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邱善瀅車開得飛快,窗邊的倒影往后飛速倒退,一秒都看不清。
沈臨光緊張的握緊內(nèi)側(cè)的車把手,問:“邱善瀅,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而邱善瀅恍若未聞,車速非但不減而且更快,呼吸的風(fēng)聲刮車陳窗戶上,鶴唳尖鳴。
她雙眼盯著前方,黑得可怕:“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騙我簽離婚協(xié)議?”
沈臨光聽到,心口一驚。
他看過去,只見邱善瀅的側(cè)臉滿是陰郁。
三年不見,邱善瀅好像瘦了很多,連下頜線都更加削瘦。
沒聽到他的回答,邱善瀅臉色怒氣顯現(xiàn),像是被覆了一層薄冰一樣。
她聲音壓得更低:“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走?”
沈臨光喉嚨涌起一股酸澀,他張了張口,但是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但越是這樣,邱善瀅就越將他的沉默解讀為不愿意開口。
她握住方向盤:“你為了她,真就什么都做得出來?”
沈臨光心中一頓,她,哪個(gè)她,什么她?
邱善瀅的問話還在繼續(xù),她聲音已經(jīng)嘶啞一片:“沈臨光,整整三年,三年來你一點(diǎn)音訊都沒有,你愛她愛到不顧一切了嗎?”
沈臨光心中滿是疑惑,剛要出聲回答。
突然,對(duì)面一輛貨車突然亮燈鳴笛,和邱善瀅的車對(duì)沖過來。
沈臨光嚇得大喊:“小心!”
沈臨光頭低下去,閉上眼睛不敢看,只感覺整個(gè)人好像要被甩出去了。
車轉(zhuǎn)了一個(gè)彎,隨后咯吱——一響。
剎車被猛的踩下去,輪胎在地面滑過一段后,車子終于停下。
剛才貨車是貼著邱善瀅吉普車擦過去的,沈臨光心驚膽戰(zhàn)睜開眼,又是一震。
邱善瀅吉普車停的位置非常驚險(xiǎn),面前正好是一顆大樹樁,再晚一秒估計(jì)就撞上去了。
沈臨光怒不可遏:“邱善瀅,你到底想干什么……”
邱善瀅也生氣,兩廂僵持不下。
可是看到沈臨光猩紅的眼眸,她的心情突然像是一陣悶雨落下,澆在心頭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脾氣。
她只得下車,將車門重重關(guān)上泄氣,走了出去,站在外面點(diǎn)燃一根香煙。
她以前從不抽煙,自從沈臨光走后,就染上了這個(gè)壞毛病。
沈臨光過了好一會(huì),休整好情緒將眼底的濕意擦干,然后走出去。
他身上穿的,還是剛才臺(tái)上的表演服,此刻夜深,寒風(fēng)更是瑟瑟。
但沈臨光顧不上這么多,他轉(zhuǎn)身直接往反方向走去。
他不想和這個(gè)瘋女人多待,只想離開回劇院。
邱善瀅本還在郁悶的抽煙,拿著沈臨光不知道如何是好,聽到陡然響起的腳步聲,抽煙動(dòng)作一頓,回頭就看見沈臨光往外走的背影。
她夾在手指的香煙一緊,一把過去拽住沈臨光的手,將他拽回來。
“你要去哪里?”
沈臨光將手從邱善瀅手中抽開,望著她一字一句開口。
“我還想問問你,大晚上把我?guī)У竭@荒郊野嶺來干什么?”
邱善瀅皺緊眉頭,正要回答。
沈臨光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無比清冷:“邱善瀅,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第20章
邱善瀅站在原地,仍舊保持拽住沈臨光的姿勢。
心中刺痛,這三年來,她一直想忘記離婚,忘記沈臨光,卻無論如何也忘不掉。
沈臨光同樣的保持姿勢,迎住邱善瀅直視過來的目光,沒有移開視線。
兩人就這么站著,彼此都沒有相讓。
此刻已經(jīng)深夜,風(fēng)乍然吹起來,沈臨光忍不住一陣瑟縮,裸露在外的手臂跟著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邱善瀅看到眼神一暗。
半晌,邱善瀅終于妥協(xié)的松開手,她將自己衣服的外套脫下來,套在沈臨光肩膀上。
被溫暖包圍的瞬間,沈臨光愣住了一瞬。
他張了張口,但是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邱善瀅也沒有說話,她反手拽住沈臨光的手,將他重新帶上車去。
車門緊閉,將寒風(fēng)全部隔絕在外面,沈臨光剛才在外面冷到失去知覺的手這才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