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賀京辭勾唇一笑，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聲音低啞而寵溺：“這才像我的沈小滿�！�
沈鳶長舒一口氣：“……現(xiàn)在關(guān)于我喜歡顧之言的那些傳聞，應該都可以洗清了吧？”
賀京辭點點頭。
而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垂眸問：“所以沈小滿，你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為什么會突然放棄顧之言……然后選擇我嗎？”
第55章
沈鳶坐在床沿，手指緊緊攥著被角。
她低垂著頭，整個人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情緒壓得喘不過氣。
她知道，賀京辭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從他們結(jié)婚開始，他就在等待一個解釋，但她一直避而不答。
“其實……”沈鳶抬起頭，咬了咬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很早之前就看清了顧之言的真面目。只是，那時候的我，太執(zhí)迷不悟了�！�
賀京辭微微揚眉，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我對顧之言的喜歡，就像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沈鳶輕聲說著，語氣里帶著幾分微苦，“而你……賀京辭，你是唯一一個站在臺下等我醒來的人。”
賀京辭目光微動，語氣卻依舊輕佻：“這解釋……能說點我能聽懂的話么？”
沈鳶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她攥著被角的手指越發(fā)用力，連指節(jié)都泛起了微微的白色。
她知道，她必須要說點什么，但有些真相，她不敢，也不能全盤托出。
如果被賀京辭知道，自己上一世害得他家破人亡。
那賀京辭肯定就不要她了……
深吸一口氣，沈鳶試探著開口：“賀京辭，如果我說……我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你會相信嗎？”
賀京辭挑眉，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她面前：“說來聽聽�！�
沈鳶垂下眼瞼，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了什么：“我……在從前經(jīng)歷過一些，你們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那些事情讓我明白，繼續(xù)喜歡顧之言只會讓我萬劫不復。而你……”
她抬頭看向他，眼眶微微泛紅，語氣里帶著幾分顫抖，“你是那個真正為我兜底的人，如果我再不抓住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賀京辭微微瞇起眼，語氣意味深長：“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比如什么？”
沈鳶咬住下唇。
一向直來直去的她，現(xiàn)在竟有些猶豫。
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告訴賀京辭前世的真相，他很可能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對她——
她犯過的錯，賀京辭根本不該原諒。
但如果她不說，就永遠無法解釋清楚她的轉(zhuǎn)變。
“比如……”沈鳶低頭，聲音哽咽著，“比如你上一世也愛我，可我從來沒有好好珍惜過你。我一直喜歡顧之言，直到他和沈羽桃把我害得一無所有……”
賀京辭眉頭微蹙，臉上的漫不經(jīng)心漸漸褪去：“沈鳶，你在說什么？”
沈鳶抬起頭，目光帶著懇求和痛苦：“賀京辭，我知道你不一定會相信，但我是真的重生了。上一世，是我錯了，我做了太多讓你傷心的事情�？墒沁@一世，我只想彌補你，彌補自己……”
她的話說到一半，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
那些事情，她沒有勇氣能說。
賀京辭坐在她面前，耐心問道，“所以，你上一世對我做了什么？”
沈鳶眼神有點躲閃，“賀京辭，如果啊，我是說如果，我上一世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跟你假結(jié)婚，害你家破人亡，你……還會原諒我么？”
像是聽到很好笑的事情，賀京辭笑出了聲，“沈小滿，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如果從前的我，真的是呢？”
“那就代表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重生的事也是假的，我不信你會做出這種事�！�
沈鳶抬眼看了看墻上的掛歷。
現(xiàn)在距離她結(jié)婚那天，已經(jīng)過去了三日。
應該是賀京辭的母親江淮君回國的日子了。
她擦了擦眼淚，認真看著賀京辭：“賀京辭，我有辦法跟你證明我重生是真的……能不能給你媽媽打一個電話，問問她檢查身體的事情怎么樣了？”
賀京辭目光閃了閃，沒多問，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一邊等待接通，一邊斜靠在窗邊，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自己問她？”
沈鳶愣了一下，連忙擺手：“不用了，你問吧。”
電話很快接通，江淮君溫柔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京辭，這么晚了，有事嗎？”
