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個人失敗后日子越發(fā)過得不如意,曾經(jīng)自傲如今自卑,最不想面對的便是曾經(jīng)同一水平線上的熟人。
看著青春洋溢、朝氣蓬勃的林千雪,仿佛一遍遍揭開血淋淋的傷疤折磨黃翠英,提醒黃翠英對方蒸蒸日上和她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翠英姐!”林千雪遠(yuǎn)遠(yuǎn)的招了招手笑著打了聲招呼,過去那點(diǎn)子不快早已經(jīng)煙消云散。
黃翠英低頭當(dāng)做沒看見,甚至覺得自已今日穿的衣服太過寒磣。
林千雪仿佛和黃翠英關(guān)系更要好一點(diǎn),和大隊人說了幾句改日聊然后徑直朝黃翠英走去。
“翠英姐你吃過沒有?我小半年沒回來了,發(fā)現(xiàn)上半年咱們大隊添了好幾個娃,好些剛過門的新媳婦我都不認(rèn)識�!�
黃翠英心里針扎一樣難受,結(jié)婚有三年了的她連個孩子都沒有。一想到癱瘓的沈明誠,黃翠英心底又是一層厭惡。
無論對方曾經(jīng)多么的英俊多么的讓她著迷,如今也只是一個沒用的廢物。黃翠英覺得自已被這個廢物給綁定了,被他拖累著都快要窒息了,偏偏黃翠英對外頭對公社承諾了照顧他一輩子,如今是甩也甩不掉。她當(dāng)初怎么就選了這么一個廢物呢?
林千雪極為平常的嘮了起來,“前段時間懷著孩子行動不便,不得回大隊,然后生孩子、養(yǎng)孩子忙的連偷閑的機(jī)會都沒有,你是不曉得帶孩子有多累人,二十四小時都得盯著。
好不容易孩子幾個月大了我想著總能松一口氣了吧,突然又恢復(fù)高考了,學(xué)習(xí)起來更是昏天暗地的。
才剛過完年又得去大學(xué),拖家?guī)Э诘囊魂囯u飛狗跳,一邊養(yǎng)孩子一邊起早貪黑的念書,蠟燭兩頭燒人心累的不行。
這兩年我沒一天是空閑的,也難得回大隊,算了算日子我們有兩年沒見面了。翠英姐你最近過的好嗎?你家那位身體好了一點(diǎn)沒有?”
沈明誠就是黃翠英的黑歷史,完全上不得臺面拿不出手,黃翠英笑容勉強(qiáng)不愿多談,“還行�!�
林千雪替她開心,笑容又明媚了一分,“還行就好,之前我一直掛心你,這下總能放心了�!�
還行的沈明誠拄著雙拐艱難的站在房門口,看著一顰一笑明艷動人的女同志有一瞬間恍惚。
行銷立骨這個詞非常適合沈明誠,臉頰消瘦、皮膚蠟黃、眼睛渾濁、周身死氣沉沉,乞兒一樣凌亂與狼狽,他的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過去“沈知青”的影子�?磥碜罱鼉赡挈S翠英待他“甚好”。
“你出來干什么!”黃翠英丟人現(xiàn)眼,上前幾步雙手慌亂的將他推進(jìn)屋子里,完全不顧及沈明誠腿腳不便拄著雙拐,哐當(dāng)一聲將門給關(guān)上。
屋內(nèi),被推了一把的沈明誠重心不穩(wěn),腦袋“咚”一聲磕地上,恍恍惚惚、昏昏沉沉,整個人靈魂升天一樣。
第375章
(大肥章)除掉沈明誠
一串串記憶闖入沈明誠的腦海之中,仿佛電影一樣輪番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高樓大廈、美酒佳人、財富堆積、體魄健美、功成名就......沈明誠所有期盼的皆有,如夢如幻仿佛回光返照一樣,他倒在地上如癡如醉。
可下一秒這些東西,如同鏡子一般驟然碎裂,畫面一轉(zhuǎn)他鋃鐺入獄,多重罪名被審判,最后被判死刑。
“不!不!”沈明誠面色扭曲。
云端近在咫尺,觸手可及時卻被人打入地獄,一項又一項罪名被所有人審判。
“不!!!”沈明誠不甘尖叫,夢中人與他合二為一,再次睜開眼,渾濁的眼珠轉(zhuǎn)動了兩下透露出不甘和狂喜,他快速的打量周圍,撐著雙臂剛要起身,身體不協(xié)調(diào)哈趴狗一樣撲在地上。
“叫什么叫!”黃翠英怒氣沖沖的走了進(jìn)來,兩年憋屈生活生生將她從眼中有光的姑娘折磨成潑婦,條件反射殘暴的踹了沈明誠一腳。
林千雪目瞪口呆。
踹完人黃翠英就后悔了,家丑不可外揚(yáng),她處處不如林千雪,今日還要讓林千雪看笑話。
“黃翠英?”沈明誠抬頭不可置信,“你不是死了嗎?”
