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開始大隊長讓人守著,守著也沒用,誰心里不心動,于是關(guān)于關(guān)家地主的事情就被拿出來講古了,
關(guān)地主就是許家屯唯一的那個地主。
四十年代的時候搬到的許家屯,在這里買下了一些田地,說是讓風(fēng)水先生看了,這里的風(fēng)水好,
打算在這里養(yǎng)老的,還改了幾處宅子,
一處就是如今知青們住的院子,是當(dāng)時關(guān)地主家的住宅,一處是現(xiàn)在眾所周知的地主家,那里是關(guān)地主給大兒子蓋的房子,還有一處當(dāng)時是和金花花的住處挨著的,當(dāng)時住在這里的是鎖子嬸一家,因為窮,說是家其實就一個泥草屋。
結(jié)果房子還沒蓋就開始土改了,關(guān)地主一家沒多久就死的死,散的散,留下的最后一根苗,在六幾年就沒了。鎖子嬸家的房子是后來她唯一活下來的兒子捎錢回來蓋的,也就是如今金花花買下的這個房子。
地主家是空宅子,是最先被挖的,守的人也睜只眼閉只眼,都是一家子,你怎么攔,再說誰不想發(fā)財啊,這要是真的有,自己家先動手,不就搶了先嗎。
大隊長知道后,親自要攔都沒攔住,把他氣的不輕,他倒是想大公無私,被他爹,他兄弟死活絆住不讓管,沒辦法只好把看守的人撤了,于是不到兩天,那院子里里外外被挖了個遍,還真就有人找到了好東西,雖然不多吧,也足以讓人興奮,于是人們的勁頭更足了,連金花花這個已經(jīng)住了人的都沒辦法住了,只能讓出來。
知道避免不了,大隊長干脆安排了人,也說好了,挖可以挖完之后要把房子恢復(fù)原樣,不行就幫人家重蓋,于是這個時候鎖子嬸家的房子被金花花買下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要是放在平時肯定要引起不小風(fēng)波的事情,在此時根本沒人在意,也就只有一兩個暗自嘀咕一個知青哪里來的錢買房子。
金花花才不管別人怎么猜,她干脆沒事就和許意知一起去幾個地方瞅瞅,看能不能挖出什么,金花花情知自己家是挖不出來東西的,畢竟好東西都已經(jīng)被她賣給系統(tǒng)了,其他地方的就不知道了,尤其是地主家的空宅子,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在那尋寶,畢竟這里是唯一一處挖出了銀元,金子的地方。
許家自然也不例外,許大哥還在村干部里幫忙,不好自己下去挖,許意知一向是家里受寵的小弟,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于是在下面忙活的就是貓冬沒上班的許老三和許老四,這兩人都有一把子力氣,兩人挨著挖的起勁,一個個別說冷,連外面的大棉襖都拖了,只露了一件線衣。
金花花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這些人忙活來忙活去也找不出多少東西,金花花已經(jīng)通過系統(tǒng)看了,墻角疙瘩里也就一些零碎的銀元,偶爾會出現(xiàn)一個金銀豆子,最大的收獲就是村里一個嬸子不知從怎么摸出來了一個金戒指。
想想自己賣給系統(tǒng)的東西,再看看這里,金花花覺得其實這些人挖的坑也挺特別的,你看那個挖的特別深,人掉進去都快看不到影了,那個就一家人占了一大片地方,可真都是干活的好手。
看了一小會,金花花覺得虧得慌,干脆就拉著許意知躲了,“怎么沒人去知青院挖?”金花花好奇的問。
不是她真的想讓知青院也被挖一遍,就是覺得以村里人這熱情勁,連她都不得不躲出來,偏偏沒人去知青院尋摸就有些奇怪了。
許意知摸了摸鼻子,“那里以前是地主家的老宅子,剛開始批斗壞分子沒多久那里就被一群鎮(zhèn)上的紅小兵給翻了一遍,都知道地主家肯定有好東西,當(dāng)時關(guān)家留下來沒走的人都被帶走批斗,整個社會風(fēng)氣都是那樣,誰都沒辦法,自然就有人趁關(guān)家沒人又摸了第二遍,據(jù)說當(dāng)時還引來了一個又名的賊祖宗,曾經(jīng)在其他地方犯下過大案的,知青院那里前前后后最起碼被人光顧過十幾遍,后來知青住進去前已經(jīng)破敗的不成樣子,還是大隊長帶人重新修了一遍,那里就算有什么東西,也早被人拿走了。”
