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之前白淼淼在沈家住時,白麗華便將家里最好的那一間房子給她住,無論采光還是面積都是最佳,還帶有一個大陽臺。如今白淼淼走了,吳嫂原本收拾這最好的一間房子給千雪住,只是首長讓她換一間,至于白淼淼之前住的那間直接拆了另做它用。
吳嫂唯恐千雪有疙瘩,“時間倉促房間小了一點,過段時間首長會讓人將二樓的格局改一改,千雪這兒是你的家,首長說按照你的喜好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直接和吳嫂說�!�
吳嫂視線下滑落在千雪微微凸起的小腹,明年家里就有孩子熱鬧起來了,還是首長想的周到,是得要住開一點才松快,不然每次回娘家住的不舒服這可不行。
“不用這么麻煩�!泵骱髢赡昃涂梢苑砰_手腳修顧園了,屆時來了省城完全可以住自個家里。
吳嫂心底嘆息一聲,都是白麗華造的孽,千雪明明是沈家的孩子卻因為她流落在外,如今回到自已家還是這么的生疏。
正值晚飯時監(jiān)獄那邊傳來消息,林奶覺得有些像但又不像,民國貴公子與閑云野鶴、仙風(fēng)道骨的道土兩種風(fēng)格判若兩人,這一絲絲像林奶的聲音都遲疑。
“若是我擅長繪畫就好了�!眴汤^祖懊惱自已沒多才多藝,無法將腦海之中人物勾勒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蹦入林千雪腦海之中,“喬爺爺你不擅長繪畫,但老太太擅長丹青筆墨,她見過喬奕且對喬奕比你還熟悉�!�
“喬笙?”喬繼祖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將笙小姐給忘記了,笙小姐丹青確實一絕�!�
喬笙是大家族精心培養(yǎng)長大的,而且還是遠(yuǎn)勝喬家一大截的母家長大,琴棋書畫這些她自幼便耳聞目染,熏陶出來的氣質(zhì)是別人很難模仿的,中途上車的暴發(fā)戶很難有那般文化底蘊。
林千雪心急如焚一刻都等不了。
“太晚了,開車不安全�!比绻橇阪�(zhèn)自已,他能眼也不眨的半夜開車回去。但千雪同行,柳宗鎮(zhèn)不敢冒一絲風(fēng)險。
“喬老太太繪畫也需要時間,這么晚了我們到家,人也得休息明天再繪畫,到時還要將畫像送去監(jiān)獄辨認(rèn),前前后后需要兩三天功夫,不差這一晚上的時間�!绷阪�(zhèn)拍了拍千雪,“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早早點回去�!�
“我就是有點心急。”明知如此卻控制不住。
晚上,沈軍山將柳宗鎮(zhèn)叫到書房。
新上任的翁婿坐立兩端,沈軍山審視著這一位年輕后生,在知曉千雪是他女兒后沈軍山便著手調(diào)查柳宗鎮(zhèn)。不得不說后生可畏,看到資料那刻沈軍山對柳宗鎮(zhèn)頗為欣賞。
“你已知曉千雪是熊貓血,我想聽聽你的想法�!鄙蜍娚娇吭谝巫由险麄人呈現(xiàn)出放松姿態(tài),仿佛飯后閑談。
柳宗鎮(zhèn)態(tài)度認(rèn)真,“岳父,在知曉千雪是熊貓血之前我便和千雪商議好只生一個孩子,千雪是不是熊貓血這并不影響我們的生活�!�
“若千雪生的是個女兒,你不會心懷芥蒂嗎?”沈軍山不希望在自已身上的悲劇延續(xù)到女兒身上。他更不愿意自已失而復(fù)得的女兒,冒著生命危險給人繼續(xù)生孩子。
柳宗鎮(zhèn)松快的笑了笑,“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與千雪的寶貝。”
“若是別人嘲笑你沒有兒子呢?一日兩日或許你不會在乎,若一年兩年、五年十年呢,你還能如今日這般毫不芥蒂嗎?”
“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有人明知我有一愛女卻還時時刻刻在耳邊念叨此事,那他也呆不長久�!比绱藳]有眼色之人自然也要日漸疏離。
沈軍山眼神犀利,如同利劍直擊人心,“若那人是你母親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夾在中間該如何抉擇?”