“好你個沈明誠竟然敢詛咒我死了!”黃翠英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打習(xí)慣了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已,家暴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
癱瘓的沈明誠受制于雙腿,無法動彈逃無可逃,只能捂著腦袋狼狽的被動挨打。
狗娃目瞪口呆,“原來鐵柱的姑父這么慘,天天這么被打。”
高樓大廈瞬間崩塌,狗娃夾緊雙腿遠(yuǎn)大目標(biāo)立即改弦易張,以后再也不作小白臉的,干得好吃干飯,干的不好吃拳頭,好可怕!
林千雪靜靜地看著沈明誠被揍,若他這兩年過得都是這樣的日子,才能解她前世心頭之恨。
“翠英姐家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辈淮驍_你慢慢收拾。
抱頭躲避的沈明誠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猛然抬頭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再也顧及不上其它驚喜抬頭,“阿雪?”
真的是她!沈明誠毫不掩飾的狂喜!心心念念之人就站在面前。
阿雪?林千雪指甲狠狠扣住手心如墜冰窖。
是那個畜生!只有那個畜生喜歡如此稱呼她。
一瞬間,林千雪心里刮起狂風(fēng)暴雪。
“翠英姐要不你還是帶愛人去醫(yī)院看看吧,腦子看著好像是撞壞了。我和沈知青統(tǒng)共都沒說過幾句話,連我家人都不喚我阿雪,他這樣喊很容易讓人誤會的。”林千雪不著痕跡的上眼藥。
“阿雪--阿雪--”失而復(fù)得,陷入狂喜中的沈明誠完全沒有注意到黃翠英鐵青著臉,五臟俱焚。
林千雪走后,黃翠英立即噼里啪啦的打起人來了。
她一自卑不如林千雪,二嫌棄沈明誠上不得臺面,后悔當(dāng)初的選擇,三怒沈明誠竟然見異思遷�。。�
她對沈明誠那么好,沒有嫌棄對方是一個殘廢,結(jié)果沈明誠見異思遷,一看見林千雪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一點(diǎn)尤為不能忍!
阿雪,阿雪,沈明誠何曾這樣親密的喚過她?
“黃翠英你聽我說--”話還沒有說完便發(fā)出痛苦嚎叫,此起彼伏波浪線一樣一聲疊著一聲。
暴怒中的黃翠英才不聽他說。
狗娃站在門口,小身板跟觸電一樣一抖一抖,好可怕~~以后他還是不找對象了。
林千雪在門口駐足了幾分鐘,在沈明誠喊出“阿雪”這稱呼,她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除掉沈明誠!
哪怕這一次黃翠英打不死他,林千雪也要讓他去投胎。
“千雪姐--千雪姐?”狗娃看著身邊遲遲不離開之人,不由喊了兩聲。
“嗯�!绷智а┗剡^神來,“狗娃,你說里面這樣打下去會不會打出事來?萬一把他打死了可怎么辦?”
狗娃,“......”
