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抬頭看向周娥，“不瞞你們說，韞韞這么乖，我肯定是愿意的。但她都接回來半年了，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哥還管著這么大個廠，我把韞韞帶走了，肯定會有人說你們夫妻不是。”

    周娥倒不擔(dān)心，“沒事，我們到時候給外面說，當(dāng)時是看書韞長得像士剛就把她帶回來，后面才發(fā)現(xiàn)被那個女人騙，然后你看書韞可憐，把她帶走了�！�

    書韞被接回來的時候，又瘦又有傷，整個家屬區(qū)都知道換孩子那家不是什么好人。聽她這么說了，也只是覺得他們舍不得讓書韞回去受苦，才把書韞交給葉士蘭。

    一個會虐待孩子的鄉(xiāng)下人，一個知根知底的廠長家，街坊鄰居愿意相信誰顯而易見。

    葉士蘭有時候還真佩服她這個嫂子。

    人拎不清是真的，會把面子打扮得漂漂亮亮也是真的。

    她抱著懷里的葉書韞，說道：“既然嫂子你想好了，我就不操心了。那我最后向你們確認(rèn)一次，如果真的把韞韞過繼給我，韞韞以后就是我沈家人，上我家的戶口，我和耀武就是她爸媽，以后叫你只能叫舅媽了�！�

    周娥：“那自然的。”

    葉士蘭問葉書韞：“韞韞，你也想好了嗎？以后媽媽要變成舅媽了�！�

    葉書韞聽得云里霧里的，不過最后這句話她懂了。

    看著周娥，葉書韞有些怕，以前每次錯喊成娘的時候，媽媽都會罵她兇她，如果喊舅媽了，媽媽會不會也不高興？

    她小聲問周娥：“可以嗎？”

    周娥唇角彎起，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這是葉書韞記憶中，媽媽對自己最溫柔的一次，“可以，書韞以后要好好聽新媽媽的話�！�

    葉書韞心里酸脹酸脹的。

    她不明白，兩個娘對哥哥們都很好，為什么偏偏在對她時，只有讓她聽新媽媽的話才會這么溫柔呢？

    作者有話說：

    韞韞抱抱，媽媽下章幫你虐回來么么噠~感謝在2022-02-12

    14:28:28~2022-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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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10

    葉老太太都這樣開了口，過繼葉書韞給葉士蘭的事便是板上釘釘了。

    葉士剛夫妻很高興，葉士蘭也很滿意，當(dāng)然最開心的就屬葉書韞和沈錦朝。沈錦朝已經(jīng)在想要送什么小禮物給這個妹妹，而葉書韞則是被葉士蘭帶著去外面買東西。

    葉士蘭家里只有一個小子，衣服可以等到去了萊州島再買，其他小姑娘要用的，有些能先備著，路上還可以用。

    這是葉書韞第一次出去逛街。

    以前她聽村里的大人說，城里的馬路比鄉(xiāng)下的寬，有人會在路上騎自行車，百貨大樓里什么東西都有賣。

    看到這些新奇玩意，葉書韞激動極了，一路上都在“哇~~~~”。

    同行的葉知知覺得葉書韞這樣好丟人，只和周娥走在一起。但沈錦朝不像別人一樣會嫌棄她土，沒見過世面。他會給韞韞說那些東西是用來干什么的，葉書韞都會認(rèn)真地看著他，等他解釋完，會真心實意地夸獎“錦朝哥哥好厲害”。

    沈錦朝可得意了，心里美得快要上天。

    果然在她韞韞妹妹的心里，他沈錦朝就是最厲害的！

    這一趟去百貨大樓，葉士蘭買了兩罐麥乳精，拿給葉知知喝；給書韞買了盒雪花膏，入冬以后書韞沒好好擦臉，臉頰有些開裂。她本來不打算買布的，怕路上難拿，但書韞沒有自己的圍巾和手套，就扯了一點打算這兩天給她做。

    軍隊里的布票在全國是通用的，葉士蘭從京市過來，留了點津貼和票給錦朝他奶奶，又給書韞兩姐妹做了套衣服，現(xiàn)在布票已經(jīng)用完了。

    家里添了個人，她是應(yīng)該規(guī)劃一下以后的用品度量。

    等買完了，一堆人打道回府，到廠里家屬樓下，就看到一堆人圍在一個棚子前，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有人看到這一群人，熱情地?fù)]手喊：“誒，周嫂子，我們正要去找你呢�！�

    葉士剛畢竟是廠長，周娥這個廠長夫人平時在廠里很有面子。職工家屬有什么大事小事，關(guān)于家庭瑣事的找婦聯(lián)主任，其余就是麻煩周娥，所以大家對周娥態(tài)度都很好。

