眼，可不就是上次醫(yī)院買面條的老頭。
一見林千雪對方愣了，“丫頭看我做什么？有對象了沒？趕緊找一個，命太薄烏云纏繞�！弊詈蟀刖洌x得遠細弱蚊蠅。
命太��？前世也有一位老先生說她千雪溶于水，八字輕、命太薄，這三個字如同詛咒纏繞著她。
這一世她已經(jīng)保住了身體沒有被水鬼搶走，為什么還是命太�。窟�是說她依舊沒有擺脫那東西？
林千雪恐慌，丟下自行車追去想要問個究竟，可惜弄堂里早已沒了老頭身影。
“千雪好端端的跑這么急做什么？找什么東西？”林母拽住失神的女兒。
“娘，沒事�！绷智а〾合滦牡捉箲]，沒讓林母擔心，“我剛剛眼花了，以為看見個熟人。”
回家路上林千雪心事重重，仿佛有一條毒蛇潛伏在側(cè)伺機而動，簡直如鯁在噎。
她又沒死身體憑什么被奪，她的生活絕不允許有人破壞！那鬼東西也不是無敵的，既然能躲得過一次就能反抗第二次，林千雪心情驟然豁然開朗。
“娘，你坐上來，我?guī)慊厝��！?br />
林母看著心不在焉的女兒，右腳點地左腳踩住一側(cè)腳踏滑啊滑，然后就學會騎自行車了，學自行車這么容易？
林千雪騎著嶄新的自行車一進村就屠了頭版頭條，眾人圍觀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時不時稀罕的上手摸一下。
林千雪在一大幫子人擁簇下，來到大隊長家，“大隊長這輛自行車是我為大隊買的�！卞X不僅要搶到手，守得住才算自已的，為了守住剩下幾百塊她容易嗎？
“什么？？？”大隊眾人震驚的眼珠子都落地了，有這樣的大好事，確定今天不是冬至？
開心嗎？高興嗎�。靠裣矄�？趕緊來保護我！今后阿奶要是來搶錢，你們齊伙去撕她！反正自行車最后還是我的，也就嘴皮子上借一借，她舍得！
林千雪開始了自已的演講，可勁的吹牛皮，反正牛皮也不要錢，“你們沒聽錯，這輛自行車是我為大隊買的。今天上午我突然胸口痛急著去醫(yī)院，偏偏我們大隊離城里遠，要走上大半個小時的路，我當時想著要是有自行車就方便了。疾病要人命可耽誤不得，正好我手頭上有張自行車票一咬牙就推了一輛自行車回來，以后我們大隊有急事都可以來我家使用，為人民服務！方便你我他！”自行車不是你想借，想借就能借的。林千雪畫了一個老大的餅，一個承諾，花言巧語讓全大隊人相信并為她服務，最后能吃到餅的也沒幾個。
誰家自行車不是寶貝著，偏偏林千雪一百多塊錢說砸就砸，大方的震撼人心，個把幾個心底笑她傻缺，更多的人卻更覺得實誠！大氣！老實巴交的大隊人少有花花心腸，城市套路深，農(nóng)村地也滑，他們都沒感受過。
舍了一輛自行車一舉三得，林千雪既保住剩下三百七十塊錢還收買了大隊人心、提高自已的名聲。但凡要用自行車的人往后都不好意思向著林奶，林老頭想要收回私房錢和自行車難上加難，她答應，全大隊都不能答應。
“千雪丫頭你真是個好孩子，我替大隊感謝你。”大隊長決定，“以后誰有急事得提前一天登記再去千雪丫頭處借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用兩條腿�！弊孕熊嚱杞o大隊是好事，大隊長唯恐大家亂來壞了規(guī)矩。
林千雪贏得美譽，林奶曉得這事差點沒原子彈爆炸，棍子呢？棍子呢？她要打死這孽障！
那是她打算給大孫子富強結(jié)婚買的自行車，就這樣被敗家精嚯嚯了！
早上丟了一個大臉，絹子的事情又不順利，林奶火山爆發(fā)。
“死丫頭你給我出來！你是錢多的沒處燒，大手筆的買自行車怎么不撐死你！趕緊把剩下的錢給我吐出來，不然今天我打死你！”
“阿奶你動我一根手指頭試一試？”林千雪步步緊逼，盛氣凌人，“肆意家暴毆打子女，我正好送你去派出所和林絹作伴免得寂寞�！�
林奶抬起的右手始終打不下去，這狼崽子六親不認。
“你別以為我收拾不了你！趕緊把錢吐出來還有自行車，少一樣我和你沒完！”
“我們二房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如今自行車不僅僅是我的了，我答應了借給大隊，它就是許出去的姑娘，我和大隊共有的，阿奶你想要直接去和大隊長說。
至于剩下的錢，阿爺以前不是常掛在嘴邊，兄弟手足親如血擰成一股家族興旺，單單我們二房上交私房錢這不是破壞兄弟和諧嗎？阿奶有這個功夫和我吼不如先去找大伯母和三嬸，只要他們把私房錢交公我也交公，這總行了吧。”
