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霎那的笑顏竟讓于東愣在原地,一時間看呆了。
只是江晏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一會兒該如何提起雙修這件事上。
委婉些,怕顧淮景聽不懂;可若是直接說,會不會顯得他太過孟浪?
江晏倒是不擔(dān)心會被拒絕,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又是陰陽之軀,同他雙修百利而無一害,顧淮景沒道理拒絕。
輕車熟路地到了地方,江晏毫不意外地在庭院看到了正在練劍的顧淮景。
見到江晏,對方束劍而立,目光無悲無喜地掃了過來,“何事?”
江晏早已習(xí)慣顧淮景這副模樣,此刻竟然不由得猜測這人在床榻之上不會也這么冷冰冰的吧。
饒是做了一路的心理準(zhǔn)備,這一刻江晏還是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答道:“淮景哥哥,我學(xué)習(xí)初階功法時有幾處困惑,前來討教一番�!�
他們兩家有些姻親,二人幼時便相識了,稱一句哥哥也不為過,其中也藏著江晏的小心思。
在遍地都是師兄弟的越云山,哥哥自然是顯得更親密些。
聞言,顧淮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書房走去。
江晏立刻跟了上去,此舉正合他意,他總不能在光天化日的庭院中就提出要雙修的事。
等到了書房,江晏連忙拿出書簡,將不懂的地方展示給顧淮景。
這可不是借口,他的確有幾處疑惑。
不料顧淮景只看了一眼便皺起眉頭,“這里上次不是同你說過了�!�
“師弟愚昧,上次回去研究許久……還是未能參悟……”
顧淮景眉頭皺得更甚,但還是開口引導(dǎo)道:“聚氣凝神,抱元守一�!�
江晏連忙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可他越想集中越做不到,不但沒能凝神,反而分心想著身旁的人。
淮景哥哥當(dāng)初為何要答應(yīng)同我的婚約呢?
日后我們結(jié)為道侶,他還會同現(xiàn)在這般冷淡嗎?
聽說第一次雙修都很疼,若是開口求饒,不知道哥哥會不會憐惜我一番。
“江晏,你氣息亂了。”
直到耳旁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江晏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臉頰頓時漲紅一片,猶如兩片紅霞拋在空中,倒是更為這張臉增添了一抹風(fēng)情。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江晏心一橫,干脆直接開門見山:“淮景哥哥……我,我想同你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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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下受對攻1的稱呼。
受喜歡誰就會不由自主對他嗲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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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完,屋內(nèi)一時間落針可聞,只余下些許呼吸聲。
江晏這才發(fā)覺自己有多冒昧,哪有這么單刀直入的。
可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不爭取一下怎么行。
于是江晏再次一咬牙,竟然直接解了上衫,露出了胸前兩抹嫣紅。
他雖然是雙性,但胸倒是不大,只微微攏起一些,平日連裹胸都不用穿。
驟然解開衣衫,江晏胸前兩點暴露在空氣之中,很快便硬挺起來,如枝頭紅豆一般俏艷。
見顧淮景沒什么反應(yīng),江晏心下更是慌亂,恨不得像那些賣貨郎一般將自己推銷出去。
雖然對方?jīng)]有答應(yīng),但他同樣也沒有拒絕,說不定此刻正在心中考慮。
一想到這,江晏大著膽子,握住了顧淮景的手,將那雙比他大了許多的手放至自己左乳之上。
對方的手有些微涼,又或許是江晏身上太燙,他只覺得自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向?qū)Ψ�,乳頭更是緊緊蹭著對方的手心,像一只求人愛撫的貍貓。
“淮景哥哥,我是陰陽之軀……同我雙修應(yīng)當(dāng)可以增進(jìn)修為,至于道侶大典……可以日后再辦……”
這一番話說下來,江晏已經(jīng)面紅耳赤,根本不敢正眼看向?qū)γ娴娜�,只能撇過頭去,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呼吸。
他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一般,連帶著胸口也開始發(fā)燙,身上不禁燥熱起來。
此刻江晏的心就差沒躍出胸膛,他有些懊惱,早知道就讓哥哥摸右邊了,心跳快成這樣,哥哥不會以為我有隱疾吧?
可他等了許久,只等來顧淮景毫無波動的一句質(zhì)問———
“你平日里就是這般修煉的?”