柳宗鎮(zhèn)切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岳父,想來你了解我的家庭,我自幼跟著母親長大的,柳家其他親戚對我的轄制極為小,我母親是一位開明的婦女同志,絲毫不重男輕女,千雪懷孕期間她多次勸我一視同仁莫要給千雪壓力,我母親的思想覺悟比我還高。
目前我母親已經(jīng)鄭重向我申明,她年紀(jì)大了沒有多余精力,只會幫我照顧一個孩子。今后如果我母親催生,我會做好她的思想工作,既然我娶了千雪便不會讓她有后顧之憂�!�
(柳母: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我說我是被騙的,你們信嗎?)
第329章
倒行逆施也不怕那孽障折壽
“望你今后記住今日所言,說到做到�!鄙蜍娚秸酒鹕碚勗捊Y(jié)束,那一張老成持重的臉上絲毫沒有顯露態(tài)度。
承諾并非口頭上說說而已,柳宗鎮(zhèn)對林父承諾種種若食言了林父不能拿他如何,但沈軍山卻未必,今日之言柳宗鎮(zhèn)若敢食言,沈軍山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林千雪瞧著柳宗鎮(zhèn)許久才回來,剛剛走馬上任的老丈人不會為難女婿吧?林千雪不由好奇的湊過去,“你們談了什么?”
“關(guān)于你�!绷阪�(zhèn)親昵的捏了捏千雪的鼻子,然后單手枕在腦后,怡然自得的看向愛人,“林千雪同志你現(xiàn)在可是有兩個爹一個爺爺靠山頗多,我壓力很大,以后在老丈人面前你可得要替我美言一二。”
三個長輩里也就林父好應(yīng)付,另外兩個......
柳宗鎮(zhèn)都忍不住慶幸下手快,在千雪找到爺爺和父親前就將人娶回了家,如今肚子里還揣了他的崽。否則不說九九八十一難至少也困難重重,畢竟讓林父認(rèn)同與讓沈軍山認(rèn)同,簡直不是一個維度的。
林千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面前之人的肩膀,跟著調(diào)侃,“柳宗鎮(zhèn)同志看你以后表現(xiàn)。”
林千雪很擇床,尤其是懷孕之后更加的嚴(yán)重,新地方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柳宗鎮(zhèn)拉滅了燈,兩人躺著輕聲細(xì)語聊著私房話,漸漸地林千雪聲音越來越低、呼吸綿長。
白家,一個儒雅老者看著整箱退回來柑桔,拿了一個黃橙橙柑桔,剝開微厚的柑桔皮,飛濺出柑桔水將指甲染黃,“既然不喜歡,那就算了�!�
白七公,“那以后要不要送其它的?”
老者搖了搖頭,“以后不用打擾她的生活,尤其是白家人,給他們找點事情,免得總那么閑容易想有的沒的。”
“那京市陸家呢?還用再監(jiān)視嗎?”白七公不明白,為什么先生要監(jiān)視京市陸家的那個女同志?監(jiān)視了二十多年如今又棄之如履。還有林家大隊的那個女娃?
