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柳宗鎮(zhèn)捏了捏眉心,并沒有趁人之危半推半就,反而化身柳下惠坐懷不亂。
動作輕緩的將人挪下來。
還沒玩過癮的林千雪有些不樂意,動作快過腦。
柳宗鎮(zhèn)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既然拉扯不開,就任由著人為所欲為。
林千雪仿佛察覺到了這一點,也大膽了起來。
尤其是這種你以為我睡了、實則我清醒著,簡直刺激加倍。
柳宗鎮(zhèn)這人絕對能忍,被耍了一晚上,也依舊正人君子絕不乘人之危,越雷池半步。
只是第二天早上,他隔三差五眼神復(fù)雜的看林千雪一眼。
林千雪心知肚明他為何如此。
偏偏之前關(guān)于龍寶寶和蛇寶寶的話題,林千雪就沒占過上風(fēng),她惡劣心思,決定逗逗柳宗鎮(zhèn)。
“我臉上有什么嗎?你總是盯著我看�!�
“沒�!绷阪�(zhèn)嘆息了一聲,“快吃吧,待會都涼了�!�
柳宗鎮(zhèn)不急,經(jīng)過昨晚上他更是一點都不著急,心態(tài)穩(wěn)如老狗。
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
小呆瓜有點遲鈍,與其讓她被動接受,還不如讓她主動出擊。
柳宗鎮(zhèn)真真是將“柳下惠”三個字雕刻進(jìn)骨子里的,不越雷池半步。
這人前段時間還蠢蠢欲動、天天逼命,怎么這兩天打著倒退了?生了花花心思的林千雪非常納悶。
也不滿意了起來!
這狗男人什么意思?撩了一半,她起了興致,男人又突然收手了?
敢情你覺得,一扇敲不開的門,再敲就不禮貌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美得你!
從來沒談過戀愛的林千雪,開竅之后毫無章法,甚至橫行霸道,完全不知曉自已在感情上分外病嬌。
林千雪咬著雞蛋,別有深意的看向忙碌中的柳宗鎮(zhèn)。
等我處理完雜事,再來解決你!
雜事自然是“衣冠冢”,拆除它有點講究,老先生出馬手到擒來。
禮拜天,天朗氣清正宜動土,提前打好招呼的老先生嘟囔囔的上山了。
“我都快賣給你了,三天兩頭的這么多事�!�
最近幾年的事情加起來都沒林千雪這幾個月多。
這個可以有!瞬間林千雪眼睛賊亮賊亮。
“你不會真這么打算吧?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崩舷壬鷮挻蟮男渥泳砹司硐蚯白呷�。
“老先生,你一身本事就這樣埋沒了,豈不是可惜?
如今大家伙不信這個,不是不信,是不讓信。
等過個兩三年,指不定又變了。
老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大本事的人,你只是不喜歡理會這些繁雜瑣事。
你放心,你幫了我這么多次,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麻煩事需要人跑腿的,只管來找我�!�
到時候我給你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我拉活你干活,共同走上人生巔峰。
老先生覺得林千雪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仿佛待價而沽?不由得再拉開一步。
觀瀾山上,老先生敬了一遍天地,再敬意了一遍鬼神,最后告罪一通。
這才讓林父和柳宗鎮(zhèn)動土,這事不能外人來。
“姜阿貴”的衣冠冢埋的很深,刨了好久才觸碰到棺木。
老先生捏開上面的土,看了眼棺木,然后意味深長的看向姜首長。
“這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做成的棺木,耐腐、防蟲,冬天不涼夏天不熱,不易變形少有翹裂�!�
金絲楠木本就昂貴,尤其是這種大料做成的更是不菲。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一個金絲楠木棺木放在太平盛世,就夠人吃喝不愁一輩子。
一個衣冠冢都這般用心,可見愛意多深。
姜首長顫抖的撫摸著棺木,“啟出來開了吧�!�
這是顧臻為他準(zhǔn)備的,他要帶回去好好珍藏。
時下,家中有年邁長輩的,都會提前在家中打一副喜棺或者壽棺,有沖喜的說法。
林父和柳宗鎮(zhèn)兩人抬著棺木,萬萬沒想到紋絲未動,竟然這么重?
林千雪瞪大眼睛,“棺木里有東西!”
老先生跳下土坑,將棺木上七根“子孫釘”挨個撬了下來。
眾人奮力掀開棺蓋。
額......嘎嘎嘎......