“什么?”江晏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下一秒,顧淮景便冷淡地抽出手,聲音毫無起伏,仿佛方才摸到的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
“若是你平日都這般修煉,也難怪到現(xiàn)在連引氣入體都不會�!�
等聽清這番話后,江晏只覺得腦中“轟”地一聲炸起一道驚雷,耳畔都出現(xiàn)了耳鳴,一張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他連忙張開嘴解釋,可除了說“我沒有”之外再也說不出其他詞語。
等稍稍恢復(fù)些理智,江晏立刻攏起衣衫,連整理都來不及就飛一般逃出了這間屋子。
不料他衣衫不整從顧淮景院落中出來時恰好被人撞見,自此便傳開了他有意勾引顧師兄的傳聞。
原本就不待見江晏的外門弟子如今對他更是沒有好臉色,背地里不知說了多少閑話,就如同現(xiàn)在一般。
“那祁澤川又是什么好人,修了無情道還留著情根,顯著他了,全天下就他一人天資卓絕,其他人都不配修煉�!�
“就是,我看他是當(dāng)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江晏只是陷入回憶里一小會兒,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這幾人竟然又罵起了祁澤川。
他平日里再怎么被人私下議論都不生氣,可如今聽到師兄被罵,江晏只覺得心頭涌起一陣無名火來,當(dāng)場便上去對峙道:“我看是你們天資不如人,嫉妒祁師兄吧。”
那幾人見議論的主角突然出現(xiàn),不知聽了多少,一個個都漲紅了臉。
但為首的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般袒護(hù)他,莫不是你們二人之間真的有什么?”
“與你何干?”江晏只覺得厭煩,恨不得同這些人打上一架,即便他打不過,但還是舉起了手中的劍裝裝樣子。
門派中不得私自動武,這點規(guī)矩他還是知道的。
但有人將他這副花架子當(dāng)了真。
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從江晏身后傳來,“門中禁止斗毆�!�
光是聽到這聲音,江晏便渾身一顫,仿佛又回到了他褪去衣衫,而顧淮景不為所動,反而嘲笑他蠢笨的那一日。
見到來人,那幾個弟子也不敢再造次,紛紛作揖行禮道:“見過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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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短小,但今天我真的忙到起飛,還是抽空寫了一千多字,下一次我一定會粗長起來(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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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鳖櫥淳皯�(yīng)了一聲,便走到江晏面前,看著他又重復(fù)了一遍,“門中不得私自動武。”
江晏這才放下劍,極為不情愿地作了個揖:“見過顧師兄�!�
自那次之后,江晏便不再叫對方哥哥,就連稱呼師兄時都要客套的加上姓氏。
不等對方回應(yīng),他又道:“我并未動手,況且是他們議論我在先�!�
江晏說這話純屬是下意識為自己開脫,沒指望顧淮景會真的聽進(jìn)去。
不料對方聽后竟然轉(zhuǎn)而對那幾人道:“私下議論同門,有違師訓(xùn),罰你們面壁思過七日,本月靈石減半,可有異議?”
這處罰算不得嚴(yán)重,可按理說這種事情得講究證據(jù),斷沒有聽信一人之言的道理。
顧淮景聽了一句話便轉(zhuǎn)頭來處罰他們,此舉實在有些不妥。
可那幾人面面相覷一番后,不知是心虛還是什么,竟沒有提出反對。
這倒是讓江晏有些意外。
但更意外的是,待那幾人走后,顧淮景向他遞過一件東西。
江晏沒敢立刻接過,而是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問。
見狀,顧淮景才解釋了一句:“藥膏,你上次表現(xiàn)不錯�!�
反應(yīng)了一瞬,江晏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內(nèi)門大考那次。
他原本以為對方不會關(guān)注這些,沒想到竟然去看了。
江晏的心思頓時活絡(luò)起來。
難道是因為我嗎?
見我被打傷,今日還特地來送藥,甚至為了我一句話處罰了幾個師弟。
江晏心中不由得猜測顧淮景是不是也喜歡自己,可又想到了那日被質(zhì)問的情景,無論回想多少次也還是會覺得難堪。
思及此,他并沒有接過藥膏,“不用了,我正要去找祁師兄。”
“你和他很熟?”
顧淮景這句話一說出口,江晏的心跳都快了幾分,難道這人是在吃醋不成?
但他面上不顯,鎮(zhèn)定回道:“嗯,師兄教了我許多�!�
顧淮景微微蹙起眉頭,不贊同道:“他是無情道,你們二者道不同�!�
沒想到對方在意的居然是這個,江晏有些失望,但仔細(xì)一想,修道的確才是顧淮景最在意的事情,是他多慮了。
于是他回答:“道雖不同,但道心一致,殊途同歸罷了�!�
聞言,顧淮景終于沒再說些什么,略一點頭便離開了。
見那人越走越遠(yuǎn),江晏不由得有些失神,心中泛起一絲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失落。
可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師兄,他又開心起來。
說起來,他和師兄熟識也還是因為顧淮景。
那日江晏離開顧淮景的書房后,本想立刻回到自己屋內(nèi)冷靜一番,可偏偏他還接下了內(nèi)門任務(wù),不完成便走不了。
好在這次的任務(wù)是打掃落鶩峰,這里是無情道的地盤,平日里來不了幾人。
在打掃途中,江晏忍不住回想方才的一幕幕,他都已經(jīng)脫光了衣服,做到那個份上,可對方無動于衷不說,還故意說那種話來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