老者吃了一瓣柑桔,沒有記憶中的甜了,隨手將它扔在桌子上,“撤了吧,今后不用再管她了�!比缃袷鲁�,無用的棋子已經(jīng)不需要了。
先生放任陸家那女同志,白七公知道陸家即將要有大麻煩了。
老者站起身從窗戶遙遙看向沈家的方向。
白七公敏銳的察覺到先生對林千雪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以前對待林千雪像是貨物像個符號,冷漠無情。如今卻像晚輩,滿腔慈愛送禮關(guān)懷,千里迢迢特意讓人從云省帶幾箱華寧柑桔,就是為了送去沈家,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明明林千雪還是那個林千雪,從什么時候開始先生的態(tài)度卻變了?好似就前幾個月吧?他記得幾個月前一次先生高興的喝酒,這是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也不知先生遇上了什么高興事。
白七公心底搖了搖頭,先生的事豈是他能夠想得通的,他只需要按照先生吩咐打理好白家。
林千雪卻并不知道深更半夜有人談?wù)撍�,半夜醒了一次大早上又早起,沒有休息好整個人打不起精神來。
相聚來的如此短暫,沈軍山看著遠(yuǎn)去的汽車有些不舍。
吳嫂站在門口,“若是早個一年找回千雪就好了�!笔组L幫忙著找個女婿,千雪就不用嫁的這么遠(yuǎn),也不用像今日這般一大早就趕著回去。
哎,人生沒有事事如意、樣樣稱心。
林千雪揮了揮手毫不留戀,上車之后半靠在柳宗鎮(zhèn)身上瞇了瞇,下車之后立即生龍活虎。
柳母立即摁住她,“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先家里休息會兒,我給你們做點吃的,一會兒再上門�!�
“老太太習(xí)慣清靜,十余年家里都沒什么客人,一會兒我一個人上門就行了,爹娘你們坐家里歇歇,中午留家里吃午飯。”林千雪有些不可言說的事情需要和裴老先生親談,其他人去了倒不方便。
林千雪到達(dá)裴家時裴老先生正在院子里翻地,他拍了拍褲腿上的泥,抬眼看了林千雪一眼。
林千雪自個找了個凳子坐,面色沉重。
“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往活蹦亂跳有事上門就直奔主題,今日一反常態(tài)沉默的裴老先生都有些詫異,這可一點都不林千雪。
林千雪看了一眼裴老先生,右手托腮愁容滿面嘆息一聲,“老先生你可還記得之前在暗中千方百計謀害我之人?他很有可能是喬奕,老太太的那個堂哥�!�
裴老先生手一頓,風(fēng)輕云淡蕩然無存,整個人山雨欲來,“喬奕!”
“嗯,最近發(fā)生了點事情,我也是昨天去省城才查到的,那個暗中削我氣運、企圖奪我身體之人很有可能是喬奕。”
林千雪她是沈家的女兒以及昨日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她既希望那個人是喬奕,又不希望那個人是喬奕。若那人是喬奕,本就聰慧的“滿腹經(jīng)綸”又見多識廣活成“人瑞”,極難對付。若那人不是喬奕,茫茫人海她不知去何處尋找仇人。
“老太太見過喬奕對他最是熟悉,而且老太太也擅長丹青,眼下想請老太太親自畫幾幅喬奕的畫像,拿去給王大妞辨認(rèn)�!�
“我畫!”老太太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來。
“阿笙--”裴老先生有些擔(dān)憂,喬奕對阿笙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裴老先生唯恐她陷入曾經(jīng)的痛苦中。
“沒事�!崩咸珦u了搖頭示意老伴兒放心,“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養(yǎng)在閨閣中的少女,這些年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來了我沒有那么脆弱。若那人是喬奕最好,找到他我才能報當(dāng)年之仇�!�
老太太永遠(yuǎn)忘不了被囚禁的那段日子,她從一個不諳世事的閨閣少女淪為階下囚,他那風(fēng)光霽月的堂哥為了一已之私竟行歪魔邪道,甚至不惜迫害同族姊妹,簡直狼心狗肺!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成了犧牲品,就是為了那個孽障!
喬家動了祖墳,讓喬奕是踩著喬家所有人尸骨往上爬。作惡多端后子嗣艱難,為了那個病懨懨的孽障,喬奕喪心病狂、屠戮無辜,如此倒行逆施也不怕那孽障折壽!
第330章
林千雪尋寶,嘩啦嘩啦金幣雨
老太太帶有情緒繪畫每一幅畫都微妙微翹,林千雪仿佛透過畫像能夠感知到人物的情緒,一幅又一幅林千雪仿佛進(jìn)入了那個紙醉金迷的年代。
“老太太你能繪畫出他十幾年后的模樣嗎?衣服換成長褂道袍�!绷帜萄圩�,這畫像如果年紀(jì)、服裝統(tǒng)一更易于辨認(rèn)。
“我試一試�!崩咸]眼沉思了一會兒這才著手繪畫。
人的骨像是很難變的,改變的只是表面皮相,老太太刪刪減減又修修改改,這次繪畫比前幾次來的時間都要長。
“我根據(jù)他的骨像以及大伯當(dāng)年的樣貌繪畫的�!�
人靠衣裝馬靠鞍,服裝一改畫像中的喬奕氣質(zhì)立即就變了,臉型蒼老了一些依稀可見過去的影子。
但老太太搖了搖頭好似不滿意一樣,“還是覺得缺了點什么,等我再試試,明天你再過來取畫。”
林千雪點頭,“那辛苦你了老太太�!�
老太太擺擺手隨后沉浸在繪畫中,連裴老先生削了個梨擺在旁邊都未曾動分毫。
林千雪未雨綢繆,“老先生如果那人是喬奕,你有辦法找到他嗎?”