感覺怪怪的,千雪姐的表情、語氣好像并不如她話里的擔(dān)心。狗娃撓了撓頭,他一定是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沒努力學(xué)習(xí)。
“這--這--應(yīng)該打不死吧?我記得我以前去水庫玩,我娘將我吊起來打最后也沒事。就是屁股開了花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不過我娘打完我后給我做了不少好吃的�!币皇瞧ü稍獠蛔。枷胂麓卧侔ゎD打換好吃的。
林千雪享受的聽著屋內(nèi)的慘叫聲,慢悠悠道:“我瞧著還是不放心,得去大隊長家說一聲,萬一真出了事情影響的可是我們這個大隊�!�
大隊長的想法和狗娃的差不多,翠英家夫妻不和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年都過來了,大家都習(xí)以為常,哪能出什么事?
大隊長沒覺得多大事。
誰家不是吵吵鬧鬧的過日子?宗鎮(zhèn)媳婦是去了省城,離開大隊太久了,這才覺得這有問題那不對。
林千雪立即倒欠,“大松叔,你瞧瞧我大驚小怪的,你別嫌我多事啊。
主要是之前在省城好些領(lǐng)導(dǎo)因?yàn)橐稽c(diǎn)疏忽出了事,被底下的人連累給開除了。你是不曉得哦,管的好嚴(yán),追究責(zé)任和擼芝麻桿一樣,從底下小領(lǐng)導(dǎo)到上頭坐汽車的大領(lǐng)導(dǎo),通通都追究責(zé)任。
咱們縣城大隊和外頭不一樣我就放心了,大松叔我就不打擾你家吃飯了,估計家里晚飯也做好了�!�
大隊長,“......”
越勸越不聽,你不勸了又覺得不踏實(shí)。
大松叔也才接手大隊長兩年功夫,位置都還沒坐穩(wěn),如今林千雪嘀咕完她是放心了,大松叔卻提心吊膽了。
“千雪你先別急著回家。你是我們大隊走出去的大學(xué)生,頭一份!難得回大隊一趟,今兒留我家吃頓飯,菊花她娘你再去炒兩個菜。”大隊長沖著廚房喊了一嗓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林千雪不在意,拉著狗娃一道留下來吃飯。
狗娃,“......”
這飯是我能吃的嗎?
“千雪,省城真的有領(lǐng)導(dǎo)被開除了?你叔我還沒去過省城嘞,你給叔仔細(xì)說說。”
“那可不!”林千雪剝了一個水煮花生吃,隨后拍了拍手煞有其事的聊了起來,“大松叔你是不曉得省城真不安全,好些坐小汽車的人都丟了帽子,有的還被抓起來判刑了�!�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隨著很多人恢復(fù)名聲,之前搞事情的那一撥人自然被報復(fù)倒霉了,省城確實(shí)有不少人倒了,林千雪并沒有夸大其詞。
“那報紙上隔三差五就寫著某某某犯了什么事,你說說若他真的犯了錯,那被抓是活該對不對。
但有些吧,多多少少有點(diǎn)運(yùn)氣不好。他底下有人歪門邪道犯了錯,連帶他這個領(lǐng)導(dǎo)一起吃不了兜著走跟著倒霉。又或者是他管理的地方出了事,他一個領(lǐng)導(dǎo)沒盡到責(zé)任,人家就追究他的責(zé)任。
你說說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底下出事哪能事事算到他頭上,大松叔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我管著一個大隊都覺得招架不住,這么多人哪能夠方方面面周全的到?”大松叔無比贊同的,這讀過書文化高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簡直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可不是嗎,人就兩雙眼睛哪能看得過來,哪怕二十四小時盯著也無濟(jì)于事,這不就需要群眾的力量了嗎?”
經(jīng)常鬧事的人家讓左右隔壁鄰居多留意一下,日常報備一聲也能了解情況,真要有個什么事也能立即通知,早發(fā)現(xiàn)早解決,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現(xiàn)在省城領(lǐng)導(dǎo)都這樣。”
林千雪的話倒給了大隊長啟發(fā),他當(dāng)初能夠當(dāng)上大隊長還是沈明誠告發(fā)他老丈人,萬一哪天再告發(fā)一次,可真是踩了狗屎了,這人有前科不得不防啊。
大隊長這職位說不上多少油水但大小也是個官,便利還是有不少的,大松叔可不愿意被擼下來。
林千雪見說的差不多了,起身打算離開,沖著廚房喊了一聲,“大松嬸,不用炒菜了,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事,得趕緊回去�!�
“我菜都快出鍋了,你吃了飯再家去啊�!贝箨犻L媳婦舉著鍋鏟出來。
“我知道嬸子手藝好,下次下次哈,下次我鐵定上門來吃飯,一會兒真有事,我女兒還在家也不知道她哭沒哭。”
誰家糧食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事情解決了,在大隊長一家盛情挽留中林千雪走了。
狗娃???
