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行吧,這人要當?shù)院�,好像腦子就不太夠用,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對了,有件事,我還真想和你說說。”顧鈞成道。
“什么?”看他這么嚴肅,武天平就知道是正經(jīng)事了。
顧鈞成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第243章
幾天后,顧鈞成返校,沒在家過元宵節(jié)。
但顧有蓮回來了,因為孩子要上學,總要先回來準備準備。
杜根陪她一起回來的,也因梅麗待產(chǎn),杜根有工作要向梅麗匯報。
杜根再去廠里,就是以副廠長的身份了,并且,將在未來兩年全權(quán)代表梅麗行使廠長的權(quán)力。
顧有蓮很是高興,杜根回廠之前,還做了豐盛的一頓飯,慶祝他升副廠長,也是為他踐行。
顧有蓮嫁他時,家里不同意,所有人都不看好,因為杜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得個俊俏的外表。
杜根的爹娘也不好相與,又懶,農(nóng)村人面朝黃土底朝天,就靠勞動力吃飯,顧家兩個老的,別人一天的工恨不得能做出兩天的活來,他們倒好,一天能完成三分之一就不錯。
所以家里當真跟破落戶一樣,一家子窮、懶、饞、還臟亂,在整個鄉(xiāng)里都是出了名的。
但顧有蓮就是喜歡他,一定要嫁給他。
家里人都說她中了魔。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中了魔,中了杜根的魔,人好看,嘴巴甜,會哄人,哄得她心里甜甜蜜蜜的。
她不怕杜家人懶,因為她勤快。
也不怕杜根力氣小,反正她力氣大。
她嫁過去以后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又臟又亂的杜家在她勤勞的雙手的操持下干干凈凈;至于農(nóng)活,她一個人頂?shù)蒙蟽蓚人,反正她有得是力氣,死命干就是了。
其實,杜根倒是不懶,只是能力有限。
因為爹娘懶,不愿意干農(nóng)活,所以養(yǎng)出來的孩子也不是個干活的料,但是杜根還是很愿意陪她一起干活的,這樣,顧有蓮就更感動了,不管外面怎么說,她就是覺得自己沒有嫁錯人。
現(xiàn)在,杜根終于出息了,都能當副廠長了,這么多年被人質(zhì)疑被人嘲笑,如今,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顧有蓮怎么不高興?
她高興得,連這次回去過年公公婆婆全程臭臉都忽略了,也忘記了婆婆是如何罵她是不下蛋的雞的,她想著,反正她以后就在首都了,也不跟公婆過日子,罵就罵唄,她也聽不見,只要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就行了。
吃飯的時候,杜根也很感動。
他本來就能言善道,喝了酒更是激動,端著杯子和顧有蓮說,“蓮子,謝謝你,謝謝你當年不嫌棄我,謝謝你任勞任怨……”
顧有蓮內(nèi)斂一些,飯桌上還有林清屏和孩子們呢,她被說得紅了臉,忙道,“你還是謝謝瓶子吧,沒有她領(lǐng)著我們致富,你哪能有今天?”
“是!”杜根誠懇地道,“肯定要謝弟妹的,我只有把廠子管理得更好,讓廠里賺更多的錢,才能報答弟妹�!�
顧有蓮覺得這話說得實際,頻頻點頭。
其實,給廠里賺錢,也是給杜根自己賺錢,現(xiàn)在他們廠還沒提股份制這個概念,但杜根如今也是要從廠里拿分成的了。
顧有蓮正點著頭,杜根握住了她的手,“蓮子,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永不負你�!�
顧有蓮眼看著一大人倆孩子都笑嘻嘻地盯著她,她臉直接紅透,趕緊將手撤了回來,羞道,“知道!吃飯吧!”
這句話,杜根在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就說過。
那時候,他們頂著壓力和嘲笑,杜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帶著屈辱的,但現(xiàn)在,明顯的,杜根的笑容里,是躊躇滿志。
第二天,杜根就南下回廠里去了。
緊接著,孩子們開學,林清屏回校,趙大姐回來,清茶首都大學店開門營業(yè),生活,朝著它既定的軌道,有條不紊地前行。
轉(zhuǎn)眼一個多月過去,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林清屏用空余時間緊趕慢趕,用紗線織了兩套紗衣,給孩子貼身穿。
這個年代,沒有上輩子后來那些母嬰品牌,普通家庭生孩子,小孩都是穿紗線織的衣褲,毛線不行,扎皮膚。
純白的紗線,直接從紗廠里要來,都不染色的,織出來軟綿綿,特別舒服。
她剛把衣服織好,就接到喜訊——梅麗生了。
生了個兒子。
“你不知道我弟,那個臭臉,盼星星盼月亮,想盼個閨女,結(jié)果生下來是個小子�!蔽涮鞁尚χ退f,“我弟買的那些衣服,全是粉啊紅啊的,這我看他怎么辦!”