“若有他的生辰八字或者貼身之物或許可行,不過對方十有八九是同行,這一常規(guī)方法可能行不通�!本拖衽崂舷壬砸阎獣云渲兄�,生辰八字輕易不泄露,貼身之物也不會亂遺棄讓人有可乘之機(jī),更會在自身身上做點防備讓人算無可算。
生辰八字都不行,林千雪失望,“茫茫人海中如何找到他?”
“你平常多留意一些身邊之人,對方精心謀算十幾年又不是十幾天定然會再次出現(xiàn)的,屆時我這邊會一個一個慢慢勘察�!笔玛P(guān)喬笙,老先生當(dāng)即上一百二十個心。不辭辛苦讓林千雪將身邊上了年紀(jì)的人一一羅列出來,連國營飯店老師傅都在懷疑名單內(nèi)。
林千雪猛然拍了一下腦袋,她怎么就忘記了她也有篩選神器。
喬奕與喬笙是堂兄妹,與喬繼祖同族兄弟,他們?nèi)羰亲鲇H子鑒定,關(guān)系絕對能夠鑒定出來!
屆時她只要將身邊的老者做一圈親子鑒定,未來靠近她頗有嫌疑的人也做一次親子鑒定,若喬奕在其中肯定能夠排查出來。這死辦法雖然耗時耗金,但確定喬奕后她就可以通知老先生直接將人端了咔擦永絕后患。
林千雪看了一眼老太太喬笙心動剎那,轉(zhuǎn)瞬便打消了這念頭。裴老先生火眼金睛,他們這一行人最是敏感血液和頭發(fā)這些可能被人拿去做文章的東西,在他眼皮子底下取樣本分分鐘暴露。算了算了找喬繼祖也一樣,同族兄弟y染色體更容易鑒定。
林千雪在老先生家呆了許久,每回離開經(jīng)過院子時都能聽見“嘩嘩嘩”金幣掉落的聲音,腳踩了踩地上的泥土也不知道老先生究竟埋了多少好東西。
并非首發(fā)的寶物是沒有積分的,而且這些寶貝也不屬于林千雪,快樂又少了一重。
林千雪回家時忍不住換一條道走,買彩票一樣想試試能否中獎。屁也沒有,連一塊金幣掉落聲都未曾響起,腳下還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細(xì)小的石子飛到鞋里走起路來膈的慌,林千雪忍不住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脫下鞋子倒了倒,小石子倒出來后再次穿上。
一陣風(fēng)吹過頗為涼快,林千雪坐下了就不想起來。
旁邊好幾個上了年紀(jì)的老大娘穿著圓領(lǐng)衣服,搖著一把扇子在談皮。不遠(yuǎn)處有一口公用的大圓井,井口不遠(yuǎn)處有一堆沙子,好些小孩在玩咪咪鍋。
破碎的瓦片當(dāng)做盤子,青草用啤酒蓋瓶切開當(dāng)做菜,這菜那菜的有三、四種,沙子是米飯,然后折兩根小樹枝當(dāng)成筷子。
“嗯,嗯,今天的菜好好吃,還有紅燒肉。好了,飯我吃完了,這一把你當(dāng)媽媽做飯下一把該輪到我了�!�
“我都沒玩兩下子,你之前玩了好久,我要再當(dāng)幾分鐘,不然我下一次不和你打咪咪鍋了。”
“讓我來一過,讓我來一過�!�
“你剛剛來要當(dāng)兒子聽我的話,不然我們不和你搭伙玩。”
......