“媽�！�
賀京辭語氣輕松，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就是問問你最近身體怎么樣，體檢結(jié)果出來了嗎？”
電話那頭，江淮君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寵溺：“沒什么問題，老毛病慢性胃炎而已，醫(yī)生說我注意飲食就行。”
江淮君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但沈鳶卻莫名覺得心里一緊。
江淮君在檢測出胃癌之前，已經(jīng)有過好幾次急性胃炎的癥狀。
怎么這一世……
賀京辭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那就好，有人可一直在念叨你的身體呢�！�
“誰啊？”江淮君笑了笑，語氣里透著幾分好奇。
“還能是誰？”賀京辭看了一眼低頭沉默的沈鳶，聲音輕快，“就是你兒媳婦�！�
“哎呀，那你快點告訴小滿，我身體沒事，讓她不用擔心，之前她夢見的一切都只是個噩夢而已�！�
沈鳶干脆將手機搶了過去。
“阿姨，你真的沒事嗎，千萬不要騙我和京辭！”
江淮君一愣，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沈鳶母親李婉蓮的聲音。
“小滿，你江阿姨真的沒事，別擔心了，啊�！�
聽到母親的聲音，沈鳶松了口氣。
“……媽，您告訴江阿姨，最好每隔一個月就去做一次體檢篩查，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這樣我們才能安心�！�
“好好好，二條……碰！”
母親的聲音變得心不在焉，顯然是江淮君回國，太太們又重新聚在一起打麻將了。
賀京辭掛斷電話，走到沈鳶身旁：“你聽到了吧，情況沒那么糟，你別擔心�！�
沈鳶點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
賀京辭盯著她的臉，目光逐漸深了幾分。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語氣意味深長：“所以，是不是可以說明，你的證明方式是假的，我母親她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在前一世得了胃癌？”
沈鳶嘆了口氣。
“賀京辭，我希望你能重視這件事，這件事不止關(guān)乎我的重生，更關(guān)乎江阿姨……等戀綜結(jié)束后，我們親自帶著江阿姨再去檢查一遍！”
第56章
沈鳶抬頭看向賀京辭，眼神堅定，語氣帶著些認真：“賀京辭，如果我說，我能預知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呢？”
賀京辭挑眉：“你要是不拿出點真憑實據(jù)，我可不會信這種玄乎的事情�！�
沈鳶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上一世戀綜中的細節(jié)。
“在明天的拍攝中，”她緩緩開口，目光直視著他，“顧之言會和沈羽桃爭執(zhí)，原因是顧之言不小心把沈羽桃的生日記成了我的，讓沈羽桃當場翻臉。而節(jié)目組為了熱度，不僅沒有阻止，還故意挑唆雙方加劇矛盾�！�
賀京辭聞言，眉心微微一皺：“這聽起來，像是你早就看過的劇本？”
“如果只是這一件事，那確實可以說是劇本。”沈鳶語氣愈發(fā)篤定，“但接下來幾天，我還可以繼續(xù)告訴你更多的事。”
她停頓了一下，隨即又補充道：“比如，第三天，節(jié)目組會安排海島晚宴。但因為船只調(diào)度問題，有一艘船被遺忘在海上，導致所有嘉賓在島上滯留一整夜。而且——”
她語調(diào)微微一轉(zhuǎn)，帶著幾分試探，“你會在那個晚上被沈羽桃潑酒，原因是她誤會你對她有意思，但你拒絕了她的示好�！�
“還有，下一期節(jié)目的神秘飛行嘉賓是李喬喬和傅延深，本來應該是另兩位的，但他們臨時有事來不了，就換了這對上�！�
“哦對了，還有，顧之言會在最后一天求婚沈羽桃，兩人會從現(xiàn)在的小熱cp升級為頂流cp，這件事除了導演以外，誰都不知道�！�
賀京辭的笑意漸漸斂去，目光變得深邃了幾分。
他直起身子，語氣低沉：“你真的確定這些事情會發(fā)生？”
“當然�！鄙蝤S毫不猶豫地點頭，“這一切我都經(jīng)歷過，我不會記錯�！�
賀京辭盯著她看了幾秒，像是在琢磨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畢竟這一切都太玄乎了，沈鳶所說的重生，根本不像是現(xiàn)實世界會發(fā)生的事。
想到這里，賀京辭抬眼，靜靜注視著她：“所以，你上一世根本沒和我真正在一起，對嗎？”
沈鳶垂下眼簾，抿了抿唇：“對。上一世……是我的自作自受，讓我錯過了你�！�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繼續(xù)道：“上一世，戀綜拍到一半，我因為顧之言和沈羽桃的聯(lián)合算計，丟盡顏面，甚至成了所有觀眾口中的笑柄……最后節(jié)目還沒播完，我就提前退出了。”
賀京辭聽到這里，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情緒，但語氣依舊平靜：“所以，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節(jié)目播出了�！鄙蝤S抬頭看著他，眼眶微紅，“賀京辭，上一世我錯得很離譜。明明所有人都警告過我，顧之言靠不住，可我偏偏不聽，還用最壞的方式對待你�！�
賀京辭盯著她，目光復雜。
半晌，他忽然開口，語氣有些輕：“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明天就來驗證第一件事�！�
沈鳶點點頭：“等你親眼看到了，你就會相信我不是在說謊�！�
賀京辭沒有再多說，只是轉(zhuǎn)身走到桌旁，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他背對著沈鳶，聲音淡淡：“沈小滿，不管你過去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的我站在這里，只想告訴你——我相信現(xiàn)在的你是愛我的，過去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夜幕低垂，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柔軟的靜謐，賀京辭的語氣，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溫柔。
沈鳶坐在床沿，微微仰頭看向站在窗邊的他。
他的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側(cè)臉的線條深邃，似乎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疏離。
“賀京辭……”
她輕聲喚了一句，聲音有些沙啞。
他回過頭來，目光變得柔和，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怕我不信你？”
沈鳶搖了搖頭，聲音很輕：“不是。我只是……很高興你愿意給我這個機會�！�
賀京辭挑眉，語氣揶揄：“看你這態(tài)度，我還真有點懷疑，你上一世到底對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沈鳶抿了抿唇，“我上一世，的確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賀京辭，如果你因為這個要跟我離婚，我也不會有怨言的。”
“喂。”賀京辭走了過來，長腿一邁，很自然地在她旁邊坐下。
“我開玩笑的，你別真當回事�！�
沈鳶抬起頭，撞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神。
“賀京辭……”她聲音低低的，像是在醞釀什么，但最終卻沒再說下去。
他眉梢輕揚，靠得更近了些，眼里帶著調(diào)侃的笑意：“嗯？不過我突然想起來，沈小滿同學剛才在花園里時，不是打算今晚對我圖謀不軌嗎？”
沈鳶被他逗得有些窘迫，輕輕推了他一把：“沒有啊……你別亂說，我說了那只是誤會！”
沈鳶低下頭不說話。
賀京辭抓住她推過來的手，手指修長有力，卻沒用多大勁，只是輕輕握著。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沒有就好，不過如果真有，你大可以光明正大一點�！�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沈鳶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
她的呼吸不由得亂了幾分，視線落在他臉上：“你……這么撩人，是不是早就圖謀不軌了？”
賀京辭聽了，低低笑了一聲：“我對我老婆，有點圖謀不軌，不算過分吧？”
沈鳶的臉徹底紅了，連耳根都染上了一片薄薄的粉色。
她想轉(zhuǎn)移視線，卻被賀京辭捏住下巴，輕輕扭回了頭。
“別躲�！彼吐曊f道，聲音低得像是在她耳邊撥弄琴弦，“我在看你呢�！�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悄然升溫。
沈鳶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剛想說點什么，賀京辭卻忽然站起身，松開了她的手。
“好了，別想太多。”
他隨手拿起一旁的薄毯，語氣恢復了幾分隨性，“我去沙發(fā)上湊合一晚，你安心睡吧�！�
沈鳶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怔�。骸澳恪娴囊嘲l(fā)？”
賀京辭轉(zhuǎn)過頭，眉眼間帶著點慵懶的笑意：“當然。我可是個正人君子……在你點頭之前，我不會做任何越界的事。”
沈鳶深吸一口氣：“那如果我想做越界的事呢？”
賀京辭邁步走到沙發(fā)邊，把薄毯往身上一蓋，閉上眼睛：“快睡吧，明天還有大戲要看呢�！�
沈鳶看著他靠在沙發(fā)上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躺回床上。
這一世，她一定不會再讓他失望。
第57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沈鳶緩緩睜開眼睛。
昨晚的對話像是一場漫長的夢。
她一直不敢跟賀京辭坦白這一切，但如今，該來的果然還是得來。
窗邊的沙發(fā)上賀京辭的身影提醒著她，那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
她必須得面對這一天。
他背對著她，手里拿著一份節(jié)目組送來的劇本，神情專注。
他周身沐浴在暖色的光里，早晨的陽光在他側(cè)臉的輪廓上，勾勒出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身上那種清冷的氣質(zhì)柔和下來，顯得此刻的他愈發(fā)溫柔。
沈鳶的心也跟著柔軟下來。
“早啊，賀京辭�！�
沈鳶輕聲打了個招呼，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
賀京辭回過頭，目光掃了她一眼：“起來了？昨晚睡得還行嗎？”
“嗯……挺好的。”沈鳶點點頭，坐起身，低頭撥弄著凌亂的頭發(fā)，“你呢？沙發(fā)不會太硬吧？”
“湊合吧�！�
賀京辭站起身，長腿幾步跨到床邊，把手里的劇本隨手放在床頭，“快點收拾，今天可有大戲要看，我很期待能驗證你昨天的預言�！�
沈鳶一怔，隨即想起昨晚她向賀京辭透露的那些事情，心里微微一緊。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