金花花聽到說有賊來過這里,心思一動,就想到自己在房子下挖的那些東西了,“什么賊祖宗?要是那么厲害的賊,普通人應(yīng)該不知道吧?”“會傳開就是有人找來了唄,縣上好幾戶丟了東西,尤其是一些領(lǐng)導(dǎo)家里,革委會中鬧得最兇的是最先被盯上的,具體丟了什么沒人知道,但鬧了有兩三年,別說咱們這里,附近只要有人的地方,不管多偏僻的地都有人找,說是那賊被最后一次偷東西,被人設(shè)了套子,腿斷了,跑不出咱們縣范圍,后來在山上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被野獸啃得不像樣子,有人說是別村跑來不小心碰到野獸的,也有說就是那個被縣里通緝的賊,不過具體的誰知道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直接把尸體埋了�!�
金花花若有所思,那就難怪了,她就說房子里埋得東西不像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是賊藏的就能說通了,賊這種人總有那么一些自己的辦法不讓人發(fā)現(xiàn),要是林愛琴都能躲在村子里幾個月,那厲害的賊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沒人發(fā)現(xiàn)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通鬧騰就是三五天過去了,金花花那房子里什么都沒挖出來,中間因為牽涉到林愛琴,她自然也被大隊長找去了,哪怕李建華說的信誓旦旦,林愛琴就是否認,最后李建華也急了,直接就把林愛琴身上有什么特征都嚷了出來,這下子兩人直接打了起來。
不管林愛琴怎么說,眾人看著她的目光就都是不對了,心里早已給她下了結(jié)論,就是個勾三搭四不守婦道的,可惜了許愛黨那么好一個后生。因為這許有財家說什么都不讓林愛琴進家門了,老大媳婦擋在家門口直接放了話,要是兩老的還要認下這么個臟了名聲的媳婦,她就直接離婚,不然就和兩老分家,反正他們大房都是正經(jīng)人,不能讓這種人帶累了名聲。
到底是要靠大房養(yǎng)老,許家兩個老人沒敢說話,就是天天在家里抹眼淚,這次許家老大許愛民硬氣了一回,站媳婦一邊,還不顧兩老的哭求,直接去縣里給老二發(fā)了個電報。
大隊長說話算話,再說也沒在金花花住的房子里找到東西,大家一起幫忙,用了幾天功夫把房子給恢復(fù)成了原來的樣子,一些地方被毀的狠了,干脆就推到重蓋了,倒是比原來金花花住進去的時候還要新。
大家也不覺得有什么,都是說這里沒東西是正常的,畢竟當(dāng)初關(guān)地主只是占了宅基地,根本沒蓋房子,連給大兒子蓋的房子都有漏掉的寶貝,也不知道當(dāng)初知青院那里搬走了多少好東西,一個個暗自罵革委會的那些都是不當(dāng)人的東西,不知道暗地里偷拿了多少回自己家。
金花花這個被逼得暫時沒法回家住的人都沒吭聲,和人說起來也是笑呵呵的,只當(dāng)作大家?guī)退拚孔恿�,倒是讓村里人對她印象更好了,反倒是消息傳到了林愛琴的耳朵里,一直硬氣的說李建華胡說,隊里冤枉她的人,直接破防了,根本不信沒在金花花家挖出東西,非說里面不但有一壇子銀元,還有一箱首飾,一箱古董,肯定是有人偷偷挖出來藏了。
這話沒人信,挖寶貝的時候那幾乎是人挨著人,金花花那房子是被掘地三尺,差不多相當(dāng)于重新給蓋了一遍,誰要是挖出來東西根本藏不了,你說要是有個銀元,金豆子的有人偷藏,可能還真有人覺得會有這樣的事,晚上天黑摸到了趁人不注意藏起來多正常,但要是說整箱的寶貝這就是扯淡了,挖出來的人想藏也要看看周圍人愿不愿意。
別看干活的時候一個個不是喊著累,就是說眼睛不好使,挖寶貝的時候那都是火眼金睛,就怕別人藏了東西自己沒看到,所以根本沒人信林愛琴的話。
大隊長更是直接把林愛琴領(lǐng)去看了,那時還沒開始重新蓋,真就和把地下犁了一遍差不多,這要是還能藏東西,都要懷疑挖的時候是怎么挖的了。
林愛琴也知道都成這樣了,不可能里面有東西沒被發(fā)現(xiàn),可她記得清楚當(dāng)初她家里人說的就是這里,因為發(fā)現(xiàn)的東西值錢,還引來了縣上的領(lǐng)導(dǎo),在幾個村子里傳的十分邪乎,怎么能沒有呢,她不能相信。
找不到可能,林愛琴直接指向了金花花,“是她,肯定是她發(fā)現(xiàn)提前挖出來藏起來了�!边@下大家更無語了,都是干活的人,地面有沒有被挖過他們能不知道,挖了又重新填的土和原來的土肯定不一樣,都覺得林愛琴這就是故意騙人的。