一群烏鴉從林千雪頭頂飛過。
棺材里面竟然放了六個偌大石塊,擺放的隱約像個人形。
這是個什么說法?林千雪扭頭看向老先生。
“衣冠冢太輕了,怕死者的魂魄到達(dá)不了閻王殿。所以壓上石塊,人多少斤石塊就多少斤,這樣代替人躺在里面�!�
成年男人一百四、五十斤,里面便有一百四、五十斤石塊。
但是這石頭分外重,比尋常的石頭都要重,顯然不止一百四、五十斤,估摸著有兩倍重。
姜首長立即道:“這個石頭是顧臻給我準(zhǔn)備的,我也要帶回去!”
“帶回去�!边@點小要求,林千雪自然滿足。
棺木中除了石塊還有一個烏木小匣子。
應(yīng)該是親奶給“姜阿貴”準(zhǔn)備的陪葬品。
烏木小匣子封了蠟,密封性很好。
姜政迫不及待的打開,只見上面擺放了一沓厚紙,紙下面有張紅色的東西。
一定是顧臻將要對他說的話都寫在了紙上!姜政激動不已。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快速打開,竟是一沓地契???
姜首長失望不已�。�!
第160章
林千雪的御夫之術(shù)
“地契?”林千雪驚訝。
看著那一沓厚重的地契,房子遍布整個省市,就連省城的花園國營飯店曾經(jīng)都屬于顧家。
顧家早些年房產(chǎn)真多,不愧叫顧半城!
“別失望了,你看親奶生前多愛你,拿這么多財富給你陪葬�!�
姜首長立即重新接過地契,小心翼翼的揣好,“雖然這些東西沒用,但它是你親奶特意給我準(zhǔn)備的,哪怕一張白紙我也歡喜�!�
未必真沒用哦?林千雪眼睛閃了閃。
1978年會下達(dá)政策,歸還之前沒收的東西。
這些地契是二、三十年代民國的,雖然不合法,不被承認(rèn)。
但以老贅婿的心性,未必不會使手段將一些地契弄到自已名下。
沒收了還會歸還回來,只要拿到老贅婿手中建國后置辦的地契,然后以顧臻留下的這些地契,證明這些都是屬于顧家的祖宅、祖產(chǎn),十有八九會被歸還。
土地、山頭什么的已經(jīng)歸公家所有,林千雪不抱有幻想直接放棄。
但這些祖宅、祖產(chǎn),絕對會是一個讓人尖叫的財富。
林千雪目光火熱,“爺爺這些東西你可得仔細(xì)收好,一張都不能丟。”將來她能不能成為富二代就看你的了!
小匣子除了地契還有其它東西,一一取出來后,林千雪神色古怪的看向姜首長,然后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他。
戰(zhàn)場上殺敵,流血不流淚的姜政,眼睛殷紅,握著紅紙的手都在顫抖。
這紅紙是顧臻給“姜阿貴”的婚書,里面放了她的一縷青絲,還有一份沉甸甸的“嫁妝”。
戰(zhàn)亂年代,顧臻悄悄將家產(chǎn)變賣了大部分捐贈給了抗戰(zhàn)隊伍。
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這幾張紙都是當(dāng)年路過省城部隊寫下的借據(jù)。
當(dāng)年落難,兩人陰差陽錯發(fā)生了關(guān)系。
姜阿貴受傷,為了逃避追捕隱瞞姓名,顧臻名節(jié)受損,極力隱瞞化名葉秦,隨口說了一句觀瀾山人。
相處期間,養(yǎng)傷的姜阿貴給葉秦說了不少抗戰(zhàn)事跡。他更是一腔愛國情懷,隱瞞家人去前線湘江,為抗戰(zhàn)勝利出一份力。
姜阿貴的出現(xiàn)就像一個火把點亮了顧臻的某些信念,在其影響下顧臻也更加的關(guān)注國家大義。
兩人心意相通而不自知,姜阿貴承諾娶她對她負(fù)責(zé),意外總比計劃快,兩人失散分開,顧臻尋找無果,姜阿貴杳無音訊。
參戰(zhàn),失守,開始兩萬五千里,姜阿貴不得不隨著大部隊轉(zhuǎn)移,經(jīng)過14個省,翻越18座大山,跨過24條大河,走完荒草翻雪山,一路上艱難重重。
而那時顧臻懷孕,又聽聞湘江變故。
那一場戰(zhàn),格外慘烈與悲壯,血染江水犧牲了五萬人,三年不喝湘江水,十年不吃湘江魚。
顧臻派人前去湘江尋找過姜阿貴,一無所獲只怕兇多吉少,后來便在觀瀾山立了一座衣冠冢。
受姜阿貴啟發(fā),顧臻也投入到支援抗戰(zhàn)的行列中,舍小家保大家,作為大后方屢屢為他們提供便利,最后將金山銀山都不如“借據(jù)”殊榮,作為自已的嫁妝。
也正是因為顧臻暗中支援行為,數(shù)次妨礙了某些人,才特意借藥劑將她折磨的痛不欲生。
姜首長捧著沉甸甸的“嫁妝”,再也沒有忍住老淚縱橫。
林千雪背過身,眼睛濕潤。
她有幸生在太平年代,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之苦,只因為上一輩人將這些苦替她吃了。
就連老先生也肅然起敬,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
一行人在觀瀾山上逗留了很久,直至夕陽西下,這才搬著六塊大石塊回去。
一路上林千雪心情沉甸甸的。
爺爺姜政、親奶顧臻,兩人心意相通卻無法相守,半生遺憾,半世遺憾。
be美學(xué),真實發(fā)生在身邊,并不美只剩下無邊無際無法彌補(bǔ)的遺憾。
林千雪忍不住看向身側(cè)柳宗鎮(zhèn),如果這事情發(fā)生在他們身上?