    叫她的就是隔壁王主任他愛人，周圍那些都是住在前后兩棟樓里的。

    這些人書韞都認(rèn)識，靠近了些，她甜甜地喊：“高嬸嬸，仇奶奶，伍嬸嬸你們好�！�

    王主任的愛人高嬸子臉圓，笑起來很有福氣，“小書韞和媽媽去買東西啊�！�

    葉書韞說：“嗯，姑姑帶我們?nèi)ベI東西，我們走的時候在路上用�！�

    高嬸子以為是小孩說話表述不清，笑著問：“你小姑要回去了，你不留她多在幾天啊？”

    葉書韞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出，一邊嘴快的沈錦朝就已經(jīng)糾正道：“是韞韞和我們一起回去！韞韞現(xiàn)在是我妹妹了�！�

    高嬸子一愣，緩了兩秒才琢磨出點意思。

    她在愣怔的功夫，葉士蘭輕輕拍了一下沈錦朝，對周娥說：“嫂子，你看看大家這里是怎么回事，我先帶孩子們回去了�！闭f完，牽著三個小毛頭就走了。

    待他們走遠(yuǎn)，高嬸子瞪大了眼睛，趕緊問周娥：“你家那小外甥什么意思，書韞怎么和他們回去？”

    葉書韞一走，事情自然是瞞不了的，周娥干脆直說了：“也沒什么，我家姑子不是想要個女兒嗎，她覺得合適，就把書韞接走了�！�

    仇奶奶皺了皺眉，“書韞不是你親生的嗎？”

    周娥：“害，你們是不知道，那家人心黑著，騙我們的。當(dāng)初我們看書韞和士剛長得像，直接帶回來了，后來去那個醫(yī)院問，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你說把書韞送回去吧，你們也知道書韞剛接回來時的樣子了，那就是羊入虎口，我家姑子聽說了這事，覺得書韞可憐，才準(zhǔn)備收留的。”

    伍嬸子也道：“你家姑子和她男人隨軍的吧？我聽說海島上可苦得很�！�

    一人嘮一句，這八卦就嘮起來了。

    有人催伍嬸子說說海島上是怎么回事，伍嬸子不知道從哪里抓出來的瓜子，嗑了兩顆，繼續(xù)：“我家有個遠(yuǎn)方侄子就是在島上駐扎的。聽他們說，島上除了海里那點魚那點蟹，能見的活物就幾個戰(zhàn)友。生個病去營區(qū)醫(yī)院看都要跑大老遠(yuǎn)，干什么都不方便。

    “島上風(fēng)吹日曬的，去幾個月，人比那煤球還黑。還有犯了錯事的人去勞改，亂得很。大人去那邊就算了，你小孩子過去，不上學(xué)只能跟著學(xué)壞，人就廢了。”

    伍嬸子家親戚多，張口就是“聽他們說”，還慣喜歡給人潑冷水。

    以前周娥就被她潑過幾次。

    不過這回卻不覺得伍嬸子煩，只是越發(fā)慶幸還好沒讓葉知知去，要不然就把知知的前途給廢了！

    但在外頭，她總不能說自家人不好，“伍嫂你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士蘭她男人說不上是很忙大官，好歹是個副營長，不說多，工資加上津貼，一個月□□十是有了，這還怕養(yǎng)不活一家人？

    “再說了，士蘭素來是個賢惠持家的，書韞過去，是享福的多。”

    伍嫂子哼了聲，“一個副營長就把你家姑子迷得五迷三道的，你也不怕她給你把孩子帶壞了�！�

    旁人見狀，連忙打岔把話題拉開。

    葉士蘭當(dāng)年在衛(wèi)生院上班，和沈耀武看對眼就私定終身了。這年頭自由戀愛的名聲不好聽，別說其他人，連周娥自己也看不起葉士蘭。

    不過伍嫂子這屬于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更讓周娥慶幸去的不是葉知知。

    其他人找周娥還有事，連忙給她說樓下的棚子被雪砸塌了。

    周娥和大家商量了怎么把棚子搭起來的事，期間又聽別人說起島上的生活。

    其他描述倒沒像伍嫂子說的那樣遭，不過也好不到那里去。尤其是聽說島上的風(fēng)能把樹吹斷時，周娥覺得，自己真的做了這輩子最對的一個決定。

    ***

    葉士蘭在葉士剛家又待了一夜后，沈耀武打電話到葉士剛辦公室，問了一下他們的情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帶書韞去萊州島，她也不好意思繼續(xù)打擾下去，打算第二天就帶著兩個孩子出發(fā)。

    他們要走，就屬葉老太太最難過。

    葉書韞知道奶奶不開心，從自己的小盒子里，翻出來一顆糖，偷偷塞到葉老太太手里，“奶奶，你吃糖，吃了糖就不難過了。”