不管林愛琴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在眾人的話語中相信這里真的沒寶貝,她重生以來的所有打算都被打破了,沒有那些好東西,她以后要怎么發(fā)第一桶金,要怎么抓住時代的機會掙大錢,她渾渾噩噩的想著自己那些打算,連什么時候被剛走的都不知道。
李建華當(dāng)初私闖別人的宅子,還意圖盜竊是沒得跑了,不管姜家再怎么鬧,這一次大隊長都堅決的不肯放松,直接在初七這天把人送去了農(nóng)場,這算是李建華第二次去了,再想出來那是不可能了。
林愛琴算是挑唆,況且沒人能證明她的確給李建華說了這些事,林愛琴一直咬定自己就是自言自語的根本不是告訴李建華的,她也沒有犯其他錯誤,就算都是傳她作風(fēng)問題,也沒有人抓住實際證據(jù),所以大隊長除了批評一頓沒有別的辦法。
大年初八,金花花一大早就被許意知叫去許家吃飯,兩人往家里走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許意知最先認出對方,驚喜的道,“愛黨哥,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第50章
只剩下面子情了
金花花看著走近的軍裝青年,
一身軍綠色軍服,十分精神,和許意知并不算相像,
表情十分嚴肅,在聽到聲音后看清了金花花兩個人,才露出了笑,
“是老幺啊,之前就聽說你病好了,你二哥高興的不得了,
現(xiàn)在看果然是好了,
人也更俊了�!�
許意知笑得更加燦爛,“嗯,
當(dāng)初麻煩你了,我聽媽說了,當(dāng)初找的老中醫(yī)也多虧了你的關(guān)系。”許愛黨擺擺手,“都是一家人,這么客氣干什么,
家里怎么樣?要是有什么困難就和我說,好歹我離家近一點�!痹S意知點頭,“我哥還是沒有消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應(yīng)該清楚,
有些地方是必須保密的�!�
知道二哥還是老樣子,許意知也沒再問,“愛黨哥,和你介紹一下這是金花花,
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估計等結(jié)婚的時候你也不在家,
就先認識一下吧�!�
許愛黨看了兩眼金花花,“你好金同志,我是許愛黨,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和你說過沒有。”金花花能怎么說,許有財家的事鬧得那么厲害,她想不知道都難,當(dāng)下裝作害羞的樣子笑了笑,沒說話。
許意知接過話頭,“愛黨哥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應(yīng)該年前回來的,都有兩三年沒在家過年了吧�!痹S愛黨搖頭,“兩年了,現(xiàn)在正是重要時期,要是這次表現(xiàn)好,這兩年就能再升一級,到時候就能帶你嫂子隨軍了�!�
什么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就是,許意知有尷尬的笑笑,好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走到家門口了,許意知趕緊道,“知道你記掛家里,就不留你了,等什么時候有空就來家里坐坐�!�
金花花兩個目送許愛黨進了隔壁,兩個人手牽手和做賊似的關(guān)上門,許大娘看著這一幕,笑罵道,“一大早的,你們這是干什么?”許意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金花花小聲說了剛才看到許愛黨回來了。
別說是金花花兩個,就是家里其他人目光也不自覺的往隔壁飄,都想知道許愛黨會怎么做,畢竟林愛琴做的事太不經(jīng)講究,可聽說當(dāng)初是許愛黨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媳婦,為了她還說過家里兩個老的,也不知道許愛黨知道林愛琴都做了什么之后,心里會怎么想。
于是接下來這一頓早飯許家人吃的格外安靜,大家默契的不發(fā)出聲音,等到吃完飯孩子們剛跑出去沒多久,金花花就聽到隔壁響起老大媳婦王大花的聲音,“老二,不是我不讓林愛琴進門,你也要為家里考慮考慮,過兩年你侄子就到了說親的年紀,有這么一個人在家,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愿意來咱家,你要是覺得大嫂做的不對,我也沒辦法不行咱就分家。”