林清屏倒是不知道這一出,聽了也覺得好笑。
“被我媽罵了,他還有說辭呢,說閨女香香的多好,生個小子跟他小時候一樣的在泥地里打滾,有什么好的?”武天嬌更樂了,“他還知道他小時候討人嫌!”
林清屏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和顧鈞成說孩子的事時,忘記問他想要個兒子還是女兒了,她自己,是更想要女兒的,她設(shè)計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如果生個女兒該多好!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不過,眼下還是先去看看梅麗吧!
她找了個沒課的下午,帶上自己織好洗干凈的紗衣,又去金店里挑了一對金鐲子,就去武家看孩子了。
她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在她走出金店時,有人悄悄跟上了她。
她坐公交車去的武家。
這會兒武天平和武老都不在,家里只有徐姨和梅麗母子。
林清屏把金鐲子和衣服都拿給梅麗,梅麗被她嚇一跳,“你這也太貴重了吧?我生個臭小子,哪里值當這么好的金鐲子!”
林清屏都被她逗笑了,“怎么你也跟你家武天平似的,小子怎么了?小子就不能戴鐲子了?”
梅麗自己都笑了,“我這不是被武天平影響了嗎?天天泥地里打滾泥地里打滾的,我下意識就尋思,泥地里打滾配戴什么金鐲子!”
徐姨倒是對她手織的紗衣喜歡極了,“哎喲,小林同志,你這衣服可就織到我心上了,我正想著這事呢,小孩皮膚嫩,還是穿紗的好!”
林清屏笑著道,“我也沒生過孩子,只見別人家小孩都穿這個,就織了兩套,可算是趕上了�!�
“你有心了!”徐姨夸她,非留她吃晚飯。
林清屏盛情難卻,加之也想和梅麗說說話,就留下來了。
待吃完飯,天就黑了。
武老沒回來,武天平不在家,沒辦法送她回學校。
林清屏一再說不用送,但徐姨客氣,讓保姆在家看著孩子,她親自把林清屏送上公共汽車才回,想著公交直達學校,沒啥問題了。
然而,卻偏偏出了問題。
第244章
公交車的確在學校有站,但是,從公交站臺到學校還有一小段距離。
有路燈,但不夠亮。
這條路林清屏已經(jīng)走了無數(shù)次了,完全沒想過會有什么問題。
大晚上的,街上幾乎沒有人、
就在她將要拐個彎,走過一段較黑的路就能到學校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后面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用力掙扎,張口去咬,腳踢,用手去掰后面此人的手,都無濟于事,她也叫不出聲音來,就這樣被人拖著走。
情急之下,她只能扯下身上能扯下的東西,扔到地上,并同時用力掙扎,不想放過任何可以掙脫逃走的機會。
然而,后面那人直接在她腦后一擊,她腦后一痛,眼前一黑,便沒有了知覺。
林清屏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一間發(fā)臭的房間里了。
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張床,一床發(fā)臭的被子和吃剩的發(fā)霉的包子。
她被扔在一堆稻草里,雙手雙腳都被捆住了,嘴也被堵住。
門是鎖著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她抓到了這里,更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她探索著這房間里的一切,倒是有窗,外面天是黑的,她被綁著,不可能翻出去,就眼下這情形,她找不出一點點可以自救的辦法。
床是爛的,木架子都斷了。
她一點點挪,挪到斷了木架子床旁邊,靠在上面,一點點蹭,一點點磨,不知道能不能磨斷繩子,但總得一試。
才磨了一小會兒,外面就有了動靜,是有人說話的聲音、
緊接著門從外面打開了,進來了三個人,都穿著一身灰黑,還帶著帽子,其中一人,林清屏看清楚了,是文曉那個港城男人。
進來的瞬間,就發(fā)現(xiàn)她的位置不對了,然后,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意圖。
那港城男人冷笑,“還想逃?”
說完一巴掌扇過來,扇在她頭上。
林清屏腦子里嗡的一聲響。
這個人竟然這么能裝!
兩次見他,他都表現(xiàn)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壞東西!
“你們想干什么?”林清屏忍著發(fā)麻的臉問。
“干什么?”那個港城男人笑起來幾分邪氣,“那就要問你男人了!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偏要來惹我!”
“豹哥,此地不宜久留。”他身后的兩個人提醒他。
叫豹哥的哼了一聲,“走!把人帶走!”