    這個是奶奶教她說的。她被爸媽罵，偷偷哭的時候，奶奶會給她糖，說吃了就不難過了。

    葉書韞剝了糖放嘴里，味道甜甜的，果然就不難過了。

    現(xiàn)在，她要把甜甜的味道，分給奶奶。

    葉老太太看著手里的大白兔，糖紙已經(jīng)被剝開過了，里面剩下半截糖，上面還有個小牙印，一看便知道是小丫頭舍不得吃，留下來的另一半。

    葉老太太眼眶一濕，頓時淚如雨下。

    葉書韞被嚇到了，緊張地問：“奶奶你怎么了，韞韞做錯事了嗎？”

    “沒事，韞韞很懂事，奶奶很高興�！�

    “高興為什么要哭�。俊�

    葉老太太用手掌揩掉淚水，“太高興了就會哭，韞韞長大就知道了�！�

    對，她應(yīng)該高興。她的韞韞，小時候被那喪良心的換過去，吃了這么久的苦，被找回來又遇到一對拎不清的爹媽，說不定跟了士蘭才是好事。

    士蘭除了自由戀愛那件事糊涂，其他樣樣比周娥強(qiáng)，她的韞韞還怕過不了好日子？

    葉書韞說：“好，我長大以后還要來看奶奶�！�

    老太太開心地笑了。

    次日。

    葉士蘭買的火車票是中午出發(fā)，早上起來臨時做了韭菜盒子，煮了三個雞蛋和土豆，把之前烙好的餅裝上。

    葉士剛一家人都送他們。

    出發(fā)之前，葉士蘭突然鄭重其事地說：“哥、嫂子，我還有幾件重要的事要說，原本是昨天就想說的，結(jié)果忙著收東西給忘了�！�

    周娥心口一跳，都這節(jié)骨眼了，葉士蘭不會是要反悔吧。

    她連忙問：“是書韞的事？”

    葉士蘭微微一笑，“是的，過繼這么大的事，我覺得我們口頭上說是一回事，其他細(xì)節(jié)上的事還是有個白紙黑字的東西證明比較好。我寫了份協(xié)議，你們看一下，合不合適�！�

    聽不是不要葉書韞，周娥送了一口氣，連忙接過協(xié)議看。

    協(xié)議內(nèi)容不太多，并且很簡單。就是說明葉書韞以后是沈耀武和葉士蘭之女，不由葉士剛夫妻撫養(yǎng)，也無需贍養(yǎng)他們，婚嫁之事一律由沈家做主。除非沈家虐待葉書韞，葉士剛夫妻不能無故要回。

    就是完全明明白白讓葉士剛夫妻和書韞從親人變成親戚。

    周娥當(dāng)然干，和葉士蘭痛快簽字按手印。

    葉士蘭又說：“協(xié)議都簽了，我這邊具體情況還是說清楚些。耀武這次被調(diào)去東海艦隊，部隊就給他升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團(tuán)長，一個月工資有141……”

    周娥腦袋“嗡”的一下，驚叫道打斷她：“什、什么？團(tuán)長？耀武不是副營長嗎？”

    葉士蘭又笑了笑，似乎是對周娥這種反應(yīng)不意外，“副營長？那都是好久的事了，耀武在北海艦隊的時候就是營長了，這回調(diào)過來，直接升了團(tuán)級�！�

    作者有話說：

    葉士蘭：嘿嘿，沒想到吧？

    .

    昨天卡文太晚才更的，沒有按時對不起大家。今天恢復(fù)到老時間啦。

    以及，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么么噠~

    11、011

    周娥身體一晃，差點沒站穩(wěn)。

    升了團(tuán)級？不是說沈耀武只是個副營長嗎？

    葉士蘭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繼續(xù)道：“耀武現(xiàn)在除了工資，每年還有津貼，部隊里都會給油票布票，這些他都是交給我保管。等到去了萊州島，我也會在那邊醫(yī)院找個工作，斷不會虧待了韞韞的�！�

    葉士蘭是中專生，還是軍屬，去了島上在醫(yī)院里找個工作易如反掌，到時候，她家就是雙職工家庭，只帶了兩個孩子。

    葉士剛是廠長，除了工資外，職位上的油水不少，可他們一家六口，炳生和元生才是長身體的時候，這生活質(zhì)量怎比得上他們？

    原本她是擔(dān)心葉知知過去過苦日子，這樣聽起來怎么像是弄巧成拙了？

    周娥深深呼了兩口氣，示意自己冷靜。

    工資再多，那萊州島畢竟就是個島，泉城再怎么說，也是個省城，光是這一點，就比那萊州島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樣想著，周娥心里舒坦了點，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你也真是的，這種好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呢？”