剛剛不還聊得好好地,都開飯了咋又走了,狗娃跳下飯桌一頭霧水的跟著走了。
“晚飯上我家吃�!闭f真的,林千雪吃慣了家里的飯吃,一時半會還真吃不習(xí)慣別人家的飯吃。
“千雪姐這多不好意思啊�!惫吠迵狭藫夏X瓜子,很誠實(shí)的跟著去了千雪姐家。
到家時遲遲正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吃飯,小勺子啊嗚啊嗚一大口,下班回來的柳宗鎮(zhèn)坐在旁邊細(xì)心的照看著女兒吃飯。
“媽媽--媽媽!”遲遲神采飛揚(yáng),畫面都變成生動彩色的了。
“遲遲吃飯飯啊,今天外婆給遲遲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肉肉,蛋蛋,菜菜�!边t遲指著木碗里的飯菜。
“好不好吃��?”
“好吃�!边t遲吃的更歡暢了,握著小勺子啊嗚一大口,一半吃進(jìn)嘴里一半掉落地上。
林千雪裝了飯菜坐旁邊,示意這兒交給她,宗鎮(zhèn)去吃飯。
孩子吃飯就是三分鐘熱度,開始吃的很認(rèn)真,中間吃的很散漫,最后吃的想睡覺,剩下那兩口能吃到地老天荒。
“遲遲,媽媽和你比賽,看誰先吃完飯飯?”
啊嗚!遲遲中途加了汽油一樣,又開始努力干飯了。她喜歡這個比賽!
一河之隔,慘遭毒打的沈明誠凄凄慘慘戚戚,此時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他同林千雪一樣,想要讓眼前黃翠英這毒婦消失。
沈明誠痛苦的躺了半晚上,厘清目前狀況尋找出路,兩個小時前多狂喜兩個小時后就多憋屈,半身不遂、境遇糟糕透頂,恨不得再次死去。
風(fēng)花雪月只是調(diào)劑品,面臨生存危機(jī)時之前任何旖旎煙消云散,他滿腦子都是活下,先弄死黃翠英,再去大城市看病。
半身不遂極大限制了沈明誠的行動,冥思苦想熬了一晚上,沈明誠眼底烏青一片終于有了解決之法。
一大早沈明誠特意收拾了一番,溫柔款款向黃翠英道歉。雖然他容貌不復(fù)從前,但他深情的態(tài)度讓黃翠英找回一絲從前的感覺,卻仍舊開口警告沈明誠一番。
“如今我是一個殘廢,你對我還不離不棄,之前是我魔怔了�!鄙蛎髡\笑著,手指在拐杖上摳的很深很深。
“原本我想給你拌個木耳吃的,只是一點(diǎn)小事都做不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鍛煉,爭取早日恢復(fù)的�!鄙蛎髡\指著一旁盆里的木耳,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是不是傻子!泡這么多木耳吃得過來嗎?你知道為了摘這些木耳,我耗費(fèi)多少功夫嗎,你一頓就給我嚯嚯了,你是不是誠心和我作對�!币粋暴躁慣了的人好脾氣只是那么幾秒。
沈明誠開始道歉,更加的卑微,吃個半飽連菜都不敢夾。
那么多木耳怎么吃也得吃好幾天,黃翠英每每吃木耳時都要罵罵咧咧,鄰居朝她家探腦袋的次數(shù)都變多了,這不大隊長交代的活得勤快點(diǎn),回頭上工分能給她換個輕省的活。
這日黃翠英剛吃完飯肚子就一陣鉆心的痛,她想要去喊人,腳下呲溜一滑倒在了地上,黃翠英掙扎著想要起來卻掀翻了一桶水。
再一抬頭,便看見沈明誠拄著拐杖拿著一截電線陰沉沉的站在不遠(yuǎn)處,看向她的目光仿佛一個死人。
正想罵人的黃翠英被他恐怖的眼神嚇住了,痛苦的捂著肚子,哆哆嗦嗦,“你要干什么?”