林清屏被拎了起來。
她手上的繩子還沒割斷,手里卻多了一樣東西——剛才那張破床斷了的木架子上脫落的一小截木頭,她摸在手里,有一節(jié)尖尖的。
她整個人被提了起來,拎到了外面,經(jīng)過門口時,她刮脫落她一只鞋。
門外,停著一輛小吉普車。
“上車!”文曉的港城男人道。
另外兩人把她扔進車里,一人開車,一人和叫豹哥的分別坐在她兩側(cè)。
三個人,什么話也不說,帶著她開車急馳。
她腦子飛快轉(zhuǎn)動。
從外面的路來看,他們根本沒走大路,就是荒郊野嶺。
那個叫豹哥的說顧鈞成找他麻煩,意味著這幾個人肯定干了什么違法犯罪的事,現(xiàn)在要出逃,但是逃不出去了,是要帶著她當人質(zhì)嗎?
思忖中,汽車飛馳。
林清屏不知道到底開了多久,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檢查站。
是進出首都的檢查站。
林清屏眼神一緊。
她身邊坐著的兩個人男人也神色一緊,同時用力,把她按了下去,她的臉埋在了一個男人膝頭,背被狠狠壓著,還蓋上了一件臭烘烘的外衣。
“請出示證件。”車窗外檢查的工作人員道。
林清屏便聽見掏東西的悉索聲,以及,文曉那個港城男人的聲音,說著一口塑普,“我太太,暈車,不舒服�!�
然后,她聽見工作人員的聲音在說,“可以了,一路平安�!�
工作人員只在窗口看了一樣,都沒有要求打開后座的車門。
林清屏絕望了,她試了試,想要用力起來,讓工作人員看見她被封住了嘴,和身上綁的繩,但是,她再一次失敗。
動不了,那兩個男人的胳膊死命壓著她,而
車,終于再次啟動,這,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出首都了……
林清屏不甘心,但是,他們哪怕輪流開車,都始終有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不讓她有半點空子可鉆。
她也申請過要上廁所,這是后來的電視劇里常用的女主逃跑的橋段,可是,真的沒辦法,這是唯一機會和借口。
當然,他們允許她上廁所,卻不允許她有逃跑的可能。
所以,根本沒解開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我怎么上?”她嘴里塞著,嗚嗚地說不清楚。
“隨便�!狈凑菐讉人是不會解開她繩子的。
和預(yù)想的劇本不一樣……
林清屏一只手握拳,里面藏著那個尖銳的木塊,一只手攤開,放在拳頭上,伸了伸,模糊不清地說了聲,“紙�!�
“還挺多講究,你擦得到嗎?”男人譏諷,但還是給了她一張紙,遞到她攤開的手掌里。
林清屏沒理他。
男人便爆發(fā)出不懷好意的笑。
“別惹事。”顯然,這個叫豹哥的,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男人把她拎到路邊荒草里,他們視線能看到的地方,也沒有像電視劇那樣轉(zhuǎn)過身,而是一直遠遠地盯著她。
她面對著他們,手在后面努力,假裝把褲子拉下去了,蹲下來。
身后,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手中尖銳的木頭用力刺穿手指,黏黏的液體流淌出來,是血……
她一手拿著紙,流血的手指在紙上寫著字。
寫完,松手,紙落在了荒草地上。
她看見旁邊有一塊小石頭,不動聲色慢慢挪著,把石頭踢到了紙上,壓著。
然后半蹲著,再假裝從身后把褲子往上拉。
根本沒有上廁所,但戲還是要做足,但愿這個求救信號有人看見。
她一直半蹲著,邊假意拉褲子邊蹦,一點點往前蹦。
那兩個靠在吉普車上等她的男人就看著她蹦。
直到叫豹哥的怒道,“別看了,趕緊把人拎上來,上車。”
第245章
車,繼續(xù)前行。
開車的男人罵了一聲,“快沒油了,要加油�!�
必須去加油站,這是沒辦法的事。
這個時候,沒有導航,前路如何,完全一抹黑。
“只能往前開,總會有加油站的,不然就問問路過的司機�!苯斜绲哪侨说�。
“行�!�
車繼續(xù)行駛。
不知行駛了多久,開車那人突然欣喜地叫道,“有了!前面是加油站!”
“開過去。”那豹哥道。
車,加大了馬力,朝著前方急駛。
而天邊,已經(jīng)微微發(fā)白,竟然快要天亮了。
當車終于開到加油站,想要沖進去時,加油站入口,有人擋住了路,而且,有路障。
有人朝著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