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請大家理性表達，勿傳播不實信息。
網(wǎng)友們最開始確實情緒激動。
但慢慢的，也有理智的聲音站出來。
有人截圖當年那場戀綜下沈羽桃控評的話術。
也有人翻出沈鳶曾經(jīng)澄清無數(shù)次、卻始終被罵作秀”的視頻
有人緩緩打下一行字：
獄中的沈羽桃，是在看守所的中午廣播時間聽到的消息。
“……顧氏集團于今日發(fā)布正式聲明，證實旗下前董事顧之言先生，于非洲項目救援中不幸身亡，年僅二十七歲……”
她手里的勺子掉在飯盒里，啪的一聲。
身邊的女犯人回頭看她：“喲，臉色怎么這么白？”
沈羽桃沒說話，只是怔怔地坐著，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的墻。
那個曾經(jīng)和她并肩站在鏡頭前的男人，和她一起上綜藝、一起接受采訪、一起配合炒CP，甚至一起踩過沈鳶。
那個她自認為掌握過，卻始終留不住的顧之言。
“……現(xiàn)場人士稱，顧先生為掩護他人，主動引開火力……”
她聽不清后面說了什么了。
腦子里一片嗡嗡作響。
是沈鳶。
一定是為了她。
她咬著牙，眼神一點點變得陰沉。
那個男人竟然為她死了。
連命都不要。
沈羽桃忽然笑了一聲。
一開始像是冷笑，帶著點嘲諷。
可笑著笑著，她卻忽然停不下來了。
笑聲越來越低，最后變成了啞著嗓子的嗚咽。
第274章
她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隔壁床的女犯人嚇了一跳，小聲嘟囔一句：“哭什么啊，誰不是進來的人�！�
沈羽桃沒理她。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砸在膝蓋上，燒得她心疼。
她想起很多事。
想起那個節(jié)目收工的夜晚，她和顧之言坐在車里。
她問他：“你要真離開娛樂圈，你打算干什么？”
他沒看她，只說了一句：“重新開始�！�
她又問：“你還想回沈鳶那兒？”
那時候他沒說話。
只是擰了擰眉，點了一支煙。
然后整個人靠在座椅上，一言不發(fā)地抽完。
她當時以為他在猶豫。
現(xiàn)在才知道，他早就決定了。
顧之言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
她只是他和沈鳶之間，某一段妥協(xié)時的影子。
他陪她演了一場戲，卻把一生最后的決絕，給了沈鳶。
沈羽桃攥緊拳頭，手心都是汗。
她恨沈鳶。
從以前就恨。
她恨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能被所有人保護。
恨她不說一句話，卻總有人為她上刀山下火海。
現(xiàn)在連顧之言都死在了她的名字下。
那一晚，她整夜沒合眼。
躺在床上，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眼神空空的。
她在心里一遍遍問自己：
“如果那天我沒拉他進娛樂圈，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
“如果那時候他信的是我，是不是就不會為了沈鳶連命都搭上？”
可再問一千遍也沒有用。
人死了，就什么都追不回來了。
第二天早上，獄警例行點名時，她沒有出聲。
旁邊人推了她一下：“沈羽桃，到你了。”
她才回過神來，聲音啞得像沙紙：
“……在。”
她低著頭，頭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
沒有人注意到，她眼角還掛著淚。
……
三天后。
京城，顧家老宅舉辦了顧之言的追悼會。
這一次，沒有遮掩，沒有回避。
現(xiàn)場布置很簡單。
白菊，黑白遺像，照片里是他最早拍戲時的劇照。
他穿著軍裝，站在雪地里，眼神沉穩(wěn)。
來的人并不多。
顧母戴著黑紗，被人攙著走到遺像前。
她沒有哭，只是輕輕念了一句：
“媽來送你最后一程了�！�
顧父站在一旁，臉色嚴肅，沒有講話。
只是在所有人鞠躬時，他深深地低了頭，停留了比任何人都久。
顧明晟來的時候，追悼會已經(jīng)快結束了。