許有財和許良田家就隔了一堵墻,踮著腳就能看到對方家里的情況,農(nóng)村的房子不隔音,聲音稍微大一點就能聽清。這會他們應(yīng)該是在堂屋說話,只有王大花的聲音大了一些,讓眾人聽了個清楚。
許意知拉著金花花蹲在墻邊,兩人拿了一碗花生,搬了兩個凳子,就在那里剝花生,沒一會旁邊許四嫂拿著鞋墊子一副認真的樣子,許老三夫妻兩個在認字,一個教一個學(xué),別說有多認真了,許老大站到一旁,斜眼看著這幾個沒出息的家伙,一副不想和你們?yōu)槲榈募軇�,大嫂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做到金花花旁邊,一起剝花生�?br />
至于許大娘看著自家老頭子進了屋,干脆也進去了,不忘將還在家里的幾個小的都帶進屋,幾個大的一吃完飯就都跑出去玩了,要不是能看到這家里一群人,都要以為沒人在家了。
隔壁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愛琴在哪里?我想先和她談?wù)劇!痹S愛黨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談,談什么談?有什么好談的,兒子你快和她離婚,咱家不能讓這樣的女人進門�!蔽葑永飩鱽碓S愛黨母親姜紅花的聲音。
“娘,不管怎么樣,我得先見到愛琴人,聽她怎么說,只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能知道要怎么辦。”許愛黨得聲音十分冷靜。接下來他們得聲音壓低,不知道說了什么,不到一分鐘就聽到有人出來。
金花花幾個立刻散開,一個個都忙的不行,等到從家門前走過,眾人才松了口氣�!皭埸h太倒霉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那個林愛琴騙了再心軟�!崩洗笙眿D蘇大梅可惜的道。她是家中的長嫂,為人一向大大咧咧,和幾個妯娌相處的都不錯,性格爽朗,村子里沒有不夸的,也就和林愛琴吵過架,一直覺得許愛黨這個媳婦娶的虧了。
老三媳婦許大春家里也是許家屯的,不太愛說話,也就在自家人面前好些,她搖頭,“難說,隔壁的大伯大娘也不是笨人,當(dāng)初不還因為林愛琴幾句話就把人留下了,有人說是許大伯早些年被林愛琴的父親救過,所以對這個兒媳婦格外好�!�
黃金桂笑了,“什么啊,李建華都說了林愛琴為了回許家光是錢就給了幾百塊,大伯那兩口子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才能人進家的嗎?反正愛黨不在家不管林愛琴再怎么胡鬧,都和愛黨沒關(guān)系,要是再被抓住,那不更好,兒子擺脫了這么個名聲不好的媳婦,自己拿到的錢也不用還了�!秉S金桂才不信隔壁那兩個是什么好人,要是人說,也不可能這些年兩年關(guān)系越來越差。
金花花對許家的事知道的不多,也就是林愛琴這事鬧得村里人都知道,才聽說了一些,此時好奇的道,“既然林愛琴那么想留在許家,當(dāng)初為什么要和你跑��?”她是真的想不通,要不是系統(tǒng)不肯告訴她里面的內(nèi)情,她都想花瓜幣問了。
“誰知道呢,你別看她現(xiàn)在可憐,之前在家里作的狠,鬧得不可開交,咱家吃點啥好的,只要聞到味了就要吃,吃不到就在家里摔鍋砸盆的,逼著大伯來咱家要,后來還想讓咱家給她找份城里的工作,想的倒挺美,真有這機會,咱家這么多人誰去不行,要讓給她,做夢比較快�!秉S金桂現(xiàn)在想起來還氣的不行。
不是她小心眼,在老幺沒出事前,許家的日子是真不錯,大哥沒打算找工作,以后是要接任支書的,二哥二嫂在部隊,不用他們操心,三哥在屠宰場干的也是辛苦活,老幺的路子廣,弄到了一個工作的機會,不過要拿錢買,家里都說好了給自家這一房,家里人說話沒防著隔壁,結(jié)果這邊剛把錢準(zhǔn)備好,那邊老幺的好兄弟來了,說是那邊的工作賣了,打的就是自家的旗號。