小孩子分別充當(dāng)爸爸媽媽和孩子玩的不亦樂乎,童顏稚語林千雪也看的頗有趣。
“妮兒你是哪里來的?”旁邊一個花白頭發(fā)老大娘看著林千雪問道。
林千雪笑了笑,“我是隔壁街的,剛剛路過這里�!�
“我瞧你挺喜歡孩子的,這肚子懷了有四五個月了吧?等生了之后就熱鬧嘍�!�
“可不是嘛,我家崽崽去年出生的,今年能走了,整天拽著我往外走,屁股剛黏上凳子就要拽我起來去玩~~去玩~~”旁邊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老大娘,懷里圈了一個小男娃,小腳不安分的要往外面躥,“我的崽崽誒,你又不會打咪咪鍋,何苦要過去肖嘞,等你明年就可以一起做把戲了。”
說完老大娘掏出帕子給三頭身娃娃擦了擦嘴,“這一日日的不曉得要給你換幾身衣服,好在是熱天干的快,不然你都沒有衣服穿光這屁股嘍�!�
“吃瓜不,吃瓜不。我中午鎮(zhèn)了一個瓜在井里,破開來大家吃�!闭f完那人起身,慢慢走到井口邊。
“你家今年還種了瓜啊,我家今年多了一個小子,哎呦喂,莫里事都做不成,稍微走開一下下子都不成�!庇袑O子的老大娘又彎腰被孫子牽著走,走到一半將孫子抱了起來阻止他前進(jìn)的步伐,“莫過去,莫過去,這個井危險,到時候掉下去,我都把你撈不起來�!�
這個井井口非常大,周圍沒有砌磚塊,井口里面有一個木桶,木桶上面系了一根繩子末端拴在井口旁邊。打水的時候搖一搖手上的繩子,桶里灌入水提上來就行了。這一口井不僅解決附近居民飲水的問題,有時也會有人過來打水洗衣服。老太太上了年紀(jì),但她卻用了這口井一輩子,手腳麻利的將里面的西瓜用木桶提了上來。
林千雪站近一些,稍稍往里面望一眼就迅速的收回了視線,幽深的井口總感覺自已會掉下去似的,就像她過河不敢朝橋下看總感覺河水會吞沒她。
下一秒林千雪整個人都僵住了,“嘩啦嘩啦”的金幣雨聲,看著漲了一大截的積分,林千雪忍不住朝井口望了望,這井里究竟藏了什么大寶貝?
“吃瓜,吃瓜,妮兒你也吃一片�!�
井水鎮(zhèn)過的瓜冰冰涼涼,林千雪用井水洗了洗手,不敢多吃只拿了一小片西瓜,“大娘這井水真涼快,你們這井看著有些年頭了�!�
“可不是,這井有上百年了,井水夏天喝冰冰涼還甜絲絲的,冬天打這井水洗衣服一點都不凍手,我們附近這一片人都是喝這井水長大的。早些年鬧旱災(zāi),別的地方的井都枯了,我們這一口井還出水�!�
林千雪小口吃著西瓜,“這井還真的好。”
老太太與有榮焉,“可不是,以前這口井前面還建了個祠堂,是我們這兒富戶幫忙修繕的,老有錢了。
喏!這井周圍一大片水泥都是他出錢抹的,聽說是建祠堂多出來的水泥就給抹井邊了。也虧得這一圈水泥,不然這口井周圍也不能這么干干凈凈,我們打水也方便,只是前幾年祠堂砸了就剩口井了�!�
第331章
或許有一人能算出喬奕身在何處
林千雪看了一眼古井,寶物來源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七八成猜測。
“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啊--”老太太搖了搖頭,被打上了壞人的標(biāo)簽,一家子都遭罪了。
其實她也不覺得對方壞,不僅如此每年族里祭祀還給他們這些族親分米分肉,誰家要是有什么紅白喜事也會隨禮幫忙,青黃不接時過不下去的人上他家打秋風(fēng)也總能要到東西不至于餓死。
可后來大家都說他是壞人沖到他家將東西搶了、房子給拆、人打了。老太太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她膽子小不敢勸那些人,閉著眼睛掩耳盜鈴才讓良心沒被譴責(zé)。
人不壞,可壞在那一個富字上,而且還只有你獨自富。
祠堂都荒蕪了,人還能在哪?