    葉士剛也說：“對啊，也不早點說，我們也好恭喜一下耀武�！�

    葉士蘭才懶得解釋，繼續(xù)殺人誅心，“都是一家人，就不搞這些虛的了。嫂子你們既然是把韞韞交給我了，肯定是要讓你們了解清楚。你們別擔(dān)心，萊州島那邊生活不差的，我問過耀武，那里的子弟學(xué)校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有，前幾年還來了一個大學(xué)生，在子弟中學(xué)教書呢。”

    周娥蹙了蹙眉，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哪想過，那小海島上面的學(xué)校還有大學(xué)生去教書？不是說日子很難過嗎？

    想到伍嫂子之前說的那些，下意識就開口：“我聽說海島上溫度高，風(fēng)又大，風(fēng)吹日曬的，氣候不太好，在海邊更是難見到幾個人�！�

    “海邊風(fēng)大是肯定的，但是冬天暖和嘛。嫂子你說見不到人，可能是在營區(qū)里，前線有管制的地方，是不能讓其他人靠近的，我們過去都是住軍屬區(qū)，就和你們這里差不多�！�

    周娥一顆心被葉士蘭說得幾乎要沉了。

    合著她忙活半天，真是讓那臭丫頭去沈家享福了？要是沈家的日子真的像葉士蘭說得那么好過，她這不是害了她的知知嗎！

    看著在她身旁還懵懂無知的女兒，周娥心里一陣絞痛。

    葉士蘭注意了一下時間，也該出發(fā)了。把剛才按了手印的協(xié)議揣好，另一份她也提醒周娥別弄丟。

    周娥拿著協(xié)議，手有點抖。

    這個協(xié)議上的名字應(yīng)該是知知的，都是葉書韞搶了本來屬于知知的東西！

    周娥張了張嘴，音節(jié)還沒從嗓中滑出，葉士蘭就起身說：“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出發(fā)吧，別一會趕不上車。”

    葉老太太對要幫葉士蘭提東西的小身板喊：“韞韞，快過來�！�

    葉書韞拎著一個小口袋，蹬蹬蹬跑過來，“奶奶，怎么了？”

    葉老太太摸摸她的頭，“從今以后，你就要喊我姥姥啦，以后去了萊州島，要聽爸爸媽媽的話，和哥哥好好相處，聽到?jīng)]？”

    “嗯，韞韞最聽話！”

    葉老太太捧著她的小臉，“嗯，韞韞最聽話，以后要記得回泉城看姥姥還有舅舅舅媽�！庇痔�起頭朝葉士蘭，“你也是，以后你們那邊的事，別老瞞著我們，耀武升職都不說，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你媽了？”

    其實這也不怪葉士蘭故意瞞著不說。她當(dāng)初和沈耀武結(jié)婚，葉家怪她不聽話，周圍人都是父母說好的包辦婚姻，她卻舉起自由戀愛的大旗，這說出去不就是丟人嗎？

    雖然沈耀武家里條件好，給的彩禮豐厚，葉家看似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葉士蘭嫁出去了，起初那幾年卻走的并不熱絡(luò)。

    直到葉士蘭生了沈錦朝，走動才開始多起來。不過以前的習(xí)慣一時沒改過來，除非真是什么驚天大事，她都不會主動給葉家提。

    今日這樣說，多少也是存了堵周娥的想法。

    葉士蘭捂住嘴笑，和葉老太太對視一眼，“我知道了。”

    周娥聽到葉老太太特意這樣強(qiáng)調(diào)，氣得牙癢癢。

    走走走，趕緊走了好！省得她見了心煩。

    把葉士蘭娘仨送到車站，周娥回來后就到屋里躺著，午飯也沒有吃。

    送走葉書韞，最高興的就數(shù)葉知知了。

    半年前，爸爸媽媽出去一趟，忽然帶了葉書韞回來，說葉書韞是她的妹妹。她不懂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妹妹，但不小心聽說，葉書韞才是爸爸媽媽生的，她則是被換過來的。

    葉知知很擔(dān)心，怕媽媽把她送走，又很討厭葉書韞，她明明都被換走了，還回來做什么！

    為了讓爸媽討厭葉書韞，葉知知會偷偷把剩下的饅頭拿走，說是葉書韞偷吃的；把自己的舊東西送給也葉書韞，說是她搶過去的。事實也朝她想象中的那樣進(jìn)行，爸媽果然越來越討厭葉書韞，終于把她送走了。

    以后，她才是葉家唯一的女兒！

    葉知知很開心，吃了飯就和葉元生一起出去玩。

    她在和小伙伴們跳房子的時候，有人騎單車進(jìn)了家屬區(qū)，一路開到葉知知面前，喊：“知知！”

    葉知知聞聲抬頭，立即笑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