“你這毒婦,耽誤我前程害得我半身不遂,殺你一百遍都不為過�!�
沈明誠面無表情的將電線扔在有水漬的地面,瞬間黃翠英渾身酥酥麻麻,說話直接“啊~啊~啊~”波浪線。
沈明誠看著黃翠英在痛苦中掙扎滿滿報復(fù)快感,哪怕黃翠英折磨而死也抵不過自已千分之一的傷害。
干了一天活,鄰居捧著碗坐門口吃飯,今天隔壁咋滴沒有聲響?這天天罵罵罵吵吵吵的,今天突然不罵了還怪不習(xí)慣的嘞。
鄰居捧著飯碗起身,打算過去瞅兩眼,“翠英啊,
你家今個兒吃什么菜?”
第376章
(大肥章)沈明誠自殺,前世今生
“哐當(dāng)”一聲,鄰居大嬸手里的碗掉落在地。
翠英兩眼發(fā)白的倒在地上,她家男人拄著雙拐干看著,冷血的可怕。
沈明誠眼中閃過一陣慌亂,還未想出解決之法鄰居大嬸便扯著嗓子大喊。
“來人��!救命啊!死人了!”
一聲死人了如冷水滴進(jìn)油鍋,瞬間炸了,正在家里吃飯的人拔腿就跑來。
沈明誠立即流下兩滴眼淚,焦急慌亂,“翠英!翠英--英~~英~~”
還沒喊兩聲就被趕來的人無意中被人撞了一下拐杖,重心不穩(wěn)直接倒地,整個人做電擊一樣一動一動,連聲音都成了波浪線。
沈明誠從未想過觸電如此痛苦,“救~~救~~救~~我~~”
“別碰她!觸電了!趕緊把電給斷了�!�
“線線線!那根電線給拿開!”
“棍子,拿一根干棍子來!干的!”
......
場面一片混亂,眾人焦急成熱鍋上的螞蟻,最后搬來一張木凳,將濕噠噠的電線給挑開。
地上的兩人這才停止了顫動,觸電、被救前后一分鐘的時間都不到,他們卻閻王殿里走了一遭。
“還有氣,要不要送去醫(yī)院?”大家松了口氣。
“去喊大隊長!對了翠英爹娘兄弟也趕緊喊來�!比司认铝耍O碌牡牡盟麄�?nèi)ソ鉀Q。
“已經(jīng)有人去喊了�!�
“翠英!翠英!你咋啦!”黃父黃母撲了過來,雖然他們埋怨翠英甚至分家,但畢竟是養(yǎng)了二十年的女兒。
事情由他們接手,井然有序了起來。
至于后面沒人管的沈明誠則由大隊長安排人送去醫(yī)院。
大隊長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止不住的慶幸,得虧安排人盯梢,不然就是兩條人命,他這個大隊長準(zhǔn)要完蛋。多虧了宗鎮(zhèn)媳婦!回頭可得要好好感謝她。
兩人被送往醫(yī)院,圍觀的人卻并未散去。鄰居大嬸手舞足蹈一遍又一遍說著剛剛親眼目睹的場景。
“你們是不知道哦,剛剛翠英就躺在這個位置,身體發(fā)羊癲瘋一樣抖著,她男人就眼睜睜的看著--”
這一天是鄰居大嬸的高光時刻,講了不下十遍,第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diǎn)整個人越說越精神。
以至于第二天,其她一知半解的人詢問,鄰居大嬸又開始繪聲繪色的形容,絲毫不覺得疲憊,甚至隱隱有一絲驕傲。
觸電這事在鄉(xiāng)下可是大新聞,半上午的功夫便傳到林千雪的耳朵里。
觸電了?果然如此,林千雪絲毫不覺得意外,反而有另外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覺。
只不過連帶沈明誠也一并觸電,莫非是苦肉計?
一河之隔,林千雪給遲遲扣上了小帽子,帶了一把扇子牽著她過去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