行個屁！
不過老大家老三家手里的錢是該收回來，林奶決定先收拾容易，狼崽子難啃留最后對付，結(jié)果一個個都不是盞省油的燈。
張?zhí)m花，“娘，我娘家小弟要結(jié)婚我親娘跑來求著我借了點，還有強子上次他回家，說托關(guān)系能得個工作，托關(guān)系不得打點一下送錢送禮，這三百塊錢是真的沒有了�！�
“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敗家精，割婆家的肉補貼娘家�！�
“那是我親娘，她生我養(yǎng)我如今哭著求我借點錢，我能有什么法子�！睆�?zhí)m花只管哭一個子都不掏，林奶多罵幾句，她就捂著肚子喊不舒服。
林奶嚇了一跳，不敢再逼了，只能黑著臉去了老三屋里。
“娘，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等了七八年好不容易才有這么一個機會我實在是怕明年分房的事情黃了。所以我提前把錢給交了，就這我還問娘家借了一點，現(xiàn)在我手頭上是一分錢都沒，還欠了一屁股債，以后老三的工資都得用來還債了�！蓖跸裁犯^。
一晚上要是能辦出這么多事情，她腦袋能砍下來當柴燒。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三個喪門星進家門天天和我對著干，這是要氣死我，你們都滾！都滾回娘家去，我們老林家要不起這樣的兒媳婦�！绷帜膛^蓋臉足足罵了半個小時，哭天搶地依舊榨不出一絲油。
眼瞧三弟妹被罵的狗血噴頭，張?zhí)m花慶幸不已，得虧懷了個娃，不然婆母哪能輕易放過她。
......
碧海：千雪精打細算，從來只有她占被人便宜，她許一分利出去便要賺回三分。借自行車只是一個噱頭，左右就嘴皮子說一說，自行車還是她的。七十年代缺醫(yī)少藥，大家也舍不得花這個冤枉錢，去醫(yī)院看病的人很少，就連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有個頭疼腦熱的大家都是熬過去的，或者找赤腳醫(yī)生弄點草藥。所以注定了借自行車的人不會很多。為什么要搞這個噱頭呢？主要是家里天天撕名聲容易不好，借著自行車刷一刷名聲。
第26章
朱媒婆壞林千雪姻緣
死豬也怕開水燙，王喜梅敵不過，包袱款款拽著一雙兒女直接回娘家躲清靜。
林千雪迅速補槍，“大伯母不交三嬸也不交，阿奶往后你就甭惦記我的了，還是多惦記惦記你的金孫。雖說公安沒搜出什么，可阿奶你以為就真的高枕無憂了嗎？畢竟那碗紅糖雞蛋水大伯母喝了啊�！�
林奶對她突如其來的好可疑，林奶在派出所的更反應可疑，那碗紅糖雞蛋水絕對有問題！
“醫(yī)院都說沒事你還胡說八道，死丫頭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林奶想要用憤怒掩飾住心虛。
“人類有很多未解之謎，醫(yī)院要是萬能的每年就不用死這么多人了。人在做天在看，指不定什么時候報應就來了。”
門口一個后腦勺盤著黑發(fā)中年婦女路過，好奇的瞅了一眼，“這一家發(fā)生了啥事，吵架聲這么響？”
“還能有什么事，這一天三頓吵的，我家隔了十幾米遠耳朵都要聾了，柳家妹子先去我家喝碗茶�！敝齑竽锾嶂牖@子野蕎頭往家里走。
一到朱大娘家，柳母茶都沒喝迫不及待問道：“朱大姐昨天托你的事情，你可有消息了？”
“高一點瘦一點倒好辦，可還要白凈標致就有點難找，姑娘皮子白，定是家里條件不錯看中女娃的，那就瘦不了，我看還是要圓潤一點的比較好，媳婦胖家興旺�！�
柳母，“這--”
“我可是費了好些功夫才給你打聽到幾個合適的，姑娘家一個個都是頂好的包你滿意，要不我先和你細細說�！�
朱大娘揚長避短，口中五、六個姑娘都不錯，其中最好的便是大隊長家的閨女，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選她。
“柳家妹子你看看中意哪個？我再給你細細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