隨即林千雪猛然搖頭,她連想想都非常抵觸。
突然間,林千雪覺得兩個人這般歲月靜好的活著,已經(jīng)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不知不覺中,林千雪自已都未曾發(fā)現(xiàn),自已看向柳宗鎮(zhèn)的眼神,里面的情誼一日勝過一日。
回到林家,柳宗鎮(zhèn)直接將擰干的濕毛巾扔給林千雪。
“你一直盯著我看,是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幫我擦一擦�!�
汗水濕透了他額前的頭發(fā),偏偏怡然自得站立在那兒,雙目含笑耐心十足的等待著。
林千雪想到他一路推著好幾百斤的石頭回來,心軟的舉起手臂。
拎東西過來的柳母恰好看見這一幕。
又被刺激了!
林家馬上要蓋房子,柳母怕親家母菜不夠吃,特意送了一籃子菜干過來,哪成想會撞的這么巧。
兒子又使喚兒媳婦干事!沒長手是不是?
臉都要人擦!回頭洗腳水要不要幫你倒了?
尚且不知道情趣為何物的柳母,當(dāng)即抓了一個絲瓜絡(luò),走進(jìn)廚房強(qiáng)行塞兒媳婦手上。
“用這個擦臉才干凈!”他皮厚,就適合用絲瓜絡(luò)收拾!
絲瓜絡(luò):絲瓜長老后里面的芯
林千雪瞪大眼睛,這得毀容啊。
眼見兒媳婦不動,林母直接自已上手。
“哪里臟?要不要你娘我給你擦一擦?”
柳宗鎮(zhèn),“......”72l
搬石頭砸自已腳。
“千雪,下次他要是再使喚你擦臉,就用絲瓜絡(luò)伺候�!绷赴朦c面子都沒有給兒子留。
三個月前宗鎮(zhèn)衣服都自已洗,結(jié)婚才一個月就墮落的臉都要使喚別人擦,大老爺們的也不害臊。
柳宗鎮(zhèn)瞧著柳母離開的背影,不由失笑一聲,“娘現(xiàn)在是越來越向著你,反倒是我,她越看越不順眼�!�
“那是�!绷智а┟佳蹚潖�,心情一好,嘴瓢話就出來了,“婆婆擔(dān)心你欺負(fù)我,還特意教了我御夫之術(shù)。”
“御夫之術(shù)?”柳宗鎮(zhèn)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醇厚的嗓音壓的低沉,“什么時候讓我見識一下?”
突然綠碼就變黃碼了。
林千雪,“......”
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惱羞成怒,毛巾直接拍柳宗鎮(zhèn)臉上,“自已擦去!”
林千雪向門口走去,打算吹一吹涼風(fēng)。
匆匆跑來找人的張?zhí)m花(大伯母)將人一撞,隨即雙手雞爪一樣抓住人。
“千雪,大白天的你給跑哪里去了?等了你一整天了!”張?zhí)m花有些不滿。
“松手!”手被抓緊,張?zhí)m花沒輕沒重,指甲摳出痕跡來了。
“千雪我找你有急事。”張?zhí)m花非常焦急,哪里顧得上林千雪的反應(yīng),或者說她壓根不在乎。
林千雪從口袋里面摸出一個鉛筆頭,半圓滑的筆頭朝著張?zhí)m花手背狠狠戳去。
“哦�。�!”雖然沒出血,但真的疼啊!
張?zhí)m花差點沒跳起腳,“好端端的你干什么扎我!”
“好好的和你說話你非不聽。你再敢動手動腳的試試�!�
林千雪看著手背上的紅痕,甚至覺得剛才戳輕了,應(yīng)該用納鞋底的錐子狠狠的戳!
“我找你是有急事!”
“別說急事,就是白事也休想放肆,滾!”
狗咬的東西,你急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