這人和老幺的關(guān)系鐵,覺得老幺不可能繞過他辦事,還多給了對方幾十,干脆就跑來問問,這一問不就知道工作根本沒賣給自己這邊。等弄清了才知道買了工作的林愛琴的娘家哥哥,用的錢還有一半是林愛琴借的,這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林愛琴聽到了是怎么回事,提前用自家的名義去買工作了,賣的那人未必沒發(fā)覺不對,只是林家愿意掏更多的錢,又說了和自家是一家的關(guān)系,那人肯定就裝糊涂唄。因為這件事兩家的關(guān)系算是徹底壞了,也就只剩下面子情了。
黃金桂可不就記到現(xiàn)在,要不是隔壁,她男人也早就在縣里工作了,現(xiàn)在每次想起來,黃金桂都要罵對方一頓,也是和隔壁關(guān)系最差的。
金花花若有所思,她想到金明月的情況也是性格突然改變,這個林愛琴很大的可能也是這樣。
“走,咱們?nèi)プ鎏浅�。”許意知小聲對金花花道,“就做花生糖�!苯鸹ɑǹ纯赐肜锏幕ㄉ⒖谈S意知進了廚房,其他人使了個顏色,笑著離開,當(dāng)作沒看到。
要不說金花花現(xiàn)在愛往許家跑的,除了許家人熱情就是許意知會的東西太多了,今個包子,明個點心,偶爾再來個手工糖,讓金花花對他充滿了期待。
等到花生糖做好,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了,兩人在里面邊做邊鬧,家里人每一個打擾的,連大聲說話的都沒有。結(jié)果這邊金花花喊了一聲糖做好了,廚房門口立刻就被圍滿了人,幾個小的更是眼巴巴的看著。
其實許意知在許家并不經(jīng)常做飯,家里的人都會,一般也是輪換的,許家做飯手藝最好的可不是許意知,而是許大哥,他當(dāng)初是跟著姥爺學(xué)的,許大娘的爹當(dāng)年也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大廚,用許大娘自己的話說,他們祖上是出過御廚的,就是后代不爭氣,又沒趕上好時候,手藝都生了。
許大哥的手藝是最好的,但要說天分那就是許意知了,用許家自家人的話說這就是個怪胎,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東西他們就是比不上許意知,也就是許意知的心思都在外面,并不常做飯,才會比不上許大哥。
這邊許家人吃糖吃的高興,一個個都嚷著還想吃,被許意知打發(fā)了,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其實家里的門根本就沒關(guān),這人敲門就是禮貌使然,“叔嬸,我來大哥他們說說話�!彪S著聲音大家看過去,是之前離開的許愛黨,也不知道剛才去和林愛琴說了什么,看上去有幾分頹然。
第51章
不刺激四妮就行
許有財和許良田家是鄰居,
兩家老爺子又是兄弟,小時候幾個孩子都是玩在一起的,許愛黨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一半時間都是在許意知家渡過的,
當(dāng)初又是和家里的老二差不多一起去的,關(guān)系自然更加親近。
不顧是這些年隨著兩家的矛盾越來越多,兩家的關(guān)系就不復(fù)從前了,
但這也只是老一輩,小一輩的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之前與其說是看熱鬧不如說是想看看如今許愛黨是怎么想的,
畢竟他已經(jīng)有兩三年不在家了,
誰都不能肯定他現(xiàn)在是什么心思。
現(xiàn)在許愛黨說要和兄弟幾個說說話,家里人立刻給他們騰出了地方,
金花花被黃金桂帶著去了她關(guān)系好的一個嫂子家,對方姓王,和黃金桂是一個村子的,看到兩個人來家里,立刻熱情的把人領(lǐng)進了屋里暖和。
金花花和對方也算熟悉,
倒不覺得別扭,三人在一起也就是閑聊,正說的熱鬧時,就聽到外面嘩啦的聲音,
像是什么東西被掀翻了,金花花停止了說話,下意識的看向門外。
王嫂子速度更是快,立刻竄了出去,
等金花花被黃金桂拉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用問什么事情了,
隔壁一家此時正在上演全武行。
那是真的全武行,和之前幾次村里的小打小鬧可不一樣,一個十七八歲,頭發(fā)枯黃,干瘦的姑娘手里拿著把菜刀,把一家老老小小攆的哭爹喊娘,兩家的院墻矮,站在這院里就能把隔壁院里的情況看個清楚,金花花就看到眼看要追上了,那姑娘手中的菜刀猛的砍出去,落在墻上,立刻有人尖叫瘋狂求饒,逃跑的時候一旁晾著的豆腐都被掀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動刀子了�!苯鸹ɑǹ吹奶嵝牡跄�,真怕后面那姑娘一不小心真的傷了人。她記得這家姓何,在村里也算有名了,出名的原因是這一家一口氣生了七個閨女,是有名的七仙女。
