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盡管江晏心跳加速,但面上依舊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你說話呀,為什么突然問這個?”見顧淮景表情冷峻,江晏心中越發(fā)沒底,只能假裝催促。
良久,顧淮景才移開視線,解釋道:“他潛進(jìn)門派妄圖盜取神器,被我們發(fā)現(xiàn)后一路逃至了你院落附近�!�
聞言,江晏適時表現(xiàn)出一副吃驚的表情,立刻關(guān)懷地問:“那神器被他拿走了嗎?”
見顧淮景搖了搖頭,他才放下心來,“那就好,”頓了頓,江晏又補充道,“我沒有見到他,不然也不會問你這些了。”
可他說完后,顧淮景卻沒有轉(zhuǎn)身離開,視線仍然停留在他身下的水面上。
盡管沒說出口,但那眼神明明白白寫著“懷疑”二字。
見狀,江晏干脆把話說開:“你懷疑他藏在我身下的浴桶里嗎?”
顧淮景沒打算隱瞞,干脆地回了一個“是”。
下一秒,江晏便赤裸著從水面起身。
他發(fā)絲散落,有些雜亂地貼在后背胸前。白皙的皮膚同烏黑發(fā)亮的發(fā)絲形成鮮明對比,更襯得他瑩白如玉。
顧淮景沒想到江晏會突然起身,一時間眼神都不知該落往何處。
偏偏時間像是在這一刻慢放似的,他眼睜睜看著一顆顆水珠從江晏身上滾落,由肩頸滑落至微微鼓起的胸前,又堪堪掛在那兩顆接觸到冷空氣而逐漸挺立的乳頭上,最后才滴進(jìn)浴桶之中。
再往下,是江晏緊實的腹部和修長的雙腿。
那雙腿跨出浴桶,一步步走至他身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江晏略略踮起腳尖,湊到顧淮景耳邊呵氣如蘭:“我出來了,你大可以去探查一番,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個人�!�
他在賭,賭顧淮景不會去查。
下一秒,顧淮景朝他抬起了手,掌間凝聚了一團(tuán)靈力。
江晏的心在這一刻狂跳不止,可眼神依舊強裝鎮(zhèn)定地看向?qū)Ψ健?br />
顧淮景的手最終輕輕落在了他的頭發(fā)上,那一團(tuán)靈力如同和煦的微風(fēng),將他的發(fā)絲烘干,垂順地披散在后背,身上的水珠也被一同蒸發(fā)。
“把衣裳穿好�!鳖櫥淳俺谅暤�。
江晏一愣,下意識按照對方的話套上衣衫。
一直等他穿戴整齊,顧淮景才打開那扇門離開。
他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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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救我?”
后方傳來一道半啞的聲音,江晏回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小狼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浴桶中起身。
此刻他衣衫被浸濕后盡數(shù)貼在身上,顯現(xiàn)出清晰的肌肉輪廓。
這一幕不知為何看得江晏有些面紅耳赤,腦海中很突兀地浮現(xiàn)出自己被對方抱在懷中貫穿的畫面,幾乎瞬間花穴就吐出一口蜜來。
藥浴每晚要浸泡半個時辰才起作用,江晏今晚只泡了半柱香不到,正是燥熱的時候,也難怪身體這么容易就情動。
他一時間不敢再看,有些狼狽地轉(zhuǎn)頭移開視線。
身后是嘩嘩水聲和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具帶著濃厚藥香混雜著血腥氣的軀體靠了過來,帶來滾滾熱氣。
“為什么救我?”
蕭臻此刻分明已經(jīng)虛弱不堪,可眼神依然執(zhí)拗地鎖在江晏身上,企圖得到一個答案。
沉下藥池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會被交出去的心理準(zhǔn)備,即便如此他也認(rèn)了,反正無論如何他都有逃脫的法子。
可江晏卻救了他,分明他不久前才做了那么過分的事。
沉寂下去的心重新跳動起來,蕭臻心中有了一個讓自己滿懷希望的猜想。
與此同時,江晏也在心中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若是說他原本對小狼還有一絲愧疚,可那點內(nèi)疚早就在那場被強迫的情事之中消磨殆盡。
他分明應(yīng)該恨這人才對。
可為什么面對對方重傷后的求助,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包庇?