沒人特別通知他。
也沒人特別歡迎他。
他穿著黑色西裝，坐著輪椅，在一名助理推著下緩緩而來。
身形消瘦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比從前低調(diào)了許多。
顧家下人看到他，微微低頭，但沒人出聲。
顧父遠遠看見，眼神沉了一瞬，沒說話。
顧母在那一刻抬了抬頭，嘴角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
顧明晟讓助理停在遠處，并沒有靠近靈前。
他看著照片里的顧之言，沉默了很久。
那是他弟弟。
雖然不是同母，但他還覺得他是那個小時候常跟在他身后，喊著“哥”的男孩。
后來，長大了。
走的路也不一樣了。
再后來，甚至成了對立面。
他一度以為，這個弟弟已經(jīng)跟他沒關系了。
可現(xiàn)在，人沒了。
一切也都結束了。
第275章
顧明晟慢慢抬手，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黑色的，外殼已經(jīng)有些磨損。
他輕輕打開，里面是一枚舊懷表的復制品。
不是那枚顧之言最后帶走的，而是小時候，兩人一起逛街時他用零花錢買給弟弟的玩具版本。
“你拿著吧，”那時候他對顧之言說，“等你長大了，我送你真的�！�
顧之言當時笑得特別燦爛：“你要記得哦�！�
后來長大了，事情太多，他早把這事忘了。
但不知怎的，他昨天又忽然想了起來。
顧明晟看著照片里的那張臉，過了好久，才低聲說：
“你這一輩子，至少活得比我干凈。”
沒人聽見他說這句話。
他也沒打算讓人聽見。
說完，他把那只玩具懷表放在了一旁香案角落，沒有靠近顧之言。
那是他最后一次以哥哥的身份，說出這句話。
說完后，他轉身，吩咐助理：“我們走吧�！�
輪椅緩緩轉過身，離開靈堂。
沒有人送他。
也沒有人留他。
風吹進來，落在靈堂里的白菊上。
照片里的顧之言，還是笑著的。
安靜沉穩(wěn)，再無遺憾。
顧之言的追悼會剛過去第五天。
顧父回了顧家老宅，直接召集最高權限，叫來一批人。
那是顧氏內(nèi)部從不對外公開的一支調(diào)查線。
他坐在書房，聲音低沉道：“沈鳶綁架的事，查到哪了�！�
秘書立刻遞上一份資料：“已經(jīng)基本確認，幕后主謀是……Luna�！�
“哪個Luna？”
“原名梁思雅。以前是賀京辭的唯粉，還是毒唯，自稱是他老婆�！�
顧父眉頭擰緊：“你說什么？”
“她在圈內(nèi)很早就出名了，混站多年，后來因為跟蹤行為過激，被賀京辭拉黑。”
顧父翻著資料，臉色越來越冷。
“綁架案，是她一手策劃的嗎？”
“是她牽頭，找的幾個本地臨時工，還有一個安全公司被她收買了。”
秘書聲音低了一點：“聽說她在監(jiān)獄里還不老實�！�
顧父一拳砸在桌面上。
“瘋子�！�
秘書頓了頓：“但其實她背后……有人給她打錢�！�
“每個月兩萬起，連續(xù)打了七個月，都是從某家海外賬戶轉的�！�
“我們正在核查那家公司的注冊信息，目前發(fā)現(xiàn)它和京城某房地產(chǎn)投資企業(yè)有關。”
顧父抬眼，目光一冷：“哪家？”
秘書低聲說了個名字。
顧父冷笑：“又是他們�！�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把人看住，不許任何人靠近，我親自去會會她�！�
“看她到底是真的神經(jīng)病，還是有人……故意讓她犯病�！�
與此同時。
醫(yī)院第七層的特護病房里，一切依舊安靜。
賀京辭還沒醒。
監(jiān)護儀“滴滴”作響，維持著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生命跡象。
他臉色蒼白，嘴唇發(fā)干，整個人瘦了一圈。
沈鳶守在他床邊，已經(jīng)第五天沒離開。
她每天都會換好衣服，洗好臉。
然后坐在床邊，牽著他的手，一動不動。“我還在這�！彼p聲說，像是怕吵醒他，又像是怕他聽不見。
賀京辭沒動。
他的手指也沒再有反應。
沈鳶盯著他看了很久，最后把額頭輕輕抵在他手背上。
“我現(xiàn)在只求你睜開眼，哪怕一句話都不說……我們，我們不是說好的項目結束后，就去辦婚禮嗎？”