農(nóng)村干活全靠一把子蠻力,沒有勞動力免不了就會被欺負,不是說真的做了什么,而是在方方面面的一些小事上在,按理說這也沒什么,村里還有只有閨女的人家呢,奈何這家大概是覺得沒有兒子抬不起頭,在村里是誰都能嘲笑的人家,但別看這家人在外面被開玩笑,罵窩囊,在家里卻是個土皇帝,對幾個閨女都是非打即罵,頭一個閨女被他賣到了更窮的村子,只因為能多給五塊錢的彩禮,老二老三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有看不下去的讓他們夫妻對閨女好一點,實在不行就招贅個女婿,不過這家女人大概是因為生的都是閨女,在家里說不上話給,更不敢反抗女人,男人好像是覺得沒有兒子抬不起頭,一有人提起招贅就黑了臉,時間長了也沒人管他了。
看到他打孩子多是說一句孩子可憐,更多的就沒有人管了,畢竟那是人家的家務(wù)事,你管了一次兩次,不可能次次都管。而且沒人管他打累了就沒事了,要是有人管了,那家里的女孩挨打更厲害。
金花花還記得這家的老四,也是現(xiàn)在拿著刀追著那對夫妻砍的人,別看這姑娘看著兇,實際上這會金花花多少也看出點名堂,到都是沖著那對夫妻去的,幾個小的就是被嚇得一直跑。
“不知道,大概是把人打狠了,前幾天大家不都跑去找寶了嗎,四妮就在撿到金戒指的魯大娘旁邊,回來就被何大牛打了一頓,差點沒把四妮打死,說四妮就是故意的,金子在眼前都不去撿,就是故意讓別人撿到的,打的特別狠,要不是后來眼看快把人打死了,幾個小的哭的厲害,我們?nèi)窳耍峙履且淮尉桶阉哪荽蛩懒��!蓖跎┳舆駠u,“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傷了四妮的腦子,這兩天四妮有點不太對勁,何大牛打人,她就拿刀,昨晚就鬧了不短的時間,要我說四妮幾個早就該強硬起來了,你看何大牛這還打不打人�!�
金花花點頭,她也不覺得何四妮做錯了,但現(xiàn)在何四妮的情況總讓她覺得有點怪怪的,之前也不是沒有和何四妮見過面,就是個害羞不敢說話的老實孩子,和她當(dāng)初沒下鄉(xiāng)前差不多,現(xiàn)在直接敢拿刀砍人和金花花之前認識的膽子小的何四妮相差有點大。
不過她也知道有些人經(jīng)歷過生死一遭,性子上就會發(fā)生些變化,像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唯一的區(qū)別是何四妮是差點被打死,她是夢中經(jīng)歷了一場人生,似乎不算是什么稀奇事,看著何四妮一臉平靜,好幾次那刀風(fēng)就是擦過何大牛,只要手抖一下那就是直接在何大牛身上弄個口子了,準(zhǔn)確的讓人懷疑這是兩人故意配合的結(jié)果。
隨著腦海中的系統(tǒng)播報瓜幣到賬聲,金花花挑眉,嘆了口氣,也沒說話。就見被何四妮追的比滾尿流的何大牛一個沒注意,被腳下絆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鋒利的刀芒沖著自己而來,直接跌倒在地上,哭著求饒,“四妮,四妮,爸錯了,你把刀放下,爸以后再也不打你們了�!焙竺娴脑捠撬]著眼睛喊出來的,顯然是被嚇破了膽。
何四妮也像是用盡了力氣,軟綿綿的跌倒,那刀十分巧合的落在何大牛的耳朵旁,真的以金花花如今的優(yōu)越視力,都能看到嚇破膽的何大牛顫抖了一下,耳朵碰到刀上,立刻有紅色出現(xiàn)。
何大牛一翻白眼嚇暈了過去,何四妮也像是被嚇到一般跌坐在地,半晌似乎才剛清醒過來一樣,看著眼前的情況露出茫然的神色,“這是怎么了?爹,爹你怎么了可別嚇我?五妮六妮快過來把爸抬到屋里,爸好像病了�!�
金花花看著何四妮的一連串表現(xiàn),震驚到目瞪口呆。一旁的黃金桂攥住金花花的手,“這四妮怎么看著怪怪的,挺嚇人的�!蓖跎┳訃@氣道,“這姑娘也是可憐,昨晚醫(yī)生看了,說是什么,對了叫什么應(yīng)激障礙,好像是說被嚇得得了病,只要一發(fā)病就會像剛才那樣,只要不刺激人就行,我們問過了不會傷害外人,就是害怕何大牛,何大牛一刺激就容易犯病。我看著這樣挺好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大不了以后何大牛聽話點,家讓四妮管,不刺激四妮就行�!�
金花花咽了口口水,這姑娘真夠厲害的,要是是真的那這病就有意思了,聽王嫂子的話里的意思還只針對何家人,要是假的那四妮這演技真可以考慮過幾年形勢好了之后去當(dāng)個演員,反正剛才她一點都沒看出何四妮是假裝的。
看了這么一場熱鬧,金花花也不想在王嫂子家待了,拉著黃金桂回許家,好歹不會出現(xiàn)剛才那么驚險的情況。
第52章
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回到家的時候許愛黨已經(jīng)走了,
家里人也各忙各的,金花花好奇就問許意知許愛黨來是做什么的,許意知頓了下,
也沒瞞著,“問了林愛琴和大伯家的情況,可能是擔(dān)心這里面還另有隱情吧�!�
金花花點頭,
從這方面來說許愛黨比絕大多數(shù)的男人要強,不是那種一聽說媳婦有問題就急眼的,她也有些唏噓,
要說別人可能會有隱情,
林愛琴這個誰都沒辦法說她不是自愿的,唯一奇怪的點大概就是她前后變化太大了,
當(dāng)然要不是金花花有自己的經(jīng)歷,又有系統(tǒng)在也不會懷疑什么,但系統(tǒng)某方面來說簡直是這種特殊人群的檢測器,只要遇到瓜幣給的特別爽快的不用想就是這里面有人比較特殊。
許意知沒說的是許愛黨話里話外重點是放在林愛琴的前后變化上,他總覺得這里面估計另有蹊蹺,
但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就沒說出來。
許愛黨的速度很快,在村里了解過所有的事情后,就和上級打了離婚申請,林愛琴是婚內(nèi)出軌,
丈夫還是一名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等離婚證辦下來根本沒有經(jīng)過當(dāng)?shù)嘏沙鏊氖�,直接被地方上的軍隊帶走了�?br />
直到林愛琴驚恐的哭求著被軍人帶走,一直把這件事當(dāng)熱鬧看的村民才被嚇到了,
像是在鄉(xiāng)下這種地方,不管城里的運動鬧得再怎么厲害,
只要沒人傻到把那些人引來,對村里都不會有影響,就算是真有人不小心被人堵到了,大多也是打一架鬧上一段時間就算完了,從來沒想過后果會這么嚴重。
之前李建華因為耍流氓會被輕易弄回來,就是因為下面普遍的這種情況,只要當(dāng)事人不追究,走動一下關(guān)系就沒事,這次隊長直接讓姜家人死了心,說人是徹底不會回來,就是因為他是破壞了軍婚,只要許愛黨回來確定了這件事,李建華不僅是被勞動改造,還要坐牢,這件事更會記在檔案上,檔案上有污點,代表著以后不管是招工,上學(xué),還是別的,他都會被第一個刷下去,可想而知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在農(nóng)場忙了一天,累的直不起腰的李建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瘋了,他沒想過會這樣,他以為姜家會幫忙把他救出去,就像是第一次一樣,他以為隊長不會這么做,況且沒有證據(jù)不是嗎,他以為林愛琴會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所有的所有都在知道自己將要坐牢,還在檔案上記錄留下了記錄后,就瘋了。
他完了,徹底的完了,直到此時他才后悔了,如果遇到林愛琴的時候沒有心生貪念就好了,如果和姜雪在一起后好好過日子就好了,如果忍住不去賭就好了,如果不去村里偷東西就好了,如果不把他和林愛琴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他后悔的恨不能時間倒流,可惜時間是沒辦法倒流的,他只能在之后的時間里一天天的后悔下去。
李建華大概是真的有點瘋了,他在知道姜家已經(jīng)把姜雪重新嫁了之后就知道事情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他直接舉報了林愛琴,舉報的理由是林愛琴認識賭徒,并且引誘他去賭。
于是在林愛琴被帶走,第一次知道破壞了軍婚是犯法的后,姜家人也怕了,擔(dān)心姜雪還和李建華有聯(lián)系,這可是破壞了軍魂要坐牢的,弄不好還會連累姜家,姜大娘被姜老大直接逼著,要不把姜雪嫁出去,要不就和二房分家,這一次姜大娘難得的沒有護著老二,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姜雪嫁了出去,比起一個孫女她還是更心疼兒子。