江晏想了許久也摸不準(zhǔn)原因,他猜測也許是因為小狼是他的第一個奴隸,總歸是有些特殊的,就算對方是魔教之人,他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見對方久久不答,蕭臻拖著重傷的身子從背后擁住了江晏,因為失血過多,手都有些微微發(fā)顫。
江晏本想掙脫開,可一想到對方如今身負(fù)重傷,正是虛弱的時候,他便克制地壓下了掙脫的沖動。
“為什么又不敢看我?”說話時,蕭臻將頭搭在江晏的肩上,聲音啞了七分:“是不是,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這短短一句話卻讓江晏的心抖了兩抖。
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他就立刻出口否認(rèn):“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喜歡的另有其人�!�
可這一副著急忙慌撇開關(guān)系的模樣,恰恰透著些可疑的心虛。
盡管身上的傷疼到極致,但蕭臻此刻卻咧著嘴低聲笑了出來,連帶著江晏的身體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笑完后,蕭臻才帶著幾分逗弄道:“那你回頭看我一眼�!�
江晏不敢。
他將這一切都?xì)w結(jié)于雙性之軀的緣故,都怪這副身體太容易動情。
就像此刻他被小狼半擁著摟在懷中,肩上是那人毛茸茸的頭,細(xì)碎的發(fā)戳在頸間,其實他已經(jīng)有些腿軟,不過強撐出無事的模樣罷了。
意識到自己落了下風(fēng),江晏連忙隨口找補道:“你不要多想,我救你只是想從你手中拿回混沌鏡而已�!�
話音剛落,身后的小狼便將頭埋在他頸間蹭了蹭,濕漉漉的水順著發(fā)絲從他鎖骨滑落,將剛換上的衣衫都沾濕了。
那人聲音悶悶的,甚至透著一絲絲委屈:“你對我一點都不公平�!�
分明喜歡他,卻不肯承認(rèn)。
“可我還是喜歡你,怎么辦?”
后一句話的聲音很低,近乎于喃喃自語,可他此刻就湊在江晏耳邊,這段話還是一字不漏地落入了對方耳中。
江晏聽得心頭一顫,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何會心軟了。
在越云山這兩年,他最想得到的就是他人的喜歡。
顧淮景對他冷淡至極,師兄雖然溫柔,可總透著一股若即若離,即便如今和師兄確定了關(guān)系,但江晏依舊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他渴求別人熱烈的愛,能直白地宣之于口,讓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份喜歡,而小狼都做到了。
他感受到了那份喜歡,才會因為沒有回贈給對方同等的感情而感到內(nèi)疚。
可如今,愧疚之情消失了,他似乎也想回贈給對方一些感情。
思及此,江晏猶如當(dāng)頭一棒,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再也顧不得小狼的傷,立刻掙脫了這個懷抱。
他分明已經(jīng)和師兄在一起了,怎么能三心二意,心中又想著其他人!
蕭臻被江晏猛地一推,原本堪堪止住血的傷口又重新裂開,帶來一陣尖銳刺痛。
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眼神變暗了些,直直看向江晏問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
“是害怕影響你和祁澤川的感情嗎?”
他說這話時,江晏再次下意識回避了視線,答案顯而易見。
于是蕭臻頓了頓,緩緩深呼吸一口,像是做足了自己的思想工作:“若是我說,我不介意做你們之間的第三者呢?”
“你——!”
江晏幾乎有些不可置信,猛地抬頭看向?qū)Ψ剑稍谟|及小狼視線的一瞬間,多余的話突然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會保證不讓他發(fā)現(xiàn),這樣足夠嗎?”
堂堂魔教少主,卻對著他說出這樣自甘下賤的話,江晏一時間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分明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看著對方一副等待回應(yīng)的模樣,江晏沉默良久,只能先搪塞道:“我要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就當(dāng)我今晚沒見過……唔……
”
話還未說完,蕭臻便卡著江晏的下巴湊過去同他交換了一個帶著藥香和血腥氣息的吻。
一吻畢,蕭臻抬手細(xì)心擦掉江晏唇邊的口涎,眼神卻極具侵略目光在對方臉上流連。
“
下次見面,我會狠狠肏你一頓,主人�!�
說完,他拿出一個傳送陣,當(dāng)著江晏的面施法,一瞬便消失在原地。
江晏才因為那句話而有些心跳加速,下一秒便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人分明從一開始就能直接用陣法逃脫,卻故意拖著受傷的身子來他面前求助。
這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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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是會對著江晏喊嫂子,然后轉(zhuǎn)頭對著鏡子喊自己哥的那種小舅子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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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之后,江晏心中便涌起了許多對師兄的愧疚,分明他沒有答應(yīng)對方,但總有種已經(jīng)背叛了師兄的罪惡感。
若是下次再見到小狼,他一定要將話說清楚,把這份不該有的孽緣徹底斬斷。
與此同時,干涸了許久的身體又變得同之前一樣,靈力在經(jīng)脈中晦澀難行,任憑江晏怎么努力,修為的增長也抵不上之前千分之一。
可這一次,江晏說什么也不想再用雙修之法來修煉了——師兄本就不能破元陽,若是得知他身體如此淫蕩,會不會從此厭惡他?
能和師兄在一起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江晏實在不敢要求太多。
他只能不斷練劍,用劍意來壓制身體源源不斷的情欲。
刻著繁復(fù)花紋的祥云劍在江晏手中時而翩飛舞動宛若游龍,時而劃破長空劍勢如虹。
上一秒,劍鋒還直指前方,閃著銳利的冷光,勢不可擋。
下一秒,江晏驀地騰空,極快地挽了個劍花,旋身一圈后又輕盈落下,只蕩起衣衫一角,握劍的右手隱隱顯出青筋,更襯得那雙手白皙如玉。
等到江晏練完之時,身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汗,他全然投入,完全沒意識到有個人在一旁默默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