“后來那戶人家都走了�!币患依闲《紱]有熬過那個冬天。
曾經(jīng)他幫助過多少族人熬過困難的冬天,可是這些受他恩惠的人卻紅了眼一樣恩將仇報,讓他的母親、妻子兒女沒有熬過那個冬天。
林千雪心情沉甸甸的,時代的悲劇在小人物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又聊了幾句便起身準(zhǔn)備回家。
離去前林千雪望了望那口井,十年,若是十年后這口井里的東西那戶人家尚存的晚輩沒有來拿,她再拿走。
反正發(fā)現(xiàn)寶貝,積分她已經(jīng)拿到手,這口百年老井人來人往她也不方便尋寶,改革開放初期動作也不能太大,不少人稍稍出格直接經(jīng)濟(jì)犯罪被關(guān)了,八十年代末正正好,到時將地買了拆了。
林千雪將老城區(qū)這口百年老井記在了心上。
“怎么去了這么久?中午飯吃過沒有?”瞧見回家的兒媳婦,柳母放下手中的毛線。大夏天織毛線手心容易出汗,但她得空總?cè)滩蛔槊髂瓿錾男O孫給做點衣服。
“在老先生家吃過了,坐下聊了會兒天一不留神時間就過去了。”
“要不要再吃點東西?鍋里還熱了碗飯,給你留了豆角茄子和冬瓜。”兒媳婦不喜歡飯菜混在一個碗里吃,菜是菜、飯是飯兩個碗分開清清爽爽。
原本不太餓的林千雪點了點頭。
不知別人是什么感覺,像半下午這樣不是正餐吃飯,和吃點心不一樣,總感覺特別好吃,明明飯菜都一樣卻吃出一種幸福感。
柳母瞧著兒媳婦的好胃口,這中午怕是沒吃飽吧?“要不再給你下一碗面條?”
林千雪擺擺手,起身收拾碗筷,“婆婆你手藝這么好,再下面條給我吃估計一會兒我要吃消化片了�!�
“渾說�!绷篙p松笑道,“那不吃面條晚上再給你做喜歡吃的菜�!�
柳母繼續(xù)織毛線,詢問廚房刷碗的兒媳婦,“千雪啊,事情順利不?”
“嗯,估計明后天就能讓人將畫像送去省城了�!�
今日有煩事也有喜事,像苦瓜汁里面沖了水,味道總算沒有那么苦澀,心情也好了不少。
酒足飯飽,林千雪坐下來喝著溫開水,“婆婆,我爺爺他們回去了?”
“吃了中午飯就回去了,你是有什么事情嗎?”
林千雪搖了搖頭,“沒什么重要的事情�!钡葐腆侠L好畫像,林奶確認(rèn)算命道土是喬奕,她再取喬繼祖的樣本也來得及,屆時只要拿個他的吃飯碗筷就行了。
時間最是公平,一分一秒,它不會因為你焦急便加快,也不會因為你開心便放緩。林千雪煎熬等待了兩天,裴老先生將畫送來了。
“這是阿笙嘔心瀝血不眠不休足足花了兩天時間繪畫的成果,千萬要仔細(xì)些,不要弄壞了。”
“我知道了�!绷智а┼嵵仄涫碌狞c頭保證,展開畫像看著里面栩栩如生之人,直覺告訴她將畫像拿給林奶辨認(rèn)只是等待另外一只鞋子落地。
林千雪看著裴老先生,依舊不死心,“真的沒辦法可以知道他在哪嗎?”
玄門素來驚奇,能辦常人不能辦之事,找人真的沒辦法嗎?
裴老先生板著臉,臉上表情有些奇怪與糾結(jié)。
“也許有,我?guī)熜衷?jīng)認(rèn)識一人,他天縱之資曾與我?guī)熜钟螝v天南海北,見慣了諸多玄妙之事本事不輸玄門中人,集百家之長尤為擅長旁門左道,如果是他或許有辦法找到人�!�
林千雪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追問,“他是誰?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