別說是姜家人,就是村里的其他人都怕的不行,大隊長就是在這個時候知道了李建華供出了林愛琴還認識一些地痞流氓,且這些人組織了賭局,賭的數(shù)額還特別大,李建華就是沾上了賭癮才會開始偷東西的。
幾個大隊都開始嚴查賭博的事情,第一個被牽連進去的人是誰都沒想到,就是那天金花花目睹了女兒拿刀追著父母砍的那一家男人何大牛。
誰都沒想過一向蔫了吧唧,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何大牛竟然沾賭,也是這一次查了之后大家才知道,他那幾個閨女哪里是被他高價賣出去的,分明就是賭輸了賣給了人家,也難怪三個女兒各個要的彩禮都不低,何家的日子還是不好過。
會參與賭局的都是村子里沒事干游手好閑的混混,許家屯算是好的,帶上何大牛也就兩個人,其他村子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隔壁的王家村,光是賭徒就被逮到了七八個,那里也是他們的窩點,被警察直接守著逮了個正著。
接連事情的發(fā)生讓村民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也不在外面溜達聊天了,于是大隊長就發(fā)現(xiàn)過完年大家的干勁格外足,干活都比往年有勁了。
別人家的事都是小事,過完年許大娘就提起了金花花和小兒子的婚事,金花花過完年十八了,許意知也二十了,兩人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金花花對此并不反對,過年愿意在許家過,就已經(jīng)代表了她的態(tài)度,提到婚事自然就繞不開金家,許大娘只知道年前金花花的父母來了一趟,她當(dāng)時還想著去見一見親家,不過對方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在這里待了沒兩天就帶著大閨女走了,等許大娘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金花花也沒瞞著許家自己家的事情,按理說只要父母在,結(jié)婚總要說一聲的,但金花花日后沒打算回金家,也不想再和金家有牽扯,就不樂意。
許大娘語重心長的開導(dǎo),“你不回金家可以,不喜歡回去就不回,但該做的咱們得做,結(jié)婚的事哪怕不讓他們參與也要說上一聲�!彼龘�(dān)心的是金花花被外人說閑話,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其實像是知青在當(dāng)?shù)亟Y(jié)婚很多父母都沒有來的,像是李建華就是姜家辦的婚禮,金家不來不算什么,許大娘是看出金花花心里對父母有心結(jié)。
都是當(dāng)奶奶的人了,馬上孫子都要結(jié)婚了,許大娘經(jīng)歷的事情多,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兒女都能好好相處的,但不管是什么情況,小輩總要面子上過得去,若是金花花結(jié)婚完全不告訴金家,那以后金家人說出去沒理的就是金花花,但要是說了金家人沒人,或者做了什么過分的事,那就是當(dāng)父母的不對。
在和金花花耐心的解釋了一番后,金花花總算是沒那么抗拒了,她覺得許大娘說得對,面子上總要過得去,于是就和許意知一起到縣里發(fā)了個電報,告訴金家人她要結(jié)婚了,知道家里忙路途遠就不用家里人來了,彩禮她會看著買成東西當(dāng)嫁妝帶到男方家。
為了把意思表達清楚,金花花一點都沒可惜錢,不管金家那邊接到了電報后什么想法,反正金花花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第53章
自己表現(xiàn)的好像有點蠢
知道兩個人要結(jié)婚了,
沒一個人覺得意外,兩個年輕人相處的好,大大方方也不避諱人,
這就是明擺著要結(jié)親的,現(xiàn)在大家的條件都差不多,各種物資都短缺。尤其是知青因為父母離得遠,
基本都是在村子里的一方操辦的,金花花這個又有不同,她本身的條件就不差,
還有一套房子,
別說是村里人,知青中都有不少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